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空白的书

    此刻, 无边无际的图书馆内，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层层书架中, 莫颜直挺挺的身影长立于书架之间的廊道之间, 看着手中的鞭子，抬头看着这仿佛永远走不出去地方, 声音没有起伏的道：“游戏规则不可触犯, 我刚刚那一瞬间想要做的事，被警告了……”

    她仿佛没有什么情绪的说完，眉眼一垂，转眼收了鞭子。

    只是，为什么？当初在后台, 她没有收到那样的提示, 被允许使用了暴力。

    莫颜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又抬起头，打量这个仿佛无边无际的图书馆。

    又看了看每一个书架上面的分类和标签, 从距离自己的最近处看到最远处。

    季凉一双淡淡的瞳孔一直就注视着莫颜，此刻看到莫颜的动作，便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移动往书架上看了过去, 一直看到视线和精神力都扫描不到的地方。

    而此刻，莫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带着喃喃自语般清清淡淡的疑惑：“你们说，图书馆变得无穷无尽，书也会跟着变得无穷无尽吗……”

    季凉回过头，看向莫颜, 瞳孔之间藏着淡淡的星光。

    莫颜不知不觉的往前走去，走到前面一个拐弯，走到另一排书架中间的过道，她伸出手，用手指划过那一排一排不一样的书籍：“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书和其他东西是不一样的，书是载体，而一座图书馆，它的主题是书。一座无穷无尽的图书馆，就应该有无穷无尽的书，但无穷无尽的书，可能存在吗？”

    “书是有价值的东西。”

    “一座无穷无尽的图书馆，就应该有无穷无尽的书，但这个假设根本不可能存在，没有任何东西是应该无穷无尽的，更何况是珍贵的书，至少它不应该以实体的形象呈现出来。”就算这个图书馆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书，也不可能无穷无尽，除非，这个空间没有时间的存在，后世的书会无穷无尽的出现在这里。

    但是，情况明显也不是这样。

    莫颜低头瞟了一眼依旧在正常走动的手腕上的表，心中如此道。

    “如果不存在无穷无尽的书，那我们这一刻看到的也都是不存在，是假的，一座假的图书馆，那原本图书馆以外的书也都是假的。”

    所以，现在她们只需要找到假的书籍。

    也就是真实与虚假的界线。

    说罢，莫颜脚步一顿，继续向前走去。

    季凉看着莫颜的背影，勾起嘴唇浅浅的笑了笑，安静的继续跟在其后面。

    宋暖暖依旧走在最后，前面停，她便停，前面走她便走。

    没有再产生使用暴力的念头，他们继续走，只是这一次走的格外的慢，四周静悄悄的，异常的安静，除了三人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便无其他的声音。

    莫颜一边走，一边仔细的扫描着那些一排排书架上面的分类以及书籍。

    然后，没多久，她找到了界线。

    她找到了重复的书籍，像复制粘贴一样重复的区域。

    为了确定这是界线处，她想了想，伸出手移动了一下书架上，某几本书的位置，然后继续往前走。

    又是半个小时后，莫颜停在了重复的界线处。

    她很确定这个地方她反复通过了好几遍。

    “不用再试了吧。”季凉取下之前莫颜动的那本书，然后在莫颜准备换一个方位再重新继续走一回的时候，轻轻的开口道。“姐姐。”

    “嗯。”莫颜看着又开始重复的那一整排书架，脑海中铺了一下整个图书馆的平面图，觉得脚下量的尺地确实已经和脑海中的平面图相吻合后，才点了点头。“也差不多了。”

    现在，该换一种方法了。

    虽说找到了界线，却并不代表他们找到了走出去的方法。

    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得再好好研究一番。

    接下来，他们不在直线往前走，开始沿着界线边缘行走。

    行走了一圈后，莫颜开始提出，在原地留下两人，另一人继续走，看看走完一圈后还会不会再与停留在原地的人重合

    这个提议有一点冒险，毕竟这个地方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搞清楚，人分开之后走一走的走不见了，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莫颜之前看到的那道影子，会不会再出现，有没有什么危险都无法再确定。

    只是，停留在原地可能没有危险，但不冒一点风险做出一点行动，你也很有可能永远被困在这里，永远也无法打破困住自己的怪圈。

    季凉对于这个提议没有意见，宋暖暖也没有意见，反正一问还是点头。

    只是，莫颜走一步，她依旧一步，虽然不说话，但明显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怎么样她都可以，但她该跟着谁还是跟着谁，该怎样还是怎样。

    宋暖暖本来就是莫颜的任务，看顾宋暖暖是她的基本工作之一。

    宋暖暖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在不是必须必的情况下，莫颜自然也不会要求对方要怎样做。

