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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你好,太子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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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旻整晚都在失眠。他怎么也想不通, 他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对自己做,而且关灯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宿舍里多出来的一个摆件,那么平淡。

    大哥:“他要真想做点什么, 老弟你不就要拼命挣扎了么?”

    方旻:“但这不一样。”

    大哥:“也是啊, 破坏了您扮演贞洁烈妇的兴致……”

    方旻:“我才没有。”

    大哥:“你有。”

    方旻有些委屈。这个凄冷的长夜, 他的心上人对他失去了xing趣,大哥也不理解他。他缩了缩脖子埋进男人胸口, 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孤独,凉薄苍茫的世间, 他也只能够拼命汲取这么一点温暖。

    凌白这晚睡得很好, 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晚。他也不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很安心, 很温暖, 很牵挂,却又无需再牵挂。然而他醒来的时候, 身旁的人早就没了踪影,他并不意外,还满心想着:“反正他还会主动回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 就是两年多。

    两年。24个月。700多天。在这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 凌白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 他们竟然连彼此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那是寻常的一天,因为下了雨更显得是那么寻常。凌白抽空回来取毕业证,开车路过暮色中的晋江泡面城, 一眼望见那个熟悉身影坐在窗口的位置吃面。男孩头发剃得短短的,像是刺猬的短刺,他撑着头,拿着根筷子搅动着没了热气的面碗,看上去心事重重。

    凌白能猜出他此刻心情沉重的原因。

    上个月,晋江泡面城因为新款泡面的配料问题被举报,产生了严重负面影响。本来只是一款泡面出的问题,因为处理时的不到位,以致如今所有的泡面都无人问津。

    有时候,看起来越坚固的东西,反而越容易被摧毁。

    这一个月里,全国各地的晋江泡面城都在陆续关闭中,像是风吹灭一盏盏的灯,这个伴随一代人成长的记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消弭着。人们一面痛骂,一面唏嘘。

    这是最后一家还未关闭的泡面城。

    他现在坐在这里,仿佛已坐在废墟之中。

    不知道这最后一碗面,在他口中尝起来又是怎样的味道?

    最后一家晋江泡面城的灯,终于也熄灭了。

    那个身影从那片黑暗中走出来,走进雨阵中,撑起伞,体面地用手帕拭去脸上的雨水,迈出几步,再停下来擦去雨水以外的东西,他不愿去承认的东西。天已经够黑了,这下更看不清他要去的地方。他究竟要去哪里呢?

    “好久不见。”一个人拦在他面前。

    他的手帕被抽走,指腹是粗糙的,在他脸上划动,把皮肤擦得很痛,把他的心也擦得摇摇欲坠。

    朦胧的水雾里,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一点都看不到,可他知道是他。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比雨水还要冰冷的嘴唇,正代替手指涂去他咸涩的眼泪。他该去哪里呢,还会有比眼前更好的地方吗?

    凌白这一晚睡得很不好。他感到很安心,很温暖,很牵挂,也很担心。

    半夜,方旻醒过来,望见旁边的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不睡觉干嘛?”方旻惊恐。

    “怕你再溜走。”凌白说。他没法再承受一次这么长的等待。

    “怎么会。”不无心虚的。

    凌白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方旻报了一串数字,那边听了却在摇头。

    “不是这个。”

    方旻又报了一串。

    “也不是这个。”

    “你到底要什么?”

    “你的私人电话。”

    凌白补充,“刚才的号码我都有。”

    “183XXXXXXXX”方旻无可奈何,不过他很奇怪,“那几个号码也可以联系到我的。”

    “我知道,你不然你以为谁在跟你谈生意?”凌白说,“撑着这个烂摊子很吃力吧?陈小姐唐小姐帮不了你多少,要不要我再给你投点钱?”

