第 38 章节
,我们寝的。”
于真意讪讪笑着,连声道歉,把门关上。
“发什么颠?”
于真意蹲在两人中间,欣喜若狂:“我——”
想了想,她羞嗒嗒地笑,“算了,秘密。”
“......”
恋爱和数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左右都能让人变态。
于真意快速洗漱后爬上床,点开和张恩仪的对话框。
【TBG:我要跟你说一件大大大事!!!】
【张恩仪:天降还是竹马?】
【TBG:啊,你怎么知道?】
【张恩仪:姐妹够意思吧,在卡达克斯赏海还不忘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TBG:哦谢谢你。】于真意回的敷衍。
【TBG:一一你说,我是你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也是我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呀?】
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张恩仪的语音消息才弹出来:他姥姥的,这么骚的话是陈觉非说的还是顾卓航说的啊?
于真意:……
骚?哪里骚?这么可爱又霸道的占有欲,这么赤诚又卑微的祈求,就是让她心动不止。她不准备和张恩仪继续聊下去了,这些游离在情爱之外的凡人哪懂得她的陈觉非有多可爱呀?
她要自己一个人偷偷私藏陈觉非的可爱瞬间,然后一个人静悄悄地消化。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黑暗中寝室的天花板像是投影仪,一帧一帧慢速回放这个不太平静的夜。
她想到顾卓航拉住她的手,因为心跳骤然加快,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这种心跳加快并非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期待,而是一种害怕。
她直觉,接下来的题目很难。她要好好掌握着分寸,不然,她很可能会失去一个朋友。可是事实证明,她解题解的很不好。
“顾、顾卓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
再慢热的人,再大条的人,都能看出在顾卓航眼里,自己较之他人的不同。是什么时候呢?是去游泳馆那次,还是递奖牌那次,还是......更早?
她慌张无措,耳根烫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
顾卓航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不想放过任何细节。
她是紧张吗?更像是害怕。
害怕自己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会让气氛尴尬,让关系变得难搞。
他怎么可以,让她害怕呢?
摊牌不是解决任何事情的良方,有些东西,埋藏在心底才是它最好的结局。
顾卓航松开她,两手插回兜里,笑得自然:“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想和你说,于真意,生日快乐。”
镜头一转,脑海中的画面又回到了她和陈觉非的拥抱。
长长的拥抱结束,陈觉非垂眸看她:“你知道可以代表什么吗?”
原来差生,也需要在一个晚上解决两道压轴题的。
这也是一道很重要很重要的题,写下答案之后就没有反悔抹去的余地了,所以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个答案有多重要。
她回:“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他又问,声音毫无底气。
“我真的知道。”回答坚定。
那是陈觉非今晚上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你不可以反悔了。”
于真意从来不觉得他是个患得患失的人,除了今天。她重重点头:“不反悔。”
陈觉非明天的高铁票回申城,今晚住画室附近的酒店,离别前,他看着她:“于真意,生日快乐。”
十六岁之后的每一个拥抱,都附带了童年玩闹时期没有的深意。她贪恋这份怀抱,贪恋他的体温,贪恋这朦胧又梦幻的感情。
青涩十七岁的第一天,她得到了两块蛋糕,两份生日祝福,和来自两个少年赤诚的心意。
她的胃只撑得下一块蛋糕,为了朋友的心意,她全然塞下。她再吃不下第二块蛋糕了,可又因为第二块蛋糕来自于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她费力地吃下,那甜味因为生理因素而发苦,又因为心理升起的雀跃而回归香甜。
努力过的胃,可以塞下两块蛋糕。
可是她的心,只塞得下一份喜欢。
蛋糕有先来后到,可是喜欢没有。
对于前者,她无措又慌张,对于后者,她期盼又惊喜。
十七岁的于真意,许了两个生日愿望。
和陈觉非考上同一所大学。
然后,和他在一起。
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两个愿望之间是因果关系,因为我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所以我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但是现在,想法变了。
不管我在哪里,我的未来如何,我依然要坚定地,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改变想法了,感情到了就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我要变坏,我要叛逆。
恋爱吧,少女。
? 第 41 章
黑白交叠, 天气渐凉,暑假的日子一晃而过。
高三比高一高二开学的要早,但还是撞上了新高一的军训时间。
再次见到陈觉非, 是九月初。全体高三生早已提前一个月开学, 彼时载着从麓江画室回来的美术生的大巴车刚开到校门口, 于真意好奇地透过车窗往外看。
“这什么阵仗?”一旁女生问。
师大附中的门口, 李建平和值班老师挨个检查走读生的书包。
谢缘圆回:“检查走读生的书包,看有没有人给住宿生带早饭。”
“天哪, 我们附中的早饭难吃的要命,还不允许人托住宿生带早饭啦!”
