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易感期 牧喻发出舒服而细碎的哼声 (1)
或许是觉得言语无法描述清楚情况, 大祭司取得阮明初的同意后,带着他从旅馆瞬移到了一间由冰石筑成的空间。
温度大概在零下五六十度,呼出的热气瞬间结冰的状态。
阮明初用精神力给自己架构出一道屏障, 隔绝低温的干扰。
没了干扰, 阮明初的心神立刻就被中央的冰棺吸引了。
他走近去看,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脸上血色全无,仿若死人。
阮明初看向大祭司,大祭司叹了口气, 将过往悠悠道来。
大祭司的哥哥,阮明初的父亲青曜是人鱼族圣殿上一任大祭司,遇到阮明初的皇帝父亲后卸任, 定居在人类世界。
二十八年前, 人鱼大陆出现天漏事故, 黑雨从天上倾泻而来, 污染人鱼赖以生存的海洋和陆地, 许多婴幼儿因此夭折。
各国皇室和圣殿全员均对此束手无策, 大祭司无奈之下只能求助青曜。
青曜归来后的确解决了天漏事故, 但他本人却也因此陷入沉眠。
大祭司道:“一年前他的魂珠上出现裂纹, 最近裂纹越扩越大。如果魂珠碎开,他的灵魂也会就此湮灭。”
阮明初没有对青曜抛夫弃子牺牲自己来拯救族人的行为发表任何看法, 虽然他紧抿的唇暴露了他心情的不平静。
他单纯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大祭司愣了一下,随即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
“是这样的, 天漏的污染物质污染了他的精神海, 需要有人进入他的精神海去将他唤醒。我们努力了多年, 尝试进入的人全部被他拒绝, 你是他的亲子, 他应当不会拒绝你的进入。”
阮明初“哦”了一声, 平静地注视着冰棺里的人。
大祭司却被阮明初这平平的一声弄的面红耳赤,或许是他自己心虚吧,总觉得阮明初在问,为什么他会拒绝亲弟弟的进入。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祭司,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想要继续劝说。
阮明初伸手阻止他无意义的话语,“我会去尝试的。”
大祭司面露喜意,连道三声“好”。
“那你看是现在就开始还是?”
阮明初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急切,说:“我要回去将我的去向告知我的同伴。”
“应该的应该的,”大祭司忙道,“我送你回去。”
似乎是注意到言行的不妥,大祭司顿了顿,又恢复了那副充满欺骗性的温吞柔和模样。
阮明初当然不可能没发现大祭司的不对劲,名为求助青曜,事实上搞不准是怎么逼迫要挟的。而且他现在想要唤醒青曜的目的也有待商榷,最大的可能是又出了什么他们自己搞不定的事儿,需要青曜的力量。
不然二十八年都干什么去了?
回到旅馆后,阮明初回到他和牧喻的房间,把梦朔叫了进来。
阮明初建立精神屏障,隔绝外界的窥视。
他问梦朔:“对天漏事故知道多少?”
梦朔想了想说:“不太多,那是我七岁发生的事情。据说是因为某些人触怒了海神,天漏和黑雨是海神降下来的天罚,最后大祭司不眠不休三个月才解除了天罚。”
阮明初没问是哪个大祭司,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说的是现在在位的这位。
他又问:“知道上一任大祭司是谁吗?”
梦朔摇了摇头:“上百年来都是青祭司,我才三十六岁,不知道。”
所以问这些到底是干什么啊,梦朔心里很焦急,要是阮明初惹怒了圣殿over了,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阮明初沉思了多久,室内就安静了多久。忽然他站了起来,把发呆的梦朔和牧喻都惊了一瞬。
他揉了揉牧喻的脑袋,把头发揉乱才放手。
“一会儿我走了之后,你用【空间门】离开旅馆,先到圣城范围外等我,飞行器也先别动。”
“兔傲天跟着你。”
牧喻没问为什么,乖乖地点头。
兔傲天非常不爽被他安排,但眼瞅着姓阮的心事重重、黑气罩顶,罕见的没出声。
阮明初把躺在牧喻腿上的门豪揪起来放到肩上,迈开长腿就要往外走。
梦朔紧急出动,揪住了阮明初的裤缝儿,指着自己问:“我呢?你把他们都安排好了,我该干啥?”
阮明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梦朔一条人鱼难道还想和他们共浮沉?
“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梦朔深吸了一口气,默念“镇定。合着都花了他这么多钱了,阮明初根本没把他当自己鱼!
渣男!
坏蛋!
梦朔脸上被渣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生动真诚,阮明初下意识地思考难道他真的忘了点什么吗。
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和梦朔的交易早就结束了。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梦朔不清不楚地非要跟着他们。
“这样吧,你就照常去找你老相好吧。”
梦朔闻言直接跳了起来,疾言厉色:“谁有老相好了?你才有老相好!”
阮明初转身亲了下牧喻的额头,用行动证明他的确有相好的。
梦朔难看的脸色下是被掩盖的爆红的羞耻,他不说话,也不再阻止阮明初出门,显然是默认了。
牧喻羞涩地捂了捂脸,在阮明初离开前握了握他的手,一切担忧关心尽在不言中。
一打开门就是在来回踱步的大祭司。
大祭司听到动静抬头,那一瞬间闪过的安心没被阮明初错过。看起来他很害怕阮明初跑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能听到里边发生了让他焦躁。
阮明初说:“走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祭司已经带着阮明初来到了冰室。
和上一次来,冰室里多了些东西。纵然放置这些的人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没能逃过阮明初的精神力。
阮明初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没本事的人也只会耍这些小把戏了。
大祭司说:“我们在外为你护法,绝对不会让你被打扰到。”
顿了顿,他又假惺惺地补充:“如果不行就退出来,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阮明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应哪句。
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叫什么?”
“青诺。”大祭司道。一个名字而已,他说的落落大方。这世界上又不存在知道名字就能诅咒人的巫术。
那倒是都能被称为青祭司。
阮明初走近冰棺,坐到了为他准备的暖凳上,直接闭目释放出精神力,寻找进入青曜精神海的入口。
他倒是不担心青诺等人鱼会在这种时候偷袭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想青曜醒过来。
而自己现在是最可能使他醒过来的人。
每个人的精神海都有屏障,而这道屏障的坚实程度则跟精神力成正比。精神力越强大的人,精神海就越难被非法入侵。
按照青诺的说法,他们所有人都无法进入青曜的精神海,而且是在他昏迷了二十八年的今天依旧无法进入,青曜的精神海屏障应当会无比坚硬。
可阮明初试探着进入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非常丝滑地就进去了。
进去过那么多人的精神海,阮明初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精神海具象化为无垠的大海。
阮明初飘浮在海面上,头顶是白云和耀阳,四周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如果浸入海水之中就能看到斑斓多彩的海底世界,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处青曜的精神海之中,阮明初都要以为自己在真实的海底。
游鱼、海草、石头……都过于真实。
阮明初漫无目的地四处飘浮,他无法像在现实之中一般扩散出精神力,只能一寸一寸地用意识目光,寻找着青曜的意识体。
按理说他处于沉睡之中,意识体应当被本能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大海之中,海岛应该算是比较安全吧。
阮明初思考着,突然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黑点。他加速飘过去,看清了黑点的全貌。
那是一叶扁舟,以及一个头戴遮阳帽、手持钓鱼竿的男性。
忽然他抬起了头,露出了遮阳帽下的脸,和阮明初有五分相似的脸。
青曜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了啊,要试试海钓吗?”
