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靳澜出场
虞岁桉一直知道晚睡的后果,但没想到晚睡的苦果竟然这么来势汹汹。
今早一起来她就头脑发胀,四肢无力。
秋水叫她起床的时候她是千万分的不情愿恨不得睡她个三天三夜,但同时岁桉又很清楚的知道——迟到的后果就是司马丘毫不留情课业翻倍。
于是靠着自己为数不多仅存的意志力,和秋水各路侍女的拖拉硬拽,她最终还是掐着点踏进了郁珩书房的门槛。
一进去就看见了一站一坐两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相顾无言,然后在她进来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他这边。
虞岁桉:……
她硬着头皮顶着两人的目光十分淡然的坐到自己座位,然后拿起书翻开前天学的那一页,煞有其事的拧着眉开始看书。
要命,每天来上学就跟上刑场一样,夫子和她唯一的同伴,都冷着一张脸像是刚砍过人回来的。
虞岁桉尴尬的手足无措,却听到司马丘幽幽的声音传来:“虞小姐昨天表现很好啊。”
虞岁桉抬头不解,就看到司马丘抖了抖手上一沓宣纸:“昨天只给你留了一遍易经,还自己加班加点多写了一遍,学习态度可嘉,有进步。”
两遍?
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可是昨晚她那一遍不是还没抄完?就算加上小七那一遍也不够两遍啊,虞岁桉迷惑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对面,对面人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来看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走。
虞岁桉:……
见她不说话,司马丘也开始有了疑惑:“怎么……难不成……”司马丘扭过头看向郁珩:“不是你写的?”
虞岁桉心底一虚,连忙否认:“不,不是,就是……我写的。”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郁珩那边倒是很淡定,对于司马丘的问题对答如流。
“你昨天看着了?真是她写的?”
“是。”
“不是什么小七秋水或者其他人,没有假手于人。”
“没有。”郁珩回答的精简,说完后愣了愣,感觉这话就跟临时瞎编的扯的不行,于是又加上一句:“她昨天真的写了,抄书抄到很晚。”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这两遍易经一遍来自小七,一遍来自他自己,但是其中确实有她的一小部分手笔。
司马丘:……
事已至此,司马丘也不多问,抄起书开始讲课,只剩下虞岁桉在原座位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一节讲过后,司马丘去沏茶歇息,给两人留了课业自己练习,虞岁桉在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心中疑问。
“那个……”
郁珩正低头专注写题,听到她开口后抬头:“什么?”
虞岁桉表情古怪,脸上神色变幻,看的郁珩一愣一愣的,最后叹一口气:“唉,算了,你继续写题吧。”
郁珩:“……有话直说。”
虞岁桉:“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想问问你,那个第二遍易经……是你写的吗?”她说完后又怕郁珩误会:“不是我多想,主要是我昨天本来就没抄完啊,而且当时那么晚……”
谁会闲着没事抄易经啊。
她抬眼悄摸摸的看,却没想到郁珩脸上却是一片淡然:“没错,是我抄的。”
虞岁桉惊呆了:“你、你为什么闲着没事大半夜抄,小七不是都抄过一遍了?”
郁珩轻描淡写撇她一眼:“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我昨晚睡不着,闲着无聊,想复习一下课业,正好看到桌上你抄的半份易经,我就顺着默了一边。”
虞岁桉:……!!
不愧是以后的权臣,恐怖如斯,这么呕心沥血的用功念书。这努力劲儿,他不成功天理难容啊。虞岁桉暗自腹诽。
“你在想什么?”虞岁桉正感慨于未来权臣的坚毅奋斗,被猛地一问,她下意识回答:“没什么。”
又突然想到郁珩今早没有用膳,想到什么:“你今天早上没有用早膳啊,是早上有什么事儿吗?”
郁珩被她的跳跃思维问的一怔,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晚上易经没默完,早上又写了一会。”
虞岁桉:!!
这下她完全被郁珩折服了,此刻她的心里对郁珩又是敬佩又是心疼的。
在雏鹰长成雄鹰的艰难历程上,总是要经历风吹雨打的,要自我磨砺不断进步才能最终展翅翱翔,成就一番伟大事业。
郁珩看着对面人脸上神色不断不换,从一开始震惊、诧异,后边变成痛心疾首,到最后的豁然开朗凛然。
饶是郁珩洞察人性,现在也看不透虞岁桉在想什么了,只看到她在自己座位上沉默片刻后,默默抬头问一句。
“郁珩,你现在饿吗?”
