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英雄,你节哀顺便啊 (2)
瞎说的,你想想这京城才子这么多,我们算什么?到时候输了,也不丢面子,并不是我太弱,而是对手太强,这种理由多体面?”浮云暖安慰地道:“大不了我们谁也赢不了呗。”
“嘻……”严珮儿突然捂住了嘴,严敏看了其他人一眼,还好都没注意到。
“珮儿,你笑什么?”严敏声音很小地问道。
“哥哥,你记不记得我在正一天道住的时候,回来以后,爹娘说我的诗文写得都比哥哥你好了。”严珮儿这么问道,严敏想了想,然后道:“在正一天道有高人指点,写得好也不奇怪。”
“不是你说的高人啦,是云哥哥教我的。”严珮儿朝着严敏瞅了一眼,然后道:“云哥哥经常在正一天道的藏书阁里念书,有时候琉璃元君还会让云哥哥去念诗词。我无聊的时候,云哥哥就会在藏书阁里教我写诗。”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更危险了。”严敏现在满心都是郁闷,这个浮云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喜欢诗词歌赋的人。
实际上浮云暖确实对琴棋书画根本没有兴趣,奈何琉璃元君总说这是修身养性必须的技能,所以浮云暖确实被要求学过。
“可是我想要陛下的赐字!”雨翩翩看着浮云暖,双眉一皱,都答应了弟弟了怎么可以做不到……
“你答应了什么人?”浮云暖不用想都知道,雨翩翩对赐字的兴趣肯定不大,要是换成什么稀世剑谱,没准还能让雨翩翩想要。不过……也要看那剑谱对于太乙玄道而言是不是稀有。
“是啊……答应了弟弟,怎么可以做不到。”雨翩翩微微低头,烦恼着要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去抢了来不就好了。”浮云暖开玩笑地道。
“那怎么可以,我雨翩翩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行偷窃之事。”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露出了一抹你活该的笑容:“做不到就做不到了,别难过啊。”
“你这家伙真的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雨翩翩哼了一声,浮云暖道:“这就不对了,你是小东阁,同情心肯定不是你需要的,你要是跟那四个字有缘,最后那四个字肯定会落入你的手中的,你就安心等着吧。”
“呵、呵!”雨翩翩不理浮云暖。
来到诗会的时候,之间一名紫杉的年轻人已经站在台上,旁边的帘幕上挂着少年写的一首诗:“华词美句照月烛,灯火又现锦瑟稀。初为韶光秋江夜,上弦月待圆满时。”
“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有人能对出的话,这就没有人能进入下一关了。”站在少年旁边的主持看了台下的一干人等,却是没有人再对出了。
浮云暖看了一眼直接傻眼的尹丹南和阮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转向雨翩翩道:“对的出来吗?”
“你滚。”雨翩翩实际上也就勉强能读懂这上联。
这一关乃是由京城选出的才子出题,让想要参加诗会的才子才女写下下联,要是能过就能参加后面的比试。不过明显阮棋和尹丹南已经过去不去了。
“你能对出来啊?”雨翩翩撇嘴,浮云暖道:“当然能了,这样吧,今晚我写下多少字,你就一个字一两买去怎么样?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得了赐字,那陛下的赐字就送给你了,如何?”
“不谈钱你会死吗?”雨翩翩鄙视地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道:“你应该希望我得了赐字才对啊,这样的话你只要花钱就可以把字买去了,要是别人拿到了,说不定你多少钱人家都不卖。”
“好!”雨翩翩被浮云暖说得一口答应了,然后道:“要是得不了第一名呢?”
“我们要是过了第一关,也够他们两个人没面子了,要是得不了第一名,这些字都不要钱了,好不好?”浮云暖示意尹丹南和阮棋,两人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雨翩翩撇嘴道:“好!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有个要求……”浮云暖看着雨翩翩,上下打量,雨翩翩瞥了浮云暖一眼,然后道:“你要是有什么下流的想法,我一定会弄死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浮云暖揉了揉额头,然后道:“你帮我研墨怎么样?”
“凭,什,么!”堂堂小东阁给你这个神棍研墨,说出去多丢脸。
“那还是让阮棋和尹丹南看笑话吧,我认输。”浮云暖转身要走。就被雨翩翩拽着衣领丢上了台子……
尹丹南、阮棋、严敏、严珮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浮云暖真的是飞上去的……
“雨翩翩,你太过分了!”因为雨翩翩是随手把浮云暖丢上台的,所以浮云暖的脸正好撞在了桌案上!桌案倒了这个可以算了,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浮云暖就这样被人甩上了台。
“真不愧是老大,好霸气。”刚才浮云暖跟雨翩翩聊了什么,没有人听到,但是看到浮云暖现在状态,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有点太激动了。”雨翩翩一个纵身上台,抓起浮云暖,只见浮云暖捂着脸的下半截,雨翩翩道:“把手拿开。”
“不拿。”浮云暖忍着痛,憋出了两个字。
“拿不拿?”雨翩翩在浮云暖旁边跺了一脚,浮云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脚下一空台子居然被雨翩翩跺了一个窟窿!
“啊!”浮云暖用手支撑,差点就整个人从窟窿里面掉下去了!然后雨翩翩才看出,浮云暖似乎是鼻子撞在案几上,不但在流鼻血而且还肿了。
“大侠,你说你想怎样?”浮云暖一边从窟窿里面出来,雨翩翩则是假装拿出手绢帮浮云暖擦着:“给大才子你研墨呀。”
“一个字十两!”浮云暖起身,拿过雨翩翩的手巾,雨翩翩露出笑容,然后道:“二十两都没问题,你要是拿不到赐字,我一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二位这是……”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但是情侣吵架吵成这样也太夸张了,紫杉少年看着两人问道。
“意外……”浮云暖用雨翩翩的手绢捂着鼻子,流鼻血,鼻子也肿了,这形象简直太难看了!然后道:“我可以说出来么?”
“反正看样子这位公子也是最后一位了,请吧。”紫杉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浮云暖道:“风筝丝线飞天际,月光再照花等会,留个诗词好纪念,心月明愁有何意?”
“啥?”浮云暖刚说完,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雨翩翩俏脸微红,忍不住捏了浮云暖的耳朵,然后道:“你太过分了!你写的什么烂诗?我还以为你真的学富五车呢,丢脸丢大街了,你还敢……”
“咳……”紫杉少年,回神,然后道:“不……这位公子过了。”
“放手啦,没听到啊,我过了。”浮云暖拍了歪着身子,然后道:“放手!”
雨翩翩没想到浮云暖就这样过了!一时松了手,浮云暖立刻揉了揉耳朵,最近怎么都喜欢揪他耳朵啊!
