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撩到了7(傀儡)
山黛做的时候头脑发热冲动行事, 等做完了,才开始后怕。
怕他一气之下把自己弄死。
她完全不知道祁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这行为更像是豪赌。
可现在后悔也无法挽回, 只能等待结果,希望如她的愿。
头上那道炽热目光盯了她良久,她没等来类似于暴怒或者直接将她丢开的举动, 或许,他并不反感?
这个想法才生出来,男人的手便掐在她的下巴上,手上使力,让她抬起头来。
被迫对上他浸着异色的眼眸。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柔和, 面容也温润清雅, 可却浑身充满压迫感。
山黛下巴被他掐得很疼,还要被迫仰头看他。
她艰难地张张唇,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亲你啊。”
“为何亲我?”他将她一把扯过,眯眼质问。
“喜欢你当然亲你, 我一看到大师兄就忍不住想亲亲你,摸摸你,还想抱抱你。”她情话张口就来, 反客为主,自己主动凑近他的脸,视线移到他的唇上,似乎还想继续。
察觉到她意图的祁衍掰过她的脸,让两人保持距离。
山黛眉眼弯弯, 笑得更甜, “大师兄, 你这是在怕我吗?”
听闻她话中的洋洋得意,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祁衍眼帘微掀,随即勾唇,如玉面庞上含着温柔淡笑,倾身探出食指,沿着山黛的唇珠滑动,慢慢滑到弯着的唇角。
见她这幅神情,他兀自一笑。
施力捻着她的唇,见她神色痛苦,他笑出了声,“笑啊?”
面色和软,可手指上的力道却用了个十成十。
僵住的山黛见他生气了,忙将笑意收敛,面无表情,仿佛方才笑着说甜言蜜语的人不是她。
祁衍见她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轻嗤,“还真是听话。”
眨眼间,眸中闪过的狠戾情绪收敛,将怀中之人拂开,转身推门而出。
趴俯在地的山黛看着他离开,想起系统说他是温文尔雅深情男二的人设,这人可和这个人设没有半点吻合的地方。
当然不排除,她是女配,男二的温柔人设说不定是对女主的。
被cue的系统也表示很茫然,它才开机就记录到这样一幕,起初还以为自己系统资料紊乱出了差错,男二的行为怎么和系统资料显示的完全相悖。
“宿主,系统009已能正常运行,此后的日子009都能陪你哦。”
山黛的脑子里好久没出现系统的声音,乍一听还有点不能适应。
但紧接着心里一松,在这个世界,有系统在她会安心许多,尤其是祁衍随时都会要她命的状态下,有系统看着,她也会更加安心地进行任务。
【宿主,你在俗世停留的时间太久,若再不回到修仙界纠正剧情,天道或许会察觉异常将你抹杀。】
经系统提醒,山黛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她得一边攻略祁衍,一边完成女配的基本任务走剧情,瞒过天道。
本想在回去之前睡到祁衍的,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可惜。
祁衍已经恢复灵力,感应到通往修仙界的路在哪儿应该不成问题。
等人回来的时间,她躺在床上休息,从昨晚溺水开始,她就总提不起精神,只想躺在床上,就像是高温天气着凉的感觉,身体又发凉冒冷汗,但又感觉心里燥热。
祁衍回来时屋里未点烛火,一片昏暗,只能大概看见桌椅的轮廓。
微风从打开的门穿过,珠帘被风吹动,轻轻碰撞发出轻灵的脆响,衬得屋内尤为安静。
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抬眼看向珠帘后的床,可什么也没瞧见,极为安静。
撩起珠帘,扫视屋内,可没看见她的人影,床上的被子动了动,他定睛看过去,被子角露出了她半张脸,还有一半都遮得严严实实。
坐在床沿,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掀开,静静看着她。
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不知不觉看地入了神,手指也抬起触上了这抹柔软。
手指触摸的感觉和她贴上来的不太相同。
指腹在她唇上流连,软得惊心,烫得惊人。
兴许是被他抚摸得不太舒服,睡着的人嘤咛一声,拍开他的手想要继续睡。
祁衍趁她张唇之际,指尖滑入,比她的唇更为温暖,还带着湿润的潮意,不知为何,这比以往探入她口中的感觉来得更为强烈。
心脏好像在加速。
眉头轻蹙,可缺不想放开,就这么玩弄她的唇玩弄到深夜,指下的人即将醒来他才回神,撤出手指,脱下外衫躺在睡着的人身侧。
而手指上沾着湿润,带着微微凉意。
他手指轻动,侧头看着身边毫无所觉的人,随后闭上眼睛。
山黛做了梦,这回不是噩梦,但也差不多了,她梦见有一只仓鼠在她嘴里抢食物,幸好她不害怕老鼠,醒来只觉得好笑。
摸了摸唇,感觉被扒拉的感觉还在,奇奇怪怪。
从床上坐起身,她寻思着和祁衍说说回去的事情,按道理说他应该也想回去才是,毕竟他也不知道女主到底有没有从崖底平安回到宗门。
他这两天的表现像是完全忘了这事似的。
“大师兄,咱们何时回宗?”她趴在他面前问。
祁衍没错过她眼里的焦急,“急着回去做什么?”
