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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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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瓦上覆着薄薄一层雪色, 檐角冰挂滴答滴答,被宫人打了下来,昭明殿前干干净净, 唯中央一个快化的雪人, 那雪人眼睛是黑曜石,即使没有日光照射, 也足够动人心魄,此刻, 一骨碌滚了下来。

    杜鹃捡起来, 吩咐人把雪人清了,才去东宫库房,准备把这两颗黑曜石放回去。

    只是, 也不知小殿下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又或者是从什么物件上取下来的, 杜鹃竟愣是不知道该放哪里怎么放回去。

    看了半天, 只能随意找了个地方摆正, 整整齐齐, 乍一看跟眼珠子似的, 倒把杜鹃自己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算回过神,看了看这间库房,想到什么,不由得目光复杂。

    那串手绳是小殿下在这里翻出来的。

    凝白不可能会把手绳藏在这里, 她一定是放在了原先昭明殿的什么地方, 后来才被搬进了库房。

    便是她的妆奁匣、首饰匣了。

    但现在, 那几个匣子, 都不在这里。

    杜鹃心中怅然, 最近“太子妃”病得愈发严重了,也许不久,就要宣布丧信。

    凝白,便从东宫,彻底被抹去了痕迹。

    小殿下还那样小,未来还那样长,唉……

    心情沉重退出来,锁好门,上了长廊绕到昭明殿,便看到太子殿下正回来。

    赵潜推开门,殿内温暖胜春,但是没有小团子的身影,反而只听到奶声奶气与喵喵叫的玩闹动静,小金铃铛叮铃铃滚响。

    侧眸看向暖阁,眸光冷淡。

    团子太喜欢那只猫了。

    路上便一直念着“喵呜”,如果恰好醒着,又恰好停了马车,他就要撒娇下去看看,不让去,就瘪起小嘴巴委屈,去了后回来,就高兴得不成样子,嘴里奶声嚷着“猫猫乖”。

    带回来后,仅仅是送去珍禽司□□的那么几天,每天都要睁着大眼睛问“猫猫,回来”,送回来后,就开心了,笑得眼睛成了月牙,整整齐齐的小乳牙都看得见。

    步到暖阁,团子果然在与猫儿玩绣球,白嫩嫩小手把绣球一丢,猫儿就追过来,团子就笑,哒哒哒也过去,猫儿就在地毯上打滚,白绒绒,笨头笨脑,不太聪明的样子,团子笑得更开心了,小手推推球,粉色肉垫就去追绣球上的穗串。

    从头到尾,玩得十分高兴投入,都没看到爹爹来了。

    萍萍侍立一边,腼腆又老实,除非小团子跟她开口,否则,什么也不会说,就比如,她不会提醒团子太子殿下来了。

    于是等团子玩得有点累了,一抬头,才发现爹爹回来了!

    小团子提着绣球穗串哒哒哒跑过来,牵住爹爹的衣袖,很兴奋,“爹爹!球!猫猫,玩!”

    赵潜将他抱起来,在一旁坐下,温声道:“它不喜欢爹爹,团子与它玩就好。”

    话音落下,那猫儿就也哒哒哒跑了过来,仰头蹭着他的腿,尾巴翘啊翘地缠,嗲嗲地喵呜了一声。

    团子十分自信:“猫猫喜欢爹爹!”

    又把绣球往爹爹怀里一塞,十分大方,十分快乐,“爹爹,玩!”

    他的爹爹接过绣球,却没有与猫玩,而是说:“我们今天要与祖姨姨一起吃饭,祖姨姨已经在等我们了。”

    团子没有发现爹爹眸底一片冷意,注意一瞬间被爹爹的话引走,小小的一个人可急了,“不等!不等!吃饭饭!”

