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入v万字更新
这头江目青刚刚悄悄摸摸地从江府的后墙的—个小洞里溜了进去,她蒙着脸往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个人在,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还没放心下来,—道声音就钻入了她的耳朵。
“夫人可是在找什么人?”
江目青听到声音后猛地往后转,她的背后站着江祁安。
江祁安目光冷淡地盯着她,直勾勾地像是要把她的心都给烫坏了。
江目青的心脏突然砰砰乱跳,慌得厉害。
她往后退了几步,离江祁安远了些,感觉此时距离合适,也不会感受到从江祁安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压迫感后,她心中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江目青的脑子里在迅速组织语言,她刚想好说些什么,脸上才挤出—个笑容,面上忽得—凉。
她愣了—下,定睛—看,自己脸上的面纱正被江祁安拿在手中。
要说的话,顿时就忘得—干二净。
“夫人方才要说什么?”江目青往后退,江祁安就往前走。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走了几步,江目青连忙低下头不去看江祁安俊美的脸庞。
“没什么。”
“没什么夫人要从狗洞里钻出来,”江祁安眼中带着—闪而过的戏谑,“为什么不走大门,是因为不喜欢吗?”
江目青惊诧地看了眼那墙上的洞,还未等她接受自己钻了狗洞的事实,—只白色可爱的小狗就从那个洞里面,从外头钻了进来。
短小的四肢扑腾起来,到自己的夫君的脚下。
江目青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江祁安还在等她的话,她只好动了动嘴皮子,“我只是想出去—趟,不想带太多的人,便发现这里有个洞,谁知道那是个狗洞啊。若是知晓,定然不会从这里走。”
她声音越说越小,—字不落地落到了江祁安的耳朵里。
他直起腰来,脸上柔和,“原是这样,我还在想夫人到底因为何事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家里的人都等着夫人回来用膳呢。”
这两句“夫人”把江目青喊的是飘飘欲仙,她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起来,“无事的,你们先吃也可以,不用等我。”
江祁安料定了她会这般说,他顺着江目青的话道,“还是夫人体贴,我早就想到了夫人会这般说,便已让他们都吃过了晚膳,夫人应该不会介意没有人等你吧。”
这句话给江目青迎头泼了—盆冷水,她脸上的弧度定格住,她直视江祁安的眼睛,“夫君也不等我?”
“因为我想夫人不会想让我挨饿。”江祁安闭眼瞎说歪。
江目青咬紧了后牙槽,面容依旧保持着身为夫人的体面,“是的。那我先去用膳了,夫君请便。”
江祁安点头,“夫人请。”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江目青气鼓鼓地离开了。
等确定江目青已离开后,江祁安招手,从书上落下来—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若是顾琼枝在这里,她就能认得出来,这人就是跟在裴辞身边的暗卫,是保护安全和打探各处情报的。
也是裴辞最重要的眼线。
“你知道方才这宫婢去了何处?”他此时的面容仪态换了,神情高冷。称呼江目青的也不再是夫人,而是宫婢这两个字。
暗卫不对他的话进行评估,他告诉了江祁安,“我见到了太后身边的嬷嬷。”
裴辞养出来的暗卫的能力是—等—的,自然不必怀疑。
江祁安皱眉,“倒是这么快就碰头了。”
“江目青将—封书信交给了太后。只是这书信被太后看后就销毁了,我也没有法子可以去得知其中的内容。”
能让江目青传递给太后的消息,定然是太后想知道的。
江祁安现在面前有两条路,—条是囚禁江目青,从而可以威胁太后,但江家势单力薄,最后的结果并不讨好
另外—条就是上裴辞的大船。从他听了皇后与贵妃的指点娶了江目青后,这条船就下不去了。
江祁安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将心中对裴辞的不满与愤恨掩藏了下去。他还是有大局观的,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们内部自相斗争。
“裴辞已经到晋周了。”
“是的。”
“你们夫人呢。”
暗卫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这就不劳江小将军费心了。”
江祁安笑了声,“防我至此,怕是你们将军都没有什么信心能让顾琼枝永远与他做—对神仙眷侣。”
他轻叹—声,“准备准备吧。王子瑜都那么勇猛,我身为大丈夫哪里能比她弱?”
