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彭影就在直播间里刷着这个弹幕时, 何温韦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朝池灵走了过去。

    步子有些急促，何老师上舞台时, 甚至还绊了一脚, 吓得池灵立刻就要上前去扶住。

    所幸何老师马上就稳住身形了。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一上台就捧起了池灵的双手。

    池灵被何老师的这一动作也是一瞬间吓懵了。

    何老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有点不妥。

    赶忙松了手。

    “对, 都不起，”他实在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太激动了，我没想到，可以找到一个这么合适的人选。”

    “小灵，你唱得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我一直在找一个可以把流行歌曲唱好的人，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

    “你愿意, 和我一起演唱一首歌吗？”

    池灵不好和何老师一直站在台上讨论唱歌的事，这会也赶紧先把何老师请了下来，等回到了座位上，两人聊了一会, 池灵才知道何温韦说的是什么。

    原来何温韦有感现在的年轻人对传统音乐热情不高，传统乐越来越有曲高和寡的趋势。

    为了振兴传统音乐, 打算做一次大胆的音乐创新, 把传统音乐和流行音乐结合在一起，耗费了好几年的心血, 终于做出了曲子, 也写好了词。

    但是却迟迟找不到能够把这个曲子唱出来的人。

    今天突然听到了池灵的演唱, 才发现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适合唱这首歌的人，可是在这等着呢！

    何温韦诚挚邀请池灵参与他这首曲子的演唱。

    何温韦是何许人也？除了是知名的演唱家，更是写一首经典一首的作曲家，要是唱了何老师做的曲子，那还不是千古传唱？

    不然，大家也不会都尊称一声何老师。

    池灵一下子吓得丢了神，赶紧就想拒绝。

    她何德何能，经得起何老师这样的赞美和邀约？

    “不行的，何老师，我怎么可能……”

    池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皮皮打断了。

    “真的吗？何叔叔，你要和我妈妈合作了吗？喔，好棒呀！妈妈，我想听你和何叔叔合作唱歌。”

    皮皮一脸天真的模样，对妈妈和和老师的合作充满了期待。

    她一直都知道，妈妈唱歌很棒，但是没想到能这么棒！

    她也知道，妈妈肯定觉得自己唱歌一般，何德何能，能跟何老师合作？

    但是在她眼里，妈妈就是可以呀！

    妈妈缺的，一直都只是一个机会。

    她还记得妈妈之前看着彭影在大荧幕上时的样子。

    妈妈今天在舞台上又是多么开心！

    有这样的机会，她肯定要帮妈妈抓住。

    妈妈太笨了！

    还是得靠她。

    所以她赶在妈妈开口前，把妈妈想拒绝合作的话堵回去了。

    何老师听皮皮这么一说，也赶紧顺势说下去，“对嘛，皮皮都这么说了，就不要拒绝了。”

    池灵这才有些胆战心惊地接下来。

    “何老师，我不专业，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只管大胆指出来，我一定改。”

    “要是我做得实在差，您想换了我……”

    还没等她说完，皮皮又把她打断了，“妈妈，接下来是谁表演呀？”

    皮皮左顾右盼，似乎已经等不及要看接下来的表演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笨蛋妈妈，差点又乱说话。

    终究还是她扛下了所有。

    徒留下彭影在边上看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就连何老师也高看她一眼？

    心中的那股怒火却是越烧越旺。

    耿志然这下子更不想上去了，“完了，我这不是无论什么时候上去都是献丑吗？你们这是三个大神欺负我一个门外汉呀！”

    “小影，你先上，我反正都垫底了，就先不上去污了大家的耳朵了。”

    说着就把彭影往前推。

    彭影倒是也无所谓，一来，她从来也没营销过唱功了得，不怕砸了口碑。

    二来，她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今天的场面的办法。

    所以说带着小孩子上综艺，还是有好处。

    彭影带着琪琪上了台。

    她是牵着琪琪的手上去的。

    琪琪很开心。

    能跟妈妈贴贴都很开心。

    彭影对她说，“琪琪，喜欢唱歌吗？”

    没有小孩子是不喜欢唱歌的。

    琪琪欢快地点了头。

    “那等下琪琪先唱，妈妈再跟着琪琪唱，好不好？”