“带是可以带, 但也不是这么个带法吧——”文书颜扬了扬下巴, 一车人的目光落在正被李建平训斥的小可怜身上。
那男生大大的书包里书没几本,倒是装着七八个饭团。
于真意幽幽感叹:“这收的是饭团吗?是人命啊......”
车里的哄笑不止过后,学生依次下车,于真意下车的时候正好撞见陈觉非, 宽阔肩膀上随意挂着包。他一手插兜, 另一只手玩着钥匙圈,一点儿也没看路的意思。
于真意以为多年好友变恋人这件事会让她不习惯或是不好意思,可惜没有。
她把装着大把画具的包背在前头, 一蹦一跳地出现在他面前,手握拳顶了顶他的肩膀:“小瞎子走路不看路, 行人全责!给钱吧!”
陈觉非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他抬头看她, 愣了好几秒,才像从睡梦中彻底缓过来的样子:“回来了?”
于真意:“你谁?肇事者不要和受害人套近乎。”
看出她诚心要和自己玩, 陈觉非索性陪着她玩:“行, 大白天碰瓷。车撞人, 那也是车辆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责任。再说——”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眼里闪着熠熠笑意,“拖拉机什么时候开市区里来了,罪加一等。”
他伸出手,学着她的样子:“给钱吧。”
于真意眨眨眼,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张口就是嗲得不行的港台腔:“人家没钱钱啦。”她抓着他的衣摆,“这位哥哥,放人家一马啦。”
张恩仪和薛理科正为最后一个茶叶蛋的归属而争吵,晃晃悠悠地路过两人,纷纷投来诡异目光。
薛理科:“别啦了姐。又不是披着床单在床上扮演亡国公主的年纪了,怎么还玩这个,好幼稚。”
于真意矛头瞬间指向薛理科:“谁有你俩幼稚,为了个茶叶蛋能吵一路。”
薛理科:“什么叫为了个茶叶蛋,那茶叶蛋从法律上来说就是我的所有物。”
张恩仪:“你们家那只二哈也是你的所有物,还不是天天往我们家跑,那它归我好了。”
薛理科:“你少自作多情了,是我指使它去蹭你们家狗粮的。”
张恩仪:“薛理科你真的没病吗?”
“......”
陈觉非揪着于真意的衣领就往校门口走,两人排在队伍的最后头:“真烦。”
于真意好奇地问:“烦什么?”
陈觉非垂眸,无辜地看着她:“还没和女朋友玩够呢,他们两个就来了,真烦。”
女朋友。
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到底是怎么创造出这令人心神荡漾不止的三个字的?
于真意小脸一红,故作娇羞地眨眨眼:“就撞你一下,怎么还要把我人搭进去啦?你这算盘我隔老远都能听见。”
陈觉非没半点不好意思:“是吧,我也觉得赚大了,不过也不能让你做亏本生意。”
手指在她脑袋上画了个圈:“以李建平为中心,目光绕校门口一周。”
于真意听他的话,视线快速扫了一圈。
“怎么?”
原本揣在兜里的手伸出来,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声音压得极低:“看看他们,再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赚了?”
他说这话,小心被人打。
于真意下意识缩回手。
这可是在校门口,李建平就在前头站着呢,他怎么敢?
陈觉非垂着眼眸,脸上平静,却带着点委屈:“好的,这就是你说的可以。”
“......”
于真意把袖子拉长,超过手指,她贼头贼脑地看了周围人一眼,大家都在为了重新开学而懊恼,没人注意到她。
狠狠心,一把捏住他的手:“可以可以!”
陈觉非悠哉悠哉地穿过她的五指,和她十指相扣。
胆子太大了吧,高三这个档口要是吃个处分,那真是要人命。
他像是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目光仍是看着前方正在检查校服的李建平和值班老师,头却稍稍偏向她:“就牵十秒钟。”
于真意在心里倒计时。
十,九,八,七......一......
怎么还不放开?
她奇怪地看着陈觉非。
“干什么?”
“十秒钟到了。”
“什么十秒钟?”
“你不是说就牵十秒钟吗?”
“谁说的?”
“你刚刚说的呀。”
“什么刚刚?”
“......”
