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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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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流转,夜幕降临,但此时的华阳宫灯火通明。

    宫道上宫人们皆是行色匆匆,手上提着灯烛行色匆匆,带着一个又一个人走进华阳宫,将人送进去,而后独自出来,不多时又会带新的人进去。

    虽然天色已晚,但月色清明,如果你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宫人带来的这些人皆穿着太医院的装束,该是给某人治病。

    而此时需要治病的人,正躺在床上不知所云,但是却急死了其余满屋子的人。

    屋内烛火通明,但是气压却低沉的骇人。

    一个端着凉水盆进来给换水的宫女进入,霎时被屋内紧张的气氛吓得整个人僵硬不堪,两条腿都吓得发软。

    她麻木走到床边,将凳子上放着的水盆端下换上新的,在端起水盆准备出去的时候,因为身子僵硬,一个起身差点将手里端着的水盆扔掉。

    这一意外让她不得已失了规矩抬头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满屋子齐刷刷的都是跪着的人,只在床边站着三个人,国公爷夫妇,和皇……先帝赐封的凌贵妃,再有就是十三皇子。

    床边只坐了一个人,那人一声黑衣锦缎长袍,侧坐在床榻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位大人的背影,但是她知道那是谁,传说中的战神九皇子,在这场混乱斗争中夺得最后胜利的人。

    宫女头脑迟钝的想,因为太过紧张,视线没有及时收回,不由得盯着床上人看了一眼,结果只一眼便将她的视线牢牢吸引。

    墨绿繁琐的精致帷帐之中,是一个面容苍白却又精致道极点的少女,她双眸紧闭,眼睫修长,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尽失,连唇色没有几丝红色,脸上甚至比身上素衣还要白上几分。

    此刻少女安静躺在床上,就像从天上悄然落下的仙人,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宫人被这一副景象震撼,一时间混沌一瞬忘记了移开视线,不过还不待她将少女的容颜再多看一眼,后背瞬时汗毛竖起,如芒在背。

    她下意识望向视线的来源,对上一双阴寒冷漠的眼神,强大的气势让宫人差点跌倒在地,旋即低头将地上水盆端起快速离开了屋内。

    关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长久的死寂。

    床边坐着的人偏过头望向低下跪着的一群人,像是耐心终于到了尽头:“本王给你们时间了,想出来了吗?怎么让她醒过来。”

    屋内气压本就低沉,没什么人开口,此时郁珩一开口,地上的那些太医更是惶恐,一个劲儿的将头低的更低,但就是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郁珩冷眼看着地上的一群人,嘴上却渐起一抹笑,笑意凌厉不达眼底:“不说话?都缩着脖子装孙子,好。”

    他道:“还记得本王刚才说什么了?要是你们救不了她,她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们就全滚去给她陪葬,你们现在不说话也是一样的。耗尽了本王的耐心。”

    他从凉水盆中拿起浸湿水的帕子,轻柔的擦着床边上那只莹白瘦弱的小手,便擦便不停道:“今夜你们便又能在下边团聚。”

    屋内那群太医本就害怕,但是方才还能躲一躲,眼下被郁珩戳破,更怕自己小命不保,其中一个胖太医颤巍着直起身子,直面郁珩。

    “王爷,不是臣等不救,只是虞大小姐情况是在特殊,臣等用尽毕生所学,也检验不出虞大小姐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郁珩冷哼一声:“所以?”

    胖子本就容易出汗,再加上此时的胖太医紧张道极点,急的头上手心全是汗,冷汗,咬咬牙,直接梗着脖子道。

    “依臣所见,虞大小姐并未有其他外伤,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只是因为接连数日的高热再加上精神、体力耗损过度,还有体内存留的一点迷药的共同作用下……”

    胖太医的话说道一半被人打断:“这个我们都知道,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打断胖太医的是赵秀秀,这群太医在这里跪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个解决办法,一想到虞岁桉此时还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赵秀秀就心疼的要命。

    郁珩掀起眼看一眼边上的赵秀秀,没多说什么,只是又将目光重新转移到胖太医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因为你刚才说的事情,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还醒不过来。”

    郁珩明显的语气不善,让胖太医心下一紧连忙磕头求饶:“不是王爷,臣不是那个意思,臣、臣……”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划过胖太医的鼻梁滴到地上,感受到周围着令人窒息的气氛,胖太医咬牙,直接一鼓作气,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臣年轻力薄,见识短浅,但是在场的其他前辈都是学富五车,见过的毒药不胜枚举,此刻虞大小姐能躲过我们所有人的诊断,会不会就说明。”胖太医咽一口口水:“就说明虞大小姐根本就没有中毒,只是……只是或许在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让,让虞大小姐自己不愿醒来……”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就连心忧道极点的赵秀秀都沉默,凌睿和顾淮景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其实刚一开始的时候虞岁桉晕厥,他们并未感觉到异常,只当她是因为累,因为迷药,因为高热所以迟迟醒不过来。

    但是后来,她一连在床上躺到了今日,不是一天,是整整三天!

