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不是沉默的羔羊，是会咬人的兔子

    “哟！——这是谁来啦！？”

    “老大！——是老大！”

    翌日早晨七点二十五分，晏舒寒刚踏进会议室大门，前排座上一男一女两个alpha就大喊出声，语气颇有些酸味和滑稽。

    “你们这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旧社会的山匪头子。”

    晏舒寒动作不顿，将文件稳当轻巧地放在主座桌面正中间，看了下座上的人，淡定还嘴：“今天居然没踩点的，稀奇啊。”

    “哪儿能呢？老大复工第一日，面子要给嘛！”拽姐付紫藤叨叨上头了。

    晏舒寒嘴角扯了下，轻笑着微摇了摇头。

    但很快就正色起来：“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吧。”

    “今天的早会主要讲一下安排联盟成员注射长期型抑制剂的事。”

    见人严肃，在座的也都立即进入了状态。

    “这次的长期型抑制剂由两地联盟军区总医院进行提供，是两地合作研究的最新成果，从他们发来资料中的实验数据来看，这种抑制剂的抗易感期以及抗omega信息素干扰的能力相当强。”

    晏舒寒打开投影，切换到一张统计图片。

    “这是他们实验的数据统计图，参与实验的三百名alpha中，两百八十七人对该抑制剂完全适用，不适用的十三人均为有特殊疾病的患者，全员适用率超过95%，健康alpha适用率达到100%。”

    “其效用时间最短的为六个月又二十天，最长的达到了七个月又十八天，效用时间远超过市面上任何一类alpha抑制剂，基本上管半年没有问题。”

    ……

    讲完抑制剂的事，又讲了下目前联盟正开展的一些演练活动以及九月考核的情况。

    时钟走到七点五十，alpha总结起陈词。

    “今天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了，各组例行汇报口头上的就先免了，纸质版的等会交过来由我审批，上午解散后找时间过来领走。”

    “抑制剂今天早上八点半第一批，注射地点在北营区1号训练基地，按照刚才说的顺序来，没轮到的，自己营地好好训练，另外，月考核时间不变，这次难度加大，希望各组重视。”

    “以上，散会。”

    一听考核难度加大，众人只觉得很有些头疼，麻溜交了纸质报告，也不再打哈哈了，纷纷往本组营地赶，风火轮一般，快步如飞。

    不过，晏舒寒似乎发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端倪。

    等众人走远了，alpha整理了下文件，看向旁边人：“怎么了你俩，这是闹别扭了？”

    凌郁有点尴尬，但也没避讳，嗯了一声。

    晏舒寒没忍住乐了：“你的他的？”

    知道人这是在问是他的错还是白子丞的错，凌郁犹豫了下，还是道：“算我的吧。”

    “什么叫算你的？”

    凌郁似乎更尴尬了，欲言又止了会儿，最后道：“我、我给他留的印子，被他哥看见了。”

    “……”晏舒寒拍了拍凌郁的肩膀。

    凌郁觉得自己要解释什么，“不是，寒哥，你……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晏舒寒更乐了。

    “是他。”高大alpha似乎觉得有点害臊，耳根蹭地红了，“是他让我留在那里的。”

    “喔。”晏舒寒眉梢微挑，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凌郁觉得对方不明白，并发出了一个疑问号。

    晏舒寒拿着文件往办公室走，“行了，别蔫着了，想点办法，付出行动。”

    “别的帮不了你，但你要是需要钱，让王伯给你取张卡，随便花。”

    “——阿嚏！”

    江市晏府，后院一楼，在办公房里核账的老管家王成打出一个喷嚏。

    扯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桌角放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备注是“夫人”两个字，连忙接起，面带笑容，声音和蔼温和：“夫人您找我？”

    那头传来omega礼貌的声音：“嗯，我有事想出去一趟，可以吗？”

    “啊……出去？出府去吗？”年迈beta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起来，神色瞬间很是为难，边问：“您是要去哪儿呢？是有什么事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可以告诉我我来帮您买的。”

    “嗯，不是买东西，是出府。”那边似乎也有些为难，“是想出趟门。”

    “啊……这个……”王成为难道，“夫人，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啊。”

    “没事，”那边的omega声音温和，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是得和先生说才行吗？”

    “嗯。”王成点头，语气更恭敬了些，“是的，这件事夫人得和少爷沟通，我这边，我这边实在没这个权利，少爷要是怪罪下来……我，唉，希望夫人能理解。”

    “没事，我明白了。”苏沫说，语气稍有些低落，但仍旧温顺礼貌:“那，打扰您了。”

    “不不不，不打扰。”王成说。

    “嗯……”书库里，omega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对话框，“那就先这样吧？”