    赵潜理理他的小衣裳,杜鹃正好进来,便吩咐杜鹃拿猫猫帽子与毛绒绒小披风过来。

    将团子打理地妥妥帖帖,才又抱起来,低眸冷冷看了眼跟在腿边的猫,白绒绒一团,圆溜溜紫瞳委屈又讨好。

    “把它带出去。”

    淑妃宫中果然已在等着了,一见到团子,赵衡就笑起来,“小团子这顶帽子做的倒是巧。”

    橘色小猫,又糯又可爱。

    也是有一天杜鹃拿出虎头帽,团子突然蹦出来句要猫猫,跟他爹爹撒娇要,于是就让人做出来了,今天才是第二次戴。

    团子被放下,就自觉乖乖到了赵衡与淑妃身边,贴贴抱抱的,一派心虚之态,是有心弥补呢。

    赵衡忍笑问怎么了,皇兄容色如常,把原委说了出来,这下,连母妃也没忍住笑了。

    小团子是彻底不好意思,又哒哒哒过来,扭头埋进了爹爹怀里。

    赵衡又笑:“小小一个人,脸皮倒是薄。”

    皇兄哄着团子,也没接话,不过若是再接了,团子估计就更难为情了。

    用完膳,赵衡正想说点事,却听母妃道:“衡儿带团子出去玩一会儿,消消食。”

    他看了看皇兄,明白了,母妃也有事与皇兄说。

    看着团子被赵衡带到外面去,确定团子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谢清鸢才温声说:“团子如今还小,太子妃的丧信早发为好。”

    赵潜眸底微沉,声音冷冽:“若传丧信,需办丧事,我不欲叫团子听到。”

    谢清鸢没想到是这个缘由,想想也是,太子妃薨逝,无论隆重还是草率,东宫都必要办一场丧事。

    而一直以来,东宫口风极严,没有人在团子面前提起过“太子妃”,团子甚至不知道人生来除了爹爹,还有娘亲。

    丧事若办了,团子也就难免知道了。

    就算依旧瞒着,团子却是聪敏的,但凡听到“太子妃”三个字,他都会知道是与爹爹有关,而太子幼年时记事极早,难保团子会不会随太子,过了那么三年五载,他知道了“太子妃”究竟是什么人,难免要来问爹爹娘亲是怎么薨的。

    其实若说起来,轻描淡写一笔也就带过了,小孩子总是很好骗的,但问题就在于,太子他根本不想让团子知道有这个娘。

    谢清鸢眉头微蹙,怪只能怪青州一事不巧,谁能想到太子又受了重伤,休养了两个月才回京,路上又耽搁,回京后又赶上京试,待彻底闲下来,团子都两岁了,彻底错过了最好时机。

    若是在她上次提起来的时候就能办,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团子那么小,能记得什么?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再往前算,便是太子妃静养的消息放的晚了。可那时,谁想得到会是现在局面?

    谢清鸢心中想过一遍,却又是一叹,团子终究是要长大的,迟早会知道他除了有爹爹,其实还有娘亲,到那个时候,依然会问,渊儿届时又打算怎么办呢?

    “渊儿既是这个想法,我倒有个主意。”谢清鸢温声说,“称其难产缠绵病榻,秘不发丧,接清源步氏女郎入宫,丧事降一等,过后册太子妃,一朝天子一朝臣,团子他不会知道的。”

    这个主意其实不怎么样,只是却是瞒天过海的唯一办法,团子不会知道他的生母生下他后就抛弃了他,更不会知道新的太子妃不是他的生母。

    她说完,观察着赵潜的反应,赵潜却只皱眉,“团子只有我带才安心。”

    谢清鸢知道他的意思。就算太子妃只是个摆设,可团子知道自己有了娘,是一定会想亲近的,这一亲近,就会有无穷的变数。

    约束太子妃,团子会觉得娘亲不爱自己,而如果约束团子,待团子长大了,只会觉得父母不和,那岂不是重蹈覆辙,正戳渊儿伤疤。

    一时间,谢清鸢也不知还能有什么好主意了。

    太子妃重病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眼下无数人都盯着即将空出来的太子妃之位,久没有消息,难免又要开始试探,拖也不好拖。

    早知今日,就不该继续传重病,只称静养就好了。

    外边团子已经拉着衡儿的手要回来,谢清鸢只轻声说:“渊儿既定主意,将来有要我做的,说就是了。”

    赵潜颔首。

    眼看着皇兄抱着团子回去,渐渐的人影都看不清了,赵衡敛起神色,正要开口,母妃却先开口了。

    声音冷幽,“这么久以来,步凝白从未出现过。”