“为什么能过啊!这么烂的诗!”立刻就有人不服了,雨翩翩也好奇地看着浮云暖。
“这是藏头诗啦,上联实际上是华灯初上,我对风月留心而已。”浮云暖捂着鼻子揉着耳朵,还好这里没人认识他。
“不错……”紫杉少年微微低头,一副想笑不能笑的样子,然后道:“之前入围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对上了华灯初上,所以选上了,虽然公子的诗不算上乘,但是也对上了华灯初上,自然是过了……”
“哼。”浮云暖朝着雨翩翩一扬下巴,转身跟着其他人走了进去。
“居然是这样……”严敏看着那诗词,然后道:“难怪要写七行,原来是担心被人看出藏头诗来啊。但是他对出来了,也不可能就这水平指点你写诗吧?”
“翩翩姑娘方才不是被尹小姐欺负了吗?”严珮儿摇了摇头。
“欺负老大,老大只是今天心情好,不然按照我对老大的了解,现在阮棋和尹小姐应该已经躺在太医院了。”严敏摊手,然后刮了严珮儿的鼻子道:“你太不了解老大了。”
“哥哥,你才不了解女孩子。”严珮儿娇嗔地瞪了严敏一眼,然后道:“刚才我有看到哦,翩翩姑娘是认真看了尹小姐,似乎也觉得尹小姐真的很有女人味。”
“那一定是老大中邪了,尹小姐可是能把陛下气得卧床的女人,到底哪儿能看了?”严敏拍了拍严珮儿道:“你平时不懂大人世界的险恶,老大那是跟着太玄道长他们学坏了,她就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女人的。”
严珮儿小嘴一撇,终于忍不住一脚躲在严敏脚上:“哥哥,难怪你现在还是单身。”
“我……”严敏无语望天,我到底怎么了?
第二关乃是琴师弹琴,而众才子们填写诗词,不过雨翩翩虽然在研墨,心中却非常的不爽。
“这曲子都弹完一遍了,别人都写了不少了,你怎么还不动笔?”雨翩翩推了推浮云暖,浮云暖半晌才道:“我不是正在想嘛。”
“你想到了什么?”雨翩翩放下墨,双手环胸,心情看着浮云暖。
“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结果浮云暖却说了这句。
“是不是……想死呀?现在来给我背《坐忘论》!”雨翩翩居高临下地看着浮云暖,浮云暖道:“你能背下来?”
“不能……”雨翩翩揉了揉额头,然后道:“刚才你是混进来的,现在还想混过去?”
“估计不行吧。”浮云暖看着空白一片的纸,要求是一炷香内完成,然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浮云暖依然还是这个样子。
“那你要怎么办?”雨翩翩问道,浮云暖想了想:“要不然你帮我去买三种京城最好吃的点心过来,还有一份冰糖银耳莲子羹,说不定我就写出来了呢?”
雨翩翩不说话,看着浮云暖,浮云暖拿出钱袋交给雨翩翩道:“不用太急哦,急了回来也没用。”
“那么烂的诗,就是凑巧过的吧。”看热闹的严敏实在想不到浮云暖这都敢写,最郁闷的还是让他过了。
“咦,翩翩姑娘?”严珮儿不理会自己哥哥那碎碎念,却见雨翩翩走了出来。
“老大?”严敏有些奇怪,雨翩翩道:“走,我们去吃饭,让死神棍留在里面自生自灭。”
“呃……”严敏拉了严珮儿跟在后面,雨翩翩哼道:“反正阿暖的钱袋在我这里,之前一直都没想过我其实可以随便用啊,现在想到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对了老大,你不会真的就是带着浮云暖来京城玩的吧?”看到严珮儿被一旁的首饰摊子吸引了过去,严敏终于问了。
“阿暖?”雨翩翩微微皱眉,对了……浮云暖这次来到京城是为了皇位的事情的,而且他身上还带着秘宝,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要是被人知道,应该是很危险的吧?
“对呀。”严敏挠了挠下巴,然后道:“他到底来干嘛的?我一点儿都不想珮儿跟他关系这么好。”
雨翩翩皱眉,拍了拍严敏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你妹妹。”
“要不然你把他带走吧,我看他很关心你啊。”严敏摊手,方才那是唱的哪出?
“你怎么就看出他关心我了,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巴不得我倒霉。”雨翩翩哼了一声,严敏道:“他要是真的巴不得你倒霉,为什么要在阮棋和尹丹南两人的面前陪你演戏啊?”
“因为之前阮棋揍了他。”雨翩翩理所当然地道:“他这是报复阮棋和尹丹南。”
“那为什么要帮你去赢那个赐字?”严敏想了想,然后道。
“因为我说了,一个字十两,到时候我要给他钱的。”雨翩翩摊手:“他就是贪财。”
“我觉得应该不是。”严敏自认身为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继续道:“他是琉璃元君座下弟子吧?琉璃元君的座下弟子出来做个法事,是要收钱的,这钱也不比一般正一天道的弟子,就是念一段经文,都是三千两,若是驱鬼捉邪,那收的银子更多。国之大祭,琉璃元君也会派专门的弟子下山,这些祭司,朝廷每年的赏赐也不少。”
“你要说什么?”雨翩翩哼了一声,严敏道:“就是说,实际上,他肯定不缺你的钱啦。”
“哎?”雨翩翩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
“不对,这家伙之前还为了一百一十两死活要跟我计较呢!”雨翩翩哼了一声,想起那一百一十两的事情就生气。
“为什么要计较一百一十两?”严敏很奇怪地看了雨翩翩一眼,雨翩翩道:“我拿了他十一张道符,出了点事情,然后闯了点祸……”
说出这个事情虽然比较难为情,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不好说的。
“是哦……”严敏想想也知道,雨翩翩要是闯祸,应该也不小。
“我听说过的,正一天道的道符除了祈福的、辟邪的,一般都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用的,据说威力甚大,画法也与一般的道门弟子的符画法不同,你该不是拿了些不该拿的道符吧?”要真是那样,那就是惩罚了。严敏后面那句不敢说出来。
“那些……也不是很厉害的道符嘛。”雨翩翩撇嘴,严敏道:“虽然我觉得他对我妹妹不怀好意,但是说起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那应该是男女之情了吧?当然啦,行侠仗义肯定也有,但是老大你绝对不是需要保护的那个。”
“阿暖这混蛋还没成人,什么男女之情?”雨翩翩哼了一声,严敏一愣:“啥?他几岁了,我妹妹明年也要行成人礼了,阿暖还没成年?”
“没有,就他那样,琉璃元君会同意他成人,想得美。”这么一想,雨翩翩觉得,浮云暖到现在都没成人,没准就是因为平时太不靠谱了。
“……”严敏无语。
“好了!我们去吃东西!”雨翩翩看着前方,抖了抖浮云暖的钱袋,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雨翩翩带着严敏和严珮儿吃喝玩乐大概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等雨翩翩回到诗会的时候,早已散场了。
“那阿暖他人呢?”雨翩翩看了看四周,根本没有发现浮云暖在何处,倒是一个陌生人走了上来,然后道:“您是方才那位公子的朋友吧?公子应邀去了池台小筑,这是留给您的请柬。”
“啊?”三人都知道池台小筑是京城有名的风雅之地,所以三人都是不会去的,浮云暖跟不是什么风雅的人,怎么可能去那个地方?