在日常相处中不善言辞的阮明初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相处,既然他开了口,阮明初就坐过去朝他伸出了手。
青曜将鱼竿递给阮明初,过程中一直在光明正大地打量阮明初。
把阮明初看的浑身都不舒服,想找个壳缩起来。
阮明初假装自己沉迷钓鱼,视线一直注视着海面。实则余光一直在关注身旁的青曜,等着他开口。
青曜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你和你父皇还真的一个性子,闷的很。”
阮明初看了他一眼,完全没get到他的笑点,抿了抿双唇,继续看向海面。
青曜摇了摇头,笑问:“没什么想知道的?”
阮明初还是不说话,就像锯了嘴的葫芦,找不着能开口的嘴。
“行吧,”青曜耸了耸肩,“这幸好遇到的是我,不然还真受不住你们这闷骚的性子。”
阮明初:……
青曜继续叭叭:“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出了这里就当没进来过,谁找你都说进不来,懂?小孩子家家的别掺和这些没谱的事儿。至于怎么回去,你去望琴湾找找,我应该在那儿留了点东西。”
阮明初“哦”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青曜的精神海。
青曜及时拉住阮明初的胳膊,力气过大,一把让人跌到了船上。
还要倒打一耙:“你这平衡性不行啊,回去了记着多练练。”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可是你父亲诶,难道你真的打算丢下我不管?嘤嘤嘤,你父皇独守空闺这么多年,你都不心疼他的吗?”
阮明初表示他现在真的很无语,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所以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非得让他猜吗?!
都是一家人就不能痛快点!
青曜干嚎了半天也没流下一点应景的泪,见阮明初木着一张脸毫无反应的样子,也不玩了。
“行吧,也不知道以后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青曜嘀咕,“青诺,应该就是找你让你进来的人鱼,他们拿了我的魂珠,让我被困在精神海里。”
“其实也不算困,只是魂珠不在,我要是离开了那些脏东西就会乱跑。”
“所以好儿子,甭管坑蒙拐骗还是直接强抢,你得把你老爹的魂珠拿回来。”
青曜拍了拍阮明初的肩膀,把重任交付给他。
阮明初:……
“所以一开始的废话是为了什么?”
青曜捂着胸口嘤嘤嘤,“我可是你亲爹诶,都不联络联络感情的?我的心碎了,需要爱的么么。”
阮明初:“你捂的是胃。”
“哦,”青曜瞬间把人往上挪了挪,“总是记错人鱼和人的构造。”
回应青曜的是阮明初毫不留情的离开。
阮明初万万没想到,躺在冰棺里看着无比冷艳高贵的人鱼,居然是个嘤嘤嘤的话痨。
但和他能省则省、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的父皇放在一起,感觉还挺配的。
冰室里,阮明初缓缓睁开了眼。
旁边一直看着他的青诺注意到,立刻扒着冰棺去看里边青曜的状态。
盯了许久也没看到任何醒来的迹象,青诺只好失望地直起身。
他还要安慰阮明初:“没事的,我们接下来再看看,一定能唤醒你父亲的。”
阮明初并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仿佛对他来说,躺在冰棺里的不是他的血脉至亲,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这种态度让青诺齿寒,如果需要用阮明初的命去换青曜醒来,他该如何让阮明初同意?
青诺想到和阮明初一起来到人鱼大陆的同伴,不知道那个人对阮明初的重要性如何。
不管怎样,先把人抓过来吧,以备后需。
青诺试探性地问:“你要在这里陪你父亲待一会儿吗?”
阮明初摇头:“温度太低了。”
青诺感觉心口中了一箭,妈的,这可是你亲爹啊,近三十年没见的亲爹,都不想一起待会儿?!
薄情寡义,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青诺只抓住这一点,却不想想,阮明初自出生就没见过他亲爹,两者之间哪儿来的感情。
青诺说:“辛苦了,给你安排了丰盛的晚餐,一起去吃点吧。”
阮明初没再拒绝,跟着青诺一起到离开冰室。
冰室位于地底,出来就是青诺居住的宫殿。往上走的楼梯很光滑,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走的路,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青曜是多么的重视,说不定每天都要来看看,看到青曜还昏迷着才能安心入睡。
这顿饭的确称得上丰盛,八人座的圆桌上摆满了盘子,各种海底的珍馐经过精心烹饪被呈上来,而食用它们的仅有阮明初和青诺。
这也代表着餐桌上的大部分食物都会被撤下去,或许他们会被佣人分食,但也必须得偷偷摸摸,因为在主人心里这些东西是要被扔掉的。
无比的奢靡浪费。
代表了青诺这个人。
他虽然身穿素色长袍,但无论是绣图用的丝线还是小配饰,无一不是精品。而能做出这种堪比艺术品衣服的人,想必也非寂寂无名之辈。
短短的相处和交谈,阮明初已经将青诺这条人鱼看的一清二楚。
野心、欲望大的很,但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大概在青曜卸任前,他一直都在暗处羡慕着、嫉妒着、忌恨着。
虽然对青诺很厌恶,但不得不承认这顿饭吃的不错,很符合阮明初清淡的口味。
在吃饭的中途,青诺曾离开一次。虽然他说是上厕所,但附在他身上的精神力却把他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
青诺的手下说:“大人,旅馆两间房都空了,东西还在,周围守着的人鱼都说没发现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青诺压抑着怒气,问:“旅馆搜过了?”
手下点头:“里里外外都搜过了,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青诺道:“去把旅馆停了,让人守着,没我下一步命令前一直这样。”
手下领命离去。
青诺被气的不轻,难道阮明初从一开始就在防着他?不可能,他自认表演的天衣无缝,而且并未对阮明初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他没有理由防着自己。
难道是那些愚蠢的老东西在跟他作对?否则那个人类和那条人鱼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青诺对着石雕踹了好几脚才发泄出心中的怒气。
心情舒服了,青诺才整理好衣服,挂上温和的面具,款款走回了餐厅。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阮明初毫不惊讶,甚至觉得那副狰狞无状的样子才是青诺的真正面目,是他灵魂的模样。
饭毕,青诺问阮明初的打算。不管阮明初回答什么,青诺都打定主意要让阮明初留在这里。如果阮明初不识趣吃硬不吃软,那他就只好采用强硬手段了。
没想到阮明初主动提出留下来。
“圣殿应该有专门收纳典籍的地方?”阮明初说,“我想去找一找是否有回去的方法。”
还真是恋家的小娃娃,青诺在心里嘲笑,却更安心了。如果阮明初说要去找唤醒青曜的方法,他才要怀疑下阮明初的动机。
青诺道:“好,叔叔都给你安排好。就住在我旁边的寝殿如何?”
