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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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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巷子里再听不到旁的声音,少女呢喃着问出口的话, 并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他眉心微皱,只道:“清清, 咱们回家吧。”

    生硬的想要转开话题。

    他是很会说谎的, 可方才的疯狂与失控褪去后,内心脆弱的一角露出来, 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

    今日之事本可以避免,都怪他一直隐瞒着清清, 叫她对危险没有提防之心, 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燕王不会善罢甘休, 有了这回就一定会有下一回。

    离着科举的日子只有两个月了,到时他回到梁京去, 不能陪在清清身边替她周全, 只会让她更加危险。

    他也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可是……要怎么开口呢?前世的罪孽, 今生的仇怨,由他自己来扛, 自无怨无悔, 可若是让清清知晓一切, 她还会爱他吗。

    担忧、自责、恐惧,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的心脏紧紧的束缚着,始终不敢正面回答未婚妻的疑问。

    听罢, 玉黎清稍微松开了圈在他脖子上的双臂, 曲起手肘, 手掌搭在他肩膀上,追问:“江昭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可看到他回避的反应,心中便更加确定。

    她鼓起勇气问出了口,却久久听不到江昭元的回答。

    稍微抬头便能看到少年的表情,他生的越发清俊,脸颊上稍带的一些婴儿肥已然消退,下颌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已经有了几分青年的稳重与成熟。

    许是方才经历过那样骇人的事,这会儿靠在他怀里格外有安全感,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抱着她走得轻轻松松的少年,便想多依靠他几分。

    越想靠近他,便越觉得看不懂他。

    樱红的唇瓣轻抿,视线落在他下颌上,小声问:“你怎么不说话……”

    究竟有还是没有隐瞒,不能给个确切的回答吗?总要沉默着逃避,只会让两人渐行渐远。

    她不喜欢这样。

    心里空落落的,他们两个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内心的角落还有一处上了锁,就连她都不能靠近。

    失落之后,又升起一股气愤。

    因为他,自己差点死在刺客的手上,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不肯对她吐露心声。

    想着想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渐渐攥起拳头,愤愤地捶了他一下,哼道:“不说算了,那我也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收回了两只手臂抱在身前,一副生闷气的模样,娇气的很,倒看不出方才受了惊吓。

    听到她生了气,少年才总算正视了这个问题,犹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真有事瞒着我?”玉黎清皱起眉头,紧紧的盯着他,借着月光看清他脸上挣扎的表情,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随后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抱在身前的手臂,绞着手指道:“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跟我说吗?”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抱在身后的手掌倏地收紧了一下,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梁京人脉关系复杂,若是因为种种缘故不得已才瞒我,那我不问了便是。”

    虽然喜欢他,想知道与他有关的所有事,但玉黎清还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和他接触到的人事物终究是不同。

    或许她永远也无法完整的了解他吧。

    少女侧过脸埋进他胸膛里,听着心上人清晰的心跳声,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又不是任性到不讲道理的人,只要江昭元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自然不会再过问他的私事。

    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格外平缓,听不出他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回答。

    在耐心的等待中,少年终于张开了口,“清清,关于我的事,一时说不明白,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些问题都解决,绝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

    他的神情紧张而焦虑,并非担忧那些暗地里想要谋害他的人会如何动手,而是怕清清经过今日一遭,会疑心他,不信任他。

    冷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一身素色青衣犹如月下江河,泛着粼粼波光。

    寒凉的冬夜,一阵冷风吹来便叫玉黎清冷的缩紧了肩膀,她身上还裹着少年的外衣,也抵挡不住冬风的寒意,可江昭元却像是感觉不到冷暖一般,风从他的颈肩吹过,撩起一段发丝垂落在玉黎清手指上。

    她愣愣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扫落在指尖的一缕发丝,用手指轻轻勾了捏在指腹下,沉默不语。

    这回轮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今夜发生的事太突然,心爱的少年突然就多出来了个仇家,原本乖巧天真的面容,也在鲜血中染上了几分戾气。

    她本以为他是迫不得已才要杀人灭口,如今听了他的许诺,便知他所说的“解决问题”,必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解决问题,而是要解决掉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吧。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她不好评说,只是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总觉得心里有点……泛苦。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江昭元渐渐紧张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玉黎清捋着他的长发,视线落在眼前黄管移动的石墙上,那墙好似经过了数不清的风霜雪雨,久不住人,最顶上两块石头都掉下去了。