“难道是他赢了?”就被邀请到了那种地方?但是写得出那种烂诗的人,可能赢?反正严敏才不信呢。
“该不会是作弊了吧?”雨翩翩看着这送请柬的人,这人的表情却挺奇怪的,于是道:“真的作弊了?”
“这……算是京城一桩奇事了,本来两位公子并列第一,您的朋友不知为何,却突然在自己的诗词上故意加了四个字,输了这比试。真是奇了,奇了。”陌生人摇了摇头,然后道:“没小的事,小的就告辞了。”
“云哥哥故意输了比试?”严珮儿看着雨翩翩,结果发现雨翩翩竟然一身衣裙差点飘了起来:“浮云暖这个家伙!”
不是说好帮她拿到那赐字的吗!居然故意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大!”雨翩翩冲出去了,但是严敏知道,这是表示雨翩翩要暴走的意思!
“珮儿,我们快跟上老大!”严敏觉得今天他可不想京城发生什么命案,就算他不喜欢浮云暖也不想。
池台小筑,建在京城的宿桥河上,乃是建在水上的一座小楼,横跨宿桥河。浮云暖此时就在池台小筑的顶楼,正襟危坐地坐在一名男子的身前。
“我们又见面了。”肇启帝一身便装坐在浮云暖身前,旁边奉茶的紫杉少年正是那同意浮云暖通过的少年,而赐字此时就在旁边。
“陛下乔装之术也是一绝。”浮云暖端起茶,很平静地道。
“京城的灯会母后以及姨母都跟我说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参加,这次正好可以来看看。”肇启帝轻轻一笑,然后道:“想不到这次为了取胜,我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曌国人才济济,真乃国之幸事。”
“最后不还是陛下获得了第一名了么?”浮云暖确实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也会混在参加诗会的才子之中。
“本公子很好奇,为何小道长最后会加上四个字,故意输掉比试?”肇启帝当时记得浮云暖似乎在等什么,最后突然加上了那四个字。
“若是陛下答应将这幅赐字赏赐给我,我就回答陛下的疑惑。”浮云暖放下茶杯。
“嗯……允了。”肇启帝点了点头,浮云暖刚开口:“那是……”
“浮云暖!”在池台小筑的楼下突然传来雨翩翩中气十足的声音:“你在不在里面!我才不信你有这份闲情逸致呢!”
肇启帝缓缓展开手中的折扇,轻笑道:“方才的请柬就是为这位姑娘讨的?”
“是。”浮云暖承认,肇启帝道:“怎样的女子这么奇特,朕道是想见识见识了,一会儿不可透露朕的身份啊,称朕为澜公子就好了。”
“高义,去请她上来吧,若是还有其他的朋友,不妨也一起请来。”肇启帝降旨,叫高义的少年,也就下去请人了。
雨翩翩带着严敏以及严珮儿两人上来的,看到肇启帝的时候雨翩翩愣了一下:“咦?这位公子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
当然像了……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长得跟馨王至少五分像,怎么可能没有点关系。不过看雨翩翩这个样子,应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在下单名澜,小姐称呼我澜公子就是了。”肇启帝看到雨翩翩的时候,道是觉得雨翩翩虽然穿着与一般贵族女子无异,但却透着一股灵气。
“阿暖,我听说你故意输了诗会比赛,是怎么回事?”自我介绍完了,雨翩翩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的钱袋。”浮云暖伸手,严敏将视线看向雨翩翩,那钱袋子早空了。
“不就是个钱袋嘛,给你!”雨翩翩随手将空钱袋丢给浮云暖浮云暖抖了抖空空的钱袋子,然后对肇启帝:“澜公子,这便是我最后加那四字的原因。我事前同雨小姐有约定,若能取得陛下的赐字,那今晚我所写的每一个字,雨小姐都将以十两银子一个买下。我将钱袋交给雨小姐的时候,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两。”
“你现在不是输了比赛么?我为什么要给你钱。”雨翩翩扭头,浮云暖气定神闲地道:“我没说我要赢了比赛,我只是说我替你拿到陛下的赐字而已。方才澜公子已经答应将赐字送与我了。原本我写了五百六十三个字,加上后面补的四个,我也不要你二十两一个字了,你就按照十两一个字给我就好了,你现在欠我五千六百七十两。”
“啥?”雨翩翩愣住……
“原来是这么回事。”肇启帝轻笑道:“小道长,若是为了这样的理由,放弃第一名,岂非有些太过儿戏了?”
“不会。”浮云暖非常肯定地道:“我本就是修道人,这诗会,与我而言本就不是所求。”
“我若是直接将赐字送于雨小姐,也是因为小道长你的缘故,哈……这么说,无论怎么算,雨小姐都是欠了你的人情了。”肇启帝摇了摇头,何况方才已经答应将赐字给浮云暖了,金口一开,自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了。
“澜公子就是今年诗会的第一名么?”严敏在京城贵公子之中并未听说过这位澜公子,然而看这个澜公子全身上下一丝不苟,面相柔和,气宇非凡,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京城听过?
肇启帝将目光转向严敏,严敏也是未及弱冠之年的样子,相貌上有七八分与兵部尚书相似,加上方才介绍的时候说叫严敏,那定是严大人的长子了。
“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肇启帝微微一笑,看了浮云暖一眼道:“要不是小道长别有所图,这第一是谁,还未尝可知。”
“云哥哥写了什么?”严珮儿好奇地问道,浮云暖喝了一口茶,平淡无奇地道:“无非山河锦绣,风花雪月罢了。”
肇启帝轻笑:“但是确实是一首很妙的诗。想不到小道长不但精通道法以及道藏,还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
“只是因为师父平日也很喜欢这些罢了……”浮云暖一点儿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雨翩翩却微微皱眉:“阿暖写诗的话,肯定写的是无病呻吟!”
