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温望舒认真的看着奖杯奖牌上写的文字, 季清河走到一边拿了一块水晶做的类似于飘动的云的奖牌,做的非常精致,只有成人手掌般大小。
他递到温望舒眼前, “这是我第一次在国际大赛上拿到的奖牌, 送给你。”
“真的送给我吗?”
她的语气充满惊喜,季清河觉得有点可爱, 下巴轻轻的点点,“是啊,送给你的。”
温望舒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上接过奖牌,上面写了大赛的名字和获奖者的名字和获奖时间, 她算了一下,竟然是十年前的事情。在她还是树的时候, 岁月的流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现在不一样。
十年前的清河哥哥还是一个小孩子, 可是已经在国际的赛事上拿奖了。她捧起奖杯, 在云朵的小尖尖上珍惜的吻了一下。
这对于他的来说意义一定很不一样吧。
季清河注意到温望舒看着奖杯的眼神,像是落在了里面,尤其是珍惜落吻的时候, 眼中所有似乎都汇合成了柔软温暖的溪流。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毛茸茸戴尔头发上揉搓了两下, “望舒呀。”
“嗯?”她依依不舍的把眼神从奖牌上移开, “怎么了?”
季清河的指尖落在她的眼皮上, 温望舒不受控制的闭上眼, “没事,突然想叫叫你。”
略带冰凉的体温从眼皮上滑过, 温望舒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在他的指尖轻轻的吻了一下, “清河哥哥,你好厉害啊。”
季清河听过无数类似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的话,会像望舒说这样让他心动。
季清河把记忆中每一场值得纪念的赛事都和温望舒说了一遍,那块巴掌大的云朵奖牌被温望舒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直到两人逛了完这个小房间。
“望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可以看看你的书桌吗?”
季清河点点头,拿着电脑在一边处理教授留下的任务,温望舒坐在季清河平时看书的椅子上,新奇的动来动去,这就是他的房间,她现在坐着的椅子就是他一直坐的椅子。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温望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可以想象到小小的季清河是怎么学习怎么写字的,似乎旁观了他的成长。
“清河哥哥!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她终于记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就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啊!
戴着无框眼镜的季清河有一瞬间的茫然,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空白让温望舒的心猛的一跳。她没有犹豫,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有些移开不眼睛。
她看见过季清河工作时的模样,他习惯戴一个眼镜,可是和现在戴的完全不一样。季清河没有被打扰了的烦闷,他想了想,犹豫的说,“……有的,你想看吗?”
温望舒眯了眯眼睛,把他的眼镜取下来,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见他依旧一脸懵,说,“要看啊,我可以看吗?”
季清河当然不会拒绝她,可是给她看小时候的照片……
他突然有点紧张了,他不喜欢拍照,就算如此,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照片。他和大哥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相册,他很久没有翻开过了,想到里面的那些照片,他羞赫的站起来,有些匆忙的翻找起来。
“可以慢慢找哦~”温望舒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作为普通人的清河哥哥实在是太棒了,叫什么来着?
她想起来了,有点像笨蛋美人。
她拿着季清河的无框眼镜,好奇的往眼镜上戴。季清河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立马停止找照片,拿回眼镜。
“望舒,这个不是玩具,对你的眼睛不好。”近视以后才知道有一双好眼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已经近视,可不希望望舒也近视了。
温望舒乖乖的哦了一声,悄悄的又看了一眼他的眼镜,回去以后就去找一个同款,他有的,自己必须也有!
