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破镜（九）

    看来这个不露面目的魔修就是般若旬了,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不在凤尾镇杀人，作风一如既往。

    是为了诱绿尧来凤尾镇。

    可惜绿尧早忘了还有般若旬这么个人，只当他死了, 就算般若旬和百年前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 完全复刻, 绿尧也压根没联想到他身上去。

    只是不知道失踪弟子是不是他动的手脚，和他有没有关系, 他知不知道实情如何。

    绿尧冷哼一声：“你的魔核不是被挖了吗？”

    般若旬笑嘻嘻地说：“我没了一颗魔核, 便不能再装一颗吗？”

    他舔了舔上唇，盯着绿尧的眼神像是要马上开餐的猎豹：“绿尧, 多年不见，你废话变多了。”

    说着般若旬双脚登上栏杆, 五指成爪朝绿尧直扑下来！

    绿尧往后一仰, 般若旬从她上空飞过, 她双手抓住般若旬的腰带借力往旁边一甩，“轰隆”一声，般若旬砸塌了一堆桌椅, 般若旬在激烈的震荡中扒住立柱, 双脚使力蹬在墙上再次朝绿尧扑杀过去！

    绿尧再见到般若旬,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哪里还能饶他，当即双掌拍了上去, 直接用灵力碾压般若旬。

    般若旬用魔气回击, 两股威压惊天动地, 客栈里所有的杯盘碗碟, 桌椅板凳, 甚至连木梯围栏全部在一瞬间轰然粉碎, 整座客栈也承受不住似的“吱嘎”起来。

    要不是绿尧提前在客栈布置了结界，这座客栈在双方释放出威压的时候就会被夷为平地，不单是这座客栈，连带着凤尾镇也要被诈为齑粉。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绿尧单手画阵拍向般若旬：“封尧山失踪的弟子是不是被你掳走了？”

    般若旬撑起法阵挡住绿尧的攻击，皱着眉头不理解绿尧的话：“什么封尧山失踪弟子？”

    绿尧暴怒，突破般若旬的法阵，一把薅住般若旬的头发：“敢和我装蒜！”

    般若旬疼得龇牙咧嘴，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掏向绿尧的心脏：“你薅我头发！不讲武德！”

    “我跟你讲什么武德！”绿尧说着一膝盖顶开般若旬的手，翻起一脚踢向般若旬的腹部。

    般若旬躬身避开，一手斩断自己的头发一手洒出一片魔气：“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般若旬虽然暴躁好斗，但的确不是说谎的人，而且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难道真的不是他？

    那觅迹为何指向了他？

    不是般若旬，那又是谁？

    绿尧扔下手里般若旬的断发，一挥手魔气便四散无踪：“不是你是谁？”

    般若旬大笑：“你们封尧山自己丢了人，来问我要？”

    绿尧一个手刀过去：“少废话！我来此就是为了找人，人不在你手上，你就准备好死吧！”

    两人说话间已过了数十招，在憋仄的空间里打得昏天暗地，绿尧面上不显，心中暗暗纳罕：一百来年不见，般若旬竟成长到这般地步。

    两人短暂分开，盯着对方细细喘气，整个福来客栈已经被他们打成了残砖烂瓦的废墟，能看到外面罩着的结界上时常闪现的冰蓝色灵力。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行色匆匆，事不关己的模样。

    绿尧瞟了一眼外头来来往往的人群，压低眉眼：“究竟是谁让你来的？”

    般若旬收了笑，他歪着头看绿尧，认真道：“我自己来的。”

    “我说了，要娶你。”般若旬抹去脸上被绿尧灵力割出的血痕，轻声道。

    般若旬把额头上断裂的抹额彻底扯下来，看绿尧的眼神势在必得：“你是我般若旬喜欢的女人。”

    “你活着，我就娶你的人；你死了，我就娶你的尸体。”

    绿尧听到“尸体”两个字就眉心直跳，他妈的好不容易有个人喜欢她，为什么是个要她命的偏执狂！

    这就是炮灰女配的命运吗！我不服啊岂可修！

    绿尧怒从心头里，恶向胆边生！但她刚想出招，就看到般若旬猝不及防被踹飞了！

    绿尧目瞪狗呆地看着般若旬流星般从她面前划过，“咣当”一声砸到砖石里尘烟四起。

    擦……什么情况？

    绿尧麻木地转头，只见封逐光正施施然收回腿，他背光站在门口，神色冷峻：“你说你要娶谁？”

