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茸茸姐的意思是,幕后主使是刘峥或白秋秋他们？”周小琴背后一凉。

    “刘峥还涉嫌贪污公司财产的问题，现在人还在局子里关着，大概没有机会干这种买凶伤人的勾当。”陆茸茸分析道：“倒是白秋秋,补缴了税款之后就被放回家了，她的嫌疑比刘峥更大。”

    说着，她话音一转：“那个鸭舌帽男没招是谁指使的吗？”

    周小琴：“他说那人全程没露面，联系电话是虚拟的，就连交钱都是交的现金。”

    “她还挺谨慎。”陆茸茸轻嗤。

    只是现代公安系统那么强大,她这些掩耳盗铃的手段最多能遮掩几天,不可能真的逃脱恢恢法网。

    说遮掩几天都是低估人民警察了，事发第二天傍晚,平安南城官方微博就发布了案情通报——

    艺人白某因工作纠纷对前队友心生嫉恨，高价雇在逃嫌犯欲使用硫酸袭击前队友,目前两名嫌疑人已被依法采取刑事措施。

    #白秋秋被刑拘#

    #白秋秋雇逃犯欲泼硫酸使陆茸茸毁容#

    #陆茸茸制服在逃嫌犯#

    …

    一连串的相关话题迅速引来热议，在热搜榜上抢占了一席之地。

    白秋秋蓬头垢面戴着银手镯被两名警察押上警车的照片，还有陆茸茸在拍摄现场三秒反杀嫌犯的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

    【？？硫酸！吓死我了没点开以为陆茸茸真的毁容了，幸好是未遂啊！】

    【陆茸茸被白秋秋和刘峥这对狗男女害得还不够惨吗？她有什么资格嫉恨？？还雇凶？真就法盲无法无天啊！】

    【幸亏陆茸茸身手好！视频看得我心惊肉跳！】

    【白秋秋真刑啊……】

    陆茸茸没有想到的是，她在事发时以拍摄工作为由逃避了跟民警打交道,结果今天终究没躲过去。

    一是白秋秋提出想私下赔偿获得谅解，以此免除牢狱之灾,需要受害者本人过去跟对方的律师交涉一下。

    二是……鸭舌帽男以前背过人命，有十万悬赏令在身上,陆茸茸阴差阳错帮助警方抓到了嫌犯,这十万块钱自然就归她了，她得去走个流程,接受一下褒奖。

    陆茸茸乘车到了公安局,先见到了一名英姿飒爽女警。女警指引她到会谈的房间,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正坐在桌前，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起来有些紧张。

    “陆小姐您好，我是白秋秋小姐的代理律师我姓刘。”刘律师看到陆茸茸走进来，立即起身打招呼。

    陆茸茸暗戳戳琢磨，白秋秋对刘姓就这么情有独钟？连请律师都要挑个姓刘的？

    如果看守所内的白秋秋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大呼冤枉，刘峥那个人渣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怎么可能偏爱姓刘的！都是巧合！

    陆茸茸：“刘律师你好，咱们尽量有话直说长话短说，你开始吧。”

    刘律师带着惶恐的心情说道：“陆小姐，白秋秋小姐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恶劣性质，她愿意为陆小姐遭受的精神创伤支付一定补偿费用，希望陆小姐能够网开一面、不计前嫌，出具谅解书。”

    陆茸茸：“那她还挺不要脸的哈。”

    刘律师：“这……”

    陆茸茸笑了笑，说：“替我转告白秋秋，我不差钱，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都做过什么事情，她怎么敢提出要我谅解？”

    刘律师心里一片哇凉，早在接手这个案子前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听到陆茸茸亲口说出了拒绝，倒是安详了许多。

    “陆小姐确定不再考虑一下了？”

    “想让我谅解那是痴心妄想，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出去了。”

    “好的没有其他问题了，陆小姐慢走。”

    陆茸茸起身径自离开，满打满算跟刘律师的谈话时间不过三分钟，确实是长话短说速战速决了。

    比起跟刘律师打交道，她更不愿面对的是外面的警察们。

    自从步入现代社会，尤其是公安系统日渐神通广大的这些年，陆茸茸一直尽量避免跟他们有接触。毕竟她的寿命远远超出正常人类，一旦被发现端倪，恐怕她无从解释，就算解释了，更将面临被抓去实验室做研究的凄惨命运。

