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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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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有一天回到房间, 突然发现房间里有人正在喊救命,并且那人前不久刚刚跟你打了一架,你准备怎么做?

    妖皇沉默后给出了下意识反应。

    让对方捂着眼睛蹲在墙角。

    “所以你直接说你恢复正常不就得了?”风沅双手环胸, 嘴里叼着侍女送来的烧饼, 咬了口,含糊不清道。

    姜槐:“你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我还怎么张嘴?”

    他缩在角落, 捂着泛青的眼眶, 只觉得眼泪在里面打转,稍不留心就要落下。

    青年吸了吸鼻子,以防更加丢脸。

    风沅见状翻了个白眼,拖长声音,“拜托,谁让你突然冲过来抱我的, 这谁被冷不丁抱住都要做出反应吧。”

    “那, 那你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吧。”姜槐吃痛揉着淤青,只觉得越来越疼。

    而且……他忍了半天, 终于没忍住, 用空闲出的那只手指着一直在自己身旁喵喵喵叫的东西,不满道:“你能不能先把它弄出去?”

    现在是连只猫都开始嘲笑他?

    再不走他就把这小东西的爪子剁了。

    姜槐瞪大眼睛, 这会看着和猫圆溜溜的眼睛倒是有几分相似。

    “喵喵喵。”

    一人一猫互不相让。

    “噗嗤”风沅笑出了声。

    她赶在某人彻底恼羞成怒发货前,抱起以同款姿势用爪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扯着嗓子不停嚎叫的小家伙,点了点猫咪鼻尖, 亲昵道:“真顽皮,这会去外面玩, 盼兮。”

    “喵呜。”被喊到名字的小猫咪发出黏腻叫声, 用尾巴缠绕了下主人手指后轻盈向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

    小短腿看起来比刚来时要灵活许多。

    “灰扑扑的, 丑死了。”姜槐发出冷哼。

    “行了,你跟一只猫计较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风沅瞥了对方一眼,语气无奈。

    “哼。”

    “你是真的恢复正常了吗?”

    “……”

    气氛陡然凝重。

    魔尊没有应答,他仿佛一尊沉默雕像,上面带着岁月的伤痕,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脸上瞬间的阴云密布。

    “逃避是无法改变事实的。”风沅挑了挑眉,凉凉道,“喂,魔尊,别装死。”

    她没有想到第一个挣脱这个狗屁世界设定,恢复正常的居然是姜槐。

    明明对方看起来,不,明摆着是这些人中被白乐妩影响最深的。

    霁华和祁言偶尔还有正常,甚至前者不久前还让她以为在好转。

    但姜槐,是风沅亲眼看着智商一路下跌,并且表现越来越夸张的存在。

    毕竟她以前从未想到对方会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人家姑娘咆哮,互诉衷肠。

    没有半分理智可言。

    难不成是物极必反,姜槐被荼毒太深,临到爆发点终于被勾出本能,变得正常起来?

    风沅有点不理解,但不妨碍她看到对方恢复清醒后还是由衷产生了喜悦。

    这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过段时间也会自己恢复正常,她终于不用忍受那些神经病的表现,也不用天天为自己出门后遇到感情债提心吊胆了?

    妖皇有点小兴奋。

    但魔尊接下来的话语浇灭了这份兴奋。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青年不知想起什么,脸色阴沉,眼底杀意翻滚。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这段时间的一切都被其他人所操控,如提线木偶般浑浑噩噩活着。

    想起“他”干得那些蠢事,姜槐真是比吞了苍蝇还恶心,恨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求你了,别再提白乐妩这个名字了,我现在听到她就想杀人。”青年有气无力道。

    “但你杀不掉。”风沅迅速发现了关键,一针见血指出问题,她收敛了笑意,面容严肃,“有东西在束缚你。”

    “对。”姜槐点了点头,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沉重,“我发现我不仅杀不了她,反而起初在升起这个想法时还会出现反噬”

    他咳嗽了下,脸上是缺少血色的苍白。

    风沅不需要问,便知道以对方的性格绝对吃了不少苦头。

    姜槐咽不下这口气,只会一次又一次尝试。

    她对青年眼底的阴郁感同身受。

    “所以你是怎么清醒的?”妖皇换了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

    魔尊重新陷入沉默。

    “姜槐?”

    青年神色犹豫,最后在对面越来越微妙的神色中,不情不愿说出他的自我猜测。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揍清醒的?”