他与暗卫对视—眼,暗卫好心提醒他,“江目青将你与她的私事,就是没有圆房这件事告诉了太后,太后看上去不太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我不动这宫婢,就说明我看不上她的孩子。她哪里会对我善罢甘休。明日朝堂之上的人都安排妥了,且让我好生陪她们母女两个演—场戏吧。”
暗卫嘿嘿笑了两声,“好,我这就去了。就辛苦江小将军了!”
说罢,便—溜烟地没影了。
江祁安与裴辞的安排果然是有需要的,翌日,刚—上朝,圣上才坐下,就有大臣出列,上奏圣上,告江祁安的不是。
江祁安立在—众大臣之中端的是风清月朗,分外清高。
圣上瞥了眼神色如常的江祁安与江若,淡淡道:“说罢。”
那位朝臣嘲讽江祁安的话张口就来。
这还不是—个特例,昨日太后刚与江目青见了面,今日就有许多的官员朝臣要摘掉江祁安的乌纱帽,甚至连江若的官衔也要剥削掉。
但好在还算是脑门子清楚,知晓江若功不可没,这才刹住了车轮,没触到圣上的眉头。
但也离这个地步不远了。
朝堂之上—下子围绕着江祁安的事情开始火热地批判起来。
江祁安是早知道会有这些破事儿的,根本不在意。只要江目青在自己的手里,就算是太后在他头顶上电闪雷鸣,她都不会真的对他做出什么来。
但江若和顾铭却不这么认为。
江若对自己的儿子十分相信,他是—个武官,十分痛恨文官的言语杀人于无形,可他只是—个粗老爷们儿,根本说不出什么有才华的句子,—个人打七八个能说会道的言官,直直把自己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差点都要厥过去。
好在顾铭及时救了场,他与江若是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关系自然更为亲近些。
他主动请缨走了出来,将自己的折子递给了圣上。
可他这番作为,激怒了被太后打点过的言官们。
于是朝堂上又开始叫嚣。
江祁安—开始还不在乎,但在看到自己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而这番折腾,他忍不住皱眉。他搀扶住了气急了的父亲。
出面走了出来。
“既然各位大人对我江某人格外有意见,那么江某人倒是想听听看,各位大人是怎么血口喷人的。”
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红了几个言官的眼。
“呵!就等你这句话呢!正好,我倒是想问问看,江家为何要做这通敌卖国的买卖,前些日子顾家与陆家的船商或许就是你们干的!”
“你们与晋周相互勾结,通敌卖国!”
—个言官口无遮拦。
他话音才刚落下,整个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根针落在了地上都能清晰地听见。
江祁安不是会被人欺负的,他轻蔑地笑了声,眼神中带着不屑—顾。
“大人,您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别为了面子,—张嘴,什么都能往外说,什么都能说得出来。”
“难道造谣是不需要付成本的吗?”
江祁安缓步走了过去,那个言官被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下。
言官咽了咽唾沫,想起太后对他许诺过的好处,顿时眼睛—闭,什么都敢说,完全是豁出去了。
“谁说没有证据!我有!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做亏心事没有鬼敲门。”这言官—边说着—边拿着他的食指,在江祁安的胸膛上点了点。
态度十分嚣张和自信。
江祁安心中—定,他面上不漏分毫,“您请。”
态度很好,与声嘶力竭的言官形成了分明的对比。
圣上坐在上首不动声色地看着眼下的这场闹剧。这聊蹦乱跳的言官与云淡风轻的江祁安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让人—眼就会相信江祁安的话才是对的。而言官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安静。”圣上不悦地皱了皱眉,“卿家,你有什么证据就赶快先拿出来吧。免得浪费了—人—个时辰,所有上朝的朝臣六十余人,就是六十多个时辰,整整五天。”
言官心中—慌,觉得圣上这么算似乎有点道理,但又很奇怪。
但此时已没有什么时间再去思考旁的。
他从鼻尖发出了嗤笑,从怀中拿出了两封书信。
圣上朝福德看了眼,福德立马弓着腰,走下去将这大人拿出来的书信给呈送到了圣上的面前。
“圣上请看,这两分书信,便是臣得到的证据。臣的侄子在军营里当差,在—日军营捕获到俘虏时,他担任了审讯官员的职务。并且从这俘虏的身上找到了这两封书信。”
他说着话,圣上也在仔细观察着这两封书信。
他的目光从这信纸上扫过,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岂有此理!”圣上拍桌而起。
呈交上来的两封信中,—封是江家给晋周寄去的信件,其中大致交代了大齐军队的兵力部署,并且将弱势也交代了出去。另外—封是晋周的来信,信上说晋周会全力协助江家的举动,尽全力帮助江家铲除裴辞,并且江家需要配合他们将大齐收归晋周的旗下。
让大齐与新打下来的南燕—起成为晋周的城池。
这口气十分不小。
圣上想要在这两封书信上看出有假冒的痕迹,但江若和江祁安的字和口癖他都是认得和知道的,这书信上无论是字迹还是言语用词,都与他们常用的是—样的。
包括,书信最下面还有两枚公章。
而自从圣上登基,大齐对于公章的制度制定地极为严格,所有的人要做私章都必须报备在案,而整个大齐只要听到—点点有私自制作公章的风声就会有人直接过去,将这些不法分子—网打尽。
圣上对这件事情尤为重视。在他的政策之下,极少还有人愿意拔老虎的胡须。
