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
玉应寒欺身而上, 分开双膝将沈念的腿锁在中间。一只手有力地抵在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冰凉的玉扳指压在她有些发抖的嘴唇上, 再次以控制者的姿态进入了她的识海。
沈念觉得自己现在宛如掉进狼窝的猎物, 无情凶狠的狼王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不愿给,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诫她——
招惹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紧张之余, 沈念凭借残存的意识再次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梦境, 又惊出一身冷汗。
所以说,他们误打误撞地...神交了?
她的灵识把玉应寒给睡了?!
又痛又爽的感觉那么真实,是因为真的发生了?!
心绪一激动, 她的识海内部又开始变得不稳定, 玉应寒在里面被晃得几乎快要站不稳。
“放松点。”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淡然地吐出几个字。
等沈念的识海回归平静,他继续往前走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轻车熟路地就能找到她灵府的位置。
进入灵府后,他特意绕开花丛中已经探测过的灵识,还绕得远远的,像是生怕靠近点就要被吃掉似的。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本只是打算替她净化掉浊息就出来,怎么就莫名其妙被迫神修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尽快找到她受损的灵识才是最重要的。否则, 拖的时间越长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沿着花瓣铺成的小径往前走,没走几步, 玉应寒就在一棵树下发现了另一缕藏起来的灵识。
这缕灵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比之前的那缕还要弱不禁风。蜷缩成一团躲在树后, 触须僵硬, 毫无光泽, 像朵即将枯萎的残花。
这应该就是其中一缕被浊息侵蚀的灵识了。
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用法术净化,脆弱的灵识又主动缠了上来。
但由于它实在是太弱小,根本承受不住他强大的力量。刚一触碰到他,沈念立刻痛得像只猫似的把背拱起来,紧闭双目,纤弱的手指死死扣着玉应寒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紧绷的肌肉里去。
“嘶,好痛!”
沈念虽然母胎单身,但这方面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懂得的。比如,她知道如果太紧张的话,就会很疼。可是他们现在分明是在用神魂啊!为什么身体还是同样能感觉到疼痛呢?
甚至比直接用身体还要疼。
她哭唧唧地想要将灵识抽离出来,下意识动手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别动。”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吓人,像烤熟的红薯,“我在帮你净化浊息,现在中断,你会受伤。”
好叭。
说的也是,毕竟这是在脑子里进行的活动。要是突然退出来,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心里一片濡湿,咬咬牙,强迫自己放轻松,试着去接受他。
“我已经卸掉了九层功力,还疼吗?”玉应寒的话轻柔地在沈念耳边响起。
他的修为和她相比高出太多,灵识会本能排斥他,所以每次一融合就会让她疼。现在卸掉九层,和她保持在差不多的水平后,她果然就舒服了许多。
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指尖放松了,紧蹙的眉也舒展开来。
那缕满是伤痕的灵识在他的灵力滋润下,渐渐恢复了光彩,触须也随之变得柔软,贪婪地纠缠在他身上。
他的神识游刃有余地释放出纯粹的灵力,带着温热的热度,流淌过灵识里每一处干涸的沟壑。
沈念现在不但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疼痛,甚至还很爽。
她感觉自己像飘浮在漫天星河之中,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盈畅快。
她变得很轻很轻,仿佛被柔软的羽毛包裹起来,包裹在满是冷檀香的狭小空间里。鼻腔、头发丝,连每一个细胞都沾染上了独属于玉应寒的香气。
刚开始她还美滋滋的很享受,但很快,一股无法自控的窒息感窜进她的脑子里,紧接着,又好似绽放了一场盛大而绚丽的烟火,极致的电流感直冲天灵感,又酥又麻。
然后,她就再也承受不住,面红耳赤一头栽进玉应寒的怀里,脑袋咚一下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玉应寒倏忽睁开眼睛,稳稳接住她的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一贯的平静,一副稳操胜券的态势,让沈念很是钦佩。
可是这句话,要她怎么回答?
舒服?是事实。可是如此直白地回答他,是不是太...
不舒服?那多伤害他的自尊心啊。
她想了一会儿,从他的手掌心里抬起头,摸了摸自己快要自燃起来的脸,颤着嗓子问道:“你确定这是在净化浊息?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虽然说她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骗孩子吧。她又不傻,当然知道方才忍不住的浑身战栗是因为什么。
玉应寒眼中的色泽,似血玉般通透,目光灼灼,嗓音勾人:“你以为是在做什么?”
说着,他又作势俯身凑过来,想要贴近她的额头。
沈念双手双腿都软了,绵软无力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等等!”
玉应寒停下动作,微微歪着头,耐心地等她下一句话。
“让我喘口气。”
“好。”
三秒过后...
他非常自觉地蜷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贴了过去:“继续。”
这一次,进入她的灵府后,玉应寒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灵识。不过很不巧,这缕灵识完好无损生机勃发,一点损毁的迹象都没有。
他抬腿就准备转身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但是这缕灵识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一见到闪烁着炫目光芒的神识,就像妖精看见了唐僧肉,张开灵识触须非常热情地缠了过去。
沈念:......
不是她不想放过他,是灵识自作主张,她控住不住!