    而且，季凉的实力才是最高的那一个，她并不担心对方一个人走会出问题。

    如果他那里出了问题，那她这里不管是留下还是往前走，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也会出问题。

    于是，一个人往前走的那一个便成了季凉。

    季凉自然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有些凉幽幽的扫了一眼宋暖暖，又瞅了莫颜一眼，一双冰凉剔透的眼珠子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了一点点委屈。

    莫颜伸出手捏了捏季凉肉嘟嘟的耳垂，微笑的样子分外无情：“去吧……”

    “……”季凉耳朵微微粉了粉，双眸流露出来的目光仿佛更加委屈了些，他看着莫颜，见其不为所动，又凉幽幽的扫了宋暖暖一眼，才声音清凉的道，“那我先去试一试，姐姐，你留在原地也要小心……”

    “嗯，我会的。”

    季凉于是便这样先往前走了。

    十分钟后，季凉没有走回来。

    而原本图书馆的面积，行走一圈，最多不会超过5分钟。

    莫颜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这个结果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只是看向宋暖暖，轻声的又道，语调温柔：

    “小暖暖，看来我们也得要分开了。”

    她不可能停留在原地不动，一起行动不会有变化，季凉一个人却没有回来，这算是不好的消息，但却也侧面的证明了一个人行动会发生不一样的情况。

    这情况不管是好是坏，总要遇见了才知道。

    也许一个人行动也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依旧像刚刚那样永无止境的走下去，但起码遇见变化的机会一半一半。

    但反之，像这样停留在原地永远不会产生变化。

    虽然动会有风险。

    况且，现在已经11点了。

    宋暖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愿意，但最后在莫颜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垂下了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莫颜和宋暖暖也分开了。

    分开后没多久，情况果然起了变化。

    莫颜再次看到了之前她看见过，倘若错觉，一晃而过的影子。

    就在她踩着界限，某个拐弯的时候看到的。

    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两列书架之间的过道之间那样站着。

    莫颜与那道影子一下子便对视了。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恶念扑面而来，四面八方的涌来，不留一点缝隙，浓郁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让人瞬间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莫颜目光一厉，手腕一转，便将鞭子凭空拿在了手中，并将精神力瞬间运转于手中，丁点也不敢保留。

    几乎一刹那，淡淡的白霜便遍布于她的身体四周，一瞬间，周边的气温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然而正当莫颜全身警戒着，准备开始一场战斗时，那影子竟转身就跑。

    莫颜一愣，心中飞快划过了什么，眼看那影子快要消失，便立刻身影一晃，速度的追了上去。

    不知何时开始，图书馆的某个位置出现了一道月光。

    那月光无比的明亮，从某个玻璃窗口处出现，几乎遍布了整个玻璃窗口，也往地上撒下来无数道璀璨的银灰。

    也是在这个时候，仿佛有风轻轻的刮过，刮起了图书馆窗边的窗帘，那白色的窗帘被撩动着轻轻的飘起，又轻轻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有节奏的沙、沙、沙的声音。

    莫颜一心追着那道影子，竟没有发现这一切的变化，直到在寂静之中听到这风吹窗帘的声音，才猛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

    然而在她视野之中，依旧是一望无际的书架。

    她抿了抿嘴唇，再一转头，之前追逐的影子己经因为这短暂的停顿而追丢，消失不见。

    她也不懊恼，见追丢了影子，便干脆不再去管影子的这件心，而环看四周，静下心来，仔细的竖起了耳朵，专心的去听那仿佛窗帘打在窗子上沙沙的声音。

    她开始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莫颜便真的感觉到了一阵风，吹到了自己的身上。

    呼呼呼的，带来一阵寒凉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莫颜一步一步的缓慢走着，忽然，某一个瞬间，当她踏过某一条线时，眼前豁然一变。

    不再是无边无际的书架，而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窗。

    这是一块没有灯光的区域，身后是一盏一盏明亮的灯，眼前是一片昏暗，唯有眼前的月光，无比的明亮，穿过透明的玻璃，洒下一地银辉。

    然而，这一地银辉带来的却让人无法抑制的冰冷。

    眼前，只见那些白色的窗帘挂在每一块巨大玻璃的两边，随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轻轻的舞动，一抖一抖的，像是姑娘舞动的裙角。

    只是在那白色的窗帘布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暗色的斑点。

    尽管昏暗，但也能让人能够一眼辨认出，那些斑点，是血。

    是凝固的干了的血。

    一瞬间，莫颜好像看见了窗上挂了几个人，一面窗子一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动物面具，却是裂开的动物面具，却依旧紧紧的贴在他们的脸上，然后像耶稣一样成十字型挂在窗上。

    紧接着，那几扇透明的玻璃窗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而且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最后汹涌的如同河流，像想要将这图书馆淹没一般。

