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壮士,放过我家房子吧! (2)
,这大街上的神棍都挂着她的名号,我就想知道,他若是琉璃元君的弟子,究竟是普通弟子呢,还是嫡传弟子。”
“属下混入道门或者他们这一群人打听一下不就好了吗?”男子思量了一下,风少摇了摇头道:“这四人,初菱、辞文颇有来历,而且城府不浅,你从他们二人入手,很难。而那小道士今日已经对我有所敌意,我试探了那小道姑很久,结果她只说自己的事。他们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你去估计难以应付。”
“……”男子不说话,风少笑道:“其实你也不要觉得难堪,正一天道可是道门正宗之一,而琉璃元君又是道门先天,我在思索的便是,那个浮云暖会不会就是她所选的衣钵弟子。”
“衣钵弟子又如何?”男子问道,风少道:“琉璃元君虽然门徒极多,但是她所选的入室弟子,却少之又少,而且每一个都天资极高,我之前打听到,她已经选了继承弟子了,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继承人是谁。”
“先生怀疑是今日做法事的这个小子?”男子回忆着浮云暖的行为,风少笑道:“是有些怀疑,不过,是不是,要试探过后才知道。”
“先生打算如何试探?”男子问道,风少凭空以灵气画下一个道符,道符泛着金色的光芒,闪烁片刻之后,渐渐消失。风少笑道:“这样就可以了,他若是能破得了这个道符,实力也不算低。”
“这是……聚鬼符?”男子皱眉,风少道:“不错,我就是要看看浮云暖是不是有这个实力。”
此时浮云暖正专心地念着经文,按照法事的顺序给死人超生,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带着甜腻,然而语调又有些阴气森森地道:“阿暖~”
浮云暖当作没听到,继续念着经文。那出声的见浮云暖没有回应,立刻忽远忽近,颤抖着唤道:“阿……暖……阿暖……阿……阿……暖……”
“烦不烦,回去修炼,要不然我现在给你超生!”在那声音变着调子唤了浮云暖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浮云暖终于有了反应,结果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定然会发现,整个官府的义庄之内,只有浮云暖一个活人!
“切……”那声音调子恢复正常道:“才几天不见,你小子的脾气见长啊!”
“当初你在村中作祟,本来就是我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放你一马,让你回去好好修炼,这里离你修炼之地多远,你跑来做什么?”浮云暖没好气地道。
“阿暖凶人家!”那声音带了哭腔,嘤嘤嘤地道:“人家不是好久没看到阿暖了嘛,想你了!结果幸幸苦苦找到你,你一开始不理人家,现在又凶人家!你这样跟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浮云暖继续念经文,那声音继续道:“阿暖,你可不能做负心汉!不然准没好死!”
“好阿暖……你说句话嘛……人家不骂你就是了……”这一句,说得柔肠百转,不带半点阴气,一般男人听了都魂消骨软!
“人家真的是想你了嘛!”那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继续道:“平时你虽然凶归凶,都会来看我的,偶尔给我念一段经文,帮我修行,好久不见你了,真的很想你嘛……”
“你没看见我在超渡亡魂啊!”浮云暖终于恼了,撇嘴道:“别打扰我做法事!”
“超渡他干嘛?”这时一名白衣女子的影子突然现形,竟然是飘在那死者的上空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浮云暖懒得跟白衣女子废话,白衣女子目光游移在浮云暖和尸体之间,许久方道:“阿暖……你究竟有什么事呀?”
“做法事啊!”浮云暖很奇怪,怎么这女鬼一脸疑惑的表情,于是道:“别靠近他,当心你一起被超渡了的。”
“你真的在认真超渡这死鬼?”白衣女子飘到浮云暖旁边道:“我记得以你的术力,若是真的在施法超渡,我连进这屋子都不行的。”
“……”浮云暖没话说,自己功力退步到什么程度了啊!
“而且你没发现你在的地方很奇怪吗?”白衣女子绕着屋子飘了一圈,浮云暖撇嘴道:“这是义庄,当然奇怪了。”
“不是!”白衣女子有些急地道:“阿暖,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浮云暖皱眉道:“怎么了?”
“怪啊!”白衣女子绕着浮云暖飘啊飘啊,然后道:“我说呢,你真的比以前怪多了!”
说着白衣女子竟然穿过了浮云暖的身体!
“好冷!”浮云暖打了个寒颤,白衣女子道:“你看,你看,我都能穿过你了!你不奇怪吗!”
“……”浮云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能穿过没准是你修炼有成了,下次别穿来穿去的,冷死了!”
“什么呀!”白衣女子瞪了浮云暖一眼道:“你八岁的时候就修炼有成,那时候我还是厉鬼,怨气多重!我都不敢对你穿身而过,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一般邪祟靠近你都会元气大伤,你看看,你现在怎么了!”
“八岁的时候我能收你,现在照样能对付你。”浮云暖没管这么多,准备专心地做法事。
“做什么法事呀!你要等到阴气聚集,厉鬼成阵,你才动手啊!”白衣女子这一句说得浮云暖皱眉道:“什么阴气聚集,厉鬼成阵?”
“这义庄在聚集阴气啊!你感觉不到?!”白衣女子这下急了,浮云暖看着白衣女子,这女鬼的形体确实越来越明显!
“你看你看!”白衣女子伸手,竟然捡起了地上的石子!
“有人在这里聚集阴气?”浮云暖停下法事,看向四周,为什么他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快给我个护身符!”白衣女子立刻飘到浮云暖身后道:“阴气聚集越来越快,我怕一会儿厉鬼来了,我染上怨气,我这十多年不是白修行了!”
“真麻烦!”浮云暖走到法器桌前,咬破手指,快速在黄符上用血画下一个符,将符一甩,化入白衣女子体内!
“怎么是画血符啊!”白衣女子奇怪地道:“用灵气符多方便啊!而且你画血符也该是更强的才是啊!”
“废话那么多!”浮云暖瞪了白衣女子一眼,从怀里拿出一枚莲花道:“给我到莲花里好好呆着!”
“好!”女子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浮云暖取出数张破煞符,以九宫八卦的方式排列四方,形成结界!
没想到不但损了道行,连伤势一直不见好转,现在义庄阴气聚集,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浮云暖取出一枚铜铃,以及二十七枚铜钱,手一挥!以铜铃为中心,二十七枚铜钱环绕铜铃排列了起来!
浮云暖手再挥,铜铃立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金色的光芒扩散开来!整个义庄仿佛被什么扫过一般,竟然有一丝暖意!
然而随着铃声这么一响,就在出现暖意的瞬间!温度瞬间下降!
“……”浮云暖皱眉,莲花中传来女子的声音道:“你在搞什么啊!这种基础的法术怎么可能有用!天罡之气呢!”
“别说话!”浮云暖集中精神,继续催动铜铃!铜铃不停地回响,一波接一波!一声更比一声急!但是在铜铃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别用这个法术了!那破铃铛一坏,阴气根本散不掉啊!快用个高级的法术啊!”白衣女子急的高喊,而浮云暖则取出九枚金属性道符,加固铜铃阵!