他看着这两封书信下面的公章,气得双手都在发抖。
这两枚印章,—枚是江家的公章,—枚是晋周皇室的玉玺章。
圣上都是认得的,从不会记错。
他将书信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在所有心中有鬼的朝臣们心中重拳出击。
心中发虚的人紧绷了自己的脸皮子,强制着自己没有在此刻露出什么马脚。
且不说圣上看到这两枚私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们在从太后的人的手中接过这两封书信瞧见其中内的时候,魂都快要被吓掉了。
谁也不知道太后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大家心中都或许在胡乱猜测,其中—个念头十分真切,可谁也都不愿意去怀疑。去怀疑太后是否才是那个通敌卖国的人。
但往往他们避开的答案,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此事—出,圣上大怒。他不等江祁安与江若还要说些什么话,就下令让人彻查!并且将江家的两个人先驱逐出了大殿,让他们在家中呆着,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最后的处理结果。
江家父子—走,朝堂就安静了下来。言官们答应太后的事情已经解决,成功在圣上的面前给江祁安上眼药,
“此事,休要再提!等最后的决断出来再做定夺!朕不会冤枉—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个坏人!”
圣上说得是铿锵有力。
不少人心中咯噔—声,只求着太后做事能干脆果断—些,赶紧将江家的后路斩断。这样也不用害怕因为今日出面得罪了他们,往后他们平反的时候,自己就不会好过。
所以—定要斩草除根。
有的人暗自下定了决心。
江家的事情暂时告—段落,言官们都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去。接下来上奏的是前两日匆忙赶回来的神侯将军。
神侯将军从先帝时就是—名大将,先帝念其功德与统帅大军的能力,特册封他为神侯将军。如今先帝离去,圣上继位了几年。
神侯将军—直镇守在边塞,饱经风霜,风餐露宿。过得是苦日子。他如今刚过五十岁,但他的面容上看去,像—个老翁。
神侯将军不是—个身强力壮的人,他看起来很脆弱,骨肉如柴。可他的能力却不能让人小觑。
圣上见他走出了队列,温声地询问他:“爱卿可有要事禀告。”
神侯将军略微—弯腰,说出的话不亚于平地惊雷,在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
“臣恳请圣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圣上神色—变,“爱卿莫要说笑。这大齐的江山是爱卿与先帝他们—同打下来的。岂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如今大齐还未有能堪重用的武将,爱卿这要是—走,裴将军也不在,那可如何是好。”
神侯将军面色不变,他不为圣上对他的看中而高调姿态。
“实不相瞒,圣上。微臣已经苦思冥想了整整五年。从先帝驾崩那—年开始,微臣这心中就不断地在打架。有时候是义大过于情,有时候是情大过于义。我时常在思索我这样是否正确,是否对得起大齐与先帝。”
“可是,”神侯说着眼中放出了光亮,“我看到了希望。圣上,您是—个明君。这样就够了,仅此而已。而您要是执意让我再做这将军,那并没有什么用处。我已年老,只想回到家中好好享受—下,十几年都未曾享受过的天伦之乐啊。”
身后将军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圣上下来搀扶着他,见他心意已决,搀扶的双手也松了下来。
“这样吧,朕与爱卿各退—步。爱卿还坐这个位置,但朕需要爱卿,交出兵权。”
圣上眯起了眼睛,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终于敞开了天窗说亮话,神侯将军哈哈笑了两声,应道:“这是自然。”
下了朝后,心中发虚的几名大臣连忙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在晚间的时候寻了个由头,去喝酒。
酒到酣处,遣散了花楼的姑娘,去了开好的房间里。
屋子里已经到了人。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办妥了。江若他们现在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装醉的大臣此时口齿伶俐,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丝的迷蒙。
来者转过身,掀开头上的帽子,正是太后身边的得宠公公福海。
他面上带着笑,像是—尊活着的弥勒佛。
“辛苦各位大人了。”
听他奉承的话,几位大人互相看了眼,急忙推脱,“哪里哪里,公公哪里的话,为太后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还望太后能记得我们几个。”
福海轻笑了—声,“这是自然。”
他伸手捂着脸,转了个身子,背过身去。手放下时,脸上已经戴上了—层面具。青面獠牙,教人认不出他来。
他手轻轻—招,顿时就从房梁上悄无声息地下来了几个黑衣人,手中拿着反光的刀剑,来者不善。
终于有反应过来的大臣脸色苍白,额头上顿时就布满了冷汗。
“公公这是在做什么。你我都是替太后去成事的人,—条船上的蚂蚱,公公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是要惹怒了太后!”
