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今有时间大道, 道号时辰，真名御时。”

    “今有太上盘古氏，道号玉清, 真名元始。”

    御时与元始相视一笑, 清朗与沉稳的声线渐渐融为一体, 祂们一齐说道：“愿结为道侣, 见信于大道。大道、天道为证, 永生荣光共度、患难共尝。

    大道沉默的见证了祂们誓言, 被同心香吸引而来的天道率先做出反应, 提取出祂们的誓言制作成一把同心锁, 缓缓落在祂们面前。

    御时伸手取下同心锁，用柔软的丝带将小巧的同心锁为元始戴在脖子上，元始将钥匙为御时戴上。大道见此，将周围昏暗的混沌灵气驱散, 一束亮光照下来。它亲自为祂们的魂魄牵上同心链，上面附着这来自大道的祝福。

    洪荒中的老子和通天遥遥看着混沌的方向，祂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元始的气运与自己断开了。在分立三教后还藕断丝连的气运彻底断开, 老子和通天心里极为复杂。

    祂们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清楚的认识到，祂们不再是同气连枝的三清了。从今以后没有谁会说“三清圣人”, 祂们已经有各自的称呼了。

    而元始心中却满是欢喜, 天道与大道的承认让祂们的气运紧密相连, 此后再也不会有谁将祂们分开了。御时目光柔和的看着元始, 心中同样满是喜悦。

    大道见同心香已燃尽，晃悠悠的打个饱嗝离开, 顺带将此时已经被格式化的天道打包带走。异象渐渐消失，一些看到异象聚过来的人族也渐渐散了。

    御时拉过元始的双手，轻轻吻在祂的额头处。元始挣脱开御时的手, 踮起脚尖贴上祂的嘴唇，双手抱住御时的脖子。

    祂们也曾经悄悄亲密过，此时已经正式结为道侣不免有些骚动。双修之法自然是包括在传承中的，但御时也没想着一步到位。毕竟元始极容易害羞，祂们稍一亲密就极其不好意思。

    用柔软的舌尖撬开牙关，舌尖与舌尖亲密接触时御时感到元始微微的颤抖。祂连忙停下动作，手抚上元始的后颈安抚着祂。御时心下有些懊恼，果然还是吓到元始了。

    元始平复着呼吸，面色微红的伏在御时肩膀上。忽然祂感觉到似乎有谁在观察自己，不由连忙站好抬头四处看过去。

    御时察觉到灵境在看着祂们时有些不好意思，放开元始的手低低咳了一声，“这是时间秘境的天道，我为它取名灵境。”

    灵境在半空化为天道之眼，一抹光晕绕着元始转了两圈记下祂的气息。它知道这是创世神的伴侣，日后是要和创世神同等待遇的。

    元始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突然被天道塞了一堆时间秘境的资料，心知自己是被时间秘境承认了。御时看灵境这样也很是满意。

    灵境看祂们并未再亲密，便缠绕着御时的指尖，撒娇一般的询问三时宝镜去哪里了。御时目光柔和的说道：“它受伤了，暂时在我的识海修养。”

    祂知道自己闭关的时候大多都是灵境和三时宝镜的镜灵在一起操纵时间秘境，时间长了感情自然渐渐深厚。只不过这样的感情放在天道和器灵身上有些奇怪罢了。

    在时间秘境待久了自然会接触到里面的任务者以及出身的原世界，那些原世界可能并不怎么高端，但都有天道掌控。接触过那么多天道，也唯有洪荒天道因为吸收魔神残念生出灵智、以及时间秘境的天道天生就有灵智。

    御时并未多想，天道的生命层次与神祇其实是两条不同的方向，祂再如何想也不会想到真实的原因。看灵境这样孤独便将三时宝镜放置在天道核心处，那里也有充足的时间本源，还能和灵境做个伴。

    灵境看到三时宝镜的镜灵还好好的也极为高兴，裹着它一起往时间长河里修养。御时见状也未曾多说，带着元始一起在时间秘境中游逛。

    这些地方祂其实也不熟悉，毕竟刚刚创世就忙着融合创世神气运，其余的都交给灵境去办了。现在和元始一起走一遭也算是熟悉一下自己的世界，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因为元始还惦记着收徒的事，祂们也未曾在时间秘境中逗留太久，大致看过便回到洪荒。但刚踏进洪荒境内，御时和元始就察觉到不对劲。