莫不是,她以为,回宗有了她爹的庇护就能逃离他?
竟这般天真么。他咧嘴,笑得诡谲妖冶,眸底细细的暗纹漾开,将眸子牢牢覆盖。
“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爹爹找不见我肯定着急,而且也不知宫伶她们是否平安离开。”
是吗?
他握住她的手掌,轻捏纤长白皙的手指。
柔弱无骨,和他的不同。
可手中用力,几乎快将她的手指折断,见她眼眶泛红,他又轻轻开始揉动,确实软,还没怎么用力呢,竟然就折成这样的弧度。
“还要回去么?”
他并未看她,可山黛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紧盯着她。
被天道发现不是开玩笑,她即便察觉了危险,也不得不点头,“嗯。”
她发现,祁衍的表情在肉眼可见地往坏的方向变化。
但是她不是很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他难道不是更想回去么。
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今早他帮自己穿衣,梳妆还有打扮,回想起来瘆得慌,就像是她很小的时候玩娃娃给她梳妆打扮。
他之前对待她就像是逗弄宠物似的。
而他的种种行为都和她的这个猜测不谋而合。
艹。
结合刚才祁衍的回答和情绪反应,她现在要做的是,成为顺着他心意,陪他解闷儿,不会忤逆他让他烦躁的宠物或者洋娃娃。
他果然病得不轻。
暗暗消化完这个事实,山黛紧紧抓住床下的床单,身体也不自觉往后退离,但她脚踝却被一只大手拽住。
“你退什么?”男人睨着她。
“没退什么。”山黛眼睛看向别处,生硬地转移话题,“大师兄,我身体出了些问题,灵力也无法使用,胸闷气短很是难受,想尽早回去找我爹解决。”
祁衍听她这么说,将她的衣襟微微掀开,可她伸手来拦,一手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继续查看她被花姬蛇毒液腐蚀的伤痕,看着并未有恶化的迹象。
见他触摸了良久,山黛忍不住问:“大师兄,所以,咱们多久回去?”
男人抬眼,只淡淡说了一句,“看心情。”
看心情,什么时候他的心情才会好?
或许是她乖乖任他逗弄吧,若是这样,她似乎可以做到,只要不杀她,不要她的命,一切都好说。
一整日的时间,她都致力于让他高兴,眼巴巴地看着他,“师兄,那我做什么你才会心情好?任何事都可以。”
祁衍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略微诧异。
“什么都肯?”
山黛虽然心里发虚,但面上并未表露,她点头,“嗯!”随后她又补了一句,“回去的话,我能不能搬到你的住处?我想永远和大师兄待在一起,你不在的话,我会不习惯的。”
祁衍笑着,手掌攀上她的脸,“这恐怕不妥吧,师妹。”
“没什么不妥的,旁人知晓又如何,反正咱们两情相悦,到时候咱们结为道侣,永远都能在一起了。”
结为道侣……祁衍对此不是很在意,不过她平白无故待在他身边确实会引人猜忌,或许……
某一刻,他的脑子里还真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随即他便觉得好笑,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法子千千万,为何偏偏要选择最愚蠢的方式。
被山黛一打岔,他竟差点忘了她说的第一句话。
“把衣裳脱了。”声音犹如棋敲玉盘,清越动听,可说出的话却露骨直白。
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肯为他做任何事。
山黛震惊,开场这么火爆的吗?