    “……”

    “我很有钱。”凌白又补充。

    “……”多么耳熟的台词。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要不要报答下我?”凌白将人从被子里拖出来,横看竖看,最后只在他嘴唇边亲了一下。

    “……”

    “我感觉有种力量,在阻止我碰你脖子以下的位置。”凌白很痛苦,“我甚至无法伸出我的舌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我现在却只能舔自己的手背而不能舔你的手背……”

    有不可抗力在阻碍他们亲密接触。

    方旻跟大哥讨论完,得出了这个结论。

    大哥:“可能是上面被你恶心死了。”

    方旻疑惑:“上面恶心,为什么要封了下面?”

    大哥:“我母鸡啊,”

    凌白这边就更郁闷了,因为他刚才发现他的系统被禁言了,通告是这么写的,“由于在过去的话语中使用新屏蔽词过度,认为该系统有危害宿主健康之嫌疑,严重违反最新条例,暂时处以禁言,择日净化。”

    挺有意思的,像是拿着今天的法律令箭,去判一个古代人重.婚罪,早干嘛去了?在他最初投诉的时候不予理睬,等他都习以为常了,却要开始大举正义大旗,去消灭过去的罪恶了。

    系统:“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凌白:“好了,知道你委屈。今天我洗澡的时候不拉帘子。”

    系统:“口口口口口口”

    凌白:“真奇怪,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你说的是,‘明天也不要拉’?”

    系统:“口口口”(么么哒)

    凌白:“我想冷静一下。”

    时隔四年,凌白重新回到B市。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曾经工作过的夜店,不巧的是,已经关门歇业,门口招租的广告纸被风吹得泛黄。隔着玻璃门望去,里面空荡荡的,比他此刻站的马路还要空旷。

    没有新人换旧人,没有新鲜或者陈旧的花朵,经过漫长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得再没有意义。就像屏幕中播放的上世纪的黑白电影,人物依旧鲜活生动,年轻的脸,年迈的脸,可你却知道他们如今全都化作尘埃飘散,踪迹难觅。

    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凌白常常有这样感觉,难过不至于,也就是一点惆怅。人们总相信有来世,却从未有人这么一世又一世地经历着,得到又失去。

    盛夏的阳光是热烈的,让人头晕目眩的,真实的灼烧着他的皮肤。马路对面的红色信号灯闪烁着,像是跳动的心脏。一切都像回到了最初,只是他的心情已不再跟从前一样。

    “你人在哪?”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差点忘了,他回来是因为张皓的生日会。

    照理说,生日请帖是不应该发到他手上的,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反常。更反常的是,派对地点选在日夜笙歌的地下娱乐场。那种有钱爱玩的公子哥素日里最爱鬼混的地方,一派乌烟瘴气。

    派对才开始没多久,已经有人烂醉如泥,凌白躲开几个脚步轻浮的年轻人,朝大厅中央人群的聚集处走去,然而那里不过是几个年轻男孩子在跳舞。系统因此激动地口口口口个不停,凌白安抚他,“那个裤子大概率是不会掉的。”

    凌白转身观察四周,这里的装潢有些复杂,一层隔着一层,障碍物奇多,不过在一番搜索后,他还是发现了他要找的人。他坐在鸟笼后的包厢里,从桌上抬起一杯又一杯的酒精饮料,身遭空无一人。

    凌白走过去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一阵子不见,他又换了发型,咖色的刘海垂在一边脸上,只比他的瞳孔的颜色稍深一些。

    “生日快乐。”他带了礼物过来,是他家的钥匙。

    对方没什么情绪地拿起那枚钥匙,“你家?”

    “我们的家。”凌白说。

    青年眼中似有光在闪动,又似乎只是灯光落下的阴影。

    “如果你四年前能这么说该多好。”他说。

    凌白有些茫然。

    这时,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人在哪?”发信人依然是张皓。

    也是这一刻,凌白总算明白这一切反常的源头是为何而来。既然有两个张公子,他为什么偏偏就觉得,给他送请帖的人是张皓呢?到头来,他又认错了人。

    “好久不见,陈方。”张盛转过头来,碎发滑落到脸畔,整张脸展露在灯光中。

    “你!”凌白诧异地。

    因为他看见,在他的右半边脸,竟伏着一条扭曲的疤痕。

    “好看吗?”张盛笑得如往昔一样灿烂,他抚摸着那条疤痕,像是在炫耀什么宝贝似地,“我去年出了车祸,觉得这条疤还挺好看的,就留下了。你觉得呢?”