    其实在平安镇外等待“圣女”的人,也都是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圣女”。

    谢清鸢捧着手炉,冷冷道:“找个时日,将赵连城身边那个李九涯捆来。”

    那人虽然有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于赵衡而言,要捆来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点点头,才凝重开口:“这段时日以来,我观朝上那些人,有扶持赵钺的意思。”

    其实不止是最近,从赵钺剿匪归来,便有了这个兆头,直到年前,有人开始举荐赵钺办事。

    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于赵钺而言,那也是从前没有过的。

    他们也都知道父皇绝不会让人威胁到皇兄的地位,所以,是在循序渐进,暗戳戳地提,没有上来就提出赵钺年纪不小,已经可以封王。

    “若真叫他们做起来,难免要给皇兄找麻烦。”赵衡皱着眉,“夺嫡一事,也没得让皇兄烦心。”

    谢清鸢到底不知前朝动向,年前贤妃与萧贵妃才被从冷宫里一起赦免,只是除夕宫宴却都没有来,萧贵妃初得赦免,一心急着赵连城的婚事,自然知道需要低调,万不能出岔子,贤妃却没有这个脑子。

    今日衡儿提起,很难说贤妃是不是被儿子想方设法按住了。

    为了夺嫡。

    太子自来一心朝政,现在也一心养儿子,从来坦荡纯粹,若真叫赵钺势起,就如衡儿所说,是平添烦心。

    一时间母子的神色俱是沉静,好一会儿,谢清鸢说:“你皇兄自来不爱争权夺势,不然也不会准赵钺去青州剿匪,你注意着赵钺的动向,拿捏着时机与你皇兄提一提。”

    赵衡也是这么想的,皇兄不喜弄权猜忌是一回事,但若真的如何了,自然也不会放任威胁凭生。

    而赵钺,也确实没有被冤枉。

    生在皇家,谁能没有那个心思?都是父皇的儿子,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当然,现在,他不能心急,需要一步一步来。

    父皇身体还很康健,大家都未来可期。

    他回到自己殿中,却一瞬间就吓飞了魂,“小袖袖,你手下留情!”

    贤妃等了一个时辰,儿子才回来,又气又怕又不敢动,满眼的泪,可恨嘴还被塞住了!

    冷袖雪面无表情看过来:“你的母亲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上回除夕之夜把她喊去让她跪着等她回来,被她抽剑相对后,吓得花容失色。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愉快”地共度了一晚美好的除夕夜。

    冷袖雪以为人是会长记性的。

    结果,这位贤妃娘娘今日又过来,带了四个嬷嬷,高高在上要教她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冷袖雪转过眼,赵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四个嬷嬷被捆得死死的,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赵钺擦了擦汗,知道这已经是手下留情,毕竟,她可是个杀手啊。

    “心肝儿,母妃她没有下回了,把她放了吧。”赵钺柔声哄。

    冷袖雪露出鄙夷的神情,“你当我傻子?”

    赵钺一噎,才想起之前母妃已经为难过她好几次,次次夹在中间哄完这边哄那边,结果还是会有下一次。

    想到母妃这么多年就没安生过,又想到之前在行宫低三下四求太子时赵衡在一旁笑着说的话,最后看着对面心肝儿鄙夷柳目,狠了狠心,对贤妃道:“母妃,你也听到了,她是不听我的。”

    贤妃更气更怕了,可是赵钺还在说:“她是个杀手,母妃就答应了她吧,不然,下次她若不念儿子的旧情,直接动手,那儿子也是来不及救啊。”

    贤妃委屈得要死,儿子居然向着这个可怕的女人不管她!!

    到底,几不可察点了头,可是这个可怕的女人居然纹丝未动,说:“我要白纸黑字的字据。”

    “母妃,您看……”

    一柱香后,冷袖雪拿着捺了印的字据,面无表情说:“你们母子要是敢跟我玩赖的,就都等着下去见阎王。”

    赵钺无端脖颈一凉,忙哄:“我怎么会跟心肝儿玩赖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母妃若敢再犯,就要赔你五十金,再犯,翻倍,依次叠加……”

    冷袖雪利落收了剑。

    贤妃哭得梨花带雨,立刻躲在儿子身后叫嚣:“你等着,本宫这就让人拿你下狱!”

