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很简单多了, 默莱尔向布鲁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听神秘人的话离开韦恩庄园。

    他确定自己只是并不是因为想见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只是担心母亲曾参与了绑架他的事儿或者被神秘人绑架。

    而蝙蝠家族对此显然警惕的多，因为之前杰森就是这样被小丑骗出去的。

    而现在同样的事儿发生在默莱尔身上, 这让蝙蝠家如何不警惕，这就像是一种征兆，小丑在警告蝙蝠侠。

    面具人插手了他们之间的事儿, 那么结局就会像当初插手了他们的杰森那样。

    总之，蝙蝠家族立刻对神秘人又或者说小丑的ip进行侦查, 然而小丑早就料到了一切, 他使用的ip是公共ip，那这ip的范围足有一公里。

    一公里范围内会居住多少人家？

    反正数量足够让蝙蝠家花一周的时间去调查，而以蝙蝠家对小丑的了解, 就算蝙蝠侠花费一周时间去调查, 小丑也绝对不在这一公里范围内。

    否则他为什么使用公共ip, 不正是为了让蝙蝠家族没法找到他吗？

    而默莱尔也第一次认识到了小丑的卑鄙阴险狡诈，这招的确让默莱尔防不胜防。

    于是, 默莱尔又被勒令留在庄园里了,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但必须有人陪着，而庄园里除了默莱尔以外最闲的人大约是达米安。

    让臭脸小屁孩达米安跟着默莱尔，默莱尔什么心情都没了, 平时达米安还好，但现在的达米安被赋予了盯着默莱尔的使命, 无论默莱尔怎么逗他, 达米安都是一副臭脸。

    于是默莱尔便待在了庄园里, 直到新六区的下属给他打电话。

    “Boss, 有人给你寄了东西。”新六区的干员说。

    “是什么？拆开看看。”默莱尔下意识地说，自从新六区在哥谭大肆活动并解救了哥谭的市民一次又一次。

    不少哥谭市民为了感谢新六区，便会给新六区寄东西，当然，他们寄去的东西全部寄到了警察局。

    这并不是因为市民知道新六区的秘密基地在警局下方，只是他们以为新六区和警察同样是公安机关，那么警局应该能找到新六区。

    所以便把东西全寄到了警局，警局的警察很生气。

    因为这么多慰问品和礼物里，没有一件是送给他们的，如果有，那也只是送给局长詹姆斯·戈登的。

    偏偏他们还不敢惹新六区这尊大佛，不仅是因为戈登局长点名警告不要和新六区对上，更重要的是，在不久前蝙蝠家族也加入了新六区。

    这谁还惹得起…

    蝙蝠侠已经不是当初的危险分子蝙蝠侠了，他现在是真正的蒙面义‘警’，所以他们只能把那些寄给新六区的礼物暂存在警局里。

    新六区每隔几天会去警局拿一次。

    默莱尔本来也没多想，以为只是市民或者粉丝送来的礼物。

    突然的，他想起最近好像还有个盯上了蝙蝠家的小丑在外逍遥法外。

    于是默莱尔又说：“先等等，检查一下有没有危险。”

    “哦哦好。”得到命令的干员立刻将礼物送进了检查机。“并没有，但是里面有一个U盘和一根撬棍，咦？”

    默莱尔皱了皱眉，谁没事送撬棍？

    立马，默莱尔便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在ACE化工厂地下室看到的染血撬棍。

    这两者必然有什么联系，U盘，U盘里会有小丑说的，要给默莱尔看到的东西吗？

    默莱尔想了想，他冲进蝙蝠洞随便抓了个人，是提姆。“我要去一趟新六区。”

    “只是新六区？”提姆怀疑的问。

    默莱尔耸肩：“你可以盯着点我的定位设备，你会发现接下来我会出现在新六区。”

    默莱尔在不久前允许蝙蝠侠将定位器放到了他身上，不是单纯的黏在衣服里或者什么地方，而是放到身体里。

    大概是在手臂或者大腿开个口子将定位器缝进去。

    每一个罗宾身上都有。

    “那你去吧。”提姆摆摆手。

    默莱尔来到新六区，那包装精美的长条形盒子还没有拆开，这是默莱尔专门叮嘱过，让他们不要拆开盒子。

    默莱尔走上前一把撕开包装，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根沾满了血迹的撬棍，血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

    撬棍已经生锈，大约是被血迹腐蚀过后的代价。

    撬棍上绑着丝制的蝴蝶结和小卡片，小卡片上写着‘送给蝙蝠窝新成员的礼物’两个字。

    显而易见，这就是Joker带给默莱尔的东西。

    关键是，这染血的撬棍，染的是谁的血，默莱尔不相信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Joker绝不可能反复暗示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啊哈，谁让这撬棍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默莱尔的视野内。

