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所以就是说, 有可能是那个达米安·韦恩做的？”伊芙琳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穿着罗宾制服，扮成小丑的样子？”

    “这还不能确定。”红头罩说着，语气里莫名咬牙切齿, “只能说有一个年龄相仿, 特征相似的男孩儿存在。”

    “如果他真的是蝙蝠侠的儿子, 总不至于去画小丑妆吧。”伊芙琳道。

    “呵呵。”

    听到红头罩这略有些嘲讽的声音, 她才发现提起那个男孩他的情绪不太对，“红头罩？”

    “嗯。”

    “你没事吧？”伊芙琳试探地看他。

    “……呵呵，没事。”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那个男孩儿惹你生气了？”伊芙琳试图从他的红头盔中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怎么可能。”红头罩冷笑，“他怎么可能让我生气, 他还没那个本事。”

    “……”是那个男孩儿惹他生气了。

    “所以。”伊芙琳观察了一会儿, 选择转移话题, “如果他是蝙蝠侠的儿子, 我选择那不会是他。”

    她说完话收到了红头罩疑惑的目光，“就是说, 我认为蝙蝠侠的儿子拥有坚毅的品行和韧性，心中坦荡而不会将他人的伤痛当作攻击的武器。”

    “小丑就是蝙蝠侠的伤痛，也是你的伤痛。”她解释，“我相信你们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的。”

    红头罩轻嗤一声，扭过了头。

    伊芙琳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一直担心红头罩的家庭状况，但是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之前她就发现了, 他和蝙蝠侠他们偶有联络。关于红头罩和蝙蝠侠发生冲突的新闻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可以说是两个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现在这件事还没个定论。”半晌, 他打破了寂静，“有情况你就通知我, 我们这边也会加紧调查的。”

    “好。”伊芙琳点点头，也不跟他客气，“辛苦你了，有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说着，就开始往安全屋外走。

    红头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生日快到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伊芙琳刚诧异地问出这句话，就反应过来了，“你不知道才奇怪吧。”

    “嗯。”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30*20左右的纸板箱子。

    伊芙琳下意识接住了，“这是……”她用手摇了摇，“枪？”

    “和护腕。”红头罩没有看她，解释道，“加了天堂岛技术，可以抵挡氪星人以下的能量攻击。”

    听到他的解释，伊芙琳由衷笑了起来，“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的呢？”

    “什么。”

    “你的生日啊。”

    8月16日就要脱口而出，杰森闸住了自己，这个生日不如当作杰德的生日。

    “10月23。”他随口编了一个。

    “好的。”伊芙琳笑笑，“我记住啦。”

    杰森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地咽了两口口水。

    ————

    到了生日这天，他们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白天一天她都会和杰德在一起，晚上的时候再回家。

    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卡点安排活动的人，所以并没有提前预约什么特别复杂的项目，而是睡到日上三竿，伊芙琳才在杰德的怀里慢慢醒来。

    看着他的睡颜，本来想拿条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吓唬吓唬他，结果自己一动他就醒了。

    爬起来慢悠悠地化妆，杰德还在一旁看着她捣乱。

    他一边看书，一边动动这里动动那里地逗她。最后逗太狠了，她一个上眼线画到了下眼线，气得她扑到他身上照着他的脸“狠狠”咬了两口。

    两个人折腾出行就花了两个小时，等到了杰德预定的海边酒店时已经快一点了。

    七月份的哥谭热得让人焦躁，直到进了酒店时她才终于想起来今天不是出来受罪的，是出来过生日的。

    其实关于杰德怎么安排他们中午的行程，伊芙琳也考虑了很多。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生日，去太便宜的地方，如果太寒酸没有记忆点，去太高档的地方她又觉得多此一举，索性两个人都还没有一起去海边玩过，哥谭的东边临海，有成片的海景区，杰德便安排在了那里。

    吹着海风，来了这里，伊芙琳才发现这里也不便宜，堪比高档酒店了。

    她看着可以让普通人窒息的价格，突然开始担心杰德能不能付得起，视线刚从价目表移开，就看到他熟练的点餐模样，歪歪头：“你经常来？”

    就看到杰德一愣，默了下来：“以前经常和养父来这里，他还算得上有钱。”

    看着杰德好像一秒钟沮丧下来的样子，伊芙琳止不住地心疼，赶忙拉着他的手靠着他：“不想他了，想我，好吗？”说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嗯。”杰德单手抱住她：“谢谢你。”

