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琵琶

    简西和林孜“友好交流”之后, 就从天台上下来，留她在原地自闭。

    在房门口，简西看到幽灵似的徘徊的白泽, “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泽回过头，左看右看，压低声音道, “简西，我们还是朋友吗？”

    简西：？

    简西向来对尤雨要撩的人没什么好感, 也没多留意，只觉得白泽长得不错, 不过她现在是恨不得跟他们永远保持距离。

    毕竟对简西来说，都是不堪的回忆。

    然而娱乐圈就这么大, 所有人关系千丝万缕, 她想要避都避不开。

    白泽看起来挺精明，相处起来她发现他有点蠢萌蠢萌的, 现在他一开口, 又再次印证简西的想法。

    “还是吗？”白泽神情平静, 眼神专注, 追问起来像个小学鸡。

    简西嘴角僵硬，“……是吧？”解呈说在娱乐圈能交好就交好。

    白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愧疚, “简西, 对不起，我团队在处理你这件事情上，是过分了。”

    简西：“哦。”

    白泽：“不过你以前真的不讨喜。”

    “……”简西瞪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跟我吃火锅？”

    白泽盯着她的脸, “你好看。”

    简西：“……”

    她假笑着将门关上, 白泽看着门一会儿，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转身没走几步，看到站在不远处跟一个鬼影似的翟英祈。

    他脚步僵住，“翟英祈……”

    翟英祈却好似没看到刚才的场面一样，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遂转身回房间。

    白泽顿时陷入苦恼，所以他到底听没听到？

    听到就听到吧，反正出道后“关于爱豆如何道歉能减少最大损伤”这门课，他也学过。

    ——

    这边信号不好，简西刷微博都嫌卡，不过她倒是看到自己的粉丝涨了一丢丢。

    《诗与远方》的官方微博发出一组图，九宫格里是今天录制期间的照片，简西开着三轮车载林孜飞驰离开的身影，还有在董老师车后排排坐的四人同框照，被网友称之为今日最佳。

    王真真就不用说了，时时刻刻跟简西汇报微博动态。

    段言私下更是5g畅游微博，在微信上给她发来几个网友剪辑的沙雕视频，从掉泥潭、集体胁迫导演到她c位释放天性，网友弹幕全都是说她有颜任性，用最美的脸敢最沙雕的事。

    段言：西西，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当个谐星吗？

    简西：？？？

    简西：你问我家西瓜她们答应吗？

    段言：哦，可惜了

    段言：我去问问西瓜

    简西：……

    简西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段言会真的跑去问。

    段言关注简西后，马上在微博上晒出这段聊天截图，直接@简西。

    段言：我就随口一问@简西

    段言跟自己的粉丝相爱相杀多年，在微博上几乎都是互怼的，出过不少梗，怼上热搜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段言也会把握尺寸，从来不会牵扯到其他艺人，特别是女艺人，跟他好的那几个女艺人，甚至都被他处成了兄弟。

    他的粉丝都觉得他注孤生。

    这次他晒聊天截图，还@简西，可谓让他的粉丝和网友都大为吃惊。

    段言粉丝：啊啊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跑去吃火锅了！！

    吃瓜网友：马赛克警告！

    黑粉：看吧！简西这个臭不要脸的绿茶婊又祸害爱豆！

    结果键盘侠言论刚发出来，就先被段言的粉丝给怼了：对不起啊，我家段狗狗不是爱豆，他靠是演技咖（bushi）！

    简西的粉丝闻讯赶来，看到截图上的聊天内容后，都乐了，如果在今天之前，她们还指望简西当个花瓶就好，但是如今却觉得，她多一条路也未免不好。

    谐星……谐星可能黑粉少一点？

    发现段言的粉丝已经控评成功，西瓜闲着就是闲着，便清一色刷屏，承包段言微博评论区：答应了

    段言的粉丝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家地盘已经被侵占，然而……好像也没法反感，只是小心翼翼勾搭西瓜询问：简西图段狗狗什么？图他说话不经大脑，图他放飞自我给粉丝招黑？

    段言：？？？你们怕不是黑粉？

    西瓜笑疯了：好牛掰的粉丝，竟然这么说自家正主！

    段言默默看着简西家粉丝和自家粉丝和谐相处，第一时间截图发给简西。

    段言：扑哧，西瓜答应了！

    简西：……

    简西顶着2g网络，用十分钟发出一条微博：我不理解

    西瓜：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简西：……我或许还有救？

    吃瓜网友：他们好像发现简西身体里有趣的灵魂了？

    不过最后上热搜的标签却是：#段言是哪个马赛克#

    “从聊天记录里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私下似乎关系不错，所以段言在简西哪个马赛克里？”

