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池夏手被松开后没了禁锢。
一开始还会去推他打他, 后面发现一点用也没有。
他松开她手,却改成摁着她肩膀,近乎疯狂得亲她。
身体跟一堵墙样雷打不动。
她下巴被迫昂起来, 承受男人霸道的吻,嘴唇已经发麻快没有知觉了。
裴炽一双黑眸始终盯着她看,目光沉沉。
池夏真的要崩溃了, 被这么强迫得接吻,还得四目相对。
她的脸不要算了!
他的身体贴着她,距离极近,呼吸粗重又滚烫, 胸膛剧烈起伏。
裴炽只觉得体内燥意越来越甚。
亲她越久, 他身体起的反应就越强烈。
池夏脸都要烫熟了, 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反应,烙铁一样硌着她。
这个混球!
她薄薄的裙子因为拉扯, 此时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皮肤,下面的两团若隐若现。
身体在勾引人,眼神却过分得纯。
操他妈, 真的受不了。
裴炽喉结急剧滑了两下,蓦然松开她的唇, 他快被折磨死了。
嘴唇得到解放后, 池夏大口呼吸了两下, 她刚刚真的要窒息了, 现在腿也有点软。
她看着站都站不稳了。
裴炽马上伸手撑住她, 他还在喘着气,黑漆漆眼睛里有了不忍。
他刚才发疯似的欺负她, 像梦里一样给人欺负哭了, 他的宝贝现在眼睫毛都是湿的。
他心疼地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
池夏咬着唇看他。
嘴唇上还有火辣感, 她脸好烫。
原本以为那年在咖啡厅已经算亲得很凶,现在她才知道,当时他已经尽量很温柔了。
“对不起啊夏夏......但你能别和顾圳约会么?”
他垂眼看她,声音沉哑,指着心脏的位置,“它会受不住,很疼。”
她不知道,他亲眼看见顾圳接她下班,刚才又目睹顾圳送她回家,情绪一度失控,差点冲上去想把人弄废。
他满脑子都是他们约会时候的画面了。
池夏刚平复好的呼吸又凌乱了。
她眼睫轻颤,心里有难过,顿了顿才叹声:“没有约会,只是有事而已。”
裴炽看进她眼睛,不太相信:“什么事?”
她默默低下眼。
“我要去香港进修,顾圳刚好认识台里有经验的朋友,今晚就是他介绍朋友给我认识。”她重新抬眸看他,解释完了,满意了吧?
裴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刚回国她就要去香港?
池夏抿唇不说话了,这个混蛋刚刚强吻她,她还在生气呢。
小姑娘转身就朝巷子里走。
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裴炽看着她背影气笑了,呼吸时肺都在疼。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待一起,在国外的每分每秒都难捱,无数次往返就为了远远看她一眼,而她去香港倒是干脆。
池夏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休息了,她尽量放轻声音。
宋梅和池昌盛刚好在客厅看电视。
池夏走过去在他们旁边坐下,顺便和他们提到要去香港进修半年的事。
宋梅当然没意见了,她的夏夏这么优秀上进,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池昌盛则是摸摸小姑娘的头,叹气说:“夏夏和我当年一样,特别努力。”
他其实想说,希望夏夏别和他当年一样那么辛苦。他亏欠了这么久家人,很想努力弥补。
宋梅听完池昌盛的话,笑着说:“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池夏也抿唇轻轻地笑。
洗完澡回到卧室,池夏走过去拉窗帘准备睡觉,却发现巷口的人还没走呢。
他靠着机车,隔空和她视线对上。
没一会她手机就收到他发来的微信:【别看了,去睡觉,晚安。】
池夏觉得纳闷,他怎么知道她新家窗户位置的?