    “好的夫人，您来挂吧。”

    “嗯。”

    嘟——

    手机放到一边。

    omega略重地呼出一口气，在聊天框里敲进几个字——

    [晚点回复您时间地点好吗]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好的没问题]

    [十点前都在线]

    苏沫回了个好的，又打进去几个字——

    [那我今晚再来找您，麻烦了]

    那边又很快回复了句“好的没问题”。

    苏沫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两秒，正准备将网址记录到纸上，清除历史记录将电脑关机。

    那头忽然蹦出一串数字，并发来一条消息——

    [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直接短信联系，微信账号也是这个，加好友的话备注个苏字，我会知道你是谁]

    omega微有些发怔，再次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还是很快回复了句“好的”，将号码加进了电话簿，并备注了“律师”。

    关闭电脑，看眼时间，还没到九点。

    距离先生回家的时间还有好久。

    想着alpha常说的看会儿要歇歇，苏沫站起身往窗外眺望，尝试着放松眼睛。

    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与人的那通聊天记录。

    对面那位律师实在算得上相当的好说话。

    若不是履历显示对方曾接手过很多大案子，并且胜诉率也保持得很不错，他都要以为对方是那种刚入门希望能接些生意吃饭的新律师。

    但也许是对方的态度实在太谦和了，他总觉得有些怪。

    但一下子要他说对方哪里奇怪，又好像说不出来。

    也许是从他将他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对方就总是表现得和别的事务所律师不一样？比如说除却分析案件外，对方的言语中总会展示出一些浓烈的个人情绪。

    有关于“怜悯”的个人情绪。

    聊天过程中，对方不止一次向他表示同情，并表示一定会让被告方得到法律的制裁。

    而在刚开始与人的对话中，他的确有一种“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感觉，为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感到感动和暖心，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但慢慢的，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发来诸如“你放心”“这个案子一定能胜诉”“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这种话时，他就越发地产生了怀疑。

    并非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人会释放出这种好意，而是对整个聊天过程产生了怀疑。

    因为这次的沟通进行得实在有些过于顺利了，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一环接一环，都是搭好的。

    人为的迹象实在有点过于明显。

    比如在他说出被告方时，对方的反应淡然得有些机械化，回复的仅仅是一句“好的”。

    而阳城苏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做的是珠宝生意，苏彤、钱筱雅也经常出席一些奢侈品品牌活动，两人在社交媒体上的粉丝量庞大，尤其是苏彤，有将近两千万的粉丝。

    当然，他可以排除这位律师并不太关注网络，而仅仅关注于案件，是个真正愿意帮助原告伸张正义的好人。

    但，在他说出案子已经过去十年时，对方的反应却也丝毫不觉得夸张。

    也是很淡然地回复了一句“好的”。

    这就更让他觉得蹊跷了。

    因为这和别的事务所律师回复的话，出入实在有些过于大了。

    即使是他，这个最近才开始了解法律的人，也知道要翻一个过去十年的案子并让它胜诉，那是相当困难的。

    这也就表明对方一定知道，也多少应该有一些惊讶，或者委婉地表示一下抱怨。

    但对方都没有。

    没有惊讶，没有抱怨，若他再年轻十岁，回到刚失去养父母之爱的时候，他是会相信的。

    但现在他二十岁了。

    不是当年那个愿意相信“天上没准真的可能会掉草莓蛋糕”的天真年纪。

    年龄的成长让他将世界看得越来越清，这些年小心谨慎的原则也让他实在无法掉以轻心。

    若单纯的是他想多了，那是最好的，他会用余生来感谢对方。

    但若真的有人在背后捣鬼……

    那可惜了，他们遇见的并不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而是一只可以用智慧斗死烈性犬的，会咬人的兔子。

    第047章 “夫人就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捧在手心怕摔了……”

    老远瞧见碳黑色的车影，omega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眸光亮如星河。

    装甲车开进智能道匣就立即停下，车门被唰地拉开。

    身形高大修美的alpha大步迈下，一身特战服，戴着智能头盔，腰间配着枪。

    “手好凉。”

    几乎是闪到他面前，牵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包到自己手心，似乎是想帮他弄暖和。

    有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等他说话，就又轻轻叹了一声，看向旁边的女佣。

    “下回出来，给夫人准备个暖手袋。”

    “是。”

    “没那么严重，”听人这么吩咐，苏沫只觉得有些发窘，他虽然是怕冷，但也属实没必要十月份南方这个十来度偶尔还接近二十度的天气就开始捂暖手袋啊，“我不冷的，先生，就是手有点凉，其实没觉得冷的。”