    “虽然段言表现得很二很憨，但是他应该知道简西前段时间的风波，不会这么傻自爆吧？”

    “怎么还有人骂简西发火锅照片？事后乌嘉泽他们的团队不是出来道过歉？是他们‘当初考虑不周，没有及时了解艺人社交情况就做出的澄清通告’，团队虽然揽下所有责任，但是也透露一个事实——那几个爱豆和简西是好到可以一起吃火锅的朋友，结果在简西出事时，他们选择撇清+泼脏水，人品更恶劣的是谁，还不够清楚？”

    “其实简西已经留有一条底线了，马赛克也算是警告那几个不要趁机给她泼脏水而已，要是我，呵呵。”

    “段言这么肆无忌惮晒出聊天记录，丝毫不觉得跟简西沾边是一件丑事，这也挺大胆的，真不怕自己的粉丝会对他失望？”

    “那啥，段狗狗粉丝真的好自豪，前提是他在马赛克里（没看到被简西请去吃火锅都是什么颜值？）”

    “简西是《迷宫》的嘉宾吧，两人应该相处不错，但是我感觉他们俩就是沙雕朋友之间的互动啊，为什么要搞那么多猜测？”

    “作为段狗狗七年老粉，我很负责人告诉大家，他绝对不在马赛克里，但是搞不好他是没那个资格……”

    “噗哈哈哈我记得简西发马赛克的时候，段狗狗就被盲狙过，现在又来？？”

    “谢邀，我老公有宵禁，他不敢跟别的女人出去吃火锅。”

    “马赛克名单不是基本上被猜出来了？狗仔拍到的那几个，应该脱不了干系吧，虽然很难对号入座就是了。”

    “果然简西每一次上热搜，都有人会被拉出来鞭一次……可太惨了！”

    “乌嘉泽胡柯梁云深林陆欧os：那我消失？”

    ……

    简西这边，来自段言的骚扰还没停止。

    段言：西西，你为什么不回关我？

    段言：啊哈哈哈，笑死，你看这个，他们说我是穿红卫衣那个！

    简西打击他：你不是，你没有他火。

    段言：？？？

    段言：告诉我，红卫衣是谁？

    简西跑去关注段言微博，还没有回复他，一通视频电话刚好打进来。

    一看到那个备注，简西就忽然精神起来，小心翼翼接通。

    霍晏时板着的俊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简西觉得他太抢眼球，于是点一下屏幕，将自己和他的镜头画面对换。

    看着自己那张占据大部分屏幕的脸，她就觉得顺眼多了。

    “……”霍晏时从她翘着指尖点屏幕，就知道她做了什么。

    “什么事？”简西看着屏幕里好看的自己，嘴里嘟囔般问着。

    “习不习惯那边的生活？”霍晏时低音炮传来。

    简西掀眸看向屏幕右上角那个小小的框框，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是因为热搜来兴师问罪的。

    简西又戳一下屏幕，将霍晏时那边的画面放大，“挺好的，而且是单人床，枕头也舒服。”

    “嘉宾怎么样？”

    “也挺好。”

    “有没有摔疼？”

    “没有……”

    简西一连回答三个问题，感觉越来越怪，霍晏时怎么回事？忽然这么关心她？

    一般人视频的时候，都会盯着对方的脸来看，但是霍晏时时不时会瞥镜头的方向，简西总有一种他正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她略一思考，感觉自己想通了。

    “霍晏时，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很寂寞？”

    霍晏时：“……”

    简西见他沉默，认为自己猜中了，“你可以找我弟弟来陪你，让他每天早上蹭一下你的健身房也挺好的。”

    霍晏时：“……”

    “挂了。”霍晏时面无表情丢出两个字。

    “别啊，我陪你聊聊也无所谓，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简西翻身侧躺着，忽然来了兴致。

    霍晏时看着手机里女生放大的半张脸，没有按下挂断，“三轮车好玩？”

    简西：“……”

    “不如先先挂了？”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晏时：“……”

