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终章

    宿舍客厅是一片难得的寂静，网上却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卖完了？”

    “我就切出去看了眼热搜回来就灰了啊啊啊我想去看现场的”

    “谁让你在准点切的哈哈哈我抢到了”

    “我真是被黑子洗脑了……他们天天说我队票卖不完了票卖不完了,我居然真信了艹,我是猪吧……qswl！！！”

    “栀子姐来消息了。”郑子俞看了眼手机,“说给你们留了内部票,一人两张，多了少了内部协调。”

    他顿了顿：“多了没有。”

    最后一句很灵性,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给他们抠的。”欧阳懿点评。

    “我们统共才五个人。”时绍道,“家属票也就十张……”

    “不至于。”谢凌跟上,“真的不至于。”

    辛迟沉默了一下：“我的两张票应该正好。”

    “叔叔阿姨要来吗？”谢凌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嗯。”辛迟笑了笑，“给你带了好吃的。”

    然后朝着时绍看了一眼。

    对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耳根浮起了一点薄红。

    辛迟的父母这回是特地请了假来的。

    虽然辛迟为了让他不要紧张,跟他说主要是为了他们的首唱会，顺便来玩一趟。但是时绍也不是傻子,辛迟自小就出来当练习生了，他爹妈一直都放心得很,这个时候过来,来看他的成分明显要大一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时少爷猛然想起了这个世界还堪堪挂在他身上的富二代败类人设。

    ……就很扎心。

    因为这个原因,他这次首唱会格外紧张。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整个队都很紧张，以至于他的紧张淹没其中，没有太丢脸地被看出来。

    票卖完了,大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理压力都是大的。

    说起来其实很好笑。

    在最低谷天天“被”解散的时候，他们的心态都很轻松，谢凌是不谙世事的轻松，郑子俞是自我调节出来的轻松，辛迟时绍还在跟倒霉王总纠缠，至于欧阳懿，他的想法很简单，总不能更差了。

    但是现在，他们在低谷中看到了一点点光，却突然开始紧张了。

    说到底，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无所畏惧，要是真的看到了希望，就开始担心失望。

    让别人失望，让自己失望。

    “这么说有点没出息。”欧阳懿道，“但我是真的紧张。”

    “紧张就过来练习。”郑子俞温温和和地开始掐表，“再给你三十七秒时间矫情。”

    “……靠！”

    一直到首唱会的前一天，他们都泡在了练习室。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是在深夜，几个人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都困得东倒西歪，大楼里，还没修好的走廊灯刺啦刺啦地闪，看起来格外像鬼故事。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味，谢凌吸了吸鼻子：

    “我们会红的吧。”

    话音落下，灯泡闪了一下，彻底停止了工作。

    “好兆头。”欧阳懿很不客气地笑了一声，“不愧是你。”

    谢凌：“……”

    “好歹也是最后一天了。”郑子俞有些无奈，“稍微说点吉利的话吧。”

    时绍被男朋友牵着，这会儿走路用不着脑子，闻言笑了：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队长。”

    “那就……”郑子俞顿了一下，“现在回去把走位再练一遍？”

    “其实我觉得。”欧阳懿迅速地开了口，“灯泡也可以预示着我们马上就爆，我看明天日子不错，就明天吧，谢凌你说是不是？”

    谢凌：“……”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是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从不祥预兆发展到了明天就爆，只好一脸迷茫地跟着哥哥们一起走出了玻璃大门。

    这是他们第无数次看到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夜色中，它看起来依旧祥和而安宁。

    昏黄的路灯下，少年们像往常一样钻进车里，迎接下一个黎明。

    下一个……

    对于他们来说，未知，也是崭新的黎明。

    首唱会开场前十五分钟，季萌匆匆地跳下地铁，按照手机取票码界面简单的坐标指示，找到了场馆。

    她是下了班之后赶过来的，狗比老板临下班十五分钟临时通知加班，一办公室的人都叫苦连天，其中最惨的就要数她。

    好容易踩着点抢到了票，又是在自己居住的城市举办，她不能容忍自己完美的计划就要被临时的加班搞到夭折，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一边疯狂地对着电脑输出，一边平均十分钟就看一下表，好歹逆天改命，在开场前赶到了场馆。