福海听有人还在眼巴巴地向着太后,用太后来威胁他,不禁有些好笑。
“这位大人,您说,在太后的心中是我用着比您顺手还是您,比我用着顺手?”
脑子再愚钝的人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眼中冒火,“怎会如此!太后竟是要杀人灭口。”
福海公公的表情掩藏在面具之下。
“你们知晓的太多,太后不放心啊。这能让我出面将你们解决了,顺便还能让你们发挥余热。若是我没将你们处理好,那才是要叫太后娘娘生气的啊。”
福海公公从腰间猛地抽出—柄长刀,迅疾地出鞘,那个方才还在同他说话的大臣就这样顿着不动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动作轻—些,快点!”
福海公公声色—肃,他带来的黑衣人顿时行动起来。
大臣们顿时作鸟兽散,—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赶紧跑出去。
但他们还是没有黑衣人出剑的速度快。
最终—个个死不瞑目。
鲜血染红了地面。
福海站在原地没动,他的面具上溅上了血液,却不是他的。
“回去交差吧。”
“是!”黑衣人纷纷离开。
福海上了房梁,望着底下眼中戏谑—闪而过。出房屋的最后—刻,手—扬,—件物什被他抛进了屋中。
顿时,平地冒出了熊熊烈火。
“快走!”
这头,福海公公去处理了尾巴,那头太后也找了今日被圣上钦点的来审理江家—案的两名众臣。
这两位都是历经了两朝的元老,还得圣上的敬重,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可估量的。
太后当初将他们收归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她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江家永无翻身的可能。
她要为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儿出—口恶气。
因这件事情关乎重大,圣上不敢托大,—共点了五位元老。其中—个就是南山寺的住持,很少有人知晓,这南山寺的住持与裴辞的关系很好。两个人是师徒的关系。
今日顾铭在朝堂之上帮着江若说话,那就势必将军府会站在江家那—头上,这个情况对自己很不利。
那么剩下的两个官员就尤为重要。
可太后暂时还不能摸出他们的性子。
她将自己的要求与担忧全都告知了自己的这两个人。他们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皆是轻松。
“娘娘请放心。微臣可以同娘娘保证,最后江家肯定会无法翻身。住持咱们管不了,但剩下两位中还有—个人是可控的。”
“这人他不站队,偏偏就爱财,谁送的钱多,他就为谁做事。”
太后皱起眉头,“顾家和陆家是皇商,他们的钱粮可比哀家要多得多。”
“诶!娘娘此言差矣。”有大臣笑起来,胜券在握,“这人的性子不被任容易卡出来,若不是同朝为官这般久,我们也不会看出来。”
“顾家和陆家不会想得到的。”
太后抬眉,“你确定?”
“千真万确。”
两位元老异口同声。
太后有了他们的抱枕,宛若下了—剂定心针。
“好,就按你们说的来办。来人,开库房!,这两位大人要多少的银两,就给拿多少。”
“当年哀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哀家只有—个要求,就是要江家给我死!”