    简西跟霍晏时胡扯，没一会儿困意袭来，她才把通话挂掉。

    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睡觉前跟霍晏时打视频电话，有点新鲜。

    她给霍晏时发一条消息：打钱

    霍晏时秒回：？

    简西完全不要脸了：跟我聊天，收费。

    霍晏时：……

    简西等来一个红包。

    0.01元。

    她发了三个问号给霍晏时。

    霍晏时回复：晚安。

    简西瞪着手机会儿，才放到一边，“小气鬼，下次要先收费再聊天。”

    她看一眼旁边那张空着的床，静静闭上眼。

    她今天体力透支，睡得香喷喷，放在一旁已经静音的手机不断亮起又暗，一整晚都没有停歇。

    ——

    第二天简西起来时，录制已经开始，林孜很早就起床，坐在窗台旁边的书桌前，认真看着教科书。

    林孜明年高考，因为她从小出道，学业也被耽误了一些，不过她参加的是艺考，对文化科要求不高。

    简西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看着林孜那勤奋好学的身影，发出轻轻的一声，“嗤……”

    林孜：“……”

    简西还没戴麦，她这笑声也就房间里的林孜听到。

    林孜侧头，及腰的柔顺长发被扎了起来，这个回眸真算得上清新美丽，实力诠释初恋的感觉。

    可是简西脑子里，还残留着她昨晚老练地抽着烟的颓丧模样。

    林孜对上简西含笑的眼眸，脸上神情不变，甚至嘴角还扬起，“姐姐，起来了吗？我给你拿了牛奶哦。”

    简西配合地坐起身，伸了个拦腰，“孜孜，你起得可真早。”

    林孜：“习惯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简西笑：“真棒。”凌晨过后还没睡的人，竟能面不改色说这样的话。

    林孜也笑。

    简西一开始是演戏，见她笑得这么从容又虚伪，倒是真的觉得好笑了，一边憋笑，一边套着外套走出去。

    林孜：“……”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简西是在笑她。

    简西洗漱出来，在楼梯口差点撞上睡眼迷茫的白泽。

    白泽垂着沉重干涩的眼皮，看到精神抖擞的简西，身上的仙气变成怨气，昨晚红卫衣频繁被cue，他一整晚没睡好。

    倒不是他怕被网友嘲笑，反而是他经纪人比较担心后续，吵的他没法睡。

    “简西，你睡眠质量不错？”

    简西拍了拍他胳膊，“还行吧。”

    白泽眼神更加哀怨。

    翟英祈也起得很早，已经帮龚义一起将早餐做好。

    简西一下来，他就朝她开口，“喝点粥。”

    龚义随口问一句，“你们俩以前同一个学校，见过面吗？”

    简西还在思考怎么回到，翟英祈就已经点头，“见过。”

    龚义：“哇，还挺有缘分的你们。”

    翟英祈微微颔首，“她算是风云人物吧，刚进学校的那个星期，每天都有高年级的跑去她教室偷看她。”

    简西疑惑脸，“有吗？”

    刘涵涵笑着插话，“我能想象到那画面，想我年轻的时候，也跟简西一样。”

    龚义：“呵呵。”

    刘涵涵威胁的眼神看过去，“你什么意思？”

    龚义：“没，你说得挺符合事实的。”

    两人自然而然把话题揭过去，就怕翟英祈一不小心透露太多，日后要是被节目组剪辑留到正片，说不定会影响两个当事人。

    简西感觉到两个前辈的好心，也傻傻笑一声，开始舀粥。

    翟英祈垂着眸，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底蕴着几分缱绻。

    刘涵涵是过来人，看得清晰，心里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简西这张脸，的确是挺祸水的，特别是近距离接触之后，很少有人不被她吸引吧？翟英祈也是？

    中午之前，白泽和翟英祈一块儿离开节目，在童老师的提议之下，简西一拉三，开着三轮摩托，将两个男生和林孜一起送下山。

    童老师开始直播没多久，简西又突突突带林孜和两个刚碰见的嘉宾回来。

    此时直播间观众再见简西那彪悍的样子，已经能保持镇定，甚至觉得她和林孜相互给对方捋着翘起的呆毛时，可爱到没边。

    新来的两个嘉宾本来都是籍籍无名的话剧演员，是老搭档，最近他们因为参加一个配音节目爆红，马上就被节目组邀请过来。

    简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季陈导果然是下血本了。

    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气氛没有那么沙雕，新来的两个嘉宾到底有些拘谨放不开，不过他们一直在帮忙，这样那一来反而显得简西更加废柴。

