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两情相悦, 琴瑟和鸣。

    亏他能说出这种话。

    司纯羞得无地自容，耳朵红得像滴血一样。

    男人目光发热，眼里映着她红彤彤的脸, 他忽然低头, 张嘴, 咬住她的鼻梁。

    司纯疼得“嗤”了一声，眉头拧紧, 委屈地看着他。

    男人松开牙齿，一双桃花眼灼华，淬着□□。

    他的唇慢慢往下移, 在女孩的红唇上像一道电流摩擦而过。

    悄然间, 男人手指滑入女孩的指缝间, 握住她发抖的手。

    一层汗珠从掌心里沁出。

    司纯脑袋一片空白，他的气息无孔不入, 包裹着她麻痹着她，一点点地得寸进尺。

    迷乱间，司纯感觉自己的唇被咬破了, 一阵刺痛感唤醒她的意识。

    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抖得不行了。

    也意识到两人正在做什么。

    猛然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感钻入心头，她的眼眶猛得盈上一筐热泪，带着哭腔求饶：“陈嘉树, 我害怕，呜呜～～”

    陈嘉树愣了一下。

    女孩的哭腔将他的意识一点点拉回清醒状态。

    又因为把她弄哭了变得慌乱起来。

    握着她的手慢慢去擦拭掉她的泪, 小心翼翼地哄着：“好，好，我知道了, 别哭。”

    司纯抽泣两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这本就是相爱的人应该做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太过紧张了，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但她不想让陈嘉树失望。

    她知道男人在这方面很难忍住，突然打断会很难受。

    她咬着颤抖的唇，说：“我会回去好好准备，我们下次再做，好不好？”

    陈嘉树呆了一下，而后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声：“小月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纯窘迫。

    脸蛋红彤彤的。

    陈嘉树低头落下一个轻吻：“我答应你，在你没准备好的时候不去强迫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不然我真成禽兽了。”

    说着，他翻身从她身上起来，整了整衣领。

    因为他的离开，司纯感觉周围的热空气也被抽走了。

    她狼狈得坐了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物。

    她打量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不出神情，可她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是觉得很扫兴很憋闷的。

    司纯害怕他难受，更怕他因此而没那么喜欢自己，从小种进骨子里的自卑又在悄然作祟了。

    司纯伸手主动抱住他，偷偷赖在了他的怀里。

    因为女孩忽然的主动和亲密，陈嘉树怔了下，随后叹了口气，抬手去揉她的发。

    司纯忽然抬起头，亲了一下男人的下颌。

    一双杏眼无辜地望着他。

    陈嘉树心头一痒，喉结滚了滚：“小月亮，你再挑逗我，我可就真忍不住了。”

    在她面前，他根本没有自制力可言。

    而她还不知好歹地贴上来。

    司纯闻言，当即和他拉开距离。

    抽身离开的那一刻，缠绕在两人中间的那团火也随之被抽走。

    她说：“你送我回家吧？”

    陈嘉树苦笑，才刚来就着急走，他倒也不至于自制力差成这样。

    无法，体内有一团火压着，委实压不住。

    司纯拎着陈嘉树送的礼物，回到宿舍。

    苏念正往脸上抹着新打开的护肤品，疑惑地看着她：“咦，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麦桐嘴里嚼着坚果：“是啊，为什么不在他家过夜？”

    司纯：“……”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珑珑坐在电脑前追剧，目光被司纯手中的礼盒所吸引：“纯纯，这就是陈嘉树给你的礼物？打开给我们看看呗？”

    麦桐也跟着莫名激动：“是啊是啊，感觉你的跟我们的不一样。”

    苏念：“那肯定啊，人家是女朋友嘛。”

    其实司纯也没来得及看。

    既然大家都好奇，便坐了下来，其他人见状纷纷凑过来。

    拿出里面的首饰盒子，盒子十分精致，司纯打开，里面躺着一条星星手链，每一颗星星上面都镶着小小的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哇！钻石手链诶！”

    “这一看就是定制的！得多少money啊！”

    “快戴上，让我们瞧瞧。”

