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晋江独发
宴清面无表情的起身, 掏出腰间的帕子覆在小小的伤口上,不用人押,自己往回走了。
魏锦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待殿中彻底安静下来, 皇上才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眼底晦暗不明。
杨衾上前, 力度很轻的替皇上揉着太阳穴, 垂眸不发一言。
皇上捉住了杨衾的手,拿到眼前, 他手腕上一直戴着的佛珠让皇上见了不由得心底一暖, 放在嘴边亲了亲, “他在怨朕。”
“嗯。”
皇上叹了口气,“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朕吗?”
“臣不会。”杨衾垂下眸子, 直言道。
“算了, 你我也几十年夫妻了, ”皇上摇了摇头,似乎是认了, 她这个侧君哪里都好,只是向来不会哄人, 以前的时候即便不会说话,但总会把好吃的好喝的送到她眼前, 睁着一双亮眸看着她。
现在亦会如此, 只是比以往都要端庄,眼里也没了别的色彩, 隐隐约约她知道可能有什么变了。
可她抓不住了。
自她生病身体大不如前后,一丁点的小事都容易上火,拖着治着眼看这病也就只能这样了。
一股铺天盖地的疲倦深深的涌上了她的心头。
“朕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杨衾没答, 尽管他确实想应,“臣扶皇上回去歇着。”
“老五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全凭皇上做主。”
“老三已经娶了太尉的儿子了,”皇上盯着杨衾,“朕看过了,才学出众,德行配位,只是听说老五也曾去过太尉府上,难不成也有意于他吗?”
杨衾从始至终都不疾不徐的,认真的听完了皇上的话,回道,“臣年纪大了,不曾管过这些事,但如今张家小儿已然成为她皇嫂,小五不是没分寸的人。”
五皇女单单只去过太尉府一次,比起不停殷勤的三皇女来说,没分寸的是谁皇上心里有数的很,她只是……只是方才见过了魏锦,有些话就不知怎么问出了口。
但显然杨衾的回答很合她心意。
“朕定会给小五许个好正君。”皇上脸上露出些笑意,也随着杨衾喊起“小五”,“不过小九……”
皇上摇了摇头,“朕真要给他塞几个管事嬷嬷,好好教教他,年纪本就大了许多,再泼成这样,怎么嫁的出去!”
“慕将军的女儿还未娶正君,右相也是,还有那户部尚书之女也是个有文采的……”
她说到一半又顿住了,自己得而复失的儿子,她怎么都想给许个好人家,可小九已然过了适宜嫁娶的年纪,强行嫁过去只怕朝臣不满,婚后也不会幸福。
生平第一次,皇上坐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脑中思考的不是什么利益,而是幸福。
或许是亏欠又或许是旁的,说不清道不明。
杨衾看了眼皇上烦扰的模样,出口道,“那便嫁个稍微寻常些的人家。”
皇上摇摇头,“朕昭告天下的找他回来,怎能随便嫁了,岂不叫人笑话。”
杨衾丝毫不意外皇上的这番话,面不改色继续道,“那便娶个男儿,日子是好是坏,便全捏在了九皇子手上。”
皇上一怔,紧簇的眉头骤然松了开来,她点点头,“有道理。”
“正巧皇父寿诞将近,朕让爱卿们带着儿郎进宫,你给小五也相相。”
杨衾微微一笑,“宫中好久没有这么多喜事了。”
眼瞧着皇上越来越不信自己的话,魏锦彻底坐不住了。
殿中人倒也没几个敢真关着不让他出来的,但侧君回回派人来他这请下人去配合调查,虽面上十分客气,但魏锦盛宠如此之久哪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又哭唧唧的去找皇上了。
魏锦一想起那日,他刚踏入养心殿,皇上毫不客气的问他,“怎么出来的,侧君不是让你在殿中待着吗?”