“敕!”浮云暖手中化出玉剑,划破掌心,任由血气流入碧玉剑!原本色泽温润的玉剑,此时竟然泛出血光!
几乎同时,义庄外终于煞气聚合,厉鬼哭号,一波波撞击着义庄外围!义庄血光漫天,哭号之声四起!
浮云暖手中玉剑脱手而出!一时宛如划破夜空的流星,划开阴气,与义庄外的厉鬼缠斗在了一起。
浮云暖盘膝坐下,口中念起了旁人根本听不懂的咒文,而义庄外的鬼踪,了然于心!但是这时候五脏六腑也开始隐隐作痛!
浮云暖咬牙,继续念咒,外围缠斗越来越强,厉鬼撞击着玉剑,御剑光芒忽明忽灭!
“咳……”浮云暖咳了一声,看来长时间缠斗不是办法……浮云暖咬牙,选择念出了更强的咒术!
玉剑浮空,改变了游移的路线,移动之时在上空拖出了一条血红色的符咒!随着符咒的完成,玉剑的血色渐渐褪去。
“破!”浮云暖一口血喷了出来!同时,上空的血符散开,漫天的乌云、鬼气也开始消散!而厉鬼随着浮云暖喷出的血气,如同被什么烫到一样,萎缩着渐渐消弭!
“咳咳……”浮云暖擦去唇边的血迹,道:“出来吧,外面的厉鬼都被我打散了。”
“快去看大夫!”白衣女子嗖的一下又出现在浮云暖面前,浮云暖摇了摇头道:“不用……”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事了?”白衣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浮云暖,道:“我记得你平日对付这种妖魔鬼怪,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的呀。”
“这是有人以灵符聚集阴气,招来厉鬼。原本我只要找到灵符所在之处,以法术毁掉灵符就好了……”浮云暖起身,收起散落一地的铜钱以及碎了的铜铃。
“我去找你师父……”白衣女子转身要走,浮云暖道:“别去,这次师父交待的事情我没办好之前,是不能回山的。”
“我是让你师父来找你,又不是让你回山!”白衣女子撇嘴,浮云暖则是道:“那也不行!办不好没脸见师父的。”
“你受伤了!”白衣女子责怪地道,浮云暖则是挥了挥手道:“又不是什么重伤,别闹了,回山去。”
“不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在你旁边蹭够灵气修为,我怎么能回去!”白衣女子叉腰,浮云暖看着女子要耍赖的样子……只好道:“那别出来吓人,不然看我怎么教训你。”
“知道啦!”女子立刻眉开眼笑地道:“果然阿暖还是最好的了!”
“我继续做法事了。”浮云暖没多说,继续开始念动咒文,给死者做法事。
看着县衙的方向,风少身前的符咒渐渐消散,风少身边的男子道:“先生,如何?”
“还可以,只是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好生笨拙。”风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这么说,他不是琉璃元君的继承人了?”男子道,风少摇了摇头道:“这不好说。我见过那个浮云暖,他这么做,要么是他真的比较笨拙,要么就是他用不了别的法子。”
“用不了?”男子听不明白,风少道:“我观他灵气受阻,又没有罡气护体,若非天资不好,就是有伤在身。”
“那另一边呢?要不要也试探一下?”男子暗指医馆的方向,风少笑了笑道:“不用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是……”男子拱手……
而在医馆这边,雨翩翩跟季和风一家坐在一起。季婵娟笑道:“翩翩姑娘,这是我二弟,岳倓,另外三个弟弟妹妹是洛宵云、岳奕、聂玲珑。”
“这个姐姐就是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的那个吗!”最小的聂玲珑嘴一撇,瞪了雨翩翩一眼。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雨翩翩小声抗议,岳倓忍着笑,对季和风道:“我已经跟街坊邻居聊过了,让他们放心,只是出了点意外,报官什么的就免了。”
“总之该安慰的我都安慰了,这两天就找人来把屋子修好。”岳倓笑意越来越明显,洛宵芸道:“那钱怎么算啊……”
“交给翩翩姑娘的未婚夫来付。”季和风放下筷子,抚须道:“还有医馆这些天不能正常接生意造成的损失,让他一并算来。”
“咳!”岳倓呛了一下,雨翩翩一呆,她哪儿来的未婚夫给她付这些钱啊?于是问道:“那……要是他……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跟你一起扣下来,留在医馆帮忙,等钱还清了再走。”季和风说得很顺溜,雨翩翩纠结了一下,道:“那我自己给钱……好不好?”
“你的钱我不收。”季和风回答得都不带犹豫,雨翩翩低着头道:“为什么啊……”
“你不是要教训你未婚夫吗,现在你搞那么大的破坏,不是正好?”季和风笑得很和蔼,雨翩翩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当时也就是胡说的!哪儿去找个未婚夫啊!
“别担心……”季和风很是通情达理地安慰道:“你未婚夫能画出那样的符,绝不是泛泛之辈,这医馆要的赔偿,他给得起。”
“啊?”雨翩翩嘴角抽了一下,这符是她从浮云暖那里偷来的!就他那性格,知道自己偷了他的道符,还惹这么大的事,现在又无缘无故要来赔钱,怕是早卷铺盖跑路,顺便给她下诅咒了!
“翩翩姑娘先吃饭吧……”季婵娟打住季和风的话,就怕季和风继续这么说下去,这小姑娘要哭的。
“……”吃不下去了……雨翩翩可怜兮兮地看着季和风。
“哈哈……”岳倓终于忍不下去了,笑了。推了一下旁边的岳奕道:“小奕,这姑娘好像小玲珑啊!做错了事的表情都一模一样,笑死我了!”
“坐好,吃饭!”聂玲珑在桌下对着岳倓的胫骨又快又狠的一脚!
“呜……”疼得岳倓直接丢了筷子,季婵娟看了一眼弯腰揉腿的岳倓,道:“别总拿五妹说事,你自己以前还不是一样。”
“什么嘛,我哪儿有她们两个那么闹腾!”岳倓表情很扭曲,季婵娟挑起一边的眉毛,转向季和风道:“爹,你说是不是?”
“嗯,有过之无不及。”季和风觉得大女儿说得一点儿没错。
“……”父亲大人都说话了,岳倓心情更是郁闷!
“哼!”聂玲珑居高临下地瞥了岳倓一眼,雨翩翩在心中默默叫好!但是……现在不是给别人叫好的时候啊!
吃过饭,雨翩翩只好跟着季婵娟去洗碗。
“季姑娘……为什么你们兄妹只有你跟着季大夫姓啊?”雨翩翩好奇地询问,这季婵娟的性子温婉贤淑,而且和蔼可亲。不过与初菱的温婉不同,初菱的温婉之中,透着不可违逆的气质,而季婵娟则是一种柔软安全的感觉。
“我们五个都是爹收养的孩子,都是孤儿。我是希望跟爹一样能悬壶济世,另外四个取姓的时候都有各自的含义。”季婵娟解释了一下:“只要想一下他们的名字你就懂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不是一个姓,雨翩翩道:“要是我也可以随便姓,我才不想姓雨呢,我要姓潇,潇洒的潇!”