    想到不久前坐飞机时她已经顺利通过了一次人脸识别，陆茸茸稍稍放宽心情，跟着女警去了隔壁。

    好在过程相安无事，警察表扬了她面对坏人的灵活反应和敏捷身手，肯定了她学习武术防身的忧患意识，随后兑现承诺将悬赏令上的十万元悬赏去除税款后打给了她。

    陆茸茸和一众满面浩然正气的警察们站在一起拍下了合影，她觉得这可能会是自己漫长人生丰富经历中的新的巅峰。

    接受完嘉奖之后，其他人各自回去处理工作了，陆茸茸跟女警还留在房间内，只听女警说道：“陆小姐，我们看了你制服嫌疑人的视频，你的身手非常敏捷，看得出来你是学过擒拿术的对吧？”

    陆茸茸坦诚说：“对，我学的东西比较杂，擒拿术里还掺了点传统武术的技法。”

    女警：“是这样的，我们南城公安正在向广大女性群众推广女子防身术，希望大家能够保护自己，经讨论，我们认为陆小姐您的身手以及您的知名度非常适合做我们的防身术推广大使，不知道陆小姐意下如何？”

    陆茸茸闻言稍感到有些惊讶，她属实没想到自己防卫一次袭击还能招来这许多机遇。

    平心而论，女性遭遇不法侵害的新闻时有发生，每一桩每一件都令人揪心，就算有法律为受害者惩戒加害者，已经受到的伤害却是不可抹灭的。推广防身术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当噩梦降临时，能有自保乃至反击的能力。

    她欣然答应了，并和段君华通了电话，确定了拍摄宣传视频和海报的时间。

    …

    最炎热的盛夏时节悄然退场，但南方城市仍然处在火炉一般的气温环境中。

    九月上旬，陆茸茸代言的飞跃新品销量喜人，跟南城公安合作推广的女子防身术也广受好评，顿时吸引了更多品牌方和综艺节目的注意，同时，陆茸茸还接到了绿江视频中秋晚会的演出邀请。

    从初秋时节开始，陆茸茸的工作行程安排的可谓是满满当当，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河中传》如期开机，按照剧组在群里发的通告表来看，陆茸茸的戏份排得很满，一个月只有四五天的空档，这四五天里还都夹着广告宣传、晚会表演之类的。

    这样的工作强度大概要持续到年末。

    陆茸茸对于繁重的工作安排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她这人不怕忙，最怕闲下来，也怕孤独。剧组里人多，每天生活在集体中，这是她很久没有得到过的热闹氛围。

    拍摄地址位于H市影视城的民国街区，剧组承包的酒店就在片场附近一公里内的五星级酒店，环境非常优美，居住条件十分舒适。

    进组第一天，陆茸茸非常敬业地穿了飞跃的运动服，用鲨鱼夹将头发全部盘在后脑勺上，她和周小琴一人推着两个加大号的行李箱抵达影视城酒店，在楼下就碰倒了莫隽才导演。

    “莫导早上好！”陆茸茸打了声招呼。

    莫隽才让后勤给她和周小琴发了房卡，随即叮嘱道：“回房间收拾收拾尽快下来，待会儿开机仪式，记得带把雨伞。”

    “好嘞。”陆茸茸答应了一声，看周小琴收好了房卡，便走向了电梯间。

    进了电梯，周小琴才忍不住问：“今天天气正好，没下雨也没有太阳，导演怎么还特意提醒一句带雨伞啊？”

    陆茸茸进组前做足了功课，除了研读剧本以外还研究了莫隽才的履历，因此对这番话理解颇多。

    “你不知道，莫导每逢新戏开机必下一场大雨，人称影视城雨神。”

    “啊？那会不会影响开机仪式啊？”周小琴眉头微皱，甚是担心。

    陆茸茸道：“下雨是好事，水即是财，下大雨即发大财，这对新戏开机来说是个好兆头。不怪大家迷信，你看莫导哪部戏不是票房口碑双丰收？”

    “原来如此。”周小琴恍然。

    电梯门开了，两人推着箱子走出电梯，迎面就看见夏然和一个不认识的女演员从走廊尽头走来。

    “然姐早啊！”陆茸茸打了声招呼。

    她和夏然有缘分，双双通过试镜进入了《河中传》剧组。难得的是夏然丝毫不介意一个年轻的新人压过她演了女一，反倒很高兴拿到了自己拿到了心仪的角色，也就是郑司令千金那个角色，如果按戏份来区分番位，夏然的角色应该是女三号。

    说起来夏然前几天也上了热搜，她和高远离婚了，孩子跟她。不少网友纷纷留言祝贺她脱离苦海。

    “茸茸你来啦，我刚还说要不要给你发个消息问你到了没。”夏然笑盈盈地说：“我和成碧在楼下等你吧，你快些下来啊。”