郁珩:“…不饿。”
虞岁桉:“哦。”然后从袖子里翻来翻去,无果后又开始翻荷包,最后在荷包里倒出几颗糖,她万分认真的将这几颗糖推倒他面前。
郁珩:……!
“饿了就先吃点糖垫着吧,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慢慢熬总会出头的。”
郁珩……?
他木着一张脸看着对面表情鲜活灵动的少女,试图拆解分析她的真实想法,不过片刻他的脑海就翻涌出千思万绪,被他一一排除,最后只剩那个最正常的。
她这是……在贿赂他?
她知道了是他替她抄的易经,所以是在说‘以后给她抄作业的时候还多着,慢慢熬?’在知道他没吃早饭给她抄易经的时候,心软给他的贿赂?
这是郁珩觉得最合理的答案,他犹豫着将几颗糖捧在手心,抬头看一眼虞岁桉,见她双眼亮晶晶盯着自己。
难道他猜对了?
郁珩犹豫着剥开糖纸,捏起一颗放到嘴里,清甜的橘子香气在他的口中爆开,侵蚀着他的味蕾,而对面的人看着他吃下这颗糖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糖不知用何做成,含在嘴里甜的他心慌。
他眉头一皱,就像吐出来,他从来不喜吃甜食,但是一抬头正好对上那人的笑脸,他一怔又默默将糖藏在左侧腮帮。
其实这糖还挺甜的,以后闲着没事帮她抄抄作业也无妨,反正对于他来说只是顺手……
而一旁的虞岁桉看着郁珩小心翼翼的捏着糖,然后犹豫着放进嘴里,登时母爱光辉闪耀。
有一种小时候喂小鸟的感觉,喂他吃饱后是满满的成就感,对于此,虞岁桉表示很满意。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以为对方是心照不宣,最后又都默契的开始低头写课业。
——
两天一晃而过,一转眼就到了虞岁桉三人约定的出宫之日。
而她也不负众望,一大早就爬起来,穿衣洗漱打扮然后带着小七叫上顾淮景马不停蹄赶到了约定之地——玉春楼。
街上人员熙攘往来如流水,楼内安静娴雅丝竹声声悦耳。
虞岁桉靠坐在窗边望着街上热闹,‘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放在胸口处扑闪两下,朗声笑道:“秋意渐浓,但是城中百姓兴致不减,我看着这街上比前上次出来还热闹。”
她嘴含笑意,眉眼一压,虽已将进入冬,却给人以春风拂面之感,朝窗外含蓄一笑,引得楼下不少少女驻足停留惊呼连连。
可如此美好气氛却被顾淮景无情打断。
“下边人嚎什么嚎,听的小爷我头疼,不过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你说下边一群姑娘嚎成那样,他们知道你是女子吗?”
是了,今天虞岁安出门专门挑了一身男装。
月牙白银线绣制蜀锦长袍,黑腰带倒扣在盈盈一握的腰身,搭配同色系的雪狐皮毛披风,最后用白玉冠将乌发固定隆起。一个富贵人家小少爷的形象跃然眼前。
再加上虞岁桉本就长得唇红齿白,又娇生惯养,皮肤细嫩,任谁看了都以为是身娇体弱的少年郎,不会想到其实是女儿身无疑。
“那怎么了?”虞岁桉端起一口茶一饮而尽,朝着下边驻足少女打招呼:“你们两个都是男子,又都长得招蜂引蝶的,我穿女装不仅被人指指点点的,出行了不方便,很多地方还去不了了。”
顾淮景惊讶:“你还想去哪儿?”
这京城就这么大,他们从小跑着玩儿,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虞岁桉撇他一眼:“你猜。”
顾淮景:“……我不同意,不仅我不同意,靳澜也不会同意的。”
虞岁桉:“你怎么知道靳澜不同意了,你是他肚子里蛔虫?他还没来你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顾淮景被虞岁桉怼的哑口无言,但又不知如何辩驳,总之虞岁桉想去的那个地方,虽然靳澜没到他也并非靳澜肚子里的蛔虫,但他就是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
他拧着眉,正准备说什么,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一道声音破门而入:“近来可好啊。”
他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中,顾自坐到桌旁仅余的一个座位上,给自己倒上茶喝一口:“虞大小姐,淮景兄。”
那人穿绛紫色衣袍,嘴角含笑,是与虞岁桉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虞岁桉的笑是狡黠灵动的,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桀骜张扬,那么来人的笑才是真正的摄人心神,慰藉人心的柔和,将人心底的不爽快都治理的妥妥帖帖的。
来人正是她与顾淮景共同的好友——靳澜。
作者有话说:
虽然但是,你们猜一猜我女鹅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手动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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