    一个人三天不吃不喝,还能勉强留一口气,但是若是时间更长那?若时间不是三天而是七天或者……更久该怎么办?

    大家对于这件事情闭口不谈,逃避似的将太医一股脑的都抓过来,然后寄希望于虞岁桉是被顾承允那个畜生下了什么毒药,希望解了毒她就能醒过来。

    他们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眼下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只能安静的等待。

    等虞岁桉自己醒过来,或者……无力的迎接她的死亡。

    站在一旁的赵秀秀忍不住掩面哭泣,压抑克制的小声缀泣死死的揪着屋内其他人的心,而一旁早已经红了眼的凌睿闭了闭眼,揽过身边的妻子,向床边坐着的郁珩点头示意,转身将人带出了屋外。

    凌睿将人到一处外面,一处休息时坐的石桌,扶着赵秀秀让她坐下。

    他给赵秀秀递上一块手帕:“别哭,都这么大的人了,在小辈面前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

    赵秀秀在里面哭的隐忍,就是因为还有外人在,现在四下无人,只剩她和凌睿,她便也没了顾忌,哭的比在屋内还要凶。

    她夺过凌睿手上的手帕:“我心里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原以为,原以为我们进了宫就能救下岁桉,没想到居然搞成这个样子,呜呜……”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的人没费很长时间便攻进了皇城。

    进了皇城他们最先去往的便是华阳宫,但还是晚了一步,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遍地尸山血海,场面骇人吓得她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她差点便以为……

    不过好在当时在场余下的将士说,有人已经来找过了,说屋里面并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赵秀秀才稍稍放下心。

    宫里当时余孽还未清扫干净,为了安全凌睿将她强行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说已经又大半的人都在找岁桉,有了消息回通知她。

    后来她果然等到了她的消息,说人找到了,说肃王殿下带着她回了华阳宫。

    她满怀期待的奔去之后,等到的只是岁桉沉睡不起的样子。

    赵秀秀只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尖上多年的孩子被顾承允折腾成那个样子,心便都要碎了。

    凌睿沉默着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听着怀中人闷闷的哭声,凌睿心中也是不断涌起酸楚。

    秀秀在哭,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滴血,恨不能即刻便将伤痛都加在自己身上,然后替岁桉遭罪。

    整整三天,不吃不喝,连药都喂不进去,不知何时开始的高热,一直烧到现在都没褪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凌睿心窝子上捅刀。

    “都怪顾承允那个杀千刀的,临死都不放过我家岁桉,呜呜,自己死还不够,还想带着岁桉一起,呜呜,平白让岁桉遭这么大罪,我恨不能现在就去将他千刀万剐,也平不了我心头之恨。”

    凌睿叹息:“禁言,他毕竟……”

    “他毕竟什么!”赵秀秀像是被刺激道,一下子从凌睿的怀中挣出来,她抬头望着凌睿,双眼含泪,咬牙切齿:“他做上犯乱,平白惹出这么多事端,死了这么多人,要不是我们被岁桉叫人……我们也早死在围猎场了,事到如今难道我还要顾忌他前太子的身份吗?”

    凌睿见赵秀秀急了,连忙挥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话音未落,就有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嫂嫂莫气,那顾承允再厉害,现下也已经驾鹤西去,听闻找到找到的尸体之上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流血而亡极其痛苦。”

    凌睿抬头,看见来人,是凌锦心。

    他招呼一声:“你来了。”

    凌锦心点头,然后顾自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抬起手擦了擦赵秀秀脸上的眼泪,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嫂嫂别哭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桉桉她那么贪嘴,一直不吃东西肯定都馋死了,说不准明天一觉醒来她就醒了那?”

