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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离别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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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一片空地的中心,被鲜血覆盖的木桩红的刺眼,在熠熠阳光之下反射出不一样的光芒,而在众人不停倒吸凉气的伴奏声中,木桩旁滚落的两颗人头死不瞑目,此时正睁着无神采的双眸盯着虞岁桉。

    也许是眼前的场景太刺激,又或者她实在讨厌空气中浓厚的血腥气,她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她看不下去了,用手捂住嘴从人群中挤出来。

    此时她的心中一阵酸楚,胸口处是闷闷的钝痛,憋屈着她难受,她原以为这样的感受是因为她刚才看到了那样的画面而引起的心里不是,但是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挤出人群,她即使原来人堆也觉得难以呼吸。

    血,鲜红的血,沿着木桩边缘滴滴答答的落下,深入黄土地,变成深深褐色,像是洒在地上的枯树枝的枝干捻成的粉末,但是又比那个多积分鲜艳,那些褐色在地上开出带着血腥气的鲜花。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的父母,从凌婉儿的口中她得知爹娘是被抄家砍了头,在死之前受万民唾弃不耻,当时的他们也想今天这样被人围观着。

    他们的血也流了满地,溅了行凶者满身的鲜红?

    她突然抬腿不管不顾的朝着外边奔去,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后边的靳澜顾淮景则是一脸懵,他们还未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其中顾淮景看到虞岁桉跑的这样快,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还准备拉住虞岁桉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却被靳澜制止。

    “别去了,你踮起脚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她为什么跑了。”靳澜面色凝重,说完后转头离去,朝着虞岁桉的方向追去。而顾淮景挠着头疑惑转身踮脚望去,这血.腥的一幕就这么映入玉他的眼帘。

    或许是刚才那个场景对于几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甚好的体验,以至于虞岁桉坐在马车上没等多久顾淮景靳澜也到了马车上,两人皆是不同程度的黑脸。不过这样也好,虞岁桉现在正好也没什么心情说话。

    一路无话到城内,其中顾淮景拧着眉好几次看向她的方向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安慰她,但是虞岁桉是在是没有别的精力去管他。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那个孤零零头颅阖不上的黑眼珠。

    马车摇摇晃晃将来时走的艰难地土路又走了一边,这一次虞岁桉的反应更甚,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这个马车颠晕在路上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不过熬过刚在那段,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只要进了城,路就不会这样难走了。

    马车在原地走走停停,排着队进城,因为最近大周突厥关系紧张,战争几乎一触即发,是敏感时期,所以现在云京很是戒备,进出城什么的管的也很严,不管是谁进出都要经过审查,不配合不行。

    天子脚下,不容得放肆。

    ——呜呜呜呜呜呜

    虞岁桉等的无聊,正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呜咽声音,声音极轻极小而且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又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她注意听了,马车内一片安静,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然后那一串哽咽的抽泣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平时对于这样的事情虞岁桉向来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但是今日她听到哭声后,心中莫名焦躁起来,于是便流了几分心思听着。她听到有人跟那个哽咽声主人说话。

    “呀,你哭啥哩这是,今天王姐安排你进城买东西,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处,别的人现在想进城还进不来了,你这咋还哭的这么难受?”

    是个嗓门极大的悍妇,声音撕裂却又响亮,像是在你耳边敲起破着洞的锣鼓,又或者寺庙里是漏风的古钟。总之是日内的虞岁桉十分难受。

    “我、我难受啊,王姐……我男人,虽然今天这事儿我也知道是他不对,我李桃也认,但是这么些年的扶起情谊,呜呜呜呜……”

    本来只是哽咽的女人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你说这可咋办啊,我男人被大督……被砍了头,呜呜呜……我小宝才五岁就没了爹……”

    那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极小极细,再加上哭泣哽咽,嘴上华说不清楚,在吵杂的队伍中实在是不起眼,饶是虞岁桉有心听,也只能听得到只言片语的,但是这只言片语却也让虞岁桉听懂了。

    中间那个称谓的名字虞岁桉是没有听清楚,不过虞岁桉大概是能听懂的,大督……查。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现过郁珩的面容,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今日两颗头颅。

    她还是有些抵制排斥。

    郁珩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那些人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状,才会被郁珩当众斩杀,以儆效尤。她理解他的行为,她也相信郁珩并不会滥杀无辜。