    “好。”陆茸茸欣然道。

    听了夏然的话她才仔细看了一眼旁边的女演员，她应该是饰演女二号的演员朱成碧，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年轻女演员，据说试镜时她同时试了女一和女二两个角色。

    朱成碧含笑冲她点了下头，大抵是初相识带有几分腼腆，她没有多说什么。

    双方擦肩而过，陆茸茸和周小琴找到了对应的房间，而夏然和朱成碧也进了电梯。

    朱成碧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才低声道：“夏老师，陆茸茸以前从来没演过戏，第一部 戏就进了莫导的组，压力应该不小。”

    夏然笑着说：“你要是看过她试镜的表现，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看过了。”朱成碧话音一顿，随后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夏老师你的演技远在她之上，我听说最开始钱导向莫导推荐了夏老师出演丹雀，不知道为什么莫导没有采纳。”

    “因为我本就不适合演丹雀，无论是年龄还是气质，我都不及茸茸那么贴近角色。”夏然的态度渐渐变了，语气也淡了下来：“我试镜时仔细分析过角色，郑千金最适合我，所幸我也与她有缘，旁人无需多言。”

    朱成碧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稍稍淡了心思。“唉，算我多嘴了。夏老师你在这儿等她吧，我去跟姜老师打个招呼。”

    夏然抬头一看，姜吾意果然就在不远处，她看到姜吾意身上穿的衣服，忽然愣了一下。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十来分钟以后陆茸茸从楼上下来，两人同时出现在酒店大堂，夏然终于明白了是哪里怪怪的。她拉住陆茸茸，小声说：“姜吾意跟你穿的是同款诶。”

    陆茸茸看看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又抬头看看姜吾意。

    还真是同款，就是她代言的哪一款，不过她穿的是浅粉色短袖搭黑色裙裤，姜吾意穿的白色短袖配黑色长裤。

    “这说明飞跃的运动服品质感人体感舒适，就连影帝为它冲销量。”陆茸茸肯定地说：“然姐，你喜欢什么配色的？我有终身五折优惠，给你也整一套同款啊。”

    夏然想了想说：“童装产品也可以五折吗？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倒是我儿子最近个子窜的有点快，旧衣服都穿不上了，我想给他买两套新衣服。”

    陆茸茸欣然道：“没问题，全线产品都能五折呢，哪天收工早咱们去外边步行街的旗舰店逛逛！”

    夏然有些怀念地说：“好些年没来影视城了，不知道步行街那几个小吃店和酒吧还在不在，我记得当初拍戏的时候经常去下馆子。”

    陆茸茸：“这还有酒吧啊？”

    夏然：“当然有啊，还有不同主题的酒吧呢，像唐宋街区那边都是古风酒馆，服务生都穿汉服，当初我认识一个调酒师长得比剧组男演员都帅！”

    陆茸茸有点心动，“我也想去。”

    夏然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得好好挑个第二天戏份不重的日子，莫导拍戏特别严格，几乎每次新戏都有新人演员被骂哭。”

    陆茸茸：“没关系，我心理素质好。”

    朱成碧从不远处向两人走来，恰巧听到了陆茸茸这句话，心底不由得轻哂。新人果然是新人，不知天高地厚，拍莫隽才的戏还敢这么吊儿郎当，等她被全剧组看着被导演训斥被营销号小作文群嘲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夏老师，陆小姐，这是在聊什么呢？”

    夏然看到她就想起不久前听她说的那些闲话，笑容一淡，“我们在说过两天收工早去步行街逛一逛呢，我好多年没来影视城，怪怀念的。”

    朱成碧：“这样啊，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酒吧帅哥，还以为你们今晚要去酒吧呢。”

    夏然道：“那是我在和茸茸说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年轻好玩。今天是开机第一天，还不知道晚上几点能收工呢，哪能讨论什么去酒吧啊。”

    …

    莫隽才没有辜负他影视城雨□□号，众人一到片场，天上果然飘起了雨点，渐渐的越下越大，不过这场雨没有持续多久，仿佛只是从开机现场的天上散了一圈步就离开了。

    开机仪式结束后，莫隽才宣布下午开始拍摄《河中传》的第一场戏，让相关演员开始准备妆造。

    这场戏的表演难度不小，主要是台词篇幅特别特别特别长。陆茸茸在化妆间里任由造型师摆弄，期间便一直闭着眼睛在心里默背台词。

    这台词说难其实也不难，就是台词里包含的人物关系多了些，只要读过完整的剧本，分析过剧中的人物，理解了剧情设置，再背下来就会容易很多。

    “茸茸姐，妆发做好了，咱们试一下服装吧。”造型师以为陆茸茸睡着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陆茸茸睁开眼，便看到了镜子里风情万种的自己。她脸不红心不跳站了起来，接过服装老师递来的旗袍，进更衣室换了衣服。