    再坚硬的石墙,不经修缮,也撑不住漫长的岁月。

    情感亦是如此。

    只是她刚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一点点动摇了。

    因为他的隐瞒逃避,也因为自己的愚笨,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难免失意。

    她轻声道:“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在那院子里亲眼看到他杀//人时,便有一瞬间觉得他很陌生。这会儿听到他说这些,越发迷茫。

    江昭元向来不会跟她绕弯子,想亲想抱都会直言,喜欢不喜欢也能说的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好像在她面前立了一堵墙,把心里的事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少年的眉眼委屈的颦蹙起来,低声乞求道:“清清,我没有变,不要怕我好不好。”

    玉黎清低下头去躲避他的视线,小声呢喃着:“原本我以为我清楚你的为人,可是现在,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江昭元吗?”

    他就在自己身边,一如既往的乖巧、温柔。

    可是突然冒出这么多令人费解的事横亘在他们中间,突然多出来的手下也好,那些来路不明的刺客也好,她一无所知……

    江昭元什么都知道,可他却选择瞒着她,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愿意给她。

    心脏深处苦涩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眼眶渐渐湿润,她咬紧了下唇,才没让眼泪落下。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少年心如刀割一般,哑声道:“清清,我是隐瞒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更害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疏远我。”

    他早就习惯了欺骗与谎言,无论是真相或是假象,都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在他眼中只是工具。

    可看到清清因为他的隐瞒而伤心,他瞬间就觉得自己做错了。

    磕磕巴巴道解释说,“我是第一回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我怕失去你,所以才……”

    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

    家人离心,下属畏惧他而效忠于他,就连曾经掌控在手中的权力,也会在身死魂消之后不复存在。

    只有清清是出自本心,愿意留在他身边,如果连她都离开,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收紧手臂,像是捧着珍贵之物往身前凑,将她的身子拖在自己胸膛上,想要感受她的心跳,想要她的拥抱。

    身子被他抱得紧紧的,裹着外衣包得严严实实,几乎将冬日的寒冷隔绝在外。

    玉黎清哼唧了两声,收了收眼泪,道:“你能跟我说这些实属不易,我也知道咱们身份有差,要你迁就我屈居在扬州实在是难为你,至于隐瞒我的那些事,你不说我也不怪你。”

    她越是这样说,江昭元便越是心慌,他宁愿清清对他发脾气,也不想她不在乎他。

    刚要开口解释,便听她继续道:“但如果你愿意对我坦白,我想我应该不会太责怪你。”

    说这话时,玉黎清自己也有些心虚。

    不过她都亲眼见过他杀//人了,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好在她也没把话说太绝对,如果他隐瞒的的确是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那她一定要结结实实的发一顿脾气,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完整的听完她的话,少年有些惊讶,追问:“真的?”

    玉黎清肯定的点点头,“听你亲口说,总比我胡思乱想、道听途说来的好。”

    她一边说着,手指松开了他的发丝,探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上戳戳,圆润的脸颊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姿势格外放松。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少年紧绷了许久的心绪在她调皮的指尖下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那我们回府,回府再说。”说着,嘴角渐渐勾起了微笑。

    清清说不会责怪他,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得好好思量一番,然后……把一切都告诉她。

    一路走了好久,总算看到了巷子出口一片黄澄澄的光,那里人声鼎沸,喧嚣的上元节还未落幕,大街上处处都是人,抬高视线还能看到挂在街上的一排排花灯。

    离巷口越来越近,玉黎清突然轻咳两声,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腿上有力气了,能自己走。”

    “让我抱着你吧。”少年轻声回着,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灯会上那么多人,会被看到的。”玉黎清小声提醒他。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抱,街上人那么多,万一被哪个熟人看到,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少年轻笑一声,低下头来,鼻尖凑到她鼻尖蹭蹭,“你害羞?”

