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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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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日, 岳金銮指不定便允了,可今天她不敢,秦恕喝醉了。

    他往日滴酒不沾, 从来没醉过,这会目色沉沉, 说不出是外面的天色更黑, 还是他乌漆漆的眸子更黑。

    “你袖子上都是酒,好脏, 我让人去给你洗洗。”岳金銮岔开话题,起身想从他身下溜走。

    秦恕拦住她腰,将她擒了回来,他将她重新抵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修如梅枝, 穿过她丝缕的长发托着她的后颈。

    “先回答我,让不让亲?”

    他的指尖柔韧有力, 生着持弓执剑磨出的薄茧, 在她细薄的后颈皮肤上轻蹭,有点疼,也有点痒。

    指腹每一厘的攻占, 都无非是在她幼白的版图上共沉沦。

    岳金銮少有被人这么压着欺负还没法还手的时候, 坠着泪珠道:“让让让,你别这样,我害怕。不能因为我要嫁你了,你就这么让我受委屈……”

    秦恕笑的很沉,“数你最娇气。”

    他用指节顶她的下巴, 岳金銮小而白的脸便不得已仰起,怯生生迎上他灼热的气息。

    “这不是委屈, 是喜欢。”秦恕抚她的脸,“娇娇,闭眼。”

    她的眼睛太清了,若此时还望着他,总让他觉得连生出欲望都是不耻的。

    秦恕的喜欢也不是谁都受得住的。

    岳金銮被按着亲了半天。秦恕喝醉了酒,还是那一贯人狠话不多的风格,甚至比往日更难缠。

    他粘人地吻咬她每一寸衣衫外的肌肤。

    不仅仅是唇,还有下颌、颈子与锁骨——

    岳金銮分明是被亲的那一个,可比秦恕还累,她合上眼帘,用绵软的小手去推他,被他捉去咬了口指尖和掌心。

    她错愕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你属狗吗,怎么什么都咬?”

    “嗯。”秦恕欺上她身,因着尽兴,声音蒙着一丝餍足的散漫,“养我不亏,考虑考虑?”

    岳金銮往被子里缩,“不养,太凶了!”

    老咬她!

    虽然不疼。

    秦恕怎么一开窍开成这样了,现在还是婚前,婚后岂不是得天天被咬?

    岳金銮开始发愁。

    秦恕把她身子扳正还想亲,岳金銮常听人言,这人一喝醉了,干什么都没玩没了。

    往常秦恕不这样的。

    她好困,好想睡觉,被亲咬后的疲惫与委屈,随着秦恕落在她唇上的吻,一道涌上心头。

    岳金銮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我不要了,你走开……”

    也不是因为伤心难过才掉眼泪,纯粹是觉得害怕,一个又一个充满占有与侵略的吻压下来,今日的秦恕让她觉得陌生。

    好似他心里窝的那头狼活了,叼着她细柔的身子要吃了她。

    秦恕无奈,脸埋在她肩窝里,把她抱起来,“我不亲了。不要哭了,怪我不好。”

    岳金銮从他怀里挣出来,趴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绸裤下两只小玉足还露在外面。

    秦恕怕她夜里冻着,伸手捏着想塞进被子里。

    谁知岳金銮像受惊的兔子,一下把脚丫子埋了回去,被子团成了一个球儿,全方位戒严。

    秦恕觉得好笑,手肘搭在膝上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

    岳金銮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以为秦恕走了。

    她探出头,却见秦恕坐在床沿上解外衣。

    视野昏黑,加上醉酒,他解的很慢。

    岳金銮小脸发白,“你刚才不是说不亲了吗?”

    秦恕指尖一滞,“我今晚想睡在这儿。”

    他喝了酒,却一点也不大舌头,字字清冷且慢条斯理。

    岳金銮埋回被子里,声音抖了抖,“我们还没成亲,不能再继续了。”

    秦恕突然利索地褪下外袍,直接躺在她身边,指骨叩了叩被团,“我不动你,我也困了,借宿一晚。”

    岳金銮怎么敢探出被子,“我不同意,你走吧!”

    秦恕冷声道:“你真要我走?”

    岳金銮刚要心软,想到刚才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的狼狈,便狠心道:“你走吧!”

    身侧的人一向利落,闻言果然起身,大步往正门走去,“那我走了,不过灯草似乎睡在外面——”

    岳金銮心肝儿一颤,“你从窗户走!”

    秦恕身形一晃,用手扶着墙,“可我喝醉了,头疼,使不上力气,从窗户走只怕要摔死,你忍心吗?”

    岳金銮气得拍床,“你方才醉酒亲我怎么有力气的很?”

    秦恕倚身,长眸带笑,“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说不定我就有力气了?”

    岳金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留着他过夜实在不像话,便迟疑道:“真的,只一下?”