    “天哪，这是什么？”干员看见那染血的散发着金属混合着血臭味的撬棍险些要吐出来。

    “怎么会有人送这种东西，是仇人吗？”

    默莱尔嫌恶的将那根撬棍丢到一边去，他恹恹地道：“不知道，把撬棍丢出去吧。”

    默莱尔拿起盒子里对他来说最重要的U盘，他会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小丑究竟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然后默莱尔将U盘插进了电脑里，为了防止U盘里可能会有的病毒感染新六区的服务器，默莱尔专门另外开了一个ip和独立网络。

    以此确保就算病毒感染，也只能感染这一台电脑。

    然而U盘里并没有什么恶意病毒或者监控设备，有的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那便是小丑想给自己看到的东西，默莱尔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是昨晚默莱尔才看见过的ACE化工厂的地下室，只是与昨晚看到的地下室不同，视频里的地下室明亮许多。

    墙壁上留下的斑驳血迹也是新鲜的正红色，而不是经过时间打磨后的深褐色。

    除此之外，中间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少年。

    镜头拉的很远，但默莱尔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少年的特征。

    默莱尔瞳孔猛地收缩，哪怕身上的衣服早已在殴打中变得破烂、被血染成了另一个颜色，但默莱尔依然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件罗宾的制服。

    而就像是为了让默莱尔能够更好地辨认又或者是为了让默莱尔确定自己的想法。

    镜头拉近了些。

    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看起来绝不超过十四岁，他垂着头，黑色略长的发丝盖住了他的脸颊，他几乎一动不动，身体也没有什么起伏。

    默莱尔甚至担心他已经死了。

    然而青年并没有死去，他的意志极其坚挺。

    可抓住了他的人是小丑，而小丑折磨对手从来不止是折磨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内心。

    那被小丑抓住的罗宾是谁？默莱尔开始在心中猜想，他的家人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蝙蝠家族和小丑还有这样的恩怨。

    随后默莱尔又想，幸好他的家人们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儿。

    因为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儿的默莱尔几乎压抑不住他的愤怒。

    当然，他比自己想的忍耐度还要高，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电脑前观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拳头，以防止自己一拳将屏幕砸穿。

    他想，既然小丑选择让他看见这个，那小丑一定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了。

    “嘿，小鸟。抬起头来，让你的爸比看看你现在有多可怜。”小丑令人作呕的声音出现在屏幕中。

    被锁链捆在椅子上的少年一动不动，他对小丑的话充耳不闻，然而小丑明显有自己对付他的方法。

    小丑故作遗憾地说：“这或许是你的爸比最后一次看见你，也许他会来救你，或许也不会。”

    “因为你在你的蝙蝠爸比心里已经不重要了，蝙蝠侠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替代你。”

    “原来如此，原来罗宾鸟就是可以一次性消耗可替换的小助手。”

    “但显然，比起天生反骨的你，新来的小鸟更得蝙蝠侠的心，一个有教养的听话小士兵显然比想东想西的叛逆小孩更服管教。”

    这句话终于让椅子上的少年动了，他抬起头。

    而默莱尔早已对画面里罗宾的身份有所猜测。

    那破损的罗宾眼罩摇摇欲坠的挂在少年的脸上，露出那张骨相明显，但比起现在的坚毅俊美显得青涩许多的面庞。

    那张青涩的、伤痕累累的脸上的表情错愕又绝望，那双向来冷漠或者燃烧着怒火的蓝色眼眸还没有学会伪装自己，里面饱含的情绪让默莱尔心酸。

    该怎么去形容少年眼中的失落和被抛弃的绝望，他摇摇欲坠的坚持和倔强正在崩塌。

    正如默莱尔所料，画面里的少年是年幼的杰森·陶德。

    是了，只能是杰森了，无论是年龄还是各方面的细节。

    在小丑越狱时，杰森莫名的焦虑和不安，在默莱尔被小丑骗到ACE化工厂的地下室时，只有杰森想到了来这个地方寻找小丑的踪迹。

    以及杰森在ACE化工厂地下室时明显的警惕和深藏的恐惧，与对默莱尔偷跑的愤怒，这是因为杰森在担心默莱尔会受伤害。

    地下室曾是杰森的噩梦，而杰森为了寻找小丑，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来到这个地方。

    视频里依然在播放着画面，无非是小丑对杰森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默莱尔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究竟是有多残忍和变态的人才会把这样的视频看完，更何况受刑的人是默莱尔的家人。

    小丑是个变态疯子，他试图激怒默莱尔，而他也的确做到了激怒默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