    “五十金。”

    “你、你这个野蛮贱婢——”

    “一百金。”

    冷袖雪高兴了,但赵钺忙心惊胆战把母妃拉走了,再容母妃挑衅,还不知要翻多少倍,他就算出得起,也肉疼啊!!

    跟母妃好话歹话说尽了,可母妃看起来还是没长教训,赵钺脑子都快炸了,母妃若再有下次,自己出这个钱,他不兜了!

    抹着汗回来,殿内冷美人一丝不苟擦着剑,整个人仿佛同那细细薄薄的剑合二为一,锋利得人腿软脑热。

    等到餍足,赵钺由内而外舒坦了,想起一桩事,枕着手臂懒洋洋问:“你那个朋友,步凝白,还活着吗?”

    冷袖雪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他们江湖人有缘则聚无缘则散,哪儿来的“朋友”,还要牵肠挂肚活没活着?

    答完,目露疑惑:“她玩砸了?”

    果然,那步凝白把太子给玩了,不然她不会这样问。

    赵钺心情就很愉悦,“抛夫弃子,啧啧,之前东宫放出消息说人在静养,几个月后就变成了重病,我还以为太子把人抓回来了在折磨呢,所以才问你。”

    冷袖雪哦了一声,理好衣摆,说:“她轻功天下第一,没有人追得上,现在应当在逍遥度日。”

    她说完,穿好鞋提起剑要出去,赵钺原本还震惊居然有人“轻功天下第一”,现在也不震惊了,是他不够强吗?她怎么没事人似的?!

    不,绝不可能,赵钺一把把人拦腰抱了回来!

    夺嫡之事,朝上多多少少有些暗流涌动,但赵连城是绝对不知道的。

    她在琢磨怎么对付六哥。

    主要是,三哥好像在跟他的婢女纠纠缠缠,如果三哥要娶那个婢女做三皇子妃的话,那她还挑什么嫂嫂?这就够了呀!

    没有母族支持,没有岳家助益,三哥拿什么跟她斗,哼哼。

    所以,赵连城现在主要要对付的人就是六哥!

    但是,关于怎么对付,她还没想到。

    本来想故技重施再做个傀儡娃娃,李九涯却说上次做娃娃好像引起了太子哥哥的怀疑。

    赵连城就脑袋空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欢宝儿,来看看这位公子,出身好,模样好,脾性也好,是最能包容人的。”

    哦,她还在干一件事,就是拒绝母妃为她挑的驸马。

    赵连城埋进母妃怀里,摇头:“我不要嫁人嘛,我要一辈子留在母妃身边!”

    这就是孩子话了,哪能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呢?萧贵妃心里软,说出话来更软,“好好好,欢宝儿一辈子呆在母妃身边,来看看这位公子,也是好脾气的……”

    赵连城一点都不想看,心不在焉翻着画卷,撇撇嘴,杏眼就溜起神来,直到,她感到好像有人在看她。

    侧眸看去,是李九涯!

    他站在窗外,模样温俊,眼眸静静。

    赵连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心虚,只是很快就转瞬即逝,她拼命给他使眼色。

    快想个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呀!!

    可是,李九涯居然,一眨眼消失了???

    赵连城气得在心里大骂:坏蛋!没一个人靠得住!!

    “欢宝儿,你看他怎么样?”

    “靠不住的王八蛋!”

    萧贵妃:?

    料峭春风过去,日头渐渐温煦起来,东宫后园算得上是春意盎然,所以,团子与猫猫玩耍的地方就从昭明殿暖阁移到了那里。

    赵潜每次还未踏过月洞,就听到一连串的糯糯笑声,显然,团子玩得开心极了。

    远远就看到团子在跑来跑去,若隐若现的花丛间,隐约可以看到白绒绒欢快的身影,有时是追蝴蝶,有时是玩绣球。

    便也没有再制止。

    这日他过来,听到的却不是团子的糯糯笑声,而是三喜他们的惊恐呼唤:“小殿下小心!”

    赵潜心神一凛,立刻大步过去,一眼便看到团子居然在海棠枝头!

    他同白绒绒两个一起,不敢动,有些怕怕的,看到他,一下就忍不住了,“爹爹!”

