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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碗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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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王府后, 萧靖又迷迷糊糊地苏醒了,强撑着身子,不敢让一个老人家背他。

    然而, 忠勇侯说一不二, 让他别动, 他就不能乱动。

    趴在老人宽厚的背上,萧靖心里暖暖的, 被人关切的滋味,让他沉醉其中。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

    萧靖心知,他肯定生气了, 还气的不轻,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了。

    这时,多说多错。

    过了一会儿, 忠勇侯微微撇头,见他还醒着, 冷哼一声:“你一声不吭,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怎么,你刚才是装晕的?”

    萧靖眉头一跳,赔笑道:“我犯了错, 不敢说话。”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下一刻,他又变了脸色, 训斥道:“可惜啊, 脑子太蠢, 醒悟得太晚!”

    “不晚不晚, 能改过自新, 就不晚。”

    忠勇府欲言又止,竟觉得他有几分陌生。

    看着老人打量的眼神,萧靖一惊,露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祖父,我识人不清,到今天才看清睿王的凉薄,落得个如此下场,我好恨啊。”

    由于情绪太激烈,扯着伤口都在疼,他厉声疾呼的样子,犹带着深深的愤恨。

    忠勇侯见状,也打消了怀疑,只当他吃了大苦头,有所觉悟了。

    “祖父,我不敢完婚了……”

    萧靖将姿态放得极低,也知难为情,声音越来越低。

    “不可能!”忠勇侯一口回绝,态度冷漠:“圣旨已下,你只能先完婚,再和离。”

    如今,天子病重,圣心难测,对文武百官愈发猜忌,若在这等关头,忤逆圣心,将大祸临头。

    其实,萧靖也心知不可能,仍想一试。

    “与男子完婚,好丢人啊……”

    忠勇侯一听,顿时气笑了:“丢人?你当初哭着闹着,逼我去面君时,怎么不觉得丢人了?”

    “我……被鬼遮了眼……”

    说到底,他穿来的不是时候,若早些时日,不至于如此被动。

    虽说早晚得一死,可若不能推动剧情,他就死得冤枉了。

    偏偏,直到现在,他连剧情的影子都没见着,只能根据零零散散的话语去推测,还不敢露馅了,免得被当做妖人,烧死在街头。

    很快,两人回到了忠勇府。

    萧靖双脚下地后,只觉得浑身更疼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歇着。

    门开,一名体格健壮、肤色黝黑的下人迎出来,他表情严肃,腰板时刻挺得直直的,看人时,眼神如鹰眸锐利。

    看他的步伐,有功夫在身,言行都有板有眼的,似乎是在军伍中历练过。

    他看到忠勇侯后,稍稍躬身,恭敬说:“侯爷,您回来了。”

    “来福,我出门前交代过了,你不用专程等我。”

    男人欠身,应了一句:“是,侯爷。”

    他的态度很端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下一次,他还会再等的。

    忠勇侯进去后,萧靖也抬脚跟上,却被拦在门外。

    看着这堵健壮的肉墙,萧靖疑惑抬头。

    怎么,他不能进去?

    “小侯爷,您不能进去。”

    萧靖一愣,失声问:“为什么?”

    来福面色不改,一板一眼道:“早上,侯爷不让您出去,您非要出门,还扬言绝不再回来。”

    “如今,你为何又回来了?”

    “作为忠勇府的小侯爷,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来福乃忠勇府的管家,年轻时随萧统东征西怨,不慎受伤,落下腿疾,又无家眷。

    萧统回京时,将他带在身边。

    至此,来福就成了一名管家,一眨眼,就是几十年。

    在府上,他看着老夫人进门,又看着几个孩子长大,更亲自安排了小主子们的丧事。

    来福不苟言笑,下人们又惧又敬,动起怒来,比忠勇侯也不逊色。

    他看着萧靖长大,看他着了睿王的魔,变得顽劣不堪,整日不思进取,沦为百姓口中的笑谈。

    可以说,他有多疼爱萧靖,就有多失望。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自己且野心勃勃的男人,就将满门拖入泥潭中,就连不再年轻的主子,都跟着受罪。

    来福恨啊,若他将小侯爷再看紧些,再用心教导些,何以至此?