她顿了顿,还是好脾气给他回了个消息:【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裴炽弯弯唇:【嗯。】
今晚能睡得着才有鬼,他满脑子都是刚才摁着她亲的画面,现在回忆起来甜惨了,身体里血液都是沸腾的,简直亢奋到极点。
夏日午后。
江城市一家高级机车赛车会所,赛车场外围着好多粉丝。
自从上次江城体育频道的那篇专访登上微博热搜,国内许多人开始关注机车,准确来说是关注年轻的赛车手。
一时间国内审美标准有了大变样。
娱乐圈里许多奶油小生男明星纷纷跟风转型,开始走混痞或是硬汉风。
池夏何晶晶跟着卫视的同事来这儿,她们要做纪录片的拍摄取样。
摄影机对准赛车场。
一辆辆机车风驰电掣,引擎声轰鸣,空气里热浪跟着翻腾。
裴炽飚完几圈,靠边停车,摘了头盔挂机车上,然后朝休息区走。
他穿着灰色体恤,背上汗湿一片,耳骨银钻惹眼,眉骨高五官英气,看着就一身反骨。
路过场外蹲点的粉丝时,好多人递纸笔想要签名。
“裴炽你好......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也是你的粉丝,可以合个影吗?”
裴炽视线扫过纸笔,然后淡瞥眼那群叽叽喳喳的女生,不耐烦:“滚,老子不需要粉丝。”
女生们哪里想到他这么混啊,就没见过对粉丝还这么强势的。
她们胆战心惊收回纸笔了,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这人随时可能会抡起拳头揍她们。
然而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他,脸上挂着娇羞的笑。
她们觉得他喉结上的汗都好性感啊。
进了休息区之后,粉丝们没办法跟进来。
周围安静不少。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递给他瓶纯净水,用蹩脚的中文口音说:“阿炽确定要去香港?”
金发男人叫Atwood,是裴炽的机车教练员。裴炽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淡声应:“嗯。”
Atwood当然知道裴炽为什么要去香港了,为了心爱的女人嘛。
当年就是Olivia公主裙的机车比赛让他发现这颗金子,然而他没想到这颗金子眼里只有穿裙子的女孩!
Atwood劝他:“赛车手的时间应该花在比赛上,你的眼里应该只有终点线,这是一个专业赛车手应该有的职业素养。”
裴炽在意个屁的素养,他随意弯了下唇:“骑士的时间花在公主身上,她才是老子奋不顾身冲向的终点线。”
Atwood一个大男人快要被他肉麻死,头都摇成拨浪鼓了:“oh my god,阿炽你真是病得不轻!”
裴炽淡扯下唇角。
十六岁生日那天闯入他视野的姑娘,让他一眼心动,从此她在哪,他的终点就在那。
他转过头对Atwood说:“香港也有比赛,先去那。”
Atwood一脸劝他戒色的表情:“你该知道现在地位并不太稳,William可是一直紧盯着你的,你不害怕吗?要被他抓到什么小辫子你就完蛋了。”
他怕个屁。
裴炽敞着腿坐下来,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喝水了。
Atwood嘴上说是这么说,却也觉得这个年轻赛车手技术过硬,一般人不能轻易撼动他地位,毕竟能有几个人像他一样,玩机车就跟玩命似的。
他们不知道,在身后不远处,池夏不小心听到这段对话。
她脚步忽然就顿住了,握着相机的手都有些不稳。
所以她要去香港,他也要跟着去吗?
她眼眶热起来,转身就重新回了机车展览室,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烦啊,既然把她当成终点线,为什么当初快冲向终点的时候放弃了呢?
在她那么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却抛下了她......
手机进来一条消息,何晶晶问她:【你那边机车采样照OK了吗?我们这儿差不多已经可以收工了。】
池夏擦了下眼睛,回她:【OK了。】
拍摄完样片原本可以直接回台里剪片了,嘉宾专访后期再约时间安排。
然而卫视一个叫许媛的女同事却说:“我们去和裴炽打个招呼吧?毕竟来都来了嘛。”
池夏抿唇。
她还在想刚才那段对话。
另外几个女同事当然知道许媛意思了,她们捂嘴笑,却也没反驳。
毕竟看帅哥谁不喜欢哦。
“走呗走呗。”
几名挂着工作证的女记者一起朝休息区走。
粉丝们都羡慕死了,她们也好想进去。
Atwood正和裴炽聊着,余光一瞥,发现几个记者往他们这走。
其中一个格外漂亮。
Atwood虽没见过池夏,但是在意大利的时候看过裴炽随身携带的照片。
基本每隔一段时间照片就换一次,但每次都是同一个女孩。
他感觉自己都跟着见证了这个女孩从十七八岁慢慢长大的过程。
他拍拍裴炽肩膀,笑得不行:“阿炽,你的终点线来了。”
裴炽马上抬眼,一下就捕捉到她的身影。
小脸明艳,腰细得他一只手都能握住,紧身牛仔裤裹着两条纤细匀称的腿,又长又直。
许媛脸红红的,她看过报道其实早就想认识一下裴炽了,所以被选上这个纪录片项目的时候她开心好久。
“你好裴炽,我是负责这次记录片后期采访工作的,叫许媛。”
她有些紧张地朝他伸手。
裴炽漆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许媛差点没被他眼神冻死。
她纳闷死了,上次专访的视频明明不是这样呀,不是还会笑的吗?