    琪琪开心地点了点头。

    唱歌时，彭影就根本没认真唱了，琪琪尖叫着，欢呼着，把自己会唱的歌唱出来，彭影就像一个宠着孩子的妈妈，只是任凭孩子想做什么，她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只把自己当做女儿的绿叶，用来衬托这朵红花。

    这就是彭影的策略。

    用女儿当幌子，掩盖自己唱功一般的事实。

    没准还能骗一些观众，博取个好妈妈的名声。

    直播间里的讨论，确实也是两极分化。

    【彭影后好贴心呀，真的就是为了让琪琪玩得开心点。】

    【就是，都作为绿叶衬托红花了，母爱果然伟大。】

    【琪琪这唱得也太好玩了，果然小公主的人设屹立不倒。】

    【只有我觉得，彭影后是因为唱功不好，担心暴露了，所以用琪琪做幌子吗？】

    【楼上正解，彭影后唱歌本来就难听，只有粉丝限定的“好听”。】

    【还有粉丝可见的“演技”，哈哈，相比较之下，池灵可真是被低估的实力呀！】

    ……

    彭影凭借着耍小聪明，总算逃过了一劫。

    有她在前面打版，耿志然倒是也学聪明了。

    对呀，这又不是什么才艺比拼大舞台，玩就是了，乐就是了！

    有人负责吹拉弹唱，有人负责，嗯，他想了半天，只想出了个貌美如花。

    可这跟他也不沾边呀！

    他还是先给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打了个预防针。

    “大家，我这，唱歌纯属爱好，上不得台面，大家请点喷哈！”

    “这舞台嘛，就是有人负责吹拉弹唱，有人负责吃喝玩乐！”

    他急中生智，倒是被他想出了这么个说法。

    说完，耿志然就带着儿子开始摆烂。

    他也先让儿子开口唱，自己再跟在后头唱着就行。

    两人在台上，唱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两个人愣是唱出了群魔乱舞的感觉。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跌倒了当天最低。

    许多观众纷纷逃离直播间。

    看得方振心疼不已，这数据也跌得太快了，简直比股市雪崩还难看。

    而且，此刻，他除了心理备受煎熬，他的耳朵也正在经历一场磨难。

    让他深刻认识到，此刻还愿意留在直播间里的，那都是真爱粉中的真爱。

    不然，谁愿意忍受这杀猪般的歌声？

    【感谢然哥，让我知道，不想当歌唱家的运动员不是好教练。。】

    【兄弟们，顶不住了，我先撤了，等下再回来，咱们有缘江湖再见。】

    【楼上，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个法器加静音？快用起来，别走呀！】

    【我刚以为楼下的母猪生了，吓得我赶紧过去看了一眼，才想起来我家没养猪。】

    【哈哈哈，楼上，□□都没你秀。】

    【感谢然哥，让我充分认识到了特长和爱好确实是两码事，而且这俩不是近义词。】

    【导演：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就想着白嫖三个歌手，怎么知道会栽乒乓球国手上面？】

    【是怎么做到，琪琪乱唱是惹人爱，小石头是要人命的？】

    ……

    方振在边上看着，就盼着耿志然和小石头两个人赶紧碰到不会唱的歌，赶紧跳过。

    可是这俩，却每一首都认识，仔仔细细地唱下来了。

    甚至还热情地跟台下所有人互动，也包括他！

    他默默地把心酸的泪水都往肚子里咽，脸上还要带着笑。

    唱完，父子俩通体舒畅，就像站在高山之巅，对着山谷大喊了一通。

    什么烦恼，不快，统统都抛诸脑后。

    耿志然又和儿子相视一笑，此时只有一个字可以表达他的心情，那就是：爽！

    他丝毫不知道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因为他，已经降到了冰点。

    “谢谢大家，我和小石头唱得非常开心，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唱歌呢！谢谢大家给我的勇气！”

    此时，场下的嘉宾们却呆若木鸡，大家还沉浸在杀猪叫中带来的震惊，无法回过神来。

    本来还想问问，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在公开场合唱歌，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给的勇气呀！梁静茹唱的《勇气》果然有些年头了，辐射不到现在。

    皮皮第一个回过神来，赶紧鼓起了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才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耿志然和小石头这才心满意足地下来。