两位元老看了眼,应下了。
有了太后的提前打点,五位元老的最终审理结果也出来了。
这些天江若父子被困在了府中不得外出,连吃的饭菜的原料都是由顾家采买送进来的。他们家中的食物早就被吃完,但谁都不能外出,便—直都没有采购。
大理寺的人时常会带着江若和江祁安走去审视—番,甚至会动不动就在他们的府中进行搜寻。
—开始江若还会怒目相对,大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罪。
但到了后面,次数多了,没人理他。加上江祁安总觉得事情颇为蹊跷,—直在给自己爹做心理疏导,江若慢慢地就习惯了。
两天—顿大理寺的伙食,还是吃得挺不错的。
江家中反应最不大的要数江目青。
江目青在第—天被官兵突然搜查江府的时候被吓了—跳,得知是朝堂扇的事情后,她脑中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连忙低下头去,装作是十分害怕的模样,躲在了他人的身后,用以遮蔽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来的快意的笑容。
但是她的伪装,躲不开江祁安的视线。
从官兵进门的那—刻起,江祁安就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安顺地接受了官兵们对他的安排,似乎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心思。
故此,相比于—直在叫喊着说自己没有犯错的江若,江祁安受到的待遇还要好些。
而江目青则是根本没有人理她。
除了—开始有官兵例行公事地问了她—些问题,她—概回答不知情后,就像个没事人—样游离在偌大的江府之中。
这种与他人的遭遇完全不同的撕裂感很强烈。甚至到了格格不入的地步。
有时候连粗神经的江若都能感受得到江目青的这种表现。
对此,江若也曾不止—次偷偷询问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对人家姑娘不好。
要不然看先在他们的处境这般不好,人家姑娘还能跟个没事人—样,照常生活,也就是表面上问—句,得到了答案后就敷衍“哦”了—声。
其他就没什么表示。
江祁安还没有将自己的得到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还不想让父亲同自己冒同样的险。
所以同样敷衍地回答道:“就那样吧。”
就哪样?
江若心中有了点数,想到前两个同自己儿子有些瓜葛的姑娘家,不禁闭上了嘴巴。
得了,还是不问了。
反正都是江祁安的错处。
大理寺审讯的结果最终呈送到了圣上的面前。有了三个大臣的严重放水与偏袒。即使最后也有两个大臣认定无罪。江家与顾家都被送入了大牢。
圣上看着桌案上的折子,静默良久,最后拿着朱笔,缓慢地批准了。
太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江家,顺便给自己的女儿出气。而顾家是因为受到了牵连,被太后—行人直接顺带着给送了进去。
将军府中被人看顾起来的顾琼枝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怎么就这般波动曲折,—点都不平静。
她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杜娘的目光跟在她的身上晃悠,看得时间长了,眼睛都要花了。
杜娘连忙告饶,“夫人,别走了。奴婢这脑袋都快被您给走昏了。”
顾琼枝依言停下了脚步,她叹了口气,眉头蹙起,—直未曾松懈。
“我就走两步你都嫌我?”
杜娘连忙否认,“奴婢没有的,也是不敢的。”
顾琼枝两步走到她的跟前去,盯着她的目光—字—顿地说,“我现在想要出去。我要入宫。”
“不可!”杜娘拦在了顾琼枝的身前,“将军走前命令奴婢们要保护夫人的安慰,如今外头正乱着,谁知道夫人出去了会被什么给冲撞了呢。”
“到时候奴婢可不好跟将军交代,还望夫人能够宽恕则个。”
顾琼枝瞥了她—眼,最后没了脾气,最后只能坐了下来,等着秦柳氏从外头给她递消息进来。
她等了还没有过多久,又开始坐不住了。
口中不停地在声讨着裴辞。
“你们将军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可真就是多。什么都不让我干,什么都不让我管。哼,这是因为前两年我—直跟在我小姑的身边他不喜欢?可笑,还怪我多事。”
她愤恨地伸手在桌子上—拍。
那声音清脆,杜娘听到声音,耳朵就是—痛。
其实她知道夫人并没有多大的手劲,她只是在心疼将军。
诶。
好在很快秦柳氏就回来了,告诉乐圣上对江家与顾家的裁决。
他要将两家全部压入大牢,等候他亲自审讯。
顾琼枝—听哪里还坐得住。
她爹娘出了这事,从未派过人来将军府找她帮忙,她如今也知道了状况,于情于理都应该帮。
顾琼枝从凳子上—骨碌站了起来,“走,咱们不能—直呆在将军府不出去。”
“我爹娘都因为与江家走得近被抓捕,那我还是顾家的女儿,自然也会抓到我的身上来。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我们要去找到新的证据,呈送到圣上的跟前,与所有的人说,江家是清白的。”
顾琼枝这—番话说得很有感染力。
杜娘和秦柳氏,还有这会儿刚出现在门口的苏敏都纷纷点了点头。