好啊,小流氓跟她玩赖。
陈觉非见好就收,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十秒就十秒。”
“哼,就你刚刚那废话的功夫,都已经一百秒了。”
陈觉非夸张地哇了声:“那我怎么又赚了,好开心。”
“......”
“你呢?”他肩膀碰了碰她的,“你开心吗?”
“不——”
陈觉非强硬地打断她:“和非非在一起,你开心吗?”
学校门口是全然不同的两个场景,新生笑吟吟,老生哭唧唧。
可惜老生里出了两个叛徒。
美色是社会进步的动力。
对上他亮亮的眼神,于真意抿着唇,耳朵通红,眼里笑意却不止:“开心,开心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张恩仪目光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她抬手捂住薛理科的眼睛。后者娇羞又紧张地躲在她身后:“一一,怎么了怎么了,前面有什么脏东西?”
张恩仪:“......”
前面旁若无人的是臭情侣,后面躲着的是个神经病。
·
十月一过,三个美术班的学生再一次踏上了去麓江画室的路。原因无他,联考的时间已经定下,就在十二月初,所有事情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
联考成绩下来的很快,无论是色彩速写还是素描,于真意的成绩都不错。
联考结束后紧随而来的是择校和各个学校的艺考。
高三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后的那个寒假,于真意所有的寒假休息时间都被占据了。
一月份的时候,于真意已经报好了清美院的设计学类,考试时间在二月下旬,正巧赶上了过年后那段时间。
于真意天天在家吃了饭后就开始练习色彩、速写和素描。
画室的老师说清美常考“季节”与“光影”这两个主题,所以于真意把着重点放在这两项上,她知道越是常规的主题考得越难,且很难出彩。但她不能孤注一掷地将所有筹码都抛到清美上,所以除了练习清美的画风,其他学校的风格她也尝试着练习。
那段时间于真意常常睡眠不足,吃饭的时候都快要睡过去了。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都心疼的不行。于真意本人倒是觉得还好,想要完成目标,超量且超负荷的付出是必要的。
艺考是一场艰难的旅程,钱敏和于岳民带着于真意各个城市奔波,清美、央美、国美、川美等等学校都被她跑了个遍。
三月中,所有学校的校考彻底结束,这一年的艺考划下帷幕。
最后一个结束的是广美的考试,三月份的广州满树皆是粉红貂蝉樱。
飞机飞过云端,底下景致不断缩小而后模糊。于真意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钱敏和于岳民,她拉着两人的手,很轻很轻地说:“妈妈爸爸,辛苦你们啦。”
回到家后正是周末,于真意睡了一天一夜,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钱敏和于岳民难得没有叫她起床吃饭。
于真意趿拉着步子,走到阳台处,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睡爽了?”
于真意下意识嗯了声,而后侧头。
陈觉非右手撑着栏杆,站得没个正形。
三月末尾,夜晚的风,嚣张得很,灌满了他的黑色短袖,衣摆扬起,吹过他衣摆的风也拂过于真意的眼,因为太久没闭眼有些模糊。
算来,忙着艺考的缘故,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陈觉非了。
朦胧视线里,他的身影渐渐逼近,连带着那张脸的轮廓也分明了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于真意咂咂嘴,摸了摸肚子,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陈觉非轻笑:“饿了?”
于真意点点头:“一整天没吃饭呢。”
“带你出去吃?”
“好。”于真意刚要进屋,又说,“我妈要是看见我下楼肯定要给我做晚饭。”
陈觉非视线凝在她脸上片刻:“那就别下楼。”
“那你想让我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我是蜘蛛侠?”
话音刚落,于真意只觉得自己的腰侧被人抓住,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渗透进来,像升腾起的火,从腰侧开始燎她到她的心。倏忽间,她整个人被腾空举起。
于真意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你干嘛!”
陈觉非仰头看她:“不能正大光明,那我们就偷偷摸摸地来。”
于真意知道他指的是下楼这件事,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偷情的味道。偏偏他声音刻意低沉磁性,尾音勾着,像羽毛轻飘飘地划过她的耳廓,却带起无法言说的颤栗。
整条鸳鸯巷静悄悄的,瓦片在月光照耀下像金鳞,草木茂盛,风一吹,哗哗作响。城市陷入昏睡,远处只有几个小孩还在玩耍,所有声音都像裹了层朦胧滤镜,听不太真切。
大概是被归鸟扇翅的声音震醒,于真意捏了捏他的耳垂,发觉他耳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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