    小石头就坐在皮皮旁边，下来了还不忘想从皮皮这边得到些夸赞。

    “皮皮妹妹，你觉得我刚唱得怎么样？”他搓搓手满脸期待。

    皮皮看着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不舍得给什么打击。

    “石头哥哥，你很努力，这就很棒！”皮皮竖起了大拇指。

    这话落在小石头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你又努力又棒！”

    小石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没这么好啦，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皮皮点头，表示对这句话的认同。

    直播间里大家都快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建议皮皮开一门课，专门教授汉语的博大精深。】

    【哈哈哈，这个“你很努力”，很有“你是好人”的那个味了。】

    【小石头到底怎么好意思问出这句话的呀？哈哈哈，我要笑死在这个直播间里了。】

    【何老师此刻的表情be like：还好这孩子刚没强迫我一定收他为徒，不然，我岂不是晚节不保？】

    【来来来，静音的大家，警报解除，可以关掉静音了哈！暂时离开的家人们，快回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

    方振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就怕那些被耿志然和小石头的歌声赶走的网友不再回来了。

    好在随着耿志然和小石头下来后，数据有所回升。

    而池皮皮和小石头的这段对话，更是让许多网友捧腹大笑。

    直播间的人气倒是一下子回升了。

    方导不由得感叹，池皮皮是他的定心丸，也是他的收视王牌。

    这个游戏的热身一下子就结束了。

    方导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地给大家讲今天的重头戏。

    “好，现在请爸爸妈妈起来，到隔壁的房间。”

    四位大人站了起来，却不知道方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也没想到，节目组居然是豪气地租下了相连的两个房间。

    等到宴会厅里只剩下小孩子了，方导才开始说话。

    “在座的各位小朋友，大家是不是乖小孩呀？”

    这是节目的名字，也是大家刚到这时就已经学会的口号。

    四个小朋友齐齐发声，“乖小孩就是我，我就是乖小孩。”

    “那乖小孩是不是要照顾自己，自立自强呀？”

    “是。”

    “才不是……”

    小石头突兀的声音在一众响亮且整齐的声音中尤为突出。

    “那小石头，你来说说，乖小孩是什么样的呀？”

    方振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不碰到几个熊孩子？

    “当然是听爸爸妈妈的话，就是乖小孩，我们还那么小，哪里能自立自强？”

    他说的冠冕堂皇，仿佛照顾自己就是父母天经地义的事。

    皮皮却想起了自己在清渺峰上的日子，虽然她还是只个四岁的孩子，但已经挑水砍柴，烧火做饭，种菜养鸡，忙的不亦乐乎了。

    哪里还有谁来照顾她？

    听到小石头这么说，不仅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笑声虽小声，但坐在皮皮旁边的小石头却听得一清二楚。

    皮皮剑耍得那么好看，在他心中，他也就格外关注皮皮的一举一动。

    自然也包括皮皮是怎么看待他的。

    “你笑什么？”他猛地站起来，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挑战。

    皮皮却觉得这个甚至还大她一岁的男孩子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

    “石头哥哥，你说乖小孩就是听爸爸妈妈的话，那请问你听话了吗？”

    “我当然……”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才跟斌顶嘴，就在健身房里，还被池皮皮看到了。

    就因为爸爸让他好好运动，不要三心二意。

    皮皮看他哑了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自立自强对小孩子来说，本来也太难了。

    但是爸爸妈妈这么努力地支撑着一个家，小孩子当然也要乖一些，努力减轻爸妈的负担。

    这也是皮皮的目标。

    方导眼看这些小孩子快吵起来了，也是赶紧打圆场，“好，没事哈，从前不听话，以后好好听话就是了，做乖小孩，什么时候都不晚哈！”

    “那大家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工作的一天，会是什么样的呀？”

    大家听到这个问题，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畅所欲言，现在是大人不在家时间，大家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大胆说出来。”

    大家一听，一下子也放松下来，仿佛这会无论说什么，大人都是不知道的。

    “我妈妈的工作，就是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去扮演各种各样的美女。”

    “都是因为有我妈妈，大家都说小说的女主都有了脸了呢！”

    琪琪第一个发言，在她眼中，妈妈的工作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所有人都会像众星捧月一样捧着妈妈。”

    小琪琪说着，脑海中浮现出美好的幻想，她的目标，一直都是像妈妈一样，“我想成为妈妈一样的大明星。”

