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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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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宁王知道自己拗不过白昼,便解开衣裳,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给他看。

    只看白帛的用量,便知道那伤口是极长的一道。

    白昼想碰又不敢碰,指尖只是轻轻的触在王爷背后,半晌,才憋出一句:“还疼不疼?”

    问完又火气往上撞。

    疼不疼?

    不是废话吗,当然疼了!

    轻轻的把衣裳帮他拢回肩上,就要起身。

    结果被王爷一把拉住,拽进怀里,紧紧圈住。

    “好了,”王爷抱着他,“那些人送到星宁那里去了,你省省心。”

    说着,抱住白昼翻身躺下,把他窝在怀里。

    白昼任他抱着,不敢挣扎。

    他刚才看见王爷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

    远宁王贴着他耳后轻声道:“你让我抱一会儿,就没那么疼了。”

    否则你又要跑去操心,这么连轴转的话,你的身子可吃不消。

    王爷说话的气息轻散在白昼耳鬓,痒痒的。

    对方的用心白昼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他也知道。

    最主要的是,这人的怀抱让他贪恋。

    静下来片刻,白昼才发觉,王爷身上除了淡淡的药味,还渗出一丝浅淡的血腥味,莫名的激发出白昼心底的一股血气,他一时分不清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暴戾、凶煞、却又有一股很柔的、非常细腻的情1欲揪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在王爷怀里翻了个身,手搭在对方腰侧,渐而环得紧了。

    眼睛正好在王爷唇边。

    因失血有些惨淡的嘴唇在白昼眼前勾出一个弧度,而后贴上白昼的眼睛,极轻的吻下去。

    “晚安。”

    低爽的声音、贴身的距离,让白昼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

    合上眼睛,在他怀里睡了。

    一觉醒来,天色微明。

    入眼便是王爷近在咫尺的脸庞。他还抱着他,两个人的姿势都没变过。

    白昼极轻的翻身,把王爷搭在他腰侧的手轻轻移开。

    远宁王毕竟有伤在身,又用了药,这会儿正睡得沉稳。

    白昼悄悄起身下床,拉开殿门,向守在门口的布戈道:“更衣,朕要去内侍庭。”

    布戈想拦,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拦也没用。

    不到一天,皇上来了两次内侍庭。

    第一次来时面色平静,这回,肉眼可见的满脸肃杀气。

    “人呢?”

    王爷受伤了。

    数名杀手被送到内侍庭时,陈星宁便知道这个消息了,躬身向白昼行礼道:“在刑房。”

    去刑房的路上,陈星宁简单说出已经查问到的信息,这些人,是些江湖人,是一个专门承接买命生意的杀手组织,只要给钱,连亲妈都杀。

    他们冷血无情,泯灭人性,可惜,这些人遇上了陈星宁。

    陈大人查问出,金主是尧国的一位贵人,但此后再怎样查问,众人都不肯再吐口分毫。

    正待上重刑,皇上就亲自来了。

    陈星宁的问讯,即便不上重刑,也不会是和风细雨,刑房的门打开,便见十余人被绑成一排,身上已经血迹斑驳。

    白昼进门,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铮——”一声,放在桌上。

    那些人被陈星宁折腾得没精神,昏昏沉沉的,听见响声,连头都不抬。

    “诸位……”白昼目光逐一扫过这些江湖人的脸,“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可厚非。但如今,你们既然落在我手上,是生是死,便由我说了算。”

    听到“生死”这样的字眼儿,有几人抬起头来看白昼。

    “看来你们几人还在意生死?那就先让几位看场热闹。”说着,他向陈星宁示意,把这几人请下来,给个座位。

    接着,白昼拿起桌上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这药名叫一青二白,没有毒,但吃下就能问什么说什么。咱们,来做个游戏。现在,我拿给一人服下,药效发作前,我再找一位没服药的,他要回答我的问题,之后他的答案若是与服药那人所述事实贴合,我便放了他,反之,生杀亦反之。”

    陈星宁知道王爷有种让人说真话的药,但他想不通,皇上既然有这药,还费这些麻烦做什么?

    转念便也就明白了,这些人伤了王爷,皇上要么是心里气得紧,火气要撒在这些人身上;

    要么是,他手里的药,不够分给每人一颗……

    他不甘心听领头人的一面之词。

    再看白昼,他把药丸捻在手里,沉吟道:“谁先来呢?”说着在还被绑在柱子上的几人身前站定,修长的手指指着几人,悠悠道:“一、二、三、四……”

    一共四人。

    正好两组。

    白昼把药递在旁边一名衙役手上,指着其中一人道:“给他吃。”

    衙役领命,上前掰开那人嘴,药丸硬塞进去,把他下颌一抬,药直接下肚,吐不出来了。

    白昼问那人身旁一人,道:“你来说,这次任务是什么?”

    按理说,这个问题极简单,连背后金主都没提及,那人却只是对白昼冷冷的笑。

    白昼也勾了勾嘴角,赞道:“是条汉子,”说着,他转向陈星宁,声音冷得没温度,“杀了。”

    陈星宁领命,拔出腰间匕首,一刀割在那人咽喉上,人瞬间就咽气了。

    白昼又转向已经服过药的人。

    那人药效还没全发作,也已经飘飘然,神志有些迷离的看向白昼。

    白昼问道:“你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

    那人一怔,没想到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不相干的问题,但他对抗不过药效,答道:“我杀了师父一家老小……对……”

    他话没说完,白昼冷笑道:“杀了。”

    陈星宁手起刀落,又了结了一个。

    这时,旁边一人惊惶喊道:“你……你不守规矩,他说实话了,你怎么……还是杀了他?”