    在这三人的鼓舞下，司纯戴上手链，像无数颗星星镶在手腕上，衬着女孩的皮肤白得发光。

    司纯晃了晃手链，耳边又响起一波彩虹屁。

    突发奇想，她打开手机相机，戴着手链的那只手放在白色桌垫上，咔嚓一声拍了张照，发给陈嘉树。

    没过几秒，陈嘉树回了信息。

    银河：“手链美，手更美。”

    司纯脸红了红。

    苏念瞄了眼她的手机屏幕，被狠狠炫了一波恩爱：“哇，猝不及防又被喂了一波狗粮，这该死的爱情的酸臭味啊！”

    麦桐捧着手，发出长长一声感叹：“没想到我男神谈恋爱以后如此浪漫。”

    珑珑摆了摆手：“睡了睡了。”

    身后的几人散了司纯也毫无察觉，因为她正托着腮，专心欣赏着手腕上的手链。

    以往她不爱戴首饰，此刻觉得，戴一条手链会让心情好很多。

    她能感觉到陈嘉树在挑选这个礼物时的用心。

    星星手链是司纯舍不得拒绝的。

    不知不觉，司纯捧着脸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思绪混乱，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耳尖逐渐染红，再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回去好好准备，下次再做？

    这种事如何准备？

    司纯打开电脑和搜索软件，点开搜索框，输入：第一次如何做准备？

    下面说法五花八门，有的建议她去看小黄片好好学习。

    还有给她直接推荐网站链接的。

    “纯纯，你在搜什么呢脸这么红？”苏念忽然从身后冒出来，凑过来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第一次要做什么准备……小黄片……”

    “啪”得一声，司纯合上电脑。

    苏念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都在他那过夜了，你们俩一次也没做？”

    仿佛遭到了鄙视。

    司纯硬着头皮说：“我们是那种乱来的人吗？”

    距离期末考越来越近，这两天司纯泡在图书馆复习。

    接到陈嘉树电话时，太阳已经下山。

    司纯捧著书往宿舍走，寒风凛冽。

    电话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我今晚的飞机。”

    “哦，那你一路顺风。”

    男人沉吟了声：“你不来看看我？”

    “我现在不方便去。”

    “不回来你说我是骗子，回来了又不不搭理我了？”

    “我……”

    “怎么，怕我？”

    被戳穿，司纯咬了咬唇。

    “我说过，在你准备好之前，不会强迫你进入那一步。”男人顿了一下：“所以，你不用特意躲着我。”

    “我哪有。”为啥这么心虚，是因为最近百度多了，脑子里幻想的黄色废料太多了？怕一跟他相处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司纯呼了口气，转移话题：“你今年有春晚节目吗？”

    “有，要来看？”

    “不了，我在电视前替你加油。”她说：“注意身体，还有……”

    “我爱你。”

    把一直想说的那三个字说出来，司纯立马挂了电话。

    她按了按胸口，心脏砰砰直跳。

    脸蛋也烫烫的。

    陈嘉树坐在书桌前，看着挂掉的电话。

    回味着女孩突如其来的表白，耳朵痒痒的。

    这几人因她躲着不见人男人心里憋的闷在听到她这句“我爱你”后释怀了。

    那晚送她回去后，陈嘉树反省了自己的行为。

    他知道司纯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清楚她慢吞吞的乌龟性子，跟她走的每一步都应该步步为营。

    他点开微信，输了几个字。

    银河：“Metoo。”

    今年的春节，司纯和李田丽在南市过，母女两二人去备了年货，塞着满满一后备箱。

    除夕夜，吃完两个人的年夜饭后，母女两坐在电视前相安无事地看春晚。

    司纯目光盯着茶几桌上的遥控器，陈嘉树参加的是央视的春晚，而李田丽现在看的却是南市的春晚。

    她几度想换台，都被换了回来。

    十一点的时候，陈嘉树给她发了条信息：“快到我的节目了。”

    月亮：“嗯，我已经在电视前守着了。”