季清河的东西放的很整齐,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相册。
相册又大又重,被他放在书柜的最边上,从外壳已经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保存的非常好。季清河把相册递给温望舒,准备继续去工作,谁知道温望舒拉着他的手,一股强力直接把他拉坐在沙发上。
“我们一起看。”
季清河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看见温望舒瘪嘴可怜的模样,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对一个女孩同情,就是他“悲剧”的开始。
温望舒翻开第一页,出乎意料的是上面是一张几乎看不出什么的B超。温望舒仔细的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季清河,她嫩白的手指在小小的一团上点了点,“这是四个月的你诶。”
季清河太久没有看了,都忘记前几页是妈妈孕检时候留下来的照片了,照片下面留着具体的日期。
“这是五个月的你,你看,小小的手和脚……”
肚子里的照片从三月一直到十月都有,翻完这几张照片温望舒忍不住赞叹,“人类真是神奇啊。”
季清河已经习惯她偶尔说出来的略带奇怪的话,尤其是有时候用局外人的口吻,让他觉得很好玩。
“哇!这是刚刚出生的你!你和阿姨真的长得好像啊!”
照片保存的很好,刚刚生完孩子的妈妈正在睡觉,她的旁边是刚刚出生的小孩子,皮肤红红的,小的只有一团儿。年轻了十几岁的季母似乎是性转版的季清河,尤其是眼睛和鼻子,两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在两人的脸上又有不同的美。
季清河怔然的看着,忍不住摸了摸照片里虚弱的母亲,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很少翻以前的老照片了,他快要忘记这张照片了。
温望舒继续翻看着照片,他心不在焉的应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这些年,有可能误会了什么?
“天啊!清河哥哥!这是你拿钢琴比赛的时候吗?”
照片上的季清河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裁剪合适的黑色小西装,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小蝴蝶结,嘴巴微微的翘起,害羞的看着镜头,仔细看还能看见一颗可爱的虎牙尖尖。
站在他旁边的是年轻的季母,穿着一身蓝色的漂亮礼服,是过于张扬的美丽。
听见温望舒的惊呼声,季清河的记忆一下被拉回十三岁那一年,那时候他已经分化成beta,花更多的时间在钢琴上。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国际钢琴赛事,是爸爸陪着他去的比赛的国家。
而母亲,似乎是在最后才出现了一下。
记忆一点点的回笼,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人群中追寻母亲的身影,知道看见父亲旁边笑的矜贵又骄傲的女人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原来,当时还留下了这样的一张照片。
“清河哥哥,那时候的你好像一个小女孩啊。”那时候属于男性的特征还没有发育,他的身体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差一些,所以看上去也要瘦弱一些,就像她说的一样,看上去就和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的差别。
还出现过男孩子给他告白的乌龙事。
每一张照片温望舒都看的很仔细,季清河凭着记忆给她讲背后的故事,直到把厚厚的一本相册完全看完。
温望舒心满意足的合上相册,艳羡的说:“每一次阿姨都在呐。”
季清河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他有些慌张的重新翻开相册,就像望舒说的那样,几乎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季母的身影,即使有时候她没有完整的照片,可是在照片中也能找到她在现场的证据。
相反是他一直以为时常相伴的父亲,反而缺席了几张重要的照片。
他太久没有翻看这本相册,好多照片都记不清楚了。记忆里,似乎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有一种母亲不喜欢自己的错觉呢?
季清河陷入了茫然。
温望舒对他情绪的变化感受的很清楚。她抚上季清河白皙的手指,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照片越往后看,他变得越严肃,最近几年的几乎看不见笑模样,无论拿多大的奖都保持一个表情。
季清河回神般摇摇头,“没事。”
温望舒把相册放在一边,手指勾着他的嘴角,耍赖的说,“那你就笑笑。”
季清河放下心里所有的心烦意乱,真切的笑起来。
温望舒一个没忍住,轻轻的咬了一下他小小的唇珠,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往他的后颈摸去,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的开口,“清河哥哥,我看看你的信息素怎么样?”
