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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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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雎不得的脑袋搁在林念慈肩上, 跟着她看见身后场景:“有人找过来了。”

    他的语气含一丝不明显的幸灾乐祸,看着她的眼里也含了笑意。

    林念慈叹口气,这么穷追不舍, 让她很为难啊。

    算了, 赌一把吧。

    她看准不远处的凹坑, 先将雎不得扔进去, 自己再跳进去。

    凹坑不大,容纳他们两人也有些勉强,她扯了些一边的藤蔓覆在自己身上, 然后她矮下身, 整个人盘到雎不得身上, 用身体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他的衣色太白, 即使是暗夜也很是惹眼。

    雎不得虽不能动, 但身体已恢复些许知觉, 他只感觉一具柔软的身体压着自己, 对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感知,尤其胸前, 是他即使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也能感受到的温暖轻软。

    外面千祇宗弟子找寻的声音伴着近在咫尺的清浅呼吸声, 热气完全喷在他的脖间,他顿时全身发热。

    时间从来没有如此难熬过,被抛弃时没有,万鬼噬身时没有, 千万天雷加身时也没有。

    心跳慢了, 路过的风也好像慢了。

    他很是茫然,为何林念慈的身体如此柔软?软到让他非常不自在。

    都怪林念慈。

    等他好了, 他要把她训练得像石头那么硬。

    天上御剑的弟子很快搜到此处, 他们一排排地扫视过去, 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光通在凹坑处停了一瞬,又马上掠开。

    林念慈长松口气。等弟子们飞远了,她才从坑里出来。后半夜,她没了玩笑的心思,背着雎不得快步赶路。

    雎不得也更加沉默,没再说一句话。

    走到天边出现一线微光时,两人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小河。

    此时,雎不得胳膊已经能动。他的两臂环住林念慈的脖颈,下意识在背后偷偷打量。

    好细的脖子,看着也很软,应该一捏便断了。

    一股淡淡清香袭入他的鼻尖,此香很是奇怪,不是花香,不是女子特用的熏香,他从未闻过,但沁人心脾。

    这个香气他形容不上来,虽未闻过,却格外惹他喜欢,让他闻了一次还想再闻第二次,第无数次。

    “你用的什么香?”他嗅嗅她的衣领。

    林念慈偏头,疑惑:“香?我从没用过香。”

    他的嗅觉慢慢恢复,香气更好闻了。

    雎不得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有体香。

    他正呆着,清香里忽然夹带了一丝血腥味,他细细闻了闻,血气更浓了。

    哪里来的血?

    他失去灵力,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探索。

    他的脑袋到处去嗅,不小心呼吸打在林念慈的耳朵上,他看着她的耳朵迅速变红。他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发现了一个小秘密时,林念慈突然一歪头,撞到了他的鼻骨。

    林念慈扭头看了看他被撞红的鼻子,觉得没啥大事,继续歪她的头。

    雎不得眼看着她将耳朵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然后发出舒服的叹息。

    她解释:“你的呼吸吹得我耳朵太痒了,自己挠挠。”

    雎不得:“……”

    他的视线向下,骤然在自己袖角处发现了一块血迹,血迹未完全干透,看着是不久弄上的。他拽了自己衣服上其它地方,又在多处地方看见了大片血迹。

    他没有感觉身上有何痛处,血是谁的不言而喻。他将手在她身上一摸,摸了一手粘腻。

    林念慈背着他向前走,察觉他乱动的手,无奈:“别乱动,我很累的。”

    那一手的粘血仿若烧开的滚水,顿时烫地他眼疼。

    天边的日头静静爬出来,一切都清晰起来。

    他清楚看见林念慈身上数不清的剑伤,只不过穿的黑袍,便不明显。

    他身上没有半点痛处,没有一丝伤痕。

    所有的伤害,都在她身上。

    雎不得神色复杂地看着吭哧吭哧费力背着他走出一片密林的人,她为何要替他挡下所有伤害?

