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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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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贺之思索了片刻, 神色狐疑地挑开了帘子。

    他并不奢望明蓝蕴可以赶来这里。

    他比谁都清楚明蓝蕴作为国师要常年待在天子脚下的皇城里,没有命令是不得私自离开的。

    所以他只能猜测是不是明蓝蕴派人过来打探消息了?

    他挑开帘子的一刹那, 房间里便瞬间亮堂起来。

    可房间里空荡荡的, 并无热闹气息。

    凌贺之只看到一个打扮妖娆、涂脂抹粉、穿着粗布衣裳带着半根木簪子的年轻小姑娘站在桌边。

    小姑娘瞧见这么多的人走进来,瞬间垂了脑袋,从衣领里探出一小节脖颈。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侍卫重新将帘子放下来, 于是,房间里又变得暗淡。

    凌贺之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名小军妓。

    凌贺之开门见山:“我来到这里, 曾经下过命令, 军营中不得招收军妓。”

    左右副将两人脸上还是笑意盈盈, 宛若绿头苍蝇般搓着手,不以为意。

    那二人中的左副将站了出来。

    他肥头大耳, 铠甲包裹着大肚子,活像一只成了精的大鼎。

    左副将打哈哈:“下官知道, 军营里也按照大将军的命令执行着, 士兵们断然不敢逾越!”

    凌贺之斜眸看着他。

    左副将走到那位窘迫的小军妓面前,用粗大的手掌一打对方的肩膀, 将人打得一个趔趄。

    “真是年纪小不会服侍人,这就是当朝的大皇子!”

    凌贺之突然哼笑一声,无奈地点点头:“二位大人的好意, 本殿下明白了。”

    “所以说,是左副将想出来的好主意了?”

    凌贺之拉长了“好”字,拍着掌,颔首微笑, 慢条斯理地走到左副将面前。

    他一手按住了左副将的肩膀, 一手抽出了左副将腰间悬挂着的长剑, 在对方的笑容中用大力扎穿了他的喉咙。

    喷涌而出的鲜血迸溅了凌贺之满脸,杀人凶手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凌贺之抽回长剑,看着左副将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用剑身拍了拍这胖人的脸颊,解释:“我曾经的命令是不得招收军妓,违令者,死!”

    凌贺之侧头,背后的右将军吓得双腿打颤。

    凌贺之哦了一声:“还有你。”

    右将军看着他越走越近,转身就想要逃。

    突然凌贺之的侍卫发难,照着右将军的面门就是一拳,将人打得眼冒金星。

    两名侍卫抽出长剑比着右将军的脖子:“请主子下令!”

    凌贺之声音发狠:“将他捆起来,我要当众将他斩首!”

    北境的寒风之中,众多将士围在训话台下。

    台子上,凌贺之站着。

    一只人工饲养的枭鹰落到了身披黑色披风的他的肩头,但见其眉头紧锁,单手拿着□□,怒喝:“尔等投军是为了什么?”

    “如今游牧民族毁我大周边境,使我子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若是你们的双亲问你们前来此地是为了什么,你会怎么说?”

    “是为了从家乡跑到这蛮荒之地狎妓吗?”

    “是抵御外敌,光宗耀祖,还是在家乡族谱上留下名字,往后你们走遍大周的每一寸土地,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与众人笑谈今日血战沙场,能自傲地说一句这是我护住的天下!”

    “我,凌贺之,从踏出皇城的那一刻起,势必要叫北境蛮族、不敢再犯!”

    凌贺之掷地有声的动员,尽管面容还不够老成,但内心有着超过同龄者的深思远虑。

    士兵们感觉一腔热血翻涌,从胸口涌上面容,憋得通红,像是要炸裂开来。

    曾经混乱不堪的北境守军在凌贺之管理下变得军律严明,士兵士气大涨,如今反叫叫嚣嚣张的敌军节节溃逃。

    他们越战越勇。

    如今左右副将违反军令,当斩当杀!

    去他娘老子的狎妓!

    他们要在族谱、族祠、地方县志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情绪汇集在一起,喷涌而出。

    汇聚成了一句话:势必要叫北方蛮族,不敢再犯!

    “斩!”

    刽子手手起刀落,右副将头颅咕噜噜滚地。

    枭鹰长啸一声,展开半人多长的翅膀,俯身用利爪抓住了带血头颅,而后激冲上蓝天。

    它让死不瞑目的副将瞪圆了白目看着地下的热血军营,越飞越高,越过辽阔的天际,翱翔去了远方!

