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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相思意成欢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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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旬日, 太子的病不见起色,据传,他每日都咳血, 近两日更是昏睡不醒。

    国无主君, 人心惶惶,百官多次请愿诚王登基, 被太后屡次压下。

    不久,线报来信,厉国趁康国内乱而虎视眈眈, 厉国主帅正在纠集人马, 欲举兵来犯。

    内忧外患,国步方蹇, 新君即位迫在眉睫,可太子二竖为虐, 太后再也无力压制百官,诚王继位成了板上钉钉。

    登基大典一过,新皇定了来年年号为淳熙, 随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赦天下;第二件事是让原太子——现定王留在东宫, 勒令太医署不计代价全力医治;第三件事, 加封顺丘为镇国将军,授予其兵符, 命其即刻前往边疆戍守。

    顺丘在安王麾下十年, 曾跟随安王打下了厉国六分之一的国土, 在厉国人眼里,他是除了安王之外最为畏惧的存在。

    果然, 顺丘前脚刚去, 厉国后脚就消停了。

    新皇的三把火烧得正旺, 文人赞新君仁爱,百姓夸新君贤明。

    唯有百官摸不着头脑,这圣上竟有两幅面孔,时而精明强干,推陈出新;时而糊涂昏聩,语出惊人。

    这三把火,正是楚其渊授意皇帝放的。

    日子久了,就有精明的大臣瞧出来了,安王在的时候,圣上总是有模有样,安王一不在,圣上就无心政务。

    一传十十传百,百官心下一琢磨,也就回过味儿来了,下朝小聚时,不免感叹一番当初他们怎么就一心立长不立贤呢?这安王也是,当时怎么就闷不吭声,尘埃落定了才显出才能来?若是他早早就显山露水,他们择主的时候不就多出一个选择了么?!

    这下好了,肠子悔青了都没用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同病相怜的互相倒酒,美酒佳肴入口却索然无味。

    他们话题中的两位人物此刻正聚在一处。

    皇帝微服私访,在安王府对罪魁祸首大骂其黑心,指责安王骗他说登基后能吃到很多皇帝独享的珍馐美馔,结果奏折多得每天都看不完,时不时还要处理紧急事件,累煞他也!

    “天下珍味尽供御膳房,臣弟哪里说错了吗?”

    楚其渊似笑非笑,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君山银针。

    “这奏折臣弟替皇兄分担了大半,臣弟尚且有空闲回府陪王妃,皇兄怎会无闲暇?且不说臣弟事先有问过皇兄愿不愿意登上这皇位。”

    皇帝哑口无言。

    在做诚王之时,他心知肚明自个儿哪样都比不过兄弟,从未生过夺位之心。本以为这辈子注定做个闲散逍遥王,岂料出类拔萃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所有人都跳出来推崇自己成为皇帝。

    同样是龙子,夜深人静时,他也向往过皇位,如今有机会能坐上去,他如何能拒绝。

    如愿登上皇位之后才发现,皇帝没想象中那么好做,他压根就没长帝王的心智!还是闲王更适合他!

    皇帝苦下脸。

    “老九啊,哥哥不是真的责怪你,哥哥的意思是,咱俩其实可以换一换。”

    “皇兄此言差矣,倘若臣弟继位,不一定比皇兄贤明,但皇兄若是居于臣弟之位,做得一定没有臣弟好。试问,皇兄能否如同臣弟这般每日替君上批阅奏折?假使有紧急事件,皇兄能否如臣弟这般连夜进宫旁听,为君上出谋划策?”

    南星送糕点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不动声色地福身行礼,亲自从思雪等人的托盘上取下点心布上,心下却暗笑不已。

    他这话看似没毛病,其实只要他做了皇帝,根本不会漏下一星半点政务给兄弟,也就不存在要他五哥帮忙批阅奏折、半夜进宫、出谋献计的事。

    皇帝果然被带进坑里了,换位思考咂摸半晌,自己做闲王的话确实做不到他那般,不由得感动地说:“老九啊,真是辛苦你了……”

    楚其渊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只要皇兄需要,臣弟鞠躬尽瘁。”

    皇帝更加感动,转头对南星不好意思地说:“弟妹,有时候大晚上的朕还得叫走老九,望你多多担待朕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南星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他那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不“吃肉”的夜晚里,他名其名曰“服侍”她素着来几回,她哪里招架得住,每每任其为所欲为,泪眼汪汪地咬着被角,感叹大家都是新手起步,怎么段位不一样!