“臣……臣想皇上了。”魏锦如是说道。
可皇上却半分面子不给他,直接差人把他关回了殿中,且派人看守。
这下是真的被禁足了。
魏锦本还想不明白,但被关了两天就彻底明白了,侧君之所以不关他,日日派人来羞辱他,就是为了让他闹到皇上面前,然后定然再扮可怜,说自己管束不住后宫,如此这样,皇上一定会觉得是他太跋扈了,骑到侧君头上。
魏锦平白被摆了一道,更是咬牙切齿了起来。
而宴清这也没好到哪去……
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但——这个管事嬷嬷是真的凶。
从站、坐、卧开始,一丝不苟极为严谨,做到不难,但坚持很难,那么个累人的姿态端着,没多久宴清就不受控制的松懈下来,往往这个时候就会被厉声呵斥。
没有鞭打,也没有好脸色,每日定点的规矩仪态练完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呆在你身边,在你看书时、用膳时、闲聊时甚至小憩时,总是会无情的告诉你,仪态。
身心俱疲。
不过好在,这个嬷嬷并没有呆太久,在嬷嬷之后,宴清又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老师
这个老师是个男子,教——闺房知识。
宴清头回见他时还觉得松了口气,因为看着面善,且笑眯眯的,但后来知道这位先生教什么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
于房事一事上,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远不如……远不如与之相对应的实操。
先生从前面讲到后面,随行的画册也毫不吝啬的给了宴清两本。
一本男女,一本男男,可谓面面俱到。
两本书就跟烫手山芋一样,宴清拿也不是,扔也不是,整个脸倏然红透。
等晚上看见舟墨的时候,更是目光无处安放。
舟墨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他,“今天学了什么?累吗?”
宴清抿着唇,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舟墨的背影看,等人要转身时又慌忙缩进被中。
舟墨走过来,从被子中把宴清挖出来,他刮了刮宴清的鼻子,“让你跟她怄气,不用她动手,都能教训你一顿。”
宴清什么都没瞒舟墨,那日养心殿的事还有近来教礼仪的嬷嬷,今日换的教房事的倒是还没来及告诉舟墨,所以他才以为宴清又是因为那些繁文缛节累到了。
宴清缩着脖子,耳尖红的滴血。
那先生怕他不明白,说的比较详细,可详细的代价就是……脑子里有画面。
脑子里过了一整日的真人动作录,现在当事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躺在他的床上,理所应当的搂着他,亲亲他,摸摸他。
宴清脸色胀的通红。
舟墨把眼前的脑袋摁进了怀里,“师父这几天也嚷嚷着要来看你,不过我没带,我们每天就这么会时间,哪有时间匀给他。”
宴清抬眼就能看见舟墨滚动的喉结,他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你这禁足来的真合时宜,”舟墨闭上眼睛,闻着宴清发间的味道,语调渐渐放缓了下来,“等宫宴结束吧,礼仪也该学完了,总不能禁你一——”
话音因某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舟墨浑身一僵,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向宴清。
这人脸蛋红扑扑的,睁着双黑亮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的转了一圈。
“你——”喉结滚动间,舟墨似乎还能感受到脖颈上的那一点湿润。
宴清小声道,“阿墨,我今天换老师了。”
舟墨满脑子都是宴清刚刚撩拨般的在他喉结上舔舐的场面,他们夜夜睡在一起,但因为宫中不便的原因,舟墨一直没碰过宴清,最多也就亲亲抱抱完事。
长时间的没有更一步接触,导致本就脸皮薄的宴清又回归了摸摸就会脸红的阶段,哪会像今晚这么大胆。
“你猜他教我什么了?”
“……什么?”舟墨深深的呼了口气,准备抽回手冷静一下,但宴清却拉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衫中。
“房事。”宴清勾着舟墨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道。
不敢大声是因为宴清还是不完全能压抑住内心的羞耻,但贴着耳边如私语般的行为,一字一句听在舟墨耳中都格外的蛊惑,似邀约般,“阿墨,我宫中已经都是你的人了。”
“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因为不放心,宴清身边的人都已经借着各种由头换成了舟墨舟六的人,过程虽有些艰难,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就像现在,在宴清盛情邀约下,舟墨没有犹豫太久,两个人就赤诚相对的滚到了一起。
……
憋久了的狼禁不住诱惑,特别是这块肉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安静下来,但没安分多久,宴清就察觉到刚刚偃旗息鼓的地方又隐隐有了醒来的趋势,他忙裹紧了被子。
宴清喘着气,抗拒道,“不能做了,明天还要上课。”
舟墨咬着他的耳朵道,“你听他纸上谈兵?我们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真刀实枪。”
宴清试图往被子里缩,但舟墨压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会被发现的。”
舟墨重重的亲了宴清一口,心情颇好,便也就此放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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