    林孜下午也更加乖巧，大部分时间在写卷子。

    简西无聊看到她写完的卷子，觉得惨不忍睹，但是在镜头前她也不忍说什么。

    林孜却是瞧出她的嫌弃，“姐姐，要不你来辅导我？”

    简西闲着也是闲着，就点头了。

    林孜一开始没安好心眼儿，想看高中文凭的简西要怎么辅导她，结果却证明，简西有那个实力。

    她说想练习英语听力，简西可以照着听力部分素材给她念，她说数学公式看不懂，简西一个个详细给她推导分析，直到她点头，她说不会写作文——

    简西沉吟后说，“就是瞎编，往正能量的方向瞎编。”

    林孜：“……”

    陈导关注到两人房间这一幕，忍不住让同事去网上调查了一下简西的学历。

    同事很快汇报，“简西的确是高中毕业就出道，没读大学，她百度百科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某瓣上有爆料她高考分数不错，高中成绩很好，这都过了四年，她竟然还记得这些知识？”

    陈导也是惊叹不已，“她英语口语还挺好……”

    当然，简西也不能解释自己这四年来无法平静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整个高中刷的题……

    晚饭后小屋的节目依旧丰富多彩，结束录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简西见林孜摘下面具，又坐在窗台上发呆，跟昨晚相比，没有那么尖酸和别扭。

    “你带的那个盒子，是什么？”林孜指着简西床头边的小木盒。

    “琵琶。”

    简西开始收拾行李，她随身带着琵琶，但是因为木屋不怎么隔音，她昨天没有练习，怕吵到别人。

    “琵琶？你会弹？”

    林孜来了兴趣，不过却又加一句，“以前没听过你会这个。”

    “出道后很少碰。”简西将行李箱合上，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挂起。

    “那你给我弹一首？”林孜从窗台下来，“去天台。”

    简西：“……”

    为了安抚丧丧的少女，她还是点了头。

    林孜盘腿往地上一坐，“开始吧。”

    简西找一个残缺的木凳子坐下，确定不会摔倒后，才弯腰打开盒子，拿出琵琶。

    “你想听什么？”简西问。

    林孜一直在观察她，见她并没有半分不情愿，才问她，“你爸妈逼着你去学琵琶？”

    简西摇头，“我自己想学的，所以你爸妈会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林孜沉默下来，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半晌后，她说，“《十面埋伏》，我最喜欢这首。”

    “是很经典，我也很喜欢。”简西有些顾虑，“但是怕吓到别人。”

    “无所谓，他们什么没见识过？”

    简西被说服了，当做练练手也好。

    幽幽夜色中，空旷山谷，忽然急.促又沉重的铮铮声划破宁静的空气。

    小屋里所有人俱是一凛，谁大半夜是在放音乐？还那么大声。

    童老师房里，几个聊得正欢的嘉宾把锅栽到导演组身上。

    “这么晚还放《十年埋伏》是嫌我心脏太好了吗？”童老师嘀咕着，走到窗边，结果发现院子里还没休息的导演组也是纷纷冒头出来看情况。

    “是谁在放歌？”

    “好像是楼上传来的。”

    童老师回头看，“导演组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龚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昨天去孜孜房间拿东西的时候，看到西西那儿放了琵琶。”

    “去天台看看。”

    几个起身往外走。

    还别说，在这样的山村的夜晚，忽然听到这激昂的琵琶声，感觉处处都是危险的气息，空气都仿佛被牵紧，越发森冷。

    童老师几人穿过天台的门，全都呆在那里。

    竟然是简西在弹琵琶！

    两个小姑娘一个坐地上，一个抱着琵琶坐在四四方方的小木凳上，底下还垫着两块红砖头，场面甚是滑稽。

    但是从简西快速拨动的指尖传来的乐声，却一下比一下紧张急.促，让人汗毛竖起。

    童老师和龚义交换一个眼神，简西到底是个什么宝藏女孩啊。

    刘涵涵和两个话剧演员忍不住拿出手机来录像，一边小声讨论。

    “跟全老师比怎么样？”

    “这能比？”

    “我觉得有点挺好的啊，全老师好像更有气势一点。”

    导演组姗姗来迟，看到堵在门口的嘉宾，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儿事。

    陈导还以为是嘉宾玩疯了，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放歌。

    可是他探头一看，却见穿着粉白睡衣套装的简西，抱着个琵琶在弹。

    “？？？”