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不小心掉进狼窝的猎物了。
灵识不知疲倦不知满足地吞食着他的灵力,很久之后,又是一阵熟悉的战栗,它终于肯放他走了。
沈念轻轻喘了口气,闭着眼睛稳了稳心神。
仔细想想,玉应寒还真的个人美心善的男菩萨。不光给她渡灵力,助她涨修为,还替她净化浊息。
对他来说,这件事除了徒增劳累疲惫,他从中不能捞到一点好处。
简直就是大佬大发善心做慈善事业,她临阵脱逃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她一挺胸,把额头与他的贴得更紧了一些。
很快,男菩萨玉应寒又找到了另一缕灵识,依然是完好无损的,依然是见到他就不撒手,直接缠了上去。
接下来的第四五六缕,都是循环往复按照同样的方式复刻。
沈念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她的灵识对于强者的掠夺行为。只要他不反抗不排斥,她的灵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纠缠他,汲取他的灵力。
直到一滴薄汗顺着玉应寒的下巴砸落到沈念的锁骨,她才能找到机会,轻喘着气推开他。
玉应寒灼红的眼眸中一片混沌,精致的下巴上坠着几滴没有低落的汗珠。还有几滴顺着他突出的喉结,滚落进他的衣襟中。
鸦色长发有几缕被汗水濡湿,贴在他微微露出的脖颈上和脸侧。
他本是规规整整穿在身上的白袍,不知何时已经被她不安分的手扯得松垮,雪色的脖子上印着几条碍眼的暗红色抓痕。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被轻薄的良家少年,让沈念的愧疚感和羞耻感瞬间爆棚,血液唰一下猛地冲上脑门。
她用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再盯着眼前的人看。
过了一会儿,黑暗里传来玉应寒低低的,又很好听的笑声。
“害羞了?”
沈念依旧把脸埋进手心,声音弱弱的:“我蹭了你好多修为。现在都涨到第三层了。”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灵力注入后,自己发生的变化。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宛若新生。身体里灵力充盈,灵台清明。
整个人就像掉进了蜜罐,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愉悦甜蜜的芳香。
“这不好吗?”
“可是...”沈念的声音更低了,“可是我怕你吃不消。”
玉应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不是都试过了吗...”她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还试过四五六次了。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困多疲倦,如果他的手没拉着她,她能表演什么叫一秒入睡。
“可是你的浊息还没清理干净。”
听他的意思,好像今晚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不将她的灵识一根根检查清楚是不会放过她的。
天呐!他是永动机吗?
如果她的灵识有千千万缕,那他岂不是要千千万次...
一想到这里,沈念惊恐地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求饶:“要不,改日?”
说着,她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从玉应寒的怀里溜了出去。但还没溜到床尾,就被他无情地拎着双臂,逮了回来。
“就今日。”
沈念:“......”祖宗!你身体好你能行,我不行啊!
“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的灵识不见到你就扑上去?”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玉应寒想了想,淡声道:“念心经。”
沈念听取了他的建议,在他进入灵府后开始虔诚地念起了心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在她以为颇见成效,能顺利抵住诱惑的时候,一阵清风吹过,将玉应寒令人馋涎的气息吹到了一缕灵识跟前。
半秒过后...
灵识又不争气地张开触须扒拉了上去。
干!
这就是所谓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窗外的天都有了蒙蒙亮的势头,沈念才终于彻底扛不住,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玉应寒也恰巧在此时,将她的灵识全都清理了个遍。在她的脑袋即将撞在床角的时候,他迅速伸手过去,垫在了她的头上。
替她掖好被子,又施了一道清洁术法,烘干了她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他眼含笑意地站在床榻边,垂眸凝望了她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偌大又寂静的紫宸殿,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
玄安躲在沈念的识海里,已经目瞪口呆了。
它数了数,她灵府里一共有15缕灵识。
也就是说玉应寒他...
这还是人吗?
这是沈念有生以来睡过最惬意踏实的一觉,满面红光醒了以后,她盯着简约风雅的屋顶发了会儿呆,有些晃神。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我在哪儿?”她揉了揉眼睛,隐约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你在紫宸殿。”
“什么?”她猛地一挺腰,坐直身体,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同海水倒灌,全都想了起来,“玉应寒呢?”
话一落地,殿门嘎吱一声,开了。
拂进来一阵盈盈微风。
“醒了?”
屏风后蓦地传来一声轻笑,沈念遥遥一望,瞥见一抹雪色衣角。
顺着衣角往上瞧去,玉应寒似笑非笑地抚弄着玉扳指,三两步走到了床榻边,盯着她神采飞扬的脸,问到:“睡得如何?”
沈念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看到他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脸又是一热:“还不错。你昨夜都睡在外头?”
玉应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昨夜我邪气入体,怕伤了你。所以没睡在殿里。”
他这么一说,沈念才发觉他的眼眸已经回到琥珀色,眼神里也没了在山崖之上时的妖邪之气。
“对了,那个晶石究竟是什么东西?”沈念坐在床榻边沿,边套着鞋子,边疑惑问到。
玉应寒若有所思地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垂下目光扫了一眼弯着腰穿鞋的沈念,淡然回到:“他想利用晶石里的浊气,让你再次坠魔。”
沈念的动作忽的一顿。
再次?
所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她缓缓抬起头,讷讷道:“什么意思?”
“你猜得没错。我其实知道你是谁。”
沈念脚一软,险些就要栽倒,幸得玉应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他扶着她的手臂,脸上挂着含有深意的笑容,挑了挑眉:“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似乎有位知交,叫什么来着...”他眯着眼睛,闪过一抹促狭,“哦,叫玄安。”
沈念、玄安: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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