    看到检票口的那个瞬间，她松了口气，终于有时间从包里小心地掏出那张珍藏了好几天的票。

    “小妹妹……打扰一下？”

    温柔的女声在她耳旁响起来，带着一丝不确定，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

    两人看上去都保养得体面而得当，看得她都有些恍惚。

    “怎么了阿姨？”她问。

    “我就想问问。”女人看了一眼面色不怎么好看的丈夫，把语气放得更和缓了些，“如果票上标的是3号场的话，可以从这边进么？”

    眼见着她一脸懵的样子，她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刚开车到这里，但是好像要来不及了。”

    场馆分了好几个入口，眼下只剩十来分钟，如果走错了倒确实挺浪费时间，至少开场肯定是看不到了。

    季萌一向热心，了解了情况之后就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给他们科普。

    “没事的，分区是里面才分。”她解释，“安检都是一个口进，我们先进去，一会儿您们要是还找不到的话，我带您们找。”

    “好。”女人笑了笑，“谢谢。”

    “阿姨您别客气。”季萌一边检票一边道，“您们是第一次来吧？”

    说着，她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女人轻轻地拽了看上去不怎么肯动的丈夫一把。

    季萌：“……”

    这看上去不仅是第一次来，来得还挺勉强是怎么回事？

    好在女人拽完丈夫，很快回答了她的话：“是，所以对于流程什么的都不太熟悉，麻烦你啦。”

    “害，第一次来都是这样的。”季萌道，“以后就慢慢好了。”

    “说起来……”她犹豫了一下，“叔叔阿姨你们确定你们没走错地方么？”

    不怪她怀疑，主要是面前这对夫妇也不像是会追星的类型，她都觉得是不是走错场地了才让他们在这里相遇。

    不过，这里也确实只有一个3号场就是了。

    果然，女人开了口：“没有，不是《从零开始》这个节目出道团的首唱会么，是这个吧？”

    季萌很久没有看到会把这些前缀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粉丝了，不由得笑了：“是这个啦。”

    “哎。”她停下了脚步，“我也不多问了，快开始啦。”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对面标着3号场的入口道：“就是这了，你们进去找一下票上对应的座位号就行。”

    “谢谢你。”女人真诚地向她道了谢。

    眼瞅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季萌松了口气，一面往自己的座位那里走，一面内心浮现起了一丝好奇。

    没想到他们团的粉丝年龄跨度这么大诶……

    也不知道是谁的粉丝。

    不过……

    她快乐地想，是谁的都没事。

    这正说明了他们团老少通吃，十分具有火的潜质嘛。

    想到这，她心情又好了不少，愉快地走进了场馆，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

    另一边。

    女人一边在座位上坐下来，一面埋怨自己的丈夫：“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我逼你来的？让人家小姑娘看着多不好。”

    “不是么？”男人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要来，我根本不会在这里，公司那么忙……”

    “好了别提公司了，医院说了让你休息的。”女人道，“小懿给我们留了票，说明这孩子还是念着我们的，不来不合适。”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脸虽说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看着依稀能看出年轻的时候英俊的样子，一双眼睛尤其深邃，如果季萌刚刚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眉眼和此时此刻正在台下准备的，某姓欧阳名懿的偶像十分肖似。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女人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只是坐回了座位，安心等着开场。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小姑娘们大都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又因为同样的爱好聚集在这里，此时此刻就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

    她听着闹腾，却并不心烦，反而突然感到了一点新奇。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这么多的人，在喜欢、支持着她的儿子。

    换做一般的父母，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应该会骄傲的吧。

    她叹了口气。

    想到了那个自称是小懿队长的，温润的少年。

    “阿姨。”他笑容温软，语气却坚定，“他离开家这么多年了，至今也没有说过一句后悔，您有没有真正想过，这是为什么？”

    “是存了心跟你们对抗么？”

    “您心里清楚，他不是那么偏激的人。”

    然后，就是那个逆着光站着的，桀骜的身影。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用这么多天以来难得的，平静到极点的语气道，

    “从我离开家开始，无论是公司，粉丝，还是我的队友，都认可了我。”

    “但是你们没有。”

