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默默爱恋

    下午两点, 正是最热的时候。秋明说逛商场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袁依茜是第一个到商场的人，趁其他人还没有来，她先去卫生间照镜子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袁依茜这次又扎了辫子, 不过不是上次和林昼见面时的那种, 这次就是普通的发髻，底下还有两条小麻花辫。

    中午回到家后, 她换了一套衣服。上身是黑色吊带, 外面罩着浅栗色露肩短袖, 下装是白色裙裤, 鞋子就是一双栗色凉鞋。

    袁依茜觉得差不多了，重新戴上墨镜, 坐在电梯旁的椅子上又等了几分钟, 便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原来是一起来了。

    金潘婷穿着小黄鸭衬衫和一套淡粉色的jk制服；骆梓戴着一顶草帽，裙子是薄纱长袖荷叶边裙。

    骆梓的家规很严, 反正袁依茜是没见过骆梓穿过露出胳膊的衣服。

    许之昂一如既往地背着他那个包，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和运动裤, 不过他人比较高, 倒是显得很瘦。

    纪詹伟在外面还套了一件灰格子衬衫，遮住了他的肚子。

    秋明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她一直都是短发，这次穿上了蓝色条纹短裙，鞋子是黑色的皮鞋。

    秋明一看到他们, 就挂了和骆梓的电话, 朝他们冲过来。先给了骆梓一个拥抱，再抱了袁依茜。

    在看到金潘婷后, 她勾住金潘婷的肩膀, 好像她们俩认识很久的样子, 极其亲切：“哦, 你就是我们新来的小姑娘啊。”

    金潘婷乐呵地点头：“是啊是啊。”

    在这温馨寒暄的时刻，许之昂冷淡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们不热吗？”

    “啧。”秋明不悦地瞪了眼许之昂，“现在是我们小姐妹讲话，还没轮到你们男人讲话。”

    “……得。”

    许之昂往旁边走一步。

    头一次见到这么怂的许之昂，金潘婷立马用崇拜的眼神望着秋明：“哇，明姐，你太牛了，我从来没见许之昂这么无话可说过。”

    总感觉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啊，能撑腰的人来了。

    秋明摸着金潘婷的头发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啦，他除了袁姐的话谁也不听，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袁依茜：“……”

    她这算不算是站着躺枪？

    几个人再聊了几句，就开始逛商场了。

    袁依茜起先还担心金潘婷会融入不了他们，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金潘婷就是一个纯种自来熟，他们聊什么话题她都能接上几句，好像也跟他们认识了三年一样。

    他们一行人逛到三楼，遇到了新开的电玩城，他们又都是年轻气盛的，就进去玩了。

    金潘婷优先选择那种能赚票子的游戏，一直在往推硬币塔的游戏器里投钱。于是才过了十几分钟，她的硬币就用光了，不过她推倒了一座硬币塔，得到一堆票子。

    金潘婷攥着这些票子去找其他人蹭金币，最先遇到在打枪战的许之昂。

    见许之昂打得这么入迷，而且看上去挺好玩的样子，金潘婷一拍桌子，说道：“我也要入伙！”

    许之昂瞥了她一眼，将硬币框挪到自己身边护着：“别想蹭我的硬币。”

    “啧，这就没意思了。”金潘婷说着，慢慢挪到许之昂的另一边，“我找你难道都是为了钱吗？”

    “……我们除了金钱交易，还有什么情义？”许之昂将盒子移回右边。

    “小伙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劲了。”金潘婷又来到右边。

    许之昂：“……”

    金潘婷：“嘿嘿。”

    “……”许之昂从篮子里抠出五个硬币丢给金潘婷，“慢走不送。”

    “啊？就五个啊？”金潘婷来回数，这可怜巴巴的五个硬币在手上来回翻转。

    许之昂不为所动，甚至摊开手说：“那你还我。”

