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影影绰绰的灯光, 男人的脸逆着光,眼神晦暗不清,目光缓缓的随着手指落到了一处。
指腹温柔的划过, 姜穗宁又羞又紧张, 紧紧咬着唇却还是因为温热的感觉不小心嘴角溢出了声音。
因为炕上的热气,熏得她瓷白的肌肤呈现幼嫩的粉色。
季辰岩咬着牙,没去看她的样子,终于在崩溃前一秒,收了手。
等他去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姜穗宁已经用被子把自己全部裹了起来, 被子中心突出一块,看不见头, 倒是把两只脚露了出来, 在军绿色的床单上更显白嫩。
他已经收拾好自己,恢复清朗的模样。
走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脚,倒是不凉, 不过还是把被子抖开给她盖好。
姜穗宁似乎也从尴尬中回过神, 露出头, 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忍不住深深吸了两口。
男人抬眼就看到她起伏的胸口, 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 轻薄的睡裙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不过他的目光只停了一秒, 就落到了小姑娘的脸上。
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 脸都憋红了, 脑门上沁出一层细细薄薄的汗珠, 几缕头发贴在额前。
季辰岩伸手把她的贴着的头发理了理。
“喝水吗?”
看她无意识的舔过两次唇, 季辰岩感觉炕的温度可能有点高了。
姜穗宁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季辰岩起身去给自己倒水。
开水是凉过再装进水壶的,不会冷,但是也不烫,入口刚刚好。
她接过来就喝了半杯,剩下的一半被季辰岩自然的喝完了。
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特别凸显,上下滑动,姜穗宁看的有点呆,他可真的好看啊。
连喉结都比别人的好看。
季辰岩放下水杯就看着床上的半跪着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今晚已经决定不动她,但她这个眼神,总是让人心乱,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她,不要这么看自己,他是男人。
“总盯着我做什么?”
姜穗宁缓了神,做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因为你长得好看。”
季辰岩凝视着眼前的人,沉默了半晌才道:“肤浅。”
啊?
姜穗宁感觉眼前的人好像有些生气似的,虽然面色没变,但眼神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也不是冷,就是有些不开心似的,她这话算是夸奖吧。
什么时候夸人好看也会让人不舒服了?
姜穗宁撅了一下嘴,老男人不懂风趣。
季辰岩沉默的转身去放杯子,姜穗宁看着他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犯错了,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忍不住抱怨一句,“你们年纪大的说话都一板一眼的吗?”
不对呀,明明昨晚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都是他说的啊。
年纪大?季辰岩精确的捕捉到了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任何人说他年纪大,他都可以不屑一顾,但是他的穗穗竟然说他年纪大?
但这也是一个事实,他比姜穗宁大了十多岁……
正因为是事实,季辰岩才觉得难以接受。
姜穗宁看着回头一步步走过来的人,不生气了,但是浑身上下的气压写着另类情绪。
“我年纪大?”季辰岩坐到姜穗宁身边,目光一暗,在她耳边反复问了两遍:“穗穗觉得我年纪很大?”
言下之意就是穗穗你嫌弃我年纪大了吗?
当然姜穗宁根本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只觉得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较真啊?
她又没说不喜欢年纪大的,相反姜穗宁总是对年纪大的情有独钟,以前刷视频的时候她可是天天被那一圈叔圈男神迷得不要不要的,以至于在追她的人排成长队她也依旧单身,因为身边根本没有她迷的大叔。
没想到穿个书让她捡到了个大便宜。
季辰岩见她没回应,基本确认了她的想法,直接把人勾过来,嘴唇压了上去。
现在他好像只有这个能吸引怀里的人。
也不在意肤浅不肤浅了,管用就成。
姜穗宁感觉男人呼吸陡然急促,俊朗的下颚线,不停蹭着她的耳垂鼻尖……
甚至不惜伸手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腹上一遍遍的抚摸,还按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
耳边是他的呼吸,贴着的是他滚烫如铁又坚硬的肌肉。
姜穗宁被他清爽又浓烈的雄性气息包裹,这个平日里穿衣服都一本正经的男人,清冷的气质却在这一刻失控,这样的男人,一旦沾染上欲望,真是十分要命。
她的脸颊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变红,心跳也加快,嘴唇微微张着,但许久之后男人都没进行下一步。
姜穗宁不免有些懵,今晚季辰岩怎么了?