阮明初并无异议,只道:“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允许我的同伴一起陪我一起住在这里。”
青诺:“好,我这就差人去请他们。”
让佣人带着阮明初去看他即将暂住的寝殿,等人一离开,青诺的脸就沉了下来。
阮明初并不知道他的同伴们的去向,看来不是他们密谋好的,那就只有那些老东西了。
该死的老东西,一直不肯承认他就算了,现在还来妨碍他。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他们!
青诺握了握拳,大步向外走。
满腔的怒火也不知道会发泄到哪里。
人鱼大陆的科技并不发达,较之人类来讲落后很多。阮明初一进寝殿就发现了数十处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摄像头和窃听器。
连厕所都有,阮明初甚至在马桶上发现一枚窃听器,都给他看乐了,也不知道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还是给可能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鱼准备的。
阮明初就当什么也没发现,在屋子里走了十来分钟消消食,躺到了床上。
一副消耗了诸多精神力需要修养的模样。
负责监视阮明初的人见他一到无人处就白了脸,明显是在外边强撑着要面子,当即不屑地笑起来。就是个小屁孩儿,何必费这么大劲儿盯着他。
招呼着同伴玩起麻将来,开始还偶尔抬头看一看监视器,到后来喝嗨了,意识都不清醒了。
阮明初估摸着时间,在三小时后起身,刚出门就看到了朝他这儿走的青诺。
“正好你醒了,要是不醒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青诺说,“我派去人说没在旅馆找到你的同伴们,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见过他们去哪儿,他们在那儿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回来。”
青诺一直在观察着阮明初,见他露出意料中的震惊,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阮明初皱着眉说:“不应该啊,我告诉他们今天在旅馆待着,难道又是打工了?”
“麻烦您派人到鱼洋酒馆看一看,他之前在那里打零工。”
“好,你不要着急,”青诺安抚道,“活生生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消失,叔叔这就派人过去看看。”
阮明初“嗯”了一声,随即顿了顿,问:“晚饭什么时候用?睡了一觉有些饿,上顿那些菜品就很不错。”
青诺:……
妈的你同伴们失踪了你都不带着急的?还TM的有心情吃晚饭,吃吃吃,八百年没吃过饭啊?
虽然在心里狠狠吐槽,但青诺还是自傲只有在他这儿才能吃到这么齐全的美味珍馐。
“你想什么时候吃都行,叔叔这就给你安排,”青诺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叔叔给你安排个佣人吧,有什么需要你吩咐他就行。”
阮明初颔首,无非就是想找个人近身监视他呗,同时催促:“那我就先去餐厅了。”
青诺点头,止不住嘴角抽抽。
真TM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饱餐一顿,阮明初提出到浩海阁转一转。浩海阁就是圣殿里藏纳各种书籍的地方。
青诺自无不应,反正那里边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让小年给你领路。”
小年就是青诺给阮明初安排的佣人。
小年跟个哑巴似的,跟阮明初见面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只会点头或摇头。
阮明初试探了一句,得不到回应也不再多言。
他俩走了四五十分钟才到浩海阁,可以看出人鱼是多么的不爱读书,这里应该是圣殿最偏僻的地方了,连守卫都不屑于安排。
小年吃力地推开厚重地大门,打开里边的灯,请阮明初进去。
虽然很少有人光顾,但至少里边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排人鱼打扫。
浩海阁有七层,人鱼也没什么分类的思想,任何书籍都是随便乱放。如果硬要给它们安排个规律,那应该是越上层的书籍越年轻。
最初浩海阁只有三层,三层放不下了建第四层,上边四层都是这么来的。
阮明初释放出精神力,植入特定意识,同时在如海的书籍里寻找需要的东西的关键词。
很快,阮明初就找到了。
不过在明面上,他只是转了转,随意拿起了一本书就看了起来。拿的并不是写有他需要的东西的书,只是装装样子,暗地里用精神力细读。
为今之计是找到青曜的魂珠。
然而阮明初并不知道魂珠是个什么东西,他把自己的身体翻来覆去研究了N遍,也没找出来一个像珠子的东西。
他有想到当时在融合怪体内奔向他身体内的圆珠子,但那明显是人鱼死了后才有的东西。
他又想到梦朔当时要的灵珠,可那东西也不是人鱼本身就有的,门豪连接的藏宝库里边还有,下次见到青曜可以试一试。
撸了把趴在肩上一动不动当肩饰的门豪,阮明初开始仔细阅读书中有关魂珠的内容。
魂珠并不一定是圆形的珠子,只是大家习惯上这么叫,实际上是精神力在达到一定程度后凝化而成的固体,各种形态都有。相当于精神力库,有凝练精神力的功效。
可以在体内放着,也可以拿出来。但拿出来后就相当于失去了精神力,能动用的只有体内残留着的。
一般有魂珠的,都是在临死前将魂珠给予后人,毕竟这可相当于随时取用的库房,是个大宝贝。
至于魂珠为什么不叫精神珠,是因为它联系着人鱼的灵魂。
人死,魂珠不碎。
但魂珠一碎,灵魂则毁,人也就无了。
书上说魂珠这种贵重的东西一般都存放在聚英殿,交由五个祭司共同掌管,一个祭司一把钥匙,五把钥匙聚齐了才能打开殿门。
看到了想要的东西,阮明初打了个呵欠,好像刚才看的是什么无聊的东西。
他随意地把书放回去,说了声“回去睡觉”就走了。
小年迅速拿起阮明初看过的书看了眼封皮,红着脸放回去,急忙去追阮明初。
小年:妈的为什么看春宫图也能看困,你阳萎吗?
并没有看过拿起的那本书的阮明初:……
阮明初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小年心里一黄再黄。
回到寝殿后他就洗漱准备睡觉,睡衣都换好,床都躺上去,就差盖被子了。
青诺:……
妈的妈的,这是他说脏话说的最多的一天!怎么能有这么没良心的人,你好歹睡前关心一下你的同伴吧?