    “是，夫人不冷，只有我冷。”晏舒寒说，声音温柔，但话听起来却很是别扭，alpha俯下身来，离他更近了些，神情夹杂着几分埋怨和甜腻的纵容，“都是我在觉得夫人冷。”

    “先生……”

    知道人是在怪他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还要和他“顶嘴”，苏沫只觉得羞，先生现在真是，越来越会逗他了。

    知道怎样让他发窘，脸红，但不会生气。

    啾。

    还搞光明正大偷亲这一套。

    亲完就立即起了身，仗着自己身高比自己高，为所欲为。

    不过，这种亲完就跑的行为，貌似，好像是自己先开始的？

    苏沫禁不住回想了下，然后就发现还真是，的确是他开始的，中秋那天alpha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他追到门外，假装有话和alpha说，使得人弯下身，然后他就亲了对方的脸颊。

    貌似……还亲出了声音，啾的一声，比刚才那个还响。

    他记得自己跑回正厅的一路上心脏都在砰砰狂跳，愣是进到屋里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不过，原来自己亲的居然更过分么？

    这样一想，好像没有理由该“怪罪”先生“过分”了。

    “夫人在想什么，耳朵都红了？”alpha牵着他往大厅走，带着笑意的声音温和地问道。

    听见人问话，苏沫忙抽回了神，然后就更觉得有点窘，但也觉得似乎并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说了出来：“就是刚才先生亲的那一下，让我想起第一次，我亲先生的时候。”

    “喔？”晏舒寒停下脚步，牵着苏沫的手松开。

    苏沫心口一怔，便见到高大帅气生得异常俊美的alpha朝他弯下身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这儿，夫人再来一次？”

    晏舒寒朝苏沫笑，眼神温柔、嘴角上扬，好看得不行，苏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被热烈的篝火点燃了似的，好暖好暖。

    便是也朝alpha笑起来，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了晏舒寒的脖颈。

    啾的一声亲了脸颊，然后理所应当地往嘴唇上移动。

    感受到alpha的身体微微一震，腰上就被缠了两条强壮有力的手臂。

    黄昏时橘黄灿烂的光束再次倾洒在他们身上，一如中秋那时候alpha期望的那样——

    往后，想和他一起过很多很多个节日。

    他们会有往后的，一定会有，苏沫想，因为，他也想和他的先生，过更多更多个节日。

    这个吻有点久，致使年迈beta从一楼餐厅那边出来了。

    亲吻时总忍不住看对方的样子，所以即使先前闭上了眼睛，也会在接吻中途睁开。

    也就是睁开的这一刹那，余光瞟见熟悉的年迈的身影。

    连忙松开了手，轻轻地推了推alpha，示意人松开，然后快速整理情绪，转到一边。

    像是害怕被长辈们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坏事一样。

    “回来了啊！……这，怎么不进屋啊？还以为少爷堵车了。”管家王成有些没明白。

    亲亲过程中被老婆推开的alpha表示不想说话：“……没堵。”

    仿佛是认识到自己“有错在先”的omega有些尴尬地接了话，浅浅笑着：“没什么，刚才和先生说了些话，没急着进去。”

    “噢噢。”王成点点头，自然而然地以为omega是在说上午那件要外出的事。

    但又觉得有些奇怪，夫人看着心情好像还可以，怎么少爷又臭着一张脸呢？

    难道是嘴上答应夫人了，但心里头又不愿意？憋屈着？

    不过，年轻两口子的事儿，还是让两口子之间自己解决吧，毕竟说多了还得被扣工资。

    想想便决定那还是先走一步：“那少爷夫人到餐厅用餐吧，菜都备齐了，我就先回后院去了。”

    “嗯。”晏舒寒应了一声。

    王成连忙告退。

    苏沫看着快速往后院走的beta，又看看身旁站着的高大alpha，总觉得自己得道个歉，于是喊了句先生，晏舒寒垂眸看他。

    苏沫忙诚恳认错：“刚才我错了，不该推开先生。”

    “是吗？”

    见身旁人眸光真诚，皙白的脸颊这会儿异常红润，耳根也红得滴血，alpha的恶趣味禁不住就冒了出来：“可我怎么觉得夫人明明推得相当干脆，似乎并没觉得有一点儿不该啊。”

    晏舒寒眉梢微挑，眼神里泛出些不太能分辨的捉弄的笑意，瞧着像是真有些不开心了。

    苏沫一顿，眼眶突地就有点红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先生，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大约是前几天对omega嘴角瘪下的动作见得太多次了，alpha对此愈发敏锐起来，这会儿见人嘴角有往下瘪的趋势，又看见人眼眶红了，晏舒寒逗人的心思瞬间没了。