    很快，屋顶上，墙上，还有左右书架上全部都渗出了红色的血，随着那些血流的出现，浓郁的令人恶心的血腥味也跟着扑面而来。

    “啊啊啊啊——”

    莫颜之前看到的那道影子又出现了。

    就出现在她余光的右方，就站在那块阴暗的地方，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样子就像某幅世界名画里面那个小人呐喊的模样一样。

    惊恐又扭曲，令人心头发寒。

    没过多久眼睛余光的左边，又出现了一个这样的身影，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结果才刚刚后退一步，她便透过玻璃窗倒映出来的影子，她看见她的身后也这样抱头凄惨尖叫的声音。

    她被包围了。

    紧接着，第3道影子出现过后不到一秒，莫颜好像又隐约的看见流着汹涌鲜血玻璃窗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丑先生。

    小丑先生对着莫颜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带着什么恶意，然后就那么一下，就对着她笑了那么一下，就又消失不见。

    面前的血越流越多，很快淹没了她的脚裸，耳边凄厉的尖叫几乎盖住了所有。

    她抬头看着玻璃窗，还有玻璃窗上挂着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淹没到脚肚子位置的血，表情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心中忽然之间就毫无波澜了。

    她淌着血水，往着玻璃窗边走了过去，然后，居高临下的从一扇打开的窗边眺望外面。

    她看到了窗外远处行走在甲板上的游客，看到了停驻在某一个位置，好像盯着什么东西，看得十分专心的某个玩家。

    她的头顶上，是十字挂在窗上的人，或者说，死人。

    但莫颜的脸上好像没有任何感觉，看不到这恐怖的一幕一样，面无表情。

    甚至因为隔窗边隔得太近，血水都流到了她的身上，但莫颜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看着外面，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屋内的血水像洪水一般汹涌而下！

    ……

    莫颜睁开了眼睛。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眼前重归于平静。

    白色的窗帘，透明的玻璃窗，还有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果然，只是幻觉而已。

    但如果因为恐惧，真的做了什么，可能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毕竟这种情况一般人心理防线真的很难承受得住。

    莫颜之所以能够什么都没做，也只是突然间想起之前系统警告。

    游戏规则不可触犯。

    如果她真的在刚才使用暴力做了什么，才可能真的万劫不复。

    想罢，莫颜再次环顾四周，开始扫描这个已经恢复正常的图书馆，然后很快，她视线又被一本纯白书壳的书籍给吸引住。

    就在她的正前方，透明窗子窗帘旁边的白墙上中心处，一个小小的架子上，放着的一本纯白书壳的一本书。

    也只有那一本书。

    那位置有点高，莫颜收了鞭子走上前，轻轻的借力跳了一下，才拿下了那本壳白书壳的书。

    结果一翻开，却是空白的。

    莫颜又一抬头，然后才发现那个架子上，还有一瓶小小的墨水，冷不丁的看过去就像装饰物一样，并不引人注目，只是那瓶小小的墨水是打开的，在那墨水瓶口，还平放了一只细细的羽毛笔。

    她的心里出现了某种隐隐的猜想。

    然后，她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空白的书页，看完又抬头看了看架子上的墨水瓶和羽毛笔，忽然手指一勾，化出了一根细小的藤蔓，卷住了头顶上架子上的墨水瓶，平平稳稳的将其拿了下来。

    拿下来一看，果然墨水瓶瓶口满满当当的都是墨水。

    可想而知，如果像刚刚那样跳着拿书一样的将墨水拿下来，墨水瓶里面的墨水恐怕大半都要荡漾出来。

    然后，莫颜垂眸想了想，便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将墨水瓶放在旁边，又将空白的书放在自己空着的腿上，然后将其放开，拿着一旁的羽毛笔，蘸了蘸玻璃瓶里面的墨水，便往空白的书页上书写了起来。

    她写的第一句，便是她看过的小丑先生里面的第一句词。

    ——很久很久以前，小丑先生还是一个快乐的小丑先生……

    写到这里，她将笔停了一瞬，准备再蘸一蘸墨。

    结果，在她停下笔尖的下一秒，空白的书页上自动浮现出了黑色的墨迹。

    ——小丑先生他睿智又善良，帅气又迷人，总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欢乐，所有的动物都喜欢他，所有的人都爱他……

    是完全连着后面的小丑先生故事的内容。

    故事不长，虽然以之前的《童话森林》来看是厚厚的一本，但却基本上是以画册的方式呈现，以笔墨的形式完完全全的书写完，也就满打满算的两页纸张而已。

    果然，如她所想，空白的书页是可以书写故事的。

    能够书写内容的空白书籍，一般会有两个套路可能，一种是你创造故事，一种是给你故事。

    创造故事，可能就是给你创造的权利，像上帝一样，让你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很有可能在游轮上变成现实。