青诺说:“我是来告诉你,你的同伴并没有在鱼洋工作,老板说他已经辞职了。”
阮明初的表情不怎么友善,仿佛在责怪青诺打扰他睡觉。
闻言更是打了个呵欠,“活生生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消失。”
青诺: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是他用来劝阮明初的。
阮明初说:“明天再找吧,可能是去哪儿玩了。”无论是言辞还是表情都充满了敷衍。
青诺艰难地点头:“好,叔叔会继续派人找的。”
跟着阮明初实在是艰难,青诺为阮明初的同伴们流下一滴鳄鱼泪。
夜深人静,拉上厚重窗帘的卧室内见不到一丝光明。
阮明初试着用【小空间】把手里的一根头发收进去,但从未失败过的技能遭遇了滑铁卢。
看来青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在空间系的研究还算可以,并不知道还有禁空阵和空间传送符这种东西的阮明初称赞了一番青诺。
不过这样的话他晚上的行动就更困难了,阮明初难得有些兴奋,就让他来试一试人鱼的最高权力中心吧。
精神波扰乱摄像头,并用精神力把被子撑出人形,阮明初灵巧而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今晚先去探一探聚英殿好了。
上一次来圣殿接受圣水赐福,阮明初就已经掌握了圣殿各个宫殿的分布,现在可谓是驾轻就熟。
聚英殿受到的待遇和浩海阁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甚至中间相差好几个数,层层的人鱼守卫不停地巡逻,连空中都有驯鹰在飞翔着巡逻。
如果要进去的话,牧喻的【空间门】格外的方便。但现在不说牧喻并不在这里,就算在也不一定能突破青诺对空间的封锁。
阮明初皱起了眉头,思索着破解之法。
察觉到背后有人鱼靠近,阮明初佯装没有发现,待人走到极近的距离后猛然出击,干脆凶狠地擒住了来者的脖子。
此人鱼显然没预料到阮明初的反应,只能无力地握着阮明初的手腕,企图扒开禁锢自己脖子的手。
阮明初打量了他一番,发现是个老头,穿着黑袍子,浑身脏兮兮的。
眼见着白眼儿都快翻出来了,阮明初直接再一用力,让他晕了过去。
拖着人来到隐蔽的厕所,阮明初又弄醒了他。
邱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咳嗽,他的心就像他的屁股一样凉。
阮明初蹲在他面前,用冰冷的视线审视他。
邱方能感觉的到,如果他给不出让阮明初满意的解释,阮明初或许真的会弄死他。
人鱼一着急,这嘴也瓢。
“我是老大的人鱼!”
阮明初突然觉得这画风有点熟悉。
“我兢兢业业给他鞍前马后上百年,就算他抛弃我们去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都没埋怨他,就算畘酆他昏迷不醒二十八年,我们也没背叛他,而是在汲汲营营找救他的方法!”
叭叭的跟连珠炮似的,不用邱方说,他也知道了他口中的老大是谁。
“行了,”阮明初打断了他的哭诉,“放开你的精神海,我要进去检查。”
邱方一边嘤嘤嘤着说阮明初不信任他,一边麻溜地让阮明初进入自己的精神海,打开他的记忆宫殿。
虽然这种事情比较羞耻,但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值,邱方觉得很有必要。
同时对自己的小主子也生出一种诡异的欣慰感,瞧,他的小主子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取信的,警惕的很呢。
确定了邱方的阵营属性,阮明初直截了当地说:“他让我拿回他的魂珠,你有办法吗?”
邱方用袖子把鼻涕眼泪擦干,他挠了挠头:“我手里只有一把钥匙诶,其他都不是我们的人,偷钥匙也不太现实,还是得直接进聚英殿偷。”
说了半天都是废话,问题不就在于如何进入聚英殿?
而且凭青诺对青曜的在意程度,还不能肯定青曜的魂珠就放在聚英殿。
邱方思考了许久后说:“这样吧,再过五天就到了聚英殿该大扫除的日子,我们让人鱼装作清洁工去先探探情况呗。”
阮明初点头,同时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计划。
和邱方分开后,阮明初绕路回寝殿。
身手利落且悄无声息,路上的守卫没有一人察觉到异常。
经过一个不知名的破败宫殿时,阮明初突然停下来了脚步。
一墙之隔,两道熟悉的声音正在对话。
“这是哪里啊?兔爷爷怎么到这儿了。”
“刚才感觉到了空间波动,传送类型的技能吧。”
“淦,这里好脏啊,骨头这么多都不知道清理一下,我们快点爬上去。”
“算了,墙上好脏啊,还是我带着你飞出去吧。”
“谢谢小天。”
阮明初听到第一句话时,人就已经翻过墙,到了这口枯井旁,听着牧喻和兔傲天交谈。
兔傲天旋转着兔子耳朵,爪子抓着牧喻飞上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蹲在井边的阮明初,两眼一番就要往下掉。
阮明初及时把人和兔子都捞了起来。
兔傲天口吐白沫,明显被吓的不轻。
大晚上的,破败的宫殿里,枯干的槐树下,满是骨头的井边,偶尔有风穿过墙缝发出呜咽的声音。
谁不害怕?!
兔傲天恢复后抓着阮明初的脑袋一阵乱打,当然也没打到几下。
妈的,兔爷爷的形象啊,全毁了。
阮明初安抚地顺了顺兔傲天的毛,强硬地把他摁在肩膀上和门豪作伴。
牧喻不对劲,阮明初刚才就发现了,所以才和兔傲天闹腾一下,再观察观察牧喻。
两人偶然之下见面牧喻都没有表达出一丝喜悦,要知道他们可是分开了快一整天了。
阮明初伸出手,牵住了牧喻的手。
牧喻乖乖的让他牵,手掌有些凉,这在春夏秋冬都是火炉的Alpha身上很少见。
阮明初问:“身体不舒服?”
牧喻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悄悄地离阮明初更近一些、更近一些,直到胳膊相贴,烦躁的情绪才消散一些。
但还不够,想要更多。
牧喻无意识地握紧阮明初的手,香甜的信息素因为情绪不稳略有泄露。
闻到香甜的味道,再结合牧喻躁郁的情绪,以及对自己的无意识靠近,阮明初得出结论,牧喻的易感期来了。
易感期的Alpha会被放大某种情绪,多数是攻击性、占有欲、暴躁等负面情绪,但也有可能是孤单、抑郁等情绪。同时还可能伴有筑巢等行为,不过不多见。
这个时期的Alpha就像个不稳定的炸弹,稍微一点外界扰动都有可能使他爆炸。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Omega的陪伴和信息素的安抚,但Alpha本能的结合欲加上理智丧失很可能对Omega造成身体和心理的伤害。
所以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都会在空荡荡的特殊静室内度过。
身处敌对者的宫殿,这里可不是一个适合度过易感期的地方。
但易感期可不会考虑主体的情况,说来就来,格外不讲道理。
阮明初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忽然身体一紧,牧喻已经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小声的呢喃被听的一清二楚,牧喻在说:“想要。”
想要什么?
阮明初心里想着,嘴上也问了出来。
牧喻把脸埋在阮明初的肩窝,发出闷闷的声音:“想要你的信息素,想要你。”
这可不是一个害羞的木小鱼能说出来的话,易感期放大了他的渴望,阮明初突然觉得易感期也不错,当然是在让牧小喻不难受的前提下。
虽然很高兴牧喻喜欢自己的信息素,但一想到自己信息素里的激发□□的物质,阮明初就头疼。
这要是放出来不是火上浇油?