    唉,血泪史不提也罢。

    南星心中流下了悲愤的宽面条泪,面上温婉地摆手。

    楚其渊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熠熠如星的黑眸里蓄满笑意,嘴角越翘越高。

    他在得意。

    南星斜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借着添茶的动作,绣花鞋悄悄踩上了他的靴子,恼羞成怒地碾了几下。

    一旁的皇帝正在诉苦,称御膳房的点心虽好吃,但他更怀念民间小食云云,完全没注意到夫妻俩的小打小闹。

    楚其渊渐感吃痛,不想在御前失仪,使了个讨饶的眼色。

    南星暗暗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披帛一甩,莲步轻移,坐到对面。

    皇帝浑然不觉,尚在喋喋不休,从山珍聊到了海味。

    他对天下美食如数家珍,如若放任他继续,怕是能聊上三天三夜。

    楚其渊清了清嗓子,见缝插针:“皇兄,十二弟即将弱冠,是时候封王了,按照祖制,臣弟们也该就藩了。”

    康朝礼制,新皇继位后,其他兄弟需离京去封地。

    南星觉得这制度是在养蛊,挺变态的。

    老皇帝还在世时,皇子们明争暗斗,自相残杀;下一任皇帝如果是仁君还好,让众兄弟去封地,眼不见为净,各安一方。

    如果斗出的是个黑心肝的暴君,看不得昔日仇敌去封地过舒服的日子,想方设法害了他们的命,手刃亲手足这种事,在康朝的史书上比比皆是。

    悲哀的是,这种制度下,怀有仁心的人很难做皇帝,能做皇帝的人很难保持仁心。

    言归正传,其他人无所畏,皇帝是不可能放他去封地的,一通好磨歹磨,楚其渊才“勉为其难”的同意留京。

    临走之际,皇帝不死心的吐苦水:“老九啊,哥哥不是在试探你,也不是在敲打你,哥哥是真的想禅让。”

    楚其渊和南星对视一眼,他笑道:“皇兄,论嫡、论长、论才都轮不到臣弟,哪天七皇兄转危为安,他岂不是比臣弟更适合?何况付昱侄子聪颖伶俐,皇兄若是好好栽培,不愁后继无人。”

    皇帝愁眉不展,他儿子付昱才九岁,至少要等个五年才能挑大梁,他还不如寄希望于老七快点病愈呢。

    最终,他唉声叹气地登辇回宫。

    夫妻俩在大门口目送,南星扯着他的袖子,心情复杂地启唇:定王还有多少日子呢?

    “……不知。”楚其渊被问住了。

    恶有恶报,定王穿的毒衣和他以前穿的别无二致,定王能活多久,取决于定王当初想让他活多久。

    他若有所思:“你想住京里,还是去富庶的封地?”

    往近了想,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他权倾朝野,相当于摄政王的待遇,此为前提的话,肯定是京城住得舒坦。

    往远了想,将来付昱长成,迟早册封太子、登基为帝,到那时就会忌惮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还不好说。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

    南星摇晃他的手,笑说:各有好处,我都不知道怎么选了,你在哪里,我去哪里,哪里就是家。

    楚其渊何尝不是如此,怀着心意相通的畅快,牵着她往回走。

    不久,皇帝给未及弱冠的所有弟弟封王,他们不日就要离京去封地。

    唯有楚其渊留在了京城,并且被加封为“贤”王,因“安”是先帝赐的封号,人称安贤王,他成了康国史上唯一一个有二字封号的亲王。

    随着藩王离京,定王迁出东宫回了定王府,半个太医署和民间名医一天十二个时辰诊治,一治就是三年。

    三年来定王日渐衰败,瘦得不成人样,何琰羽曾凑热闹去过一次定王府,称他凭着意志力吊着最后一口气,能活这么久属实奇迹。

    定王离皇位仅一步之遥,想来不甘心此生止步于此,一直在苦苦挣扎,才能勉强撑到现在。

    这样活着,其实生不如死。

    左右是别人的事,南星听罢一笑而过,专心收拾行囊。

    付昱上个月被封了太子,楚其渊就开始着手准备,尽快前往封地淄州。

    淄州位处江南,是富饶之地,三年前皇帝划分封地的时候,他多了个心眼,给自己预留了最肥的一块好肉。

    淳熙三年八月十一日,楚其渊和南星带着二十车行李和上千府兵,在皇帝声泪俱下的再三挽留中,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

    四年前的今日,南星怀着忐忑的心情随安王抵京,四年后的今天,她高高兴兴的随安王离去。

    说来好笑,楚其渊三年来没把他五哥调'教成明君,倒是把侄子教成了明君的好苗子……他五哥真的没有半点君王的资质,幸亏歹竹出好笋,付昱倒是有几分定王昔日的风采。

    马车偶尔颠簸,走走停停,在路上耗了近一个月。

    “累了吗?午时就能到淄州了。”楚其渊见她看游记看了半天都没翻页,替她拿了块云丝山药,“吃点?”