    不过即便她心中想明镜儿一样清楚,甚至不断提醒自己,这都是有原因的,她心里难免膈应难受,尤其听到那个妇人哭着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父亲的时候。

    心中闷闷的难受。

    排队的人很多,不过经过那两个妇人的小插曲,虞岁桉倒是没感觉等多久就进了城。其中靳澜在进来城之后因为还有一桩生意要谈,就告辞离开,而顾淮景则是中途换乘了进皇宫的马车。

    三人就此分开。

    虞岁桉很快进到了城中,她一回到国公府就讲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门,小七秋水在门外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小姐今日外出时发生了什么,情绪如此低沉。

    不过好在小姐看起来人是没事的,心情不好估计也就是被十三皇子他们惹得不开心,说不定是斗嘴输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总之之前虞岁桉也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秋水小七并没有往哪个方向想。

    不过也是,谁闲着没事会去想那种东西。

    ——

    城外,郁珩松松垮垮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眼皮有些兴致缺缺,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在心底掀不起一丝波澜。

    不过也是,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三次了。

    在上次白芷节那天是第一次流民□□。那时候她刚刚接手管理监察城外事务没多久,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但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想给他把这三把火浇灭。在流民中安插自己线人,挑拨流民引起□□,好让他被抓住把柄,在朝中出糗。

    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当机立断,让魏云将领头的几个人抓住,然后将众人召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给那几人判了凌迟,当天行刑一直持续到深夜,惨叫声从开始的此起彼伏到后来毫无动静,直到那些人完全死亡。

    郁珩都是冷眼看着。

    这世间强者为王,你死我活的事情实在太过常见,同样的死生一线郁珩自己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在冷宫之时杀过的人也有几个,都是幼时曾欺凌过他的。

    从没有被人发现过,毕竟冷宫那种地方,许多人进去了就不会出来了,多少人在其中蹉跎一生,更不会有人会在意那些人的死活,死活都一样,不过是此后宫墙中又多了一抹冤魂。

    “主子,进行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要回去。”魏云守在郁珩的身侧,见下边场地上两人已经人头落地,便出声询问郁珩是否要离开,毕竟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郁珩闻言耷拉的眼皮抬起,望了一望下边的一片狼藉,淡淡‘嗯’了一声,然后直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大帐中走去,连多看一眼场下的人都没有。

    那些人的反应他几乎了如指掌,每次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恐惧害怕,平日里见到他都是绕着走,实在躲不开每次行礼的时候将头低的死底,恨不能埋进土里,他从来不管,有时候偶尔会看一眼。然后那些人就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叫他提不起兴趣。

    不过那些人最怕他的时候还是他杀人的时候,也就是刚才。眼底的恐惧害怕连遮掩都没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难受。

    郁珩一路走到大帐,魏云跟在他的身后,本来已经直接走过,郁珩却在走过大帐门口时候停顿了一瞬,不知为何,郁珩无声将眉头皱起。

    他在这空气中竟然闻到了一丝她身上的气味。熟悉的叫他瞬间有所反应。

    “主子。”

    魏云出声打断了郁珩的思绪,他回转过头,看到魏云板着一张脸望着他,手无声落在了身侧挂着的腰刀上,一副警觉的神态,好像郁珩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能冲出去战斗。

    “无事,只是闻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味…该是我闻错了。”

    她向来不喜主动,两人见面除非他给她传递消息,她才会慷慨赴约,其他时候她总是静候的状态,可能会干很多事情,但就是不会来找他。

    郁珩几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毕竟他只不过是她用来消解愁闷的一个替代品,喜欢她的人千千万,但只是一个靳澜他就比之不得,又如何奢求她停留在在他身上多一刻的留恋。

    魏云闻言松了一口气,放在腰刀上的手也抽回,但是他是个细心的人,既然郁珩这样说出来,他便不会再留下着疑惑,囫囵吞枣的含糊过去,当即就问了守大帐门的小兵。

    “刚才大督查出去办公,期间可有其他经过大帐?”