季清河迟疑的点点头,缓缓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任由温望舒温暖舒适的手指轻轻的拨弄开已经有一点长的头发,手指轻轻的压在那块柔软的皮肤上。
就在他的耳边,温望舒绵软的声音又低又哑,“你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一点。”
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温望舒的手指上。
作者有话说:
望舒的手指看上去很细,但是诡异的摸上去很有肉,尤其是指腹那一块,比起其他的地方似乎多了一股灼热的温度,尤其在季清河感觉到她跃跃欲试似乎有想要戳一下的时候。
他条件反射的紧紧抓紧膝盖,膝盖那一处的裤子被□□的不成样子。温望舒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说是戳,不如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更合适一些。
他有点受不住的哼了一声,信息素也慢慢的释放出来。季清河的信息素在其他人闻来只是很常见的植物类的信息素,可是在温望舒的感官中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他的信息素就像被世上最出色的大厨仔细的加工了一般,还是专门按照她的癖好来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对于季清河的信息素还有强大的抵抗能力,可是随着两人信息素一再的交汇,以及对他的渴望,她对于季清河信息素的抵抗力已经脆弱的快像一张薄纸了。
两人很守规矩,除了在他发热的时候,温望舒几乎不会随意的触碰他的腺体和撩拨他的信息素,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的,甚至连他的信息素引诱出来都做不到,大多数都是季清河看她可怜才会释放一点出来。
她几乎没有看见过平时季清河释放信息素和她玩闹的模样,也许今天的气氛和地点太不一样,她很想试一试。
“清河哥哥,我可以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吗?”
季清河惊醒一般,头往后一仰,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确定她没有开玩笑。
季清河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我去开一下屏蔽器。”
屏蔽器可以防止AO的信息素从房间里面逃窜出去,安这个的目的不言而喻。
温望舒撑在沙发上看着他生疏的打开屏蔽器,还有点缓不过来,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等季清河亦步亦趋的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温望舒有了一点真实感,竟然是真的,清河哥哥答应她了?!
她几乎是直接从沙发上级蹦起来,直接拉着季清河往他的卧室走去。
这床真的很大,睡三四个成人不成问题。季清河睡觉有一点不老实,这是温望舒发现的小秘密,看来这个习惯是从小就有的。
床单是很温暖的颜色,和季清河的个性有点不一样,但是摸上去很柔软,闻起来还有一股好闻的洗衣液的香味。
没有任何预兆的,温望舒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从她的腺体里涌出来,有目标有纪律的朝着季清河的腺体奔袭而去,几乎不需要季清河的允许,他的信息素就欢喜的涌出来回应。
季清河无意识的屏住呼吸,喉间溢出一声轻轻的呼声,脸色有点发白,眼睛微微发润,看上去有点可怜。
温望舒的指尖落在他的眼尾,轻笑一声,“你看,它们都在回应我。”
她说的十分坦然,带着属于少女的娇软和alpha的独有的骄傲感,季清河感觉自己被她这四个字冲击的支离破碎,睁眼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
温望舒更开心了,“这一次不闭眼了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因为两人一旦有点什么他总是会害羞的闭着眼睛,自欺欺人。似乎不睁眼就看不见。
季清河慢慢摇头,温望舒因为他罕见的坦诚而欣喜,赞赏般在他眼皮上亲亲的吻了一下,“现在想看吗?”
“想。”季清河想起以前,心中升起几丝懊恼,他为自己曾经过的望舒感到遗憾,他现在想要亲眼看看。
温望舒的动作很温柔,她的手指一直没有离开季清河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韵律在那里的缓缓滑动,周而复始,未见停歇。
就像指挥家手中细细的指挥棒,轻轻的挥动,就能够掌握乐团所有的起伏。
而季清河是最完美的钢琴家,他总是回应的很好。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雪,但是对于房间里面的两人没有一点影响,温度在慢慢的上升,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玻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气,看的不太真切。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温望舒打开了窗,手指在白雾上滑动,几笔勾勒出两个不太像人的小人,然后又轻轻的擦掉,在一次哈气重新画。
季清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乎快铺满半个窗户的人,温望舒站在窗户前,入迷的画着。他无声无息的往她的走,快走近的时候温望舒适时的转头,拉上他湿漉漉的手指,指着她刚刚画完的最新的两个小人,骄傲的挺起胸膛,“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温望舒前段时间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趣,季清河看的很仔细,点头,“是比以前画的好多了,这是我吗?”
