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

    走了——”五条悟拉起眼罩看了昏倒的大叔一眼。当即笑着挥挥手，准备脚底抹油溜走。

    他们咒术师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深谷桃确实没有立场去拦住自家老师，“你刚出差回来吧，那就好好休息。”

    “呃……”五条悟笑眯眯地歪起头，语气轻浮，“你要直接说，不想我那么早回去也是可以的。”

    总觉得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哪里怪怪的，可爱的少女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请老师来我家喝杯茶。”

    这是他撩人还是被人撩啊。

    五条悟伸手揉了揉自家学生的头发，把那头梳理得乖顺好看的头发揉乱了，少女不爽地开始整理自己头发，心情才好一点。

    “下次别乱说话，后果很严重。”

    五条悟并没有真的直接走人，而是挤进轿车的后座，让自家学生坐副驾驶去，总算是打算凑热闹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过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相当满意。

    所以她不打算说些煞风景的话，说不定今天还真的能请五条悟喝杯茶呢，毕竟亚瑟泡的茶很好喝嘛。

    九条天的家，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但深谷桃不知道不要紧，九条天已经把地图定位发到了她手机上，看着对方唯一发给自己的信息就是这么个定位，深谷桃就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十龙之介希望两人交好，而和九条天相互加Line好友。

    对方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自己也不可能放着这个昏迷的大叔不管……

    虽然送去医院也可以，但既然有可以照看他的人，还是好好送他回家吧。

    轿车的就停在九条天发的定位附近，他们坐在车里等待九条天把一直没醒过来的大叔接走（为了让他继续睡着不醒来还用了点术法），深谷桃总觉得这个人的脸很眼熟，就去网上查了一下。

    要查出来也很简单，既然能为了ZERO产生这么强的诅咒，想必是跟传说中的偶像有关的人物，从他的关系网搜一下就很快发现这位大叔……这位九条先生是什么人。

    是当年传说中偶像的亲密好友，是他的制作人，是他的舞台效果设计师……

    直到现在也是一流的制作人，培养出九条天这样的孩子的男人，他的养父。

    以上信息，当然一般搜索引擎是查不到的。但多亏多年来扩展的小伙伴渠道，她轻易打听到一点内幕，做了一回吃瓜群众。

    这位九条先生为了培养出能够替代ZERO的偶像，在全国各地搜刮了不少少年少女……呃，当然不是拐卖。

    他以优质的条件交换，送一些少年少女去学习演技、歌唱、舞蹈等等课程，培养他们成为偶像。

    但当发现那些少年少女没办法超越ZERO，又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转而继续寻找新的孩子。

    他的最高杰作，则是收养为儿子的九条天，以及目前还没打算送出道的养女九条理。

    至于他怎么收养的，这个瓜超级大，咱们就略过不提吧。

    二十年的执念而成，难怪会被诅咒控制了。

    吃瓜吃得差不多，九条天也终于回来，从经纪人的车子下来后，等了几分钟才走过来，伸手要接走他的养父。

    深谷桃却没让亚瑟开门，自己先行下车。

    面对皱起眉显得不怎么礼貌的九条天，深谷桃并没有像往常般生气，只是悠悠然开口：“九条君，你知道你想庇护的这个人做了什么吧？”

    五条悟靠着窗户，坐得谢谢歪歪的，此时慢吞吞举起两根手指，在轿车周围设置了“帐”，防止他们聊天的声音被传出去。

    “我知道……”九条天沉默良久，才说道，“我会保证以后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九条君，你对自己非常严格，对自己的工作也非常苛刻，你是明白你的庇护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吧？”

    深谷桃伸手梳理被夜风吹得有点乱的头发，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严厉，但她承认自己有责备的意思。

    今天是正好他们在，正好亚瑟在，所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或者就算他们不在也能够及时阻止九条大叔制造骚乱，可是……假如没来得及阻止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出了意外Re：vale和在场的观众们又是多么的无辜。

    她不知道九条天为什么要纵容自己的养父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是出于同情，或是出于顺从，这一切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很多的人。

    既然是对工作成果十分苛求的完美主义者，九条天比她更清楚这个事实吧。

    “我也是今天才确定，假扮成ZERO的人就是九条先生……假如他影响到演唱会，我绝对不会原谅。”

    九条天自然也知道后果，并不打算为自己辩驳什么，“这次演唱会顺利完成，关于ZERO翻唱曲的事情也会落幕，九条先生他不会再做这种事的。”