    大帐是城外运作的核心地点,在郁珩离开之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那些小兵最是害怕郁珩,不会不听他的话,只是凡事都有个例外。

    现在魏云问的就是这个例外。

    “没……”小兵站的笔挺,大冬天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下脖颈,下意识就要说出‘没有’二字,平时大帐确实都没有人进出,可刚说出一个字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不是,有……”

    “十三皇子和国公府的虞大小姐来过。”

    ——轰

    这个消息在郁珩的耳边炸响,叫他瞳孔骤缩,原本兴致缺缺的黑耀珠在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闪烁着奇异的复杂的光芒。

    ——

    门外,秋水春枝焦急的拍打着房门,在门外转着圈圈干着急:“小姐小姐,你快出来吃饭啊,老爷夫人都在外边等着你了,主院已经派人来催了,听碧荷姐姐说今日做了小姐做喜欢的醋溜鱼和红烧肉,小姐快出来吧。”

    秋水对着门里喊,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秋水春枝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到对方眼底的担忧。

    小姐虽然以前也有过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少有像今天这样,整整一个下午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叫人没反应,甚至连晚膳都不吃,今天这是头一回。

    两人面面相觑,正拧着眉不知所措,屋内人却好像洞察他们的心思,突然开口。

    沙哑缓慢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语调十分生硬,还带这些干涩。

    “晚膳我就先不用了,你们去告诉赵姨,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用了。”虞岁桉终于开口让两人松了一口气,说话了就代表人还没事,就是这声音……

    春枝拧着眉将虞岁安话人听完,应了一声好,然后担忧的声音响起:“好的小姐,春枝知道了,春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小姐都要保重身体。”

    春枝此话换来的是屋内长久的平静,再过了许久之后,屋内才传来一声缓慢的:“好。”

    空荡地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燃起任何一根蜡烛,细高的烛台立在房屋中央,月光透过单薄窗纸照进屋内,在地上印落下形状各异的黑色倒映,此时的屋内死寂一片,没有一丝生气。

    虞岁桉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蜷缩在床上最角落处,紧紧的,了无生息的将自己封闭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郁珩翻窗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内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郁珩开始还以为没有人在,还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寻寻虞岁桉的踪迹,却在下一刻听见了在床角落处传来一丁点儿几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

    郁珩转过的身体一顿,然后沉默着转身,朝床上缓步走去,他走到梨花木雕花的床上,撩开重重叠叠厚重的床幔,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好些天的人。

    “桉桉?”

    郁珩诧异着出声:“怎么不开灯?我都差点早不到你。”

    郁珩的语气平静的可怕,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段时间两人的分离和不曾相见都好像没有发生过,连带着今日所有种种,语气平和正常的就好像他们昨日才分开,好像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轻易。

    “我今天看见了。”虞岁桉没有回答郁珩的话,而是开口直接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今日在那个场地,那两个人被砍头了。流了很多血,溅了行刑的人满身,满地都是他们的血。”

    郁珩没想到虞岁桉竟然如此直白,将今日的事情说出,虽然他猜到她已经看见了,否则她也不会不辞辛劳到了城外,然后又一言不发的离开。但同时他心里有保留一丝侥幸,他并不想让虞岁桉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至少现在不想。

    “你今日去找我的时候我有事不在,没有见着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马不停蹄就往国公府赶,来见你,我真的好想你。”

    郁珩笑着转移话题,抬起一只手朝着虞岁桉的方向探去,像是要抚摸她,对刚才虞岁桉的话充耳不闻。

    整间屋子都太黑了,以至于郁珩除了知道虞岁桉在角落里,能看清眼前有一团黑,除此之外他再看不清什么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看不清她望向他的眼神,又或者她根本没有看向他。

    这些他都不得而知,他知道的只有刚才自己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她侧了侧身子,躲过了他的手。

    郁珩的手在半空中僵直停住。虞岁桉却不管不顾的接着说。

    “我说我看见了。”

    她有重复了一遍,黑暗中对面的人没有了动静,死寂的屋内此时能听到的只有两人浅淡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过了许久,应该是很久,虞岁桉也不知道,对面人才终于有了动静。

    “是啊,是我下令杀了他们。”

    声音传进虞岁桉的耳朵,她木木眨巴两下酸涩的眼珠,然后双手收紧将自己环抱的更紧,将头埋在两腿之间,沉默着听着郁珩解释。

    “那些人都是被朝中其他人收买的专门用来挑起事端惹是生非的人,留着他们会引起流民骚乱,人心不稳,我……没有办法,为了最终的目标不受影响,我不得不这样做。”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这是最直接同时也是最有力的对那些不轨之人的回击,同时还能震慑那些流民,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妄生事端。

    郁珩想这样说,但是看到虞岁安将自己缩紧的动作突然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这苍白的辩解,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在给他的残暴麻木做挡箭牌。