方才话已出口,她现在再反口定是不能的,只是脱个衣裳,她身材这么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该自信大胆放光芒。
她顿时觉得羞耻感少了,可解开裙带的手还是不住地颤,颤得祁衍轻笑一声。
“还没脱掉呢。”他出声提醒。
她在在那儿解了半天,连个裙带都没解开,这胆儿怎么这么小。
下一秒,她便一把扯下身上的青色长裙,一具完美的女性躯体出现在他面前,每处精致,毫无瑕疵。
他亲手触摸过,捏起来的手感比看起来的还要好些。
坦荡地打量她,干脆单手托着头看,语气说的不出得闲适,“脱干净。”
山黛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声死变态,又哆哆嗦嗦解自己的小衣,这玩意儿是他上回给她买的,还亲手给她穿上,摸都被摸过了,看一看实在算不得大事。
摸索着拉开系在腰后的小衣带子,闭眼将这片轻薄的布料扯落,不等祁衍继续说,她自觉把身上的脱了个干干净净。
气温有些凉,她咬牙忍住身体的颤抖。
“睁眼。”
祁衍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神情,眸中闪着水光,倒是没了厌恶,涨了记性,不错。
“过来。”他对她脸上的神情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等人朝他走过来,他微微一拉,便让人坐在他的腿上,手上的动作再温柔不过,细细描绘她的眉眼,将她的每一丝情绪纳入眼底。
“哭给我看看。”
????
若是他不说之前她可能哭得出来,但现在如何听他的想哭便哭。
瞪了瞪眼睛,实在没法,她伸手掐自己腿上的肉,想把自己生生掐得疼哭。
可她的手指却被攥住,祁衍瞧着她掐红的一点,面上闪过不悦,“别掐。”
见她哭不出来,他也没强求,拨弄她的黑长睫毛,“下回再哭给我看。”
山黛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有没有效果,是否让祁衍高兴,毕竟他的心思很难摸透,同一件事,同一个行为,他今日或许会生气,换明日可能又会笑得开心。
舒了口气,终于从他腿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第二日,山黛还没睡醒就被祁衍从床上拽下来,她脑子嗡嗡,挣脱他的手往枕头上蹭。
拽着她起来的祁衍,瞧着她,皱起眉心,身体更没骨头似的,“快起来了,不是要回宗么?”
这话一出,山黛便是再疲倦也强撑着清醒了,从床上下来时,她差点腿一软摔在地上,好在被祁衍眼疾手快地抱住。
低头看着怀中病恹恹的人,祁衍抿唇没有说话。
自己动手给她穿衣,这回,她竟然在他给她穿衣时睡着,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用力揉了揉她的脸才将她弄醒,“再睡就不回去了。”
山黛费力地睁眼,摇了摇头,“我不睡了,咱们快回去。”
强打起精神,终于清醒许多,她牵住祁衍的手往门口走,见他盯着自己没动,迷茫地问:“怎么了?”
