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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已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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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涵和霍无恤被人带下山, 送进了一座平平无奇的民宅中,医工匆匆给二人包扎了下,连谢涵是女子也未发觉, 见其只说肩头一点烧红, 给出罐药膏,就立刻赶人走,送进下一波受伤者。

    霍无恤看着送二人进来的那位, 垂眸, 颇为难过道:“我们是回自己老地方睡, 还是换个地方。”

    那人见其团灭, 戚戚然拍拍他肩膀,深沉道:“兄弟这还是第一次罢,我已经四次了。今天先回老地方睡, 估摸着明天就会把你们插进其它队伍里了。”

    果然,每队是一起睡的, 也就是今晚不会有其他人和他们睡了。

    霍无恤点头称谢, 和人告别后, 仿佛熟门熟路带着谢涵走了一圈, 又走了一圈,随后光明正大往大门口去,出示了下铭牌, 便出去了。

    在民宅里,那是贼窝,谢涵很不安, 可一出来, 一排排宅子,寂静黑暗的街道, 谢涵更不安 ,她揪着霍无恤袖子,“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找家酒楼。”他说着就真的极其随便地抬眼一看,随后带人入一酒楼,扔下一贯钱,“爷衣服脏了,随便弄两套干净来,不拘新旧样式,不用找了。”

    半夜被叫醒正不乐意的老板娘,登时眉开眼笑,“哪能让客官穿旧衣裳,可巧正缝了两件最时新的要拿出去卖呢。”

    二人隔着屏风泡了个热水澡,又各自换了衣服,谢涵陡然想起来,“你胸口也受伤了是不是?”

    之前她无所谓,可一路走来,一直是这人拿主意又颇为照顾她,这让她很感激抱歉,急切想做些什么报答,冷不丁就想起对方挡下的信号弹来——衣服都被炸开了。

    只是这不能叫医工医治,否则定起怀疑,是故直到现在似乎都没处理过。

    “无妨。”霍无恤刚穿上里衣,谢涵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人左胸一片鲜红,登时跑过来,扯开人衣襟,不由“啊——”了一声。只见其胸口除了新烧红裂开的皮肉,还有一块极其奇怪扭曲的皮肤肌肉,像烂掉后又强行安上去,最后乱长一通纠结盘集,狰狞丑陋。

    霍无恤面色微冷,低头却见人低着头,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呐呐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上药,无心窥探其它,我失礼了。”

    他到嗓子眼的气一泻,淡淡道:“药膏放着,我自己涂。你头还疼不疼,身上热不热?”

    谢涵摇了摇头,“我好得很。”说完,又看一眼霍无恤左胸的伤,违心安慰道:“这大概就是刻在骨肉里的男人荣誉印记罢。”

    “荣誉印记?”霍无恤笑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头看着人,语气森然,“你之前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回雍国吗?”

    她好奇过吗?谢涵眨眨眼。

    “因为那时雍君病了,需要一味药引,那药引我有。”

    他表情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些可怖,“血亲的心头肉。”

    谢涵张了张嘴,瞅瞅那伤疤大小,足有拳头大,寻常人这么大的伤怕是活不下来,那是拿命去换啊,不由咋舌,“你真孝顺。”

    “孝顺——”霍无恤低低笑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扭曲与畅快,“他派了那么多人来抓我,我怎么敢不孝顺呢?”

    这么惨。谢涵抿了下唇,“还好不是像比干一样要七巧玲珑心呢。你别难过,运气很好了呀。”

    霍无恤:“……”他笑声一滞,定睛看人,见其并非讽刺,似乎真心这么想,各种阴暗与负面情绪顿时一噎。

    谢涵一击掌,认真地拜了拜,道:“要是要您的心的话,我恐怕就不能遇见阁下了,幸好不是,真是多谢苍天啊。”说完,打开药罐给人上药。

    “不。就算要心,你也能遇见我,你十四岁就遇见我了。药引是我十五你十七岁的事。”霍无恤往后一躺,任由其给自己上着药,看着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谢涵却皱了脸,纠结道:“原来你比我年纪小啊。”她好几次想叫人大哥哥哎。

    霍无恤低头,奇怪看她一眼,“你既知我身份,难道不知我年纪?”这位不是一向对列国重要人物如数家珍的么?

