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将军回府了
“嬷嬷什么事?”
一看到这浆洗嬷嬷陆雪禾就头疼, 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去,“若是没事,就把这些素绢洗了去吧, 我还等着用呢。”
“姑娘,”
那浆洗嬷嬷上前一步,给陆雪禾递了一个眼神, “倒是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请姑娘示下。”
陆雪禾很想装看不到她的眼神, 可也清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只能硬着头皮找个借口,把屋里正在那边埋头弄绢花的福蕊支了出去。
“姑娘,上峰对姑娘拿到的书信很满意,”
那浆洗嬷嬷压低了声音道, “上峰有令, 让姑娘放弃谢三爷,一定要设法尽快勾上沈将军。”
“为什么?”
陆雪禾想揍人了, “谢三爷可是沈将军的心腹, 利用谢三爷不是一样?”
“非也, ”
那浆洗嬷嬷忙道,“上峰明示, 只有勾引到沈将军, 才有可能拿到将军的小印。谢三爷再是心腹, 也不可能从他那里拿到将军的私印。”
陆雪禾:“……”
我去, 这踏马的就要去偷人将军的印章了么?真是嫌她死的不够快啊!为什么老天不来一道雷赶紧劈了雁归堂。
“姑娘, 上峰说了, ”
这时那浆洗嬷嬷又压低了声音飞快道, “那沈将军以前从不近女色, 只怕还是个童子身, 这般男人没体会过女人的滋味,一旦能尝到一点,必然会明白女人的好……凭着姑娘姿色,必定能成为将军宠妾。”
陆雪禾:“……”
她能成了雁归堂的祖宗!
“不过那将军自律甚苦,”
这时那浆洗嬷嬷又小声道,“只怕不肯轻易近女色,第一次姑娘可用些手段,上峰叮嘱,姑娘那些药,切莫一次用多了——多了会被府里的郎中察觉到。”
陆雪禾心里一哆嗦:“药?”
“姑娘从堂里领的那些药,”
那嬷嬷忙道,“都是堂里鬼医配的,难得精妙,上峰一再提点,姑娘切莫用多。”
“那药没了,”
陆雪禾心一横道,“你回头给上峰说,我那药在路上抱猫时,被猫不小心弄毁了——”
说着抱紧了怀里背锅的灯泡。
她就是把药弄丢了怎么着吧?那什么雁归堂既然要用她,必然不会因为这个意外杀了她吧?
缓兵之计那就一个字:拖。能拖几天算几天。
“喵呜~”
背锅侠灯泡感觉到她的力道,不满地喵喵叫了一声后,又使劲拱了拱,在陆雪禾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那浆洗嬷嬷:“……是,属下一定给上峰汇报,还请姑娘稍安勿躁。”
说着忙又道,“姑娘先设法亲近那将军,属下会将此事回禀上峰,再等上峰示下。”
陆雪禾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等那浆洗嬷嬷退出去,陆雪禾把脸埋进灯泡温热柔软的背上,狠狠蹭了几下,才感觉到有一丝丝的解压。
……
“想拿私印?”
此时,将军府这边的小书房内,沈澈和谢明谨看着亲卫审出来的细作口供,冷笑了一声,“雁归堂还真能想。”
重生以后,凭着他前世知道的信息,雁归堂在云川的细作网,他早摸得一清二楚。
洞悉无误,他准确下手,早已策反了几个为他所用。
可以说,眼下的将军府,只有他想透出去的消息,才会真正透给雁归堂。雁归堂想从他这里拿到真情报,那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
雁归堂传给府里那浆洗嬷嬷的命令,他将军府一清二楚。
由于他之前借助陆雪禾放出去的书信里,显示了他对西北这边太子那金矿的觊觎之意。昏君必然是拿到这些“证据”后,再伪造一个他用私印调动兵马的事实。
几项作证,可谓是铁证如山。那昏君就会自以为拿到了他沈澈的把柄,掐住了他沈澈的命门。
一念至此,沈澈眼神冰冷。
“要放弃我了哎,”
谢明谨看完失笑,“果然我是不够分量——人家姑娘要勾引你了呀!”
沈澈:“……闭嘴。”
“你是不是怕?”
谢明谨故意打趣,“那陆姑娘这几日看着脸上那作假的胎记可是渐渐消没了,越发的如出水芙蓉一般,你是怕把持不住么?”