    绿尧：不是这家伙怎么进来的？完全没有发觉啊喂！他听到了多少啊解释不清了怎么搞！

    般若旬从砖石中站起来，细碎的石子从他身上头上掉落下去，面色阴沉得都要滴水：“你算什么东西？敢来问我！”

    “我是……”封逐光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忽的转头看向绿尧。

    绿尧心下一虚，马上低头看地，封逐光转过目光看着般若旬一言一字道：“我是她的……”

    绿尧竖起耳朵。

    “弟子。”

    封逐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弟子”两个字，像是在敲打绿尧一般，绿尧根本不敢抬头，只顾低头看地。

    绿尧仔细地看着地砖感慨：啊……这个地砖……嗯……砌得真好！这么打都没碎成渣！还有个地砖的样子，不错不错……

    般若旬不可置信地看着封逐光，转头朝绿尧怒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弟子！”

    绿尧低着头，下意识就接嘴道：“要你管！”

    般若旬大怒：“他还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还搞性别歧视吗？！绿尧抬头凶神恶煞地看着般若旬：“要你管！”

    般若旬更加愤怒，他指着绿尧的手指都在颤抖：“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要你同意？！

    绿尧气势一瞬间又回来了，她理直气壮地大声道：“我们双方自愿，要你这个妖怪反对！”

    般若旬气得要死，但是他看着封逐光和绿尧，看着看着又笑了：“没关系，绿尧。”

    般若旬咽下这口气，道：“毕竟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的弟子，就是我的弟子。”

    “师尊？”封逐光轻飘飘看了绿尧一眼，绿尧却觉得那一眼犹如泰山压顶，只教她无法喘气。

    绿尧怒瞪般若旬：“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她转头看封逐光：“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好吧！”

    般若旬提拳就上：“等我打服了你，你自然就是我的妻！”

    绿尧手中灵力凝剑劈上去：“多嘴！”

    般若旬震惊地看着绿尧劈过来的剑，后退稍迟就被削了半只手臂，他却顾不上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像是震惊得不能自已：“竟然是真的……你居然真的自碎金丹，改作剑修！”

    绿尧又是一剑：“要你管！”

    般若旬勃然大怒：“你不经过我允许，怎敢不做体修！你可是修真界顶级体修，你！”

    绿尧从未见般若旬如此愤怒过，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一拳裹挟着骇人的魔气逼压下来。

    绿尧很久都未见到如此雄厚的魔气，这么多年过去，般若旬早就不是当年的般若旬。

    这一拳真的揍下来，福来客栈的结界就保不住了，不单是福来客栈，这个威压余波必然使得方圆千里寸草不生，生灵俱灭。

    擦！没办法了！

    “师尊！”绿尧飞快地看了封逐光一眼，只是瞬间，两人便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绿尧飞速后撤，封逐光召出风吹雪一举顶上般若旬的威压，为绿尧留出一小片空间。

    般若旬意识到不对，双方单独决斗，怎能带外援！绿尧从前都是光明磊落，一人单打，如今却使这种阴招！还去修剑道！岂有此理！

    一定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的错！是他教坏了绿尧！简直卑鄙无耻！

    般若旬怒发冲冠，恨不得即刻把封逐光碾成肉饼！般若旬转头直接从封逐光上方揍了下来！红色魔气凝聚在般若旬拳头上，带着噼里啪啦细碎的爆裂火花，毫不留情地朝封逐光揍去！

    绿尧心里骂娘，双手结韦陀印，口念召雷咒：“雷霆号令，敕召众灵。上通无极，下彻幽冥。先天月孛，副帅雷君……”

    般若旬四周突然亮起九支光柱，阻挡了般若旬的攻势。

    封逐光即刻将风吹雪扔到了般若旬上方，风吹雪爆发出一阵惊人的青色光亮，牢牢罩住了挣扎的般若旬。

    封逐光将一道朱砂黄符拍在地上，般若旬脚下的阵法猛然大亮，封逐光收回风吹雪转头喝道：“师尊！”

    “若违我命，如逆上清。”绿尧长发翻飞，念出最后一道口诀，食指中指并拢指天，狠狠往下一划：“天罚！”

    “轰隆！！！”

    一道惊天巨雷劈开凤尾镇上笼罩的阴云，直接炸到般若旬身上！

    “啊——！！！”般若旬嘶声惨叫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腰粗的紫蓝色天雷毫不留情地劈在般若旬身上！

    “绿尧——！！！”般若旬在天雷中嘶吼着绿尧的名字。

    绿尧抹去嘴角的血：“你来，就知道该有这个下场！”

    “早在百年前，我就该杀你了！”