    回完消息，司纯的手悄悄伸到茶几桌上，抓住遥控器，在李田丽没察觉的时候迅速抽回手。

    她嗖嗖地换完台，电视里的画面被切换，司纯把遥控器藏到身后。

    感受到李田丽犀利的目光射了过来。

    她努力维持淡定，忽视旁边的目光，坚定地看着电视，

    没过多久，主持人便开始介绍下一个节目，是陈嘉树和韩风同台合唱的一个节目，这个组合在刚开始宣布的时候，便掀起一阵火热的舆论，曾被好好造势了一番。

    多少人等着看两位顶流同台，针锋相对的精彩画面。

    但司纯是知道的，陈嘉树和韩风私底下有来往，两人虽然存在竞争关系却也是朋友。

    这次的同台未必会众望所归，反而出现两家粉丝从未见过的和谐画面。

    陈嘉树出场后，司纯才敢看李田丽一眼。

    笑得很虚：“妈，是嘉树学长。”

    李田丽收回尖锐的目光，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不知不觉看得出神。

    看着电视里出彩的陈嘉树，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每每想到这点，司纯的心里便不自觉地拂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很多时候，她都很想很想跟人分享，让别人知道她谈恋爱了，而她的男朋友是陈嘉树。

    可更多的时候，她忍住了。

    司纯看着李田丽，不由自主问出了口：“妈妈，如果陈嘉树是你的女婿，你会怎么想？”

    李田丽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的情绪：“想什么呢？不自量力地去奢求望尘莫及和不属于自己的人，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伤怀。”

    司纯怔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李田丽说出些话是有感而发的，就好像说的是她自己。

    是哪个瞬间让她想到她那位爱而不得的男神？开始伤怀了？

    因为李田丽的话司纯的心情多少也受到了影响，不禁陷入沉思。

    这年是司纯跟陈嘉树认识以来的第二个春节。

    上一年，她在零点接到他的电话，收到一句“新年快乐”的祝福，今年也不例外，又是零点。

    当时陈嘉树已表演完节目坐在台下，当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时，镜头刚好切到他那儿，注意到镜头，男人不慌不忙，淡定地对着镜头，性感的唇蠕动着，说了一句话。

    只有司纯知道，他说的是“新年快乐。”

    隔着屏幕，只有两人听得到的祝福，是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司纯睡得很踏实。

    第二日醒来，一打开手机，看到弹出来的热搜，司纯忍不住打开微博。

    【卓林·顶流塌方预警！】

    看到这个标题，司纯脸色凝重地点进热搜。

    卓林是内娱非常厉害的一个狗仔，曾有几个当红小花小生的恋情，谁谁结婚或离婚都是他爆出来的，是他让网友深刻地认识到娱乐圈没有真正的爱情，艺人结婚和离婚就跟玩一样，被他锤的渣男渣女不知几何。

    在年初一，卓林做出预告，到了初三，将曝出一个粉丝量六千万以上的顶流猛料。

    此预告一出，吊足了网友们胃口，一时间网上关于这位顶流的猜测层出不穷。

    卓林没过多久又给出了一个提示，是一张央视春晚宣传照片，十几个演员同台，暗示那位顶流也参加了春晚。

    这也缩小了猜测范围，粉丝六千万以上的顶流，也就那么几个，名字被列出来，一目了然。

    司纯看着被列出的名单里陈嘉树的名字，有网友有理有据地分析，跨年春晚陈嘉树打的那通电话其实是打给白月光的。

    司纯神经一紧。

    她想到前阵子跟陈嘉树在一起的情形，不仅频繁去他家，在圣诞节当天还一起吃饭看电影，如果说被人拍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司纯一颗心狠狠提起。

    在选择跟陈嘉树谈恋爱那一刻起，她早该想过会有被曝光的一天，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去面对这件事足够的勇气。

    司纯不知道如何面对网上的舆论，也无法确定这件事对陈嘉树事业的影响有多大，而此刻她除了庸人自扰外杞人忧天外，什么也做不了。

    初三来临之前，司纯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

    时不时就关注热搜，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爆料，一看到跟陈嘉树相关的话题便莫名紧张。

    终于熬到初三，司纯一醒就点开热搜，微博早已炸开了锅。

    微博第一：【韩风、慕枫。】

    看到这两个名字，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司纯也不由得为这两人担忧起来。

    卓林晒出一段韩风和慕枫一同进入酒店过夜的视频，视频里，二人虽都戴着口罩帽子捂得很严实，然而韩风手上的手表和慕枫手臂上的纹身透露了两人的身份。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但司纯是知道的，这两人的恋情是真的。