    白昼挑眉看他,冷笑道:“规矩?朕便是规矩。”

    这回,众人都抬眼了。

    眼前这阴恻恻的俊美年轻人,便是声名在外的当今圣上。

    这般玩弄人命……

    是个疯子。

    他既然有这样让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的药,又何苦来玩这所谓的游戏?

    白昼飞快的扫视过众人的眼睛,而后又露出些笑意,笑得让人脊背生寒。

    他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丸药,指着被绑在最边儿上那一人,道:“给他吃。”

    那人又被喂了药。

    白昼目光转向边儿上一人,道:“你来说,刚才你们围攻那人是谁?”

    面对皇上,和面对官员的压迫感大不相同。

    被严刑逼供,和下一秒可能就得吹灯拔蜡的压迫感也大不相同。

    这些被俘的杀手,就像走在幽长的道路上,明知道路的尽头是悬崖,但眼不见,终归不是死到临头;

    白昼的做法,则是把人推到悬崖边,一言不合就推下去。

    即便是杀手,没有深仇大恨,不涉及信念信仰,并非每个人都能视死如归。

    那人颤声道:“他……是个王爷。”

    “胆子不小,知道是王爷还敢动手。”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看来这些人多少知道些根底。

    说着,白昼转向刚被迫服药的人道:“是吗?”

    服过药这人肉眼可见的心慌,回想刚才白昼定下的规矩——若是想活命,便得说出点儿和对方不一样的来。

    他道:“不对……他说得不对……”

    白昼笑道:“哪里不对?”

    “刺杀对象的身份,上头不会告诉我们的。”

    话音刚落,白昼转向陈星宁道:“杀了。”

    那人惊惶之中话还没说出来,便被陈星宁送走上路了。

    白昼转向说出王爷身份的那人笑道:“他药效还没发作呢,就和你唱反调,显然是想自己活命,让你死,所以朕帮你把仇报了。”

    陈星宁在一边看着。

    他原以为白昼是来出气的,如今倒是发现皇上的作为看似毫无章法、随心思杀人,其实有严密逻辑。

    这些人的心理防线正被皇上一寸一寸的击碎。

    昏名在外的陛下,玩弄得不是人命。

    是人心。

    白昼指着说出远宁王身份的那名刺客,向衙役道:“请到茶室让他歇歇。”

    那人被松绑带出去了,刑房门打开,布戈正好进来,在白昼身侧道:“陛下,要到朝会的时间了。”

    皇上慢悠悠的道:“你去说,有人找远宁王的麻烦,朕要先把这人揪出来,让他们等着!”

    布戈行礼称是,半句废话都没有,去前朝传旨了。

    刑房里又安静下来了,绑在柱子上的四人,死了三个,看似放了一个。

    白昼目光转到被请下来,在凳子上看戏的几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几位,道:“如今,轮到诸位了。”

    手一指其中断了一只手的人,道:“药给他吃。”

    那人刚才一直闷不吭声,一众人中,他的伤大约是最重的,除了断手,肋骨好像也断了。同伴在眼前死了三人,他眼皮一直没抬,这会儿抬了眼,冷声道:“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白昼笑道:“说不定能活呢?你不想活吗?”

    那人惨笑道:“老子少了一只手,已经是个废人了,活下去也没意思。”

    这人正是“阵眼”所在,扮猪吃老虎不成,先是被王爷砍断了手,最后奋力一击,又被敲断了肋骨。

    白昼溜达到他身侧,笑道:“断了只手便寻死腻活的,你何必来当杀手,”那人刚张嘴想答,白昼就抢了他的话,继续道,“工部有位大人,曾经是草莽出身,会用精钢帮人造义肢,虽然做不到灵活如初,却也曾有人用一只钢手,为亲人报仇之后,在江湖上仗义行侠,号称……号称……什么来着?”

    说着,他看向陈星宁。

    皇上能把江湖轶事随口讲出来,陈星宁心里诧异,行礼答道:“陛下说得是磐石拳,李老先生。”

    “对对,”白昼拍了拍手,笑道,“你看朕这脑子,”接着,他又转向那人,俯下身子在他耳侧道,“你们任务失败,又失手被擒,朕如今即便放了你,你还有地方安身吗?”

    而后,他直起身子,朗声道:“蝼蚁且偷生,咱们是继续刚才的游戏,还是加入内侍庭的避役司?”

    避役,是变色龙。顾名思义,尧国的避役司是不能放在阳光下的组织,他们百人千面,没人知道他们从前是谁,以后又会是谁。

    把行刺王爷的刺客纳入官家组织,这个主,陈星宁做不了,但皇上可以。

    前一刻还命悬一线,后一刻,皇上就给出这样的活路。

    还活着那几人目光里饱含着不可思议,他们不信,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

    白昼笑了,道:“但在这之前,几位,该表达些诚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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