    明明他们萍水相逢,明明他被所有人厌恶。

    清溪汩汩流淌,生出粼粼波光。

    林念慈头疼欲裂,腹部也疼痛难忍,她终于走不动,一个咕噜滚到地上。

    但她第一反应是回身,护住雎不得。

    白色的狐狸面具遮了她半边脸,遮住她隐藏其下的痛苦。

    雎不得回抱住她,坚硬的石子硌得人肉疼。

    滚了几圈终于停下,林念慈疼到弓在雎不得身上爬不起来。

    太疼了,以前不是没受过更重的伤,那时等一段时间疼到麻木也就没什么受不了了,但这次很奇怪,伤口一直再疼,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雎不得两条胳膊环着她,感受到她的痛苦,心中很是烦躁。

    为何要对他这么好?他不可能还回去,他也根本不配。

    两人姿势暧昧,却谁都没有旖旎的感觉。

    雎不得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然后又慢慢平缓,手不自觉握紧。

    “我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林念慈撑地站起身,把他扶起来,又要去背他。

    “不,我不走了,”雎不得坐着,语气平静,“把我扔在这里吧。”

    他认识的人都抛弃过他,她也不能例外。所有人在他眼里应该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例外。

    “不行,”她语气强硬,“你随我来到此处,我怎么能把你扔下?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要死一起死。

    多讨厌的话,他才不想同她死在一起。

    他挣开她的手,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慌乱,怒吼:“滚!”

    她为什么不抛弃他?凭什么不抛弃他?

    林念慈眼神复杂望着他,她感觉了到他的怒气,可是她也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害怕。

    他想让自己丢下他,可是他又矛盾地害怕自己真的丢下他。

    她蹲下,冷静地与他对视:“雎不得,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放弃你,希望你也不要放弃自己。”

    相似的话,有人也说过。

    说什么不会放弃他,都是骗他的。

    但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雀跃,即使他知道这是假的。

    他生气看着她,随后眼神变得凶恶,张口狠狠地咬在她的脖子上。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腹间的伤口太疼,以至于林念慈已经感觉不到他咬得有多疼,她心里叹口气,张臂抱住他,等他情绪平复。

    “走。”他主动攀上她的背。

    “好。”她笑着背起他,继续向前走。

    他趴在她单薄的背上,看着她额间渗出的汗水,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心头沉寂。

    没有人这么对过他,他以自己的方式孤独生存了二十三年。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浮木,抓住了,怎么能轻易放跑?

    他清楚地知道,若她真的丢下自己离开,等他恢复,他一定会杀了她。

    他看着路上的小野花:“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林念慈安抚,“不是很重,几天就差不多了。若是太重怎么可能背着你走这么远的路?”

    日头慢慢升到头顶,眼前的密林变得稀疏,清澈的溪水流淌,不知名的鸟雀清脆争鸣。

    又一次休息时,雎不得试着动了动脚腕,勉强站起身。

    溪边数不清的细碎小石,林念慈脱了鞋袜,将脚泡进水中。

    溪水从上游汩汩流下,被阳光晒得微暖,走了一天的脚踩进去,有种舒服的刺痛感。溪水清澈见底,灰黑的石头颗颗清晰可见,不时游过一条小指长的小鱼。

    灰黑的石头上方,是一双晶莹玉白的脚,脚背上青筋分明,脚趾细长,指甲修剪地很短,指尖圆润莫名可爱。

    雎不得一眼便看见那双踩着石头的玉脚,脚身修长却不大,是与林念慈不符的娇嫩,很是好看。

    他下意识撇开眼,看向远处。

    溪水流过,带来一阵清泠泠的咚咚声响,哗哗着流向远方。

    林念慈泡了一阵,又将裤腿挽上膝盖,清洗腿上的伤口血渍。腿上没有太大的伤口,多是划伤和磕碰的淤青。洗完腿,她又开始清洗胳膊、脖子和脸颊。

    耳边是不断撩水的声音,眼角余光里是不断闪现的大片玉白肌肤,雎不得直直坐着,耳边眼前再无其它,最后只能背对起她,眼不见为净。

    林念慈清洗完,才发现他已背对了自己,便趁此包扎好腹间伤口,换了身衣服。

    等他回过身,便见她穿戴整齐,除了脸色难看了些,一切与之前并无两样。

    她主动背过身:“你也洗一下换身衣服吧。”然后从储物戒里掏啊掏,掏出一件青色的万灵宗男弟子服,她以前给新弟子发过弟子服,剩下的几件没人要,她便塞进自己储物戒里了。

    无数的小游鱼顺流而下,停在她脚边,对着她的脚一阵乱啄,把她啄得轻痒,她与游鱼玩了一会,听一阵水花声起,背后有人靠近了她。

    她回过头,雎不得正艰难走向她。他的腿僵直,像不会打弯一样,走起来很是奇怪。她伸出手,等他靠过来,将手搭上她的手,然后握住,慢慢牵引着他走到岸上。

    黑蛛蛛从她头顶爬下来,爬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他们三个一起握手。

    由于雎不得的腿并未完全恢复,走起来很是困难,但他又不肯再继续让她背着,林念慈便一直牵着他,防止他摔倒。

    她很是好奇:“你之前这样时,是怎么过来的?”