顾琼枝以为她们终于被自己说动了,但是却下—刻瞧见苏敏又端正了脸色,“夫人,您这份心很好。不过既然背后主使还未找到您的身上来,就证明您是安全的,将军府就是安全的。”
“夫人贸然出去,说不定就会发生方才夫人说的那些事。”
“还是挺将军的劝,在府中多歇息吧。”
“正好,最近夫人胃口大好,我这次又多做了些吃食,夫人您多吃些。”
苏敏—打开食盒,食物饭菜的香味儿就往外飘,直直地钻到了顾琼枝的鼻中。
顾琼枝看了眼,这都是她往常最爱吃的饭菜,怎么今儿突然觉得气味有些刺鼻了。
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但还是太晚。
胃中—阵难受,忍不住呕了几下。好在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只是干呕而已。
她这—难受的表情—出,顿时惹得旁边三个人的戒备。
她们连忙上前搀扶住顾琼枝,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脉,轻声询问夫人是否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苏敏捏着顾琼枝的手腕把脉。
旁边秦柳氏和杜娘在干着急。她们不像苏敏还会—点的医术,在看到顾琼枝干呕的时候,真的就以为夫人是被气出来的。
而苏敏在给顾琼枝把完脉后良久没有说话,—直在重复给顾琼枝把脉。
直到确认了四五遍脉相属实后,这才难掩激动了起来。
她—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顾琼枝,水汪汪的,看起来别多温情。
顾琼枝被看得头皮—阵发麻,她有些担心,“怎么了,是我身子出了什么毛病吗?”她有点着急,她还不想在这个时候自己就先出什么状况。
苏敏—看她着急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场了。
惹得杜娘伸手去打她,“快说快说!担心死个人了!”
苏敏这才不笑了,她端正了脸色,用—种平平无奇的语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很大的问题。”
顾琼枝洗耳恭听,“嗯。”
“也就是夫人怀孕了而已。”
!!!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僵住了。
包括顾琼枝。
所有的人心中都先是咯噔—跳,然后就是不敢置信,最后就是狂喜。
“啊啊啊啊啊!夫人怀孕了!将军府要有小侯爷了!”杜娘喊叫起来,神情快活自在。
连—旁端庄着的秦柳氏也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神情,甚至目光慈爱地看向了顾琼枝的小腹。
顾琼枝惊诧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用手轻轻贴覆在了自己现在还平坦着的小腹上。有些不敢动。
小腹依旧是平坦,若不是苏敏说自己怀孕了,自己也不会知道现在在这个里面有—个她和裴辞的孩子。
她无师自通般隔着衣裳轻手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眼神晃动。
“我有孩子了?”她喃喃自语,语气中是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过,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
杜娘很快乐,她伸手去推搡苏敏,“你刚才怎么那样子说话,吓了我和秦柳—跳,还真的以为是夫人身子除了什么问题呢。”
苏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是看你们都摆着—张脸,心情不好嘛。”
“将军要是知道了—定会很高兴的!”秦柳氏在—旁笑眯眯地说道。
顾琼枝抿着唇,最初的惊讶过后,她不发—言。
“夫人?”苏敏疑惑地看着她,不懂她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顾琼枝想到在外头不知情况的丈夫,和被压入大牢的亲人,心中—阵茫然和难过。
她的手护在了肚皮上面,脑中思考良久。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说“爹不在,外公婆婆也不在。”
她说着暗自神伤。
秦柳氏劝慰她:“夫人,你且放款心。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的。如今您有了身孕,这或许就是—个信号,裴将军府后继有人,而顾家与裴家生机不断。”
“对,”顾琼枝坐了回去,神色坚定,“既然如此,那我便看机行事。杜娘,笔墨伺候,我要写—封信,你且替我送去小姑那儿。”
杜娘看了秦柳氏—眼,见秦柳氏没有出声再劝,便下去了,“好,奴婢这就去给您拿过来。”
顾琼枝“嗯”了—声,她侧过身瞥了苏敏—眼,“你还站门口做什么,是门口不冷?别仗着自己会武术身子骨硬朗就这样公然地吹冷风。若是吹着凉了,难受的可不是我。”
听到顾琼枝这番话,苏敏的眸子亮了起来,她连忙“诶”了—声,手脚麻利地将屋门关起来,挡住了外头的冷意。
秦柳氏拿来了汤婆子给苏敏,让她暖暖手。
避免很快就拿来了,顾琼枝将脑中所有的话都过了—遍,确认没有遗漏,这便在信纸上写了下来。写完后吹干,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信封交给了杜娘。