    “算了吧，五个就五个，”金潘婷紧握着可怜巴巴的硬币，“哎。你这真是单身一辈子的啊。”

    “借你吉言。”

    许之昂举枪，又打死了两个怪。

    毕竟人家借了自己一些钱，虽然才五个硬币，但金潘婷还是识趣地走了。

    她在路过吊娃娃机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詹伟哥怎么样，有钓到吗？”

    金潘婷走到纪詹伟旁边，看他两侧空无一物，就知道没有成功。

    “还没有呢，”纪詹伟专注地盯着夹子，“这个夹子不稳。”

    这个娃娃机里都是兔子玩偶。

    纪詹伟八成是想吊一个给他媳妇。

    “这种基本上都是松的，我看网上说好像有个什么公式。”金潘婷想拿手机看，却被纪詹伟拒绝了。

    “那种没用，都是特定的机子，你看这个，摇它还不会动。”纪詹伟左右摇摇杆，那个夹子却一动也不动，稳得很。

    “啊——那詹伟哥你加油吧。”金潘婷也不想打扰，为纪詹伟加油后走了。

    没走几步，金潘婷就看到正在投篮的袁依茜。

    袁依茜的身材高挑，举手时衣服上扬，还能看到她明显的腹肌。

    干净利落地伸手，松手，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完美入框。

    金潘婷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朝着袁依茜走去，羡慕地看着那块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玩意。

    袁依茜发现她靠近后抱着篮球，温柔地问她：“嗯？你要玩吗？”

    金潘婷盯着那块肉摇头，眯起眼，说出那个大胆的想法：“我能摸摸吗？”

    袁依茜并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点头答应：“可以啊。”

    听到准许，金潘婷二话不说就伸了手。

    下一秒，袁依茜感觉肚子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盖住。

    她这才明白金潘婷所指的不是篮球，而是她的肚子。

    “啊！”突如其来的瘙痒让袁依茜下意识弓腰往后躲，她哭笑不得：“我以为你说是摸篮球。”

    “篮球有什么好摸的，”金潘婷撅起嘴，“我就想感受一下那玩意是什么感觉，像我，大概一辈子都没有。”

    金潘婷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袁依茜一笑，垫脚，远远地投篮。

    篮球在篮框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入球网。

    金潘婷不满意地嘟囔：“好啥啊，坐下都有肉。”一坐就是三层褶。

    袁依茜倒是不赞成金潘婷的这个看法，她边投篮边苦口婆心地劝导着：“诶，这我可要好好给你科普一下了。首先，女生肚子上的肉是保护器官的，不管有多瘦，坐下都是有肉的。所以你看到那些坐下还没褶的视频都是p过的，现实里坐下没褶的肚子要么就是怀孕的大肚子，要么就是凹进去的，凹进去算是不健康的，得去医院看看。”

    “这样啊……”金潘婷虽然听进去了，但对自己的身材还是不自信，盯着袁依茜的马甲线暗自神伤。

    [早知道不吃那么多甜的了，减肥比登天还难啊——]

    “好啦，”袁依茜给有点悲伤的金潘婷指点迷津，指向不远处的某个角落，“你要是真的难过，去找你骆梓姐吧，让她给你一个安慰的抱抱，我的手脏，抱不了。”

    金潘婷觉得有理，开始寻找骆梓。

    她找了一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赛车模拟器上找到正在飙车的骆梓。

    一反平时乖巧的形象，此时的骆梓目光凶狠，像是要把不存在的虚拟对手一个个击杀。

    即便这是一个飙车比赛游戏。

    金潘婷：“？”

    救命，这还是那个耐心教她裱花的温柔大姐姐吗？

    等到游戏结束，金潘婷才轻轻叫骆梓的名字：“骆梓，骆梓姐。”

    骆梓的视线一离开屏幕，眼神又柔和了起来：“潘婷啊，怎么了？”

    金潘婷指了指屏幕，怯怯地说：“没想到……没想到骆梓姐你那么狂……野呢。”