    “……”关于他人的爱好,凌白不予置评。

    “这样的话,你以后就不会认错人了吧?”张盛说。

    “……不会。”凌白说。

    张盛很满意他的答案,把钥匙又丢回礼物包装盒里,给他递了一杯饮料,“陪我喝酒。”

    “不了,我还有事。”来到这里已经很尴尬了,更何况他现在应该在张皓的生日会上。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看你跳舞呢,知道我有多怀念吗?”张盛抓住他的胳膊。

    知道我有多不怀念吗!凌白心里烦,尤其是听到系统又口口口口地叫个不停。他推脱道:“恐怕不行,年纪大了,早跳不动了。”接着又劝他清淡一点,“最近管的挺严的,你也别太沉迷这些了。真的会被抓的。”

    “嗯。”张盛很不当回事,只觉得扫兴。

    凌白起身。

    “走那么急,该不会是赶着去参加我弟弟的订婚宴吧?”张盛看着他。

    “他跟谁订婚?”凌白问。

    “唐小姐或者张小姐吧。”张盛说,“鬼晓得,也许是李小姐呢。反正没什么区别。”

    “没区别的意思是?”

    “都不会跳钢管舞。”

    你究竟是有多沉迷啊,凌白表示告辞。

    ……

    关于订婚,方旻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本是平常的生日派对,最多也就是比往年来的宾客少一些,毕竟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谁知,派对刚开始,父亲突然出面宣布他要跟唐小姐订婚的消息,台下顿时一片祝福。

    唐小姐长什么样?

    方旻问大哥:“你记得吗?”

    大哥:“劳资对女人木兴趣。”

    方旻:“?”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由于记不得唐小姐的长相,方旻去邀请跳舞的时候差点牵错了人。一支舞毕,方旻去问父亲,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他那么重要的事情,那边回答他:“本来是李小姐,可是唐小姐家很有诚意。一来二去需要交涉,就忘了通知你了。”

    这也太敷衍了吧?

    “阿皓,没问题吧?”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凝重地,“我们张家现在全靠你了。”

    看着老父亲期待的眼神,方旻同样凝重地点了点头。

    大哥:“祝你们幸福美满。”

    方旻:“为了家族大业忍辱负重,这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必须做到的吧?”

    大哥:“打算生几个?”

    这句话仿佛朝他的心上射了一箭,他的脚步都开始打颤,想到后面还有结婚还有数不清的口口和口口,一起孕育养育口口的结晶,他就觉得这个剧本他办不到,绝对办不到。他拿出手机,朝那个号码再次发了条信息过去:“你人在哪?”

    然而没有回信。连他的人也失去的踪迹。

    订婚后的一个月里,方旻都要负责跟唐小姐出去约会甜甜蜜蜜,抽身乏术。好消息是,他终于能记得唐小姐的长相了。坏消息是,他终于受不了了。

    “为什么不是哥哥,为什么非得是我?”据说在许多多子女家庭里都有类似的争吵,斥责父母的偏心。尽管得到了许多,方旻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受父母疼爱的那颗白菜。

    张父:“可你哥是个gay啊。”

    我也……

    张父:“他还喜欢钢管舞。”

    我也……

    张父:“不是爸爸想逼你,你如果实在不喜欢唐小姐,大不了两家坐下来商量商量,可以解除婚约,爸爸尊重你的选择。”如此深明大义的一番话后,方旻还未及感激,就见他拿出了万分眼熟的一叠花名册,“来,选一个。”

    谁来杀了他吧。

    方旻心头苦闷,晚上去他哥哥那里消愁。自从张盛跟家里闹翻搬出去之后,就没人管他了,有时候想想,真是让人羡慕的自由自在。更不用说他凭借祖传的商业头脑,接连经营了几家大捞油水的娱乐场所,虽说名声不太好听,钱却没有少赚。没事巡视巡视,照顾照顾新来的小员工,皮鞋锃亮,俨然一副夜店太子的派头。

    “我哥呢?”