    谢涵讪讪,她总是忘了自己二十三岁么。

    霍无恤盯着她,又问了一遍,“你醒来前几岁了?”

    谢涵转了转眼珠,既然她十四岁遇见这人,那肯定不能说十四岁以后,于是,她矜持道:“十三。”

    霍无恤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得谢涵恼羞成怒,“怎么了?”

    “我看你,最多不超过十岁,哦不,五岁。”

    谢涵握了握拳,又松开,哼了一声,“休想对我用激将法。”

    霍无恤仔细想了想,怎么会觉得一开始走出山洞的人冷酷,分明是小孩子的装模作样、装腔作势么,他诱哄道:“你不好奇自己为什么是摄政公主么?不好奇我为什么是雍王不是雍君么?你告诉我现在记忆年龄,我告诉你一切经过。”

    谢涵眼睛一亮,她当然好奇,好奇死了,百抓挠心,可是……她撇开头,“问别人也一样。”

    “噢——”霍无恤拉长了音,谢涵竖起耳朵,便听人吐出三个字,“那好罢。”

    谢涵:“……”问别人其实也不一定有这位雍王知道的多啊,百姓们最多只知点皮毛小事。而且过程中,问得多也容易暴露自己。更重要的是,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不是他了罢,那这就是他的未解之谜了。

    谢涵心里七上八下,扭麻花似得,好一会儿她瞧着人,低声道:“我八岁了。”

    霍无恤原本仰着头闭目养神,忽然低头,“你再说一遍。”

    谢涵恼怒。

    霍无恤先发制人,“你突然开口,不打声招呼,我真的没听清。”

    谢涵想了想,确实也是自己失误,遂臭着一张脸,“我八岁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无恤肩膀一耸一耸的,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最后伏在案上,“谢涵啊谢涵,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谢涵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做错了?

    孤魂谢涵差点想捂脸——霍无恤,果然是欠揍。

    他,下次回去就写一册《发热后的一百个注意事项》。谁叫他每次发热后,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在别人嘴里,除了一次楚子般哈哈哈嘲笑,其它的都是他什么都好没什么问题,哪知道、哪知道……是这样的。

    好在霍无恤也算信守诺言,遂给他详细讲了流放、齐灭、复国,过程中自然有他本人穿插其中了,不由将其塑造得伟大感人、形象光辉。

    谢涵表情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哦?”了一声,语气平缓而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冷漠,不是一个八岁孩童能有的。

    霍无恤一惊,低头看人,只见其似笑非笑望着他。

    他心中一紧,“你——莫不是被我刺激回来了。”这段过往,好像一直是对方那摘了逆鳞后留下的伤疤……

    嗯……

    他一脸正气,“抱歉,逃亡路上,为了能让你早些清醒,我只能出此下策。”

    谢涵睨一眼他袖口,“我记得你换衣服时,掉了些细辛等疏散风寒之药。”

    霍无恤起身,“为防那为首者发觉不对,追过来,我们将他们的制服扔这儿,快走罢。”

    “也好。”谢涵仍笑着,可这笑不知为何叫霍无恤心里发毛。

    很快,他的预感应验了,在下一家酒楼时,谢涵财大气粗,还要了两套绫罗绸缎……女装,老板不疑有他,毕竟谢涵即便一身男装,依然声音婉转、姿态娴雅、螓首蛾眉,显见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为何要两套?”霍无恤眼神发飘。

    谢涵微微一笑,“你我一男一女,目标太大,但倘或两个女子姐妹相称,定无人怀疑。”

    霍无恤“咳咳咳”了几声,道:“怕是不妥,我如今身形样貌很难。”

    “霍郎不相信奴家么?”屏风后的谢涵已经换好衣衫,还把烧着的头发修剪过,挽了个百合髻,灵动轻巧,插着珠花,凝眸看人时,宜喜宜嗔,此时这双星眸如雾也如烟地瞅着霍无恤。

    霍无恤看着她海棠色的抹胸裙,抹胸贴着白皙的皮肤,他随手拿起案上一杯水,一饮而尽。谁知这水竟是热的,一路烫进他心里。他低头,专注地把玩杯盏,好像杯上雕刻巧夺天工。

    谢涵已经几步走近,挽上他胳膊,“霍郎——我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啊。”

    霍无恤放下杯盏,抬头,“不行。”

    谢涵瞠目 ,“你不行?”