    低头亲了下人儿的额头，将人拥进怀里，又亲了亲额头，俯到人耳边。

    “逗夫人玩儿的，我怎么舍得生夫人的气呢？夫人就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又怎么会舍得生夫人的气呢？别多想，再想，我心要疼坏了。”

    晏舒寒忽然说这么一通，倒是让omega给听得面红耳热了。

    苏沫支吾半天最后决定不说话了，脸颊又热又烫，一定红透了，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alpha必然是知道他害羞得厉害，于是轻轻笑出来，低头又亲了下他的唇，不再说让他发羞的话了，重新牵他的手，温柔看他，“好了，洗手吃饭吧，夫人。”

    吃饭途中脸上的燥意逐渐褪去，心里的正事也就重新显露了出来。

    但看着对面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记得之前，两人还不算特别亲密的时候，alpha就明确告诉过他，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亲密，但原则上的事，先生的身份……

    苏沫心里有事，晏舒寒自然看得出来。

    见人几番欲言又止，知道人是有为难的事。

    不愿让人为难，便索性自己问出来。

    晏舒寒停下筷子，朝苏沫看过来，一如往常的温柔：“夫人有事要和我说？”

    “啊……”

    苏沫有些惊讶，但想来是自己没打算伪装，所以alpha很容易就看了出来。

    只是，这种取掉伪装外壳的行为，又让他觉得自己很自私。

    因为他的先生这样聪明，一定很快就能看出他是有话想要说，但又因为一些顾虑不敢说。

    所以他的先生，一定会问。

    “夫人想说什么，直说就好，怎么总是不好意思，我对夫人还不够好吗？”

    “没有，先生待我很好。”苏沫道。

    晏舒寒微微笑了下，“那夫人就直说，总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对夫人还不够好，让夫人这么没有安全感。”

    “嗯……先生待我真的很好，只是这件事，先生之前拒绝过我。”

    晏舒寒微顿，一下子倒有点想不出来什么时候拒绝过自家夫人的事了。

    过了会儿才想起是上回自己赶去PAT查案子，omega在书库待久了，第二天就发了烧的事儿，当晚他们第二次同床，人儿大概是头脑昏沉，竟还取了件真丝睡袍。

    那这件被他拒绝过的事，是出去工作？

    “夫人还想出去工作？”想到有可能是那个，alpha便直接问了出来。

    却见omega摇头，“不是工作。”

    晏舒寒心下稍松了些，不是工作好办，出去逛一下，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差人跟着，安全不是太大的问题，况且，omega后颈腺体还是被标记的状态。

    遇到意图不轨的人，自己留在omega腺体里的信息素会第一时间教他做人。

    “是想出去和一个朋友见一面，聊聊天。”

    大约是怕他不给，又忙道：“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

    朋友？

    朋友，嗯，有朋友是好事，他应该支持。

    毕竟小兔子天生喜欢自由，不爱待在笼子里，门一开，就活蹦乱跳跑出来。

    去抓都不忍用力，软乎乎的，又生得太乖。

    总怕弄伤。

    也许是omega乖顺的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太让人觉得心疼，晏舒寒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可以。”

    想着从前苏沫曾在omega专属学院上过将近三年的学，晏舒寒自然而然地想到苏沫口中的朋友大约也是个omega，可能是在进入苏家之后就断掉了联系。

    大约是最近通过网络和对方取得了联系，所以着急见面报个平安叙叙旧。

    人之常情，他可以理解。

    并且希望能给予一些关怀：“需要见面礼的话，可以让林秋她们准备，库房那里灰尘有些大，夫人就不要自己进去了。”

    林秋是之前在大门外边儿制服苏彤的那个女佣。

    苏沫点点头，对alpha的关心感到很愧疚，但面上并没表现出什么来，“好，谢谢先生。”

    “谢什么？”晏舒寒不太赞成omega向他道谢，夹了苏沫喜欢吃的菜到人碗里，“好了，夫人的事说完了，我也想说一件事。”

    “先生想说的事？”苏沫微有些疑惑。

    但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朝人乖巧笑道：“先生想说什么事，直说就好。”

    “好。”晏舒寒笑了笑，“是之前说过的，给夫人安排体检的事，医生还是之前那个医生。”

    “不过这个体检需要空腹，她人这会儿应该到了，今晚安排她到后院客房歇一晚，明早夫人起来洗漱好了，和王成说一下，她会上去给夫人体检。”

    苏沫对此没什么异议，毕竟他这些年身体状态一直不太好，上一次无端发情、这一次被标记着还发情的事总让他心有不安。

    心里虽对体检一事本能地有些排斥担心，有些害怕。

    但也觉得很有必要。毕竟，若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早发现的好。

    于是很快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