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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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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戏做全套, 也不必从早陪他到晚。她是想到许久见不到他,才自作主张来侍疾。

    赵潜眉宇再度舒展,只是他又想到, 若只是单纯出自对他独一无二的情谊, 这也不是没可能。

    太子低眸看了眼搁到一旁的玉雕,悠悠道:“孤也算不上枯燥。”

    他这语调, 就是逗她。总算哄得他恢复正常,凝白竟也顾不上他是不是逗她, 略松了口气。

    她探手拿起玉雕, 比在自己脸侧,气鼓鼓的,“难道在殿下眼中, 我活生生的一个人, 还比不上它这个死物嘛!!”

    “我盘靓条顺会来事儿, 能同殿下聊天解闷, 它能行嘛!!”

    太子闻言, 竟端正容色, 认真地看了看她, 又看了看玉雕,很严肃认真,心中经历抉择似的。

    凝白也不催他,她倒要看看太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良久,太子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那自然是步凝白更得我心。”

    凝白哪防得住这突然袭击, 登时红了脸。而后, 她眼睁睁看着太子扬唇一笑, 好像突然心情很好似的, 眼角眉梢都是揶揄。

    若对他一如既往, 她就该丝毫没有打败区区玉雕的不好意思、理直气壮抬起下巴自得地应:那是当然了!

    此刻她脸红,当不是因为脸皮薄了。

    赵潜心头终于舒畅了些,学她故作惊讶的样子明知故问:“你脸这样红,难道是突然发热了?”

    啊啊啊啊这讨厌太子!没有顾忌后他简直越来越讨厌了!!她才不会认输!

    凝白心中咬牙,白皙脸皮微红,闪过扭捏,攥着玉雕,不说话。

    凤眸笑意更深,知晓再逼下去她就要亮爪子瞪人了,他见好就收,道:“既是来侍疾,那就去催一催药。”

    她放下玉雕,逃也似的去了。赵潜愉悦笑出声,彻底恢复了好心情。

    凝白当然听到了可恶太子的笑声。笑吧笑吧,等会儿就乐极生悲!哼!

    再回来时,太医正在,要换药。她脸上毫无破绽,把药搁到一旁,上前给太子宽衣。

    只是抱着衣裳,却不退下,反而更凑近,紧张兮兮:“您下手轻点,我怕殿下疼。”

    果不其然,太子听到这话,眉梢微动,对太医道:“把药放下,退下吧。”

    太医显然已经给太子诊过脉、除了换药没什么要做的了,便躬身退下。

    她一懵,似张口就想叫住太医,只是还是先低头急道:“殿下,还没换药呢!”

    赵潜慢条斯理道:“你不是来侍疾吗?”

    “可要记得下手轻点,不然孤怕你怕孤疼。”明晃晃的揶揄逗弄。

    她又红了脸,瞪他,羞恼薄嗔似的。

    口中还嘴硬:“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殿下你可要想好了,到时疼了别怪我,哼。”

    太子占尽上风,含笑:“疼了,自然有人发善心。”

    凝白再不理他了,把太子的衣裳搭去山水玉屏上,趁机一笑,转过头,又是一副别别扭扭不自然的样子,拿起药,道:“殿下躺下吧。”

    她要躺着,那便躺着,赵潜都随她。于是更看不到凝白肆无忌惮阴险的笑。

    她看着太子光裸的后背,肌肉结实有力,线条轮廓流畅优美,肩胛骨微凸,脊柱的沟凹陷得极漂亮,近乎完美。

    只是上面凭添了道长长的伤,从肩下贯到腰后,与脊骨交错,狰狞可怖,破坏了这一切。

    凝白一时就有些心软了。

    没有动静,赵潜回首,她目光游离望着他的背。

    赵潜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她面前裸着上身。

    神色略有不自然,但突然,他又想到,京城时下好像比较盛行华绮那种清扬匀停身态,浊世翩翩佳公子、花前竹下诵吟声的风格。

    其实不是乱时,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女郎们追求那样的公子十分正常。但步凝白呢?

    凝白难得良心发现,决定这回就放过太子一马。却听太子叹了一声:“若是害羞,就将太医请回来罢。”

    凝白:???

    谁害羞了!!她当场就改变主意,咬牙柔声道:“与给殿下换药比起来,我害羞算什么!”

    嘴上说着害羞,可却没有一点害羞之态。

    难道她果真也同旁的女郎般,喜欢那种清隽身态?

    赵潜转回头,薄唇紧抿。

    只是很快,他就没心思患得患失想步凝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

    温软指尖突然触上他后背,在伤口边缘若有似无轻轻游走。

    一瞬酥麻战栗。

    指尖皮肤瞬间紧绷,凝白总算痛快了,肆无忌惮作威作福。

    换药的手指规规矩矩做该做的事,其他的却格外不老实。

    柔嫩指腹轻轻摩挲游弋,圆润透粉的指甲不时调皮划过,紧实的皮肤随之愈来愈热,愈来愈绷,甚至沁出微汗,水光薄薄附着其上,透着别样的蛊惑。

    凝白感到自己脸有些热,当即见好就收,不再玩火。

    她仿佛压根没看到一样,老老实实给太子处理伤处,而后才无辜道:“殿下,好了,我要给您包扎了。”

    久久没应,太子自耳根到后颈,一片微红。凝白明知故问惊讶地关心:“殿下?您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太医吧!”