    “已经做了的坏事，并不会因为你以后不做，就成为一个干净的好人。再说……九条先生做的坏事，只有这次打扮成ZERO发出威胁信么？”

    为了收养你，他又做了什么呢？

    深谷桃意有所指，九条天看着紧追不放的少女，微微眯起眼，“你认为的坏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好事，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深谷小姐。”

    自以为是吗？她跟九条天果然天生不对盘，深谷桃懒得再说什么，示意亚瑟帮忙背九条大叔进屋后，坐回了后排座位上。

    人心是偏的，九条君想维护自己养父理所当然，他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深谷桃却觉得有点失望呢？

    因为自己经常被他用极高的严格要求对待，却看到他纵容另外一个人犯错吗？

    算了，反正那是九条天的爹又不是她爹，以后再搞出什么事也是九条收拾残局，她何必多管闲事呢。

    “老师，谢谢你帮我设了帐。”想通之后，深谷桃心情好了点，决定看下自己喜欢的脸治愈一下。

    虽然平时看到会心跳加速没办法冷静，但这种不爽生气的时候，就能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这大概就叫万能的五条悟的脸吧。

    “举手之劳，偶像不都怕狗仔嘛，我可不想自己的学生跟热门小偶像传出奇怪的传言——”五条悟的回答还是那样吊儿郎当。

    “等我出道之后，这类传言可是会络绎不绝。”

    少女偶像在这个社会里，是被非常严格要求的。要漂亮，要可爱，要唱歌好，要跳舞棒，演技不像个木头。

    但又演技太好又会被人说装，更不能有男朋友……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好，就会迎来排山倒海的奚落，可太完美了又会让人觉得无趣。

    至于桃色绯闻，更是无数人喜欢挖掘吃瓜的好地方啊。

    “好麻烦哦，那就不要出道好了。”

    就跟怂恿她做偶像时一样，五条悟又轻飘飘说出了不可理喻的话。

    “进门容易出门难啊，五条老师，难道你现在能让我不做咒术师吗？”

    没错，跟做咒术师的道理是一样的。既然说了要做，她就没有退堂鼓可以打，只剩下勇往直前这条路。

    五条悟执起深谷桃的手，轻轻捏了下，笑道：“你说得对，我可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太困睡着了，早上五点起来写完啦！

    今晚十二点前肯定还有一更！【是的我在赶榜单【滚你以为约会就这样结束吗！不，还有夜晚场的——

    24、关于被排斥

    夜晚还很长。

    无论是出于哪个意义上的，今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深谷桃看着推特和ins里好友里一直在刷的Re：vale演唱会REPO，也发了几张演唱会时在门口拍的照片上去，很快就有几个赞。

    【桃子苹果汽水：我在现场有发现小桃，你和你男友超显眼的！（≧≦）/-】

    一个经常聊天的互关好友发了评论，这个用户跟自己一样名字上有个桃字很有亲切感，平日也总发一些可爱的好玩的好吃的，偶尔会发一些Re：vale的信息，照片中曾经出现跟Re：vale的百一样的红色指甲，想来是个实打实的百推。

    深谷桃下意识瞄了坐在旁边的五条悟，收获对方一个不在意的轻笑。

    【并不是男友，是工作上的前辈。】

    因为已经毕业了，好像也不好直接回复是自己老师……也不太想让人认为是老师。

    【那就是很快会成为男友啦，加油！】

    桃子苹果汽水的回复让深谷桃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毕竟五条悟只是把她当成学生看待，她也决定要好好放下。

    学习不香吗？演戏不香吗？唱歌不香吗？打游戏不香吗？祓除诅咒虽然不香但报酬很香啊！说到底她日常生活这么忙了，为什么还要为恋爱烦恼呢？

    人类可是很容易移情别恋的生物。就像她现在远离了五条悟，就只会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被动摇，像她这样的美人何愁找不到对象。

    她决定绕过这个话题。

    【既然你在演唱会就告诉我一声嘛，我想和桃子苹果面基呀。】

    【对不起……今天实在不太方便，今天是我和Daring的周年纪念，不太方便面基，我们约下一次吧！（づ 3 ）づ。】

    原来是去看演唱会秀恩爱的，这样的话她自然不好意思打扰，跟桃子苹果汽水约好下次见面后，她才收起手机。

    正好亚瑟也泡好茶，给她递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考虑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亚瑟非常贴心地给她加了有大半杯牛奶，以便于她等下能够顺利入睡。

    没错，她居然真的把五条悟请回家喝茶了，实在非常让人意外。

    虽然五条悟也有过半夜三更叫她去庭院的骚操作。不过他都不会进屋，并且表示这是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绅士——

