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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没脑子 时温,你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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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想起那时的分手, 着实觉得潦草又可笑。

    时温那晚喝了不少酒,重吧里大部分是假酒居多,既上头又伤胃。

    虽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但脑子多少被酒浸的有些转不动,理智溶解在冲动中。

    骤然看见贺承隽在酒吧里搂了个女人,当着她的面亲了那女人一下,甚至还被他说睡腻了别再缠着他。

    又顺着蛛丝马迹,探寻贺承隽那段时日早出晚归, 和电话中那个男人说‘你一定会喜欢’,就是在背着她偷腥。

    酒意恼意再加上自尊心作祟, 时温当时顾不得也没办法多加思考, 只能被自己不清醒的感性牵着鼻子走。

    第二日酒醒之后, 也不是没有后悔迟疑过,但那时人已经被陆夜白带回了江北。

    时温难过纠结了好几天,都打心底里相信,肯为她敛了脾气任由她瞎胡闹的贺承隽,是不可能说变心就变心的。

    更不可能是那种随便玩弄女人的人。

    但她也想不通会有什么, 能让贺承隽当着她的面儿去亲别的女人, 又说出那种混账话。

    事后她没忍住,用陆夜白的手机给贺承隽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的原因。

    今天黑子给了她明确答案。

    那天晚上贺承隽办完事情已经是七点过半了,收拾东西时刚巧碰到黑子给他打电话, 贺承隽就对黑子讲, 他等下要去酒吧接时温。

    顺口问黑子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黑子正是在家里闲的无聊,一拍即合答应,说会在重吧门口等贺承隽。

    却因为等的太无聊,烟瘾不自觉上来, 站在大门口抽烟让别人吸二手烟不太道德。

    索性给贺承隽去了条消息,独自绕到酒吧后巷里抽烟。

    那晚的天异常黑,像无数瓶黑墨水同时泼洒晕染,不见一丁点亮光。

    后巷阴暗潮湿,气味呛人,时有老鼠窸窣蹿过,两三路灯忽明忽暗,微弱黄光聊胜于无。

    黑子脚步惯来轻便,三步两步迈进巷子里的动静还不如清风声响大。

    故而不远处无暇顾及其他的三个人都没注意到黑子,仍自顾自地继续自己嘴边的话题:

    “……那□□也不知道他妈的拽什么呢,勾引的李阳为她神魂颠倒的,都被贺承隽收拾过一次了还他妈不知悔改,真是条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公狗。”

    那是一道格外尖锐刺耳的女声,划破黑暗吓退微风,话音里的愤怒意味隔着老远都让黑子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时黑子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在心里笑,如果眼睛能喷火,那女的估计能把整个酒吧都烧干净。

    回答她的是一个声音听起来飘飘然,还带些刚被满足过后的愉悦的男人。

    男人漫不经心地,不把女人的愤怒当回事,“你还别说,就时温那脸那身材给谁谁不想来上一晚?李阳控制不住不也正常么?”

    “倒是你,周围那么多男人,何必非在他身上吊死?”

    女人显然被刺激的更气愤了,疯子一般咄咄逼人道,“我吊他妈吊死,老子都被他祸害成什么样了?啊?三次人流他哪次掏过钱?爽完就不认人了?”

    “老子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说不要老子就不要了?做他妈什么美梦呢!既然他不想让老子好过那就一起去死好了呀!谁怕谁啊!”

    黑子从他们口中听见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名后霎时紧皱眉头,刚含在嘴里的烟也不点了,悄悄靠近些听她们说话。

    紧接着,他听见男人哼笑一声,打趣句生气的女人果然恐怖,原子弹的杀伤力都没这么强。

    下一秒却满不在乎地给她出了个损招,“别气了,哥这儿还有点东西,跟时温一起来的那男的不是给她叫了杯牛奶吗?”

    “你要实在看不惯时温,等会让小六把东西加在牛奶里给她喝了不完了?反正人多眼杂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何必脏了你自己的手。”

    女人听完静默了几秒,安静到黑子连细微的风声和重吧里音乐的高潮声都一闻无余,才似是做好决定般向那男人打问,“□□喝下去和你们注射的效果一样啊?”

