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魔头又打脸了
“苏雁沉,不许哭!”(3.6)
还剩一小块地方没铺琉璃瓦, 等铺完,这座大殿便修缮完了。
薛决坐在高高的屋脊上,目光落到远方的一座山峰上。
那是鹤溪派主峰,藏书阁所在。
今夜, 他便要去闯藏书阁。
至于苏雁沉, 她容貌同沈雁儿相似, 沈月璃应当会保护她。
若是没保护好,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顶多疼一疼……
“苏兄,别发呆啊, 快接着琉璃瓦。”
一片琉璃瓦从下方扔上来, 薛决忙伸手抓住。
宗门修建殿宇所用的琉璃瓦比寻常人家用的要厚实很多,为避妖邪, 大多还在朱砂水中浸泡过, 重量加了不少, 有些甚至做厚瓦片, 在中间注入朱砂粉,
薛决手里这片琉璃瓦便分量不轻,他扮演的是刚入门的弟子,不能表现的太轻松,得假装有些吃力地接住瓦片。
不料他刚抓住瓦片, 心口处冷不防一阵剧痛,殷红的血眨眼间在衣衫上洇开,片刻后,腹部也疼痛难忍, 同样有鲜血洇开。
“……”
手中一紧, 抓着的琉璃瓦裂开, 他忍着疼痛将瓦片放下,再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他那个冒牌徒弟,又蠢又笨的小骗子,出事了。
……
院中。
鹤溪派弟子抽回长剑,被剑刺中的少女痛呼一声瘫倒在地,身体因疼痛而弯曲,撑在地上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沈禛儿!你怎可滥杀无辜!”
沈月璃目眦欲裂地怒视华服女人,随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向少女。
“雁儿……雁儿……”
是她的错,她连累雁儿了。
死的不该是雁儿,应该是她才对。
“呜……雁儿,对不起……雁儿……”
“……月璃……姐姐……”
少女从地上缓缓爬起,她用手捂着腹部,一张小脸煞白。
令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心口被长剑贯穿,腹部也受了一剑,可少女一滴血都没流,身上的衣衫虽破了但不见有伤口。
她自己也满脸惊讶,甚至不敢置信地用手摸了摸。
真的没有伤口,也没流血。
若不是两处地方还隐隐作痛,苏雁沉都要怀疑刚才被剑刺中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这不可能!我与师兄明明刺中她要害了!”
持剑的两名鹤溪派弟子亦满脸震惊,挥着手里的剑大声嚷嚷。
被沈月璃称为沈禛儿的女人怒道:“喊什么喊!没死就再杀!”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再次举起剑朝苏雁沉杀过去,后者勉强提剑阻挡,然不到一刻钟便败了。
这次抹的是脖子,利剑飞快地划过少女纤细的脖子。
“怎么回事?”
亲眼看着手中之剑划过少女脖子的男人瞪大眼,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少女。
另一个男人不信邪,一剑刺入少女肩头,再恶狠狠转动剑身。
苏雁沉痛得身体一歪,抬手握住剑身想缓解痛楚。
这次,众人看得真真切切,她肩上、手上,一滴血都没流,也没任何伤口出现。
“雁儿……”
沈月璃惊愕地望着少女,须臾,她像是明白什么了,将身上披着的外衫裹紧,咬紧牙忍着疼站起身。
她缓缓抬眼看向对面的沈禛儿,幽幽出声道:“你何必将气撒在一副傀儡身上……”
“傀儡?”
沈禛儿愣住,她拧眉瞪着不管怎么受伤都不会流血死掉的少女,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
她扭头怒瞪沈月璃,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明知傀儡术是禁术,还敢让李郎做傀儡出来伺候你!”
“……”
沈月璃垂眸不语,她不想辩解什么,再者即便解释了,沈禛儿也不会信她。
其实她不知道苏雁沉为何受伤却无碍,傀儡之说是为了让她少受一些折磨。
沈禛儿一脸扭曲地挥手,“这么喜欢让人伺候,那我便打断你的手脚!免得辜负了李郎做的傀儡!”
此话一出,她带来的鹤溪派弟子毫不迟疑便走向沈月璃。
苏雁沉大喘气缓解身上的痛楚,她真的太怕疼了,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月璃受虐,便只能咬紧牙关再去救。
左右她现在不知为何好像有了不死之身,怎么受伤都没事,顶多疼一疼,那沈月璃就更要救了。
额上疼出的冷汗流到眼中,再顺着眼角往下流,她眼眶都红了,这会子流出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呜呜呜!
谁来帮帮她!
她打不赢这些人。
强行救人的结果就一个,她护在沈月璃上方当她的肉盾,替她承受所有攻击。
疼!
太特么疼了!
脑瓜子都嗡嗡响!