    帘子掀开时，房间内仅有的造型师、服装师还有周小琴三人都不由得呼吸一窒，随后面红心跳。

    旗袍最能展现女性的身材之美，像陆茸茸这样凹凸有致腰肢纤细，走一步便是千娇百媚摄人心魂，换谁看了都得被美色冲昏头。

    造型师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按捺不住拿出了手机打开美颜相机：“丹雀，我的魂都要被你勾走了，我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好的呀。”陆茸茸欣然笑了笑。

    片场，姜吾意和朱成碧先后到位，听着莫隽才讲解这场戏的要领。说是给两个人讲的，其实莫隽才对姜吾意非常放心，主要还是跟朱成碧说说。

    朱成碧边听边点头，表现得十分虚心好学。

    姜吾意虽也听着，但目光始终落在远处，像是在等什么人。

    钱导演和唐编剧坐在一旁，钱导演欣慰地说：“请姜吾意演吴城果然没错，你看他穿上这身板正西装，多有气质。“

    唐编剧点点头：“斯文败类的气质。”

    钱导演：“难怪丹雀这样优秀专业的女特务也会为他动情。”

    唐编剧目光流转，落到朱成碧身上：“朱成碧穿这个学生装还是勉强了一点，她要是再矮一点点就好了。”

    钱导演：“这都是小问题，镜头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切全景拍到她全身，有需要的时候让演员稍微蹲一蹲就行了。”

    两人窃窃私语着，忽然就被一抹亮色夺去了目光。

    陆茸茸出来了。

    不仅仅是钱导演和唐编剧两个人被她夺去了目光，片场里各司其职的众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了过去。陆茸茸这身造型实在是太美了，尤其是想象到风情万种与斯文败类站在一处……嘶。

    莫隽才眼光毒辣。

    朱成碧看到迎面走来摇曳生姿的女人，心头的压力骤然剧增。难怪有人说陆茸茸长了一张拉仇恨的脸，她长成这样，可不是逼着人嫉妒发疯？

    可她转念一想，等陆茸茸拍戏出错NG的时候，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定然要承受莫导更多的怒火。莫导训斥演员可从来不看脸，长得越好看，挨骂挨得越狠。

    陆茸茸第一次拍戏，第一场就遇到大段台词，一定会吃不少螺丝吧？

    莫隽才看到陆茸茸走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他看到的不是陆茸茸，而是丹雀。

    没有人注意到，姜吾意低了下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脸上浮出不正常的红晕。他合作过的女演员不少，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局促不安过。

    莫隽才：“丹雀的台词没问题吧？咱们演员到齐了，准备开拍！”

    陆茸茸点点头自信地说：“没问题。”

    朱成碧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轻蔑之色，随即说道：“导演我也准备好了。”

    “《河中传》一镜一次，action！”

    随着导演打场记板的声音响起，演员各自归位，开始演绎第一个片段。

    这场戏的场景设置在茶馆二楼，陆茸茸和朱成碧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谁又能想到，这两个衣着气质浑然不同的女人同属于一个组织。她们外表的着装，都只是掩饰身份的皮囊。

    陆茸茸顺利完成了第一段台词，语气恰到好处，眼神非常到位，就连镜头感都自然得不像一个荧幕新人，这让监视器后两位导演一个编剧十分惊讶。

    顶部收音话筒转到朱成碧的头顶，镜头也不动声色地切换了过去。

    朱成碧……口误了。

    只见她脸色一僵，慌忙双手合十向众人道歉：“抱歉抱歉再来一次吧。”

    莫隽才脸色平淡地喊道：“一镜二次，action。”

    陆茸茸再次复现了刚才第一遍的完美演技，收音设备再次移到朱成碧的头顶，这次她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成功说完了台词。

    “咔。”莫隽才眉头微皱，不太满意地说：“再来一遍，朱成碧你表情太僵了，最近玻尿酸打多了把脸打僵了？”

    朱成碧的脸顿时红了，臊得无地自容。

    话是对别人说的，但陆茸茸也算理解了刚才夏然的提醒，莫隽才拍戏时果然是暴脾气，这话可以说是相当刻薄了。

    “一镜三次，action。”

    第三遍，还是这段台词，朱成碧终于知耻后勇找到了一点状态，没有再给莫隽才训斥她的机会。

    平静的对话结束了，两人马上要迎来第一轮冲突。陆茸茸眉心一沉，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化，竟完全压制住了朱成碧。

    明明是争锋相对的戏码，现下却像是丹雀单方面碾压对方。莫隽才的表情凝重，再次喊了“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