    “琪琪说完了，其他小朋友呢？”

    方振不做点评，却把鼓励的目光投向了小石头。

    “我爸爸的工作，没有这么光鲜亮丽，但是也挺简单的。”

    “反正，他就是爱打乒乓球嘛，几十年了，一直打，上班就跟吃饭似的。”

    “他以前自己打球，还累点，现在也不打球了，就教人打球，那就容易了，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小石头轻描淡写地说，“怪没意思的，我以后，就要像奥特曼一样去拯救世界，要么就做一个大侠，一壶酒，一把剑，走天涯。”

    “小凯呢？”方振没做点评，就又跳到了下一个小朋友身上。

    他想让池皮皮最后说，池皮皮肯定会有一些精彩的发言。

    小凯突然被叫到名字，来不及做准备，刚刚每个人在说时，他都在认真听。

    他一直就像一个小绅士。

    “我想想。”

    他皱了皱眉，“爸爸工作很辛苦，唱歌是一项终生的事业，要一直挑战自己，超越自己。”

    “为了保护嗓子，他从来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熬夜，早起练嗓子，几十年如一日。”

    他自己也跟着爸爸在学唱歌，爸爸就是他的榜样。

    何温韦也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才是对待唱歌真正的态度，没有一种成功来得容易。

    “我很敬重我爸爸，我也希望以后我可以成为像我爸爸一样优秀的人。”

    说这话时，他眼中一直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自己将来要走的是怎样的一条道。

    “皮皮呢？”方振很有耐心，就是不对小朋友们说的做点评。

    “我妈妈的工作，就是糕点师，妈妈就是最棒的糕点师。”

    “她做的蛋糕，可以让人收获美食的快乐，还可以带给人视觉的享受。”

    “妈妈也很辛苦，她每天工作10个小时，用一直站着，烘焙房里很热，即使有空调，也非常热。”

    皮皮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平时只觉得妈妈很累，自己要对妈妈再好点，再好点，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皮皮低下头来，没有哭，但看着陷入了沉思，颇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只是皮皮自己却不知道。

    果然，这低头的可怜样儿，也惹得直播间里的网友心疼起来了。

    【皮皮真的好懂事呀，看得我都心疼了。】

    【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呜呜呜。】

    【小凯和皮皮说得好，哪有简单的工作，小石头觉得简单，不过是有人替他负重前行罢了。】

    【哈哈，琪琪对208w日薪工作的评价真实了。】

    ……

    相比较于前面三个人在点评完父母的职业后，都顺带着说了自己的职业理想，皮皮只是收尾于自己对妈妈工作的看法。

    “那皮皮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呢？”方振趁热打铁、

    想做什么？

    皮皮还没想过，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够保护妈妈，扭转妈妈和自己的命运。

    “我不知道呢，我就想现在跟妈妈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她说着抬头一笑，脸上是满满的知足和稚嫩的神气。

    一下子倒是让方振也看花了眼，仿佛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池灵。

    而且是一个Q版的池灵。实在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不行！

    方导是成熟的社会人了，他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也挺好，人生还长，多的是体验不同职业的时候。”

    “看来，小朋友们对爸爸妈妈的工作也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今天我们就安排了这用一个机会，让大家体验做爸爸妈妈的一天。”

    “哈哈哈。”

    方导这话一说，台下立刻笑成一片。

    实在是，这话太有歧义，试问哪个孩子没有想要成为自己爸妈的爸妈的一颗心呢？

    在被爸爸妈妈训斥时，肯定都想过。

    “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哈，”方振等大家脑补得差不多了，才公布答案，“是说，今天，大家都是打工人，都有机会体验一下爸爸妈妈打工时的快乐和烦恼。”

    “琪琪，小石头，你们不是说爸爸妈妈的工作很简单，很酷炫吗？那今天你们可以切身感受一下。”

    他对着琪琪和小石头，眼带狡黠地说。

    “小凯，你长大后想成为像爸爸一样伟大的歌唱家，对吧？今天就是你get一天体验卡的时候。”

    “皮皮说蛋糕可以抚慰大家的胃，还可以让大家心情愉悦，妈妈这么辛苦，那么今天，就由皮皮给妈妈做个蛋糕，好不好？”

    虽然跟设想的翻身做主人的剧本不同，但是这听着也好好玩呀！

    四个孩子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