    骆梓却很平静，似乎习以为常。

    她向金潘婷伸手，邀请她：“要来一把吗？”

    “好啊好啊。”金潘婷当然不会放弃能免费蹭游戏的机会，坐进车间。

    在游戏开始前，金潘婷还洋洋得意地说：“骆梓姐，实不相瞒，当年我可是我们班玩这个的高手，没人追的上我。”

    骆梓淡淡地一笑：“是吗？那你好厉害啊。”

    十八分钟后，连输五局的金潘婷趴在方向盘上怀疑人生。

    金潘婷望着骆梓，问：“骆梓姐你怎么那么强啊？”

    骆梓思忖片刻，笑得很纯真：“不知道诶，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当过赛车选手，所以对各种跑道都比较熟悉吧？”

    金潘婷：“？”

    ——二——

    袁依茜再玩了一会儿，将剩下三十多个硬币也用在了推硬币的机器上，得了一些票子，不过只能换两袋水果干。

    金潘婷的票子最多，换了一个马克杯。

    他们每个人都兑换了一些奖品，说说笑笑地从电玩城出来接着逛。

    逛到顶楼，又从顶楼慢慢逛下来，路经一层卖儿童用品的，袁依茜想起袁天临让她买婴儿的衣服，就走进一家婴儿用品店。

    除了许之昂对此不感兴趣，其他人都表现出了对这些小孩子衣服的欣喜与好奇。

    特别是金潘婷，她就是喜欢这种小小的衣服，简直梦回童年给娃娃换装的时候。

    “现在小朋友的衣服都比成年人好看啊。”金潘婷摸着柔软的可爱衣服，满眼羡慕。

    “就是啊，我小时候哪有那么好看的衣服，”秋明翻看着一条有纱撑的公主裙，“搞的我都想给我小姑子买一件了。”

    “小孩子也就在安静的时候才讨人喜欢。”许之昂不冷不热。

    金潘婷在秋明耳边低语：“他小时候肯定是最被嫌弃的那个。”

    “对啊对啊。”秋明窃窃地笑了。

    袁依茜站在挂满女婴衣服的货架前犹豫。

    她想买大一号的，毕竟小孩子长的快。但要是买大了现在穿不下，嫂子不喜欢怎么办。

    “你的小侄女多大了？”骆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快满一岁了。”袁依茜回答她。

    “在长身体啊——那还是买大一点吧。实用最好，”骆梓说。

    “嗯。”袁依茜也不犹豫了，按印象选了两件淡蓝色的衣服，就去付钱了。

    她付钱的时候，秋明凑过来，抖着眉毛，暧昧地说：“依茜，你实话实说，看了这么多小衣服，有没有出现那种想生小孩的想法啊？”

    金潘婷在一旁捧哏似的补充：“我看袁姐挺喜欢小孩子的吧，有那种小朋友来diy，袁姐老亲切了。”

    “没有，”袁依茜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她又指出金潘婷的错误，“还有潘婷啊，我不是喜欢小孩，我是喜欢乖小孩，我也讨厌熊孩子。”

    来diy的客人基本都是礼貌的小孩子，很少有那种熊孩子，就算真的有，还轮不到她恼火，他们的家长就先教育起来了。

    总之，陪小孩玩可以，要她生，不行。

    “而且生孩子之后的产后后遗症也很多，之后要想的事情也很多，养小孩可不是一句‘我想’就可以的。”骆梓说得柔和，但一针见血。

    袁依茜为骆梓的这段话点头，她一瞥，发现女店员也在点头。

    没错。

    无论产前还是产后，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完全不是一句“想生”就能生的事。一想到她的嫂子在生完孩子后的各种生理问题……光是听听就很痛苦。

    其实这段议论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谁曾想久久没有说话的许之昂开口了：“喜欢小孩子也不一定要当妈啊，还可以当孤儿院院长。”