    南星摇头,她最近精力不济,什么书都看不下,也没什么食欲。

    他只好自己吃了糕点,把胳膊拿给她枕,让她靠着睡。

    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楚其渊不放心,悄声唤来思雪,让她请何琰羽过来把脉。

    南星醒来之后,听到了两个好消息,一是已经到淄州,二是她有喜了。

    第一个好消息在她预料之中,第二个好消息让她没反应过来。

    在这个时代,女子生产是道鬼门关,她又极其怕疼,故而成婚三年都没考虑过要孩子,楚其渊尊重她,也没有提过孩子的事。

    他们行房后都有吃避子丸,只漏过一次,那是一个多月前,他俩一起在庄子里泡温泉,泡着泡着,就在水里扑腾起来了……过后她累惨了,就忘了吃。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某人的错!

    南星恨得牙痒痒,抓过他的手,在他拇指根部狠狠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怀胎十月受苦的人是她,所以楚其渊一点都不介意被咬,反而主动递过另一边手给她。

    他这般懂事体贴,南星哪里还忍心咬得下去,不过,她还是瞪了他一眼。

    他勾了勾唇:“解气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实在不敢相信里面已经有了个小生命,掐指一算,自己虚岁已满二十四,这孩子也来得是时候。

    想想生产的痛楚,南星喜忧参半,转头捶着他的胸口,扁着嘴巴说:坏蛋!先说好,不管男女,我只生这一胎。

    楚其渊听多了妇人难产致死的事,比起多个孩子,自然是枕边人最为重要。

    他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柔声应了“好”。

    何琰羽隔着车门语出月胁:“殿下!王妃!我自你们定亲起就专攻小儿妇科了,你们就是一胎生二十个我也能保你们母子平安!”

    这话说的,母猪都没那么能生,南星和楚其渊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车外,思雪和琳霄与一众护卫也被他逗得乐不可支。

    楚其渊掀起帘子,先一步下车,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朝她伸手,目光灼灼:“来,小心。”

    南星不知怎的忆起了四年前他们在山洞拥眠的翌日,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她伸手,不容拒绝的说了“过来”两个字。今时今日,她成了居高临下的那个人,他在马下,声音轻柔得判若两人。

    万般感慨涌上心头,她眼眶一热,握上他的手,缓步下车。

    车子就停在王府门口,她刚进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王府的布局和家具等,都与京中别院如出一辙,连花草山石都一模一样,她甚至在花园中看到了长势甚好的一把伞南星,以及保存完好的百花纸伞。

    四年过去,纸伞被保存得焕然一新,那株半夏已经长得比伞柄还高,因此,纸伞被一根杆子支撑着,四十五度倾斜的遮挡在半夏上方。

    百花伞风雨无阻的守护着半夏,而安王也做到了替她遮风挡雨。

    楚其渊行至她身旁,负手而立:“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真正的家了,喜欢吗?”

    他们在京城时,一年中有一半在别院生活,如今淄州有个一比一别院的王府,他们一进门就仿佛回到了京中别院,好似从未离开过家里一样。

    南星仰头望他,莞尔一笑:有你的家,我怎会不喜欢。

    楚其渊垂眸,同她相视而笑。

    二人手牵手,说说笑笑的步入了卧房。

    思雪等人远远跟在后头,观他们夫妻恩爱如初,欣慰地笑开了。

    “淄州富庶,又风景如画,以后的日子呀,过得比京里还自在呢!”琳霄想起了什么,遗憾地说,“要是言将军也在就好了。”

    何琰羽在搬药材,耳朵尖,接话道:“姓言的来信抱怨过好几次呢,说什么加官进爵都远不及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上回他说终于有人去接他的活了,他年底就能回来了!”

    他们一帮人差不多都是自幼一起长大,虽然身份不同,却情同兄弟姐妹。

    众人一听年底就能团圆,兴高采烈地搬行囊,聊起了怎么给顺丘办个接风宴,再思维发散的聊到了即将出世的小世子或者小郡主上,乐颠颠的讨论小主子会像谁。

    午后的阳光照在牌匾上,烫金的“安王府”三个字明光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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