    人群中,军医们都抬头眺望着远处的大皇子,心中狂跳不止。

    女医们心中只有震惊。

    她们身处这男子众多的军营中,以前总是听到各种混账荤语。

    如今,凌贺之主动将这腌臜事摆在明面上,他唾弃和厌恶,让那些士兵重燃斗志。

    再加上他来了之后,对军医们格外看重,虽然让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但也让士兵们对军医们尤其是女医们变得尊敬起来。

    女医群中,一位扎着双发髻的女子心中宛若是一团火,烧得她喉咙发痒,眼睛发烫,几乎要落下泪来。

    温芙蕖抱紧了手中的纱布,痴痴地望着凌贺之。

    随后,她在别人的带领下回到了营帐,心中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到了晚上她还是失神。

    几个好友坐在桌边休憩小聊,温芙蕖忍不住地说:“都说大殿下是叛军谢家军的余孽,可我却觉得他比那些不是余孽的守将们都要好。”

    谢家军……纵然是再有叛徒之名,他们生前身后都守着大周的天下。

    别的女医面色微变,知道她说这话大逆不道,可最终竟是没有人质疑她。

    孰是孰非,自在人心。

    翌日。

    凌贺之查看士兵们演练情况,结束后要返回营帐,遇到了一名扎着双发髻的女医。

    温芙蕖连忙上前行礼:“见过大殿下,我是女医温芙蕖,听闻左右副将带来了一位雏妓,大殿下欲将她送回去,可否让我与她聊聊。”

    凌贺之蹙眉:“不,我改变主意了,让她留在军营中,跟着你们学医术。她既无力气又无本领,送回原处也不过是继续在花街柳巷当奴籍。”

    温芙蕖一喜,磕巴地说:“我可以带她了解。”

    凌贺之点点头。

    温芙蕖看到凌贺之走过自己身边,越过自己要离开。

    她鼓起勇气转过身,双手交织在一起,声音发颤:“殿下昨日讲的话,我很喜欢。”

    “我,我仰慕殿下!”

    凌贺之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怒反喜。

    温芙蕖看着他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莫名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

    凌贺之开门见山:“我已有心上人,她谨小慎微又胆大,薄情又专情,我只能倾心她一人。”

    温芙蕖窘迫到面色涨红,只觉得要转身就跑。

    但接下来凌贺之的话却教她心神一震。

    凌贺之将手搭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语气轻松:“但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对优秀者纯粹的倾慕。因为我身有傲气又不贬低女流之辈。”

    温芙蕖面上发红,或许吧。

    她转辗反侧一晚上,彻夜难眠。

    今日她在伤兵营时,看到那些受伤的士兵不再像以前那样伤情越来越重,而是在他们军医轮流照顾下,整日都有人仔细换药的情况下,大部分逐渐好转。

    那些士兵尊敬她们,便是往日的刺头也会亲切地称呼称呼她一声温大夫。

    凌贺之又说:“可我也曾自负狭隘,睚眦必报,我曾在深夜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践踏着别人送来的善意。”

    “是曾有一人用善意与鞭子一点点教会了我何为君子,我从她身上学习着做人之道。”

    “可我还不及她,她可以伏案数十年做为民之事,面对强权依旧冒着天下之大不违寄出书信,她可以运筹帷幄算计人性,也会为他人悲叹。”

    “我不及她,”凌贺之重复了一句,认真地说,“若你仰慕我,不若请你仰慕她吧。”

    温芙蕖看着他说完后便转过身大步流星离开。

    她呆滞在原地,捧心而立,呆若木鸡。

    那个人是谁……

    凌贺之回到营帐后,揉了揉眉心。

    他刚坐下不久,外头的侍卫进来禀告:“主子,有人想见你。”

    凌贺之心中一顿,下意识地想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给惹阎罗霉头?

    “让他滚进来!”凌贺之一拍桌子。

    外头的难民装扮的人走进来,他背着一个蓝布包裹,毕恭毕敬地行礼后,便利索地将包裹打开:“大殿下,我奉国师大人之命,特地将这些书籍和书信、丹药等送来此地。”

    大殿下出皇城时,携带的东西和身边的人都被仔细搜查了。

    这些书籍都是明蓝蕴亲自攥写的,自然不能交给他带过来。

    她只能通过别的方式送到这里。

    凌贺之看着那些书,这些皆是明蓝蕴的手抄本。

    内容从医术到民生、地形到管理,各色种类大不相同,这些她也曾想广而告之,普及民间。

    但是皇帝忌惮她,她只能蛰伏着。

    另外最重要的一本就是北境地形图。

    她从未来过北境,但却比别人还要了解。

    凌贺之不去问她为什么知道,在他的心中,她是自己的神。

    凌贺之手指拂过封面,仿佛在感受着当时书写着此句的明蓝蕴。

    她在深夜提着纤细的手腕运笔,写着娟丽好看的书信。

    凌贺之粗略翻了一下,突然眸子一缩,他看到好几页纸上都有着深褐色的血迹。

    “老师咳血了?!”凌贺之想到她在青木别院里被下毒的事情,害怕余毒微清。

    那人回答:“国师与我说了,只是劳累过度,上火滴了鼻血。”

    凌贺之这才放心下来。

    凌贺之将其中的医书挑出来,命人送去军医那边命他们翻阅,书中提及到的照顾要点一定要如实做。

    军医们看到大殿下送来的好几本医书,心中惊呼。

    这医书明显是现人编纂,但却从来没有流传在民间。

    到底是什么人尽心竭力写了这么多医书却隐姓埋名?