    秦恕挑眉不答。

    若能一个吻把这位小祖宗请走自然不亏。

    左不过又被占了分便宜,不要紧,反正方才占的也不少。

    岳金銮打定主意,抬起头,“那就一下,亲完就走!”

    秦恕来到她面前,刚一俯身。岳金銮便扯住他袖子,“不许咬。”

    秦恕轻轻一笑,垂眸贴上她唇,沾过即离,没有过多的纠缠。

    岳金銮松了口气,“从窗户走——”

    秦恕沉声道打断她,“假的。”

    他看着她怔怔的,被欺负的泛红的鼻尖可怜兮兮,心里却偏生不愿放过她,“我今晚要留下来,王妃赶我,本王也不走。”

    他展开长臂将她搂上床,幸而岳家大方,给未嫁闺女的床也不小,容他们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岳金銮被他气着了,赌气背对着他,留给他一截光滑的肩颈,线条柔软单薄,像拢来的一杯月光。

    秦恕从未与人同寝过。

    不知原来夜里怀中有个人的滋味这么好,书里提的温香软玉,似也不敌她垂坠在他面前的香软长发。

    前世他睡在普天之下最尊贵的承明殿,入了夜也是一样的冷清。

    他常梦魇。

    也多半是梦到她年少时的笑脸。

    其实那不是噩梦,是美梦,只因为多次心绞痛的无法呼吸,不得不惊醒,才被称之为梦魇。

    他是渴求那些有她的梦的。

    是回忆也好,是从未见过的画面也罢,有了她,夜里便不冷了,白日也总归有个念想。

    但再美的梦,也是假的,可现在怀里的人是真的。

    温热,且柔软,岳金銮匀浅的带着甜味儿的气息,拂在他的掌心里,痒到了他的心尖。

    细细的。

    像幼年养的奶猫,只有黏着他才睡得着。

    秦恕不停的出神,总把上一世的梦境与现在她的背影重合在一处,隐约觉得这兴许是宿命的定数,亦是恩赐,等了长长久久的那缕光,最后温柔地绕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要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光。

    秦恕沉默地将她拢进怀里。

    岳金銮困了,便不怎么再抗拒,翻了个身枕在他心口前,小手搭着他腰。

    她娇软的眉目里尽是对他的信任与眷恋,眼皮累的抬不了,“秦恕……”

    秦恕应她,“怎么了?”

    岳金銮含混不清道:“下次不要喝酒了,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你以前从来不喝酒的。”

    她伏在他心口,呼出的热气也灌入薄衫,将心脏捂的浑热,秦恕闭上眼睛,“好,下次不喝了。我太高兴了,一高兴,没忍住。”

    “为什么高兴?”岳金銮轻声问。

    秦恕怔怔道:“因为你终于是我的了。”

    岳金銮半醒,软乎乎地重复他这句话,“你终于是我的了……”

    秦恕便笑,“对,我终于是你的了。”

    岳金銮不清楚他在讲什么,歪头枕着他手臂睡了过去,饱满的两片唇红的像抹了胭脂,都是被他咬的。

    秦恕低头用指腹蹭着她的脸,方才还困的,搂了她在怀,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了,他心里一直有她,只有她。

    不过从今夜起,有了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更多的事。

    “阿柿,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他的声音比月色还轻,“一个像你也像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疼它,不步天家父子后尘。像岳家疼你那般疼,不像我幼年那般疼。”

    岳金銮梦见自己肚子大了,不知道养了个什么。

    她摸了摸肚皮。

    还好,瘪瘪的,便又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时,身旁已没了人,窗户也掩上了,岳金銮不知秦恕几时走的,坐在被窝里揉眼睛,发觉昨夜的一切都像场梦,闺阁里什么关于秦恕的痕迹也没留下。

    灯草进来时,见岳金銮蹲在地上找东西,便问道:“郡主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吧。”

    “没什么。”岳金銮心不在焉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在找昨夜秦恕留下的痕迹,这可不能让灯草知道。

    灯草帮岳金銮梳头,随口问道:“郡主昨夜睡的可好,我做了个梦,梦见郡主房里进了个贼人,醒了便立刻挑灯去看,幸好没有。”

    岳金銮惊出一身冷汗,“你几时去看的?”

    灯草想了想,“五更天。”

    五更天,从前秦恕上朝的时间,约莫他那时间已经走了,否则被灯草发现,说都说不通。

    岳金銮虚惊一场,“我睡得挺好的……”

    除了有些热。

    闺阁里本就生着火笼,秦恕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夜里跟个火炉一样煨着她,还非要抱着她不松手,岳金銮都睡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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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才上辈子死时十五岁,这辈子也才十六岁,她不懂太复杂的那种事,苦了女婿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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