祁衍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目视前方,“走了。”
出去时那些人还在,而山黛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方文柏,他领着一群官员在祭拜。
看了一眼,山黛便收回目光,而她一眼便看见似笑非笑的祁衍,盯得她心中漏了一拍,总这么瞧她做什么。
两人出了城,祁衍拉着她去了一片密林前,她也不知这是去哪儿,只管跟着去。
这里人迹罕至,连只鸟都少,莫不是着通往修仙界的路就是在这儿?就在疑惑之际,祁衍的命剑追魂飞至他的面前,剑身也比原本的大了近三倍。
“上来。”祁衍示意傻站着的山黛。
“我可以站在你身后抱着你么?”山黛瞄了眼剑身,原来她恐高,现在不知道还会不会,但只要想到就本能地恐惧。
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胆子大一点。
祁衍拒绝了她的请求,让她站在前面,“不会摔死你。”
谁知道呢?山黛不太相信他的为人,随时发病也是有可能的。
她伸出腿儿试探地点了点长剑,突然的震动吓得她忙将腿收回。
“他这是喜欢你,怕什么。”
追魂向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次倒还奇怪,但他见此心情不错。
山黛还未站稳,祁衍突然催动灵力,追魂像是离弦之箭飞向高空,待一定高度后,平稳飞行。
穿透云层后,山黛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看不见下面,心悸感便没这般强烈。
飞行平稳,两人身上似乎有一层结界,并没有感觉到风,但能听见风的声音。
山黛的腰上搭着祁衍的手,他低头静静瞧着她,看她在见到柔软的云,飞过的鸟时惊喜的笑容,可惜这样站着不能看见她眼里的情绪。
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成团状的云,这有什么好看的,但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的眼中透出了几分笑意。
追魂在飞行至某个地方时,空间波动,眨眼间,两人便进入了另一个地界,这里的云和俗世没什么分别,但山黛能感受到一股更为亲和的力量,她试图感应丹田里的灵力,似乎充盈了一些,可她运转时,却并不能调动。
她泄气,还以为好了。
渐渐的,云层消失,碧空如洗,她试探地往下看,一片绿意。
就在某刻,她感受到强烈的生命力,是她以往从未感受过的浓度,以为是祁衍身上突然爆发的,她往后轻轻挪动,靠他更近些。
但是生命力浓度似乎并没有增加,她便又默默挪回原来的位置。
不知飞了多久,她们终于看见连绵群山包围的最高的那处山峰上,矗立的宏伟天梯,从山脚一直架到山顶,像是一条白色的银河。
这便是通往卿天宗的天梯,许多想拜入宗门的子弟便会独自攀爬这道天梯,也算是入门考验之一。
祁衍直接操纵追魂飞至主殿外,两人在宗门头顶时就被弟子们看见,纷纷跑去主殿内寻找宗主。
“宗主,师兄师姐她们回来了!!”
三人不见时,宗主便派人找过,但是宗门上下翻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后来有弟子说几人往禁地方向而去,大家都猜测会不会是掉下了崆鹤崖。
当时一片唏嘘,崆鹤崖是什么地方,是宗门禁地,无人知道具体有多高,下面危险重重,掉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但这仅仅只是猜测,宗主派人在宗门周围寻找过,但一无所获,好在三人的魂灯并未熄灭。
而后来,宫伶和玄月岛岛主之子月沧河从禁地走了出来,告知他们山黛和祁衍的情况,这才证实几人确实坠入了崆鹤崖。
宫伶能够回来已是万幸,祁衍和山黛恐怕是……
宗主爱女心切,正欲跳入崆鹤崖进行寻找,但是被宗门长老死死拦住,期间山黛的魂灯差点灭了,宗主差点一夜白了头。
守着自家女儿魂灯的宗主听弟子如此说,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胡子拉碴的男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起身,靠近进门的弟子,声音颤抖地问:“黛黛回来了?”
“嗯,不光师姐回来了,师兄也平安无事。”
站起身的男人顾不得失态,扑向门口,还未走出大殿,就看见走到门口的女儿,他冲过去就把人抱进怀里,眼泪鼻涕一起流,“黛黛,你可回来了,你要出了什么事叫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他抱着女儿哭了半天,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大徒弟,这才忙收了泪水,扯起袖子擦干,“祁衍也回来了啊,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从未体会过如此父爱的山黛傻了,这浓烈的感情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只得干巴巴地道:“爹,我没事了。”