温望舒泄气的看着他,不甘心的说,“那是我!”
季清河尴尬的收回手指,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怪不得画的那么像我。”
温望舒总是可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get季清河的意思,她立马就开心了,“对啊,这叫夫妻相。”
她接过季清河手里干净的帕子,温柔的给他擦头。她的力气很大,季清河亲眼看见她把几乎是两个她那么大的alpha击倒在地。可是给他擦头的时候,不会让他有一点不舒服。
他的脑中莫名其妙的浮出“铁汉柔情”四个大字,不不不,铁汉可不适合望舒。
一切都弄好以后两人才回到客厅,看见季清河换了一身衣服,季母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就是一个瞎子也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就知道,两个人在上面呆了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视线落在温望舒身上,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她都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柔软的女孩,即使是alpha。
季清河看见父母和大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耳朵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明显都明白,只有温望舒和瑶瑶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季父看了看时间,捞起袖子,“望舒饿了没,现在叔叔就准备下午饭。”季父的厨艺不算差,偶尔兴致来了就会亲自下厨,可以看出来他对温望舒是真的很满意。
“谢谢叔叔。”
季母急忙跟在他身后,“我来帮你。”季父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可能是上次在温家做饭的时候她找到一点乐趣了。
季父看的很清楚,他的妻子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几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懦弱过,除了在清河面前。她给了他一个不算健康的身体,这件事情一直藏在她的心里,即使现在清河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她依旧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愧疚。
留她在这里,估计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清河和望舒。
长辈离开以后,瑶瑶就跑到温望舒的怀里,在她耳边小声好奇的问,“你们在楼上补了什么课啊?小叔叔是不是很凶啊?”
听得一清二楚的三个人:“……”
季山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冲瑶瑶说,“这么想知道就问你小叔叔吧。”
季清河看着小侄女干净的大眼睛,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瑶瑶,小孩子不要问太多。”
瑶瑶不甘心的应了一声,继续缠着温望舒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季清河掩饰的拿起一本书看起来,幸好有瑶瑶的声音和厨房传来的时不时的惊呼声,才算是缓解了季清河的尴尬。
两人吃了饭以后季清河就送温望舒出去,两人走到门口季清河就递了一颗爆浆水果糖给温望舒。
“吃颗糖压压味道。”
温望舒疑惑的看着他,季清河搓搓她柔顺的毛啾啾,说,“刚刚你吃了那么多我妈妈做的饭菜,现在嘴巴是不是都在泛苦?”
温望舒挠挠他的手心,“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其实还挺好吃的。”虽然味道奇怪的那么一点点,刚刚吃下去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过一段时间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就有了,舌头的确在发苦。
季清河知道,只要不是真的吃不下去,大多数的食物在温望舒的眼中都是过得去的,她很少会对食物评价“难吃”,因为她觉得这样会很对不起做这道菜的人。
所以季母做出的那盘菜,几乎被季父和温望舒给吃完了,两人是情真意切的觉得味道是真的不错,就是后遗症奇奇怪怪的。
桃子味在嘴巴里蹦蹦跶跶,那股苦涩完全被压下去了。季清河把温望舒送到车库,叮嘱了一下交通安全。
温望舒盯着鞋尖,问,“什么时候我可以再来玩呢?”
“你不害怕我妈妈吗?”他可是看得很明白,在妈妈面前,望舒有点像小耗子。
温望舒仔细的想了一下,回,“还是有点怕的,但是一想到可以和你见面,那点怕就不算什么了。”她笑了笑,“所以,什么时候我可以再来玩呢?”
季清河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他擦去她肩头的白雪,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想,只要你来,我们都欢迎。”
温望舒笑得更开心了,他说的是“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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