    “不必。”冷冽嗓音染着奇怪的低哑,“孤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凝白大获全胜,还不住口,“那也得先包扎了哇!殿下,您就待会儿再睡嘛!”

    娇柔脆声,萦绕不绝。

    太子又不应她了,只是精壮臂膀上青筋愈发凸绽,看着就忍得很辛苦。

    凝白偷偷笑,这回彻底扳回一局,但还没结束。招惹之后,迅速若即若离,她看太子还稳不稳得住!

    她打算把太子晾这儿,快快乐乐去练字,专心致志到天黑,理也不理他。正要顺着他虚伪地说“那您睡吧”,余光不经意又瞥一眼太子微红的颈侧,却忽然想起什么。

    奇怪的低哑好像似曾相识……

    额间的汗、露出来的一小片微红的胸膛……

    凝白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愈来愈红,鲜红欲滴。

    她终于发觉,上回她去叫太子起床上朝时,太子的脸色极其怪异。现在回想,甚至他看了自己一眼就低垂的眼眸,都好像淬着灼烧热意。

    凝白想回到那天清晨,捂住不断叽叽喳喳自作体贴的自己的脸。

    “不必,你出去吧。”喑哑的嗓音低低响起。

    但没有回应。

    赵潜闭了闭眼,回首侧眸,一瞬语滞。步凝白的目光似虚虚落在自己背上,而她的脸,红得能滴血,瑰逸秾艳。更不必提翦水双瞳,眸波盈羞。

    克制再克制,顷刻燎原。

    喉结剧烈滚动,理智极限拉扯,赵潜竭力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她怎么会是这样的艳冶之态?难道她觉出了……不,她的目光是虚落在他背上,难道她其实突然发觉自己还是喜欢他这般的?

    赵潜想到这一点,反应却更剧烈了。“她喜欢”这三个字,无异于火上浇油。

    脑子里什么都有,但什么都不可以。

    喉咙极干,他想调试出勉强正常些的声音,她却猛然惊回神,红着脸叫道:“殿下睡吧!我出去了!!”

    飘飘身影飞快消失,一室安静,可是曾经有过的存在怎么会消弭?

    凝白跑出来后,心头直跳,许久才回落。搓了搓烫得惊人的脸蛋,她快步去把自己的小摊子摆出来,研墨,执笔,开写。

    赵潜出来时,就看到她专注笔下,写满一张,就拿到一边去,接着写下一张,头也没抬。

    赵潜便也到她对面坐下,接着拿起雕到一半的玉。

    一刻钟后,他抬眸,她垂着眸,在专注笔下。

    赵潜看了会儿,也复低眸,继续雕玉。

    两刻钟后,他又一次抬眸,她仍垂着眸,换了张纸,认真投入极了。

    赵潜眉头微皱,看了看砚台,放下玉,去到她身边,为她研墨。

    她完全没发现墨没了,也完全没发现墨突然又有了,只探笔过来蘸了蘸,余光都没偏一下,继续写。

    竟这样专注?

    赵潜心里知道她端正向学、勤勉刻苦是好事,可就是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

    他坐回去,也不再雕玉了,只看着她。

    然而直到天色渐晚,她硬是没抬眼看他一下。

    似是手累,她才把笔搁下,揉捏着手腕,一抬头,被他吓了一跳,“殿下?”

    一整个下午,她竟没有一刻想起过他吗?他的伤换过药后还没包扎,她也完全抛到了脑后?

    这像是心里有他的样子吗?

    赵潜知道他不该因为这样的微末之处便动摇,但他真的无法视若无睹、盲目自信她对他一往情深。

    翌日她来侍疾,依旧是专注笔下,只在确认学会写一个字后才会想起他,问他是什么字。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赵潜觉得换任何一个人来看,步凝白爱学习都远胜于喜欢他。

    凝白每日如鱼得水,那本有些年头的启蒙书她快学完了,一想到,她就充满自豪!

    翻了翻,还剩十三个字,几个时辰的事嘛!凝白就打算开摆小摊子,谁知却被太子唤住了,“孤今日想画幅画。”

    画画?是需要她摆颜料研墨?凝白把手头上的启蒙书放下,没有怨言:“好嘞!”

    她到太子书桌旁,看着太子从一边抽出纸来裁开,心想原来画画前还要做这准备,看来太子今日心情不错嘛!

    殷勤帮忙拿镇纸压住画纸,她问:“殿下,颜料在哪儿?我去拿!”