“我现在有病也没呻吟啊。”浮云暖毫不客气地回了雨翩翩一句。
“哈……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小道长,后会有期。”肇启帝站了起来,缓缓朝楼下走去,浮云暖起身行礼道:“恭送公子。”
“阿暖,他到底是什么人啊?”雨翩翩问道。
“快把你要的东西带回家吧。”浮云暖走到赐字前面道:“都给你拿到了,你可不要失言。”
“知道啦。”看着肇启帝赐字,实际上雨翩翩还是很高兴的。
“云哥哥……我们现在回家吧?”严珮儿看了一下浮云暖,想到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灯会的热闹也过了,正好回家。
“这……”浮云暖微微皱眉,然后无奈地朝着严珮儿一笑,然后道:“珮儿,你与敏公子先回去吧,今日我要失礼了,明日我会登门道歉的。”
“啊?”严珮儿愣了一下,浮云暖道:“今天突然有事……代我向严大人与严夫人道歉。”
“告辞了。”浮云暖朝着三人拱手,转身离开池台小筑。
“大晚上的,他去哪儿啊?”严敏也没想到这是什么发展,雨翩翩看了一眼一旁的赐字,然后道:“估计是方才那位澜公子托了他什么事吧……我先把东西弄回家,你们也赶快回家吧。”
实际上肇启帝确实拜托了浮云暖一些事情,那便是京城这段时间总是出现的死人的事情。这件事似乎与当时初菱家中闹妖有关,而且死人的人家,多数都是朝中要员,肇启帝不方便直接让调查皇陵之事的献仪仙子介入。
原本在灯会上遇到浮云暖只是个巧合,但是既然是浮云暖的话,肇启帝反而相信,既然浮云暖能处理好初菱家中的事情,应当也能解决现在京城闹妖的事情。
邪法鬼祟,这种东西在京城从来没有少过,肇启帝三岁的时候便被人以邪法所害,此时有人以邪法害朝中官员,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翩翩,你居然真的将这陛下的赐字拿回来了?”雨夫人有些惊讶地看着雨翩翩抬着赐字走了回来,虽然一个千金小姐这幅抬着字画的样子有些奇怪,不过也知道翩翩武功高,估计找人帮忙抬反而觉得慢。
“从一个神棍手上买的。”雨翩翩颇为不爽地看了一眼这个赐字,然后道:“他说五千六百七十两,我就同意了。”
故意略过那个神棍是谁,为什么是买的方法。
“居然这么便宜?”看着赐字,雨夫人有些不解,居然这么便宜就能买回来,雨翩翩这是有什么奇遇?
“很便宜吗?”雨翩翩歪了头,雨夫人点头道:“若是对方狮子大开口,只怕没有个十几万是不可能的,若是拿去交易行拍卖,那更是没有上限,兴许这人根本不在乎这赐字吧。”
实际上浮云暖就是不在乎啊。
“对了,翩翩,你给钱了?还有你的灯笼呢?”雨翩翩出门从来不带钱,而且出去的时候不是拿着一盏夜明珠的灯吗,现在灯呢?
“那边我还没给钱,灯笼我送给周敏的妹妹了,据说夜明珠的光能辟邪。”雨翩翩突然想起,浮云暖还欠她一盏法术灯!
“那你可否能请来卖你字画的人?”雨翩翩提起这事儿的时候,雨夫人察觉到意思奇怪的恼意,该不会真的让雨秀然猜中了吧?
“能啊,不过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那家伙跑哪儿去了。”雨翩翩杵着下巴,夜半三更,正是打家劫舍的时候?
“这么晚了,人家也该休息了,要不然你还是明天将人请来吧,一面是还钱,还有一件事是谢谢人家。”雨夫人轻轻一笑,坐了下来,然后道:“那人该不是年纪与你相仿吧?”
“比我大三岁,还成不了人的讨厌鬼。”雨翩翩撇嘴,真实的,为什么就有浮云暖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嘛。
“他是你朋友?”雨夫人突然发现,自己平日是不是太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了,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厉害的朋友了?
“不是,他是琉璃前辈的小弟子,叫浮云暖,特别讨厌!”雨翩翩加重了特别,雨夫人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是不是你成人礼的时候,那个跟在雪薇仙子身边的少年呀?”当时琉璃元君带着雪薇仙子和几名弟子与雨夫人有过交谈,似乎是当时介绍过那个少年。想在回忆起来,是一个长得灵秀,看起来岁数不大,就是一直满脸严肃,目不斜视,莫非就是他?
“我没映象呀,只是几个月前我……”雨翩翩突然想起初菱告诫的事情,硬是忍住了皇陵的事情,改为:“我遇到了点麻烦,他帮了我。然后我才认识了他。”
“麻烦?”雨夫人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女儿跑去了皇陵,听到浮云暖帮了雨翩翩,于是道:“那为何不将人请到家里坐坐呢?”
“他……”真的要说邀请浮云暖,雨翩翩感觉自己挺不乐意的。
“是不是吵架了?”雨夫人轻笑问道。
“呃……”雨翩翩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不算是吵架吧……
“你明天就说是我邀请他的,他不是还没有那钱吗?”雨夫人说了一句,雨翩翩点了点头,突然想到,浮云暖在京城能有什么事儿?
“娘,不用管我了,我今晚不回来了。”雨翩翩转身就准备出去。
“翩翩……”雨夫人微微扶额,然后道:“现在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了,你出去是什么事?”
“没什么啦,我先出去了!”雨翩翩跑了出去。
这次雨翩翩跑出来却不是为了看看浮云暖又要干什么坏事的,跟浮云暖在一起的那个什么澜公子,虽然雨翩翩不知道他就是肇启帝,但是看那澜公子,似乎真的气宇不凡的样子,而且浮云暖是见了他之后,突然就不跟着去严家了,而是要一个人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
浮云暖擅长法术,那这京城该不是有发生什么非术法不能解的事情了?
雨翩翩有些担忧……记得离开凌霄谷的时候,凌雪薇给了雨翩翩一枚发饰,似乎是凌雪薇在浮云暖身上留了个法术,只要用这个发饰一定能找到浮云暖。
据说京城离奇死亡的那些官员现在都安置在京城府衙,浮云暖看了一眼衙门,肇启帝什么信物都没有给他,难道真的要偷偷摸摸的潜进去?
雨翩翩找到浮云暖的时候,浮云暖正好盘膝坐在州府的门口一个隐蔽的地方,正在观察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不过大晚上的,实际上也没什么进出。
“你在干嘛?”雨翩翩从身后拍了浮云暖一下,浮云暖指了指衙门,然后道:“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衙门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在这里能看出什么?”雨翩翩皱眉,浮云暖道:“什么都看不出来,等着你来呗。”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其实浮云暖根本确定雨翩翩是否要来,只是因为之前总觉得自己师姐似乎对自己下了术,于是浮云暖决定诈一下雨翩翩,于是道:“我师姐应该对我下了个术吧?”
居然被浮云暖知道了!雨翩翩撇嘴道:“是啊,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知道了。
“那你等我干嘛?”雨翩翩决定放弃纠结任何问题,直接问道。
“我想偷偷溜进去,但是我如果用法术的话,我怕惊动同样会法术的人。”浮云暖想了想,解释道:“这些尸体实际上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东西。”
“你不是擅长医术吗?”雨翩翩觉得有些奇怪,问道。
“我虽然不擅长医术,但是我擅长捉鬼驱邪,这些官员要是死于邪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浮云暖道:“有劳小东阁带我进去了。”
“你给我五千两银子!”雨翩翩眼睛一转,这种时候不就是应该乘机敲诈吗?