    保安的一个鞠躬长长不起,似乎在分辨他的皮鞋是否足够闪亮。

    “是二公子啊,老板在下面。”保安说。

    “怎么又在下面。”方旻说。

    下面是张盛的私人场所,在地下二层,需要专门的密码才能进入,然而支持扫脸。

    扫脸完毕,方旻成功进入。

    房间中央,张盛穿着黑色的浴袍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喝酒,冷气开得很足。方旻打了个招呼,像鱼儿一样滑过去裹起毯子,靠在他背上跟着一起观看表演。

    “新来的吗,跳得不错啊。”方旻点评。

    张盛摸了下他的后脑勺,似乎很满意他的发言。

    “嗯,就是年纪大了点。”张盛说。

    “倒是看不出来,柔韧性挺好的。”方旻说。

    张盛又摸了下他的后脑勺,笑着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对了,专程过来找我什么事?”

    方旻本就无心看表演,开了个话头立刻就倒起了苦水。张盛静静听他说完,开口问他:“你有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没有,唐小姐和张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方旻追问,“可要是我有呢?”

    “如果你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唐小姐和张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把我绕糊涂了。”

    方旻松开一点毯子,将手探出去倒酒喝,瞥到刚才的跳舞小哥已经跳完了在旁边休息,看上去果然是上了年纪的样子,喘气的程度活像是一只老狗,后背的衬衫被汗水淋得通透,随着呼吸,脖子上那块涨红的皮肤也随着剧烈起伏着。方旻心生同情,“哥,要不给他杯水喝喝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张盛说。

    方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水,只好倒了一杯度数比较轻的红酒。总比没有好。

    “喝一点?”方旻蹲下身,将杯子凑到对方面前。

    那人颤抖的手显然已握不住杯子,便转而抓住方旻的手,使得杯子倾斜出一个角度,以此喝到杯中的红酒,濡湿的黑发扫在方旻的手背,痒痒的,像是蒲草。从他的角度看来,简直就像是在吮吸他的手腕。

    他怎么什么都能联想到那个人,方旻摇头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

    喝完了红酒,方旻收回酒杯,然而对方的手却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方旻以为他是要说谢谢,然而他却一言不发。

    许久许久,他终于转过头来。

    方旻这才看到他的长相。消瘦苍白的,写满疲惫的,却仍是他无比熟悉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吃惊,更是惊吓。

    谁能想到,这一个月来消失无踪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在他哥哥的私人领地里,当着匪夷所思的舞者,虽然那曾是他的老行当。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裹着浴袍的张盛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身后,右脸上的疤痕像是一道漆黑的阴影。很快阴影不见了。灯光关闭,房间一片黑暗。方旻被一个力道拉去房间一侧。

    灯光再亮起的时候,房间内已经站着两个张盛。一样的穿着,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神情,脸上的疤痕也是一样。就像复制粘贴一样精准。

    凌白怎么会猜不出他想玩什么。

    那是纠缠张盛近五年的心魔。在情.人节当天,目睹恋人亲吻自己的弟弟,这一幕,甚至比后来对方拿了父母的钱跟自己分手更让他难以介怀。尽管后者同样让他痛苦。

    30万,他们的感情怎么会如此廉价?他离开自己,究竟是逼不得已,还是求之不得?他真的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吗?这些问题一直萦绕着张盛,成为他的心结。至于他这些日子随口提出的钢管舞补偿,更像是借机羞辱罢了。

    他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犹豫片刻的,凌白朝着其中一个“张盛”走去,他俯下身,吻了一下对方脸上的伤疤。

    “对不起。”

    他接着走到另一侧,将一脸呆滞的方旻从房间内拉走。

    “你怎么认出来的?”事后,方旻好奇地问他。

    “他的皮鞋要亮一点。”凌白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会努力完结。

    各种待高审,心冷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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