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门的人对此自然十分嫌弃,可是要完成任务,还是不得不从屋顶落地。
如果孟榆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街道至少还有人打扫,房顶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有本事就一直浮空装下去,不然也别在屋顶上脏自己鞋底。
官府此时已经用最高的规格备好酒菜,等待两个修士驾到。
修士从天上飘到府衙落地,对那酒菜满意地点了点头:“给我的宠物吃最合适不过。”
说着从灵兽袋里拿出了一只白鼬。
官差见状都愣了一下。
县令:“这是……您的灵兽吗?”
修士白他一眼:“*T当然不是。这只是宠物而已。你当能被人收服的灵兽遍地都是吗?”
宠物?
那不就是没有战斗能力的畜牲?
不是瞧不起畜牲,但这种郑重接待的场合下,客人自己不吃也就算了,还放宠物上桌来吃,不是羞辱人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气红了脸。
县令毕竟是老油子,早就经历过这等场面,现在也不甚意外,只道:“只要仙人能满意就好。”
修士心想,这种穷乡僻壤,怎么满意得起来!让白鼬吃饱就不错了!
等白鼬把官府精心准备的饭菜全部吃完,修士才终于舍得问出第一件正事相关的问题:“邪修在镇上有留下什么物件吗?”
县令顿了顿:“我先与您说说具体经过……”
修士立马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不用!我已经看过你们的信,都了解!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谁耐烦管,我就问有没有邪修的贴身物件,听不懂?”
县令暗叹一口气,赔笑道:“其实是这样的,现场打斗很激烈,只留下了一些破碎的衣料。我们想着或许会有用,把它收起来,谁知刚碰到东西,它就自己散开了。阿远公子说那是幻术,不是实物,所以……”
“也就是说你们啥也没有?”修士生气了,“要证物证物没有,要威胁威胁不在,让你们给个地点,你们也说对方跑了找不到了,这样还让我们来做什么!”
饶是县令涵养良好,此时都有些忍不住。
什么都让他做了,他还用得着好言好语地在这儿赔笑?不一个大嘴巴子抽上去,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都是对得起!
他强压着火气,提议:“不如,二位仙人去现场看看,或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修士本来不想管,打算就写个“误报”交差了事。但听县令这么说,他们还是要意思一下。
毕竟他们也好奇。这些愚民和所谓邪修的打斗,能弄出啥动静。
两个修士一个高壮,一个矮小,身形不一,但是走路那种眼高于顶的气势是一致的。
来到那个已经垮塌还没有修建起来的酒楼前,他们却愣住了。
这种毁坏痕迹,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
矮小修士拿出探查法术残余的法器查看一圈,鹅卵石形状的探测石从白色变成粉色又变成鲜艳的红色,最后颜色回落,变浅一点,停留在玫红色的程度。
不算刺眼,但依旧让两个修士震撼。
红的程度,代表着使用者的邪功程度。现在过去半月之久,还能残留这么多,足以说明使用者确实是邪修,并且邪功不一般!
至少……
不是他们两个练气期弟子可比的!
怎会如此?
原来,直五镇给的信,没有夸大其词。真的有邪修存在,也真的有人在这么厉害的邪修手下,把直五镇救了!
听到这里,两个修士没有松口气,觉得“幸好有民间高人保佑”,而是心想完了:他们的失职板上钉钉,一定会被提到管*T事那里去!
“救你们的人在哪儿?我们去看看。”高壮修士压下难看的脸色,勉强带起一个笑。
县令觉得异样,却搞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想的,还是配合工作,将人带向孟家小院。
孟家小院最近一直很热闹,镇民为了表示感谢,先送了很多礼物,像官府才发下来的瓜果,都会往小院送。
可是后来发现,卢子安不收了,只同意交换,他们才只好通过交换的方式来表示谢意。
两个修士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潮涌动的一幕。
瘦小修士眼疾手快,拉住县令站在一边,好生观察一阵,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人打扰这位……同道?”
县令:“我们直五镇的人都非常感谢孟姑娘他们,自发地送他们一些礼物。”
修士觉得不对:“人看得上这些俗物?”