    □□,是那群瘾君子们对□□的别称。

    “那必须的,又不是只有一个法——”

    黑子万分震惊,他深知这些人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顾不得会不会被那些人注意到,脚步匆匆欲走出巷子去酒吧里找时温,提醒她千万别喝任何东西。

    着急到都忘记明明他有时温的微信,在微信上发消息比乱找快多了。

    却在下一秒,身旁猛然闪过个人影,带来阵阵凉风,笔直朝那三个人而去。

    伴随一声惊恐的尖叫,方才那个出主意的男人已然倒在地上,剩下两个人不知所踪。

    黑子定睛一瞧才发现,之前从他身边过去的那个人,是贺承隽。

    黑子急忙上去想拉开跨坐在男人身上的贺承隽,却远远看见地上躺着的那男人正频频抽搐,口吐白沫,已经快没什么气儿了。

    又看到李阳从酒吧后门出来,扬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跟贺承隽说了些什么。

    就听贺承隽大声喊他叫救护车,并且叮嘱他在这守好,别让李阳把这男人身上的任何东西拿走,说他要进酒吧去找时温一趟。

    临迈进酒吧前,贺承隽又回头对黑子讲了句与之前在KTV出事时一模一样的话。

    他十分冷静地嘱咐:“别让时温知道。”

    过了十几分钟,贺承隽才混着满身烟酒气,肿着脸颊返回巷子里来,那时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闻讯赶来了。

    抓人的抓人,取证的取证,抢救的抢救,满巷狼藉喧杂狼藉。

    最后那男人没被救回来,在救护车上便宣布死亡,贺承隽也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判刑入狱。

    当时警察在现场搜寻到男人身上被黑子紧盯着没被人拿走的□□。

    医生的报告里也写着死亡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长期吸毒导致的身体机能下降。

    原本贺承隽是不用被判刑,或是最多判个三年也就出来了。

    但之前被贺承隽在三中收拾过的那个,在楼道里搭讪过时温的男人李阳。

    因为在局子里有点硬关系,想让贺承隽在监狱里面葬送后半生。

    好在被徐宴淮托人从中周旋一番,最后变成最少得让贺承隽在牢里面呆够八年。

    黑子这几年托了很多关系,也送了很多礼,但大部分都是收了东西不办事儿,用一句简单的‘没办法’打发他。

    给时温以前那个手机号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除了能帮贺承隽打点店里和其他必须要办的事情以外,也是真的没办法帮他了。

    听黑子讲完事情的原本始末,时温抬手乱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泪水的脸颊,她宁愿嘴硬说那是雨。

    用指尖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抽了抽鼻子追问黑子,贺承隽现在在哪个监狱。

    黑子立刻将监狱名称告诉时温,却见她仅是万分平淡的应声,“嗯,知道了。”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时姐,你——”黑子有些急了,他不相信时温这么狠心,听完竟然没有一点要帮贺承隽的意思。

    却被时温冷声果断地打断,“黑子,把你的电话给我。”

    沉黑的天空像是再也憋不住,不仅穹顶压的极低,仿佛伸手即可触,倾盆大雨也兜头而下,不给人分毫缓和的时间。

    时温揣着万分沉重的心思淋雨回了别墅,旗袍浸水紧贴在身上,黑发水淋淋的胡乱沾在脸颊上,冷的她脸白唇紫浑身都在颤。

    顾不上收拾狼狈不堪的自己,第一时间找出手机给陈岳打电话。

    外面狂风乱卷,压弯了劲树的腰身,被迫向骤雨低头。

    雨丝如钉如针,刺在皮肤上,寒进骨子里。

    电话那头像是在故意耗着她般,明明是通着的,但就是一直没人接,直到时间过长自动挂断。

    大抵在以这种方式让时温明白,陈岳对于她昨天在陈家不得体的所作所为的愤怒。

    刚开始时温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哪怕在黑子眼中她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尖不停在抖。