    “小侯爷,你若走就走,没人拦着你。”

    往里一探,忠勇侯已经走远,显然默许了他的做法。

    萧靖羞愧难当,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福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次,他没有犟嘴。

    福伯虽健壮,可头发也已斑白,岁月在他的眼角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双锐利的鹰眸虽冷漠,却深藏着酸涩。

    这名老者,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忠勇府,乃至于一代代子嗣,他默默无闻,却撑起了半边天,让众人都生活无忧。

    萧靖深深地垂下头,难堪道:“我识人不清,悔悟太晚,给家里惹了天大的麻烦,我认打认罚。”

    福伯诧异地看他一眼,竟没想到,还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也不枉老主子的良苦用心。

    况且,福伯何等敏锐,自然看到了他的伤势。

    这么严重的伤,怕是手指都断了,他却一声不吭,果然好样的,有萧家人的风范。

    福伯脸色渐缓,松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无大碍。”

    “哼!”

    福伯冷哼一声,虽然他不说,可猜也猜的出来,必是被睿王用了刑,废了双手。

    那贼子,真够狠的。

    一时间,福伯的脸色都变了,隐隐的杀意在身上缭绕。

    凉风拂过,萧靖打了个冷颤。

    福伯退开一步,让他进门,又命人去请大夫。

    萧靖双腿像绑着沙袋,沉沉的,每走一步,都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幸好,伶俐的小厮快步走上前,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回房间。

    短短的一段路,却像走了千万年,萧靖浑身发冷,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耳朵嗡嗡作响,显然疼得不轻了。

    回到房间后,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忽然,那名小厮端着一盆水,快步跑上前:“哎呀,小侯爷,你怎么就睡下了。”

    “快起来,求求您了,快起来吧,绿竹伺候您换身衣裳。”

    萧靖的眼皮已经沉得掀不起来,低低应了声,又转头继续睡。

    绿竹年纪不大,但干活利索,人又精明,伺候人时,也很有一套。

    明明他浑身是伤,愣是没碰到一下伤口。

    温热的毛巾敷在肌肤上,萧靖舒服地舒展眉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小侯爷,这都什么时候来了,您还笑得出来!”

    他们都快急死了,这么狰狞的伤痕,看着都可怕,他该有多疼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贼子,竟下手这么狠,活该遭报应!

    绿竹在心里将那个人骂了又骂,直到没有新鲜的词汇了,这才稍稍泄了气。

    一缕檀香在空气中缭绕,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萧靖昏昏沉沉,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醒来,头晕晕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连眼前的床帘都看的不太真切了。

    窗外,夜色沉沉,烛火在轻快的跳动。

    “系统,我睡了多久?”

    “一天。”

    “一天?”萧靖挣扎着爬起身,四肢无力:“怪不得我这么饿,眼睛都花了。”

    系统想了想,有不同的想法:“你伤得太重,大夫都说,双手是废了,可能是一时受伤,导致的眼部损伤。”

    萧靖:“……”

    这鸡肋的系统,就不能盼他好?

    拖着疲惫的身子,萧靖往窗前走去,走过镜子,顿了顿,又猛地往回走。

    这一刻,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呆若木鸡。

    镜子里的人,有出尘绝世的样貌,美若柳,眼如波,却不显得女气,眼角泛着浅浅的红晕,比狐狸精还魅惑。

    他肌肤如雪白,朱唇不点自红,根骨灵透,轻笑时,如千树万树梨花开,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美貌,不该存在于人世。

    他的美,如银河中最亮眼的星星,绚烂了亘古时光,天地万物何其有幸,才得以窥见他的一丝媚色。

    萧靖愣住了,失声说:“系统,我的眼神真出问题了。”

    人们口中,他是难得一见的丑八怪。

    可……这是丑八怪?

    系统哗然不已,感慨道:“宿主,你真美,三千大世界都能榜上留名。”

    随即,它不知在捣鼓什么。

    一会儿,一张画像出现在眼前。

    画中,一男子扶窗而立,他出尘绝世,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愁,眼波流转时,似嗔带怒,有莫名的空灵感。

    萧靖两眼呆呆,举起缠满绑带的双手,幽幽说:“我手都废了,你还有心思画像?”

    系统心满意足,解释道:“我有一个一次性的技能,能画下眼中的一切,机会难得,可不能浪费了。”

    哪怕走遍三千世界,都不会再有第二个画中美人儿了。

    “别说了,你赶紧把画像收起来。”

    系统顿了顿,说话颠三倒四的:“受冲击,功能升级中,你……你先放着……”

    萧靖:“??”

    若有机会,还是换一个系统吧。

    双手都缠着绑带,怎么收起画像,用手肘,还是用脚?

    萧靖气笑了,刚抬手,却听到窗外传来了隐秘的动静。

    “谁?”

    “咳咳!”低低的咳嗽声从窗下响起。

    萧靖用头发盖住半张脸,悄悄打开一条缝,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抬起来,笑容惬意。

    “怎么是你?”

