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法?
“安郡王那个自以为是的混人, 宁王竟然对他还是十分看重,”
说起安郡王这个人,谢明谨十分无语, “这就叫灯下黑么?”
在京都势力圈内,安郡王是宁王身边倚重的“人才”,早早和宁王势力就拧成了一股。
安郡王这人, 长得确实一脸精明样, 听闻又是打小很机灵的, 主意又多,长袖善舞的很是有点八面玲珑的意思,在京都权贵子弟圈里,也算是看着很成器的一个……
奈何只是看着。
只要跟这安郡王打过交道, 心中真有城府的人, 就很快会感觉到安郡王这人不过是驴粪蛋外面光罢了,算得上是一个花里胡哨的大草包。浑身都能冒主意不假, 这人的主意, 全是浑主意, 跟市井混混打交道这些小心眼还行,放在朝堂争斗上, 就是贻笑大方。
“宁王性子随了那昏君, ”
沈澈冷冷道, “疑忌心极重, 真有本事的人, 他也不敢重用, 怕是掌控不了养虎为患——”
想起来前世, 宁王也就拿“深情”当幌子哄了沈漓, 拿捏着沈家为他出生入死。若不是沈家, 宁王又如何能做到那个位子上!
“你说——”
谢明谨开口说了两个字,忽的一顿,“哦,没事。”
“你是想问,为何这次宁王不派我阿姐过来?”
沈澈一挑眉。
“只是疑惑,”
谢明谨面上很是淡定道,还不忘从旁边抽出一份朝廷的邸报来拿在手里,一脸的风轻云淡,“毕竟谁都知道你们姐弟情深。”
“阿姐要在京中筹谋,”
沈澈伸手将谢明谨拿倒了的朝廷邸报给他正过来,一边不紧不慢道,“这次会找好借口不会过来云川——我没跟你说,抱歉。”
谢明谨:“……跟我说什么抱歉,我只是就事论事。”
沈澈看着他发红的耳朵默了默。
这时,一个亲卫说是有事来报。
“什么事?”
沈澈看着这亲卫一皱眉,“你这是什么样子?”
这亲卫脸上透出了明显的不安,甚至眼底似乎还压着一丝惊恐的神色,这是沈澈在自己亲卫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
毕竟他将军府训练出来的,又是自己的心腹亲卫……出生入死对他们都是寻常事,在府里值守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将军,”
那亲卫忙道,“那位陆姑娘……陆姑娘——”
“她如何了?”
沈澈一眯眼,“要跑?”
“不是,将军,那陆姑娘大约会妖法——”
那亲卫一咬牙急急道,“属下被惊到了,将军恕罪。”
沈澈:“……”
谢明谨:“……”
“妖法?”
沈澈道,“什么妖法?”
那亲卫连忙把之前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先是,他照常在府里定点值守,午时时轮值到了府内练武场的一株高大的古松上。
这株松树十分高大茂密,加上还有几株松树长在一起,藏身在这松树上的一点,可以说是占据了从练武场到正院乃至前院几处的制高点。
将军府隐守的一点,便是这处。
只是今日他照常藏身在那里,正视线四下巡视时,就见府里那陆姑娘从她的院落出来,进了这边为她隔出来的小场上,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接着那陆姑娘拿起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自己眼前,就开始转着圈地像是四下看……
谁知片刻后,那陆姑娘忽然对准了他这边不说,还指着他大喊一声“抓贼——”
听这亲卫说完,沈澈和谢明谨:“……”
“将军,”
这个亲卫又急急补充道,“属下敢确定,属下绝无任何泄露踪迹的地方——且属下在隐点,那陆姑娘在小练武场跟她院落的角门处——按理说,绝不可能看到属下的!”
别说是雁归堂的细作了,就是他们将军麾下训练出的天字号斥候,也不可能有这般眼力。
这绝对是妖法。
“她喊抓贼?”
谢明谨疑惑道,“她自己是什么样的行动?”
“她回头就往她住的小院里跑了,”
那亲卫道,“一边跑一边喊。”
沈澈:“……”
“我过去看看。”
谢明谨站起身道。见沈澈也站起身,他阻止又道,“你眼下是该在军中——”
“我也可是才回来,”
沈澈道,“去看看。”
他眼底有点冷。
本来对那女细作已经暂时息了杀心,留着她在府上也没什么不可。但若是这女细作真要搬弄什么阴谋诡计,那是万万不能留了。
至于“妖法”……他不信邪。
……
“姑娘,姑娘没事吧?”