“哈……”季婵娟一笑,雨翩翩道:“我可没胡说哦,这人在世上,最怕的就是有牵挂,有了牵挂,脚步也就慢了,踟躇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去追求想要的东西了。”
“若是没有牵挂,怎么会为了想要保护的人而去努力呢?”季婵娟一笑道:“翩翩姑娘果然年轻。”
“说我不稳重嘛……”雨翩翩撇嘴,不服气地道:“那估计也是我师父带的吧?”
“哦?”季婵娟好奇道:“我听二弟说,你一人就可以剑挑妖兽,你的师父一定很厉害吧?”
“是呀!”说起师父,雨翩翩立刻就兴奋了起来道:“我师父喜欢喝酒,喜欢仗剑天下,剑挑天下高手。跟师父在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爹娘在一起反而拘束了。”
“那……翩翩姑娘的父母呢?”既然雨翩翩提起父母,想来也是有个幸福的家的。说到父母,雨翩翩微微叹气道:“不提了,我是家里长女,要不是师父早早把我收为徒弟,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折磨我。”
“哈……”季婵娟笑着摇了摇头,雨翩翩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可爱,要不然自己的爹怎么会把她当成孩子来看了呢?
“洗完了!”雨翩翩欢呼道:“果然洗碗做饭最烦了!”
“天色已晚,翩翩姑娘你就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季婵娟笑了一下,雨翩翩求之不得地道:“没问题!”
刚要走……雨翩翩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来医馆捣乱的啊!初菱交待了事情的!一想到这个,雨翩翩顿住脚步,决定从季婵娟这里打听一些消息。
“婵娟姑娘……”雨翩翩走了回来,季婵娟不解地道:“怎么又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雨翩翩跟着季婵娟道:“我以前对医术也挺感兴趣的!”
“哦?”季婵娟不信,雨翩翩失落地道:“可惜完全学不懂……”
“医术当然不简单了……”季婵娟笑了起来,果然像是雨翩翩才会说的话。
“我就是记得以前书里写过一个方法,据说人的嘴巴可以把馒头变成糖,胃里能把面筋溶化,这是不是真的呀?”雨翩翩一边回忆,一边开口询问。
“我听爹说过,人的五脏之中,肝化酒,还去毒。六腑之中,胆化油,胃融肉等等。这都是现在好多大夫都忽略了的问题。”季婵娟回忆着给雨翩翩解释,问道:“不过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呀,这本书我都有点想拿来看看。”
“啊……”雨翩翩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挠了挠头发道:“这个……我忘了……”
“果然啊。”季婵娟了然道:“翩翩姑娘当时也就是一时好奇才去看的吧?”
“是啊……”雨翩翩露出尴尬的表情,季婵娟笑道:“这学医最忌讳的就是不能持之以恒。”
“可是看不懂怎么坚持嘛……”雨翩翩嘟嘟囔囔地表示,季婵娟放下东西,安慰道:“没事呀,翩翩姑娘只要武艺超群就好了!”
“嗯……”雨翩翩撅起嘴,季婵娟道:“怎么,你好像还不服气呀?”
“当然不服气了!”雨翩翩叉腰道:“我今天用内力改变脉象,居然被季大夫玩的那么惨!怎么可能服气!”
“装病也是你的不对嘛。”季婵娟循循善诱地道:“还好今天没几个病人,不然爹也不会逗着你玩。况且要是病人多,你可就惹大麻烦了!”
“唔……”雨翩翩低头,季婵娟笑道:“好了,我带你去客房。”
“对了,婵娟姑娘,我怕我会走错,你顺便给我简单地介绍一下吧……”雨翩翩看着季婵娟。
季婵娟也觉得,这姑娘性子冒冒失失的,真的乱闯似乎也不好。于是道:“好,一楼都是存药的地方,不能随便进去翻动。楼上向南那边是爹的房间,爹的旁边住的是五妹,然后就是我的房间,另外两间是二弟、三妹和四弟。”
“哦……”雨翩翩立刻记了下来,雨翩翩道:“因为家里人多,所以只拿了向北的那间屋子做藏书用,你要是想看书可以去拿。还有就是,点灯用火要小心。”
“为什么?”雨翩翩想起来,自己招出火龙的时候,被岳倓那家伙直接浇灭了!
“这里是医馆,各种草药还有藏书都是容易点燃的,这一不小心着了火,我们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季婵娟耐心地给雨翩翩解释各种问题,雨翩翩倒也用心地把每一件事都记了下来,其中特别留心了季和风的房间。
“好了,这六间就是客房,姑娘你挑一间自己喜欢的吧。”季婵娟退了一步,让雨翩翩自己选。雨翩翩就选了第一间,并道:“为什么这么多客房啊?”
“这里毕竟是医馆,有时候为了方便照顾病人,所以客房就多设了几间。”季婵娟道:“反正布置和大小都是一样的,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这样啊!那另外几间现在都空着?”雨翩翩向其他几间看了看,季婵娟颔首道:“是的。”
“好的!我知道了,婵娟姑娘你也快去休息吧!”雨翩翩一副谢谢你的样子,季婵娟颔首道:“那姑娘有什么事,或者需要,你就来找我,我的房间位置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雨翩翩一副你放心吧的样子,于是季婵娟便回自己房间了。
其实雨翩翩倒也没睡,只是坐在床上打坐,毕竟她是来查季和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的。如果是季和风下的毒,不会证据还留在医馆呢?
不过……雨翩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似乎根本不知道杏花雨是什么毒药啊!而且怎么下毒的,当时初菱在查案的时候,她正在跟风少聊天……而且聊得根本没注意任何东西!
“哎呀……”雨翩翩捂着头自言自语道:“当时要是多听菱姐说两句就好了!跑这么快出来是干嘛呀……”
“师父啊……都是你不好,闲着没事教我什么行事如风呀。”雨翩翩闲着无聊,一手杵着下巴,开始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念,师父会不会听到。要是能听到就好了,指不定能把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呢!
不过也不能一直这么自言自语,雨翩翩盘膝,按照养气炼神的要求,心无杂念,将意念放空,占据自己所能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竖起耳朵,用心去观察整个医馆的动静!
在玲珑的房间之中,传来了床板碰碰的声音,大概是聂玲珑在玩什么,在床上蹦来蹦去的吧。而季婵娟的脚步声则是在院中,似乎在打理什么,并没有睡去。而岳倓的脚步声则是出现在走廊。
至于洛宵芸和岳奕,两人似乎在一个房间中,正在聊天。而雨翩翩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多半都是某本书的内容,听得雨翩翩一阵头疼,立刻决定听听季和风在干什么!