怎么现在看着这么凶......
Atwood可太清楚这位爷的脾气了。
他马上伸手替他和许媛握了下:“你好,许记者。”
许媛尴尬笑笑,刚才还组织好的话瞬间说不出来,半晌才挤出一句:“大家认识了就是朋友,有空可以来台里找我们玩儿呀。”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提。
可没曾想到裴炽居然勾唇笑了:“行啊。”
许媛怔了片刻,紧张心情放松不少:“我们卫视的办公室在15楼,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来台里找我们呀,另外这两位是体育频道的,她们在11楼。”
裴炽点头,视线却越过她投向池夏,眼里笑意斑驳:“欢迎么嗯?小记者。”
“......”
池夏好尴尬,又不是她邀请他的。她顿了顿,点头:“当然。”
Atwood在一旁看戏,嘴角疯狂上扬快抽了,其余几个电视台的同事则一脸懵逼,只有何晶晶一副哔了狗的表情。
周末唐明远和宋启本来要找裴炽去飙车的,然而他们炽哥却说要去听什么鬼几把的音乐会,他们闲得很,也跟着去了。
江城市艺术中心音乐厅。
一群人排队检票入场。
宋启拿着票,上面一串英文他看都看不明白:“炽哥听得懂这玩意?”特么还不如去飙车。
唐明远都要笑岔气了:“你他妈懂个屁,听不懂有什么关系,重要得到场。”
他不是没看到,刚刚池夏和另外一个女人检票进去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人他们可太熟悉了,那年网吧门口遇见过,不就是炽哥情敌嘛。
唐明远觉得时间好轮回啊啧啧啧。
一旁检票的工作人员听到对话,默默看了眼三人。
听不懂还来硬听,简直吃饱了撑得。
音乐厅里面很安静,舞台还是暗的,吸顶灯光线照亮观众席。
有人在说话,却也尽量保持小声。
“Johann Pachelbe的《D大调卡农》是我觉得最好听的音乐,虽然一直回旋往复,却一点也不单调。”顾圳坐在一旁的朋友说。
他微笑着点头:“是还不错。”
池夏一直默默没说话,她有些紧张,刚才她好像看见裴炽了。
他也来听音乐会吗?
结果没一会,她右手边的座位就换了个人。
浅淡的烟草气挤进鼻翼。
她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是谁,心突突跳,他想干嘛啊。
坐在池夏左边的是顾圳朋友。
她顺势看过来,有些纳闷,怎么还带换座位的呢?