正房这边陆雪禾住的小跨院内,苏嬷嬷和福蕊她们正忙着安慰陆雪禾,“府里的人去抓了,姑娘莫怕。”
福果已经拎着一根棍子守在了院里这边角门旁,也大声道:“姑娘莫怕。”
陆雪禾脸色还是有点发白,她好不容易装好了望远镜后,就拿到外面来试一试新鲜。
谁知道一看过去,就在松树枝叶间看到一个人脸……差点没把她吓死,那一声“抓贼”脱口就喊出来了。
可这时冷静下来一想,她又是十分担心:那树上的贼什么的,不会是雁归堂的探子吧?
不怪她这么担忧,毕竟这几日她搬过来之后,那浆洗嬷嬷就没跟过来……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没法跟她接头,所以才派了探子来?
真要这样的话,她喊一声“抓贼”,是不是等于出卖了同党,岂不是在上峰眼里成了反水的细作了?
听着苏嬷嬷和福蕊的安慰,陆雪禾心里的担忧一点也不消减,可这话又没法跟别人说。
“那贼抓到了么?”
陆雪禾紧张问道。
不等苏嬷嬷开口,外面有人来通禀,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苏嬷嬷欣喜道,“姑娘别担心了,将军回来了,姑娘还怕什么?”
陆雪禾:“……”
更害怕了好么?!
很快,沈澈和谢明谨一起到了这边。
“姑娘是怎么看到那贼的?”
沈澈进来后看着陆雪禾直接问道,说着一摆手,苏嬷嬷会意立刻带着福蕊退了出去。
“用这个,”
陆雪禾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她的望远镜,“这个做好是要送给将军的,我拿着出去想试一试,谁知就看到了那小贼——那贼抓住了么?”
“跑了,”
沈澈淡淡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疑惑去拿那望远镜。
“将军,”
谢明谨一把扣住沈澈的手臂,“我来试试。”
他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既然如此古怪,他势必不能让沈澈亲自动手接触这个鬼东西。
沈澈冷哼一声,不动声色依旧伸手去拿。谢明谨扣住他的那一点力道,在他这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小心拿啊,”
这时,不等沈澈拿起来,陆雪禾抢先拿在了手里,“这是我和苏嬷嬷一起糊了好久的硬纸壳卷的——”
想找个合适的圆筒不好找,她带着苏嬷嬷弄了很久才卷出一个这个凑合的圆筒来。
见谢明谨和沈澈都伸手,生怕两个男人劲大给弄扁了,陆雪禾抢先拿在了自己手里。
“这叫望远镜,”
陆雪禾小心拿在手里给他们两个解释道,“能看到远处的东西——这里有琉璃片,万一摔了就坏了。”
“望远镜?”
谢明谨吃惊道,“看到远处的东西?看多远?”
“诺,”
陆雪禾笑着递给谢明谨,“你看看。”
她这时候心情好了不少,因为沈澈说那贼跑了。真是雁归堂的探子的话,没被抓到,就不会供出来她是雁归堂的细作。
至于雁归堂那边会不会怀疑,她暂且放下了这个担忧:不知者不罪,雁归堂也没通知她说会来窥探吧?
谢明谨伸手去拿,却被沈澈半路截了胡。
沈澈疑惑拿在手里,走到门外,试着往眼前一放,整个人倏地一顿:他看到了什么?
远处房檐上落着的一只喜鹊,都看清了样子。
他猛地移开这东西,立刻就像是身形后退了很远一段距离似的,那喜鹊一下子就只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了,若不是眼力极好,只怕连这黑点都不会留意到。
沈澈拿着这望远镜,大步冲向了院外的练武场,走到练武场时,他又纵身跃到场上高高的指挥石上,再一次拿望远镜望向了远处。
“将军?”
谢明谨一溜小跑跟了过来,急急道,“给我瞧瞧。”
等不及了!
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如果真是能够望远……那可是神仙话本里的千里眼呐!这种东西真能存在,重要性不可估量。
沈澈却顾不上理会谢明谨和跟来的亲卫,又拿着望远镜看了很久,这才一纵身跃下了指挥石,眼中原本的震惊之色,也已被压了下去。
他将望远镜递给谢明谨,转身看向正提着裙子跟着跑过来的陆雪禾,眼底是深深的疑惑:
雁归堂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东西,至于陆霈……
别说这望远镜,就是之前这陆姑娘说到的什么新数学,都是陆霈不可能接触到的。
不然陆霈那么多弟子,虽说因陆霈得罪君王,他们那些弟子不敢再拿陆霈门生的招牌处世,但学到的东西,不会藏着不用,更不会连一丝一毫这方面的学问都没有流露出来。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是如何想到做这个的?”
沈澈不动声色道,“真乃奇思妙想。”
“好玩啊,”
陆雪禾笑道,“拿着这个看蚂蚁,蚂蚁都能大很多呢——等春天花开了出去玩的时候,看不清的景拿这个就能看呢——对了,拿着这个,看戏就算坐到后排,也能看清台上呢!”
沈澈:“……”
看来这女子根本不懂,这望远镜的出现,对于他们行军打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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