    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激得玉黎清后背发麻,不自觉蜷缩了下脚趾,羞道:“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未婚妻虽然脾气好,也是要哄着的。

    少年不敢怠慢,轻轻把人放下,一只手臂始终护在她后背上,直到她站稳才敢收回手来。

    松软的双腿重新站在地上,玉黎清适应了一会儿才站稳。

    少年站在她面前,为她整理微皱的衣裳,视线扫过袖口,瞥见了上头零星的血迹,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啊……”玉黎清抬起手来看了一眼,随后便扯着袖子遮了起来,“刚刚被他们割伤的,现在不流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怎会没有大碍。”少年紧张地把拉过她的手臂,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袖口,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口。

    如她所言,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唯有伤口处的血还没凝固,缓慢的往外流着。

    少女白嫩的肌肤上被割破了这么一个口子,血红沾染了纯白,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妖冶。

    江昭元小心翼翼地擎起她的手,牵到面前,唇瓣抽到她的手腕边,在那未干的伤口处轻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敏//感的伤口清晰的感知着来自少年的触碰。

    细看着他虔诚而小心的神情,玉黎清忍不住咬了一下唇。

    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因为他的触碰而升起温度,湿软的舌贴上来,将未干的血液尽数舔去,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玉黎清猛地红了脸,“你!”

    想把手抽回来,可他的力气好大,伤口又隐隐疼痛不敢乱扯,只得被他攥在手里。

    将伤口处的血液清理干净,少年才慢条斯理的松开她,舔掉嘴角的血,若无其事道:“走吧,得去医馆拿药敷上才能好得快。”

    玉黎清站在原地,脸颊上的酡红半晌都没消退,哼声道:“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怎么了?”少年看着她,像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哼!”玉黎清把羞红的小脸一扭,往前走去,没再应他。

    江昭元赶忙追过去,紧紧的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口中残留的血腥气让他时刻铭记,今日因为他的过失让清清受了伤,这种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走在街市上,眼前被明亮的灯火照亮,恍若隔世,仿佛刚刚经历的黑暗与血腥只是一场噩梦,眼前似锦的繁华才是真正的人世间。

    在人群中走了没一会,侧面跑过来一个人,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遍,惊喜道:“玉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

    玉黎清转过头去看,认出来他是池家的下人,“你是月月家的?”

    那家丁道:“小姐和公子知道您在路上失踪了,特意把我们府里的人都叫出来找您,这会儿总算找到您了,不知道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要去前头那家医馆。”玉黎清弱弱答。

    “好勒,您先去,奴才这就去禀报小姐和公子,也好让他们安心。”家丁说着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看着家丁离去的身影,江昭元微微皱眉,“他们倒是上心。”

    玉黎清侧身看了他一眼,点点他的肩膀,说道:“人家是好心,月月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很担心。”

    江昭元总学不会体恤旁人的心情,这会儿听她说了,即使觉得池家如此大动干戈显得多余,也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小心护着她,往前头的医馆走过去。

    在二人身后,方毅高大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一路走来,他与走在前头的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院子里的尸首,自有影卫去处置,他需要防备着有有漏网之鱼会再次对公子和小姐不利。

    热闹的街市上处处可见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灯,人们嬉笑言谈,孩童执灯追逐嬉闹,祥和太平。

    医馆中,老大夫拿着刚刚磨好的药粉走进侧室。

    池家兄妹匆匆赶来,拨开侧室的帘子便瞧见老大夫正在给玉黎清上药,泛黄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疼的她脸色发白,满头冷汗。

    江昭元就站在她身边,不顾及旁人眼光,将未婚妻往自己的腰腹上搂,紧紧的盯着老大夫敷药的手,低沉的威压吓得大夫动作缓慢谨慎,丝毫不敢懈怠。

    敷好药,老大夫为她系好了绷带,总算松了一口气。

    起身时叮嘱说:“还好伤的不深,若是再深一些,小姐这手可就废了。之后每日换一次药,不出半个月,伤口便能结痂,只是免不了会留疤。”

    玉黎清认真的听着,感觉紧贴在身边的少年有些愣怔,抬眼便看到他眼眸中尽是自责与愧疚。

    她赶忙开口对老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便是好事,而且……我已经许了人家,想来对方不会因为一个疤痕便不要我了。”

    听完这番话,少年水灵的眸子微动,低头看着她,握在她肩头的手掌力度轻柔了许多。

    “那就好。”大夫点点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大夫走到门帘边时,走进来的池家兄妹对他点头示意,在大夫出去后,二人才走进来。