顾圳淡淡看眼忽然出现的裴炽,眸光闪过异样,两指摩挲着腕表。
那天顾燕斓在书房和他说的话闪现。
“裴炽这次回来就是和你争夺家产的,阿圳不可以不争不抢。”
顾燕斓拍拍他手背,“如果没有杜琬母子,我们一家人会生活的很幸福,裴家这一切本该就都是你的。”
顾圳其实对家产不太在意,可他确实不喜欢裴炽,他觉得就是有了杜琬母子才有他不幸的童年。
他恨裴振宁,然而他是自己的父亲,是从小关心疼爱他的父亲,他把这份恨一并施加到杜琬母子身上了。
从回到裴家那一天开始,他就发誓一定要比裴炽优秀,要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他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对于池夏,他依然要赢过裴炽。
顾圳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给顾燕斓发了条消息:【妈,你约一下那个人吧,我可以见他。】
舞台灯光亮起来,观众席暗下去。
大、小提琴手以及钢琴手等已经坐好,指挥官朝观众席鞠躬。
没一会,舒缓绵长的乐器演奏声缭绕在大厅。
音乐声一起来,池夏瞬间就沉浸进去了。
她很喜欢乐器演奏,这个乐队她听说过,很有名,大提琴手节奏音准全部完美踩点,弓法弦法都很高超。
她在看舞台,裴炽侧首看她。
小姑娘眼睛里有舞台灯光的倒影,晶亮亮的,秀鼻朱唇,眼睫浅垂着。
让他想到那年她低眸拉大提琴的画面。
她身上有种干净纯粹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对他来说有致命吸引力,他觉得魂都被勾了。
池夏不是没觉察到旁边炙热目光,都盯着这边好久了。
她实在没忍住,转过头对上他视线。
被人这么直勾勾看着真的好不自在啊。
“你可以好好听音乐吗?”她蠕了蠕唇,小声提醒。
裴炽有些茫然:“听不懂。”
池夏抿了抿唇,没憋住笑了。
他一脸认真说听不懂的样子好呆啊哈哈。
她一笑他心都化了。
裴炽也弯唇:“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么?我想听懂。”
池夏努力把笑意憋回去,顿了顿,还是点了头。
她凑过去,用几乎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说:“Pachelbel‘s Canon采用回旋曲曲式,带着一丝意大利式甜蜜而宁静的忧伤。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
“什么意思啊小记者?能不能说通俗点。”裴炽笑了。
妈的,她好乖,身上也好香。
他真想凑过去亲亲她小脸蛋。
池夏想了想,用了个比喻:“最后一个小结,最后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就像两个生死追随的恋人一样,缠绵极致。”
说完之后意识到这个比喻有点暧昧,她脸红心跳,赶紧别过脸看舞台了。
她嗓音甜腻,因为刻意压低而有别样的可爱。
裴炽这下听懂了,她解释的好浪漫,生死相随的恋人,他心脏疯跳不可自抑。
嗯,他对她也是,生死相随。
宋启看得快要打哈欠了,他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好听的,他去看炽哥,发现炽哥听得格外认真。
“炽哥能听懂啊?”宋启凑过去问。
他完全懵逼,光看那个指挥官小棍子挥来挥去,快给他挥睡着了都。
裴炽弯弯唇:“嗯。”
他宝贝说这音乐是生死相随的恋人,他都有画面感了。
宋启:“.........”沃日。
难道就他听不懂??
他马上去看唐明远,然而唐明远已经拿出手机开黑了,宋启放心了,老唐也听不懂,也算有个伴嘛。
听完音乐会,池夏好怕裴炽会和顾圳又起什么冲突,从音乐厅出来她一路都在担心。
然而裴炽什么也没做。
只是出来后,和唐明远他们站在门口抽了会烟,在一群懂音乐的社会精英里,像个刺头似的。
顾圳问需不需要帮忙送回家,池夏摇头说不用,又不是和那天一样那么晚没有公交,她坐公交回家就行。
顾圳也没多勉强,送朋友回去了。
池夏走到站台下等车,回头看时裴炽仍站在那抽烟,夏日傍晚暑气未消,夕阳橙红的光在他眉眼晕染开。
男人眉眼凌厉,黑发很短,因为唇角带着点淡笑而显得没那么凶,却仍旧桀骜。
公交车到站,她收回视线上了车。
裴炽抽完两根烟,他的宝贝才上车走了。
他拍拍唐明远和宋启肩膀:“走,飙车去。”
宋启巴不得,屁颠屁颠:“好嘞!”
唐明远故意说:“炽哥怎么这么高兴哦?”唇角的笑弧就没下来过。
裴炽直接笑出声来,发自内心的那种:“等会请兄弟们吃饭。”
他这一趟算是来的值,知道她是真的和顾圳没有什么,就连座位都刻意不坐一块。
他快高兴疯了!