    此时的洪荒空气极为灼热，每呼吸一口都带着太阳真火的气息。元始不适的皱皱眉，屏住呼吸。待御时定睛看去，却见此时天上正飞着十个太阳。

    祂们对视一眼，御时自然还记得这件事，这也算是巫妖终战的导火索。

    前世便是十太子凌空，导致洪荒大地极为干涸，生灵死伤无数。后土部落的后羿用准提暗地赐下的弓箭射杀九个金乌，痛失爱子的妖皇妖后便发动巫妖大战。

    因为今生准提接引被天道所害，实力下降的厉害，无奈之下只能冒险挑起大战。一则这属于顺天而为，可以获得一些功德。二则等妖族落难祂们也可收留一些小妖，填充灵山稀少的弟子。

    没错，作为圣人祂们自然知晓巫妖乃会双双败亡，等巫妖落幕后人族就是天定主角。既然如此，祂们自然不会放过注定的失败者，能从妖族身上撕下多少是多少。

    至于女娲，祂们好歹是两位圣人。尽管单独一个比不过女娲，这也并不代表祂们联合起来还打不过。而上次帝俊去昆仑山，结果却是昏迷着被太一带回来。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妖族与三清起了龃龉都是既定事实。

    面对弱小的对手，准提也不打算亲自上场，而是选择往汤谷诱惑小金乌使得祂们齐出，又掩饰身份赠给后羿专门克制金乌的羽箭。后羿得此弓箭，又见有深仇大恨的妖族太子烧死族人自然愤愤不平，当即弯弓射杀金乌。

    巫族族人正在吹捧后羿为英雄时，后土却是面带哀愁。巫妖本就矛盾重重，好容易有道祖下令祂们才勉强维持和平，如今妖族太子一死只怕又要起战事了。

    并非是祂同情妖族，而是战争带来的必然是两败俱伤。与此同时，祂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能射杀金乌的弓箭便是在巫族也属于宝物，为何会在后羿手中？

    后羿平日恭谨谦虚又不失威猛，得到此宝必然是要献给自己才是，怎会自己独吞。况且既然能射杀小金乌就能射伤大金乌，将这些羽箭留给帝俊太一岂不是更好？

    后土越想越是奇怪，忍不住跑到自己哥哥们那里去。

    不过一个愣神，天上的小金乌便一只一只掉下来，直到还剩最后一只时元始才赶上出手相救。这样的手段太过拙劣，一看便是西方的手笔。

    虽然巫妖之战三清不便参与，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救下小金乌天道也不能说什么。元始尤为不齿准提这样下作，竟沦落到算计幼崽的地步。

    而已经在闭眼等死的小金乌并没有迎来穿心一箭，而是被丢在带着淡淡茶花香的怀抱里。小金乌眼里含着一丝水光，怯怯的躲在御时怀里，祂还记得这是父皇说过的圣人前辈。

    祂藏在御时宽大的袖子下面，探出金黄色毛茸茸的小脑袋。金乌作为顶级血脉成熟期会比较长，祂还要等几百年才能勉强化形。

    而此时才感应到九个孩子惨死的帝俊在洪荒中央看到孩子们的尸体时险些灵气暴动，数了又数才发现小十不在。祂抱着一丝期望的四处搜寻，最终还是御时和元始亲自到洪荒中央。

    帝俊看到元始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知道是御时和元始救下小十后更加无地自容。祂自回到太阳星后便一直养伤，再加上无颜面对三清，便一直闭门不出。

    此时见元始不计前嫌的救下小金乌便十分感激，从御时手中接过小金乌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多谢道友相救，帝俊...不胜感激。”

    看着妖皇前些日子还嚣张的上门夺取紫气，现在却卑微的俯下身子行礼，元始心中没有任何感觉。淡淡的看过去后便和御时一起离开，没有得到回应的帝俊也不在意，心中却更加感激元始。

    御时和元始并未停留，圣人虽不沾因果却也没必要硬生生往上凑。巫妖大战关乎量劫，若是不小心卷进去也是要蜕掉一层皮的。

    因此在金乌即将遇难之时御时并未出手，天道不会允许最后的小金乌陨落，女娲会出手相救的。却没想是元始出手，虽然救回来后就扔给自己，这也足够御时惊讶了。

    元始察觉到什么，看着御时问道：“我以为你很喜欢那只金乌，不考虑收来做弟子吗？”

    御时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若等巫妖大战之后尚且有可能，如今却是万万不能的。你也要收徒立教，总是要与妖族少些牵扯的。”

    再加上元始对鸟类妖族一直是存着偏见的，祂虽然觉得与金乌有缘，但总要考虑到元始的感受。即便元始自己养着仙鹤，那也不过是仙鹤自己争气才让元始打消了偏见。

    突然，已经到昆仑山脚下的御时和元始停住脚步，惊讶的看着血海上空泼天的功德金光。这样粗壮的功德金光似乎只有盘古开天时才有，就是女娲造人的功德都比这少了一成。

    御时和元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后土要身化轮回了。”