    如果陈岳第一次就接通电话,一定能见到一个恨不得马上给他跪下,不惜愿意把自己手里的全部家当都过给他的时温。

    好声好气哀求,只为他能答应帮帮贺承隽。

    但陈岳越是这样耗着时温,就越让她头脑清醒,冷静之后开始用心琢磨,该怎么样才能让陈岳心甘情愿的,以最快速度帮贺承隽出来。

    在第二通电话自动挂断后,时温没再继续打第三个,而是在微信好友列表中找到陈岳的头像,给他发了一句话。

    没过三秒,电话立刻响起,势如破竹。

    来电人备注显示,是陈岳。

    时温嘲讽地垂头笑了下,不知是嘲讽陈岳竟然能被她拿捏住,还是嘲讽自己怎么混到这么惨的地步。

    刚点绿色接通按键,对面的男声就满带急促和兴奋,疯狂打在她耳朵边,“时温,你说要给我你妈手里全部的公司股份是真的?”

    “嗯,但你得帮我件事,事成之后我立马回江北和你签合同。”见鱼儿上钩,时温开始不急不缓地和他谈判,不想让他窥探自己的软肋。

    那头的陈岳异常好说话,和声细气道,“行,你说。”

    时温斟酌许久,才在陈岳快要等不及催促她前开了口,“我有个朋友被冤枉进监狱了,但他……”

    省去故事中间关于她的那部分,时温简明扼要地给陈岳讲了贺承隽当初入狱的原因,说想让他找个律师走走关系把贺承隽放出来。

    陈岳听完沉默不语,时温心里也没底。

    但她知道她手里那10%的股份对于陈岳的诱惑力有多大,如果有了这10%的股份,再加上陈岳自己手中的股份,那他日后便不用再处处受那群股东的限制。

    说句能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所以时温在赌,考虑要不要再加些筹码,“你要不愿意的话那…”

    “行,我让人联系你。”那头的陈岳俨然已经激动的失掉惯来在谈判桌上的运筹帷幄,足以见得这10%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时温长松了口气,挂掉电话干站着想了许久自己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

    酒吧的后巷是没有按监控的,哪怕这家酒吧现在还在,她也没办法拿到证明贺承隽无罪的确凿证据。

    贺承隽所在的监狱只能半个月去探监一次,这半个月的次数被黑子在昨天用掉了,她也没办法去。

    陈岳虽然答应了帮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好律师,她除了干等电话再无他法。

    时温越想越烦躁,满含着急的琥珀色眸子紧紧盯着未熄屏的手机,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提示手机电量耗尽。

    从包里拿出充电宝连上,继续一分一秒注视时间缓慢流逝,两个半小时不间歇看手机,眼眶都酸痛,正打算闭眼休息休息。

    忽然有一通所在地为江南的陌生电话进来。

    时温一刻都不缓地接起,对面开门见山说是陈岳为她找的律师,两人浅谈几句,约好在附近一家新开的咖啡馆里见面。

    她没忘记喊上黑子一起。

    三个人坐在气温适宜的咖啡馆中讨论了许久,久到时温被雨淋湿的黑发都要被暖风烘干,律师才整理好东西,向她保证一定会让贺承隽尽快出来。

    时温撑着疲乏的身体与满脸感激的黑子道别,独自回了别墅。

    自下午开始下雨便再没停过,忽大忽小忽急忽缓,不把存量都下完不开心,硬生生吓跑月亮和星星。

    身着火红绒毛外套的时温淋雨蹲在昏黑花园中,轻抚那些哪怕五年多没人管,仍旧火红盛开的玫瑰花。

    心里乱得要命,想被毛线团无规则的缠绕紧,解不开挣不脱,手也不自觉地将玫瑰花瓣扯下。

    不一会儿,脚边落的全都是红色叶片。

    时温冒然想起贺承隽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那晚没有被陆夜白打断,按照贺承隽的性子,那句话一定是,“玩完再给你种就是。”

    就这样一个事事都纵着她惯着她的男人,又有在KTV替她挡灾的先例。

    她当时到底得多没脑子,才会相信贺承隽和她分手就是因为他口中那些混账话。

    时温眨了眨酸涩无比的眼,脸颊上雨水掺杂泪水,冰凉湿润。

    不忍心再残害他辛辛苦苦为她种的玫瑰,抹了把脸打算站起身来进里屋去,放在地上的手机猝然亮起。

    是一条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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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从今日黑:时温,你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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