但牧喻一直念叨着要,阮明初也不舍得不满足他。
两小股非常细弱的信息素被释放出来,分别落入牧喻的鼻腔和他颈后的腺体。
牧喻发出舒服而细碎的哼声。
阮明初松了口气,他的信息素能安抚到牧喻就好,看来小剂量并不会引发什么邪恶的后果。
阮明初一手揽住牧喻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脚底离地。
保持着这种姿势,两人两兔回了寝殿。
精神力还在持续干扰着摄像头和窃听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到。
牧喻的身上灰扑扑的,应该是在井里沾的灰。
阮明初把他带到浴室,但牧喻却像软了手脚一般,离不开阮明初的身子,非得抱着才行。
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瞪了眼蠢蠢欲动阮小初,阮明初单手抱着牧喻,单手拧开浴缸放水。
躺在浴缸里总不需要力气。
试完水温,阮明初想让牧喻脱了衣服,再把他放进去。牧喻却连同着,把他也拽到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阮明初:!!!脏衣服没脱,水都脏了!
牧喻: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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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比心~
第48章 烧鱼 等牧小喻清醒了给他看,也不知道会不会羞耻地找个壳钻进去。
热水浸透衣衫, 热气朦胧半掩。
阮明初左手扶着浴缸边,右手垫在牧喻身下,不知是体温还是热水, 一切都变得好烫。
眼里是牧喻粉红诱人的脸蛋和含着水气的迷离双眼, 明明浴室里水含量那么高,阮明初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阮明初深知不能放任下去,牧喻现在脑袋不清楚,但他可没糊涂。
还没结婚呢, 不能做那种事情。
他把右手从牧喻身下拽出来,撑着浴缸边儿直起身子,牧喻却狠狠地抱着他, 不让他离开。
阮明初哑着嗓子说:“乖, 松开。”
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在木小鱼的眼里如同邀请, 牧喻搂着阮明初的脖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近。
下一秒, 四瓣嘴唇相贴。
阮明初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好软。
他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想进又想退。
牧喻不满地轻轻咬了一口阮明初的下唇, 舌尖伴着濡湿一起侵入他的口腔, 带来一片甜软。
成功让阮明初脑子里那根弦“嗡”的一下绷断。
阮明初右手固定住牧喻的后脑,柔和地将主动权夺来, 既吻而深。
情动散发的信息素纠缠胶合,既安抚着两人的灵魂, 又引诱着他们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 阮明初强硬地将两人撕开, 牧喻半张着嘴发出不满的哼声。
浴缸里的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干, 但浸透的衣衫依旧湿着, 贴在皮肤上, 半透不透的状态引人遐想。
阮明初闭了闭眼,把欲念尽数压下。
牧喻哼哼了两声,见再也得不到甜甜的软软的东西,乖乖地松开了手,暂时是满足啦。
阮明初一边默念着“色即是空”,一边把牧喻洗刷干净,擦干换上睡衣。
两人终于从浴室里出来,来到了床上。
牧喻像是变成了树袋熊一般,牢牢抱着阮明初的胳膊。要走可以,得带着我。
阮明初:痛苦面具.jpg
只能哄着牧喻睡觉,等睡着了他再解决好了。
阮明初万万没想到,睡着了的牧喻更难哄,胳膊是能抽出来,一抽出来两眼立马就给你睁开了。
明显没有神智,但就是睁着这双好看的大圆眼睛静静地盯着你。
阮明初:……
低头看了眼肿了快两倍的阮小初,阮明初思考着是继续做忍者神龟还是当禽兽。
“嘶——”阮明初倒吸一口凉气。
他干脆紧闭双眼,只要看不见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双手有多么温暖。
如果不是现在正经历着,阮明初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怂。
忽然腰部感受到了炙热,紧接着被蹭了蹭,耳边又听到了细碎不满的鼻音。
阮明初深吸一口气,今晚他是人鱼,不是人!
次日八点半,卧房的门被敲响,传来小年的声音:“您醒了吗?青大人找您。”
“嗯,等我起床,你去给我准备早饭。”
“好的,”小年说,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阮明初扭头看向身旁的牧喻,折腾了他一晚上,自己倒是睡的香甜。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脸颊上的小酒窝都出来了。
阮明初伸出手指点了点小酒窝,牧喻哼哼着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倒是露出来了昨晚的战果,玫红肿胀的双唇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仔细看嘴角处还有些亮晶晶的液体,阮明初伸手想擦掉,但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他拿出终端,虽然终端连不上网几乎废了,但拍照、储存功能依旧健在。
找好角度,把牧喻整张脸都框在其中,阮明初手指往下摁。
等牧小喻清醒了给他看,也不知道会不会羞耻地找个壳钻进去。
可能因为他是混血,信息素并不是单纯的Alpha类,和牧喻的纯Alpha信息素诡异的达到完美的契合度。
现在他处于易感期,最好每时每刻都浸泡在阮明初的信息素里,能最大程度上安抚易感期给他带来的伤害。
坏就坏在阮明初的信息素含有那种东西,作晚一点就让牧喻“发情”了多半晚上。
这要是浓度高了,还处于没理智的混沌状态的牧喻,啥事儿都能干出来。可不像上回那样把他脖子当鸭脖啃。
而且不清楚后果,阮明初也不敢随便给牧喻临时标记。光闻闻效果就这么给力,送入体内的话肯定得翻上数倍。
阮明初坐了起来,这事儿愁人啊。
没过多久小年又来敲门:“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起床了吗?”
阮明初“嗯”了一声,“再等我五分钟。”
小年:所以到底是起了还是没起啊?
阮明初在思考把牧喻放到哪里。
随时随地带着牧喻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放在这里他又不放心。
幸好门豪主动说:“把他放藏宝库那边呗,兔傲天进去照顾他。”
阮明初还以为这种地方进出的限制会很大,没想到是限制多大全门豪的心情。
至于兔傲天照顾牧小喻,阮明初自动忽略了这句话,兔傲天就没靠谱过。
地方有了,但牧喻依旧cos树袋熊,把阮明初的胳膊当成栖息的树,不肯撒手。
阮明初仔细回忆了番,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兔傲天忽然窜到牧喻身后给了他脖子一脚,阮明初急忙抱住晕倒瘫软的牧喻。
兔傲天:“真是磨磨唧唧的,这不就好了?行了行了,我照顾小鱼,你赶紧走吧。”
阮明初:……
您这种照顾方式让他担心回来后还能不能看到完整的牧喻。
阮明初被兔傲天踢了出去。
强悍的Alpha自然不会因为被打晕一次就出问题,其实阮明初也有想过这种方法,但是舍不得。
现在兔傲天做都做了,阮明初也只好把担忧压下去。
就在小年等的无比焦躁的时候,阮明初终于拉开了卧房的门。
他一边打呵欠一边说:“以后十点以后再来叫我。”
小年:……“好的。”
他抬头偷偷瞄了阮明初一眼,虽然不修边幅打着呵欠,但这人鱼还是那么帅气。
老天真是不公,小年愤愤地想。
阮明初一边往餐厅走,一边问小年:“青诺找我干什么?”