    “而且岁桉跟您这么亲,您要是哭红了眼,到时候等她醒了让她看见,指不定多心疼。”

    赵秀秀被她这一番话逗得发笑,扑哧一声笑出声:“对,岁桉她那么贪嘴,她那么坚强,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凌锦心将人放开:“对!我们要相信岁桉。”

    赵秀秀脸上全是泪痕,这个时候笑显得不伦不类还有些滑稽,但是落在凌睿和凌锦心眼底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赵秀秀从石凳上跳起来。

    哽咽道:“岁桉最喜欢我做的芙蓉糕,等她醒了一定很饿很想吃东西,我现在就去做,让她醒了就能吃到我做的芙蓉糕。”

    说罢便顾自离去,不远处候着的侍女连忙跟在赵秀秀身后,一同离去。

    赵秀秀一走,此时只剩下凌睿两兄妹。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凌睿才叹息一声问:“屋内情况怎么样。”

    方才赵秀秀一哭,他有些着急,而且自己心中也烦闷堵得慌,只想出来找个地方透气,出来的仓促,也没心思管里边的事情。

    他们出来这一会儿,不知里边现在情况如何。

    凌锦心看着凌睿:“就那样,跟昨天一样,那群庸医束手无策,但还没死,那位还留了点理智,知道处死了这群庸医,连带着岁桉也就真的没了一点生机。留了那些人一条命。”

    凌睿沉吟片刻,道一声:“好。”而后两人便又陷入沉默。

    不是两人不想说话,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岁桉现在就在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生死未卜,他们是如何都做不出谈笑的话,即使是勉强也不过给彼此添堵。

    “大哥。”凌睿本以为凌锦心不会再开口,却突然又听到耳边她的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凌锦心面露凝重:“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凌睿,像是下定决心:“前两日议政殿大火,先太子顾承允服毒身亡,在岁桉被绑架的那个密室里,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在父母亲的面前谈论子女的生死,这实在是个很残忍的事情:“是婉儿……”

    在听到凌锦心最后的话后,凌睿沉默了。其实这个结果和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当时先太子叛乱在围猎场杀掉先皇,而当时他们被岁桉派去的黑衣人找到,保护者他们逃走,他们去找了凌婉儿。

    但是当时的她很不屑,拒绝和他们一起逃跑,反而笑着毫不犹豫投入了顾承允的阵营。

    甚至因为她的告密,让他们夫妻二人险些双双殒命在围猎场。

    凌睿因为凌婉儿的所作所为寒心,直至今日未散,虽然她是庶女,且是半路杀出来。凌睿承认对她不如岁桉那般上心,但也从未轻视。她作为国公府的庶女,比很多嫡贵女都过得好。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凌睿不说话,凌锦心便也坐着吹凉风等他。

    半晌后,寂静的夜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夕之间变得苍老粗粝,凌睿哑着声线道:“就这样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凌锦心没有说话,沉默陪着自家大哥坐在稀薄月色下。

    两人对坐许久,直到夜深凉风袭来,唤醒了凌锦心的心智叫她回神,她才撑着桌子直起久坐早已经僵硬的后背。

    正打算告辞离开之时,又被身后的凌睿叫住。

    凌锦心从小到大,头一次听到自家哥哥的嗓音沙哑沉重到如此地步,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锦心,你,你觉得岁桉……”

    还不待凌睿问出问题凌锦心便抢着回答:“能醒过来。”

    她坚定道。

    凌睿诧异,连他都不敢妄下如此断言,锦心怎会……

    凌锦心转过身,面对凌睿,看着他这几日疯狂肆虐,已经斑白了的发鬓,沉着声线道:“哥,岁桉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她不是那么软弱的人,而且……”

    “就算岁桉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人也不会让岁桉出事的。”

    那孩子几年前被寄养在她膝下,当时她只当两人皆是被迫,被强行拴在一起,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同岁桉同进同出,关系渐好。

    这几日她看的真切,那孩子对岁桉绝不是简单的喜欢,是近乎疯魔的偏执和疯狂,在被养入她膝下没多久就逆风翻盘掌握实权。

    她原以为他想要的是至高的权位,经过这几日她倒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冰冷的宝座。

    就算岁桉到时候真的……她相信那人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顾淮景出去端着药再进去的时候,屋里方才那群太医已经退下了,除却虞岁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便只留下一个郁珩。

    众人散去,屋内不免冷清。

    顾淮景将药碗放到桌上:“药我端过来了,煎药的太医说,药一直温着,对药效不好,能喂进去一点还是喂进去,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儿。”

    煎药这种事事情,原本交给太医院学徒来干便是绰绰有余,但虞岁桉对于大家的重要程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尤其对郁珩,他直接派了一名太医去煎药。