    当初看这两人在陈嘉树生日那天躲在盘栽后接吻时，司纯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当事情真正发生时，比她想象的结果要严重得多。

    这条热搜下，评论区乌烟瘴气的。

    粉丝除了不满韩风背着粉丝谈恋爱外，更多的是对慕枫的讨伐。

    慕枫演的角色坏女人形象在网友印象中根深蒂固，她长着一张会出轨的脸，和粉丝们想象的嫂子的形象完全不符。

    很显然，恋情被曝光后，几乎找不到一个祝福的声音，全是对女方的谩骂，有不少韩风的粉丝跑到慕枫的微博下评论，让她滚出娱乐圈，离她们哥哥远一点，不要影响哥哥谈恋爱等等，还有人扒出慕枫出道以来拍的性感照片，用各种难听的话进行人身攻击，将一些没有凭据的假料安在她身上，譬如“小三”“被包养过”等等。

    也有和韩风有资源冲突的艺人，买营销号添油加醋，扒出韩风别的不知真伪的黑料，什么拍戏时耍大牌骂脏话抽烟等等谣言满天飞。

    一时间，韩风疯狂掉粉，都没等到韩风方出来回应，只是半天时间就掉了几万粉丝。

    一整天，微博上都是关于韩风和慕枫的恋爱瓜。

    热搜诸如：【韩风塌方】【韩风掉粉】【坏女人滚出娱乐圈】【慕枫不雅照】等

    也有一些人比较理性，坚持等着韩风出来回应。

    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

    大抵是初五这天，韩风的工作室终于发布了声明，默认了恋情，并宣布和慕枫正式分手，以后将专心搞事业，谈恋爱会征求粉丝意见。

    看到这则声明，司纯心情很沉重。

    果然，大部分偶像的恋情曝光后，都是以分手收场的吗？

    司纯脑子里又不由得浮现出韩风和慕枫接吻时的画面。

    不管网友如何说，司纯相信他们当时是真心相爱的。

    为了事业分手，司纯可以理解。

    可她更想知道，慕枫的感受。

    上一次在陈嘉树的生日聚会上，司纯记得曾加过慕枫的微信，她找到对方的微信，发了句问候。

    司纯：【你还好吗？】

    过了十多分钟才收到回复。

    慕枫：【能过来陪我一起喝酒吗？】

    司纯根据慕枫给的地址来到她住的公寓楼下，才发现很多记者埋伏在外面。

    她在门卫那登记好。

    到了慕枫家门口，司纯按了下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

    看到慕枫的第一眼，司纯愣了一下，她没有化妆，五官精致，底子不错，可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好，眼睛肿肿的，瞳仁里布满血丝。

    “进来吧。”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司纯跟着慕枫进去后，看到客厅地上散落着空酒瓶，还有几瓶没干的。

    慕枫随地坐了下来，起了一瓶酒递给她：“直接吹瓶子吧。”

    司纯没有拒绝，接过酒瓶也坐在了地上。

    她担忧地看着慕枫：“你还好吗？”

    慕枫语气淡淡的：“你觉得呢？”

    司纯知道自己这句关心多余了，她怎么可能会好。

    她又问：“你们真的分手了？”

    慕枫云淡风轻的：“是啊，我们约好的，一旦曝光就直接分手。”

    司纯讶异：“为什么？”

    “他还年轻，本该有大好前程，总不能因为我影响了他，我算个什么东西，配吗？”她自嘲道，举起酒瓶，就像喝水一样咕噜噜干了半瓶。

    看着慕枫借酒消愁的样子，司纯知道她心里苦，也跟着喝了几口酒，问：“那你舍得吗？”

    “他本来是不能谈恋爱的，是我先招惹的他，能跟他谈过一段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舍不舍得的，韩风有如今的地位是粉丝给的，他的粉丝对我什么态度我一开始就猜到了。”

    司纯垂了垂眸。

    虽然慕枫说得轻飘飘，可她知道，慕枫肯定是不舍得的，在这段感情里，司纯能感同身受。

    她想到自己和陈嘉树的未来，心里头堵得慌。

    慕枫睨她一眼：“你跟陈嘉树在交往吧？”

    “嗯。”

    “你那位要是恋情曝光，可比韩风震撼多了。”