    看到朋友过来,玉黎清落下袖子,又把外衣披好,遮住了自己被血染红的袖子。

    “清儿!”池月紧张的跑到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

    侧室里只有他们四人,玉黎清也不怕事情被别人听去,淡淡道:“有人想绑架我,江昭元把我救出来了,这是被那些歹人所伤。”

    池殷严肃道:“什么人敢在上元节做这种行当,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让人去府衙请了捕快来把他们捉拿起来。”

    “不必去了。”玉黎清抬头看他。

    “为何?”池殷不解,“清儿,你千万不要因为害怕而有所顾虑,这里有我们在,必不会让人再伤你分毫。”

    她垂下头,犹豫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究竟发生什么了。”池月站在她身侧,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处,发现她裙子上被人撕下来一块,神情顿时不好。

    眼神有意躲开一旁的江昭元,凑到玉黎清耳边小声问:“清儿,他们有没有对你……”

    玉黎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话里的疑问,赶忙摇头。

    “还好江昭元来得及时,不然……”想起那几个黑衣人看她时色眯眯的眼神,玉黎清便忍不住心底发寒。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池月心有余悸,自责道:“要是我当时没有分神,你也不会被人抓去。”

    “不是你的错。”玉黎清安慰道,“那些人为财为名,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们就是瞅准了上元节人多才对我出手,就算是在你眼皮底下,他们也照样有手段能把人掳走。”

    “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难过了。”她说着,抬起头来对池月微笑着,轻轻牵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蹭,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两个姑娘手牵着手相互安抚。

    站在一旁的池殷却将视线落在了江昭元身上——清儿刚才说那些绑匪都已经,死了。

    刚才听小厮来报时,就说她身边只有江公子一人,除此之外,远远的还瞧见了江公子身边的小厮跟在后头。

    只他们两个人,便从那些手段狡诈的绑匪手中把清儿救了出来?

    池殷有些不解,他并不通武艺,眼下见江昭元身上不染纤尘,又想起走进医馆时,看到候在门外的方毅,衣服上隐约沾着点血迹。

    “江公子的手下真是好身手啊。”为了确认,还是要亲口问江昭元。

    “当时事态紧急,来不及犹豫,只能将他们灭了口。”少年话说的暧昧,既不确认是方毅杀了人,也不说到底是谁动的手。

    不过,不管是他亲自动手还是方毅代劳,既是杀了人,最后还是要算到他头上的。

    他既承认杀了那些刺客,池家兄妹也不好再提告上府衙的事。

    “那现在该如何?”池月小声问着。

    总不能让清儿白白受了惊吓还受了伤。

    玉黎清轻声道:“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今日这事,他们是冲着江昭元,我也只是被他们绑去要挟的工具,千万别牵连到你们。”

    池殷坐到她对面,关心道:“别说这样的话,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

    池月也在她身前半蹲下身,回握住她的手。

    友人在侧,玉黎清渐渐放松下来,小声道:“月月,殷哥哥,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就只当是没发生过吧。”

    听到她的话,池家兄妹没有太过惊讶,早就知道江公子异于常人,得人追捧,自然也会遭人嫉恨,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牵连到清儿,甚至闹出了人命。

    尽管他们担心玉黎清的安全,却也不得不顾及玉家与江家的婚约。

    清儿经历了这样骇人的事还不在为江公子着想,他们作为知己好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池殷站起身来,“我家的马车在外头,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多谢殷哥哥。”玉黎清没有推辞,扯了扯江昭元的袖子,他才稍微点了一下头,作为对池殷一番好意的应答。

    ——

    回到玉府后,玉黎清先回房去换了身干净衣裳,随后提着一盏花灯去了碧桐院。

    明月挂在天顶正中,将至半夜,父亲早已经睡下了。

    在院门外的守夜的朱阳瞧见她来了,说道:“小姐回来啦,老爷已经睡下了,您若是想见,明天再来吧。”

    玉黎清点点头,“你帮我把这个挂在父亲院子里吧,他素来喜欢莲花灯,我回来的时候,特意为他挑了一个。”说着,将手上的花灯递过去。

    朱阳恭敬的接过来,微笑道:“小姐有心了,小的这就去挂上。”

    他轻轻推开院门,走到屋檐下,拿着杆子将花灯举起,挂在了檐下,花灯尾部垂落的流苏在窗边摇晃,灵动清雅,庭院里落下一片淡淡的微光。

    玉黎清欣慰着退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卧房被碳盆烘的暖暖的,明亮的烛台寂静的燃烧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卸下钗环,解开发髻,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心中茫然。

    穿过花园后,江昭元便和她分开了,说是回房取东西,只是不知他这一去,还会不会再来见她。

    他真的愿意对她坦白吗?