    “我应该谢谢你。”伊芙琳笑笑。

    两个人都不喜欢张扬，杰德也体贴地没有搞什么大场面让她公开处刑，只是在吃完饭后在海边散步走过一块巨大的岩石时拿出了一大捧蓝色妖姬和一个长条盒子。

    “生日快乐。”他的蓝眼睛在海水和花瓣的倒映下显得尤为清澈见底，认真的样子仿佛能把她吸进去。

    “你……”伊芙琳愣了一下，“从哪变出来的。”

    “……”杰德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你关心的是这个？”

    “不是。”她摇摇头，收下他的花，“谢谢你，我猜是99朵？”

    “嗯，长厢厮守。”杰德看着她，状似不经意地说出了它们的花语。

    他在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最震撼人心的誓言。

    伊芙琳听着他的声音，看着这束花，心跳加快。

    她以前不是没有看过爱人之间送花，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花朵的力量。

    明明他送给她花是意料之中的，但看到这一片蓝色的时候她却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明明她没有受什么委屈，明明他们这么相爱，她却想哭。

    不知道是想感动这段感情，还是想哭他们迷惘的未来。

    她强忍着酸意——别哭，伊芙琳，这可太扫兴了。

    发动自己的能力，止住了快要涌出的泪水。再打开那个长条的盒子，那是一对扣在一起的钻石戒指和四张机票。

    “？！”伊芙琳惊讶地看着机票，上面写着从哥谭直达华国，是够两个人往返的机票。

    她看着机票一时无与伦比：“这是……”

    “你九月份开学是吗？”杰德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她所想象中的云朵，“我想咱们可以在你开学前去一次你一直想去的地方看看。”

    “我，我……”伊芙琳看着他在阳光下照射出的温柔样貌，忍着泪意：“谢谢你。”她就脸埋在了杰德脖颈的位置，他就这么也抱住了她轻拍她的背。

    他如此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向往和渴望。

    从未有人这么对她。

    从未。

    两个人就着海风吹了好一会，伊芙琳才在杰德哭笑不得的表情下平复了心情继续看她的礼物。

    剩下的是一对戒指。

    它们的设计不像往常的环形戒指，而是在钻石处延伸出了枝叶的设计，这也让它们能够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微微侧头还可以看到戒指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J和E。

    “女士，我可以帮你带上吗？”杰德的声音传来。

    “当然，先生。”伊芙琳揉了揉脸，咳了两声，看看拿着花的右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杰德托住她的手的时候才突然怔在了那里，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不带吗？”伊芙琳凉凉地看他。

    “不，我当然带。”杰德笑了笑，“我猜你不知道左手戴戒指是代表婚姻的是吗？”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干巴巴解释：“当、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啊。”

    伊芙琳第一个反应想换手，却突然感觉这样好像显得她不想和他结婚似的，不是的，她想，只是……

    “古德曼小姐，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杰德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慌张，换了一个措辞给她解围，不再提“结婚”的用词。

    但伊芙琳就是从那双蓝眼睛里看出了类似失望的情绪。她当然愿意，只是一想到小丑和系统，突然就有些害怕，害怕……失去杰德。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慌张，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自从那天见到了那个小男孩，她这几天来都心绪不宁的。

    他们这帮人从来不是迂腐的老电影里面演的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我爱你就要远离你，他们从来都是为自己争取，为自己争取和爱人在一起的权利。

    要不然她之前绑定系统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要远离杰德。

    可现在，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犹豫，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是因为太爱他了吗？

    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她看着他的双眼根本无法拒绝：“我当然愿意。”

    我愿意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只是在害怕。

    然而杰德半晌没有说话，缓缓才开口：“伊薇，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发生，快帮我带上吧。”伊芙琳催促。

    “不，你怎么了。”杰德的样子有些严肃。

    “没什么。”伊芙琳看着他关心的样子，酸意又涌了上来，“我只是想到了以前。”

    “是吗？”杰德的眼神充满担忧。

    “当然。”她用左手抚摸着他的右脸，凝视着他，“我爱你，杰德。我从未如此爱一个人。”

    他用右手附在了她的左手上，回望着她：“我知道，伊薇。”轻吻她的左手，“我也从未如此爱一个人。”

    伊芙琳听到他难得的表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笑着笑着，终于感觉有泪就那么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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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知道的，我这一天都在跟审核折腾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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