然而……寻遍整个医馆,竟然没有季和风半点气息!雨翩翩皱眉,难道季和风不在?不过季和风不是会用道符吗,肯定是个有修为的人!那么是不是自己精力不够集中所以听不到呢?
雨翩翩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力,念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这段乃是常清静经,是道门的入门经典,东阁一脉虽然走的是以武入道,但也讲求动静结合。打坐修行也是一门重要的内容。
虽然雨翩翩年纪不大,然而作为东阁真人最喜爱的亲传弟子,在天资上可谓绝佳。只是就算如此,雨翩翩将灵识扩散至整个医馆,依然感觉不到季和风的声息!
莫非季和风不在?雨翩翩思量着,决定等所有人都休息之后,潜入季和风的房间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毒的证据!
这打坐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医馆渐渐安静,所有人都入睡之后,雨翩翩终于起身,悄悄打开了房门,偷偷摸摸地向季和风的房间走去。
雨翩翩竖起耳朵,听着所有地方的动静,见没有任何人跟踪,雨翩翩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季和风的房门,偷偷溜了进了!果然,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这说到藏东西,一般人都是藏在床铺底下、桌子后面等等比较隐蔽的地方。不过这个季和风似乎不是普通人,要是房间中有密道和暗室呢!
雨翩翩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背后的月光好像闪了一下,雨翩翩立刻回身!然而月光依旧安静,没有任何异常。雨翩翩皱眉,难道是自己感觉出错了?于是继续转身开始翻翻找找。
如果是毒药,应该是瓶瓶罐罐之类,再不然也可能是纸包的粉末,或者别的可疑的东西。只是……雨翩翩翻了好半天!竟然完全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整个房间不但布置非常简单,连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不行!”雨翩翩默默对自己道:“翩翩,你可是要寻遍天下宝物的小东阁,这么点事儿怎么就难得到你呢!”
也许这房间里有暗室、暗格!这么一想,翩翩开始在整个房间之中摸索。所有可能的地方,或按或敲,百种方法千般心计用尽!只是,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季和风是无辜的?雨翩翩踟躇了……但是这样回去给初菱交差会不会太草率了?而且自己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也不是道个歉人家就能原谅自己的啊……
还是再留下来观察一下!雨翩翩握拳,再次来到房门口,确定门外无人之后,雨翩翩悄悄推开门,刚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关好门,就听道:“翩翩姑娘……这么晚,还不休息?”
“哇!”雨翩翩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吓飞了!回头一看!只见季和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季大夫!”雨翩翩收拾起掉一地的三魂七魄,勉强笑道:“这么晚了,你不也没睡嘛……”
“那请问……翩翩姑娘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有何贵干呀?”季和风挑起一边眉毛,等着雨翩翩给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偷偷摸摸的实在可疑!
“我来拿回你收去的道符的!”雨翩翩下意识地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我看你不会还我的样子!我只好偷偷来拿了!”
“那你找到了吗?”季和风皱眉,只是来拿道符?
“当然没有!”雨翩翩咬牙道:“你现在都发现了,就把道符还给我吧!”
“这个不能还给你,在你身上太危险了。”季和风摇了摇头,雨翩翩立刻带着央求道:“季大夫,都说你人最好了,你还给我吧!”
“不行。”季和风拒绝得简单干脆,雨翩翩嘴一撇,微微有些恼地道:“但是这个符是……”刚想说浮云暖,立刻想到,季和风不是误认为浮云暖是他未婚夫了嘛!
“这个符是什么?”季和风其实很好奇雨翩翩的回答,毕竟那些道符,虽然好几张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符,然而画法上却与一般常见的道符相差很大!同样是火符,雨翩翩那里的火符明显比一般人画的火符要复杂准确,甚至很多已经被省略了,不需要画的地方,也被一点儿不落地画下了。
“这个符是我从我未婚夫那里偷……”雨翩翩偷字刚出口,立刻觉得说偷不对,于是改口道:“借来玩的!玩得差不多要还给他的!”
“但是十几张道符,你现在玩得只剩这两张了。”季大夫拿出了两张道符,笑道:“而且……这道符真的是你未婚夫的?他是道士?”
说实在的,季和风不相信,这雨翩翩看起来绝对没超过二十岁,她的未婚夫总不可能三四十岁的道行了。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对!”雨翩翩一口咬定,反正浮云暖是琉璃元君的弟子,肯定是道士:“我们同出道门,他学术法,我学剑术,他会画道符,我拿来玩玩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未婚夫既然借你道符,为什么不告诉你每一张道符的用处?”季和风收起道符,不相信地道:“你只知道将内力注入道符,但是一般人这么做,是没法使用这道符的。因为内力注入方式不同,道符会不会起效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是我机智聪明,当然会用道符了!”雨翩翩斜眼,这道符哪有那么难,肯定是那些道士不好好修炼才会难用。
“不是你会用,而是这道符画得巧。”季和风扶额,这小丫头真的对道法一点儿都不懂,于是道:“这道符画得极其巧妙,其中很多地方能自行引导内力,不需要使用者费心开启道符,你连这个都看不懂,真的是从你未婚夫那里借来玩的?”
“……”被季和风这么一说,雨翩翩瞬间觉得心虚,只好吱吱唔唔地道:“好……嘛……其实不是借的……是我……是我……”
“果然是偷的?”季和风觉得雨翩翩这反应真的是又好玩又可爱!只好道:“那到底是从何人那里偷的?”
“就是我未婚夫嘛!”雨翩翩撇嘴,完了,一会儿季大夫问起来,既然是未婚夫,何必还要偷,怎么办!
“那既然是未婚夫,何必还要偷?”季和风果然问了让雨翩翩最头大的问题!
“因为我看不惯他老拿钱说事嘛!”雨翩翩瞬间觉得自己果然是天纵奇才!这种借口都能想到!
“钱?”季和风有些闹不明白了,雨翩翩气呼呼地道:“还不是他这个笨蛋,张口闭口就是钱,我说让他帮我朋友办点事儿,他也是一副就算是朋友,不付钱我也不干活的样子!”
“……”这是什么人?季和风一时也无话可说。
“还有!”一说起浮云暖敛财的事情,雨翩翩就觉得火大:“明明他是道门的正宗弟子,结果居然在街上摆摊算命骗钱,还说什么是他师父让他磨练相术!我觉得他根本没磨练什么相术,只不过是在行骗术罢了!”
街上摆摊算命?季和风突然想起来,最近是听说街上来了个很神的小道士,特别会算命,而且非常准,已经给好多人指点迷津了。而且那个小道士前两天似乎还卷进那个偷画的事情了,不过画楼居然主动撤诉了。
“你总不至于说,那个最近在街上算命很准的小道士,就是你未婚夫吧?”季和风随口来了一句,雨翩翩点头道:“对呀,就是他!”
“嗯?”季和风双眉一抬,雨翩翩自己心里也打鼓,浮云暖会陪她演戏?就算肯,该不会又要一大笔钱了吧!