    风沅摸着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开口。

    “你能不能不要忽略其他条件?”

    “我只是看透本质而已。”风沅吃完盘中最后一块烧饼,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角,带着几分餍足。

    “我懂了,你讲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的清醒是阶段性的。阶段之外,就是脑子不清楚的抽风。”

    虽说意思不差,但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欠揍?

    姜槐额角青筋跳跃,果然,他就不该对面前这个混蛋抱有什么期待。

    可悲哀的是,他现在无法反驳。

    因为确实是那天跟风沅比试落败后,他在闭关中有了一丝清明。

    由于屈辱,由于不解,也由于他终于将心神放在了自己身上,姜槐在大口吐血中,突破了那层长久以往的束缚,得到了暂时喘息。

    喘息后的第一想法,他要自救。

    “你自救找霁华干什么?”风沅一脸莫名其妙,“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这样会让我怀疑某些人在自己恢复清醒后,就去嘲笑他的难兄难弟,做魔不要这么卑鄙啊。”

    魔尊顿了顿,露出假笑,拒绝回答。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实在不想回忆起之前随便拎出一件都能让他爆炸窒息的羞耻回忆,并且邪了门的,妖皇还每一次都是见证者。

    这意味着,对方将他的笑话看了个彻底。

    青年恨不得原地去世,然后一时心乱如麻,半道晃去了神界,跟天帝相遇。

    出于某种他恢复了说不准对方也能恢复,毕竟天帝向来是他们几个中最靠谱的那一个的侥幸心理,姜槐顺口道:“救命!!!”

    结果,呵,晦气。

    听听那宛若什么三流话本的恶心发言。

    姜槐除了被勾起伤心事,半点收获都没。

    他死心了,颀长身影在蹒跚的步伐中透露出一丝萧瑟。他带着羞耻,带着不得不亮起的眼睛,在熟知他所有黑历史的人面前低声下气。

    “为什么我们都被影响,就你没事?”青年愤愤捶了下桌子,用来宣泄。

    他们中出了个叛徒!!!!

    “槐儿,这大概就是你的命吧。”风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中满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落寞,她低下头,深沉道:“挣不脱,逃不掉,最后沦落为爱情的奴隶,一哭二闹三上吊,为她痴为她狂,为她抱柱诉衷肠。”

    “你想死吗?”姜槐平静开口。

    “我错了。”

    风沅乖乖低头认错,她递上茶杯,眉眼低垂,眸光流转间是说不出的娇羞动人,温柔羞涩,“尊上请喝茶。”

    姜槐这口茶卡在了嗓子眼里,肺都要咳嗽出来。

    这杯茶差点成了上路茶。

    “你还可以更恶心点吗?”

    “你这个人好难伺候啊,为你真情流露是讽刺,对你温柔又不想,小东西,你还想怎样?”

    姜槐终于没忍住,跳起来,和对方打了一架。

    结界中,没有法术,没有法宝,只是单纯的肉搏。

    他们喘着粗气,各自倚靠在墙上,风沅按着被踹到的腹部,轻“嘶”了下,声音中却满是笑意,“怎么,这下舒服了?”

    “你这混蛋。”姜槐笑骂了回去,他也没好到哪去,脸上淤青又多了些,一开口就牵动伤口,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郁气却消散许多。

    周身的沉重与烦躁也逐渐趋向于平静。

    “真是的,打架就打架,说什么梦境。”

    “不是你想知道的吗?”

    青年重新活动了下手腕,眉梢轻扬,“有酒吗?”

    “有。”

    “来一坛。”

    “好。”

    姜槐单手撑头,斜躺在地毯上,鲛纱带来的清凉舒适让他忍不住惬意闭上眼睛。青年举坛痛饮,酒水顺着下巴流向锁骨,打湿衣领,“笑话?我会为了那种理由开战,为一己之私颠覆六界那叫千古罪人。”

    风沅凉凉望了他一眼。

    姜槐:“……”

    对哦,按他之前的样子下去,说不准真有那个可能。

    撕毁和约,生灵涂炭,何其荒唐!

    他猛灌了一口酒,闷闷道:“你准备怎么做?”