郑蓉蓉听说池夏一个月后要去香港,后面得有大半年见不到,马上约她出来逛街。
郑蓉蓉抱着她胳膊,鼻子酸酸的:“夏夏才从京城回来工作,在江城还没待几个月呢就又要走了,好舍不得呀。”
池夏也很舍不得蓉蓉:“半年很快的。”
郑蓉蓉点点头,眼睛仍旧湿湿的,池夏看出点什么,问她:“怎么了呀?”蓉蓉看上去好像出了点什么事。
“没什么,我可能不考研了,明年毕业就先出来工作。”郑蓉蓉随口一说。
“是出了什么事吗?”池夏紧张问。
“没有啦,就也说不一定,我只是说可能,夏夏不要多想了。”
池夏犹疑点头:“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好吗?我们是朋友要互相帮助。”
“嗯嗯!”郑蓉蓉捏她鼻子,“当然啦。”
池夏和郑蓉蓉一起在商场逛了圈,晚上在商场里的餐厅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池夏总觉得蓉蓉有什么心事,之前每次逛街,她总会把周围名品店都逛一圈的,最后大包小包,可这次却什么也没买。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池夏还是有点担心:“蓉蓉要是心情不好就和我说好吗?”
郑蓉蓉用勺子搅着西瓜汁,她也怕夏夏担心,摇头刚要说点开心的事活跃气氛。
下一秒何禹就打电话来说自己在她学校。
郑蓉蓉郁闷死了:“我去,何禹真奇怪,最近看上个女孩,老找我给他支招。”
她总共就谈一次恋爱还是身心都不走的那种,哪有什么招嘛!
池夏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
台里新闻部总群里有人发消息:【记者部现在有谁在八一路?】
这个商场正好在八一路,池夏回:【我在。】
下一秒就有人给她打微信电话,手机那端的人说:“池夏,你在八一路哪儿?有个紧急新闻需要你帮忙出镜采访,摄影师已经过去了,我给你他联系方式。”
“好的,八一路aopark。”
郑蓉蓉咂舌:“你们记者真的好忙哦,全天24小时待命。”
池夏微微笑:“医生也很忙的,我姑姑在江城市人民医院工作,比我忙多了。”
郑蓉蓉快哭了:“拜托夏夏我已经不想当医生了。”
池夏弯弯眼睛,她知道蓉蓉说是这么说,然而却一直都想成为一个医生。
毕竟高考那年收到江城大学临床医学的录取通知书时,高兴好久呢。
......
池夏在赶去新闻现场的路上,才知道是八一路附近一个地铁站发生紧急坍塌事故。
地铁站外面已经有很多消防员,里面围困不少人。
池夏换好装备就跟着消防员到了地铁站下等待演播室的直播连线。
年轻的记者漂亮瘦弱,却有一股韧劲儿。
毕竟地铁站内部随时还会发生坍塌呢,她却敢下来,消防员都忍不住佩服了。
池夏下到地铁站下后,消息给到导播。
没一会开始了连线。
演播室主持人的声音顺着耳机传来:“现在地铁站下面具体情况如何,记者池夏正在现场,我们请她介绍一下最新情况。你好池夏,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目前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因为之前有过不少实习经验,对于出镜报道流程她已经比较熟悉了。
池夏对着摄影机轻点头:“好的主持人,我现在所在位置距离主要坍塌点大约100米,目前消防员已经陆续赶到救援现场,地铁站外已经拉好警戒线,被困地铁......”
她才说一半,摄影师忽然示意她停下:“信号好像断了,池记者先等等,我调试一下。”
“好。”
然而几次尝试都没有再连接成功。
摄影师放弃了:“要不咱们先出去吧?”他觉得太危险了,100米很近的,谁知道会不会二次坍塌呢。
池夏点点头,信号总接不上确实也没必要待在里面了。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池夏在工作群里报备完平安,打算和摄影师一起将装备送回台里,就听见一长串轰鸣声。
机车引擎的声音刺耳喧嚣,划破寂静的夜。
池夏驻足,借着城市霓虹灯光,远远瞧见男人从机车下来。
他扯开警戒线就朝坍塌的地铁站里冲,入口好几个消防员都拦不住他。
池夏心脏被狠狠撞了下,赶紧将手里的装备全部扔给摄影师:“对不起我有点事,麻烦你自己送回台里好吗?”