    他就是这样一个麻木的人,她看透了他。

    “我理解。”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带回了郁珩的思绪:“什么?”郁珩问了一句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我说我理解你。”虞岁桉说道:“犯了错误就是要受到惩罚,不管是非对错,都是要付出代价,所以你杀了他们并没有错,我能理解你,你不用跟我解释。”

    沙哑的少女音在空荡的房间回荡,重重击打在郁珩的心口,不知为何,明明是赞同他的话,他甚至都没想到虞岁桉竟然能够如此理智,不仅没有怪他还十分体贴的为他辩解。

    但她越是这样,郁珩就越是觉得他的心底空落落的,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掏开一个洞,瑟瑟寒风张扬舞爪将他穿透,将他整个人都吹得僵冻住。

    “你别这样,桉桉……我……”

    郁珩僵硬着身体,俯身朝虞岁桉的方向探去,想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他实在太冷了,冷的他骨子里都是打着颤,只有她能片刻的将他咧咧心口堵上。

    但还不待他伸出手触碰到虞岁桉,却率先看到了一件东西。

    那个东西是虚虚盖在虞岁桉身上的一件氅衣,郁珩没用什么力气就将东西抽了出来,黑色绸绒的名贵布料,上好的刺绣纹理,但是这个东西却不是虞岁桉的,也不是他的,是靳澜的。

    郁珩将氅衣攥紧,心中酸涩的要命,他实在、是在是嫉妒那个靳澜啊。

    虞岁桉等着郁珩说接下来的话,那人却顿住不再言语,只是将今日靳澜下车前递给她穿的氅衣抽出来,因为屋内太冷了,没有烧地龙,她又实在不想别人进来,就随手拿起靳澜这个氅衣盖在自己身上。

    本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郁珩不知为何突然大发雷霆,氅衣在他手上停顿一秒,下一秒就被丢到了地上,虞岁桉怔住,耳畔传来郁珩冰冷冷的语调:“以后里靳澜远一些,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这样霸道又无厘头的话语直接将虞岁桉气笑了。

    “凭什么?”

    虞岁桉突然觉得很难过,心里难受的要死但还是梗着脖子不低头:“靳澜是我从小玩到大,情同手足之人,我的至交好友,他的东西我为何不能拿?难道就因为你不喜欢他?呵。”虞岁桉嘲讽一笑:“荒唐至极。”

    “情同手足……至交好友……”郁珩默默将这两个四字词语在口中念叨几次。

    原来在她心底靳澜时如此重要,对他的评价就如此之高。郁珩无声的想,那他那?她明明就知道靳澜喜欢她,对她意图不轨,却还是任由那人在自己身边打转,任由那人在他的眼前对着她献殷勤。

    她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这些话一声声一句句都好像捅在郁珩的心窝子,虞岁桉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坚决的超乎他的想象,可能是奇怪的自尊心作祟,又或者是他独占她的邪恶念头压在心底酝酿了太久,总之郁珩第一次对着虞岁桉恶语相向。

    “现在只是手足,是好友。”郁珩一字一顿:“谁知道今后又是如何的光景。”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对她向来下不去狠手。

    “你说什么!”

    虞岁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什么?郁珩在说什么!

    难不成在他心底她就是这样的人?拈花惹草,半点不自爱?

    难道她对一个人的喜爱就如此廉价!?可以任意的丢在任何人,像活菩萨一样的对别人掏心掏肺的好?

    “好好好!”

    虞岁桉气急,一时间竟然笑出了声,而郁珩则是默不作声的在原地一动不动。

    虞岁桉起身用力将郁珩从她的床上推下去,期间她因为腿弯的时间太长,开始还腿软了一下,整个人摔到在郁珩身上,郁珩伸出手将她托举着扶好,拧着眉厉声叫着她的名字:“虞岁桉!”