    谁知太子道:“有人会拿过来。”

    凝白一愣,那还有哪儿需要她吗?

    仿佛是知道她的疑问,他道:“孤需要你入画。”

    完全没有准备的凝白:???

    纸都裁好了,才告诉她要画的是她???

    凝白不知道太子是单纯的用惊喜逗她还是单纯的画兴大发,但她完全没有任何打扮,有什么好画的呀!!

    “孤许久不曾动手,许会手生,你若是嫌弃,那就罢了。”似乎因为她的反应,他语调低落。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故作弱势的作态!其实根本是打定主意今天必要画她了吧!

    画就画,但,“殿下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太子果然是打定主意,一点也不担心她跑路,微微颔首,示意她去。

    凝白也不想这样兵荒马乱,实在是这是第一次被人画画像,怎么也要打扮一番、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吧!!

    宫人鱼贯而入,捧来颜料,赵潜很有耐心,一点点调试颜色,直到步凝白又回来,“殿下,我准备好了!”

    十分严阵以待的严肃口吻,他回头,呼吸一滞。

    凝白穿了身锦兰罗裳,裙摆轻扬,月白宫绦垂系缠枝岫玉禁步,纤腰一捻,窈窕轻灵,眉心花钿娇而不妖,肤白胜雪,乌鬓如云,紫宝石步摇在她耳畔轻轻摇动,琅琅动听。

    凝白人生头一次把大半头发梳上去,还插了首饰,现在感觉头都快掉了,一动不敢动,“殿下,在哪里画!”

    她很紧张,但步摇落停,她亭亭而立的样子,像极了初落凡尘风仪无双的某方神女。

    赵潜没想到她会这样重视,只好安慰她:“不必太紧张,只是一幅画。”

    她嗯嗯两声,却连头也没敢点,依旧很紧张:“所以在哪里画!”

    赵潜便道:“就在这里,你要坐下么?”

    坐下姿态是不是不太好看?凝白严肃道:“殿下做主吧!殿下觉得怎样画好,那就怎样画!”

    赵潜今日的意图根本不在画,但她这样认真,他想了想,道:“去花房吧。”

    以为可以不用动的凝白:???

    但太子改主意,肯定是他觉得在花房好,她也不埋怨,小心翼翼跟太子转移到花房。

    三喜是听说凝白很受太子宠爱,但亲眼见到凝白的模样,他大为震撼!

    这莲步轻移低眉敛容的,还是当初扒小花窗的凝白吗??!!

    见人把他的花胡乱放,又搬进一张美人榻,他很想偷偷问凝白是要干嘛,但凝白就在太子身边,他不敢呀!

    搬动完毕,赵潜看了看,对凝白道:“过去吧。”

    其他人把三喜带了出去,花房静悄悄的,只有花香浓郁。

    凝白拘谨地到美人榻边,看了太子一眼,坐下,又看一眼,斜斜倚卧。

    太子收回视线,凝白知道可以了,更加紧张。

    她很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看看旁边姹紫嫣红的花,但她真的做不到,一个不注意,眼神就溜到太子那里去了。

    而太子,只行云流水准备作画,与她对比起来,简直轻松而自若。

    很快,她看到太子似准备好了,提笔蘸墨,抬眸望来。

    乍然对视,凝白简直紧张到无以复加!

    但很快,她发现,这只是个开始。

    太子的眼睛长久地注视她,停留在她的脸上,似乎很温柔,又似乎很无情,像是看旁边的花一样,描摹她。

    凝白很想坦然任他描,但那种长久的、一点点滑过她每一寸肌肤、每一分容颜,从她的鬓发,到她的额头、眉毛,滑到眼睛时,她竟然控制不住地别过眼。

    凝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别过眼,太子他在作画呀!万一画歪了怎么办!!

    她连忙睁开,太子似乎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她眸间流连,让她又下意识想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等太子的目光向下滑,滑到她鼻梁,而后停在她唇瓣上。

    没有任何狎昵意味,只是停在那里。

    凝白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有什么好看的,她也没来得及涂胭脂。她控制不住地抿唇轻咬,但太子看着她,她就又想起来,还要画的,她不能做小动作。

    她就只能任太子目光悠长望着自己的唇瓣,静静的,一眨不眨的,仿佛在看什么不舍得让他移开眼的。

    她耳后微微烧红,只想祈求太子别看了,太子也真的仿佛听见,目光向下,滑过尖尖下巴,到她纤细脖颈。

    又在流连。

    凝白竟然产生了一种他在轻轻摩挲游弋的错觉,雪颈细颤,不住地吞口水。

    她后悔了,她不该答应太子的,太子待会儿该不会还要向下看吧!

    那岂不是要盯着她的——

    凝白猛地坐直,虚得不行,“殿下!快画吧!”

    话音落下,她清楚地看到太子眸间闪过一丝愉快的到此为止。

    像是试探到这里,已经有了令他满意的结果,所以可以愉快结束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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