突然像被夺舍了一样,极尽全力用身体诱惑她,而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季叔叔,你干嘛呀。”她坏心的故意叫他叔叔。
因为姜穗宁脑海里蹦出个不成熟的想法,难道季辰岩身体真的不太行,昨晚太过激烈,以至于今天就不行了?
她就说以前医生讲坛她听了那么多,都说中年人不能够太过重欲吧,本来年纪都大了,还不知道节制一点。
看吧果然是只有累死耕牛的。
姜穗宁有一种自己依旧是王者的错觉,正要开口劝慰一番身体不够优秀的中年男人。
结果就感觉身体一轻,男人把她抱了起来,不是公主抱,是那种袋鼠抱,单手托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这种抱法十分没有安全感,吓得姜穗宁赶紧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紧紧扣住他的劲腰。
季辰岩抱着她,把她重重抵到墙上,他一只手撑着墙面不让她后背直接接触墙面,另一只手直接放开了她,伸出来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眼睛定定的盯着她:“刚才叫我什么?”
季叔叔?年纪大?
说实话这些词堆在一起没有一个季辰岩喜欢听的。
今天他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别人他有的是方法收拾,但姜穗宁他只有一个办法。
他不再抱着自己姜穗宁觉得太没有安全感了,两只手丝毫不敢松开,两条腿恨不得在他身上打结。
“我错了……季辰岩我错了!”
姜穗宁认怂道歉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不带任何犹豫的。
“哪里错了?”
季辰岩借机把灯关了,顺势把人放到了床上,本来不打算让她上床的,但见她怕的很,又把她放上了床。
只是不等她反应直接单手把两条细软的胳膊压过头顶,不给她用手蹭自己的机会。
强劲有力的腿不需要用力就把人禁锢在了自己身下,借着窗户泄露进来的月光,他压低眼眸盯着嘴上道歉的人,似乎非要听到她深刻的检讨。
“呜……我哪里……都错了!!”姜穗宁开口就是渣男语录。
不是她想渣男语录,实在是身上的人,不给她认真检讨的机会。
她现在身上就穿着一条睡裙,经过刚才的动作已经全部卷到了腰部。
这真是方便了有些人了他甚至都不用做过多的准备,就能抓取她所有的思想。
他……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嗓子里的声音似蛊毒发作,开口就是语不成调,声不成音。
身体像是燃烧的火种,一点点的蔓延开来,浑身上下像是被燃烧过残留的火星子划过,烫得她四肢百骸都没有劲儿。
他的劲儿山崩地裂似的。
像是暴雨过后的泥石流,她是处于洪流中心的人,被冲得头昏眼花。
“季辰岩……我真的错啦!!不该叫你叔叔,不该说你年纪大……”
姜穗宁被逼急了,这种时候直呼其名,也不管别的,就想他赶紧放过自己。
但现在季辰岩是拉满的弓,哪能说放过就放过,连温柔都无法提及。
“我是年纪大。”
季辰岩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溢出来的,带着股狠劲儿。
在一片意识模糊中,姜穗宁听见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声线依旧清朗却夹杂着危机四伏的温柔。
姜穗宁泪眼婆娑,她明白了不能说男人年纪大,这话好像间接在说他不行似的。
此刻她觉得脑袋混混沌沌,想着有必要在失去意识前再拍一次马屁,她不想像昨晚似的到天亮了,她腰快断了。
“不不不……你是老当益壮!”