“嗯……”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那我会在超渡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因为小东阁帮他们结下了善果,让他们每晚都来谢谢你。”
“不要!钱也不要,行了吧!”雨翩翩听到每天晚上都要有鬼魂来打扰自己睡觉,立刻放弃。
两人进入府衙之后,浮云暖找到了停放实体的地方,好在这个时候,在内中早就没有了看守的人,浮云暖带着雨翩翩来到了一具尸体的前面。
这屋中恶臭扑鼻,雨翩翩没忍住直皱眉,浮云暖拿出手巾给雨翩翩道:“挡一下,也许就没那么臭了。”
“你不觉得臭啊?”雨翩翩不接,浮云暖摊手道:“我自然有法术闭了嗅觉,你跟我不一样,不要算了。”
“给我。”雨翩翩抢了手巾,白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伸手就要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雨翩翩道:“你!你这样就开了啊,亏你是道门弟子,一点儿都不敬畏生死。”
“你还指望他跳起来骂你啊?”浮云暖指了指那尸体,随手就把白布给揭开了。这尸体没有穿上衣,胸口处有一块巨大的漆黑的东西,浮云暖两只凝聚灵气,点在那尸体上。
“能发现什么?”雨翩翩问道。
“这个……”浮云暖想了半晌,突然道:“翩翩,你有没有见过僵尸?”
“你想对这些尸体干什么?”雨翩翩上前一步,结果看到那尸体,脸色青黑,浮云暖道:“那你看好罗。”
只见浮云暖食指灵气一动,浮云暖指尖点在了尸身青黑的伤口上,几乎在这个时候,胸口上发黑的痕迹如同煮沸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紧接着,青黑的范围骤然缩小,尸体的脸色也不再是青黑苍白,竟然渐渐恢复了血色。
浮云暖移开手指的时候,之间那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嗯?!”雨翩翩惊讶地看着那尸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死了至少一年了。”浮云暖扣住四体的手,举起来给雨翩翩看:“你看,他的指尖均有被针刺的旧疤,还有这里这里。”
浮云暖一共指了九个地方,但是这九个地方却没有半点异常,浮云暖拿出一张纸符贴在尸体上,之间纸符化入了肉体之中。方才浮云暖所指的九个地方缓缓溢出九股邪气,邪气盘旋,最后化为了九个小法阵。
“这个是一种炼尸的方法。”浮云暖站到雨翩翩的旁边,然后道:“乃是邪道的法术。”
“那他为什么坐起来却不动?”雨翩翩看了浮云暖,浮云暖一边仔细观察这些尸体,一边道:“因为没有人控制他们,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尸体在这里都陈放多久了,居然还没有腐坏,这些官府之人该不会是以为他们都是被毒死的吧?”
“毒死?”雨翩翩不解,浮云暖道:“有些毒药会让尸体腐化变慢。”
浮云暖从怀里取出一枚纸符,之间凝气,切开了尸体的手腕,漆黑的血液竟然滴了下来!那血滴入纸符之后,尸体的伤口迅速愈合,而纸符上则是升起一团黑色的邪气。
看着这团邪气,浮云暖半晌不语。
“你要这个血做什么?”看着就好恶心的感觉!
“这个啊……”浮云暖想了想道:“这邪气我见过,我需要这个血来施法。”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搞的鬼?”雨翩翩虽然不怕死人,但是这里的尸体真的太多了,闻着就有一股让人很痛苦的臭味!
“要不然你先回家?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好了?”浮云暖没有回答雨翩翩的问题,只是看雨翩翩的样子实在太难受,于是提了个建议。
“现在回什么家。”雨翩翩指了指一身的衣服:“应该全都染上尸臭了,这么晚回去,一定会被问去哪儿搞这么臭的。”
“那你是打算在这里呆一夜?”虽然浮云暖平时挺不让雨翩翩气顺的,但是殓尸房的味道估计雨翩翩呆久了一定非常难受。
“你在曲河镇不也陪着鱼良朋的尸体三天三夜吗?”雨翩翩现在想想,确实好佩服浮云暖啊。
“那我和你不同啊,我是要做法事。”浮云暖还真的没有发现雨翩翩这么不想走。
“你怎么就知道我受不了了?”雨翩翩不服气。
“你从进来就受不了这味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浮云暖继续检查着尸体。
雨翩翩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严敏之前说的话,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问道:“喂,阿暖,你要是对一个人好,你会怎么做?”
“哈?”浮云暖回头看了雨翩翩一眼,然后道:“对一个人好?这什么问题?”
“你先回答我!”雨翩翩哼了一声,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大概是要什么买什么,想去哪儿玩带她去哪儿吧。”
“还有别的吗?”雨翩翩用脚指头都知道,她要是需要什么浮云暖会给钱才奇怪了。
“师姐跟我说,对一个人好,还要温柔体贴,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不去惹她。”浮云暖想了想,当年师姐还告诉过他一些其他的:“女孩子喜欢什么不一定会直接说出来,要自己去看。”
明摆着就是不对我好嘛!果然严敏最近就是有些欠教训!雨翩翩手一捏。不过说回来,她觉得浮云暖对严珮儿还挺好的。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浮云暖看了看雨翩翩,雨翩翩道:“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珮儿姑娘的,是不是啊?”
“是挺喜欢她的。”浮云暖回答得都不带喘气,雨翩翩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一阵火气上头:“你有白衣还不够啊?你跟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你是打算让我睡女鬼吗?”浮云暖震惊地转头雨翩翩,今天雨翩翩怎么了?说得都是什么奇怪的话啊?
“祝你们早生贵子!”雨翩翩双手环胸,看到浮云暖瞬间脸都白了,突然觉得心中非常解恨!
睡也就算了,还要早生贵子?浮云暖瞬间觉得全身的冷汗刷刷的下,为什么他就是跟这些妖魔鬼怪天生一对?雨翩翩是根据什么评断的?
“先不说人鬼殊途,我根本就一点儿娶白衣的欲望都没有!白衣都几岁了,我几岁?”浮云暖一想到要娶白衣这样成天恨不得吃他豆腐的女鬼,脑海中瞬间飘过了那种惨不忍睹的画面,一个可怜兮兮小道士蹲在床的一角,白衣阴森森的笑容缓缓靠近。
“你的心绝对跟老头子一样了。”雨翩翩看到浮云暖的表情,脑海中闪过了一幕让她觉得特别爽的画面,可怜兮兮的浮云暖抱头蹲在床的一个角落里装死,白衣阴森森流着口水朝他飘过去,真是!太好了!
“不行,我宁可孤独终老,也绝对不要白衣这样的。”浮云暖说得很坚决!
“那珮儿你就可以祸害了?”有想到了浮云暖对严珮儿那温柔的样子,还会带着笑意,俨然一副温柔体贴男的样子,想想就各种不爽。
“谁说我祸害珮儿了?”浮云暖把注意力转移到尸体上,不行,绝对不能再去想白衣了。今天雨翩翩怎么问这种问题?