    其他人骇得魂都要飞了,纷纷跪下请罪,三喜视死如归:“原本猫儿上了树,小殿下想让它下来,没曾想眨眼便爬了上去!”

    说完,咚咚叩首:“都是我们看顾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话音落下,杜鹃才慌张回来,后面跟着搬着木梯的内侍,见到太子,一下就跪倒了。

    小团子一眨眼就爬了上去,他们吓得几乎要死过去,他却追着猫儿,居然到了枝头!

    一群人在下面生怕小殿下掉下来,仰着头张着怀生怕接不着,杜鹃则去叫木梯,可太子殿下这时竟来了!

    “爹爹、团子、团子在上面了……”

    赵潜闭了闭眼,看着小小的团子与小小的猫,声音极度克制,“团子想让爹爹做什么?团子怎么上去的?”

    这、这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啊!不该先把小殿下救下来吗?!

    可是团子看着爹爹,隐约知道爹爹好像生气了,就很委屈,但是忍住了,小手紧紧抓着枝干,往回爬了。

    其他人再次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很快的,小殿下居然手脚并用,十分轻易就下来了!!

    小殿下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猫猫也跳下来,到他腿边,他也不理会了,瘪着小嘴巴攥着小手手到了太子面前,垂着头糯糯小声说:“团子错了,爹爹别生气。”

    这一瞬间,仿佛时光交错,另一个人也是这样垂着头搅着手指,委屈又讨好:是我错了,灵渊哥哥别生气。

    赵潜竟不能动弹。

    爹爹没理自己,一定是很生很生自己的气,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爹爹很少生自己的气的。

    他就怯怯伸出小手手,牵牵爹爹的袖摆,试图撒娇,“团子真的、错了,爹爹、爹爹……”

    只是一个骗子,赵潜冷冷告诉自己。

    团子低着小脑袋,自然看不到他的爹爹在这一瞬间,凤眸恨意几近刻骨,极致到了隐隐失控。

    他只知道,就在自己要忍住委屈不要哭鼻子时,爹爹把他抱了起来。

    就忍不住了。

    呜呜地哭,奶声奶气语无伦次地保证再也不会让爹爹生气了。

    腿边被蹭着,赵潜低眸,那只罪魁祸首的猫焦躁不安又怯怯地来回绕来绕去蹭着,好像想替团子让他消气。

    “这只猫,关回笼子里去。”太子冷冷说,“你们去寻梅忆领罚。”

    太子抱着小殿下走了,所有人俱是浑身簌簌,捡回了条命似的,见那猫还想追上去,忙一把扑住了。

    这事当天就叫人知道了,赵潜带着团子去淑妃娘娘那里用膳,还有个不速之客。

    皇帝真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好皇孙了,可是小团子一下来,直接就奔去了谢清鸢的怀里!

    他一下就不好了,但太子就在呢,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挑点共同话题,骄傲慈爱地看着团子:“朕听说团子今日自己从树上一下爬下来了?真是厉害。”

    赵衡一顿。

    那步凝白轻功天下第一,团子随她点手脚轻便身体轻盈,有什么好说的。

    他看向皇兄,皇兄容色冷淡,显然,一点也不想提。

    便打开了岔。

    皇帝就有点不虞,太子也不理他,他就更不高兴了。

    然而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太子在这儿呢。

    就只能忍着,忍到用完膳,觉得自己很体贴地让谢清鸢带团子出去,很为太子着想:“太子妃的丧信你既压着,别的朕也不说了,只是需要有个人照顾你们父子,为你分担些,你觉得选个太子良娣如何?”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抱歉作者想写完发出来的但这章实在实在写不完了QAQ很抱歉这么晚才发,跟等更的小天使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QAQ

    然后就是,下章的发展走向会有点离奇离谱,但是下章团子就知道他有娘亲了!

    以及,其他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不止不休找女鹅,而小赵没有找

    因为他们坚定认为女鹅是爱他们的,不相信女鹅骗他们

    而小赵清醒“知道”女鹅从来没爱过她,从头到尾在骗他

    因为太清醒,所以没办法自欺欺人,他甚至清楚知道自己对女鹅爱恨交织,恨到刻骨,爱到绝望,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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