    霍无恤:“……”他一手抓住她膝头,滚烫的温度自薄薄的罗裙穿透而来,“怎么,你想试试?”

    “既然不行,有何好试?”谢涵退后一步,脱了人桎梏,蹙着眉头,“你当真不能听我一回?可我好害怕啊——”

    她仰脸,星眸涌起雾气,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好怕我们被抓,好怕会有危险……”

    一刻钟后,霍无恤坐在了梳妆镜前,一脸深沉地看着镜中景象——娴雅的姑娘五指好似翩飞的蝴蝶,在他脸上飞舞,舞着舞着,眉毛变细了;舞着舞着,脸变白了;舞着舞着,嘴唇变小了;舞着舞着,轮廓柔和了,额头……

    霍无恤惊疑不定看着人袖口,生怕其掏出一只黄色花钿来。

    “霍郎在期待着什么吗?”谢涵原本准备结束了,见人神情怪异,恍然道:“是在等小黄鸭吗?”她苦恼地皱了皱眉,“出门在外,准备不全。”

    霍无恤松一口气。便见人拿朱砂,“不过我有法子补足。”

    霍无恤:“……不必。”

    “这怎么可以?”谢涵一脸认真画下一朵红牡丹,末了使用大吟唱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人心啊。”

    霍无恤容貌还是过于硬挺了,在牡丹的衬托下,刚好将硬朗转化为霸气天成的美。

    可等换上衣裳,一切便不那么如人意了。

    在男人里,霍无恤那是多一块肉显胖少一块显瘦,一切恰到好处,可在女人中么,便过于厚实了。

    “我就说了,不合适。”霍无恤顶着美艳脸,操着低沉音。

    谢涵绕着霍无恤走了几圈,忽然拿起笔,在他鼻唇沟上点了一颗痣,又拣起一朵大红花插在他发髻,再补了三层粉,打了厚厚的胭脂,画了浓浓的眼线。

    好个身形魁梧的辣眼媒婆。

    谢涵抬眼,“我家道中落,孤身一人来找未婚夫,多亏碰到了好心肠的大娘你,不然、不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她抹抹眼角不存在的猫眼泪,攥紧了霍无恤手臂,泫然道:“大娘一定要帮我找到郎君啊——”

    霍无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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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周五的乌龙,这章先放出来,这算是周六的更新咯。下面周日晚八点,不见不散啊。

    第 241 章

    承光郡隶属薛国边境, 乃雍、齐、薛三国交界之地,往来贸易频繁,商人比农户多, 来往车队如云, 故各色商铺、酒楼的旌旗蔚然成风,路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其中有一队组合颇为怪异:

    海棠裙、花珠钗、玲珑佩、绢绣鞋, 双十年华的女子身上秀雅与明艳两种矛盾的美丽奇异地结合, 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姿, 即便在这繁华喧嚷的大街上, 也让人眼前一亮、不禁驻足观望。

    鼻边痣、大红花、浓红妆、胖身形,年约四十的中年女人身形魁梧,又浓妆艳抹, 女生男相,让人多看一眼也想吞只苍蝇。

    这对组合, 瞧着不像母女, 亦不似小姐与仆妇。

    这时, 年轻女子开口了, “妈妈,快到了吗?”