“那你对珮儿那么好。”雨翩翩在地上坐了下来,看着浮云暖忙。
“难道我要对每一个人恶言恶语那才叫正常?”浮云暖也不知道雨翩翩今晚是吃错了什么药。
“那你对我那么计较干嘛?”雨翩翩想到浮云暖三番五次的讨债,还有各种看她笑话,袖手旁观,还说谎骗自己:“你当时明明就没有走火入魔,还害我那么担心!”
“那是你的教训好吧?”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然后道:“要不是你打断了我运功,涵雁姑娘离开曲河镇的事情哪儿来那么多波折?我只是吓唬了你,你不想想,当时要是涵雁姑娘出不来,怎么办?”
“我……”雨翩翩也知道自己错了:“你还跟我计较那十一张道符呢。”
“压垮季大夫家的屋子不是因为你擅自使用我的道符?而且你要玩我的道符你为什么不提前说?”浮云暖觉得今晚雨翩翩有些奇怪,怎么开始翻旧帐了?
“那我说了你会给?”雨翩翩撇嘴,浮云暖道:“至少你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会告诉你理由,跟你讲道理吧?”
“呃……”也是啊,要是提前知道那道符有这么麻烦,怎么可能还去拿?
“你今天怎么了?”浮云暖终于决定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雨翩翩面前,弯下身,仔细打量雨翩翩,没有中邪呀,怎么这么奇怪?
“好奇嘛,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孩子?”雨翩翩笑了一下,反正浮云暖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要孤独终老的样子。
“跟师父和师姐们不一样的女孩子。”浮云暖想到当年被玩坏的事情,就觉得很难过。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雨翩翩不明白了,正一天道的美女们都是不少男人的梦中情人,跟她们不一样的女孩子,那是什么样?
“我怎么知道?”浮云暖坐了下来,看着窗外道:“我在正一天道已经是师父的弟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了。比我年纪小的都是我师姐们的弟子了,因为辈份悬殊,我们平日也不亲近,加之师父不准我跟同门切磋,关系就更疏远了。师姐们拿我当孩子,后辈们又不敢接近我,我接触的同龄的女孩子本来也就不多。”
“为什么你不能跟同门切磋呀?”雨翩翩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浮云暖道:“师父说,我出手会伤到他们。”
“搞不懂琉璃前辈,我平时就跟门派中的同门切磋呀,虽然不少人被我打得很惨,只要去治疗一下就活蹦乱跳了,琉璃元君对你太溺爱了。也难怪你的同门后辈都不亲近你。”雨翩翩双手托腮,想到当年教训同门,就觉得很爽。
“我当然是没有小东阁你这么轻松潇洒了。”浮云暖微微摇了摇头,雨翩翩突然想起:“你还没跟我说珮儿呢。”
“因为珮儿是我救回正一天道的,当时师父就让我照顾珮儿。珮儿是个很柔软的女孩子,又只是跟我比较亲近,她应该是我第一个接触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了。”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就跟你看到弱小想要保护一样,我只是不自觉会想保护她。”
“那你娶了她呗!”雨翩翩哼了一声:“兵部尚书的千金,你那么贪财,怎么会不喜欢?”
“翩翩,我们两个人现在在殓尸房,周围全是尸体,尸臭味扑鼻,在这种地方你居然这么有心情跟我谈这种感情上的问题,你是不是太闲了?”浮云暖听到娶严珮儿就头疼。
“这里是殓尸房的问题一会儿再说,不准逃避我的问题!”雨翩翩才不是吃素的。
“钱财取之有道,我收钱财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因为珮儿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家里有权有势我就为这种目的动了这种心思,为什么我不去找个什么王公贵族?”浮云暖直接反问。
“你……”雨翩翩看到浮云暖难得一脸的认真,浮云暖道:“我师父说过,身为男儿,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滥情之人比绝情之人更差劲。对一个人好,只是因为想对她好,并不是要她以身相许。人之情,除了恋情,还有友情、亲情之流,为什么你就觉得我有目的呢?”
“那你为什么每天都谈钱?”雨翩翩问道。
“那你看过我坑了谁的钱呢?”浮云暖很认真地道:“难道我拿了钱没有解决他们的问题吗?而且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难道我行为有违祖训了?”
雨翩翩被浮云暖这么一提,突然愣了一下,对耶……浮云暖真的……没有说错啊。
“好嘛……”雨翩翩微微低头,然后道:“钱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不知道。”浮云暖移开视线,然后道:“师父教我一定要收钱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这些钱有什么用,她只是说等我机缘到了,自然就懂了。”
“这还需要懂?”雨翩翩道:“我家师父说,钱财乃是身外物,不用在意。”
还真像东阁真人说的话。
“反正我听师父的就是了。”浮云暖实际上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让他这么做,但是既然师父说了,自然就要照做,况且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怎么行呢。
“对了,在皇陵里……谢谢你。”雨翩翩道:“多谢你当时救了我那么多次。”
“你不也把我从皇陵里救出来了吗?”浮云暖有些奇怪,今晚的雨翩翩不正常啊。
“是不是那天我不在皇陵的话,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雨翩翩突然这么说,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未必,我一个人进去的话,没准要付出别的什么代价呢,那叫劫数,命中注定的,不管你出不出现,都难逃。只是你出现了,就成了我的机缘。”
“那要是别人呢?”雨翩翩实际上并不相信什么命,但是看浮云暖这么认真的样子,也就不想说出这个想法。
“那代替你的那个人也是我的机缘。”浮云暖道:“我们道门,不就是一切随缘嘛。”
“今天我发现你人挺好的啊!”雨翩翩拍了拍浮云暖,雨翩翩立刻道:“那五千多两干脆别要了?”
浮云暖看着雨翩翩,停顿半晌,然后道:“五千六百七十两,一两都不能少。”
雨翩翩赌气,不打算搭理浮云暖,浮云暖也不知道雨翩翩今晚怎么了。本来答应帮她拿赐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在这中地方犯这种糊涂。为了弥补自己的懊恼怎么可能不要钱。
“说也奇怪,你明明那么怕疼,还四处找人打架,走夜路也不怕撞鬼。”浮云暖发了一句牢骚,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然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师父说,只有武功足够高,才不会受伤,也不会疼。”
“好有道理哦。”浮云暖照理来说,自己的修为也不算低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呢?
“话说,这死尸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打算看一夜?”雨翩翩看着浮云暖各种检查尸体,真的有点儿不能理解,浮云暖揉了揉额头,然后道:“大小姐,我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殓尸房,就是为了看这些尸体的,你以为是来跟你探讨人生的?”