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感觉被指压板包围了,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疼的她几乎昏厥过去。
“呜呜……”
她真的哭了。
太疼了。
“雁儿,你快起来,不要管我……”
沈月璃推着她,不愿她替她挨揍。
她也在哭,两个人真是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苏雁沉疼的头晕眼花,她努力护着身下的沈月璃,脑中浑浑噩噩想着谁来救救她。
薛决怎么还不回来啊……
莫名其妙的,她想到那个大魔头了。
她希望他能出现,救救她……
“夫人,掌门请你到藏书阁议事。”
熟悉的说话声响起,淡淡的,一丝起伏都无。
是……薛决……
他真的出现了。
苏雁沉趴在沈月璃身上,泪眼朦胧地循着声音看过去。
穿着灰白色弟子服的少年跪在不远处,听了他的话后,沈禛儿终于走了。
她真的太疼了,便是没有受伤,身体也受不住了。
眼中一黑,意识渐渐抽离大脑。
少年还跪在那没动,没有过来扶她的意思。
他为什么不过来扶她,是生气她给他惹麻烦了吗?
薛决……
……
苏雁沉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里依旧有薛决。
真是生气。
他那么坏,她却总梦到他。
而梦里的他,却对她特别好。
她坐在地上生闷气,因为练不好剑招,挽着剑花换方向时两条腿打架,所以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绊倒。
薛决从不远处缓步过来,笑话她道:“本尊不记得有教过你坐在地上的剑招。”
她气坏了,从地上跳起来要打他,可他都灵活地避开了,她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追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
薛决站在墙上大笑,“你真没用。”
她当场气哭,边哭边跑到冰窖里,把他昨日刚带回来的果子全吃了。
薛决自己不怎么吃冰窖里的食物,但他可能有收集癖,喜欢把冰窖塞得满满当当。
她把果子都吃掉,冰窖空了,他就得再出去找果子回来。
飘渺城附近都是沙漠,最近的镇子远在千里之外,他不能御剑只能骑马,来回一趟要一天。
哼!
累死他!
然而薛决没累死,她要先痛死了。
冰过的果子太凉,她一下子吃那么多,肚子受不了。
从天擦黑疼到后半夜,她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感觉自己活不到天亮了。
疼的精神恍惚之际,薛决回来了。
他身上全是沙子,应当是外出采买果子刚回来。
原以为他会嘲笑她活该,谁让她要吃那么多果子下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他不成自己遭罪了。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抓着她脚踝将她拉到身边,宽大的手掌覆到她肚子上。
他动作轻柔地开始揉她的肚子,还有阵阵热流从他掌心透过衣衫落下来。
渐渐的,肚子不疼了,紧绷的四肢也放松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嘴硬的很,不肯向他道谢,还倒打一耙怪他把果子放冰窖里,害她吃了肚子疼。
他听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她再去冰窖时,发现果子都放在冰窖的出口处,离那些千年寒冰远远的。
“……”
飘渺城在沙漠里,一年四季都是能把人晒脱皮的大太阳。
这些果子若不放在冰窖中,不出三日就会坏。
可薛决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把果子放在冰窖中,都放冰窖入口处。
哪怕她心里过意不去,将果子搬到冰窖里,没一会儿,那些果子又会搬回冰窖入口处。
果子放不了几日,薛决花在采买果子上的时间便更多了。
不仅如此,他教她剑招的时间也更长了。
她的剑招学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好,对付十几只沙狼已不是问题。
她开心极了,以为自己离开薛决去闯荡江湖也没问题了,但她那时没想到,比沙狼更可怕的,是人心。
许久后,她收到了沈雁时的传书,约她出城相见。
但她抱着报恩之心出城后没见到沈雁时,只见到一群要抓她逼薛决现身的名门正道。
那么多的修者,再厉害的剑招都没用。
她被抓住了,也死在了他们手里。
她死了,薛决会不会伤心呀……
大抵不会。
她死了,以后他不用那么辛苦的到外头去找果子了。
那些果子可以重新放在冰窖中。
可她好难过。
她不想死。
想……
她想和……
想和……
一滴泪从眼中滑落。
“薛决……”
闭着眼的少女呜咽出声,弯弯的细眉紧蹙,眼睫被泪水打湿。
“……”
薛决坐在床边,刚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听到少女在哭,他连衣衫都顾不上穿,立刻转身查看。
“薛决……”
少女哭得很伤心,小鼻子一抽一抽,嘴巴委屈地扁着。
不知梦到什么了,嘴里这样叫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呜呜,薛决……”
“……”
她每次梦到他都要哭。
他在她的梦里就这么不好吗,总是将她弄哭?
薛决抿紧唇,低垂的眼眸中布满阴郁之色,撑在少女枕边的手握紧,手背青筋突出。
少顷,他伸手去擦少女脸上的泪水,大拇指凶巴巴揉着她娇嫩的肌肤。
“不许哭!”
他沉声低喝,话音方落,见少女眼角红了,他眼眸轻动,粗鲁的动作瞬间变得轻柔。
少女却在这时躲开了他的手,将小脸扭到一边,似乎很不喜欢他的触碰。
见此情形,薛决心中甚是不快,他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强行转回来,再伸手捏她脸颊。
磨着后槽牙说道:“苏雁沉,不许哭!”
“呜……”
少女啜泣一声,泪水流的更凶了。
温热的泪水流到脸颊上,薛决指尖一烫,飞快地放开了她。
他瞪着她发红的眼角,还有哭红的鼻子,抽抽搭搭的小嘴。
片刻后,有些挫败地把声音也放柔。
“雁雁……”
他温声开口,大手落到她发上轻轻抚了抚。
“别哭……”
作者有话说:
薛大魔头:我要她在我脚下哭!
雁雁真的哭了。
薛大魔头:老婆别哭……
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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