    说到底妖皇梦境的走向还是击溃了魔尊的心底防线,被操控爱上一个女人单纯发疯和为了那个女人毁灭六界是有区别的。

    前者只会让他在羞耻中爆发,在怒火中报复,但后者他已经开始做好最坏打算,如果真的会沦落到那一步,他就在最后……自我了断。

    不过到时就怕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

    姜槐感受到身上逐渐发生的异变,无奈苦笑。

    他将视线投向正懒洋洋拨弄袖中香囊的风沅,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与愧疚,但很快就变成了孤注一掷的坚定,如果真到那时,能了结他的就只有……

    他绝不能毁了魔界。

    “还能怎么做?杀又杀不掉,人只能暂时在我这放着,现在我可将所有希望都寄存于你们身上了。”还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风沅撇撇嘴,指尖划过手中彼岸花图案。

    “不过现在也没那么糟糕,白乐妩除不掉,但有些事情还是能改变的,比如说她本来拥有的那条龙,她该从那位狼族少族长那获得的金丹,她该让我妖界大多数都喜欢的本事……现在都没了。”

    “我们要做得就是查清她身上的所有古怪。”

    “所以你清醒这件事在此刻会尤为重要。”风沅踢了踢对方小腿,“除了感受到反噬。你还有没有其他感觉?”

    “其他感觉吗?”姜槐闭眼思索,良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白乐妩似乎很不愿意去月潭。”

    月潭为魔界上上任魔尊陨落后所化。

    此处水光潋滟,明月不落,故名月潭。

    上上任魔尊虽然是个野心勃勃,一直想再燃战火,问鼎六界的存在,但到最后却以自身合了天道,弥补缺漏,福泽功德绵延魔界。

    谁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对方的逝去仿佛一种开端,没过几年天帝也随之陨落,妖皇失踪,鬼界的忘川愈加汹涌,仙界与凡界紧密相连,千年内,竟再无修士飞升。

    六界出现了一阵动荡。

    但随着时间流逝,万物更迭,这桩陈年疑问逐渐随着尘埃埋没。

    冷不丁被提起,风沅还有一丝怔愣。

    “月潭自那位离去后,便成为我魔界的祈福之地,也是修炼之地,那的灵气算是整个魔界最多的几个地方之一。”姜槐继续道。

    “我在未清醒时曾想着带白乐妩一同在月潭修炼,但她似乎对那周围很不喜欢,时常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一来二去,那个我也就由她去了。”

    “不过”姜槐皱了下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我在月潭却能感受到一种很舒服的力量,不强,却让人莫名清凉,就好像原本抑制不住的情感在逐渐冷静下来。”

    风沅听了半天,做出了中肯评价,“你这是先祖庇佑。”

    “我跟那位就没有这种关系好吧。”

    “人家说不准是在心疼人家魔界多少年的基业,担心砸在你手里。”

    姜槐的心口瞬间被扎了一刀,他闭上了嘴。

    “这样说来。”风沅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我之前在凡间宰白乐妩的那条蛟时就有这种感觉。”

    “我当时尝试对白乐妩出手,但被反噬。我感受到阻拦我的力量来源是……天道。”她沉声道。

    “天道在警告我。”

    “不可能。”姜槐迅速否决,“不可能是天道,若真为天道所庇护,她不会对月潭感到不适。”

    月潭本就是那位合天道后所化,他作为现任魔尊,自然对记载于魔界典藏中的往事异常清楚,有许多东西外人不了解,但他却心知肚明。

    月潭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那位通过天道留给魔界的功德福泽。

    难免会沾染上天命。

    来那修炼的,若为天道所喜,气运加身,修炼会是在别处修炼的几倍速度有余,若是因果缠身,气运稀薄,修炼则会更慢,甚至会倒退。

    像白乐妩这种和月潭互为不喜的,姜槐闭目思索。

    “你说的没错,我再度出手尝试时,力量确实有违和感。没有会像她那样的气运之子气运之女,但却有”风沅笑意盈盈接了下去,眼中寒意与杀意翻滚。

    “窃取气运。”她和青年异口同声。

    他们对一些东西有了眉目。

    “但我为什么会打不过你。”姜槐不得其解,“若是白乐妩在窃取气运同时也窃取力量,我还能明白实力倒退的原因。可现在那些力量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境界也没有倒退。”

    刚刚比试时风沅也发现了这点,她同样不理解。

    但总归是好事。

    “说明还有转机,你实力真的后退了才糟糕,要真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因为你们修为太差而统一六界。”

    “想得到美。”

    姜槐突然头疼起来,他开始默念静心咒,抑制大脑内传来的烦躁与恍惚,顺便通过其他东西来分散心神。

    也许是盯的久了,风沅感受到他的视线,挑了挑眉,将东西顺着细绳高高抛弃,又缠绕在指尖,凑过来落在青年眼前来回晃荡,“这是晏芝给我做的,说是保平安,去厄运。”

    至于另一种说法,她想起后自动忽视,

    妖皇语气暗含几分炫耀。

    我有,你没有。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艳丽花朵和某人从头到尾都写着我家崽崽真棒真懂事,快来夸他的得瑟神情,魔尊嘴角抽了抽,戳了下面前精巧的玩意,还是顺着对方意思夸了下去。

    “那小子倒是蛮心灵手巧的。”

    说起这个

    风沅的笑容突然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让姜槐汗毛倒竖,青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晏芝是我的什么吗?”

