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梦境and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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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都是在浴缸中先后醒来的影山茂夫和默文都无法理解, 为什么影山茂夫的身体也来到了这里，而且默文还回归了自己的躯体。虽然充满了不合理的困惑，但这并不妨碍两个年轻的少年意外得到了这个面对面相见的机会, 都尤为高兴。

    “也许师父会有头绪。”影山茂夫还是很相信灵幻新隆的智慧。

    “那我去喊他进来。”默文点了点头, 换上了衣服走出了房门。

    影山茂夫看着默文走出卧室，才后知后觉想到，除了灵幻师父之外，家里的雷神和莫妮卡也都没有见过[影山茂夫]真正的样子。他如果就这样从默文的房间出去，一定会引来诧异的。

    灵幻新隆很快便开了门。

    当他打开门，看到正端坐在床边的影山茂夫后, 男人成熟的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神情来。

    随即灵幻新隆又看了看还站在他身后的默文。

    金发男人的面容中顿时仿佛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紧接着，影山茂夫就看到灵幻新隆将门又嘭得关了起来。

    而后过了三秒钟之后, 门又再一次被开启，灵幻新隆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门内面无表情的影山茂夫和门外一脸笑眯眯的默文……咋的，是进化了？这人是成功有丝分裂了吗？

    “师父, 我是影山茂夫。”影山茂夫从床上站了起来。

    像是怕师父认不出自己，礼貌地对灵幻新隆招呼道。

    “我当然看得出来。”灵幻新隆迟疑地说道，自己的徒弟当然是认得出的，而后扭头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来看向身后正笑着的默文，“你是默文？你们怎么回事？分成两个人了？”

    “很不可思议。”默文点头笑道，“但真的就发生了。”

    这可真的是突破灵幻新隆的认知了。

    灵幻新隆伸手摸了摸默文的肩膀, 踏实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孩子。

    “师父,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影山茂夫抬眼看着又走过来摸了摸他身体的灵幻新隆。

    “只能说，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灵幻新隆也无法解释现在这种状况。

    “外面是发生什么了吗？”

    默文走到了窗边, 他能听到遥远的警笛声，似乎有很多的警车在纽约市里穿梭。但是因为这栋房子的略微偏远的地理位置关系, 默文透过窗户也望不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骚乱。

    “纽约出乱子了。”灵幻新隆也很快就接受了默文和影山茂夫同时存在的事实，“有监狱发生了越狱事件，犯人正流窜在纽约，看来今晚的纽约是有的折腾了。”

    灵幻新隆的目光望着窗外纽约的夜色。

    “警察和英雄们肯定都要忙个通宵抓捕这些犯人回去，雷神也赶去了。”

    “莫妮卡还在外面，之前和她通过电话了，外面太危险了所以她今天就住在朋友家。”

    “还有，威尔森医生在加班，有不少无辜市民被卷入危险中。”

    默文和影山茂夫都愣住了，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纽约会发生如此严峻的灾难。

    “你们都好好待在家里面，可别出去添乱。不要担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在家里保护你们。”灵幻新隆露出了很有担当的表情来说道，“不会有事的，天塌下来，也有英雄们顶着，这和你们两个孩子没有关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们能面对面相见，你们就聊聊天玩玩游戏吧。”

    听到灵幻新隆这么说，影山茂夫和默文都是点了点头应下。想到一直在守护这座城市的复仇者们和蜘蛛侠，两个少年也自然相信这一次纽约的危机也会在他们的努力下成功扭转。

    “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因为莫妮卡没有回来，那么晚餐只能灵幻新隆来负责了。

    等到灵幻新隆走后，默文才轻轻地对影山茂夫说道，微蹙眉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来：

    “茂夫，我好像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感觉，有点像是活死人一样。”

    影山茂夫怔了怔，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但也没什么关系，能够这样出现已经很好了。”默文也就是纠结了一阵发生在自己身上奇怪的状况，但这也并不重要。虽然突然有过那么一阵的后怕，若是以后他都是这样尸体般的活人，就像异类像怪物一样生活该怎么办，但到底还是能够以[默文·特里特]的身份再度出现的激动远大于恐惧，“尤其是能见到你，茂夫，这可真是太令我高兴的事情了。”

    “你知道，这其实是我的心愿。但是因为觉得难以实现，所以也没有说出口。”

    影山茂夫愣愣地看着正在他的眼前展露笑容的默文。

    有些出神。

    一直以来，他都是只能通过屏幕看到这个少年被定格在作品里的笑容。

    即便是看向镜子，镜子中相貌如出一辙的少年神情看起来却是木讷无神的。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见到了如此真实的少年就在他的双眸前绽放活跃而又耀眼的光彩。

    ——让人心生触动。

    “我也很高兴。”