他说的过于自然随意,让小年都忽略了他竟然直呼青祭司的姓名。
小年回道:“大人没说。”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大人看起来并不着急,且脸上微有喜意。”
这是在暗示青诺找他有好事。
阮明初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他敢打包票,对他来说绝对不算好事。
小年等着阮明初给打赏呢,结果阮明初又开始一句话都不说了,气的小年越走越快。
昨晚姓余的跟他炫耀离圣子给他了价值几十枚金鱼币的打赏,现在自己却一个铜鱼币都捞不着。
阮明初把小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了一丢丢的笑。青诺还真是不行,找个监视他的人都找这么蠢的。
阮明初故意把早饭吃的很慢,小年在一旁又羡慕又嫉妒又想催促又不敢,种种复杂情绪搅在一起,脸都有点狰狞了。
成功把他的情绪点炸,阮明初悠闲惬意地擦擦嘴,“带我去找他吧。”
小年:“好的。”
小年把阮明初带到了会客厅。
厅内布置的看似低调,实为炫耀,炫富、炫权。
罕见的顶级药材深海珍珠贝的外壳被奢侈地摆在中央做沙发,壳内是柔软又有弹性的云棉,坐上去似飘在云端。
青诺的对面坐着一老一少,分别是一男一女。
在阮明初进来时,老者正和青诺聊着,笑的开怀。少女则安静地坐在旁边,不时笑一笑,应和两声。
小年没有直接带阮明初进去,而是向守在外边的守卫通报,意为提醒阮明初他客人的身份。
而小年的老板青诺亲自拆台,一听到守卫的通报就亲自起身往外走,同时道:“明初是我亲侄子,以后见了他就如同见了我一般,在自己家不需要通报。”
小年低下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斑斓的如同色盘。
阮明初对青诺的话没有任何他想要的反应,一看就是没心没肺的样儿,“找我什么事?”
说着他打了个呵欠,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青诺再次在心里唾骂阮明初,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
“青玟听说了你,非想要亲自见见她堂弟,我就满足了她这小小的愿望。”
阮明初“哦”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青玟的对面,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青玟也不害羞,大大方方任他打量,甚至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勾出魅惑的笑容。
人鱼就是这样嘛,都是颜狗,没有节操。阮明初的长相恰恰好戳中青玟的性癖,她就想看这种人为她痴迷。
青诺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实的笑容,在青曜醒过来前,他得把阮明初留在这里。而最好的方式,不就是让他跟这里产生关系?
对人鱼来说,身体关系是最容易产生的。
青诺坐在侧位,右手边是阮明初,左手边是青玟和她爷爷。
他介绍道:“青玟,这就是我那侄子,青曜的亲子,阮明初。明初,这是青玟,论关系算是你堂姐。”
人鱼之间可没有什么伦理纲常,就算知道近亲结合生的孩子大概率不行,他们也顶多是不生孩子。
青玟款款起身,摇曳着纤细的腰肢,坐到了阮明初旁边。
她故意让两人离的极近,只要稍微一动就能肉贴肉。
“你好啊,小堂弟,你可以叫我玟姐,也可以直接叫姐姐。”
阮明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出口的话却是:“见完了,还有事吗?床太硬了,晚上没睡好。”
尴尬沉默在姓青的三条人鱼之间。
妈的,你刚才看的那么色气,现在居然说睡觉更重要。
最生气的要数青玟,从来都是雄性想睡她,阮明初这是在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
青玟理了理情绪,又扬起一个艳丽的笑容,“弟弟,是姐姐让你不满意吗?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阮明初“呵”的短笑一声,“我这人比较双标,只喜欢清纯干净的。”
明着骂青玟风骚肮脏了。
气的青玟脸色难看,回敬道:“那弟弟大概你就只能去找小妹妹玩了。”
但凡成年的人鱼就不会没有性经历!
青诺抽着嘴角打圆场,“叔叔这就叫人去给你选些软乎的床铺,看你困的都迷糊了,先回去补个觉吧。”
意思就是困的迷糊了才说出这种话。
青玟冷笑。
阮明初却“嗯”了一声,起身就走。
小年看了看阮明初的背影,又看了看青诺的脸色,犹豫了半晌儿才跑出去追阮明初。
结果到外边根本看不阮明初的踪影,小年暗骂一声,匆匆忙忙跑回阮明初的寝殿。
结果里边也没人,小年慌了。
又跑回去向青诺报告,吓的青诺还以为阮明初知道了什么后跑路了,连忙派人去找。
十分钟后,有人来报:“在厨房。”
青诺:……
妈的,不是困了吗?怎么又TM跑厨房去了。
青诺问小年:“他没吃早饭?”
小年:“吃了六屉小笼包、三盘虾饺、一碗海鲜粥。”
青诺:比他还能吃。
所以为什么又跑厨房去了?
青诺带着青玟和小年一起杀到厨房,看到阮明初正笑着和小厨娘聊天。
小厨娘一头淡绿的头发,身上穿着朴实的厨师服,还戴着一个画着Q版人鱼的围裙。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清纯客人,一双鹿瞳纯澈干净,一点红唇姣好诱人。
最重要的是,小厨娘看起来年龄很小。
这TM看起来无比契合阮明初的喜好啊,怪不得不睡觉跑这儿撩骚了。
青诺看的挺满意,不管是谁,能让阮明初留在这里就行。
但青玟可要被气死了,面对她就是困就是疲倦,对着这个低贱的下人就TM笑的比春风还温柔。
很好,这羞辱她青玟记住了,给她等着。
青诺没打扰阮明初,带着青玟离开了。同时嘱咐小年候在外边,不要进去。
小年:“是。”
“目送”青诺离开,阮明初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他此刻背对着小年,小年什么都看不到。
小厨娘还是一副被调戏的羞涩,不时像怀春的少女一般抬眼偷瞧阮明初一眼。
不得不说,她的演技真好。
要不是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冷漠,阮明初真要认为她就是个单纯无辜的少女。
小厨娘是邱方的那边的,名字叫宫无笑,配合阮明初演个戏。
阮明初一看到青玟就知道青诺在耍什么把戏,吊着青玟也不是不行,但效果也就稳住青诺的心。
可是把青玟换成他们这边的人,一样能稳住青诺,但比吊着青玟有用多了,还省阮明初的事儿。
阮明初道:“我离开后青诺应该就会派人来找你。”
宫无笑点头:“放心,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
阮明初没去问计划的具体内容,对同伙总要给予点信任。
以公谋私跟着宫无笑学做了道甜品——珍珠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阮明初端着自己的成果走出厨房。
小年一见他手里的东西,下意识地过去接,毕竟带着佣人不就是为了省自己的事儿。
没想到阮明初却绕了过去:“不用你拿。”
小年抽了抽嘴角,好家伙,因为那东西是那个厨娘做的?