    “是儿子哦。”她声音欢快。

    魔尊背过身去。

    “你还当场对我放狠话,说你的乐妩是你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心地善良,最天真烂漫的姑娘。即使她遇见我们这样不择手段、沾满鲜血的罪人,也都温柔至极,从不设防。你说在遇到她之前,你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么美好的姑娘。”

    风沅复述得铿锵有力,荡气回肠,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番话会如此动听。

    魔尊捂住了脸。

    “但这远没有你当众咆哮告白来的惊心动魄,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我那么爱你,你却不愿意跟我走,你好狠的心啊,乐妩。”风沅笑得眼泪出来,但她还是坚持帮对方回忆了下去,“姜槐,那根柱子上还有你留下的掌印。”

    “……”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快住嘴。”

    魔尊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

    “不信的话。”风沅“好心”道,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最近的珍藏,“我帮你留下了证据,你这会随时都可以看。”

    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留影石,姜槐浑身颤抖。

    他想要争夺,但看着对方快要咧到天上的嘴角以及自己将有求于人的卑微,他终究颤抖着放下手,带着三分期冀,七分绝望哽咽道:“你说我现在去跳轮回台还来得及吗?”

    “可以是可以。”风沅怜悯拍了拍老朋友的头,“只要你能保证你到时不会跳到一半,就去祸害旁边的三生石。”

    轮回台隔壁就是三生石。

    她真害怕姜槐的清醒只能维持到站在轮回台前,然后就回到那个脑子有毛病的模样。在声情并茂的咆哮中,将他与白乐妩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

    这就不仅仅是前段时间只在他们妖界面前丢脸了,而是要在……六界面前丢脸了。

    跳十次轮回台都不顶用。

    姜槐明显也想到了这个恐怖的可能,他更加绝望了。

    当魔尊当成他这样,别无二家。

    魔尊告诉自己他要忍,毕竟等会还有同样让自己羞耻的事需要妖皇帮忙。没事,就是笑笑罢了,权当他哄妖皇开心。

    他开始盘算自己之后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那堆留影石,毁尸灭迹。

    但看着对方笑得快背过气的模样,魔尊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口气,试图做出和颜悦色的模样,“风沅,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怎么样了?”

    他特意加重红颜知己的字眼。

    毕竟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中,风沅可是被认为成风流多情的男性,有着一大帮……莺莺燕燕。

    还一个比一个难缠。

    下一刻,妖皇的笑声戛然而止。

    五十步笑百步不过如此。

    他们俩终于在收拾后能安静坐在桌前,耐心谈话。

    妖皇和魔尊不约而同决定跳过之前那个话题。

    不过风沅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她埋在心底许久:“姜槐,按理说,我们六个修为差不多,被影响的程度也该差不多。”

    “可霁华他们看着对白乐妩还没有那么疯狂,甚至一段时间不见理智还有时不时回归的趋势,怎么你就”智商一路下降?

    是啊,怎么偏偏是他这么倒霉,倒霉事都遇到一块去了。

    姜槐脸上阴云密布,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魔生无望。

    “你还记得我的原身吗?”他疲惫道。

    “魔啊。”

    风沅回答的十分干脆,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可看着青年愈加黑沉的脸色,又不确定起来。

    “难道不是?”她迟疑道。

    “是魔。”姜槐深吸一口气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当年从老子那薅了那么多羊毛,还不知道魔也分种类吗?”