“这么无聊,以后一定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雨翩翩想了想,然后道:“你就跟谢大哥一样,蹉跎岁月吧。”
“你这么凶,也未必嫁得出去。”浮云暖仔细想了想,自己长得也不丑呀,而且出身名门,就这个关系上,想要找个妻子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吧。
“本小姐未必喜欢。”雨翩翩意气风发地道:“本小姐的夫君要是个心怀天下,潇洒豪迈,行侠仗义,武功高强的男人。”
“然后两个人出行都不带钱,一起睡大街。”浮云暖一盆凉水就泼了上去,雨翩翩愣了一下,火气顿起:“不就是睡大街嘛,师父也睡过很多次呢,习武之人不需要在乎这些。”
“东阁前辈那是喝多了走不动,不然谁会乐意睡在冷冰冰的台阶上啊。”浮云暖也不看雨翩翩,把这具尸体盖好之后,走到另外一具尸体前面,继续查验。
“你怎么会懂师父一酒一剑走遍天涯的那份潇洒?”雨翩翩一笑,然后道:“要不然本小姐教教你怎么跟女孩子相处好不好?”
“我在正一天道呆了十九年。”浮云暖想了想:“除了在凌霄谷养病的那一年,我每天都跟你们太乙玄道心心念念的女子们在一起,你觉得我相处不好吗?”
“那是因为你是她们的师弟!”雨翩翩继续道:“要不是,就你这性子,她们肯定恨不得把你吊树上。”
“实际上你三师兄被吊在树上过……”浮云暖回忆了一下,然后道:“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忘了。”
“呃……”三师兄出了名的花,似乎被吊上去也不奇怪,雨翩翩竟然还挺赞同的。
“你今天晚上到底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浮云暖轻轻叹气,然后道:“我是真的不想在殓尸房谈这个!”
“我就是好奇嘛,为什么你对珮儿姑娘那么好,对我却总是那么斤斤计较。”雨翩翩撇嘴,浮云暖一字一顿地道:“我,喜,欢,我,高,兴。”
“哼!”明摆着浮云暖就是在敷衍。
“你关心这个干嘛?”浮云暖转身看向正在赌气的雨翩翩。
“本来说好心,你要是想要娶珮儿姑娘的话,我可以帮你说媒。”虽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雨翩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象有股酸味:“本姑娘是不是很够意思?”
“谢谢,不需要,我对兄妹恋没兴趣。”浮云暖想都没想,立刻回绝。
“啊?”雨翩翩脑袋僵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兄妹恋?”
“珮儿只是把我当成哥哥,我也只是把珮儿当成妹妹,为什么你要强迫人家嫁给我呢?”浮云暖伸出手指,然后道:“你忍心让你妹妹一天到晚住在一个枯燥无聊的地方,远离父母,成天都要对着经书?”
“你在说哪儿?”雨翩翩没听懂,浮云暖道:“当然是正一天道了。”
“你这么形容你的师门,你这是要被人打的。”雨翩翩想了想,然后道:“但是我觉得你们正一天道应该很好玩的啊,师兄跟我说过你们那里不少的好地方。”
“好啊,有空你去正一天道,我招待你。”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
“那你可千万别来我们太乙玄道,我一定让千杀阵伺候你。”雨翩翩觉得,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在了,既然是这样心情真好。
浮云暖看着雨翩翩,总觉得她今天晚上从池台小筑开始就有些不正常,照理来说她不是应该揪住自己没有得第一这种事情讨价还价才对吗,为什么一个字都不提?
实际上浮云暖在衙门的门口时,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进去,却没想到雨翩翩衣服都没有换就来了。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师姐要给自己施术,还让雨翩翩随时知道自己的行踪。
在泥黎鬼域的时候,浮云暖一开始只是像试试,没想到正一天道的道法与太乙玄道的道术一起融合的时候能用得那么好。
“对了,阿暖,你是不是会剑术?”雨翩翩突然想起来。
“不会,玉青乌是剑形,只是因为需要剑形而已。”浮云暖不会剑术,一点儿不会。
“那你们正一天道修习轻功吗?”这么一说,浮云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用过轻功,就连方才进入衙门,也是雨翩翩把他抓进来的。
“我们的轻功在江湖上估计是最烂的吧。”浮云暖很老实地道:“有道法相助,并不需要轻功。”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查案,也就到了天亮,才离开府衙。
“我娘说,让你到我家去。”雨翩翩上下打量了一下浮云暖:“把钱给你。”
“那我一个时辰以后去你家。”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
“为什么?”雨翩翩没想通。
浮云暖拿了雨翩翩蒙在脸上的手巾,然后道:“我现在满身都是尸臭味,你觉得我这样在别人家里晃悠很好吗?”
“哈哈……反正你不在乎。”雨翩翩笑了起来,浮云暖道:“我很在乎,你现在也一身的尸臭味,记得回去这身衣服直接烧了吧,味道好吓人。”
“你才满身尸臭味呢!”雨翩翩嗅了一下,果然浮云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雨翩翩离开以后,浮云暖一边找澡堂子,一边在想,也不知道谢之怎么样了。
半路上,雨翩翩实在好奇,浮云暖说的珮儿,于是刚到京城,立刻就把浮云暖抓去了严家。连客栈都没给浮云暖机会去找。
而谢之则是直接去复命了,但是这次谢之并没有成功的解决涂山城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结果怎么样。
结果当然不是很好。
谢之站在大殿上,周围的官员都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眼神,谢之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涂山城现在还在邪道控制之下?”晋王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谢之只得道:“轻敌大意,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陛下,臣以为此事并非谢将军的责任。”一名武将站了出来,并道:“邪道实力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谢将军事先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况且谢将军联合了正道门派,现在也算牵制住了邪道,并非毫无成效。”
“本王听说太乙玄道的东阁真人都已经到了涂山城,为何还是这样的结果?”晋王看了谢之一眼,然后道:“你总不至于说,东阁真人桀骜不驯,你无法劝说东阁真人吧?”
实际上确实是这样,东阁真人谁敢管。但是晋王这么说,就不一样了。因为言下之意便是谢之渎职懈怠,否则什么样的方法没有呢?东阁真人毕竟都去了,怎么可能任由邪道这么嚣张。
“你在奏折中提到的风飘渺,果真有这么利害?”肇启帝翻开奏折,从这份奏折上来看,这个风飘渺能力不凡,实力也极其惊人。这样的一名高手,消息却非常少。
之前有所耳闻,晋王与一名经天纬地之才有合作,莫非就是这个风飘渺?那风飘渺到底是作何来历?
晋王也翻阅过谢之的卷宗,谢之的卷宗上,重重蛛丝马迹都表示,谢之就是多年前肇启帝埋下的棋子,这样的人,自然不能让他在涂山城之事上立下大功,否则只会助涨了皇帝的势力。何况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帮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谢之说话,岂不是更加证实了谢之是皇帝的人了?
肇启帝看着表情平静无波的晋王,这么说,晋王应当是早就坐下了安排,否则也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涂山城之事,就连前任丞相初大人都已经罢官,谢之当时信誓旦旦,此时也不应该找什么借口吧?”一旁的大臣含沙射影。
这个场面对于谢之而言,早有准备,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名利之前,这么多的人看不透?