宗主上上下下看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好几眼,她的魂灯这么弱,怎么可能没事,“黛黛,这禁地是再不能进去了,这些时间你都不要出去,等养好身体再说。”
正好说起这事,山黛无奈道:“爹,我无法使用灵力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经脉若是遭到重创或许会阻塞,导致无法使用灵力,断裂后愈合也可能导致相同的后果。
他手放到山黛的手腕上,细细感受片刻,经脉有断裂痕迹。
霎时红了眼眶,经脉断裂该有多疼,他这女儿是遭了多少罪啊。
“黛黛,你受苦了,都怪爹没保护好你。”
待父女情深完毕,山黛长舒了一口气,但不料,宗主要着她回房,找医修来给她看看。
于是一路回去,她都没来得及和祁衍说话,抽空往他那边看了眼,却见他眸色不善。
他该不是她爹都要计较吧。
回到房间,宫伶和月沧河闻讯赶来,见他们安然无恙皆松口气。
月沧河见山黛病殃殃的,不由关切:“阿黛,这段时间你要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只管和我们便好。”
山黛点点头,“多谢沧河兄。”
宗主听女儿这么称呼他有些好奇,他这闺女不都是哥哥哥哥得喊人家嘛,怎么换了个称呼。
兴许是女儿大了,不好意思了吧。
原本就有打算和玄月岛结亲,但现下出了这样的事,他需要再作考虑。
月沧河和宫伶也才回到宗门不久,俗世和修仙界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俗世一日,修仙界一时,他还未来得及向宗主说起寻求卿天宗帮助,查明玄月岛被屠真相一事,况且,这样关头,宗主伤心垂泪,他又怎好意思让人家操心,想着日后再提。
山黛躺在床上,床边围了不少人,她不由开口,“你们先回吧,我想自己休息休息。”
老父亲宗主再不舍,也要让女儿好好休息,让其余三人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屋子恢复安静,山黛摊在床上,好久没和这么多人说过话,被这么围着的感觉着实不太妙。
此时已经下午,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换了个新的环境,祁衍也没在身旁,突然还怪不习惯的。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开始完成主线任务吧,但得想想法子避过祁衍,不然被他看见肯定又得发病折磨她。
祁衍住得有点远,他喜静,住处在宗门最远的一座山头。
白天可能会遇上他,那晚上就不会了呀。
或许今晚就可以行动。
山黛以为自己这主意真不错,可她不知,祁衍可以动用其他法子窥探。
【系统,我跑去和男主说几句话就行了对吧?】
【你可以试试,应该是可以的。】天道挺傻的,随便糊弄糊弄就好。
山黛想起一事。【对了,我感觉祁衍身上的生命力没以前的强了,可御剑飞行时又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生命力波动,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你灵魂接受的生命力已经饱和,需要更加近距离的接触。】
【宿主,我开机后检测过你的身体,发现比被魔气侵蚀时更为严重,你千万不能再沾染丝毫魔气。】系统提醒。
【那具干尸是魔族的?】山黛好奇地问。
【是的,那具尸体是上一任魔尊的尸体,你以后或许遇上魔族,切记和其保持距离。】
若是再沾染上,后果不堪设想。
接近晚上,有弟子来送饭食,原主一直都未能辟谷,便一直有弟子来送。
山黛起床吃了饭,再等弟子将碗筷收走,差不多就到了晚上。
山黛推开房门,探出头往外看了两眼,见没人后才悄悄去找月沧河,但是走了两步发现自己不知道他住哪儿,便找了个路上经过的弟子问了问。
“这位师弟,你可知月沧河住在哪里?”
小弟子见山黛突然将他拦下来,吓得身体一抖,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触怒了她。
山黛见他这样,知道原主是真的毒,连个小弟子都怕。
“我不会拿你如何,就是想问问月沧河在哪儿。”
小弟子磕磕巴巴不敢直视她,“在,在清辉阁。”
见山黛朝他道谢后走了,他也赶紧离开,生怕让他回去。
没想到他走再快也没用,下一秒就让他回去了,小弟子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他只是个负责洒扫的外门弟子,就放过他吧。
“带路。”山黛根本不知道清辉阁在哪儿,问系统,它表示才开机还没完全恢复,能量要用在关键处。
山黛觉得它说得很对,便只有问这个路上遇到的小弟子,可问了也没用,宗门这么大,还是带路最为简单直接。
在小弟子的带领下,她在半刻钟后到达写着清辉阁三个大字的阁楼。
“月公子就住在上面,具体是哪一层我便不知了。”
“多谢。”山黛朝他露出个笑容,转身进了清辉阁的大门。
小弟子见到这个笑容愣了愣,师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挠挠头,十分不解,但也没多想,欢欢喜喜地离开
上了二楼的山黛小声喊着月沧河的名字,“沧河兄,你在吗?”