    一听这称呼,众人恍惚了然, 难怪如此姿色,原是风尘女子,可惜了。

    ——在霍无恤第三次丑拒媒婆身份后, 谢涵勉为其难地抛出歌舞坊坊主的身份。

    霍无恤:“……”

    在这贸易繁荣的城镇,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场所从来不少,此地有着薛国第一大歌舞坊——霓虹坊。两人走来走去, 又重新裁了一身衣裳,过程中观望,果见全城有巡逻卫士,城门戒严。

    “看来薛雪也参与了。”谢涵低声道。

    “一点也不奇怪。”霍无恤淡淡道:“召、薛、叶、刘、楚这条线上的国家都被咱们夹着,必定不乐意。”

    “楚国不会。”谢涵笃定道。

    他们结盟从底子上是为了遏制楚国,顺便打击薛、叶、刘,霍无恤哼笑,“怎么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了。”

    谢涵看他一眼,不愿在街边多言,“我说不会,就是不会。”

    霍无恤:“……”他遥遥望一眼城门,“无路引和身份凭证都没有,你说怎么出去。”

    谢涵:“难道在这三国交界之地,你无一二据点?”

    霍无恤:“那你呢?”

    谢涵静默片刻,“齐国复国才两年。”她掌政也才两年,不能保证这承光郡内人的忠心。

    霍无恤也道:“我坐上那位子不到一年。”

    说来说去,据点有,但两个人都不信任。

    “唉——”谢涵叹口气,“妈妈,如今坊内已经入不敷出,你今天带女儿去霓虹坊跳舞交流,不如找个少爷将女儿卖个好价钱,好赚点钱贴补罢。”

    霍无恤:“……”他脸一黑,已知对方要做什么,“不许。”

    “等女儿发达了,定会回来找你,带你去个好地方的。”

    “我说。”霍无恤捏住谢涵手腕,侧头看人,“不许。”

    谢涵却抬头,“到了,妈妈。”

    冷不丁抬头,只见“霓虹坊”三个大字高挂,夜未深,已闻阵阵靡靡之音。

    霍无恤正想带人扭头就走,谢涵脚一抬,就迈步进去了。

    此时,大厅正是霓虹坊头牌的独奏曲,只见台上女子秀色可餐,琴音动人,众人正是听得沉醉,冷不丁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比之台上女子竟丝毫不差,众人眼前一亮。

    只是见其有一种贵气,人一时不敢攀谈,此地虽是男子居多,但爱来听的少妇小姐也有不少。正这么想着,那女子开口,她拉了一个打水婢,“劳烦,我与妈妈来自齐国胡言坊,今日应邀演奏交流,敢问贵坊主何在?”

    胡言坊?交流演奏?有这种事?

    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婢,原也不知晓太多事,见两人一个美貌,一个有威严,喏喏应道:“坊主就在二楼东边走到底那间。”

    “多谢。”谢涵微微一笑,给了人几个齐地刀币。

    小婢子顿时眉开眼笑,“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我带姑娘上去罢。”

    好个胡言坊。

    霍无恤冷冷听人胡言乱语、信口就诌,待穿过大厅腰部时,斜刺里忽伸出一只手,“小姐等会儿也要演奏?不知是什么曲目?”

    谢涵看他一眼,年轻,华服,又没有贵重装饰,最可能的就是商人。

    要的就是商人,她瞟人一眼,眼睛像带着钩子,偏偏脸上端庄无比的神情,只抿唇一笑,酥酥道:“等会儿少爷不就知道了。”

    那青年自问见过不少美人,可没一个给他这种感觉,只让他骨头也轻了,手不自觉就顺着人手腕摸上小臂,“你先说,我才好专门……啊嗷——”

    他话还没说完,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先插进来了。

    一道是他自己的惨叫,霍无恤人狠话不多,先卸了他一只手腕。

    还有一道来自后方一声娇斥,“放开你的脏手!”

    只见后面站起来一个白衣姑娘,在几个小厮婢女的簇拥下蹬蹬蹬飞快走过来。

    谢涵抬头,猛地一怔,不自禁后退半步。

    那青年痛得嗷嗷叫唤,可惜他身份不够,只得带进来一个武士,根本不及霍无恤一合之力,谢涵望着疾步而来的女子,一时也无心阻止他的搅局捣乱。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

    白衣姑娘在谢涵三步远时站定,瞪大眼睛看着她。

    谢涵收拢情绪,垂眸,“一别多年,欧小姐已不喜欢粉色了吗?”