“谢将军,你自己以为应当如何?”肇启帝开口问道。
“依律,应当是流放。”谢之对曌国律法很清楚,肇启帝思量片刻,然后道:“流放就免了,你也罢官回乡吧,永不录用。”
“罪臣,遵旨。”谢之对肇启帝行礼,肇启帝道:“退下吧。”
谢之离开后,晋王道:“陛下对于涂山城,可还有什么好的对策?”
“正邪两道经此一役,应当也是元气有所伤,二皇弟,你觉得应当如何?”实际上,涂山城的事情肇启帝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正邪两道都在,若是派兵出去,未必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从奏折上看,这件事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来正是晋王需要的。
“臣弟以为,不妨维持现状。”晋王道:“从奏章上来看,涂山城有伤亡,也就是在那么数日之内,现在涂山城的百姓,尚能度日,并且邪道也未再杀人。邪道与正道僵持之中,若是对城中百姓再有什么不利,也是不智之举。”
“若是放任不管,岂非丢了我朝廷的颜面?”一名大臣站了出来道:“朝廷应当优先百姓安危,邪道行为素来令人不齿,若是就这么放任,又怎么对得起这些无辜的百姓?”
“那若是派兵围剿,反而让百姓陷入更大的危险又当如何?”一名大臣立刻反对:“难道大人就不怕邪道以百姓为要挟?何况大军调动,本就消耗极多,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难道就这样放任正邪两道互相厮杀,残害百姓,并将朝廷视若无物?”一时群情激奋。
“你们若是觉得派兵不对,何不像个办法出来?”
“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都在涂山城外,邪道势必不敢大肆动作,雪薇仙子以及太玄道长都已经去处理了,既然正一天道与太乙玄道都出面了,这次也就应该像三十年前的封魔山大战一战,朝廷不能派兵。”有人提起了三十年前的封魔山大战。
朝堂上一时间争论不休,实际上肇启帝只是放任台下的大臣吵闹。肇启帝与晋王都很清楚,处理的方法只能是招安。若是出兵,那么肇启帝与晋王势必要开始争夺兵权。
何况涂山城之变对于朝廷而言如此突然,但是就事情本身,若是没有长时间的准备,怎么可能突然在这个时候发难?这么长的时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朝中有人放纵?为的就是今天这个局面。
初丞相已经罢官,现在看来,在朝堂上,肇启帝的势力已经不如晋王了。
“请圣上裁决。”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时之间大臣们立刻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肇启帝,肇启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突然之间一致对外的大臣们,不免笑道:“诸位不是都有高见么?何不继续吵下去?”
所有大臣都不说话,他们很清楚,皇位上的这个皇帝,看似温和,实际上手腕极多,否则当年如此劣势的肇启帝怎么可能今日坐在皇座上。京中朝堂因为皇帝与晋王的权力之争,整个京中乱成一片,然而曌国的地方,依然能保证百姓安居乐业,其中手腕可见一斑。
“臣等知罪。”众大臣欠身,并道:“一切听凭陛下裁决。”
方才那把矛头指向肇启帝的,第一个说圣上裁决的,应该就是晋王的人吧?
“既然如此,着礼部,为邪道盟主封一称号吧,此事先招安处理。”肇启帝看了八方风雨吹不动的晋王,看来涂山城现在是拱手让给了晋王了。
谢之离开后,并不知道朝堂内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只是自己已经被贬官,现在留在京中也没有什么意义,正好回家处理善后,然后浪迹江湖才是。
“谢大哥是住在这里吗?”浮云暖找到了谢之的府邸,虽然说中间有些波折,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浮云暖有的是方法来打听消息。
“阿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谢之一身便装走了出来,此时浮云暖已经沐浴更衣完了,看到谢之神色如常,不过按照曌国的规矩,此时应当是朝议的时间,谢之还在这里,恐怕结果已经不用多说了。
“我找来的。”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我想知道谢大哥你……”
“我已经被罢官永不录用了。”谢之说得很轻松,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那谢大哥你现在有何打算?”
谢之引着浮云暖进了院中,谢之道:“也许我会浪迹江湖吧……”
“既然如此,我为谢大哥算一卦如何?”浮云暖想了想道。
“你算命就算了吧。”谢之摊手,然后道:“我看你根本不是个念正经的道士,你绝对要给我什么馊主意。无官一身轻,我正好可以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不过我看你的面相,你要找到如意的妻子,还得等三年。”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不过谢大哥确实应当在江湖上好好走走,我看你当个草莽似乎也不错。”
“还真是谢谢你。”谢之撇嘴,浮云暖想起一个事情,然后将两封信给谢之,并道:“之前我师父与江湖上一位有名的铸剑师有些交情,我写了一封信,这样那位前辈便会为谢大哥铸一柄趁手的兵器,具体怎么找那位写在另一封信上了。”
“翩翩不是说你很小气吗?你要开什么条件?”谢之看着桌上的信,不是特别敢拿:“而且你说这人很有名,那为什么你写一封信就有用?”
“你拿着去就行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浮云暖道:“我该收的条件自然会收到的。何况,你不是要浪迹江湖嘛,正好有个新的开始呗。总部无头苍蝇一样的跑要好。”
“我不是无头苍蝇。”谢之重复了一边,浮云暖道:“谢大哥还是早些离开京城吧,这个符你带着,若是遇到僵尸作祟,能帮你逃一命。”
“僵尸?”谢之不解,浮云暖道:“具体的事情谢大哥不必多问,只是这符一定要带好,以防万一罢了。”
“你是说京中生变?”谢之对朝廷的事情总是迟钝那么一些,浮云暖道:“嗯,但是谢大哥你现在也插不上手,朝中那么多能人,你自然也无需担心。”
“行,那大哥就听你的一次!”谢之点了点头,收起了浮云暖的道符:“虽然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我这些年也实在看不懂朝堂上的事情,那些人都是人精,你要多小心啊。”
“嗯。”浮云暖点了点头,然后道:“我先去找翩翩了,谢大哥保重。”
于是浮云暖辞别了谢之,去雨家了。
雨秀然笑嘻嘻地看着第二天突然冒出来的皇帝赐字,对雨夫人道:“娘,我这次猜得很准吧?”
“是。”雨夫人点了点头,今天雨翩翩一大早回来,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就连府邸的小厮都吓得不敢靠近雨翩翩,昨晚雨翩翩到底去哪儿了?
“姐,我听说你一大早回来,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雨秀然虽然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江湖上有名的小东阁,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在什么地方能让身上染上这种味道。
刚刚洗干净换了衣服走进屋的雨翩翩被这么一问,然后道:“小孩子不适合的地方。而且我衣服都让人烧了,应该没有那个味道了。”
“哎……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吧。”雨秀然想了想,然后道:“那位帮你赢了赐字的哥哥在哪儿?”
“实际上赢了赐字的人自称是澜公子,我也不知道阿暖是怎么忽悠人家的,居然让那人把赐字送给了他。反正一会儿他就该来了。”雨翩翩想了想,实在看不出来当时两人到底有什么交易。
“阿暖?”雨夫人想了想,之前可没有听翩翩这么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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