    他给了对方额头一个暴栗。

    风沅没敢吱声,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抱着脑袋努力回想,想起来姜槐是个混血。

    魅魔和梦魔的混血。

    但奇葩的是,姜槐的发展跟这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他一不会魅惑,二不会织梦,而且在被抛弃后极为厌恶自己的身世,很少向别人提及。

    也就是风沅在一次串门中才偶然知道。

    但看着魔尊,不谈梦魔,光就魅魔的长相和性格都沾不上边。

    她怎么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嘛。妖皇有点委屈。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姜槐不会无缘由主动提让他厌恶的点,除非……是真的有什么关联。想起书上记载的内容,她的眼神诡异起来。梦魔还好,除去会织梦,用梦杀人外就是行踪不定,神秘莫测,而魅魔……

    “不会吧。”风沅不可置信。

    回答她的是青年沉重的叹息。

    魅魔一直在魔界地位比较微妙,幼年只能依靠他人爱意存活修炼,欺骗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骗财骗色,风评极差,因此也极易夭折。但等到成年,他们的实力却变得十分强悍,为其他魔所忌惮。

    变来变去,唯一不变的是风评。

    弱小,代表着欺骗,强大,代表着他们有可能会霸王硬上弓,对感情的贪婪是刻在魅魔骨子里的东西。

    可同时也代表着他们极其容易付出真心,不说一只魅魔付出的真心太多会不会廉价,他们的感情无疑要比别的种族汹涌澎湃许多。

    堪称泛滥。

    而姜槐更堪称倒霉,出生就被抛弃,半点没继承魅魔欺骗的天赋,也没有对感情灵敏到多情的游刃有余,而是一路朝着不爱美色,只喜战斗,在魅魔看来是极为奇葩的路线发展。

    除了不知道是来自于谁的血脉,青年身上也再找不出有那两个族群的影子。

    他以为混血的影响仅此而已,就算血脉中有自己不喜欢的传承,他也还能忍。

    对爱情不感兴趣的魔尊完美压抑了体内一半魅魔的天性。

    但现在这份天性被自身意识的混乱和强制爱上白乐妩后痛苦挣扎勾出来了。

    天帝可以通过白虎传承中的冷静与杀伐维持最后的理智。

    可魔尊在魅魔天性的影响下瞬间感情胜过理智。

    他拥有了对情爱的迫切欲望和对汹涌澎湃情感的追求,一点点沦陷,变成几位尊者中被白乐妩影响最深的那一个。

    简而言之,魔尊被迫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而且更要命的是,最近又快到了他的……

    想起这个,姜槐脸上更是灰暗,无论对骨子里由血脉带来的天性如何厌恶,他在此时也只能声若蚊蝇,收敛暴躁,说出今天另一件重要的事,“风沅你帮我个忙。”

    “什么?”

    “千万,一定不要让我有机会和白乐妩单独相处。”姜槐没注意到对方突然瞪大的眼睛,强忍着羞耻说出自己的请求,“就算有苗头也不行,你一定要掐断它。”

    “为什么?”

    “为什么?”青年重复了一遍,终于放弃挣扎,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将脚边的酒坛踢开,“你就当是可怜我的清白。”

    “要知道魅魔可是有……发情期的。”

    姜槐平静说出那个词,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毁灭吧。

    发情期碰上智力下降,霉上加霉,恐怕这六界也再找不出比他更倒霉的了。

    “发情期。”风沅艰难开口,她对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男欢女爱,繁衍生息是每个族群的大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她实在难以将这种东西跟对方联系在一起。

    “就是那个?”

    她恍惚指向青年身后。

    嗯?

    姜槐转过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冒出了尖尖的尾巴与尖尖的耳朵。

    “……”

    无声的沉默最为安静。

    风沅看了半天,视线跟着尖尾巴不停晃动,终于没忍住上手捏了一下。

    软软的,有点冰。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毛茸茸诶,好可爱。

    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等等?姜槐为什么在瞪自己?感受到对方快吃人的目光,风沅终于在恋恋不舍收回手前,又趁机捏了一下尖耳朵,然后她听到了一声闷哼。

    青年的耳尖绯红,眼角在注视中一点点多了几分……妩媚。

    “松手。”他咬牙切齿。

    “哦。”风沅顿时正襟危坐,她看着似乎喘息愈加明显不知道在忍耐什么的姜槐,不着痕迹离得远了些,心虚道:“如果我没拦住你和白乐妩相处了呢?”

    “没拦住?”魔尊冷笑起来,他捏着桌角,手上青筋暴起,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我的清白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我撞死在你这位妖皇面前。”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每到这种时候是怎么渡过的?”