    在太医院能混出名堂叫得出名字的太医,都是年事已高,煎药这回事儿怕是十数年来头一遭。

    屋内人没有回话,但是顾淮景知道他听见了。

    他顾自坐到椅子上,趁着郁珩还在感觉忙里偷闲同郁珩谈点别的事情,现在祸事刚平,正是危急存亡之际。

    郁珩整日整日的陪着岁桉,每日要批阅的东西依然一摞一摞的往外搬,几乎殚精竭虑,这几日晚间,他来看岁桉的时候,都看见旁边郁珩暂住的房间灯火通明。

    但宫中百废待兴,很多事情都待郁珩定夺,没有主心骨不行。

    “虞君山虞将军目前守在西北关外,我们两次内乱,虽最后结果是好,现在局面也勉强稳定,形成平衡,但关外以突厥为首的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昨日关外传来的信件,不过短短几日,两方已经数次摩擦。”

    “迟迟未动兵,一是畏惧虞将军的威名,二来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想看你对他们的容忍度到底在哪里。”

    突厥自从数年前战败之后,便自诩大周附属,而后两年前做足准备妄想进犯,又被初出茅庐的郁珩一路打回老巢,不过短短两年,它便又蠢蠢欲动。

    是想趁大周内忧陷大周于外患,这几日边关摩擦不断就是为此。

    同时眼下大周谁做主,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试探郁珩的态度,看郁珩对他们容忍度底线在哪里,并借此机会搞清楚郁珩对他们的态度。

    郁珩从床上站起,走到桌前端起药碗。

    这样的场景顾淮景已经见过许多次,每次郁珩都是沉默着与他擦肩而过,在岁桉屋子里呆着的时候,郁珩从不谈论公事。

    他在心里叹息一口,以为这次也是一样,谁知郁珩端起碗之后,在原地站住。

    “着人去给突厥递信,他们要想开战,可以。”郁珩拿着勺子在药中晃几下,满不在乎道:“大周只不过偶然经历一点小事情,不过死了个皇帝太子,还由不得他们随意动土。”

    顾淮景得了命令,点头,旋即下意识走到床前查看床上人的情况。

    外边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床上人还一无所知的安静闭着眼,美好又脆弱,顾淮景眼看着这短短三日,本就没多少肉的岁桉又瘦了一圈。

    心疼的要命……几乎在看到虞岁桉的瞬间顾淮景的眼眶就开始发涩。

    “岁桉她……你打算怎么办。”

    郁珩坐到床边,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道:“什么怎么办?”

    顾淮景喉头一哽,面色一僵,像是很排斥说出那个答案:“我这条命是岁桉救得,我恨不得自己替岁桉受罪,我也相信岁桉一定能醒过来,但万一……”

    他话音未落就被郁珩打断:“万一?”

    他冷哼一笑,沉下的阴冷眸子抬头望向顾淮景:“没有万一,我会让她活下来的。”

    顾淮景被郁珩异常的坚定震住,他看着郁珩将手中药一点一点喂给虞岁桉,还是喂不进去,药几乎撒了大半。

    他看着一向爱干净有洁癖的郁珩给用袖口给她擦嘴边残留的药汁,片刻后,声音自耳边响起。

    “如果真有万一那一天……”郁珩说道这里像是想到什么:“我会安排好一切事情,无论生死,我们都会在一起。”

    顾淮景被郁珩的想法震得钉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以后便是大周的帝王……”

    顾淮景的话被郁珩一声嗤笑打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那个位置,走到这个地步,从未对那把椅子动过丝毫念头。”

    郁珩说罢便转过身背对着他,顾淮景拧着眉站在原地,但也明白郁珩此举表明,他二人之间谈话结束了。

    顾淮景走后屋内重新恢复宁静,又过了许久,夜深人静时,沉寂许久的门再次被打开。

    郁珩像是早知道有人要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虞岁桉,神色不变。

    “一灯大师可寻到了?”

    “回禀主子,一灯大师游历四海,行踪不定……”

    郁珩不耐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冷:“所以没找到?”

    “找到了。”那名属下继续回禀:“我们在南边一小镇发现了一灯大师的踪迹,只是路途遥远,属下怕……”

    “两天。”郁珩终于转过身,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我不管用什么办法,走水道或是其他,我只给你们两天时间,将人活着带到我面前。”

    他手指在膝上一下一下的点:“或者,你们提头来见。”

    那名黑衣人身形一震,旋即抱拳:“是。”而后转身离开。

    夜风簌簌,声音寥落,银白月亮被乌云遮蔽大半,星辰不显,给整座皇城笼上一层回不去的也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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