    于是，她先试着写了写小丑先生的故事。

    按照目前呈现的线索来看，小丑先生的故事很有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故事的，如果能让她空白纸张上书写，她也许就能改变这个故事，可惜，在莫颜才开头了一句，书页便自动出现了后面的字句。

    那么这本空白的书便不是让你创造或者改变故事了。

    于是莫颜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也是他们再一次来到这个图书馆的原因，找到关于之前在酒吧听到的那句话的线索——你知道只穿一只鞋的公主吗？

    这句话是一个问句，但是换个思维想一想，之前在酒吧听到的那句话，其实，这句话其实很像一个故事的开头，不是吗？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句话的线索或者完整故事，就在这本空白书籍上得到。

    想罢，她重新看向下面的空白纸页，还有前面刚刚书写完成的小丑先生的故事。

    与她看到的更加详细的《森林童话》里面的故事内容一模一样，是完完全全的以文字形式呈现了出来。

    看过之后，她又重新将视线放在了另一边的空白纸页上。

    然后，拿起羽毛笔，准备再次开始书写，等羽毛细细的笔尖触到细腻平滑的纸张上时，她才想起她还没有蘸墨，便手腕一转，将羽毛笔移到放在她边上的墨水瓶里，重新用羽毛笔轻轻蘸了蘸墨水，又在墨水瓶边缘划拉了两下，将多余的墨水找回瓶中，才将羽毛笔移回空白的书页上，再次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起来。

    ——你知道只穿一只鞋的公主吗？

    写完，笔笺一顿，一双漆黑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上面的那句话下面，剩下的空白书页。

    希望不要令她失望……

    她没有等待多久，不过两秒，下面那雪白的空白书页上便开始再次，一点一点地浮现出黑色符号的墨迹……

    ——公主吗？哦，我不知道只穿一只鞋的公主，但我知道只穿一只鞋的王子……

    莫颜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空白纸页上方，结果，那些黑色的字迹就只浮现书写了这么一句话，空白的纸页上便没有再继续了。

    只有一句续写？

    并没有出现全部的故事。

    莫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耐心等一会儿，然而过去十秒，空白的纸页上该是什么模样，便依旧还是什么模样。

    空白纸页的最上方，也只有那短短的两句话。

    一句她写的——你知道只穿一只鞋的公主吗？

    一句空白纸页上自动续写的——公主吗？哦，我不知道只穿一只鞋的公主，但我知道只穿一只鞋的王子……

    莫颜想继续写一写，看一看这空白纸页上会不会继续出续写，但该怎么继续接着写，她又不知道了，万一写错了，出现了什么差错，毁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的这本书呢。

    她思考着，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放下了笔。

    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句收获，所以可以先不忙，在纸上书写，可以拿到那个调酒师那里先回一回，看一看。

    就是不知道这本书带不带得出去。

    如果可以，那这本书就是一个重要的道具了。

    想罢，莫颜合好书，刚好羽毛笔，然后拿着这本白色的书抬起头，站起身来。

    然后又往上面的架子上望了望，不出意料的找到了同样放置在上面的墨水瓶盖，又将其弄了下来，盖在了墨水瓶上，并将其拧好。

    季凉和宋暖暖还没有出现。

    这个图书馆正常的情况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一眼望过去，总是望得到头的。

    虽然隔着层层的书架，不能将整个图书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方向每一个位置都笼络在视线之内，但莫颜的精神力还是可以用。

    但她依旧没有看到季凉和宋暖暖。

    难道没有通过‘幻境’。

    但应该不会。

    都在同一座图书馆下，分开之后遇到的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如果说莫颜都通过了，她遇到的对季凉和宋暖暖应该也没有多大难度。

    就说季凉这边，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超于莫颜，更不是心性容易撼动的人，所以没道理莫颜通过了，他通不过。

    再说宋暖暖，小姑娘的直觉可比莫颜看到的任何一个玩家都敏感的多，而就看今天早上在走廊时对方表现的模样，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会被什么恐惧的幻象吓到。

    像莫颜遇到，那场景虽然看着吓人，但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发动攻击。

    莫颜拿著书本想了想，开始握着羽毛笔拿起墨水，朝出口处走去。

    这次，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和无穷无尽的道路，她很是顺利的走到了图书馆出入口处。

    然后……她看到了躺在图书馆门口，像睡着了一样的季凉，躺在图书馆门口另一边，同样像睡着了一样的宋暖暖。

    ……什么情况？

    莫颜的目光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季凉，又看了看另一边同样躺着的宋暖暖，视线移动着，又看了看季凉，又看了看宋暖暖，这十分熟悉的一幕让她一时有些沉默起来。

    她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