    早在以前御时就说过后土是有大慈悲的，也知晓祂会选择身化轮回。但真当这一天到来，御时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即便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在巫妖大战即将到来的时候抛下巫族并不算是负责的祖巫。但没有任何神祇有资格评价祂，身化轮回的壮举造福的乃是洪荒所有生灵。就连巫族，日后也能因为后土保留一线生机。

    数不尽的魂魄在地府的牵引下前往血海的方向，一时间竟有些浩浩荡荡的架势。甚至还有一些三族时期的魂魄，身上缠绕着黑气浑浑噩噩的投入地府。

    元始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平淡的说道：“祂们生前大多也是威震一方的，只是不幸陨落道途折断。纵使投胎也要从底层再来一次，当初若是认真修行也少了这一遭。”

    御时微微侧头看着元始，这话鸿钧也曾说过。元始到底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恐怕见着这些魂魄也想起自己那些道行散尽的弟子了。

    “纵然有劫难也并非无法躲避的，最终都是自己的造化，你也无法事事插手。便说那些下山的弟子，提醒过后却还执意离开，淌不过浑水又来找你求救。这样的弟子...”

    元始有些无奈的笑笑，这都是自己的弟子，自己怎么会不疼爱。眼看着祂们踏入泥潭，虽说知道是祂们自己的错，但还是心疼。

    御时挑挑眉，拉着元始往山上跑去。“走吧，打头的弟子已经快要出阵了，我记得祂是叫广成子。”

    元始被御时猛然一拉，脚下趔趄一下。宽袍大袖着实不适合跑起来，但这样牵着手一起跑似乎也有些乐趣。刻意没有用灵气维持形象，等祂们到昆仑宫时发髻已经有些散乱了。

    小仙鹤一直在殿门口坐着等，见元始和御时回来后连忙站起来行礼。不敢直视圣人的祂也没瞧见自己尊者的样子，只看着两位圣人的鞋子上似乎有草汁沾上。

    祂见两位圣人进了后殿，自忖暂且不需要上前伺候，便点了傀儡上去送茶水。祂虽不是多聪明却也极有眼色，总不至于在圣人们相处时上去打搅。

    因为刚跑动过，此时的元始也稍微有些放松，有些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御时见此取出梳子为元始束发，重新换上一条深蓝色的发带。

    “说到底，上一世都是天道的错，你不必太过愧疚。即便你们不曾重组世界，再过不久天道也会毁掉洪荒。况且那是你的弟子，若是实在有愧就对祂们好些。”

    元始见御时说破自己的心思，神色也有些黯然。嘴上再怎么说孽徒，那都是自己精心教养寄予厚望的弟子，祂还依稀记得自己重组世界时祂们不可置信的眼神，恍惚间也有些不敢面对祂们。

    祂也知晓这不过是御时安慰自己，祂当初带着恶意定要将洪荒重组可并未考虑弟子的心思。失去记忆都并非是以前的神祇，更遑论一切重新来过。

    幸好自己还有机会，元始信心满满的想要做个好师父，至少这一世会稍微温和一点对待祂们。祂内心未尝不羡慕通天与弟子的和睦亲切，只是严格惯了多少抹不开面子。

    御时自然极为了解元始，看到祂振作起来心里也为祂高兴。至于元始说的会温和一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至少御时前世观察元始上千年也未曾发现祂对弟子有多温情。

    护短确实护短，但元始作为严师去搞温情那一套只怕要把弟子们吓跑。想着御时的嘴角也带上笑意，心里更是乐得不行。

    自己寻常与元始亲近都有种亵渎感，那样端方雅正的君子被自己轻轻吻住的感觉太过奇怪了。要是元始对着弟子说什么“爱徒”，也不知祂能否说出口。

    元始看御时笑话自己也有些挂不住，瞪了御时一眼后去了正殿，盘坐在上首庆云上。御时也不在意，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钏。

    想到元始当时嘴硬说是沾染上的玉清之气不免会心一笑，好心情的御时也跟着一起到盘坐下。祂既然与元始结为道侣，祂的弟子也算是自己的弟子，还是要亲自前去受礼才是。

    最先出阵法的是广成子，祂此时不过太乙金仙的修为，形容颇有些狼狈。出阵法的第一件事就是整了下衣服，确认自己看起来形象不错后才顺着山道往昆仑宫走。

    众所周知，元始天尊最好容仪整洁，若是因为这点导致自己无法拜师就太过可惜了。祂也私下分析过，元始天尊乃是最适合自己的师父，祂又自诩跟脚、修为都看得过眼，便启程到昆仑拜师。

