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要找到你,让你帮我杀个人
一进房间,但见一片狼藉,瓷器碎落一地。墨炎双手杵着膝盖,一脸乌云的坐在凳子上,见秦秋进来,头也没抬,也没说话。
“王爷……”秦秋低头看看这满地的乱七八糟,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出门拿了扫把默默的打扫。
“别扫了!睡觉。”墨炎冷喝一声,也没脱衣服,躺在了床上。
秦秋环视了房间一圈,怎么搞的,怎么就一张床,这是要自己在如此水深火热的境界下跟墨炎同睡么!一边扫地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瞄背对着他躺着的王爷,看来今晚上自己也不用睡了,这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在睡觉的时候压到了他,那不得脑袋搬家啊。
就在秦秋低眉顺目的清扫战场的时候,墨炎勐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秦秋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问:“怎么了,王爷。”
墨炎也不说话,他整个人在今晚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场。他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鼓鼓的装满一堆圆圆的东西。
秦秋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看着。
但见墨炎打开那个精致的锦囊,盯着里面的东西出神,然后将它们缓缓倒在了手心上,是一颗颗深碧色的珍珠。
那是鲛人的眼泪。
墨炎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莹润剔透的泪珠,眼底的神色变幻万千。
“把它们给我串成项链。”墨炎忽然吩咐秦秋。
“啊?”秦秋一愣,“遵命。”
“然后在明天把这个项链送给他,不!是还给他。”
秦秋在原地傻站了大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坐到床边,从墨炎手中接过珍珠,用丝线将他们一颗颗串在一起,串成一枚项链。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墨炎就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弄得秦秋大气不敢喘,紧张兮兮。
“拿来我看。”墨炎摊开手,接过项链,放在手中掂量,似是自言自语:“原来这么轻,这么轻。”随即将它交给秦秋,“睡吧,明天替我还给他。”说罢,自己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秋就醒来,刚一睁眼睛吓了一大跳,墨炎正盘膝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黎明破晓时灰白的天空发呆。
“王爷,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秦秋急急起身,却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你说的那个谷雨在哪里?”墨炎也没看他,仍是望着天空,低声问。
“这个,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据说他隐遁在一处深山密林之中,而相传那片森林即为诡异,若是不知情的人进去就很难再走出去。”
“哦?有这么古怪?”墨炎微微眯了下眼睛,黎明灰白的天光映入他寒冷的眸底,像是深涧上方缭绕不散的雾气。“那片森林在何处?”
“王爷,你不会是想前去吧。”
墨炎笑了笑,也分不清笑容里的含义,侧头看向秦秋,“你可知晓?”
“我也只是听说,王爷,你可千万不可前往,如果真的想找谷雨,末将愿意前往。”秦秋对墨炎可谓忠心耿耿,“待今天的事情办妥后,我和流砂几人去找他。”
“不。”墨炎轻轻摇头,“我自己去。”
“万万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为的么?”
秦秋知道,墨炎为澜觞这个事有点受刺激,转而道:“就算王爷执意要去,也该带足人手,切不可独自前往。”
“怎么?你就这么信不过本王?”
“不是,我只是担心……”
“好了,不必多说了,你就告诉我那个谷雨隐居的森林在哪里就是。”
秦秋叹了口气,墨炎决定的事那就再难有商量的余地,“我听说是在海国与云夏大陆的交界处,有一方地域名为泛叶,而那片森林没有名字,就位于泛叶境内。”
“呵呵,在海国那边。”墨炎貌似对这个事实的认可点了点头,“不错,这样我也可以顺便去会会一个人。”
“王爷想要去会谁?”