    一炷香的时间，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不间断地劈下来，天雷劫对于修士都是鬼门关，劫过破境，不过则死，更别说魔修了。

    召雷咒也不是轻易能使的，只有绿尧这种修为才能召雷，所以这也是她为何自信能用召雷咒代替天雷劫，瞒过众人封逐光已经在鬼市破境的原因。

    一炷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到天雷劈完的时候，般若旬站着的原地就剩一地黑灰，已经看不到般若旬半点样子。

    绿尧在进福来客栈之前就布下了笼罩整座客栈的结界，还暗搓搓在地上布置了引雷阵，本来是为了封逐光而定的天雷阵，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般若旬身上。

    绿尧上前查看，确信般若旬已死了，她想起般若旬最后撕心裂肺的“绿尧”，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

    “师尊，在可怜他吗？”封逐光幽幽的声音从绿尧耳边传来。

    “怎会！”绿尧转头看着封逐光赶紧解释，“你不要多想。”

    封逐光哼了一声：“我多想什么？师尊招的好桃花！”

    绿尧卡了一下，驳道：“明明是要我命的烂桃花！怎么能是好桃花！”

    封逐光又哼了一声，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绿尧舔了舔嘴唇，期期艾艾道：“是你不生气了罢？”

    封逐光：“我生气了吗？”

    绿尧：“……”

    这家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是能怎么办呢？她如今对他没脾气。

    绿尧想了想，扯扯封逐光的袖子：“你要听好听话吗？”

    封逐光耳朵一动，瞟了绿尧一眼，绿尧咳了一声：“先干正事，我等会儿说给你听。”

    封逐光又瞟了绿尧一眼，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绿尧取出觅迹，封逐光见状又忍不住说：“不必找了，那几个失踪的外门弟子大约是死了。”

    “内门弟子……或还有两分希望。”

    绿尧拿觅迹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封逐光移开眼神：“这样深重的怨气，死一两个人可聚不起来，师尊你不是也知道吗？”

    绿尧将剩下弟子的气息都汇聚在磁勺上，磁勺疯狂转动着，找不到方向，继而缓缓停滞下来，不确定地左右摇摆着，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绿尧低声道：“我知道。”

    “但还是要找。”

    封逐光站在绿尧身边，定定看了绿尧一会儿，然后抬脚往觅迹指示的方向走去：“好，那就找。”

    绿尧跟着封逐光前脚后脚跟出了那堆废墟，走到了客栈后院。

    后院原本弥漫着深重的魔气，还被割裂出数个空间结界，般若旬一死，魔气消散，结界也开始解除。

    绿尧盯着这些结界，心下觉得奇怪，这些结界虽由般若旬的魔气构成，但却像是化神期符修设置而成的，难道般若旬这些年也修了符箓？

    他这性格……好像走不了这条路，或者说，他执念到这份上了吗？都能耐下性子去练符箓之道。

    结界里困的就是被般若旬掳走的人质，没一个平头正脸的，被虐得妈都不认识，性命倒是没有妨碍。

    封逐光施了两道救治的术法从，转头朝绿尧道：“我进客栈前已经通知了薛明师兄和殷丹师姐，他们稍后会到此处收拾残局。”

    绿尧赞许地点头：“你一向办事周到。”

    封逐光办事，绿尧向来都很放心。

    此处没有找到弟子，两人便朝着觅迹指示的更偏远的地方寻去。

    路上封逐光忍不住道：“师尊。”

    绿尧一边赶路一边查看魔气，匆匆回应了一声：“嗯？”

    封逐光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道：“我觉得，凶手倒不是般若旬。”

    绿尧道：“我也有此怀疑，般若旬虽然蛮横无理，却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他捉了封尧山弟子，必会承认。”

    “捉一个也是捉，捉两个也是捉。若是为了引我出来，那比起捉凤尾镇的镇民，捉封尧山弟子更有效果，何不如将封尧山弟子全部囚禁，做什么在封尧山弟子失踪之后还继续捉镇民？是为了玩弄人的恶趣味吗？只能说大可不必，所以他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

    封逐光思忖着：“若不是他，那必有一个修为不在他之下的魔修也来了凤尾镇。”

    绿尧猛然刹住脚步，她转头看向封逐光：“你说什么？”

    觅迹的指引也就此断掉，两人站在一处极高的山地上，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下有大河奔流，传来激流涌动的喧哗水声。