    欧兰雅盯着她,“我老了,我等一个人等得太久,等到已经穿不上粉衣。”

    谢涵退后一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人正要出去,那青年生出股大力抓住谢涵,“不许走,你们伤了本少爷还想一走了之。”

    “啪——”欧兰雅扭头给了他一个巴掌,“晋无名,你再动她一下试试,休想再从我欧家进一根铁一块铜。”

    等一行人出了大厅,这才传来窃窃私语:

    “这就是欧家大小姐啊,果然如传闻般泼辣。”

    “不泼辣怎么会到这个年纪还嫁不出去。”

    “我爹还想我做欧家上门女婿,没想到是个磨镜……”

    “啥——你说啥?”

    “这你还看不出来,这两姑娘嗯嗯、嗯嗯呢。”

    欧兰雅带人到一处别庄,驱走下人,盯着谢涵,她已经盯着谢涵一路,这时伸出一只手来,抵到对方胸前,触手柔软,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捂住脸,“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谢涵头一次这样无言,低低道:“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吗?九年,我像个影子一样追逐了你整整九年,你说你会娶我,六年,我像块石头一样等了六年,等到我老了,等到我妹妹都有了三个孩子,然后你……哈哈哈——”她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你穿着一身罗裙,梳着时下流行的女子发髻,淡扫蛾眉来到我面前。”

    谢涵低头,“六年前,你就该知道我其实是女子。”

    “我不信。”欧兰雅放下手,红着眼睛盯着她,“不是你亲口和我说的,我都不信。我带人去流放路上找你,差点被马贼抓走;我去扶突找你,被爹当失心疯关了起来;雍齐结盟,我千里迢迢从刘国赶过来,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孤没想到阁下使轻灵招数时也用了这么大的力,真是抱歉。要帮忙吗?”谁明亮浅笑,照亮了谁眼前光阴?

    ——“风凉夜深,孤先送欧小姐回房,再迷晕你可好?”谁含笑低语,羞红了谁年轻脸庞?

    ——“孤不可能娶你为正夫人,但孤保证宠你到老、白首不变,你可愿意?”谁掷地有声,许诺了谁一世幸福?

    由来一场空欢喜,怎奈多情不敢信?

    到此时,梦,该醒了。

    “一开始,我就想好了要娶你,你虽没有特别名贵的身份,但欧家的势力谁也不敢小觑,名为商户之女,实则不亚于一个中等国家的公主。

    我总有一天要大婚,正夫人是谁,都有暴露的危险,便想做出独宠你一人的假象,我知道,你定是会帮我的,而你的身份也撑得住这份宠爱,没人敢轻易动你,我也会保护你。”春日桃花开的正好,落英缤纷,谢涵望着那翩飞的花瓣,回忆着曾许下的白头之约。

    “哈哈哈哈——”欧兰雅蹲下来,笑得不能自抑,笑得地砖上淌了一小滩水,“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就活该被你这样骗吗?”

    三月的天,已经换上轻薄的春衫,她却觉得冷得厉害 ,冷得她颤颤发抖,冷得她牙关打颤。

    忽然,身上一热。

    “别哭了。”谢涵蹲下来抱住她两只单薄的肩膀,“唔……”

    欧兰雅低头,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顺着她嘴角流出,落进地上,和着她的泪水。

    谢涵闷哼一声,没有动,收紧了手臂,“爱我吗?”

    欧兰雅松开嘴,带着满口鲜血,对她道:“我恨你。”

    谢涵笑了,“我再许你一次,一世宠爱,白首不变,嫁我否?”

    霍无恤脸色一变。

    欧兰雅一怔,“你说什么?”

    谢涵伸出一个拇指,用指腹擦去她眼角泪痕,又凑近脸用舌头舔掉她嘴角的鲜血,“我说——如果可以,我想娶你。”

    “你——”欧兰雅的悲思自艾皆尽一滞,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我,我们……”

    “你们都是女子。”霍无恤替她把这句话顺出来了。

    谢涵看也不看他,只专注地凝着欧兰雅红彤彤的葡萄眼,干净又澄澈,“那又如何,我只问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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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恕我手痒,又写了一章,当我补周四的请假叭。

    下章结束五穿,不喜欢原着的仙女们,对不起啦,可以下下章、周一来看。

    涵妹和三姐都是这样的人啦,多情又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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