“你怀疑什么!”雨翩翩双手环胸非常不服气地道:“我来偷东西我认了,你呢!你一个大夫,怎么对道符了解到了这个程度!”
“我曾随一位高人学艺,那高人传我精妙医术。至于驱御道符,自然也是我的师父教我,防身之用,有何奇怪?”季和风回答得自然合理,雨翩翩一时语塞。
“翩翩姑娘快回去休息吧,道符我是不会还你的。”季和风微微叹气,实在不知道拿这个小道姑怎么办。小道姑对自己的行为都能给出一番解释,虽然她依然很可疑,但是又合乎情理。
“对了!”雨翩翩突然想起来道:“你不是不在医馆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医馆?”季和风一笑,摸了一下长须道:“姑娘修行不够啊……这么简单的藏匿之术都看不破。”
“啊!”雨翩翩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居然!用法术隐藏了自己的踪迹!那岂不是!自己很可能从一开始感觉不到季和风的时候就被监视着了?!
“勤加修炼啊……”季和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哈哈一笑,走到自己的房间,合上房门,只留雨翩翩一人在门外发呆。
第二天天光破晓,初菱准备去县衙,顺便查查有没有什么进展。
“辞文公子……”初菱对着辞文轻轻一笑,辞文颔首道:“初菱姑娘,在下有礼了。”
“公子今日有何打算?”初菱笑着问道,辞文想了想道:“去茶楼听听书,再到市集上逛逛。听说此地有一处龙潭,听闻不光风景秀丽,而且十分灵验。但凡有人想要许个什么愿望,只要诚心去拜了,自然心想事成。”
“辞文公子不是一向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么?”初菱笑着说了这句话,辞文边走边道:“我所谓的怪力乱神,乃是一些人以神怪之言,蛊惑恐吓无知之人,从中牟利。”
“哈……”初菱走在旁边笑道:“无怪辞文公子对阿暖并无好感。”
“这……”辞文有些尴尬道:“初菱姑娘看出来了?”
“很明显呀。”初菱答道。
“……”辞文不语,初菱笑道:“那现在呢?”
“还是觉得浮云道长名利之心太重,不像一般的修道之人。”辞文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观浮云道长做法事,以及昨天彻夜未归,可见他与江湖骗子确实不一样。”
“我一开始也以为阿暖很好骗。”初菱回忆起丞相府捉妖的事情,不得不承认,阿暖虽说是受了伤,但是比起丞相府之前找的那些所谓的道士,确实强过百倍。
“想不到姑娘也有骗人的时候。”辞文觉得这件事一定很趣味,初菱走到一张餐桌前坐下道:“是呀,那时候初看阿暖,只觉得阿暖年纪轻轻,若是要骗,也不会太难,谁知道自食恶果。”
“哈哈……那何不说与在下听听。”辞文坐到初菱对面,初菱摇头道:“这些都是因为当时我身在京城,不识天外天,人外人,方才引来的笑话,不提也罢。”
“初菱姑娘是京城人士?”辞文双眉一抬,夸赞地道:“无怪这一口官话说得流利畅快!”
“莫非辞文公子也是京城人士?”这么一说,初菱发现,他们对这位辞文公子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只是从浮云暖那里知道,这位穿着打扮可怕的公子,可能是位贵人。
“对。”辞文笑道:“京城普通百姓,只是在京中日久,难免觉得自己更适合四处走走,于是就拜别家人,出来游历一番。”
“京中多的是达官贵人,我们这些百姓在京中反而处处拘谨。”初菱一笑,继续道:“看来公子意在游览天下名胜。”
“正是!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来就是这样。”辞文以扇击掌道:“离开京城之后,方发现,这天下能者隐士不少。而且江湖中来去,自由自在,不用为了名利二字汲汲营营,真是快哉!”
“对公子而言,京城便是一个囚笼么?”初菱问道。
“这……”辞文犹豫了一下,笑容微微收敛,好一番思量,方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在下并非潇洒如侠客,可以心无挂念。这普通的囚笼可以一步跨出,而自己心中的囚笼,又如何能踏得出?”
“然也!”初菱颇为赞同地道:“这功名利禄是囚笼,这人与人的情感也是囚笼,甚至道德教条也是囚笼,只是有的囚笼你不想出来,有的囚笼想出而不得其门,有的则是身在囚笼而不知!”
“现在辞文有些庆幸,能有缘分认识姑娘了。”辞文轻轻一笑。
“认识公子自然也是荣幸。”初菱轻轻一笑,辞文道:“不如在下陪姑娘去一趟衙门,早些把这公务了结,然后一同去龙潭一游,如何?”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自是求之不得!”初菱拱手,辞文朗声一笑。
其实对于县太爷,案子办到这里,心里也不知是喜还是忧,首先死者的死因算是查清楚了,然而谁下的杀手,却又不得而知。这上头问下来,该怎么办哪……
说起来,曌国自从两年前肇启皇帝正式从监国大臣手中接过皇权,这朝堂突然就变得不是很安宁了呢。自己这顶乌纱帽也是戴得怪不安稳的。
朝廷向来对人命案极其重视,所有死人的名单都得皇帝亲自批红方可秋后处决,若是误判,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但是若是迟迟捉拿不到凶手,又是渎职之罪,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呀。
现在又是朝廷局势不稳的时候,地方官虽说山高皇帝远,但是谁能说得清,上头会不会突然出个什么事,为了找事而找事,至使小事成了把柄,然后被人大做文章?
县令大人摇着笔杆,这一个字都写不下去。见到辞文和初菱进来,顿时如蒙大赦,立刻起身道:“二位可算来了!”
“县太爷有何事?”看到县令的表情,两人都忍不住奇怪,县令无奈地摇头道:“自然是毫无头绪!”
“县令大人希望我们为您找些线索?”初菱一笑,县令点头如捣蒜地道:“对!对!对!我派人去了死者的家乡,希望能查出点线索。只是这来回,就要去掉十天半个月的,朝廷那边我不好交代啊!”
“县令大人如实禀告不就好了?上面应该不会怪罪大人的。”初菱不解,朝廷对待命案十分慎重,断不会让县令草草结案的。
“姑娘不是在朝之人,自然不知道。这几月前,某县的县令,判了治下的一名杀人的小混混。原本这是一件普通的人命案,谁知上面突然要详细过问该县令的审案过程。最后竟然从中真的查出了疏漏,这县令一个地方小官,竟然被诬告为朝廷大员的同党,而这小混混竟然被说成是朝廷派来的眼线。”县令扶额,哀叹连连地道:“这头,我们这些小小的地方官也不好混哪!”
“啊?”辞文微微皱眉道:“但当今圣上并不是一位昏庸之主啊。这其中若是有冤情,定然能查清的。”
“查清也来不及了,这人啊,早就死了。”县令摇了摇头,辞文看向初菱,初菱无奈地笑了笑道:“官场之事,很难说呢。”
“……”辞文沉默不语,初菱看了看辞文道:“公子?”