阮明初回到寝殿的时候,他的床上已经换成了柔软的云棉床垫。
他坐上去试了试,还挺舒服。
“门豪,把牧喻弄出来吧。”
门豪“嗯”了一声,下一秒床中央就出现了牧喻。
牧喻盘坐在那儿,双手抱臂,下巴微抬,浑身上下都在表示他很不爽。
看神情,跟生气的小孩儿似的。
阮明初愣了一瞬,随即看向兔傲天。
兔傲天摊了摊爪子,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儿装无辜:“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醒了,吵着要见你,我就只好让他看到你了。”
说罢,他还要悠悠补充道:“就你见到那个蠢人鱼的时候醒的。”
所以他刚才所有的行为都被牧小喻看到了?
阮明初莫名的有些心虚,虽然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干。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珍珠冻,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哄好牧小喻。
阮明初脱掉鞋子爬上床,牧喻跟他玩起了躲猫猫。阮明初到哪儿,牧喻就把背留给他,坚决不跟阮明初对视。
每次转身还要重重地哼一声,生怕阮明初get不到他很不满。
阮明初从背后把人抱住,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摸到一片滚烫。
易感期为什么会让Alpha失去理智?俗称烧傻了。
不过体表温度升高是Alpha们自我排解的手段之一,倒是不用过于在意。
被抱住的牧喻哼哼唧唧地挣扎,但用的力气比小猫还不如,可不像昨晚拉住阮明初不让他走时那么用力。
阮明初懂了,就是要好好哄呗。
“我拿那条人鱼当工具人的,你瞧,就是为了让你尝尝这道甜品,人鱼大陆最流行的必吃榜榜首。”
牧喻顺着阮明初的手指看过去,这东西还是他亲眼看着出炉的呢。
珍珠冻散发着大海的气息,香甜又不失清爽。
牧喻咽了口唾沫,但阮明初还没有让他满意。回应阮明初的依旧是一声哼。
这小作精的劲儿和平时的牧喻反差太大,看的阮明初心痒痒。
阮明初凑近牧喻的后颈,轻轻地吹了口气,怀里的牧喻像是被电流过身一般,抖了一抖。
“你——”牧喻的声音被困在嘴里,取而代之的是不成意的哼声。
因为阮明初伸出舌头在牧喻的腺体上舔了一口,留下一片濡湿。
“你是我的唯一,我只会这样对你。”阮明初生硬地讲出曾经偶然听过的别人之间的表白话语。
从不轻易流露出感情的阮明初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但效果喜人,唯一二字很好戳动了牧喻。
他转过身亲了口阮明初的下巴,喜滋滋地说:“一万年不许变哦。”
果然烧成了小傻子,这不小孩子拉钩说的话嘛,阮明初笑意盈盈,心里是充盈的满足感。
阮明初用的是心形模具,还用了红、黑两种食用色素,再加上珍珠冻本身透明的颜色,总共有三种颜色。
黑色、红色、透明的心形珍珠冻依次排列,虽然看上去很丑,但阮明初却很得意。
黑色和透明分别代表了牧喻和他自己,中间连接着红心。
阮明初刚想显摆自己的创意,就见牧喻已经手快地把红色珍珠冻送进了自己嘴里。
双唇毫无声息地闭合,红心少了一角。
牧喻露出享受美味的表情。
他最喜欢甜品了。
阮明初闭上了自己的嘴,行吧,不说了。他眼巴巴地看向牧喻,无声地询问:味道怎么样?
牧喻以为是他也想吃,但脑子里又有声音说阮明初的口味很淡。
易感期的脑子不支持复杂思考,牧喻想了一小会儿也没想出来,突然一发奇想。
牧喻把珍珠冻全塞到了自己嘴里,嚼完咽下,立刻伸手绕到阮明初的后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亲了上去。
他的嘴里还残留着珍珠冻的味道,很淡很淡,但对阮明初来说却正好。
虽然不知道牧喻为什么又想亲亲,阮明初一回生二回熟,二话不说把牧喻抱到了自己腿上,摁着人亲,汲取香甜的津液。
较之温柔的上次,阮明初这次亲的更为生猛,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哄好牧喻,阮明初揪住兔傲天的后脖颈,把他提到了自己面前。
阮明初似笑非笑:“故意搞我?”
兔傲天理直气壮:“这是为促进你们夫夫感情必要的润滑剂!”
它这么一说,阮明初居然觉得还挺对。
沉默了数秒,阮明初警告他:“别再乱搞,外边还不稳呢就想让内部分裂。”
兔傲天伸出两只爪子做着往下点的动作,□□裸的鄙视:“切~”
刚才亲的那么狠,活像是要把小鱼吃了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他兔傲天。
门豪:也不是我。
邱方给了阮明初一个加密的联络器,上午就是用它和邱方以及宫无笑联系。
下午,阮明初收到了她发来的“OK”,她已经成功取得了青诺的“信任”。
编造一个家有母亲重病在床急需救治的谎言,以及自己为凑钱给母亲治病干过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有把柄在青诺手上,自然而然就轻易获得了他的信任。
安插这么一个人,主要目的是稳青诺的心,表示阮明初最近会留在这里,让他不要再耍其它的花招。
其次目的是想让宫无笑接近青诺,查一查他身边是否有青曜的魂珠。
要想达成第二个目的,就要看宫无笑的本事了。不过毕竟没亲眼见识过,阮明初暂时对她的能力持保留态度。
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不闹小别扭的牧喻又成了树袋鱼,一秒也离不开阮明初,阮明初劝了半晌才能获得独自上厕所的特许。
刚解开裤子,阮明初就感受到了□□火热的视线,阮小初不知道是被惊到还是怎么了,自己跳了跳。
扭头一看,牧喻正蹲在不远处,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双手托腮,可爱地盯着阮小初看。
阮明初“唰”的一下穿好了裤子。
这种场面他应付不来!
随即他反应过来,门上有他放的精神力,肯定没有被开,那牧小喻是怎么进来的?
像是看出了阮明初的疑惑,牧喻乖巧地回答:“‘唰’的一下就从床上到这儿了。”
阮明初非常惊喜:“你可以用空间技能?”