    众人：“……”

    一开口就是王炸。

    袁依茜偷偷看了店员一眼，店员正抿嘴憋笑，憋的耳朵都红了。

    有理由相信这个店员会在她的工作群里发：“今天遇到个男客人，讲话句句核能，xswl。”

    久久沉默后，金潘婷缓缓摇头，第一个说话：“许之昂，你是怎么做到说一句话能让我感觉有毛病但是又没毛病的。”

    秋明也拍了拍许之昂的肩膀：“你真是……语出惊人啊。”

    高情商：你真是语出惊人。

    低情商：你会不会说话啊。

    “行了走吧。”袁依茜在后面推这几个人走。

    再不走店员真的要憋死了。

    从婴儿用品店出来，金潘婷就被一家蛋糕店吸引了。

    这家店是网红店铺，袁依茜在手机软件上看到过它。

    不过他们一群做西点的，遇到这种蛋糕店肯定都不会买，也就凑个热闹看看有什么内容而已。

    袁依茜一眼相中那个名为“流心巧克力”的蛋糕。

    圆柱形的慕斯体，外面是黑色巧克力喷砂，与其他鲜艳的颜色不同，它只有一种黑色，静静地立在冰箱里。

    右下角图片有画出来的蛋糕横截面。其中内心是流心焦糖酱。

    “感觉流心蛋糕近几年挺受欢迎的。”骆梓说。

    “嗯。”袁依茜若有所思。

    她在参考书上看到过几种流心蛋糕的制作配方，今日又看到实体，搞得她心有点痒。

    有机会试试看。

    “现在店里怎么样？有出什么新品吗？”很久未知店内状况的秋明问他们。

    金潘婷抢先回答：“我们搞了个恰巴塔，还挺受欢迎的……哦，还有米饭布丁，那个也好吃。”

    “哦——我还看到你们说什么综艺节目来找到你们了是不是，可以啊，你们要成为名人了呀。”秋明开起玩笑。

    袁依茜直起身，笑说：“什么名人啊，就是普普通通拍个宣传短片而已。”

    “诶，别小看综艺了，”秋明可不赞同这个说法，“你想想星期五的早晨，小南山就上了一期，这不，一下子就火了。这两年游客多了多少啊，景区那边的老板们都开心坏了。”

    综艺发烧友金潘婷也同意地点头：“就是就是，我在外地上学的朋友也都说想来小南山看看。”

    “说起旅游，我好久没去海边了，什么时候走一个？”秋明兴致勃勃地问。

    “休息天都可以啊，海边又不远。”纪詹伟说。

    不错，下一次去哪里都想好了。

    他们几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离开了蛋糕店。

    又瞎逛了一会儿，终于逛累了，准备回家。

    他们一出商场就被顶天的太阳晃了眼睛，逃似的奔去车站。

    一行人在公交车站上拍了一张集体照，他们的背后是蓝到如颜料般不真实的天空。

    拍照的金潘婷见到成品图时都感叹：“这也太蓝了吧？你们可得帮我证明啊，这真的没p过。”

    “还是小南山的夏天好啊，有海风，天也蓝，像画一样，”秋明坐在位子上，伸直双腿，轻松惬意，“上班路上心情都会好。就是有点热。”

    “好想快点回家吹空调——吹电风扇——”金潘婷抹了一下脖子，一下子摸到了湿漉漉的汗，摊开手给袁依茜看，“袁姐你看，才坐了几分钟啊，我就出汗了。”

    袁依茜也热，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给金潘婷：“擦擦吧。”

    “要不买个西瓜吧？”纪詹伟提议。

    “那还不如买棒冰，”金潘婷眼睛一亮，“干脆去游泳吧！”

    ……这又扯远了吧。

    袁依茜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天空。

    夏日炎炎，天却是一年最干净的时候。蓝色涂满整个天空，衬得周边绿树更加翠绿。

    他们坐上车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小时后到达距离袁依茜小区菜市场最近的公交车站。