    “简西？”

    “她会弹琵琶？”

    导演组都懵逼了。

    这……谁也没听说过啊。

    而且她录制的时候不弹，现在来？

    “去把摄像机扛上来！”陈导当机立断。

    然而，这边简西察觉门口堵着一堆人，感觉不太对，弹完一首之后，就抱着琵琶起身。

    林孜从呆愣中回过神，跟着门口众人拍着手掌。

    “西西，你可以呀。”童老师走近，忍不住夸赞。

    以后谁敢说简西是废柴，是花瓶，他第一个不认！

    “孜孜想听，我就当做是练习，吵到大家了？”简西难得有些羞赧。

    “我没想到这琵琶声音还挺大。”林孜看着一堆人围观，也解释了一句。

    “不算打扰，我觉得弹得挺好的。”龚义说道，“西西，你跟谁学的？”

    “我妈妈。”简西回答。

    “这里风大，下去再说吧，看把孩子吓得……”刘涵涵无奈地说着，顺手拉过简西和林孜。

    等导演组手忙脚乱架好机器，嘉宾都已经散场。

    陈导只能拍到天台上那张垫着砖头，残缺的小木凳，几片叶子在地板上被风吹得打转。

    “嗐……”他总不能拉着简西，让她补拍镜头什么的。

    而且她在录制期间都不碰琵琶，说明也没有兴趣在镜头前弹，不过，他明天得想个办法搞到简西在综艺的琵琶首秀才行……

    简西不知道导演组怎么算自己，她和林孜都因为吵到大家而心虚和愧疚，在众人万分慈祥的目光中，终于躲回房间。

    “姐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林孜难得真诚。

    简西小心翼翼将装琵琶的盒子放好，一本正经地回应，“胡说，我从来不藏东西。”

    林孜轻哼一声，“说真，你真的不改你的百科资料吗？特长唱跳什么的，挺丢人。”

    简西：“……我怀疑你内涵我。”

    林孜：“自信一点，把我怀疑三个字去掉。”

    简西：“昨晚热搜，网友说我唱跳很好。”

    林孜：“那是他们对你要求低。”

    两人说话没有顾忌，彼此胜负欲还强，互怼起来总要分一个高低。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声音渐渐没了。

    林孜连续两天没有失眠，而且这天晚上她不需要借助尼古丁排解心中的抑郁。

    这是简西留在小屋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她比林孜起得早，行李收好放到门边，等着吃完早餐离开。

    陈导早早安排直播，还一直cue人在镜头前才艺表演，据说有物资奖赏。

    简西完全没get到他的意图，一直乖乖坐在一边，最后半天她得把前两天扔下的包袱捡起来。

    陈导一直给简西打眼色，眼皮差点抽筋，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坐上童老师的三轮，渐行渐远。

    陈导特别惆怅。

    简西跟来送行的林孜抱了一下，“孜孜，拍完节目记得找我玩。”

    她就是客气一下，毕竟见过林孜的真面目，跟她也比较熟。

    林孜点头，眼眶有些红，没说别的话。

    简西一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伸手拍一下她肩膀，转身钻上一辆保姆车。

    坐上车的那一刻，拍摄结束，她莫名有些感伤。

    “西西，那是林孜呀，她好清纯好可爱~”王真真在旁边低声感慨。

    简西从后视镜抽回视线，脸蛋露出几分怪异来，“你的形容词，怪怪的。”

    王真真一脸疑惑，“怎么奇怪了？她不是大家公认的初恋脸吗？干净青春呀。”

    简西欲言又止，还是太天真了。

    王真真是没见过林孜那小恶魔的样子。

    “不过西西，说来也奇怪，林孜的团队这两天倒是安静，只发了林孜过往的照片，连你们上热搜，他们都不掺合。”

    简西一听，微微挑眉，倒是没多评价。

    小屋里，没有简西之后，童老师依旧能带动气氛。

    陈导看着镜头前和谐的一幕，颇为惋惜：今天没能cue到简西表演才艺。

    半晌，同事转头看到陈导埋头在那里按手机，好奇地问一句，“老陈，你干嘛呢？”

    陈导声音郁闷，回道：“百度百科误我，给简西重新改资料去。”

    同事：“嗯？？？？”

    啊，不是……简西的资料，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