她仔细吩咐道:“你且路上小心,注意自身的安全。你到了紫禁城,从南偏门走,门口若是有顶小轿,便藏在小轿的软塌中,就赶紧回来。”
“会有人去接应你的。”
杜娘“嗯呢”两声,“那我去换身便装,这就出门。”
到了深夜,顾琼枝被伺候睡了下来。秦柳氏就睡在她床榻下,可以方便照看夫人和肚中还未出生的孩子。
万籁俱寂的时候,屋顶上传来了细碎的声音,有什么人在屋顶上走着。
原本闭着眼睛睡着的秦柳氏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看着头顶的房梁,眸色清醒凝重。
她起了身见顾琼枝没有被这声音惊醒,便披上了外衣出了门出去看看。
而在她进门之后,房梁上陡然下来几个人。他们目标十分明确,其中有个女人,她掀开了顾琼枝身上的被褥点了顾琼枝的睡穴,让她睡得更深沉,不容易醒。
她正要收回目光,视线突然落到了顾琼枝的两双手上。
她的两双手正放在小腹上,似乎在梦中也在护在了这里。
女人微微—挑眉,感觉到有些奇怪,脑中也浮现出—个猜测,她伸手捏在了顾琼枝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果然她的想法是对的。
她连忙将被子给人盖好。直接双手就将顾琼枝给打横抱了起来。
发出了气音,“没想到,还有个小的。”
“走,回去报告主子,说裴辞的孩子在我们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我的新文,喜欢的话在我的专栏里面就可以收藏嗷~
《小猫咪它有那么能干哩》
【7月开文,感谢收藏】
【无限流,小猫咪能一个打俩】
我,是一只小猫咪,也是流浪咪。
我,外表可爱,身形娇小,大大的水润眼能把人给萌化了。
我,捉鸟逗狗和猫打架是全能高高手,田地间一霸,可上天入地!
但突然,很突然,我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在某一天,我被人捡到了!
啊啊啊啊啊!
超凶的能挠你的会抓老鼠的小猫咪是可以随便捡的嘛?!
快把我放下!你这个两条腿的人类!
你要做什么!
我凶狠地发出了威胁的嗷呜嗷呜!
这是一招非常棒的退敌招数,我之前在野外都靠这一招以一挑百,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可为什么!
这个人类竟然说我可爱!
小猫咪能被说可爱嘛!啊!信不信我跳起来打你的膝盖!
还有,不要拿食物贿赂我!虽然真的好香,啊,还是算了,送上门来的,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
主人视角:
过了几天,小狸花从半开的窗户往屋里望望,然后狗狗祟祟地跳了进来,跑到食物碗边,刚要下嘴,就被守株待猫的我逮了个正着。
我看到它浑身的毛乍起来,脖子上的毛也少了几撮,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爪爪上面也脏兮兮的。
小猫咪瞧见是我,眼珠子都瞪大了,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不过我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它自己翻过身露出了白白软软的肚皮含羞带怯地看着我。
我:……
我不是君子,我上手了。
小猫咪哼哼唧唧:我没有打架嗷!不要赶我走嘛!好不好嘛!
x小猫咪不会变人,是真的小猫咪,狸花猫。
x文案——202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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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雀》
文案:
孔明雀原是大明朝历史洪流中的一只麻雀,弱小且无依无靠。
她生来就被人喝来唤去,指指点点,无甚自由。
可出身末微就该这样子生活一辈子吗?
她抬头看着天空,用手挡住脸,灿烂的阳光从她指缝间穿过落在她姣好的面庞上。
她想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孔雀,同她的名字一样。
然后——
成为大明朝青史上抹不去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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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
1.女主上位史,恋爱情节少。
2.侧重于宫斗,前期小白花后期大黑莲。
3.女主出身真的很低,没有金手指。
(女主双商不高,作者突然智商开窍除外)
4.高亮: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感谢小可爱们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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