    因为决定好一人做一道菜，他们就在菜场分散，各自选材料。

    等再次集合时，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个袋子。

    秋明开玩笑说这是中华小当家比赛吧搞的这么正式，众人在菜场门口笑作一团。

    买完菜，袁依茜带他们回家。

    楼道里阴凉了一些，但也偏热。

    金潘婷走着楼梯，环顾四周道：“哇——原来袁姐住顶楼啊，那风景一定很好吧？”

    “嗯，你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袁依茜拿出钥匙，开了门，“你们先进。”

    袁依茜不忘看一眼对门。

    那房门紧闭，没有动静。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袁依茜想。

    一个下午都没有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好打扰他修水管。

    “那我不客气啦——”金潘婷率先进门，一进门，连东西都没放，先猛吸一口气，作出沉醉的表情，“啊——是独居女性的香味——”

    后面进来的许之昂对此无语：“你好像个变态啊。”

    “你别以为你来过几次就能沾沾自喜，”金潘婷换上拖鞋，“以后我肯定来的次数比你多。”

    “我也没来过几次……算了，懒得和你说。”

    许之昂将袋子放在桌上，这一举动又吸引来了金潘婷。

    金潘婷：“你看，你明明熟门熟路，都知道桌子在哪。”

    许之昂：“……这么大个桌子你看不见？”

    秋明走过来，对许之昂露出慈爱的目光：“看到你和新来的小伙伴关系这么好，我放心了。”

    许之昂：“？”

    袁依茜拍拍许之昂的肩膀，安抚这个快沉不住气的人：“行了，先洗菜吧。”

    “嗯。”许之昂进入厨房，一声不吭地开始洗菜。

    金潘婷迫不及待地探索整个客厅。

    袁依茜的家多为木质的暖色，阳光洒进来，看上去就特别温暖。米白色的沙发毯有一半垂到地上。

    在阳台边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摆着她在之前酒店里的照片。

    金潘婷跑到阳台，打开窗户探出脑袋：“风景真不错啊！”

    她不停地挥手，像是要把太阳拥入囊中。

    “关窗吧，开个空调，”秋明熟门熟路地从沙发上找到遥控器，摁下空调的开机键，“你难道不热吗？”

    在凉快和风景中，金潘婷毅然决然选择空调，迅速关上窗户。

    金潘婷对这个家充满好奇，在得到袁依茜的同意后，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

    没有她想的那么豪华，就是非常普通的木质床，上面铺着软垫。衣橱是嵌入式，整整齐齐地摆着夏装。

    在床的对面是化妆台，化妆台摆着很多化妆品。

    金潘婷拿起一只口红，看到底下的数字，高兴地说：“我也有这个，这个用起来确实好看，有点山楂色的。”

    “对，我也喜欢这个，我还喜欢这一只，”袁依茜拿起另一只，旋拧露出口红体，“这个颜色是殷红，很正。”

    “啊——我知道这个，有人推荐过，”金潘婷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这个颜色，“但颜色有点太艳丽了，我涂就像吃了三个小孩。”

    袁依茜笑了两声。

    她们怕耽误吃饭，没聊几分钟就离开卧室去备菜了。

    袁依茜和纪詹伟把靠墙的餐桌拉出来，又搬了一张椅子，刚好有七个人的容身之处。

    袁依茜的厨房不大，顶多容纳三个人。

    金潘婷、许之昂、纪詹伟先用，袁依茜就在外面的餐桌上切东西，骆梓去上厕所，只有秋明陪着她。

    秋明的手撑在椅背上，跟切蘑菇碎的袁依茜聊天：“没想到甄老板也会来啊，我也是好久没看到她了，还真有点想她。”

    “今天让你好好见见她。”袁依茜说着，将香菇末切好堆在一边。

    “你这是要做什么？”秋明问。

    “蘑菇塔，”袁依茜回答，“我这里有一些蛋挞壳，刚好可以做这个。”