    妖皇从袖中掏出把扇子打开,半遮住脸,视线从对方头顶一直滑到腰带下方,眼神中是青年不想明白但又瞬间明白的怜悯。

    “抱歉,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你给老子闭嘴。”姜槐脸色漆黑。

    他们两个最终又打了一架,上次是为了驱散心中郁气,而这次是为了驱除身上过于旺盛的精力。

    风沅觉得她简直为两人的友谊付出太多。

    她望着自己身下头发披散,衣衫半张,露出小半个胸膛,不停挣扎的青年,又想起对方刚刚说的“我对身体的控制力在下降,那个蠢货好像又要出现。”

    懂了,阶段性清醒要结束了。

    她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快,准,狠抓住想要钻进自己衣服的尾巴,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

    “你就不能安稳点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姜槐崩溃被按在身下,耳朵和尾巴这会根本不受控制,只想缠住身上的人。长得唇红齿白,面若琼花的好友在他眼里现在与恶鬼无异,“要不是你突然非要捏它,它也没有这么大反应,而且你还要凑过来!!”

    “我是要帮你,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我让你过来绑住我,没让你干别的!!”

    “你要是不乱动,我不是早绑好了吗?!!!”

    两人一边互相指责,一边气喘吁吁。

    但平日正常的喘息在此时却无端多了些其他东西。

    空气里被迫弥漫起暧昧与旖旎。

    “呕。”

    妖皇和魔尊纷纷嫌弃避开脸,觉得自己脏了。

    在不停的挣扎与被推倒中,后者终于放弃挣扎,迷离的眼神中涌现出脆弱,姜槐恳求道:“求求你,打我,快点打我。”

    风沅:????

    “我想通了,疼痛才是唤回理智的最好方式。正因为你上次打我,我才有了回归正常,恢复清醒的机会,我对此十分感激。所以风沅,我求求你下次看到我再干什么蠢事或是再有这种情况,你就打我吧。”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风沅:“……”

    她叹了口气,决定遵循对方意愿,主要是她也熬不住了,准备马上打昏姜槐。

    结果还没等动手,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凄厉又熟悉。

    风沅缓缓转过头,看见了声音的传出者。

    哦,又是白乐妩。

    她疲惫想到。

    等等???白乐妩怎么会在这里!!!!

    风沅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抬头僵硬望去,才发现自己布置的结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和姜槐打破了,而他们刚刚的心神都在如何把耳朵和尾巴摁回去,互相撕扯上,根本没注意其他气息。

    或者说注意到了,但风沅实在没时间理会,她正因姜槐心力憔悴。

    而且以身边侍女们的机敏,绝对不会有擅自闯入的情况在。

    她自信想到。

    因此等风沅彻底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有那种不要命的敢直接进入她的寝宫,还没有人拦。

    而且……归根到底还是风沅自己的失误,因为今天是她派人传信给白乐妩,让对方来自己寝宫一趟,她准备再试探些其他的东西,也是她告诉侍女不用阻拦。

    这才有了现在的窒息场面。

    “风沅,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少女苍白着脸,不可置信,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后退了几步,“原来,原来你们竟然……”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捂住脸跑了出去。

    风沅没能挽回。

    更糟糕的是,她亲眼看着躺平的姜槐在见到白乐妩后,眼中最后的清明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愚蠢模样。

    对方先是对睁眼就看见心爱女人流泪跑走有些迷茫,再是对周围场景有点困惑。

    他不是在闭关吗?

    等到看到风沅和他的样子时,这份困惑终于变成了夹杂着深深怒火的崩溃。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青年捂紧衣领,颤抖着幻化出一面水镜,打量自己的模样。

    衣衫不整,头发披散,脸上和身上都布满淤青,疼痛不已,还躺在妖皇这个卑鄙小人寝宫的地毯上。

    他重新跌坐了回去,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姜槐嘴唇抖动,最终只骂出了一声“无耻”,然后也跑了出去。

    尾巴和耳朵不见了啊。

    风沅看着这一切,平静想到。

    今天在陛下寝宫周围值班的侍女侍卫看到了奇怪一幕。

    那位白姑娘进去后没一会就捂着脸跑了出来,看起来是在失声痛哭。

    ???

    又过了一会,一个男人,确切来说是魔尊衣衫不整也从里面跑了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陛下的寝宫。

    守卫们震惊无比,议论纷纷。

    消息如一阵风传入了正品茶的陆玖耳中。

    “……”

    他将杯子捏成了灰。

    作者有话说:

    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魔尊彻底清醒吗,不会的,插腰狂笑jpg.

    那一天魔尊失去了他仅剩的节操,开始摆烂(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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