牧喻的小脑瓜子思考了两秒,没明白阮明初说的什么,但看到他期待的神色,牧喻直接点头。
你说我能,我就是能~
牧喻起身走过去牵住阮明初的手,下一秒,两人又回到了床上。
阮明初夸赞:“真棒。”
牧喻嘟起嘴唇,点了点。
光夸不够,要实质性的哦,甜甜的、软软的就非常不错。
阮明初“呵呵”笑了起来,果断拿出终端拍下来,随后才凑过去贴贴。
虽然得知牧喻能用空间技能,阮明初很开心,但他还是没忘了自己去厕所的正事。
“不许再过去哦。”
被盯着阮小初真的不行。
牧喻噘着嘴点头。
夜黑风高,阮明初牵着牧喻,应受兔傲天的撺掇的牧喻的要求,两人都穿了一身黑,两只兔子也都穿着带兜帽的黑色披风。
一行人悄悄地潜伏到聚英殿外。
阮明初问:“这个距离可以吗?到那个殿的东南角里。”
邱方给阮明初提供了聚英殿的内部构造图,东南角受过创伤,有一棵大型柱子支撑在那儿,可以作为掩体。
牧喻点头。
他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但男A不能说不行。
幸好没自打脸,牧喻成功把阮明初带了过去,悄悄松了口气。
阮明初怕这里有像神迹组织基地里的精神力警报器那种东西,又没有帮他背锅的其他人,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用精神力,而是凭借肉眼一点点观察。
聚英殿内并没有活物的气息,一颗颗珠子悬浮在空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近了可以看到,它们被罩在玻璃质半圆形的壳子里,下方是长方体形的柱子。
阮明初轻轻地碰了下柱子,没有发生任何反应。他凭借优秀的视力和触摸,成功读取刻在柱子上的字。
姓名、生平以及赞词。
一根根柱子摸过去,每颗魂珠都有它的主人,却没有青曜的。
这一趟没白来,至少确定了青曜的魂珠不在聚英殿里。
从聚英殿里出来,牧喻装模作样地地打了个呵欠,他不困不累,只是在暗示阮明初该上床了。
阮明初没想到牧·小学鸡·喻还能有这么复杂的小心思,只以为他困了。
毕竟易感期嘛,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阮明初带着牧喻回去,刷牙洗脸后直接上了床。今天一天没去什么脏的地方,就这么睡明天再去沐浴。
没想到躺在床上的牧喻睁着眼睛戳阮明初:“脏。”
阮明初:……
“所以你到底困不困?”
牧喻立马闭上了眼,又打了个呵欠,“困,也要洗香香。”
阮明初把他的头摁到自己的肩窝:“困就睡觉。”
现在他已经get到牧喻的小心思了,天天这么玩他可受不住。
牧喻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脑袋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次日,阮明初正要在联络器上告诉邱方聚英殿里没有魂珠。
宫无笑就给他发来了消息,让他去看看她拿到的是不是青曜的魂珠。
效率这么高的吗?阮明初感到了吃惊。
他和宫无笑约好地方,带着牧喻迅速赶了过去。
见到牧喻的那个破败的宫殿里,这就是他俩约的地方,宫无笑把魂珠放到了那口枯井里。
从井里取出简陋的布袋,阮明初把里边的珠子倒到了手里。
珠子是乳白色的,上方有着遍布四分之三球体的裂纹。
拿到珠子的第一时间,阮明初就确定这东西肯定跟青曜有关,因为他对珠子产生了没有其它来由的亲切感。
迟则生变,或许青诺已经发现了魂珠的消失,阮明初决定立刻去将魂珠交给青曜。
牧喻在身边做什么事情都方便,靠近地下室后,牧喻直接把阮明初待了下去。
就是位置不大对,两人站到了冰棺上。
阮明初迅速揽着牧喻的腰跳了下去。
牧喻指着青曜问:“他是谁?和你长得有点像。”
兔傲天反驳:“明明是阮明初长得像他,这相似度一看就是亲生的。”
阮明初一把抓住兔傲天的耳朵把它丢到了一旁,肯定地点头:“是我的父亲,名字叫青曜。”
牧喻抬头和阮明初对视,眨了眨眼,“那我该怎么称呼他?”
阮明初:“就先暂时叫他青曜好了。”
不知道过往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个父亲他暂时还不想认。
牧喻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的思考很可爱,专门摆出思考者的姿势,还要皱起来眉心,格外的可爱。
阮明初轻轻把他的眉心展平:“别瞎想。”
“哦。”牧喻不想了。
“我先去问问他怎么做,牧小喻帮我看着点外边可以吗?”阮明初说。
牧喻点头:“当然可以,对你,我永远都可以。”
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这话说的着实漂亮。
阮明初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他的心在疯狂跳。
精神力又是轻而易举地进入青曜的精神海,这次阮明初没有再漫无目的地寻找,一进去就看到了青曜。
还是那舟,还是那钓鱼竿,还是那个不正经的青曜。
“哟,这么快就来啦?”青曜笑眯眯的,“果然你还是关心我这个老父亲的,是不是特别担心我啊?爸爸感受到你的爱了哦,比个小心心。”
四根修长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小心心,还做出“biubiu”的特效音。
阮明初:yue——
青曜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实在是太伤爸爸的心了,爸爸的心都要碎成一百瓣儿了!”
阮明初打出停止手势:“麻烦你别来跟我撒娇。”
“切~”青曜把钓鱼竿扔到了船尾,“你父皇可最吃我这一套了,哼。”
阮明初:“我和他不一样。”
“行吧行吧,”青曜表示不跟他争辩,“东西拿过来吧,用你的精神力帮我带进精神海。”
阮明初思考了一会儿,虽然他常用精神力,但还从来没有把任何东西带进精神海。
青曜指点道:“用你的精神力同化它,然后带进来。”
阮明初的领悟能力一绝,很快就把满是裂纹的魂珠带了进来。
青曜招了招手,阮明初拿着的魂珠就飞到了他手上。
他嫌弃地“啧啧”两声,“都被祸害成这样了啊,看起来应该不太够。”
说罢,他指尖一转,魂珠朝着天上飞,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借你的精神力用用。”
阮明初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借是怎么一种借法,就感觉精神体被踢了出去,同时出现精神力被大量抽离的感觉。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脑袋胀痛还晕。
牧喻忙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担忧地问:“怎么了?”
阮明初摇摇头:“没事,精神力使用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
牧喻“嗯”了一声,腾出手给阮明初的脑袋按摩。
别说,牧小喻这摁的几下还真有水平。
阮明初说:“牧小喻,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呢。”
如果是正常的牧喻,估计会羞涩地低头。
但牧烧鱼呲牙一笑:“当然是为了在你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呀。”
宝藏app上的例句已经被牧喻记到了灵魂深处,借由这次糊涂机会,将它们都讲给阮明初说。
阮明初在心里暗骂一声,牧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他再像个木头似的是不是显得他很无趣?
他还没想明白呢,就见冰棺已经被推开,青曜坐在棺边,像看戏一样看着他和牧喻,发出“啧啧”的声音。
阮明初觉得他手里还缺桶爆米花。
青曜刚想出言调笑几句,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领头的正是青诺,身后跟着两队身穿甲胄、手持长矛、散发着血腥气息的人鱼。
青诺脸色铁青,但还是没有直接撕破脸:“明初,你怎么自己到这儿来了,把哥哥唤醒了也不说告诉我一声。”
阮明初没说话,他带着牧喻往后退了退,把主场腾给青曜。
青曜优雅利落地跳下来,大大方方地站到了青诺面前,甚至还伸着肩膀转了两圈让青诺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状态。
“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精神力,好不好用啊?”
青曜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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