哦豁,没想到脑子不清醒的马屁直接拍在了马蹄子上。
季辰岩已经不想听她说话了,直接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姜穗宁后悔呀,她作那个大死干什么?
两个小时后……
季辰岩看着满脸红晕,目光微微涣散,模样与昨晚如出一辙的人。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回归,又变成了斯文俊雅的季辰岩。
姜穗宁却是累的不行,微微拧着眉,要哭不哭的样子,一眨眼盈透的眼泪从眼角漫出,让她眼尾浮上一点轻微的红。
季辰岩太爱她这副样子了,甚至连她叫自己叔叔都不觉得刺耳了。
但姜穗宁觉得够了,她已经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在季辰岩跟前老和不行是万万不能提了……
第二天姜穗宁心里还想着种菜八点就醒了。
结果醒来之后屋里已经没有了季辰岩身影,不过她的衣服已经全部放在了床边,叠得整整齐齐,醒目的黑色蕾丝内衣压在她毛衣中间。
姜穗宁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按理说她这个内衣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啊,为什么季辰岩每次看见根本没觉得奇怪?
随即又转念想了一下,他可能也没看过女孩子的内衣吧,所以他以为都是这样的。
这么想姜穗宁也不担心了,大摇大摆的穿起来。
等她刚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房门也开了。
季辰岩进门手里的饭盒放在沙发前的小桌子上,伸手脱下军大衣,随手把大衣挂在沙发旁的木质衣架上。
经过大雪的洗礼,他眉目更加清朗英气,看到姜穗宁,眼底即刻晕染上暖暖的笑意,走过来温柔的把人拢到怀里,“穗穗,早,饿了吧,给你打了早餐。”
斯文俊雅,已经不复昨晚的疯狂,姜穗宁不明白怎么有人穿上衣服和脱下衣服完全是两个状态,冲着他磨了磨牙。
季辰岩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了一下,直接俯身就亲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来:“穗穗,还想要?”
姜穗宁被他的话臊得面红耳赤,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季辰岩这种斯文败类的对手,现在在他的地盘上,等回了她家,她再收拾他。
有了这层想法,姜穗宁也不和他计较了,坐下吃饭。
“今天怎么不是陈秘书送饭了?”
姜穗宁咬了一口馒头,才发现季辰岩竟然亲自去打饭了。
以前陈秘书好像是无处不在的啊。
季辰岩转身进卧室开始整理床铺,“陈秘书有事。”
而被说有事的陈秘书正在食堂吃早餐,他感觉自己最近可能有点失宠了,早晨他本来一早就来帮领导和姜同志打饭了,结果他都还没打好饭菜就看着领导冒着风雪过来了。
领导亲自来打饭了!!
难道今天他起晚了?陈辉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比以前还早一点啊。
作为秘书,陈辉已经习惯照顾到领导生活上的方方面面,突然一瞬有种不被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惶恐。
“领导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季辰岩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陈辉,淡淡的说:“没事,你先吃饭吧,以后早晨不用给我送餐了,我亲自过来打。”
这里不如家里,地方并不大,姜穗宁有时候有点冒冒失失,他并不想有除开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她刚醒来的样子。
所以还是他亲自过来打饭就可以了。
“好,那我晚点过去帮领导收拾屋里。”既然打饭不需要,家里收拾总需要吧。
季辰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以后我的屋里我自己收拾,你不用去了,也别让后勤部同志去。”
那张床姜穗宁睡过,他也不想别人碰。
直到目送领导离开,陈辉都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还是说领导有心要换秘书了?
难道因为上一次回京市的事情?
难怪前段时间听张贺说领导在部里挑人,打算填补秘书部空缺。
“陈秘书,是吃不惯驻地的饭菜了?”