才喊了一声,门就打开了,月沧河早在她上楼时就已经察觉,见来人是山黛,神色恢复和软,“原来是阿黛,你怎么没在房里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山黛朝他笑得开心,她是竭力演出喜欢他为他心动的模样,反正月沧河看不出来,这里也没有别人,她怎么演都行。
月沧河一根筋,确实没多想,将她迎进房里,“那进来坐吧。”
进入房间的山黛看了眼房里的陈设便收回目光,在凳子上坐下,月沧河给她倒了杯茶,她端起来抿了两口。
路上已经想好要和他说什么了,于是她开口道:“沧河兄,你有没有喜欢之人?”
月沧河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眼神微闪,轻咳了一声,虽然不自在,但还是如实点头,“有。”
“是宫伶?”
“你怎么会知道?”月沧河以为自己表现得并不明显,竟然被山黛一眼看透,他坚毅的脸上泛红。
“因为经常关注,便发现了。”山黛睁眼说瞎话说得顺溜。
月沧河满脑子都是有人知道他喜欢宫伶,根本没注意山黛说的话的含义。
“原来如此……”他拎起茶壶到了杯茶,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山黛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打扰,就和他这么坐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沧河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也没等身后之人的回答,便出了清辉阁。
原路返回时,她觉得有些冷,拉了拉衣襟,可冷意还是入骨,环抱住身体往回走,手在放到房门上时,她却顿了顿。
最终用力,推门而入,里面的灯依旧亮着,暖暖的灯光洒满屋子,一进入,冰冷的风便被隔绝。
宗主将一切安排得很好,山黛正思索着如何洗澡的事情,便发现屋内屏风后飘着雾气,她过去一看,浴桶里已经放好热水,只要洗了便好。
解开腰间的带子,正要脱下,却感受到不对,她快速往某个方向看了眼,可并没有什么,这个感觉和上回在寨子里她杀了人后被窥探的感觉如出一辙。
快速将衣裳解开泡入浴桶,草草清洗便起身裹上睡裙,小碎步跑到床边将自己埋进被子。
温暖的被子包裹她的身体,紧张感逐渐缓解,困意袭来,她揉揉眼睛入睡。
寂静的夜里,门口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刺透寂静的夜,床上的人毫无所觉,依旧睡得很沉。
一身白衣的男人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待他进屋,房门遽然关上,声音突兀且刺耳。
抬眸对准床的方向,他一步步靠近,衣袂飘飘,身段挺拔清雅。
坐在床上看着睡着的人良久,他蓦然泄出一丝笑意。
死死盯着她那双对着别的男人笑弯了的眼睛。
床上之人似有所感,皱眉后缓缓睁眼,屋内的灯光已经灭了,迷蒙中,她只能看到床边有一个高大的影子,被黑影吓了一跳,正欲惊叫,却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
他紧紧捂着,力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叫什么。”
再叫便把她的唇给缝起来,啊,缝起来不美,应该毒哑,这眼睛也应该毒瞎,这样看她还如何对别的男人笑。
祁衍每每想到方才从玄镜中看到的画面,便忍不住发怒,便忍不住对她做些什么,这么死死捂着她的嘴才能让自己那的戾气有地方发泄。
果然不该把如她的愿把她带回来,这就原形毕露了。
阿黛……他在舌尖碾磨着两个字,喊得真亲昵。
本该畅快,可他一瞧见山黛眼中的湿润,却更加烦躁,烦躁得想把她……
把她……把她杀了么?