    可是此时虞岁桉却充耳不闻,在跪稳后用手抵在郁珩的胸膛,大叫着叫他离开,说她并不想看见他,两人纠缠了好久,直到虞岁桉忍不住几乎下一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郁珩才堪堪离开。

    在离开之时,还一步三回头,最后无奈留下一句:“今日我们都先冷静冷静,你别生气,今日是我的错。”虞岁桉看见他又在原地踟躇了片刻,然后又打开窗户,在整个人都跳出虞岁桉房间的时候,又留下一句。

    “明日我来找你。”

    说完只听见‘啪嗒’一声窗户关上的声音,屋内又回归于平静,久久的死寂之后,许久过后,屋内才传来低沉压抑的哽咽抽泣声。

    ——

    入夜,星河流转,此时的丞相府却灯火流明。

    本应该安静的书房之内,此时却是一片热闹。

    无他,丞相独女林茜此时正在书房之内哭闹,近段时间因为太子的事情,这已经是林茜第三次在林陌的书房哭闹了。

    “爹,呜呜呜,爹……太子哥哥好可怜,被幽禁在府中不得外出,不就是手下人犯了点错误吗,跟太子哥哥又没关系,呜呜,太子哥哥好可怜,爹爹,女儿求您了,你去替太子哥哥说两句好话吧呜呜。”

    “这几日云京都传疯了,说是皇上不喜欢太子哥哥,现在更加宠爱那个在冷宫里长大的,被老太监养大的煞星郁珩,呜呜,爹爹,太子哥哥好可怜,他心气那么高的人,现在肯定难受死了……呜呜。”

    经过前两次的哭闹,林陌已经习惯了林茜的无理取闹,现在的情况就是任由她哭闹,但是他不轻举妄动,太子的事情可大可小,不是他去替太子求情就能变好的事情,主要还是得看皇上的态度。

    不过最近皇上的心明显是偏向六皇子郁珩的,这一段时间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六皇子可是在云京出尽了风头。

    林茜自己在那里哭诉了半天,见在桌案前的丞相没什么反应,心中怒气更深,为顾承允感到十分委屈,同时心底对郁珩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嘴上也开始念叨数落着郁珩的不好。

    “那个郁珩,从小被老太监养大,没吃没喝的,也不知道是如何长大的,连进学都没进过几天,这怎么能比得上太子哥哥呢?更何况那个什么郁珩,还是个煞星,命格硬到出生没几天就克死了自己母妃,而且听说他母妃入宫时候就怀有身孕,谁知道着血脉纯不……”

    “林茜!”

    林陌听着对面林茜说的越来越过分,几乎口不择言,竟然开始造谣皇子的血脉,立时厉声打断了她,阻止她更进一步的口出狂言。

    不管郁珩是或不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到外边都是要砍头的大罪,即使他贵为丞相也不能幸免。

    林茜被林陌猛地呵斥,然后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问题,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口中喃喃失措:“爹,我……”

    林陌失望的闭了闭眼,挥了挥手:“罢了,你走吧,太子的事儿我帮不了你,得皇上自己消气,旁人干涉不了。”他叹一口气,眉宇间露出疲惫的神色。

    林茜是他与原配的独生女,当年他家境贫寒,是当时的夫人下嫁给他,然后又全心全意助他科举,一步步走上今天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后来夫人不幸病逝,他悲痛至极,再未娶妻妾,两人独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林茜长得很想她。因此林陌也总是对她娇惯,只是……

    林陌看着眼前林茜出去的背影,有些失神,不知何时他的宝贝女儿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晃眼就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

    林陌正出神,忽然窗户一响,一个一身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的人出现在林陌眼前。林陌眼皮都不抬,端起桌案上一个文件开始审阅。

    “事情查的如何,郁珩身边的那个叫魏云的人,到底是来自那里?”

    那个黑衣人朝林陌一拜,随即开口说话:“禀告丞相,属下已经查清楚那人的来源,那个人的家族丞相大人一定不陌生。”

    黑衣人的声音嘶哑像是什么破锣烂鼓,呕哑嘲哳的十分不好听,声音尖细还让人觉得有些刺耳,可林陌却浑然不觉,甚至还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吗?是谁。”

    那个黑衣人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林陌像是感觉到一些什么一般,拧着眉抬起头与黑衣人对视,然后那人的尖细声音就传进林陌的耳中。

    “靖湘王府。”

    夜色撩人,深沉的黑像是宣纸上打翻了晕染的墨,屋内在短暂的死寂之后,突然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然后那人不等林陌反应,就顾自走进了书房。

    跳跃明亮的烛火印在他的脸上,在半明半寐的光影中,他对着林陌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丞相大人。”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最近好忙嘤嘤,我努力更新,下一章应该男主就上战场啦哈哈哈终于写到我喜闻乐见的情节嘤嘤,希望鹅子赶紧变强大,我们要追妻火葬场!!!

    啊啊啊啊,劈死and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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