“沈参谋,什么时候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陈辉白了一眼沈禺,两人是同学倒是没那些见外的客套,说话一副欠揍的样子。
“你怎么了?”沈禺把饭盒放下,又抬头看了一眼老同学,一副霜打焉的样子。
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同学基本都在三部,就属陈辉最风光,当时进去就被季首长选到了身边,这些年直升到了秘书,说起来谁不羡慕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老同学愁眉苦脸的样子。
忍不住有点好奇了。
陈辉叹口气,“没什么,感觉可能我即将要被调离秘书部了吧。”
“高升了?”
沈禺开盖子的手停了一下,盯着眼前的同学,“高升了可得请同学几个喝酒啊。”
陈辉苦笑,高升?不下跌就好了。
不过这事儿他才不会和沈禺说,免得他嘲笑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刚从夜间训练回来?怎么浑身都是雪?”他记得领导说过天气太恶劣就取消夜间训练啊。
说到这事儿沈禺“啪”一声把筷子放下,朝陈辉勾了勾手,见陈辉附耳过来才小声说:“陪姚部长找儿子去了。”
“怎么回事?”
“凌晨姚部长说姚朝之不见了,他最近因为家里催婚的事儿情绪有点抗拒,怕他不申请直接出营地,在军营这可是大忌,正好季首长又在,姚部长请我帮忙我这才先没惊动大家,跟着姚部长找人。”
在公事上陈辉一向严肃,听沈禺这么说,立刻沉下来道:“你们简直枉顾军法,这事儿是能瞒的吗?”
沈禺就知道陈辉会发火,“你别着急,我本来是打算先在营地找找,真要出去了,这事儿肯定不敢隐瞒会立刻上报的,结果还真在营地找到了,不过你猜姚朝之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在老苏温室那边,不仅帮老苏把温室的门改了方向,还帮着在屋里搭好了木架子,早晨老苏过来的时候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说他是不是被家里逼疯了?”沈禺其实还挺喜欢姚朝之的,自从来部队之后连续几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出色。
连他们团部开会都在说姚朝之这种人天生就适合在军营。
陈辉听了沈禺的话没接茬,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怪了。
姚朝之这个人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从小也算是天之骄子,和领导同属一个大院,以前领导回京市的时候,大院里那群小子可都把领导奉为神,唯独这个姚朝之不屑一顾。
甚至有两次还直接挑衅领导说,以后会比领导更出色。
领导基本都不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的话听一听就过了,没想到他最后会到三部这边,本来姚部长是不同意他到东城的,结果他拼命都要来,而且还不肯留在东城,直接下到了最苦的驻地。
但是他来之后倒是不娇气,有两次他过来看着他一身是伤的从战场下来,愣是一声不吭,二十出头升任营长还真靠自己本事。
毕竟领导不会给他任何捷径,就算姚部长出面都没用,姚朝之也不屑有人替他安排捷径,甚至刚来根本没人知道他是姚部长的儿子。
在这一点上他和领导倒是有几分像,不过陈辉还是觉得姚朝之要超过领导这事儿悬。
吃过早饭,陈辉要跟着团部的人去一趟边防营地,去温室给领导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姚朝之,依旧在温室默默干活。
看起来十分正常啊。
姜穗宁吃过早餐,等季辰岩洗了碗两人就来了温室,当看到温室的门已经改了,架子也基本都搭好了,忍不住露出讶异,“老苏大哥,你熬通宵了吗?”
老苏自从知道姜穗宁是首长爱人,今天季首长又过来了,整个人还有点局促,摆摆手说:“不是我,是姚营长弄的。”
昨晚他都收拾好了,姚营长又跑了回来,问他这个温室还需要做些什么,老苏以为他在计算第二天借给自己多少人,就把姜穗宁告诉他的情况大致和姚营长说了,没想到半夜姚营长自己来做了,早晨他过来的时候看着架子都差不多全部搭建好了,今天就可以直接铺土了。
姜穗宁看了一眼旁边默默干活的人,这么一看这个姚朝之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不过就是有点心高气傲,反正她现在也算他的长辈,也没和他再计较他昨天找茬的事情。
季辰岩交代完陈辉的事情也走了进来,看到姚朝之也在,停了一下脚步,不过并不明显,他这会儿走路并不快,只一瞬,他就径直朝姜穗宁走过去。
姜穗宁的外套比较厚重,干活不方便。
反正这里面暖和,现在门改了,寒风根本进不来,又要准备脱外套,结果被季辰岩按住了手,“脱了冷。”
“不脱不方便,你看我要解冻新土层,不然全部弄到我衣服上了,而且这里面不冷,我都觉得热。”
季辰岩不为所动,也不让她脱衣服,“要做什么你说,我来做。”
“啊,那我过来干什么?”