    虽然他真要做什么的话进不进屋都一样的，毕竟没有人能打赢他。

    五条悟喝了口奶茶，没有骨头地靠着沙发，脑袋一点一点，显得非常困的样子，“嗯……我好像是有什么想说。”

    “你刚才下车是说，要跟我讨论关于之前升级考试的问题。”

    “哦对对……”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五条悟才稍微打起精神，“关于之前你被领域排除在外的问题，我这边已经有相关的调查结果了。”

    深谷桃端正坐着，等待一个结果。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她真的被领域所排斥的话，很可能以后她都没有办法修炼出自己的领域，这对她以后的升级会有很大障碍。

    即使大部分术师一生都只是停留在二级咒术师的程度，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的，至少是可以和五条悟组队的程度……

    不不，就算升级了也不会有那个程度的，五条悟一个人就是最强了，根本没有和其他人组队的必要。

    她就是这样子被告知的。

    “根据解剖结果和你的血样抽检结果，你身上没有被领域所排斥的要素，我之前顺路去勘察过现场，问题应该是出在土地上。”

    五条悟平常吊儿郎当，解释起问题还是很有教师风范的，“你的报告有说你用你的发夹替换了活动道具献给土地神，应该是替换的发夹代价太高超过原本的物品。所以土地神为了偿还代价救了你。”

    “说起来，是有这样的规则。”

    献给神明的礼物是为了交换同等代价的愿望。所以神明也要赋予同等代价的回礼。

    虽然不一定心想事成，但神明会按照自己的价值观来回报祈求愿望的人。

    活动用的道具不过是空壳，所持的愿望最多就是“不要让小动物拿走”、“让参赛者顺利拿到道具”之类。所以替换需要用的东西也很廉价，而她给的发夹好像是……

    “当时因为手机和背包都不能拿，我身上除了发夹也没什么能给的，那好像是去年买的水晶发夹，几万円的吧。”

    以价格来说，大概就是七八十碗拉面的价格，和那个道具小盒子相比确实价格差得有点远。

    “种善因得善果，你被土地神救了呢。”五条悟给她鼓起掌，但表情十分敷衍。

    总觉得哪里不能释然，那个发夹固然比较昂贵。但也没有昂贵到让土地神救她一命吧。

    而且能让那只巨大的蜘蛛咒胎在他的土地上展开那么大的领域吃人，这位土地神也不是什么良善的善神呀。

    五条悟又打了个哈欠，深谷桃想起他其实是刚出差回来，没有休息过就直接去了演唱会现场，会困是当然的。

    现在让他回家的话，一路在车上也不能好好休息吧，想起家里目前还有主卧可以给他休息，深谷桃被这个充满诱惑的选择刺激了一下。

    感觉自己的私心也太明显了。

    可不等深谷桃开口，她的咒骸已经开始赶客，“五条先生，您看着非常疲惫，如果话已经说完，请您早点回去休息。”

    “说得也是，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五条悟没有任何反对，慢吞吞起来，习惯性摸了摸深谷桃的头，才光着脚走出院子。

    他双手结印比了个手势，本来设置在深谷桃院子的术式被发动，不过瞬间白发青年就不见踪影了。

    亚瑟算是明白为什么五条悟还特意来到深谷家，并且马上就把负责开车的事务员打发走——原来这人早就把传送术法设置在这儿。

    深谷桃倒是不惊讶，毕竟召唤亚瑟的时候，五条悟就是这样子过来的，事到如今已经懒得吐槽了。

    “亚瑟，我们也早点休息吧，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上课。”

    “好的，御主。”亚瑟点点头，既然他御主也不在意，他也不好在意，“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先去洗澡泡一下，能更好去除疲劳。”

    “嗯嗯……亚瑟，介意我问一下吗？你真的这么讨厌灵体化吗？”

    作为御主的她已经知道灵体化的具体含义。但亚瑟依然没有打算灵体化，就连今晚的演唱会也一样，她甚至可以肯定若五条悟没有给他工作人员证件作为通行，他就会干脆不去演唱会会场里头了。

    “抱歉，御主，其实我从来没试过灵体化。所以并不清楚我到底能不能做到。”

    亚瑟面露苦笑，看似搪塞的话语，又不太像在说谎。

    按理来说咒骸都是有这个灵体化的能力，他以前却一直没有用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赶、赶上了——

    稍微有点短小，因为只是交代一下演唱会这天晚上最后的事情。

    明天就是开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