    温芙蕖指着医书,和其他人说:“这一本医护指南写得很简单,便是不识多少字的人都瞧得懂,就和嘴上说话似得。而且这上面的一些点,大殿下都和我们讲过,切切实实是有用的……”

    她们因此多救了很多士兵。

    其他人附和。

    “可惜这医书无名无姓,只备注了佚名和时间。”

    大家也很惋惜。

    温芙蕖却想到一件事情,这书上的字迹明显是女子所写,而大殿下又不如这书中写得全面。

    难不成这书的编写者便是大殿下仰慕着的……“那个人”?

    入夜后,别的医者都要睡了,催促她:“早些睡吧,明早还要去巡诊呢。”

    温芙蕖捧著书不释手,回答:“我再看半个时辰。”

    她借着烛火翻阅关于女子疑难杂症的书籍时,心中越发动容。

    她似乎可以通过文字感受到书写者,尤其此书时不时便有作者言论,赞誉为妇幼疑难杂症读此书的读者。

    温芙蕖面红,指尖拂过纸面也微微发烫。

    温芙蕖看得入神,不知不觉看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话至尾声,或有一日此书会流传世间,感谢读此书者,但我并非谢谢大家对此书的喜欢,而是感谢在研读此书、救死扶伤的世间大夫。”

    温芙蕖看到最后的落款时间,竟然是五年前就写完的医书。

    她蓦地想要在有生之年见这个人一面,不是为了大殿下,单纯地便是仰慕。

    而月色渐暗,夜色变浓。

    营帐中,凌贺之处理完公务后坐在榻边,拆开明蓝蕴唯一写的一封书信。

    白纸一张,随后他放在火上轻烤,字迹浮现。

    “见字如面……”凌贺之声音喑哑,目光深邃地看着那些字,明蓝蕴主讲此次阵乱既要对付蛮族,又要提防丞相污蔑,且记不能靠近望断崖。

    那地方不能去。

    明蓝蕴恐惧他步入谢匀大将军的后尘,这恐惧便变成了她的梦魇。

    她当年没救下谢家军,如果凌贺之还死了……

    凌贺之拥著书信,逾越了师生之间的称谓,声音沙哑:“蓝蕴,我会回去的。”

    凌贺之带着眷念入睡。

    过了几日后,逃窜的蛮族士兵往望断崖的方向奔逃。

    那边……

    看样子他们是想通过望断崖方向讨回北境深处。

    凌贺之将此事上报,阐明了敌军大部队并非为了休养生息而是奔逃才去的望断崖,又说穷寇莫追,应当以守为主。

    但是……凌贺之接到皇城的指令,勒令他必须乘胜追击!

    军令如山。

    皇城中,明蓝蕴大步流星行走在宫闱里,她步调极快。

    刚下朝的丞相看到她哟了一声:“国师大人,何事急急匆匆?”

    明蓝蕴一挥衣袖,冷笑:“恭喜丞相得偿所愿了,刚才朝堂上北疆来信,大殿下乘胜追击,已然追至望断崖,想要在此地将敌军歼灭。”

    丞相哈哈一声。

    两个人披着虚伪面容相视一笑。

    明蓝蕴随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福康上前来扶住。

    福康吓得一个激灵:“师父,你怎么了?”

    明蓝蕴脱力般地靠住福康,手掌发颤:“福康,凌贺之他率兵去望断崖了。”

    明蓝蕴闭上眼睛,紧紧抓住福康的肩膀。

    过来一会儿,她旋即胸口闷颤,声音愈发冰冷:“福康,皇城要起风波了。凌贺之要是再像当初忠肝义胆的谢匀大将军死在望断崖,我要那群佞臣为凌贺之一起陪葬。”

    明蓝蕴转身离开,她又重新去拜访了皇帝,进献了一种神药。

    皇帝龙颜大喜。

    最关键的是明蓝蕴向陛下进言,算出萱贵妃当年给皇后下药,才是害得皇后孕育四公主之后再也没有身孕的主要原因。

    明蓝蕴准确算出当年参与者,皇帝细查之下,终究是发现了萱贵妃和这些人的端倪。

    皇帝大怒,将萱贵妃打入冷宫。

    三皇子想要进宫求情,反而被皇帝叱责。

    榭妃娘娘借机和明蓝蕴聊天。

    谢云莲问她:“先不说你拿着萱贵妃害皇后的把柄这么多年,一直忍气吞声。我只好奇,你如今这么帮皇后,岂非贺之还没回来,二皇子这个太子基本帝王稳定了?而且你如此打压三皇子,唔,三皇子手上的李太尉兵权也不小,不怕他兵变吗?”

    明蓝蕴喝了一口茶,低声说:“就算不打压三皇子,大殿下顺利回来也无后路了。”

    皇帝必然会忌惮拿到兵权的反派。

    他拿到兵权,不交出来就会被皇帝称之为名不正言不顺。

    交出来就会被皇帝杀。

    他只能反……

    可若是反,凌贺之就要走上死路。

    明蓝蕴指腹微微用力:“我要他名正言顺地回来,我要……皇帝不得不请他回来救驾。”

    明蓝蕴看向谢云莲,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三皇子要兵变,而是我让三皇子不得不兵变。”

    作者有话说:

    皇后/萱贵妃: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了,把柄捏了十多年硬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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