姜穗宁顿了顿,虽然他帮忙很开心,但是她就在一旁看着吗?
“今天你做总指挥,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好吗?”
不得不说季辰岩这个人不愧是做领导的,对人心这一快是非常会拿捏的,这句话让姜穗宁心动了。
他是谁啊?整个三部的总指挥,而今天她可以指挥他,而且是在他的地盘上。
想想这事是不是就觉得爽。
老苏一听首长要亲自干活,十分惶恐,“首长这可使不得啊,您哪能做这些,我去给姚营长再借两个人吧。”
他知道首长肯定是心疼媳妇,但让首长来他这个小菜棚干活他也不敢啊,毕竟首长那是做大事的。
“不用,我也是人,有什么使不得的。”
季辰岩说完直接把大衣脱掉,把衣服给姜穗宁,让她给自己抱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姜指挥去旁边坐着指导我的工作吧。”
姜穗宁还故意问,“那做错了我可以骂你吗?”
季辰岩挑眉,没说话,但表情却是你开心就好。
姜穗宁终于满意了,抱着他的衣服坐在了一旁,开始交代了起来,不过坐着她总觉得差点气势,索性走到了季辰岩身边。
“这样不对,你加点那个水,先把冻土醒发了才加肥料。”
“你小心点,你旁边是菜秧呢,别踩坏了。”
姜穗宁没想到季辰岩带兵打仗一流,种地都比一般人厉害,她似乎还没说什么,他就会举一反三了,甚至都不用安排他就会做了。
虽然种地看似简单,但是要种好其实也不简单,要知道她这一套是后世先进的种地经验啊。
季辰岩在温室种菜这事儿很快就在驻地传开了,他的兵是一个都没敢过来,没得到指令他们是不会过来的,但是管不住家属院那些家属。
毕竟大首长种菜这事还是很稀奇的,所以没一会儿门口就围满了人。
不过当她们过来看到季辰岩被姜穗宁指挥过去指挥过来,首长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甚至还要拨空照顾指挥自己的人。
顿时看热闹的人那个心啊,羡慕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领导,你看看这个土可以了吗?”季辰岩刚才一直逗姜穗宁,所以直接叫她领导。
因为一直在干活也没注意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人,这一声领导一出口,顿时传来一阵阵轻笑声。
不是看轻的笑声,而是觉得他们的首长和爱人相处也太好了吧。
这得多喜欢这个妻子才公然叫妻子领导啊。
说实话她们自己也是嫁人了,身边也见惯了结婚的人,男人作为家里顶梁柱,多多少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只是有的不明显有的更明显,就算性格温和的也从没叫过自己的妻子领导。
毕竟在家里他们更像领导。
所以当听到季辰岩这么叫姜穗宁,真是觉得稀奇又好听。
姜穗宁开始还觉得好玩,但随着看热闹的人多起来,季辰岩再这样叫她就不好意思了,特别是听到门口传来的笑声,脸都红透了。
赶紧走到季辰岩身边小声说:“你不要叫我领导啊。”
“怎么了?刚才不是很喜欢吗?”