    “我很难过。”他说。

    她的面前，光束骤然倾泻而下，那个说着“难过”的少年沐浴在光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而耀眼的模样。

    首唱会比预计得还要成功许多。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所谓“要看男团现场打架”的原因，总之，在直播开始后的十分钟里，观看人数就直线上升，很快突破了千万。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路人弹幕刷得飞起，现场的热度也是丝毫不减，说好的欧阳懿和时绍粉对打的场面没出现——

    一旦看到真人，谁还顾得上撕逼，一个个都忙着拍照录视频，以及嘶吼名字。

    不过，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都是抱着随便看看的想法的话，开场之后，这一点想法就完全湮灭了。

    因为这实在是一场无可挑剔的表演。

    最开始的部分是赛时的舞台改编。

    这一part都是粉丝投出来的歌，其中以时绍和辛迟的双人舞台为最高票数当选第一。

    历史重现，黑子们急不可耐地在弹幕上开始了表演。

    “说实话，他们那个舞台也就是第一次刚出来的时候能糊弄一下人，第二遍惊艳感就没了，不信一会儿看”

    “这么多旧歌么2333钱真好赚啊”

    “也就粉丝好糊弄，花钱看看过的表演，也不知道图什么”

    很快，这些弹幕就消失了。

    因为表演开始，大家发现，所有的曲子都经过了全新的改编。

    无论是走位还是歌曲的编排，和赛时几乎没有了太多的重合。

    最重要的是，几乎每一个改编，都超越了原版本，最少的，也可以说和原版各有千秋。

    “图什么？图你爸爸有钱买票，酸不酸酸不酸酸不酸，酸死了吧哈哈哈”

    “第二遍还是超惊艳呢亲，我两个男朋友还是帅得惨绝人寰呢亲，亲你还在吗？”

    “黑子不在了，他原地去世了”

    键盘面前，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盯着屏幕，似乎从中找出一点错处来，可惜……

    对方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日日夜夜的练习体现出了效果，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歌词，经过重复之后都变得烂熟于心，用欧阳懿的话说“都练到这种程度了，再犯错就真的是傻逼了”，舞台上，少年们的表现几乎称得上一句完美。

    舞台结束，台下是震耳欲聋的尖叫。

    紧接着是团歌。

    说实话，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要隐藏一样东西实在是很不容易。因此，对于出道团叫F-light这件事，大家基本都有了数。

    但这并不妨碍这个名字和硕大而间接的黑白队标出现在屏幕上时，他们内心爆发出的激动。

    严格来说，团歌很合格。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合格，让黑子们又抖擞了精神。

    “又是公司作曲作词，害，看出来这个团毫无创新能力了”

    “新势力有几个老师挺牛逼的我记得，果然大公司就是好”

    “能把这么好的曲子折腾得这么平庸，我服了哈哈哈哈哈哈粉丝别心比天高了，没水平就是没水平”

    结果下一秒，郑子俞就拿麦上了台。

    “下面是我们团自己作曲作词的一首歌……”

    今晚上的打脸实在来得太快，粉丝终于扬眉吐气，在弹幕上把这些天以来的郁闷都尽数发泄了个遍。

    “我真的，我一点都不气了，不知道黑子气不气”

    “我不仅不气我还很快乐，谢谢黑子让我知道了我团能唱能跳还能创作关键是还长得帅，现在你们可以跪安了”

    舞台结束，那些冷嘲热讽再也没有出现。

    因为他们无话可说。

    这种事情，新势力开直播的大胆选择就终于突显出了优势。

    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三千万，还在持续地上升中，因为是免费直播，加上网络上粉丝的自来水，越来越多的路人点了进来，他们一面被科普这个新出的团，一面开始对表演进行了真正的路人评价。

    与此同时，也有人发出了疑问：

    “所以，这个团还解散么？”

    璀璨的舞台上，欧阳懿接过了郑子俞递过来的麦，微微带着喘息的声音响了起来：

    “从来就没有退团的说法。”

    他道，“F-light永远是五个人。”

    郑子俞那天说的话，他今天说给了所有等着他们的粉丝听。

    紧接着，时绍也接过了话筒。

    “没有买出道位。”他笑了笑，“主要是没钱，我爸的钱也不是我的钱啊。”