    封逐光超前一步，看了悬崖一眼，转头同绿尧道：“封尧山弟子是在凤尾镇消失的，般若旬却是不知情的模样，这种事在小小凤尾镇算得上大事，连镇民都知道，般若旬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开始我们分析过，般若旬不会做这种事，那么这种可能性就被排除了。那么第二种情况，假设般若旬带了手下人来，这是手下人做的，般若旬会不知情吗？”

    “不会。”绿尧快速否认，“若是般若旬指使的，那和第一种情况相同，般若旬一定是知情的，他就不会说自己没抓；若不是般若旬指使的，是他的手下人自己做的，那这也是行不通的，因为般若旬修为虽不及我，但在魔界也算首屈一指。他只是好战，又不是蠢货，跑到封尧山地界上带的都是心腹，修为也高不过他，底下人做什么事，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封逐光点头：“我想也是如此，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般若旬被人利用了。”

    绿尧瞪大眼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此时轰隆一声炸雷，划破天空，照亮了绿尧凝重的脸。

    封逐光脸色不善地半蹲下身子，从乾坤袋里取出黄符用朱砂写符箓：“能利用般若旬，修为和智力都在他之上。般若旬要么知道此人的存在，出于某种目的和其结伴同行，要么就是不知道此人存在。”

    “第一种情况还好，第二种情况的话，此人要么就是混在般若旬手下一路跟来，要么就是跟在般若旬后面，借着他的掩护来了封尧山，这样的话就棘手了，其人大费周章，必有所图。”

    天上接连响起闷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封逐光洒下一把米粒大小的种子一道黄符拍在地上，青色灵力卷着种子扎根地上，像是树根成长一样往下猛窜。

    “师尊，来者不善啊……”封逐光抬起头看着绿尧。

    绿尧抿着下唇急速思考，封逐光分析得很在理，若真的有这么一个魔修，来凤尾镇……不，来封尧山做什么？

    等等……找到失踪弟子要紧，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绿尧思绪纷乱，勉强镇定下来，她看了封逐光一眼，道：“你往后退。”

    封逐光闻言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乖巧地退了一段距离。

    绿尧蹙眉：“再退，离悬崖远些。”

    封逐光又往后退了一丈。

    绿尧松了一口气，因为前世的遭遇，她看到封逐光离悬崖这么近就发慌，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跳下去。

    绿尧稳定心神，闭上眼睛瞬间铺开神识网罗了整片山林。

    风渐起，卷得满地砂石土粒滚走，悬崖的风格外大，封逐光看着长发翻飞的绿尧忽然心生惶恐，她这样子，孤寂又绝望，像是下一刻就要扑往深渊。

    就在此时，绿尧猝然睁开眼大喝：“水里有东西！”

    “嘭！”水花炸起几丈高，数枝青藤卷着十几具贴满符箓的棺椁冲出了水面！

    “哗啦——”被青藤包裹着的棺椁所激起的水柱落回汹涌的河流中，砸出巨大的声响。

    数具棺椁像是献祭，又像是挑衅，高高低低悬挂在空中，像一只只邪恶的恶魔之眼，紧紧盯着站在悬崖边上的绿尧和封逐光。

    绿尧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十五具棺椁。

    失踪的弟子，正好十五名。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窝更新啦！

    可怜般若旬，多帅多野的美男子啊，为了作者君的私心（对！谁都不能撼动小封的地位！）就这么迅速凉凉了，啧啧啧……

    这段时间去外地培训，我原来以为这是件度假的好事，然鹅……为什么这么难啊岂可修！搞得我对外出培训都有心理阴影了麻蛋……于是趁着周六多写一点！

    然后嘞，我觉得有件事很神奇，就是现在的中药都改成冲剂了，以前是可以放在医院里面炖成一包包的中药汤回去热热喝掉，现在居然改成颗粒冲剂了就好方便，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巨苦！巨苦！！！

    以前喝中药的老祖宗真不容易啊……

    还有点碎碎念，就是我之前做了一个梦，醒来记不得大概的内容了，男主是撒旦之子，是撒旦和人类的结合，是个混血，然后女主是个普通人类，两个人相爱了，这两人的爱情故事特别特别悲，be了！be了！在我面前直接be！完全接受不了，怎么能be！！！（所以我是不会写be的放心，我自己都受不了be！）我在梦里那个痛啊！我的cp在我面前完蛋了你们懂吗？！

    我真的是巨悲痛，悲痛得嚎啕大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醒过来，但是具体细节不记得了，就知道很悲伤很悲伤……

    可能是我最近在想剧情，然后小封也是混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以后可能写番外的时候会写一篇同人番外，把这个梦写出来（如果我能回想得起这个梦的感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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