“外面有好多人,她们在笑。”姜穗宁躲在季辰岩身后,本来被人围观就有点不好意思,这一笑她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季辰岩这才注意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不少人。
有个大胆的开始搭话了,“首长,您爱人害羞了。”
季辰岩没说话,目光落在姜穗宁脸上,雪白的脸颊红得诱人,低眉浅笑又带着羞涩。
平时勇得很,这会儿一句话又害羞了。
“嗯,是害羞了,所以请各位同志就不要守在这里了,她胆小,你们别吓着她了。”
这是季辰岩第一次在驻军家属跟前说话,以前他来都是做完工作就离开,平时大家对他的印象基本都是靠家里男人带回去的。
大家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他就是那种冷淡又不好相处的领导形象,但这一句话就改变了大家对他传统的印象,谁说他们的首长不好相处啊,明明很温和啊,一看就平易近人。
因为他的温和,大家十分配合,首长发话后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不过离开温室之后大家就三三两两聚集着讨论起来了,“季首长对他媳妇真好啊。”
“昨天咱们还以为那是首长的女儿,没想到是媳妇。”
“媳妇当女儿养,那才是真的宠啊。”
“哎哟哟,是啊,你们刚才是没看到首长看他爱人那个眼神哟,真是让人冒鸡皮疙瘩。”
“你们说说别人季首长都这么宠媳妇,咱们家那些个怎么就一个赛一个大爷呢,别说叫我们领导,回家帮忙做做饭洗洗碗也行啊。”
“张嫂子你还别说,首长家还是首长洗碗,今天早晨我可看见了,首长在洗手池那里洗碗,一看那娴熟的手法就长期做。”
“真的吗?要是首长的爱人多在驻地呆一呆就好了,咱们都跟她讨教讨教怎么把家里男人教的这么好。”
大家说完不由的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羡慕。
姜穗宁见人走远了,低声拉着季辰岩问:“你不怕啊?”
“怕什么?”
“到时候驻地可都该传你这个大首长惧内了。”
季辰岩宠溺的看了一眼姜穗宁,“惧内挺好。”
“但你根本不惧内。”姜穗宁想他才不会怕自己,自己怕他还差不多。
季辰岩摇头,没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姜穗宁看他又不说话,撅了一下嘴。
季辰岩低头就亲了她一下,吓得姜穗宁立刻跳脚。
这里不是他们两个人啊,这人怎么敢的?斯文败类!!
姜穗宁立刻回头找人,只是看了一圈发现温室只有她和季辰岩。
季辰岩把泥土撞进准备好的陶土盆里,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子才开口解释,“老苏他们早就出去挖冻土了。”
姜穗宁立刻松口气,不过她发现季辰岩这人私下太不正经了,她有必要离他远一点。
这边姚朝之和老苏到后山挖土,从出门老苏就在念叨,“咱们首长对媳妇可真好啊。”
“姚营长,你说说咱们首长怎么就那么好啊。”
“姚营长……”
姚朝之听的心烦,有什么好的,不就帮忙干个活吗?谁不会?
————
姚部长找了半夜的儿子,好不容易睡了个觉,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想着今天约了季辰岩谈他大哥的事情,就因为姚朝之耽误了,气得一边穿衣服一边骂了儿子几句。
姚母听了有些不高兴说:“你别总说朝之不好,他去干活也是想着昨天无心得罪了季辰岩和他媳妇啊,这不是弥补一下吗?他现在是季辰岩手下的兵,难不成你希望季辰岩因为这事儿就给他穿小鞋?”
姚部长看了一眼妻子,“季辰岩不是这种人。”
“是是是,他不是这种人,我是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你对季家那两兄弟跟亲兄弟似的,季辰西失踪这么多年,谁都放弃了就你和季辰岩不放弃,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三是亲兄弟呢。”
“你别胡说。”姚部长瞪了妻子一眼,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你赶紧在京市多相看几个姑娘,把你儿子的亲事给定了。”
说到这事姚母更生气了,“朝之不是你儿子啊,再说你看见了,我找的人他看都不肯看一眼。”
姚部长没理会妻子,一边扣着大衣的纽扣,一边往门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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