他是察觉到沈澈的戾气,故意打趣几句。跟着沈澈回府商议大计后,他才知道前世的深仇大恨已经压得沈澈几乎夜不能寐了。
每日沈澈能安睡一两个时辰,似乎都是难得。
因此他一般会找机会跟沈澈故意说笑几句,平缓他心底的一些戾气。毕竟,气大伤身。
“这么说可能对你下什么药,”
谢明谨自然不肯闭嘴,又是一笑道,“你若是不小心吃了喝了她的药,只怕是真要把持不住了。”
雁归堂的鬼医,可是听闻救人的医术不咋地,可捣鼓各种稀奇百怪的毒药倒是一绝。
很多雁归堂的药,听闻都没有解药。因为那鬼医该死,那些药都是在活人身上试炼出来的。真要中了那些古怪的毒,只怕将军府的郎中也一时半会会束手无策。
“放心,”
沈澈扫了他一眼,“沈漓会替我请来一个人,那人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一听到沈漓的名字,谢明谨眼神顿时恍惚了一下,又很快定住心神道:“请的是谁?”
“叶郎中,”
沈澈道,“天宁叶郎中。”
谢明谨一惊:“那人不是个疯道士?”
“疯不疯自在人心,”
沈澈道,“天底下还曾传探花郎谢名士一朝发狂,放着青云路不走,却去出家做了道士。”
谢明谨:“……”
好吧,看来天下英雄所见略同,对这世道绝望后,就装疯卖傻避开那名利场躲入那山水间。
……
陆雪禾本以为那浆洗嬷嬷去了,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回复。毕竟她药丢了,上面一定要想别的办法。
谁知才过了两日,那浆洗嬷嬷就递给她一个小包:“姑娘,上峰拿来了那药——姑娘切莫再丢了。初次失手丢了药,上峰说看在姑娘上次任务的份上,不做追究。再有如此,定不轻饶。”
陆雪禾:“……”
好想挠花那上峰的脸呵呸!
她接了药,依旧面无表情看着那浆洗嬷嬷离开后,这才欲哭无泪好好藏了那药包。
趁着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她小心打开来瞧了瞧,跟她之前在袄子里发现的那纸包里装的,果然是一模一样:赤红色的粉末,还有些许的颗粒,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小心又包好藏好后,陆雪禾靠在枕上直到半夜都睡不着:这踏马该怎么办?
先别说能不能见到那将军,就算见到了,有机会给那将军下了药……难道她真要被那将军酱样那样?
一想到这里,陆雪禾吓得一个激灵,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惨,惨,惨,真是太惨了。
睡不着起来,走到自己的钱匣子旁,又数了一遍自己眼下的小金库:一共大约五十多两银子。
年前绢花赚了大约有二十两左右,加上最初从陆家拿到的“家产”,再加上这几天演戏的“分成”……拢共就这些。
因为演戏一开始租场地,还有一些东西置办等等都要花钱,且挣来的钱她也没黑心去昧,戏班子刚开始运转用钱的地方也多……演戏她眼下拿到手的其实不算多。
这五十多两银子其实在这世界,对于普通人已经是一笔巨额财产了,毕竟世道乱,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只怕也攒不到一二两银子。
她要是现在带着银子跑的话,省一点也还能将就下去。
钱差不多有了一点底了,但逃跑……从将军府的辖区和雁归堂的监视之下逃跑,只怕是有点不容易。
而且眼下这里大多都不是银子,而是一贯一贯的钱。堆积在这个钱匣子里,死沉死沉。换银子还得托谢明谨去办。
陆雪禾皱眉琢磨着这些事,越琢磨越捉急。
要么被逼去给那将军下什么药,献身给那将军任凭他折腾,要么冒险逃跑……
一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两个选择,陆雪禾眼泪都想掉下来。
思来想去,陆雪禾决定趁着她需要 “勾引”那将军,雁归堂必然不会再催促的这段时间,先设计一下逃跑的路线。
于是她出门越发频繁,出了门也不直接去戏场子了,借口要逛街,将云川城里的路线记了不少。逃走后先如何用最快的时间雇车出城,出城后最好往哪个方向跑……
都费尽心力地去打听,一一记在了心里。
“这女细作只怕是要逃了,”
谢明谨听了亲卫们的回报后,他有些无语看向沈澈,“你还不给她跟你见面的机会?”
沈澈:“……”
竟然想逃?
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能以等闲细作的方式去瞧这位,”
谢明谨也是叹息,“这位真是……神妙莫测啊!”
就在陆雪禾这边又拖了谢明谨,将她赚的那些死沉死沉的一堆堆铜钱去换成银子时,忽而听到一个消息:沈将军回府了。
“姑娘,将军请姑娘过去一见,”
这时,苏嬷嬷笑着过来回禀,“将军回府要见一见姑娘呢。”
陆雪禾扶了一下墙,实在是有点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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