    他看着前方:“提前找地方藏起来,过上一两天能活动了便好了。”

    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他自己躺在里面,静静地等待四肢解放,无声的寂寞如海淹没了他,他独自下沉。一个月,他要在里面待到灵力恢复才能出去,否则无论多痛苦,都无法离开。

    他记得第一次进入时,不过十日便痛苦到发狂,因无法出去,硬生生挨了一个月。后来,他渐渐地熟悉习惯了无边的孤寂,也明白了,他此生便是要永远如此。

    这是第一个有人陪伴度过的血咒之月。

    不知相伴走了几天,他们终于走出了这座巨大的密林。林念慈也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雎不得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没有了灵力,他所有感官都钝化了,直到她倒地,他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将她抱起来,看见她脸上掩饰不住的青白之色,更加茫然。

    失去灵力,他便如同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在这种环境下,他更是不知要做什么。

    她为何突然脸色如此难看?

    不对,他想起来,不是突然,她前几日也曾面如土色,他问过,她说是太累的原因,第二日便好。第二日休息了一上午,她果然脸色好转,他便信了。

    “林念慈?”他朝着她的耳朵喊,她的身体微凉,比他还要凉上几分。

    黑蛛蛛掀开她的眼皮,无果,又捏紧她的鼻子,林念慈还是未醒。

    他替她把脉,她的脉搏微弱,整个人都虚得很。他向下一瞟,忽然看见她衣衫腹部处有一块新鲜血迹。

    雎不得掀起她的上衣衣摆,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她的亵衣和用来包扎的布条都已被血浸湿。拆开布条,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斜在她腹间,他知道她腹部有伤口,却从未想到伤口这么深,这么长。

    她顶着这道伤,忍着疼痛,背着他走了一天,他的心底微微触动。

    但是,以元婴修士的体质,不应该一道伤口便把她拖垮,几日过去理应恢复大半。

    雎不得仔细看去,随着林念慈的呼吸许多黑色花纹在伤口中若隐若现,花纹形状奇异,更像某种独特古老的文字。

    这些文字,他再熟悉不过,他的识海里密密麻麻地遍布了。

    是诅咒。

    他冷笑,所谓正道修士,却也会上古禁术,这诅咒便是千祇宗某位长老下在剑上的利器,相对于剑直接造成的皮肉伤,诅咒的伤害更加长远,更加难挨。

    它的作用便是使伤口无法自愈,一直恶化,并吸收宿主的生命力,直到宿主彻底死亡。

    他细细地看了看,这诅咒很是低级,并不难能解,只是以林念慈目前的实力,铁定解不开。

    但他修为被封,根本无法替她解开诅咒。

    他冷静地想,只能祈祷林念慈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此处遍地野草,不知名的小花盛开,他将她拖到花草最盛的柔软处放下,安静等她转醒。

    星辉灿烂,与月争光,漫天的星斗闪烁,一道光瞬间划破夜空。

    林念慈醒来时,雎不得已经躺在一旁完全睡着了。她一动,便把他惊醒。

    “你醒了?”他坐起身,睡眼朦胧,“你身上伤我看过了,等我恢复修为,便可帮你治愈。”

    “好啊。”她承应,似乎对他深信不疑。

    晕了一阵,她体力恢复许多,便从储物戒里拿出从千祇宗带出来的方桌。

    这一路上,她拿出来尝试过无数次,那把长剑她怎么也拔不出来,明明星力近在咫尺,她却收集不到。

    方桌不知被什么材料凝集,坚固非常,她若是在全盛时期,拼尽全力还有可能斩开它,但现在她身体素质极差,根本无法发挥。

    “你再睡会吧。”她又尝试一次,没成功,便把它收了起来。

    “睡不着了,”雎不得站起来,“继续走吧。”

    两个人漫无目的,谁也不知道哪里最是安全,只知道不能停下。

    下了青坡,为了不被发现,两人避着城镇又走了三日,林念慈又昏了。

    雎不得有了之前的经验,便将她背起。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她必须立刻休息,不能再走了。

    羊肠小道边遍是无名的野花,周边是遮天蔽日的树林,蝉鸣阵阵,他背着她走在阴凉里。

    出了林子,是一片广阔农田,风过,青色麦浪拂动,如水上纹波,有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光膀子弓腰在田里劳作,远望像几只小小蚂蚁。

    远远瞥见有人来,几个男人直起身,看向此处。他们这里偏僻,很少有人来。

    青衣的男子背了个青衣的女子,两人从林子深处而来,一眼瞧去便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

    劳作的男人们聚集起来,走向外来人。

    他们都笑着,里面藏着些微警惕:“你们是何人?”