县令神色不变,心底愈发讨厌眼二人。
果然孟姑娘、卢公子和阿远公子那样的修士才是少数,最为难得。
“礼物轻微,却已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给给出的最贵重的东西,是一份心意。”
两个人不屑,面上变幻,打听起里面人的来历。
在听说小院的主人是个女修,而且是从附近村儿里出来的小丫头之后,心里的警惕悄悄放下。
原来不是其他家族或者仙门出来游历的,那这事儿大概率闹不到管事那儿。
至于另外两人,还需要探听探听。
想来,愿意在这么犄角旮旯听一个丫头片子差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
他们心里琢磨好了,上前敲门拜访。
孟家院子的门是开着的,结界也暂时开放了对普通人的权限。
两人是修士,被挡在外面,要卢子安亲自来接,甫一打照面,就对对方有了个“底”。
仙门修士对卢子安的评价:‘刚刚入门,远不到练气期,就是个废物凡人。’
卢子安:‘底层喽啰,小鬼难缠,喜在百姓前装腔作势。’
高壮修士还要来打探虚实,心里不屑,依旧装出一点礼貌,求见孟姑娘。
等顺利见到孟榆,两个修士再次对视,从彼此眼底看到不解。
这个“女修”,怎么竟然没有修为?
装出来的那点恭敬维持不下去,高壮修士皱眉:“你是谁?我们要拜访那个打败邪修的同道,不是随便谁冒充一下我们都会相信。”
孟榆这会儿刚打完坐,耳清目明,看了他们一眼便道:“你们打不过邪修。叫你们门派金丹期以上的人来处理。”
被一个普通人这么冷冰冰地命令,脾气养刁的二人登时气笑了:“你算老几?金丹期前辈也是你们敢随便支使的?你说自己打退了金丹期的人,难道自己是金丹期。”
孟榆:“不是。”
“呵,那你倒是口气不小!”
孟榆:“我是筑基期。”
这么些天,她也明白了自己能隐匿身边那两只妖兽气息的原因,那就是她的完美五灵根。
五灵根相辅相成,是一个融合到非常*T极致的整体,可以和周围环境中的元素自然接洽,像变色龙一样不自觉地融入其中,形成一个保护色,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特别和修为。
这种特殊的变化会连带着把隐隐有主从关系的妖兽纳入其中,即使没有正式签订契约,妖兽也会因为主动或下意识的投靠,与孟榆建立隐约联系,并得到保护色的些许波及。
这种庇护不彻底,但现阶段对毛茸茸和灰狼来说已经够用。
孟榆不会破坏这种平衡,主动暴露,但是她可以使用筑基期的功法自证。
比如御空。
孟榆从地面腾空,声音淡淡:“只有筑基以上才能御空,这可以证明我吗?可以的话,就去通知你们金丹期的修士来处理邪修。”
谁知,两个练气期修士竟笑出来:“不过御空而已,我们也行。”
说着直接飞上房顶。
孟榆:?“你们哪个门派的?”
瘦小修士得意洋洋报出名号:“帆朔门,寇志强。”
高壮修士:“帆朔门,印志远。”
孟榆有点印象,这似乎是个以飞行法术立足的门派,她前世落在邪修手里水生火热的时候也听到过这个名字。
不过不久后,这个门派就覆灭了。
原来,它竟是这一片区域的主理仙门?
孟榆眉头缓缓簇起。
现在的邪修涂丰,阴差阳错吸纳了两个比他厉害的修士的修为,怎么也是金丹中后期,甚至金丹巅峰。
而前世,孟榆是在筑基之后几乎把命搭上,才杀了金丹前期的涂丰。
哪怕形势不一样,她不是单打独斗,有了会阵法的卢子安,也有筑基中期的阿远,想杀涂丰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对卢子安而言,用阵法的前提是埋伏,必须给卢子安一定的时间布置,才能设好陷阱。
卢子安可以保护院子,一群人却不能只待在院子里。一旦出了院子,遇到突发状况,卢子安不光无法成为战力,还有可能变成薄弱点。
并且,涂丰对孟榆一行人有了一定了解,后面报复也会更加警惕。
为了安全,孟榆一行人在结界里修炼到金丹再出门,似乎可行。但是涂丰可是邪修,它的修炼速度绝对比天才快很多,至少元婴之前修行速度碾压正常修士。
孟榆修炼到金丹,涂丰说不定已是元婴。难道为了个神出鬼没的涂丰,他们要一直在院子里狗下去?
不说他们,就说普通的陈家三口,种蘑菇需要用到很多木料草料,陈嘉树基本上每天都要出门运材料,要是被邪修盯上,就是待宰的羊羔。
思来想去,只有让仙门的人来尽快处理。
结果告诉她,这个仙门要倒闭了?!
那他们还能抽出这么些金丹修士对付涂丰?
寇志强和印志远从屋顶下来,睥睨着孟榆:“虽然不知道你区区凡人是偷了什么法器才能御空,但这点把戏是骗不了人的。你最好乖乖交代对付那邪修的方法,给出诚意,我们才能把那邪修给*T了结了!”
孟榆微微抬眸。
这是相信邪修,不相信她,以为她有特殊道具,来要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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