不等摄影师接话,她就朝地铁口跑了。
裴炽刚冲进去地铁站,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裴炽!”嗓音里有焦灼。
裴炽脚步瞬间顿住,转回头,就看到小姑娘安全站在外面,地铁入口的灯光照出她削肩细腰的身形。
他身体凝固的血液一点点恢复流动。
几乎是用跑的,他冲到她身边一把将人抱住,夜晚的风很热,吹在他身上却好冷。
“还好你没事......夏夏。”他垂着眼,嘴唇有些苍白。
他心脏狠狠撞击着。
池夏鼻子发酸,轻声说:“嗯,我没事。”
“送你回家。”
“好。”
......
机车驰骋在城市夜色里。
池夏抿抿唇:“裴炽。”
“嗯?”
“谢谢你。”她声音很轻,快被风声盖掉了。谢谢他这么在意,她真的好感动。
裴炽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
只是用一只手将她双手死死包裹住,环在自己腰上。
池夏觉得这样好不舒服呀,她想把手抽出来,他却死活不让。
“乖别动,宝贝。”他声音硬邦邦的,声线却不稳。
池夏脸颊滚烫:“别乱喊。”
裴炽茫然应:“好。”
看到新闻连线断开那一瞬间,他差点崩溃,情绪表达一度到了极高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因为距离一下子拉得太近,池夏能感受到他骨骼温度,以及背上涔涔冷汗。
他现在的状态和那年在职高教室的少年一模一样。
想到刚才那个画面,池夏眼睛热起来。
她很容易就猜到,他肯定是看到新闻采访的信号断了,误以为她在下面遇到什么意外呢,就不管不顾往里冲。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都不先打电话问问她...
她眼睛一片湿润,憋了好久才幽幽叹口气:“裴炽......忘记真的好难啊。”
都决定好了努力忘掉你的,现在看来太难了。
她语气里全是无奈。
裴炽眸光动了动,恍然想起她大二那年喝醉酒泪流满面的样子。
心脏蓦然像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机车呼啸着在路边停下。
他双脚撑在了地上,侧过身将她头盔摘下,果然路灯下她泪光闪闪,他心疼地轻声哄:“我错了,别哭。”
让她这么难过,他确实不男人。
他抬手,颤着手指替她擦泪。
池夏更难受了:“如果你可以专一点......该多好啊。”
专一点,而不是喜欢的时候疯狂喜欢,不喜欢就抛弃,该多好。
裴炽动作瞬间顿住,眼睛也红了。
我没有不专一,宝贝。
他声音紧绷起来:“我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但是夏夏,我想告诉你,我没和刘雪在一起过。”
早就想告诉她了,可却担心自己戒不掉那玩意,没有办法给她未来,而让她误会到现在。
池夏眸光微闪,坐直身改去拽着车座,手指都泛了白。
她眼睫不自觉颤栗,好半晌才说:“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解释呢?”
当时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可他什么也没解释,就悄无声息出了国。
裴炽盯着她水润的杏眸看,动了动唇:“有些事情没把握所以......”
“所以就骗我,想让我放手对吗?”她憋住泪。
“嗯。”
裴炽眼睛里有慌乱,用力去握住她的手,攥得很紧,掌心滚烫又干燥。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迫注射毒品的事,当初也是他要求警察不要告诉她的,他不希望她自责难过,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可现在又好怕她会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夜晚空气闷热。
裴炽感觉快窒息了。
池夏抿着唇,过了很久才说:“六年真长啊裴炽,我等你好久了。”
小姑娘鼻音很浓,眼睛里雾气朦胧。
裴炽觉得有点恍惚。
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着,呼吸粗重起来,声线不稳:“老子太笨了,能不能说直接点啊夏夏?”
池夏忍不住弯了下唇角:“你让我等了六年,你说怎么办?”
她眼里笑意盈盈,一如当年。
裴炽笑了,操!
“怎么办都行。”他疯狂将她揉进怀里,激动得身体都在抖,“这辈子都听你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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