    公孙明笑容依旧,轻快地跳进屋里,这娴熟的动作,若说是第一次,就太牵强了。

    “小侯爷,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

    萧靖眯起双眸,狐疑地看他一眼,谨慎道:“我还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别说这个字,我听不得。”

    萧靖嘴角微抽,这怪人,还不是来灭口的吧?

    也不像啊,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恐怕还是瞒着睿王来的,若说灭口,倒更像偷情。

    偷情?

    眼前,男人长得玉树临风,气质如松柏高洁,含笑间,尽是宠溺。

    萧靖打了个寒颤,他在想胡思乱想什么,他们无甚交集,哪来的宠溺?

    公孙明上前几步,蹙眉问:“你冷吗?”

    脸色这么难看,还微微发抖了。

    男人不似装模作样,让萧靖更惶惶不安了,试探道:“我好冷,你抱抱我。”

    公孙明一愣,“什么?”

    随即,他大喜若狂,以为萧靖对他有意,恨不得高歌一曲,向天地炫耀。

    萧靖心头一跳,冷不丁道:“我随口说说的,公孙先生不会当真了吧?”

    这一刻,公孙明怔忪了,笑容全无,好似从云端摔下泥潭。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体会到了大喜大悲。

    然而,他也不动怒,轻轻一笑,好似什么也没听到,柔柔拉着他的左手,怜惜道:“疼不疼?”

    十指尽断,被厚厚的绑带包扎着,刺鼻的药味冲入鼻尖。

    就这么轻轻一碰,他就疼得直抽气,脸色都白了几分,柔柔弱弱,令人想捧在手心里,怜之爱之。

    萧靖后退一步,摇头说:“我不疼。”

    “你说谎。”

    “我没说谎。”

    “伤成这样子,岂能不疼?”

    “我就不疼。”

    两人你来我这,不管公孙明说什么,萧靖都一口反驳,与他保持距离的态度极其明显。

    显然,公孙明也发觉了,轻笑一声,纵容道:“我从未发觉,你竟如此有趣。”

    他的一颦一笑都鲜活动人,明明说着噎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想纵容,如贪玩的小猫儿,用爪子挠主子的靴子,不疼,但心痒难耐。

    这一刻,公孙明莫名有些心慌了,若被王爷看到他的另一面,可会后悔?

    不!绝不可以!

    公孙明顿时冷了脸色,看向少年时,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萧靖心头猛跳,又后退三步,思索着,是否要喊人。

    忽然,他瞥到了桌上的画像,顿时心头一紧。

    男人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很难说,他是否也看到了这幅画像。

    暗中较量之际,萧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画像扑去。

    然而,他的速度快,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唰——”

    公孙明一把夺过画像,打趣道:“你这么紧张,莫非是春宫图?”

    一看,他震惊了。

    画中,一少年美绝人寰,浅笑嫣然间,透着出尘绝世的风姿,他的美,穷尽世间词汇,都难以形容一二。

    画中人,仿佛从仙宫而来,飘飘欲仙,勾得世人一见倾心,再见忘情,挥一挥衣袖,彩云相追。

    公孙明瞳孔放大,心怦怦直跳,仿佛灵魂出窍,只愿堕入画中,哪怕一听仙音,也死而无悔。

    呵,死而无悔?

    他一世自负,以王爷的宏图霸业为己任,挥毫落纸,运筹帷幄之中。

    这辈子,他从未想过,也会被沉迷于情情爱爱,难以自拔。

    然而,若对方是小侯爷,公孙明只觉得三生有幸,才一窥他的秘密。

    唇边,溢出一抹笑容,如春暖花开,惊艳了早春。

    背过身,男人小心翼翼地收起卷轴。

    萧靖看准时机,猛地伸手抢夺,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

    再抢,还是被躲过。

    “你还给我!”

    公孙明笑得如野狐龇牙,心情愉悦:“小侯爷,你就送给我吧。”

    萧靖气笑了,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怒斥:“不送,你不问自取视为偷!”

    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手指,疼得直发抖。

    萧靖蜷缩着背,紧咬牙关,小口小口地抽气,疼得都眼冒金星了。

    这狗男人,与他上辈子有仇!

    公孙明贴身放好卷轴,心疼坏了:“别乱动,疼的是你。”

    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轻声交代:“这是鬼医的独门金疮药,你早晚涂一次,有大功效。”

    “把画像还给我。”

    “平日里,你的手别沾水,好好养伤。”

    “把画像还给我!”

    “王爷怜惜陆公子,你离他远点,那个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斗不过他的。”

    “把画像还给我……”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你且放宽心,入了王府,少说话,别闹性子,王爷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萧靖:“……”

    公孙明见他不说话,装傻问:“你怎么发呆了?”