    男子面色冷清,并不搭理他们。

    几个男人不肯罢休,追上去将他们围起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抬眼,眼神一个个地扫过去,明明没有丝毫情绪却让他们感到极致地寒冷。

    那几个男人浑身一抖,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再去招惹他,却也没离开,远远坠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男人绕过他们,快步跑回村去报告。

    村子几乎与世隔绝,全是普通凡人,只有一个村长有练气修为,但从外面来此的人无一不是筑基以上的修者。对这个村子的人来说,每一个外来者,都有灭亡他们的能力。

    村长很快领着几个壮年出得村子,他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挂了一副游刃有余的笑,迎着雎不得走过来。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眼前的青衣男子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相反他背上那个浑身灵力雄厚,非常人能比,但她一看便知受了伤。

    他的神色瞬间冷淡许多,手一招,将围着他们的男人招到身边来。

    他问一遍:“你们要干什么?”

    雎不得同样无视了他,背着林念慈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到村口,男人们在村长的眼神示意下,扑向雎不得。雎不得闭了下眼,觉得他们很是聒噪。

    他腿下一扫,那些扑过来的壮汉便横倒在地。村长心头一震,亲自出手,不料眼前一花,自己也登时伏地。

    雎不得面不改色,踩着没爬起来的,继续走过去。

    村口最近处一间小小院子,他抬脚踹开,迈腿进去。

    院子是真的很小,房屋也很小,但其中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充满烟火气息。

    木门有些生朽,他一推,便掉下许多木屑,院里很多东西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似乎早无人住。

    他背着林念慈入了屋,灶间还算干净,虽有些烟熏火燎的气息,却不刺鼻。灶间紧紧挨着里间,里间只有一张炕和一张吃饭的桌子,被人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他将林念慈放在炕上,替她脱了鞋,又拿起一旁的被子为她盖好。

    大门外,村长和几个男人探头探脑地看向里面,这间屋的主人三个月前便已死,外来人若要强占也不会有什么纠纷。那个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惹,应该也不会住太久,不若先不管他,随时观察他们的情况。

    林念慈醒来时,才是下午。雎不得坐在炕沿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何处?”

    他转头瞧她脸色:“不知道,随便找的一个村。”

    她爬起来,头晕脑胀,见状,他一只手撑住她。

    缓了缓,她爬下炕,看见房间的布局,虽然东西不多,但处处透着温馨。

    “屋子的主人在哪?”

    雎不得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念慈想起他的行事作风,也明白了,多半是他强闯进来。

    她偏了头,没再问什么。

    雎不得却在她背后沉下脸,她为什么不再看他?是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他失望了?

    出了里间,泥石堆砌的灶台上叠了几只瓷碗,似是没来得及收走,灶旁一个大水缸,被人用木板细细盖好,所有的物品上都落了一层细灰。

    这里没人住?

    林念慈走出院子,腹部的抽疼让她有些难受,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站在村口望,村子不大,大概百十户人家,百十座屋舍院子排列地井然有序,村道平整,偶尔能听见一声鸡鸣。

    旁边一处房院前聚了七八个紧张的妇女和男人,与她对视的一瞬便争先恐后地缩回廊门。

    察觉自己可能会吓到他们,林念慈只得重新回去。

    院子中央一口水井,她探头瞄了一眼,还有水,且不深。矮墙旁边一棵不知是什么的树,叶子长得细细密密,上面仿佛涂了层蜡,仔细一看,好像里面还结了几颗果子。

    她靠近一步果树,树上忽然掉下来一张煞白的脸。

    作者有话说:

    雎不得:勿扰,正在自我攻略中

    作者疯狂术之存稿减少

    画个大饼:有朝一日,作者日万

    感谢在2022-07-11 06:34:25~2022-07-12 19:1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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