    他一直隐藏的事又是什么,如果他愿意说出口,自己又能不能接受的了呢。

    起身解下衣裳,换上了柔软的寝衣。

    她坐在床沿,一会儿看看晃动的烛火,一会儿盯着房门,透过窗户能看到庭院里被月光照亮,干枯的树枝在地上落下影子,黑白交错,像一副朦胧的水墨画。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是坐在床沿上有些冷,她往床里坐了坐,把身后的被子扯过来披在身上。

    终于,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她兴冲冲的透过窗户望出去,看清是江昭元,心中越发紧张起来,他来了!

    少年走到门前时还有些犹豫,抬手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于是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转到内间便瞧见未婚妻把自己裹的像个雪娃娃似的,坐在床沿上,只露出粉嫩的小脸和一双细嫩的脚丫。

    “你来啦。”看到他,少女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悄悄把玉足往被子里缩了缩,腼腆道,“我一直在等你。”

    江昭元停下脚步,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天真面庞,忐忑不安的心脏软软的融化了。

    她总是这样,温柔可爱,哪怕经历了再多的事,依旧能秉持初心。

    那是一颗水晶一样透亮的心,会为他流泪,给予他温柔和爱情,陪在他身边,将他从地狱拽回人间。

    “我想了很久……”他说。

    “我知道。”玉黎清微笑着看他,朝他招招手,“别站在那儿,过来这里坐吧。”说着,指了指床边的凳子。

    江昭元走了过去,坐在凳子上,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却问:“你的伤口还疼吗?”

    少女藏在被子下的身躯动了一下,“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他神情不安,又道,“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能不能你要离开我?”

    “你别怕。”玉黎清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发顶,温柔道,“你愿意对我坦白,我很高兴,就算会因为你的事生气,也不会离开你的。”

    就算她真的气急了要离开他,两人之间还有婚约呢,这可不是她想丢就丢得了的。

    被她的话语温柔的安抚着,江昭元心中依旧不安。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人心可以用利益衡量,可清清的情意,却是用皇位都换不来的珍宝。

    “我知道你心思深,不爱让人看透,但我们不是快要成亲了吗,以后日夜相处,总是要坦诚相对的。”她越说越觉得羞人,小声劝他,“你瞒得了我一时,还能骗得了我一辈子吗?”

    她说的很有道理,江昭元听了进去,视线盯在她微动的纤长的颈子上,不自觉滚了下喉结。

    他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同她说的。

    只是还需要定一定心。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玉黎清不自觉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弱弱道:“你若是有为难的地方,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可以再等等……”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坐在面前的少年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

    裹在锦被里的柔软的身子像花一样绽开,锦被在床上散开,少女的体香萦绕在他鼻尖,江昭元俯下身去,锋利的犬齿轻蹭在她颈侧,“我不想再等了。”

    “那你,你说正事啊,扑我做什么?”

    屈居人身下的姿势让少女感到十分羞耻,脸上都要烧起来了,不自然的蜷缩着脚趾,并拢起双腿。

    “这样,你才不会逃开。”他轻声说着,身子越压越低,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在身体之下。

    玉黎清能感觉到抓在她手臂上的双手力气很小,压过来的胸膛起伏着喘息声,少年细密的睫毛垂着,水润的眸子微颤,冰冷的手掌哪怕是握着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又凶又惹人怜。

    她笑了一下,软软道:“可是你抓着我的手,我就不能抱你了。”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少年一怔,缓缓松开了双手,转而撑在她脸侧。

    看向她眸子里闪起了几分光亮,无言的期待着她的拥抱。

    玉黎清微微弯了弯眸子,抬起手小心地环住了少年的脖子,拉着他的身子俯下来,明明是他抱住,却更像是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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