    显然,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怕说得再好听,嘴角的笑意都泛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公孙明挑眉,有不好的预感。

    忽然,萧靖不再惯着他,高声喊:“来人啊,抓小偷了——”

    公孙明轻笑,将瓷瓶放在桌上,又翻窗而出了。

    绿竹手持长棍,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小偷呢,小偷在哪?”

    转了几圈,也不见旁人,绿竹挠挠头,不解问:“小侯爷,小偷在哪?”

    “没人,是风把窗吹开了。”

    绿竹顿时松了口气,“吓一跳,还以为睿王又派人来了。”

    萧靖呵呵一笑。

    不得不说,你的猜测还挺接近的。

    “把窗锁上,别让阿猫阿狗都跑进来。”

    另一边,一只偷腥的小猫欣喜若狂,一路平安回到了王府中。

    一推开门,就浑身炸毛了。

    “申淮,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孙明面色不改,像无事发生,他够狠,连自己都能欺骗。

    “你去哪了?”

    “到处走走,大晚上的,我还能去哪?”

    申淮挑眉,围着他转了一圈,饶有兴趣说:“你怪怪的,做了亏心事?”

    公孙明嗤笑一声,当他闲的没事干,“你多想了,没事就早睡觉。”

    “哦——”

    不料,申淮眉飞色舞,坐实了猜测。

    “公孙,你表现得越平常,就越心虚呢。”

    他们斗了这么久,对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公孙明一向傲气,对他多有偏见,明褒暗讽也是常有的事。

    方才,他不请自来,若是以往,早就惹毛对方了,岂会好言相说。

    所以,他隐藏了什么秘密?

    公孙明心头一跳,指尖微动,差点就去摸了摸腰间的画像,幸好忍住了。

    两人暗中较量,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忽然,申淮轻松一笑,摆手道:“罢了,不闹你了。”

    言罢,他当真转身就走。

    公孙明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

    下一刻,申淮猛地转身,公孙明闪身一避,按住腰间的画像。

    “你疯了?”

    “哦——”申淮点点头,兴奋道:“找到了。”

    这一刻,公孙明全都懂了,竟被他摆了一道,顿时面若寒霜。

    “你出去!”

    “不行呢。”申淮遗憾地摇摇头,窥探别人的秘密,真刺激。

    忽然,申淮率先动手,直取画像。

    公孙明身手了得,与他缠斗在一块儿。

    哦?

    这般紧张,倒是比预想中的还要有趣呢。

    怎么办,他愈发好奇了。

    申淮下手凌厉,就要抢到画像,也不管是好是坏。

    “申淮,你要弄坏了我的画,我就要你死!”

    “急什么,大不了,我再给你画一幅。”

    公孙明一心护着画像,渐渐落了下风,不经意间,被夺走了心爱之物。

    “你!”

    申淮举起画像,得意极了:“我就看看。”

    “还给我!”

    还想看?做梦都不行!

    “你这么激动,我一旦害怕,就会撕烂了。”说着,他双手握住画像,作势要撕毁。

    公孙明气疯了,恨不得将他活埋,“别打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申淮松了口气,“你早说嘛。”

    原来是有图,公孙明也松了口气,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就怕一无所求。

    就在他放松之际,申淮嘴角微挑,猛地打开了画像。

    真刺激!

    他眼角一瞥,顿时呆若木鸡。

    画中,一仙子恍若临世。

    他容貌昳丽,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眼波似星河流转,朱唇轻启,含着柔软的丁香小舌,垂眸间,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他的美,笔墨难以描绘,诗书无以言表。

    申淮心跳如擂鼓,在刹那间堕入了爱河。

    他自问才情过人,欲建功立业,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这一刻,他改变了想法。

    若能与心上人比翼双飞,豪情壮志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你告诉我,他是谁?”

    公孙明冷笑,“与你无关。”

    申淮卷起画像,动作无比轻柔,神情更温柔似水,“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他。”

    “你做梦!”公孙明火冒三丈,出手极其狠辣,势要夺回至宝。

    这一次,是申淮放不开了,抱着画像,唯恐被夺走或损坏了。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王爷,您小心点,路上有小石子。”

    两人一惊,王爷来了!

    在申淮发愣的一刹那,公孙明一脚踢在他的手肘处。

    “啊!”

    一声痛呼下,画像高高飞起,掉落在地。

    此时,门被推开。

    李睿眉头紧蹙:“你们在吵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了。”

    低头一瞧,一张卷起的画像在脚边。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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