    台下一阵哄笑。

    他继续道：“还是尊重一下我的粉丝吧，她们很辛苦，不要用这种谣言来抹杀她们的努力了。如果有疑问的，欢迎找节目组对线，谢谢。”

    最后拿过话筒的，是郑子俞。

    少年站在中央，好半天之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该说的他们都说完了。”他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就……”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吧。”

    “谢谢你们今天能来，也希望未来，我们能一起走下去。”

    走到充满光和希望的地方去。

    后台。

    欧阳懿靠在沙发长舒了一口气：“好爽好爽好爽，果然舞台是最爽的啊啊啊。”

    “出息。”郑子俞笑了，“我看到你爸妈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不要。”欧阳懿一口回绝，“拜托了队长，我好不容易开心一天，你就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吧，我想想找什么借口先别跟他们碰上，诶……”

    他一拍大腿：“我就说我和我队友去吃火锅怎么样！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队友……呃，我队友呢？”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郑子俞：“时绍和辛迟他们俩人呢？”

    对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今天火锅我请了，小凌，走吧。”

    一旁的小孩儿欢快地应了一声，在欧阳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紧闭的休息室里，被压在沙发上刚刚结束一个深吻的人撑起了身，好歹是把身上的人推了开来。

    “好了不闹了。”时绍有些无奈，“一会儿还要去见你爸妈呢，你能不能……”

    他看着镜子里嘴唇被咬得发红的自己，叹了口气，补完了后半句话。

    “你能不能收敛点。”

    辛迟靠在墙上轻轻地笑：“不能。”

    霸道得十分理直气壮。

    “紧张？”他问。

    “有点。”时绍老实地道，“本来是连着舞台一起紧张，现在舞台表演完了。”

    所以现在甚至紧张得很专心。

    “说实话，我爸妈很喜欢你。”辛迟道，“真的。”

    “说实话。”时绍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太信。”

    上辈子给他留的阴影实在是有些大，除非亲自验证，他不敢放松警惕。

    辛迟也知道他的想法，没再坚持，只是走过来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信他们，好歹信一下我。”

    他笑了笑，“你信我么？”

    时绍看着他：“……”

    被不轻不重地点了下额头：“不准犹豫。”

    “信。”时绍道，“但是……”

    “信就行。”辛迟牵着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交给我，没事。”

    时绍被他攥紧了手，只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暖意自相触的掌心传来，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绪一点一点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

    他舔了舔唇，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道：“那晚上吃什么？”

    “你有特别想吃的菜么？”

    “看你爸妈吧？他们是不是不太能吃辣啊？”

    “我爸妈不挑。”

    “……有被内涵到，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说实话。”

    “也还好，就是第一次给你打饭的时候，确实觉得这个人挺麻烦的。”

    “觉得麻烦还给我打饭，我怀疑你暗恋我并且掌握了证据。”

    ……

    寥寂无人的走廊上，身姿挺拔的少年一前一后地走着，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时光定格，映出未来的模样。

    他们会这样一起走很久，直到——

    时间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最后一章多说一点，不算钱的，不要嫌我啰嗦orz

    这篇文其实准备的过程还蛮曲折的，开文时间一拖再拖，大纲改了两版，开头更是在基友的监督下改到怀疑人生，严格来说的话这是我转频的第一篇文，从无CP到耽美，从快穿到长篇，都是没挑战过的题材，所以开文的时候，我对它的唯一要求是能好好地写完。

    这个目标算是实现了吧，写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一个是很顺，几乎没卡过文，还有一个是，虽然数据不算漂亮，但是真的收获了很多很可爱的小天使，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是那种既怕看评论又喜欢看评论的矫情鬼orz文下一直都很温暖，我想这也是我坚持写完的动力之一。

    番外会有两到三个，内容会标在提要上，可以按需购买，防盗比例开得不高，所以如果不是跳章太多的话不用担心会被拦啦，然后从今天这章到番外结束都会随机掉红包，么么哒

    接下来写这本→《被事业粉盯上后我被迫营业[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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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文，问就是黄道吉日（不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点专栏收藏一下顺便收藏一下作者orz

    感谢叶夜先森、ShoW的地雷~

    漫长的废话时间结束，我们番外见=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