“没事……”辞文舒展眉目道:“会好的。”
“说得简单啊!”县令一声长叹,然后道:“查案的事情就有劳初菱姑娘了。”
当今朝中,肇启皇帝终于掌权,大批下令整顿地方官员,确实惩治了不少地方恶吏,不少百姓拍手称赞。只是因此也引起了朝中党派之争,导致现在朝廷大臣与大臣之间关系微妙。
而现在的党争,主要为两派,一派乃是初丞相为首,另一派为晋王为首。两派权力斗争不下,互相构陷算计已是家常便饭。至于肇启帝,则是每日处理些公文,以及旁观两党现在争执,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关注于百姓的生计问题。
“既然大人如此为难,在下倒也可以略进绵薄之力,不知大人可接受?”辞文突然开口,县令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辞文一番……依旧是穿着品味极致诡异。不过多个人手也多个主意,只好道:“有劳公子了。”
“哈哈……”辞文笑而不语,这县令那无奈和将信将疑的目光可是尽收眼底。
“本官已经派人前往死者的家乡,彻查死者的身份,看看他的家中还有何人,主要以什么为营生,可否有什么仇家。姑娘看看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查?”县令知道,初菱心思细腻,就顺便问问可还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想到。
“那大人可查过死者是为何来此,又是何种营生?他接触过的人会不会有可疑之处?”初菱想了想,昨日所查不过是死者所去之地,接触何人。
“这个方便,我这就派人去查,应该几日之内就能有消息。只是这其中若有人说谎,恐怕还要姑娘来帮忙鉴定一番。”县令对初菱拱了拱手。
“为大人办事,自然乐意效劳。”初菱颔首。
辞文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大人也说了,朝中现在不稳,你要是有事,可要及时知会我们一声啊。”
“唉……若能过得了这关,我自然重谢。”比起那个张口闭口就是钱的神棍,县令自然觉得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可靠一些。
“其实大人也毋须担忧,这一套查下来,总会给上面一些交待,这几天无事,大人也可以做些其他的事。”初菱安慰了县令,然后道:“我二人也出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什么。”
“两位慢走。”县令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出县衙之后,辞文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翩翩姑娘?”
“没事,翩翩虽然有些没心没肺的,不过她很能随机应变,若是有了线索,她一定会来告知我们的。”初菱解释了一下。
“翩翩姑娘应该还没到双十年华吧,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这样不会出事么?”辞文道是有些担心,一个小姑娘的武艺能有多好?
“翩翩是已经行了成年礼的人了。”初菱解释道:“虽说,翩翩今年也只有十六岁,不过这江湖上也走动一段时间了,可不要小看她。”
“十六岁……”辞文折扇一展,笑道:“确实不能小看了翩翩姑娘。”
其实雨翩翩在医馆确实遇到了麻烦,今天一大早要不是她反应快,这一桶的冷水可就从头淋到脚了!
这客房的门是向外开的,雨翩翩一大早起床,刚一推门,就发现这门上的力道有些不对。于是多了个心眼,后退一步,一掌开门!结果就是“哗啦”一声,不知道谁在房门上挂了水桶,就等着她开门的时候当头一桶!
“切……”雨翩翩撇嘴,这种她小时候玩剩的东西,她才不怕呢。
一大早季婵娟和洛宵芸已经开始张罗一家人的早膳之类的,见翩翩下来,洛宵芸犹豫了一下道:“翩翩姑娘,你来帮忙吧……”
“这可不行。”同样刚走出门的岳倓笑道:“宵芸,翩翩姑娘一看就不会做饭,我可不想今天一大早就喝药。”
“你!”雨翩翩双眉一挑,理直气壮地道:“不会做又不是什么太可耻的事情!修道之人讲究率性而为,何必在意这么多杂事!”
听完雨翩翩的话,岳奕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岳倓则是笑着拍了拍岳奕的头道:“看吧,哥哥说的话哪儿会有假。”
“没人说过女儿家一定要会这些杂事,翩翩姑娘自然有她的长处。”岳奕微微头疼地看了岳倓一眼。
“四弟说得对。”季婵娟双眉微蹙,看向岳倓道:“以后说话可不要再这么过分了。”
“好……”岳倓很没诚意地应了一声,敷衍了事。
季婵娟摇了摇头,然后对洛宵芸道:“这里有我一个人忙就好了,你去看看五妹起床了没有。”
“好。”洛宵芸转身往楼上走,对雨翩翩道:“姑娘,方才失礼了……”
“没关系!”雨翩翩豪迈地一笑,然后道:“我能帮什么忙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仔细一想,现在还真的没有什么事能用得上雨翩翩。
“……”雨翩翩一看所有人都不说话,顿时好忧伤……
“没事,她帮忙去搬修医馆的木材什么的就好了。”季和风的声音突然传来,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声音。
“爹……”季婵娟与洛宵芸都出声,岳倓笑道:“这个好,翩翩姑娘武功那么高,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简单!”雨翩翩竟然也一拍手道:“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等等。”雨翩翩刚要抬腿就跑,季和风出声制止道:“等吃了饭再去。”
“好。”雨翩翩点了点头,季和风走下楼问道:“炉灶的火点了么?”
“就要去点了……”季婵娟不知道季和风为什么这么问,只听季和风笑道:“那就正好,今天我来点火吧。”
“啊?”岳奕道:“还是我跟二哥去点吧,爹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每天烧柴,看你们两个都给熏黑了,今天不烧柴了。”季和风故意看着雨翩翩笑了一下,雨翩翩没明白用意,只是道:“不烧柴,难道烧煤?那还不是一样有烟。”
“不会的。”季和风拿出昨天剩下的一枚纸符道:“用这个。”
“啊!”雨翩翩不依了!立刻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道符!不是用来生火的!”
“反正留在你那里危险,我拿着又没什么用,正好拿来做饭,又快又方便。”季和风抚须,将符往炉灶上一丢!正好火光不大不小!
“我的符!”雨翩翩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脸纠结的样子道:“我都没玩过呢!”
“所以就更不能留了。”季和风就知道雨翩翩拿着道符就是惹麻烦的。
“哼!”雨翩翩嘴一撇,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爹爹干得好!”
“玲珑?”季和风看到聂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身边,于是随手抱了抱聂玲珑道:“咦,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很喜欢翩翩姐姐,专门给她找了个小礼物!”聂玲珑笑嘻嘻地拿出一个垫子道:“家里的椅子凉,翩翩姐姐还是用这个方便!”
“嗯?”喜欢?雨翩翩才不信呢,昨天是谁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啊?现在这小丫头突然这么说,一定有不对的地方!而且今天一大早的恶作剧,这小丫头又不见人影,还被问怎么起这么早。
“谢谢呀……”雨翩翩嘴角一挑,聂玲珑立刻高兴地道:“我们去试试好不好用!”
“好呀。”雨翩翩笑道:“既然是给我的,我来帮玲珑妹妹你拿,好不好?”
“嗯……”聂玲珑的眼睛转了一圈,立刻道:“给你!”