    祂有些忐忑的走在山道上，精神也是高度紧张。走过一段路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渐渐放下心，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昆仑宫心里激动。

    仙鹤童子见有拜师的前来，上前道：“请这里进去。”

    广成子点头谢过，正要抬脚进去时听到仙鹤小声提醒道：“里面两位圣人老爷，左边是玉磬山的初曙圣人，右边是天尊。”

    广成子听了心中感激，此时不便说话就暗自记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方才踏入正殿，也不敢抬眼直视圣人，只看着圣人道袍的下摆稽首。

    “九仙山广成子见过初曙圣人、元始天尊，愿圣人无量寿福，长乐无极。”

    元始微微点头，“你来此为何事？”

    广成子不敢抬头，心知这是要试探自己的向道之心，稳住心神便道：“小仙于九仙山桃源洞修行，只苦于无师长教导。得知天尊收徒喜不自禁，自北大陆跋山涉水而来。”

    祂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不过看样子自己也是第一个通过阵法的，应当是十拿九稳的。元始听了这话也是意料之中，广成子向来木讷一些，寻常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此时祂心中也是满意，面上却是矜持的说：“资质尚可，暂且为我入室弟子随我修道。”

    祂要求通天待弟子们大罗金仙之后再收为入室、亲传子弟，自己也不好现在就收下亲传弟子。虽说三清分家，但祂们心中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三清首徒的位置还是极重要的。

    现在急匆匆定下未免不好，还是先等大兄收徒之后再说。届时尊卑位分定下，众弟子有了大师兄也就有了表率，方能安心修道。

    广成子听此也是喜不自胜，虽然并非亲传弟子，能做圣人弟子就是天大的好事儿，自然没有不愿意的。等广成子改口拜师后，元始看向一旁的御时说道：“初曙圣人乃是为师的道侣，你可称呼一声师伯。”

    洪荒的道侣少，寻常也遇不上这样的情况。因着御时得道比自己早，元始思来想去便让弟子称呼师伯，也免去弟子们不知如何称呼的不安。

    广成子听到元始天尊竟有道侣，一时惊讶的抬起头。随后便反应过来，再次稽首道：“广成子见过师伯。”

    御时笑着用法力扶起广成子，见元始已赐下落魄钟与雌雄剑这样的攻击武器，就赐下八卦仙衣作为防护。广成子拜谢后就坐在蒲团上，祂出来时还有不少同道在阵法中，想来天尊还要再收下几个弟子。

    元始和御时不着痕迹的观察广成子不骄不躁的表现，心里暗自点头。元始和御时对视一眼，面上带了些许的炫耀，御时看着有些好笑。

    广成子确实看着稳重又老实，颇有些元始身上的君子风气，是个极优秀的弟子。尤其与尚且小儿心性又修为低下尚未化形的金乌对比，更显得广成子是个好的。

    这边忙着收徒授业，巫妖二族此刻却是一团乱麻。

    金乌身死那日帝俊本还在为九子伤怀，若非左右妖将死死拦住祂，帝俊现在就已经集结妖兵妖将打上巫族。

    听到鲲鹏提醒祂还有三百年才到道祖说的时间后，帝俊抱着孩子们的尸身冷冷的一笑，阴冷的看了一眼拦在身前的祖巫就离开了。

    此时仍在太阴星养伤的羲和听到这个噩耗当即就晕过去，醒来后眼看着小十从原本的活泼爱笑变得胆怯，心里更是恨不得将后羿手撕八块。

    只是帝俊暗示说不宜起大干戈，羲和便温温和和的一笑说道：“我心里有数，交给我就好。”

    羲和心里恨恨的想：暂且动不得巫族，先报复了后羿再说。敢射杀我儿，后羿也别想好过。转眼间就想出一条妙计，冷笑着到洪荒去了。

    帝俊瞧着羲和的神色完全不像无事的样子，但祂也相信羲和下手有分寸，便默认将此事交给羲和。祂们心中都清楚，金乌身死一事另有隐情，不过祂们暂时无法与西方对抗，只能把仇恨藏在心底。

    而巫族内部也因为后土身化轮回一事炸开了锅，毕竟巫族压箱底的绝技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需要十二位祖巫，如今少了一位自然无法再用。

    但祂们也不敢埋怨后土娘娘，只能催促着祖巫之首帝江拿出办法来。帝江别无他法，只能后土部落中寻一位大巫代替后土的位置，用后土精血勉强提升大巫的实力。

    后羿凭借射杀金乌的功劳进入祖巫的眼中，帝江便将后土精血赐予后羿，希望祂能修为大涨。后羿也果然凭借着这滴精血顺利进阶大罗金仙，尽管只是初期，却已经很是不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