他的眸中闪过挣扎。
她在剧烈挣脱时舌尖突然触到他的掌心,微微的痒意和湿润,他无处发泄的情绪似乎了有了宣泄口。
这一点让他不解,又让他疑惑。
但没关系,只要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
疑惑又如何,不解又如何,一切都没关系。
他放开捂在山黛唇上的大掌,手指轻轻触摸上去,像是触碰容易破碎的瓷娃娃那样小心。
指尖勾勒她的唇瓣,再往里,粉嫩的,柔软的,温热的。
他眸色骤然暗沉。
抿紧薄唇,在她舌尖轻动时脑中的某根神经崩断,低头追着她的唇而去。
山黛眼睛睁大,眼看着他的唇即将贴近她,心中生出慌乱无措来,他该不会是想……
慌乱过后便是狂喜。
她闭上眼睛,甚至将自己的唇主动凑过去,可却迟迟没等来他的吻。
睫毛微微抖动,睁开眼看向他,男人原来已经停下了。
神色晦暗地盯着她。
看来只是虚晃一枪。
失望的山黛正想离他远些,可他却再度压来,她脑子瞬间宕机,他的脸越放越大,在触碰上的那一刻,电流声响彻脑海。
他……
男人原本只是小心地试探,只是轻微在唇上游移,可他发现这样似乎缓解不了燥郁的情绪。
他想起那抹湿润,想起她舌尖轻触在他掌心的痒意,他微微思索后,探出舌尖,试探地描绘,他领悟力绝佳无师自通,见她紧闭,下意识在她唇上咬了下。
待她红唇微启,他当即深入,一触到,令他隐隐眩晕的震颤感便在血液里,在身体里流窜,他忍不住倾身压得更紧,大掌扣住她的头,不断纠缠舔.舐。
原来并不是他以为的那般肮脏,反而比血液还要香甜,她怎么这么香,这么甜……
沉醉其中的男人微微喘息,耳垂红得几欲滴血,将人抵在床角,清雅端方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来显得尤其妖冶,充满浓浓的诱惑力。
两人都没注意,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从祁衍的唇渡到山黛的唇中。
但转瞬便没了踪影。
山黛快被吻死了,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窒息而死,而他只知道在唇上啃,半点没有别的举动,她被憋得没了办法,呜咽着伸手使劲推他。
可是推不动,男人反而压得越紧,吻得越急。
她好甜……
山黛可没心情害臊,实在没法,狠狠咬了他一口,逼得他停下。
岂料,他只停了一瞬,唇上渗血,艳丽得让人眩晕,山黛在他再次逼过来之际控诉道:“我快憋死了,你能不能让我缓缓?”
男人听到她的话,神志终于回笼,手指擦掉唇上的血液,将其送入山黛的唇里,他笑得宛如勾人魂魄的艳鬼,一脸不知餍足的模样。
“我真喜欢你啊……”男人低低呢喃,她总是能给他无数的惊喜。
唯一让人不满的是,她这心太大,装得东西太多了,这一点,他不喜欢。
山黛见他没有再次吻过来,终于能缓口气,不住地喘息,待呼吸平稳,她的脑子袭来一阵一阵的眩晕感,脑子里闪过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脊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怎么了?”祁衍微顿,脸颊上的红晕消退,一瞬不瞬地盯着神色痛苦的她。
她潮红的脸色在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苍白得令人心惊。
眼皮也在不断下耷合上。
山黛又掉入了被魔气侵蚀时的场景,一半是火,一半是冰,火焰的炙烤和寒冰的寒冷让她宛如生在地狱。
强烈冲突的痛苦结束,火和冰一并消失,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将她的灵魂往某个漆黑的深渊拖拽而去。
她感觉身体好沉,好累……
逐渐的,她失去了所有意识。
祁衍见床上之人透着碎光的眼睛阖上,呼吸无可控制地一深。
她长睫轻颤,随后归于平静。
扣在她肩膀的手指收紧,五指陷于皮肉,任凭他如何用力,她就像是没有声息的娃娃那般,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这一瞬,祁衍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心一下静了,也变得空了。
茫然充斥着他的大脑。
随后,他神色平静回归平静。
静默地探着她的手腕,是跳动的,而她的心脏也在缓缓跳动,鼻息也是平稳的。
看来还活着。
山黛的灵魂一闪一闪地漂浮,像是夏夜里飞舞的萤火虫。
随时都会飞走,生命短暂如流星。
祁衍看着她,低头又吻在她的唇上,这次任由他如何吻,她都不会拒绝。
他咬着她,缠着她,面上的笑意越深,可吻了片刻后,他的笑容蓦地消失。
“这样最好不过,只剩这个躯体,这才是最合我心意的玩物。”他喃喃自语。
将床上的她抱进怀里,手臂在不自觉收紧,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脚步平稳,脸色平静,怀中的人安静地沉睡。
可掩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丝慌乱却在他没有察觉时蔓延。
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说:
早晚虐死他!
感谢在2022-08-16 23:19:40~2022-08-18 22:2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巧芙、橘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镂昧、滹隋 10瓶;7 Days、?Laoganma spicy eggp、顾浅、31083055 5瓶;早啊 4瓶;长风当歌、催更小能手阿离、叽里呱啦、4495560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