雨翩翩接过垫子,将垫子翻了过来,运起内力,一点垫子!只听“叮叮”之声,顿时数枚银针落地,雨翩翩道:“玲珑妹妹,随便拿你爹的银针这可不对!”
“唔……”聂玲珑一脸挫败的表情,雨翩翩把垫子还给聂玲珑道:“玲珑妹妹,你认输吧!这些把戏我早就玩过了!哈哈!”
“讨厌!”聂玲珑的脸鼓成一个包子,雨翩翩翻身跳下楼,笑道:“哈哈,我可是江湖人称小东阁的雨翩翩呢!能玩我你还要等好多年呢!”
“咦?”岳倓皱眉道:“我道门之中有位剑术极高的仙人,人称东阁真人。东阁真人有位得意弟子,是个女孩子,颇有东阁真人的性子,被人称为小东阁。你该不是冒名,欺负我们这些乡下人的吧?”
“哥……你怎么什么江湖八卦都打听啊?”洛宵芸看了岳倓一眼,岳倓笑道:“江湖传闻有趣嘛。”
“呃……”雨翩翩发现她又说漏嘴了,季和风看到雨翩翩的表情,于是道:“姑娘你这是又说漏嘴了?”
“对……”刚说出口,立刻“呸”了一声道:“才没说漏嘴呢!对对,我就是冒名的!真的!”
“看来是真的说漏嘴了。”这么明显,岳倓摇了摇头。
早膳之后,雨翩翩帮着搬了不少的木材回来,以前雨翩翩看过藏书阁里关于楼阁的书,此时几下将木材送上屋顶,一个轻功上了屋顶开始干活!
“没想到翩翩姑娘对建筑之类的还颇为得心应手。”季婵娟微微一笑,看来人各有所长。
“没准是平时弄坏的房子太多,熟能生巧。”岳倓悄悄对季婵娟耳语,季婵娟瞪了岳倓一眼,转身去收拾药材了。
“哼!”聂玲珑一恼,捡起地上的锤子对着雨翩翩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多谢哦!”雨翩翩连头都不抬,轻松地接下锤子!
“我不信你躲得过!”聂玲珑抓起一堆铁钉!雨翩翩右手继续用锤子干活,而左手却准确地将大部分的钉子拿下!另外一部分,都被雨翩翩巧妙地躲过!
“看这个!”聂玲珑抓起刨花冲着雨翩翩的脸就招呼了过去!雨翩翩丢下锤子,反应极快地接住了刨花!
这样都没砸中!聂玲珑立刻所有的工具都招呼了上去!
“真是谢谢帮忙啊!”雨翩翩面带笑容,气得聂玲珑要炸毛!
这一切正好让季和风看到,季和风微微摇头,开口道:“小玲珑,别给翩翩姑娘添麻烦了,你这样医馆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爹爹……”聂玲珑低着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季和风知道后面肯定还有事,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乖女儿道:“你翩翩姐姐可是道门的精英,人称小东阁呢,就武功而言,你奈何不了翩翩姐姐的。”
“哦……”聂玲珑低着头,雨翩翩则是道:“我说了,刚才我是胡说的啊!”
“知道了。”季和风毫无诚意地敷衍了雨翩翩。
不过,聂玲珑怎么可能乖乖地真不给雨翩翩捣乱,于是这样从白天一直闹到了晚上。
“呼……”晚饭之后,雨翩翩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季婵娟哄着聂玲珑去睡觉了。
“累了一天了,翩翩姑娘早些休息吧。”岳倓似笑非笑,看了一天的戏,兴味十足。
这说是让雨翩翩好好休息,然而以翩翩的性格,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去休息呢!一看所有人都关门之后,雨翩翩再次蹑手蹑脚,翻上房顶!
蹑手蹑脚地走到季和风的屋顶上,悄悄搬开一片瓦……
原本,季和风是打算洗个澡睡觉的,结果刚要宽衣的时候,就感觉到屋顶上有人靠近,而且靠近的人还是雨翩翩!
这个小道姑到底想干什么?季和风抚须坐下,小道姑在屋顶盯着自己,难道要么失礼,要么别洗澡了?
思量了一下,季和风笑了起来,现在应该还早,聂玲珑精力向来旺盛,不妨来帮老爹一个忙!
于是季和风走出房间,到楼下的药房转了一圈,上来敲了敲隔壁聂玲珑的房门。
聂玲珑立刻打开房门,笑着抱着季和风的脖子道:“爹爹,你要给我讲故事吗!”
“这嘛……”季和风抚须,笑道:“平日不让你玩这个,今晚你不妨用这个帮我个忙吧。明天给你买糖吃。”
“好!”聂玲珑立刻答应了下来!
难道季和风让聂玲珑下毒!雨翩翩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样也太恶毒了!怎么可以利用小孩子呢!
雨翩翩盯紧了两人,只见两人用手势比划了一些东西,只是雨翩翩根本看不懂啊!
接着季和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聂玲珑眼睛转了转,然后往楼下走去。雨翩翩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聂玲珑!
感觉到雨翩翩跟着聂玲珑离开了,于是季和风安心地开始泡澡。
这个小道姑肯定是为了查什么事才跑到这医馆的,不过派雨翩翩来的人到底是有何打算呢?论跟踪的本事,雨翩翩其实也不算差,只是年纪尚轻,欠缺火候。
不过她也说漏嘴了,她就是小东阁,东阁真人的得意门生,怕是一般人请不动的。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势力?而且道符……
季和风回忆了一下,雨翩翩拿出的道符都是道门正宗的东西,能画出这样的道符,那应该不是道门的外围弟子了。真是事情一波接一波啊……
聂玲珑在整个医馆转了一圈,把瓶子抱的好好的。这个瓶子很特殊,只要到了没有光的地方,就会泛出光芒,并不像普通大夫会用的昂贵瓶子。
这聂玲珑似乎是要藏东西的样子,但是……选了好多个地方,总是把瓶子放上去,又放下来,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藏来藏去,还不如带在自己的身上。雨翩翩看着下面的聂玲珑找来找去的,微微摇头。这么显眼的瓶子,藏哪儿都会被随便找到的!
大概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聂玲珑满意地转回了楼上,敲了敲季和风的房门。只见季和风一身家居的袍子,头发上有水汽。聂玲珑拿着瓶子在季和风眼前晃了晃道:“爹爹,我帮你溜瓶子,效果好吗!”
“玲珑最聪明了。”季和风夸奖地点了点聂玲珑的眉心,聂玲珑笑道:“这样的话,爹爹明天一定要给我买糖了!”