    谁说不是呢。

    “但你也不用担心，你是别人眼中的好女孩，挺有观众缘的，说不定他的粉丝会喜欢你呢，不像我，长着一张会出轨的脸。”

    听了慕枫的话，司纯并没有高兴多少。

    同为顶流的女人，谁又比谁幸运呢。

    心里头堵得慌，司纯拿起酒瓶，将剩下的半瓶酒也喝完。

    晃了晃空瓶子，又拿起一瓶新的，用牙咬开瓶盖。

    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相对无言，静静喝酒。

    在司纯来之前，慕枫独自喝了很多酒，然而司纯趴在沙发上一点点倒下后她还没醉。

    当陈嘉树打电话来时，见司纯不省人事，慕枫思考了会，接了电话。

    “我是慕枫，你媳妇跟我在一块，喝醉了。”

    陈嘉树压低嗓音：“她喝酒了？”

    “嗯，我和韩风的事好像对她影响挺大的，她心里头憋闷，你最好跟她聊聊吧，她是圈外人可没我那么大的抗压力。”

    陈嘉树沉吟了声：“嗯，帮我照顾好她。”

    “放心。”

    醒来时，天彻底黑了，司纯看了眼时间，忙收拾包。

    慕枫一点也没睡，看着司纯忙碌，问：“不在我这住一晚？”

    “不了，我妈在家等着我呢。”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下面还有狗仔，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司纯一边说一边穿鞋。

    “行吧，对了，你睡着后陈嘉树给你打了个电话，我帮你接的。”

    司纯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恍了会神：“谢谢。”

    从慕枫家里出来，司纯拿出手机看了眼，陈嘉树给她发了条微信，让她醒了之后回他电话。

    因为韩风和慕枫的事，司纯还处在自己的怪圈中，听到陈嘉树的声音，只会让她在这个怪圈中陷得更深。

    这个电话，她到底没有回。

    又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司纯整个寒假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这天晚上，她待在房间里学习。

    电话响了。

    是陈嘉树。

    恍然察觉，两人已经好些天没联系了。

    司纯敛了敛眉，接了电话。

    “喂。”

    “我在南大，下来吗？”

    司纯嚯得站起来：“你说你在哪？”

    “音乐大楼一号钢琴教室。”

    春日的夜晚微微透着丝寒，司纯披着一件毛衣急匆匆出了门，寒假期间，校园里人影寥寥，司纯小跑到音乐大楼，陈嘉树说的那个钢琴教室。

    教室后门半掩着，从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司纯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教室后面，远远可见，钢琴前坐着一道身影。

    司纯慢吞吞走过去。

    钢琴前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了抬眸，如月光般清冷的目光射了过去。

    司纯顿了一下。

    虽然这几天她没有主动联系陈嘉树，可没有一天不在想他，看到这张日思夜想，即使做梦也会浮现在脑海里的脸，心里心里头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酸酸的。

    陈嘉树一双桃花眼里暗潮汹涌，他压住自己的情绪，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过来。”

    司纯又迈着步子慢吞吞走了过去，站在钢琴旁，小声嘟囔：“你怎么有钢琴教室的钥匙？”

    他扯了扯唇：“因为我在南大有人啊。”

    她又嘟囔了声：“你工作忙完了吗？就跑回来。”

    陈嘉树眯了眯眼。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示意她坐到自己的旁边。

    “先坐。”

    司纯坐了下来，男人的气息又悄然钻入她的毛孔。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嗓音低哑：“我不回来，你会理我吗？”

    司纯捏了捏手，抿着唇，睫毛微微颤抖，没说话。

    他又问：“不开心？”

    司纯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韩风和慕枫分手了。”

    陈嘉树压了压眼睑：“所以，你觉得我们也会分手？”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司纯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陈嘉树按住女孩的肩膀，轻轻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男人目光深邃，看着女孩落寞的脸，问：“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

    虽然也能猜到一些，但陈嘉树想听她亲口说。

    司纯抬了抬眸，眼眶湿润，一双盈满水汽的眸注视着他，好像随时就会有泪从里边滚出来。

    她张了张嘴：“陈嘉树，我不想分手，我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陈嘉树愣了一下，猛得抱住她，抱得紧紧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就一直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呀！都吃了什么馅的月饼啊？本人独爱莲蓉蛋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