    影山茂夫也轻轻地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甚至嘴角都扬起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浅淡的弧度来。

    因为第一次见面太过于兴奋，影山茂夫和默文在吃完晚饭后又在卧室里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等这份激动的心情稍得缓解，两个少年望向窗外纽约越深的夜色，在想今夜在纽约发生的动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和平解决了。于是，默文提议让影山茂夫发一条信息问问彼得情况怎么样了。

    影山茂夫拿出手机才发现，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小蜘蛛就发过信息给他。告诉他外面很危险，让他提醒他的家人不要外出，但是相信这场骚乱肯定很快就能得以解决的。

    [一切都还顺利吗？]

    影山茂夫思索了下后，发出了这条信息给彼得。

    向来能秒回信息的小蜘蛛，却迟迟没有回复，也许还在平复骚乱的英雄活动中。

    看出了影山茂夫的担心，默文开口提议道——

    “我们去看看新闻吧，新闻上肯定会播报现在正发生的事情。”

    影山茂夫看了看手机上八点二十六分的时间点了点头，当正准备和默文前往客厅看新闻的时候，刚从坐在床上的姿势起身使茂夫就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以至于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怎么了？”默文连忙扶住了影山茂夫关切地问道。

    “没事。”影山茂夫只当是自己起身起快了，但是当他抬眼望向眼前的默文时，却发现视野竟然一片模糊。随即是越来越重的晕眩感彻底侵蚀了他的思绪，眼皮也自然而然地阖上。

    但很快，影山茂夫再次睁开眼。

    黑发少年在床上醒来，明明应是刚醒来的状态，但是茂夫觉得自己很清醒。

    他还记得，上一秒他要和默文一起去客厅看电视新闻。

    可是下一秒……

    影山茂夫目光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明媚的日光，整个房间的地面都轻洒着恬静的光辉。

    证明了漫长的夜晚已经过去，这是新的一天的到来。

    “怎么回事……”影山茂夫觉得不太对劲，他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晕眩了一下，难道竟然整整晕了一个夜晚吗？但随即，影山茂夫想到了默文，他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这让影山茂夫的心瞬间揪紧，害怕那个少年的突然出现只是因为预示着彻底消逝，“默文？默文！”

    ——[怎么了？]

    庆幸的是，影山茂夫很快就得到了默文的回应。

    是在他的身体里的，熟悉的声音，也是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

    “你又回到身体里了吗？”影山茂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定了自己还是用的[默文]的身体。所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短暂的，一场意外吗？

    [你在说什么呢？]默文却轻笑地说道，只当是茂夫睡糊涂了，[我不是一直在身体里吗？]

    “是吗？”影山茂夫迟疑地说道，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昨天晚上不是我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里？你也回到了你的身体里吗？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茂夫，你做梦了吧？]默文却给予了否定的回答，[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听起来，是个很好的美梦呢。]

    影山茂夫自然是相信默文的话的，只是，如果说是梦的话未免也太过真实了。可是，如果不是梦的话，好像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有为什么默文不记得那些事情。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影山茂夫的心中感到一阵失落。

    等到抵达餐厅的时候，莫妮卡和雷神已经在等茂夫一起用早饭了。

    “昨晚，纽约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吧？”影山茂夫还是试探性地看向索尔问了一句。

    “昨晚？没有什么事啊。”索尔想了想后说道，“是小蜘蛛和你透露了什么吗？”

    听到雷神的回答，影山茂夫才确信他以为的昨天发生的事情的确都只是一场梦，根本也没有什么监狱越狱的事情发生。影山茂夫望向坐在餐桌前的莫妮卡，吃早餐的女人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食欲，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索。

    “灵幻说今早能到家的，估计快了吧。”这个时候雷神突然说道。

    影山茂夫的身体一颤，他觉得这句话也无比的熟悉。

    就好像已经切实地发生过一样。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在[梦里]就在索尔说完这句话后的几秒，师父就打开了门。

    “我回来了。”

    随即，如同影山茂夫所想的，灵幻新隆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影山茂夫怔怔地注视着走进来的金发男人，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极其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的熟悉感和既视感正在猛烈地冲袭着少年的神经。

    影山茂夫知道金发男人会率先走到他的身侧，伸出手轻轻拍一拍他的头，而后会问他……

    就在影山茂夫想出神的时候，灵幻新隆已经走到了黑发少年的身侧，果然如他所想，他的呆徒弟在经历了独自坦白真相的事情之后显得更呆了。能够告诉莫妮卡残酷的真相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灵幻新隆感觉茂夫成长了，但他也更加知道茂夫的心里一定仍然在深深不安。

    对上黑发少年漆黑的双眸。

    金发男人微叹了口气，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影山茂夫的脑袋，而后轻声问道：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