“知道了,回自己的房间去吧。”季和风将瓶子收了回来,关上了房门。
看着聂玲珑回到自己的房间,雨翩翩有些郁闷,为什么要溜瓶子?那瓶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于是雨翩翩又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季和风这里。
季和风的举动一定有什么意义!雨翩翩是个越挫越勇的人,此时完全看不出季和风的门道!索性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季和风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雨翩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瓦片动了起来。一只小手拿着一串类似烟花的东西放在了雨翩翩的身后,接着把引线拉了下去……
聂玲珑悄悄走出房间,用火柴点燃了引线,然后看着引线烧了上去……
雨翩翩只听“噼里啪啦”的几声巨响!接着自己的身后突然放出光芒!“什么人!”雨翩翩想都没想,回身就是强大的掌气席卷着瓦片,一整稀稀拉拉的声音之后……聂玲珑的房间彻底没了屋顶!
“发生什么了!”岳倓和岳奕是最先跑出来的人!
“哥哥,哥哥!”聂玲珑立刻跑到岳倓和岳奕的身后,可怜兮兮地道:“玲珑姐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屋顶,把我的房子弄坏了……她一定是在报复我今天欺负她……”
“我!”雨翩翩张开一瞬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哈哈……”季和风笑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屋顶上的雨翩翩道:“翩翩姑娘……玲珑还小,你可别计较啊!”
“我!没有!”雨翩翩看着其他四人那怀疑的目光,完全没注意到聂玲珑对着季和风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而季和风则是对着聂玲珑竖起了手指。
“真的……没有?”洛宵芸看了看聂玲珑和雨翩翩,说实话,这两姑娘,总觉得都没说实话。
“我真的没报复她呀!”雨翩翩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要是说了实话,岂不是自己监视季和风的事情也要暴露了?
“算了……反正屋顶也掀了,五妹今晚跟我睡吧……”季婵娟已经不想管这两个活宝干了什么了,反正前面的医馆也坏了,再加一间屋子也没什么。
“屋顶的事情明天再说,先睡吧。”季和风笑着看着屋顶的雨翩翩,雨翩翩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在这医馆一点儿都不顺利呢!
“翩翩姑娘?”季和风问了一句,雨翩翩抬头看天,然后道:“是……”
又是和平的一天过去了……
浮云暖整整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法事到最后阶段的时候,浮云暖整个脸都是惨白的!
“阿暖,别做了……”白衣女子央求道:“阿暖你还是赶快去找大夫吧,你昨天晚上都咳血了……”
“别闹,法事还有半个时辰才完,这时候停止,我前面的法事不都白做了!”浮云暖皱眉生硬地表示。
此时浮云暖看着东西都开始模糊不清,浮云暖摇了摇头,试图让脑子清醒一些。原本离开师门的时候,带着的药都在养伤的时候用光了。
“我看你眼神都是飘的,你是不是看不清东西了!”白衣女子是真的担心浮云暖,浮云暖道:“还不是那天的聚阴符、厉鬼阵。”
“若是以往,那聚阴符和厉鬼阵能把你怎么样?”白衣女子用手指戳了浮云暖的头,简直是个木头脑袋,性命和法事相比,当然是自己的性命重要!这笨阿暖怎么就想不明白!
“等我法事完了,你留在这里守着这具尸体。”浮云暖撇嘴,白衣女子立刻不答应了:“不行!我要陪着你!怎么说也要送你去看大夫!”
“这县城之中怎么可能有治得好我的大夫?”浮云暖撇嘴,白衣女子愣了一下,方道:“阿暖……你的伤很重?”
“不重。”浮云暖想都没想就回答,白衣哼了一声道:“一般的大夫都治不好,你还说不重!”
“我休养一下就好了。”浮云暖对自己的状况一直不提。
“阿暖……”白衣女子不依地道:“我去找你师父嘛……”
“笨!”浮云暖放下一个法器,吐了口气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师父道法通天,这件事她并未交代我,说明我只要顺其自然,劫数自然会解。”
“万一你师父错了呢!”白衣女子就是不理解浮云暖这木头的性子是怎么来的!
“师父不会错,要是错了,就是我的劫数。”浮云暖给白衣女子的回答却是这样一句非常玄的话!听得白衣女子头发都被气得飘起来了。
“浮云暖!”白衣女子气得一直戳浮云暖的头,一边戳一边道:“这哪儿是什么劫数,明明去找个像样的大夫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偏偏要拖着!”
“法事就要完了,我一会儿随便去买点药就好了。”浮云暖见白衣生气的样子,也知道是真的关心自己。
“我要盯着你去!”白衣女子撇嘴,浮云暖道:“留在义庄帮我看尸体,我会给你留一个护身符,任何人来动这尸体你都不要出来,只要看着就好了。也不准跟踪任何可疑的人。”
“为什么?”白衣女子不解,浮云暖答道:“能用那么强的聚阴符、招鬼阵,这种人的修为随便就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为了一具尸体,不值得。”
“我就知道阿暖你最好了!”白衣女子立刻搂着浮云暖,用甜腻的语气唤道:“阿~暖~”
“我!冷!”浮云暖推开白衣女子道:“你阴气太重,别靠近我!”
“哼!”白衣女子撇嘴,这个小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法事结束,浮云暖收起法器,为白衣女子在隐秘处画了护身符,然后缓缓打开义庄的大门。
今日浮云暖法事结束,按照礼仪,县令还是要来感谢一番的。不过县令一想到阿暖这家伙总给他添堵,县令就有些不舒服。不过浮云暖这三天三夜一直做法,连义庄的半步都没离开过,这也是县令看在眼里的。
至于初菱,浮云暖做了三天法事,多少还是很担心浮云暖吃不消的,所以早就等在义庄外面了。
同时,三天的法事,辞文也觉得浮云暖并不是那种只会骗钱的江湖神棍。既然初菱来了,也就顺便过来看看。
浮云暖推开门,就看到一众人等在了外面。只是此时头有些晕晕的,眼睛也有些花,看不出来是什么人。正好阳光照着浮云暖的脸,浮云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好刺眼。
外面的众人却明显发现,浮云暖脸色很苍白!
“阿暖?”初菱上前一步,浮云暖转向初菱道:“菱姐?”
语气略飘,初菱皱眉,用手探了浮云暖的额头,讶异地道:“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估计是……半夜太冷忘记多穿点,所以着凉了。”浮云暖甩了甩头,然后道:“小问题,不碍事,我自己找个医馆就行了。”
“那个……浮云道长?”县令被浮云暖的脸色吓一跳,这三天前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面白如纸,难道这法事当真这么难做?
“法事结束了,我超渡这死者了,他灵魂安息,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报应了。”浮云暖安慰了一下县令,然后道:“我去医馆……”
“我送你去吧。”辞文觉得,这应该不是简单的着凉,听浮云暖呼吸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微妙的振动,像极了内伤!只是若真是内伤,是怎么弄的?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了。”浮云暖只是摇摇晃晃地就往外面去了。
“阿暖,等等!”初菱皱眉,之前听雨翩翩说,阿暖受过伤,难道是后遗症?但是之前看着阿暖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只不过浮云暖并没有听到初菱说话,只是行走如飘一样地走了出去……
“大人,我陪阿暖去看大夫!”初菱心念一转,对辞文道:“正好将阿暖带去季大夫那里。”
“嗯……”辞文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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