    她开始切火腿粒。

    纪詹伟不知道在炒什么菜，整个房子顿时飘着肉香。

    “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秋明笑道。

    她是真的很开心。没想到告别后，还能这样齐聚一堂。

    “以后你来走动，还能聚一聚的，”袁依茜说。

    秋明看着袁依茜，笑叹：“我以前就觉得你好神奇啊，每次都能读到我的心里话。”

    袁依茜只是一笑：“因为你很好懂啊。”

    秋明也笑了：“诶，你现在有男朋友没？”

    袁依茜也没抬头，回答：“没有，怎么了？”

    秋明又问：“那有被父母催吗？”

    袁依茜耸耸肩说：“你觉得他们会催我？别说催婚了，我现在说一加一等于三，他们都不敢反驳我。”

    “哦对，你家……你也挺幸苦的啊，”秋明哽了哽，“现在好了，是熬到头了。”

    袁依茜知道秋明为什么有话不说，因为她的家庭有点复杂，秋明不知怎么说。

    她的奶奶很重男轻女，偏偏爸妈也是愚孝，奶奶在世时就言听计从地对她不管不顾，只管袁天临。

    她能有一个健康的心理全靠没被宠坏的袁天临。

    袁天临从小就很照顾她，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袁天临准备带她出去玩，结果被奶奶发现了，奶奶就当着亲戚朋友面骂他们俩。

    先骂袁天临没良心，让他别把好东西给她，偏要给，浪费东西。又骂她不要脸，只会贪家里人的东西，平时都转模作样地打着坏主意。再骂才六岁的她有心机，是婊/子，是个贱/骨头，当初就应该把她卖了。

    要是只听这些嘴上说的话就好了，可惜她会读心，亲戚朋友的心声也全都听见了，她听到那些肮脏、刺挠的话立马就哭了起来。

    那次也是她印象里袁天临第一次和奶奶顶嘴。

    之后两个人跑了，跑到了海边。

    当时袁天临告诉她，等她长大了，一定要一个人独居，他一定会帮她的。

    袁天临说到做到，在她提出要一个人独居时，他二话不说帮她分担一部分，她才能毫无负担地住在这里。

    现在父母对她好，是因为奶奶死了，她爸妈开始拼命补偿她，她要做什么都依。

    可是迟来的反悔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现在和父母的关系还是有点尴尬，近几年因为袁天临有了小孩，她常去他家看望，关系稍微缓和了一点。

    “当初我还以为你和赵律师会结婚呢，后面你告诉我你们分手了，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秋明有些惋惜。

    [还以为她终于有了个寄托，结果后面好端端地分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只有袁依茜知道，就算他们还在一起，赵若凡也不会成为她的寄托。

    她不喜欢将生活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这世界上哪有那绝对的事，而且我和他是和平分手，他现在注重事业，勿念。”袁依茜开始切洋葱。

    “那我不说他了，”秋明凑近问，“你现在没男朋友，但一定有什么桃花吧？”

    “你又不认识，”袁依茜坦诚地回答。

    “哦——那就是有了，”秋明瞅了眼厨房，偷偷摸摸地问袁依茜讨要剧透，“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啊？帅不帅？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秋明连着几个问，袁依茜一个个回答：“长的帅，没照片，你看不到。”

    说起来她和林昼还没一起自拍过。

    不过她真的提出要一起拍照，那家伙的心声肯定又会吵吵闹闹起来。

    袁依茜这样想着，感觉嘴唇两边被什么东西触碰到。

    是秋明的两根食指。

    秋明又往旁边拉了一下，将她的嘴角弧度拉地更上去了。

    “你真的很喜欢他啊，”秋明用看破一切的眼神注视她，“光是说起他的事，你就笑得这么开心。”

    作者有话说：

    为了观看体验，两章归为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