“一个我很早以前就想见见的人,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顺路。”
秦秋没有再多问,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很明白有些事保持沉默的道理。
墨炎跳下床,伸了个懒腰,一夜之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极为的平静,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在一瞬之间参透了生死。变得淡然,淡漠。
“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出发,去齐天,记住,一定要亲手将我的贺礼送给他。”按了按腰间的佩剑,“我这就去寻那个什么谷雨,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语落,墨炎竟然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秦秋想开口叫住他,却半张着嘴一句话没说出来。虽然墨炎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可是个人都能从他暗沉的目光中看出他心底的破碎。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这片茫茫雪漠时,秦秋与无道几个人已经踏上了去往齐天的路程。他们当然没有直奔都城,而是在沿路缓缓策马前行,为的是观望一下前去进贡的部族车队。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跃入他们的视线。
这队人马的人数不多,一共才七八个人,他们四个足以对付。
而且时间尚早,沿路根本没有其他人,西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在说,还等个甚,上吧!
秦秋几人互换了个眼色,一勒马缰,朝那队人马疾驰而去。
“站住!”秦秋大喝一声,可还没等他说下文,领头的那个首领模样的人已经被流砂飞掷而去的暗器直刺咽喉,翻落马下。随即,他们三个风一样掠过去,但见鲜血飞溅,只在转瞬之间,那七八个人都成了刀下冤魂。
秦秋飞速的卡巴了几下眼睛,看来自己这是要江河日下了啊,明显跟不上节奏。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几个出手也太快了点,简直是令人目不暇接。
“秦大人,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流砂跃下马背,用脚尖踢了踢一个尸体,然后满脸厌恶的将死人身上那件还算干净的衣衫脱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哦。”秦秋应了一声,也挑了个相对干净的衣服,匆匆换上。虽然他们杀人极快,可做的也相当利索,衣襟上几乎都没有血迹。
就这样,几人换好衣物,又将那几个尸体就地掩埋在厚厚的积雪下,赶着他们的礼车与马匹继续前行。距离齐天皇都还有一段距离,这只被干掉的进贡礼队真是下了血本,虽说人没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箱可不少,红漆的大木箱子沉甸甸的,装满了金银珠宝。
一边前行,西莫一边打趣道:“你说一会儿咱们能不能有机会见到那个什么澜觞啊,人家现在可是驸马爷了,那可不是老百姓就能看到的。”
“能见到就见,不能见到也得见!”秦秋非常坚决道:“王爷已经吩咐过了,要我务必将那件礼物亲自送到他手上。”
流砂几分好奇问:“到底是什么礼物啊?”
无道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西莫大大咧咧道:“秦大人,你就别卖官司了,快点拿出来给兄弟们看看,反正堂主也不在。”
秦秋略作犹豫,从怀里掏出那个澜觞的眼泪串成的项链,“喏,就是它了。”
“项链?”西莫有些吃惊,“堂主可真能整,澜觞一个男人送他项链干甚。对了,秦秋,你就告诉我们呗,堂主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打从客店出来,西莫就一直马不停蹄的问秦秋。
可秦秋是个做事极为谨慎之人,就是一个字都不说,把他们几个急得团团转。
此刻他还是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低头骑马,就是不吱声。
西莫一边摆弄那串项链,一边振振有词,“要我说啊,咱堂主还是惦记人家,要不然还派咱几个送什么礼,干脆就当不认识就完了。你快说啊,秦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流砂也很想知道,“就是,咱们既然走在了一起,就情如兄弟,你连这个都不告诉我们,要我们作何想法。”
还是流砂的话有力道,弄得秦秋都不好拒绝,咬了咬牙,“那你们可别说出去,听了也权当不知道。”
“你放心吧,我们是那样的人么。快说,他干什么去了?”西莫一顿八婆。
“王爷找谷雨去了。”秦秋静静道,“我怎么拦也拦不住,他非要独自前往。”
“什么!?”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西莫烟熏火燎:“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能让堂主一个人去!那谷雨在什么地方,指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秦秋不作声。
无道不急不缓:“既然堂主决议要一个人前往,咱就是说出大天来,那也毫无用处。”顿了下,略有所思,“那个谷雨到底在何处?”
“传说他在泛叶的一个密林中,但具体身在何方还是个谜。”秦秋道。
“堂主,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西莫忽然眼泛泪光,仰天长叹。
其余几个人无语的抿了抿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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