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叔疯了◎

    徐雨薇当时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 每天早上负责领读课文。

    江晚柠还记得年级主任夸过她好多次，夸她发音标准，声音洪亮。

    看来几年的留学生活也并没有影响她的母语, 语音信息中的字字句句都清晰无比，考个普通话一乙一定不在话下。

    江晚柠的公放声音很大, 所以闻绍一定听见了，并且听得清清楚楚。

    她此刻心虚极了, 虽然她当年对……许什么来着？

    反正她当年看上的只是那位许学霸的脸，然后被几个朋友怂恿，冲动之下就跑去隔壁班问他要不要谈恋爱。

    对方拒绝的理由是她成绩不够好，江晚柠就为此彻夜学习了整整三天……

    也是那三天的挑灯苦读让江晚柠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转而看上了一个学弟, 还是校霸学弟，不好好学习的那种。

    那时候的江晚柠天不怕地不怕, 脸皮厚得很, 是个妥妥的社交悍匪。

    奉行喜欢就上，追不到也不吃亏的原则, 她又跑去跟校霸学弟冲动表白了……

    结果可想而知，她又被拒绝了, 但这次的理由是校霸学弟觉得她这个学姐太乖，应该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轰轰烈烈的告白，无疾而终的明恋。

    江晚柠从那以后就发誓，对帅哥只欣赏, 不亵玩, 直到遇见了闻绍……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说话细如蚊吟：“你听我解释……”

    在江晚柠已经做好准备听他说“我不听我不听”的时候, 闻绍反套路而行——

    “你解释吧。”

    闻绍略微一挑眉, 看着江晚柠羞红了脸，他甚至还有种看好戏的心态。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被江晚柠追求的头一个人，同样，他也觉得自己不会是她追求的最后一个。

    “额……”江晚柠哽住。

    她怎么解释？

    说自己告白了两次都被人拒绝了，然后从此以后就一蹶不振并且没谈过恋爱？

    好像有点儿丢人……

    “反正……”江晚柠撇撇嘴，“我都忘了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哦……”闻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明你以后也会忘记我的名字。”

    “不是！”

    大可不必这么会举一反三！

    “我的意思是我对你是认真的。”

    闻绍那个眼神摆明了不信，就像是看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样。

    二人变换了站姿，从靠着栏杆，变成了面对面。

    对峙了许久，闻绍突然收敛了嘴边的笑意。

    “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江晚柠愣住了。

    “一见钟情。”

    闻绍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似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江晚柠唇瓣开合多次，隐隐能猜到什么，还是问了句：“后来呢？”

    闻绍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除了脸，他们俩哪哪儿都不相配。”

    年纪差距大，受教育程度差距大，还有眼界、三观……甚至生活习惯都没有一点合适的，总之完全不是一路人。

    当年他母亲对离异的孙皖南一见钟情，不顾家里劝阻非要嫁给他，闪婚闪育。

    闻绍不知道孙皖南是否喜欢他母亲，但当年的闻家是云江两地有名的富商，其生意领域之广，引得无数人想要攀附。

    孙皖南也许没那么爱他的母亲，但作为一个生意人，他绝对无法拒绝闻家的千金。

    后来，二人结婚后诸多观念不合。

    闻绍记事起前两年他们就偶尔会争吵，后来吵得越来越频繁……

    可那个时候，孙闻两家生意牵扯已经很深，不是说断了往来就能断的。

    孙皖南指望着老丈人的人脉，闻老爷子依仗着女婿的雷霆手段，两家互相扶持的前提就是那一纸婚姻。

    孙皖南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再加上老丈人的帮助，那几年孙家迅速扩张。

    同时，闻家又因为小辈无能而日渐衰退，只靠着闻老爷子苦苦支撑。若是那会儿与孙皖南再断了合作，那闻家就真的走到头了。

    所以哪怕闻绍的母亲想要离婚，但孙皖南和闻老爷子只要不松口，这婚就离不成。

    母亲离世前的近十年都住在清源山的院子里，日日念经礼佛、制香、复原香方。

    闻绍不上课的时候就会去山上陪着，从小学到高中，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眼睛里没了光彩，灯枯油尽。

    这些年，闻绍见多了一见钟情所带来的悲剧婚姻，也见多了商业联姻给双方带来的情感伤害。

    他母亲从一个活泼明媚的人，变得沉默寡言，阴晴不定。

    闻绍也逐渐变得冷漠，变得拒人千里。

    所谓一见钟情无非是看中皮相，而皮相，是情感中最不中用的东西。

    他母亲因为皮相爱上孙皖南，爱得不可自拔。

    可最后争吵的时候，她对着孙皖南那张曾经深深爱过的脸，依旧觉得面目可憎。

    但母亲临终前说她并不怨恨孙皖南，二人轰轰烈烈地爱过，她自己的悲剧是闻孙两家共同造成的。

    那些年闻绍怨恨孙皖南，他母亲也一直努力地想要修补儿子和孙皖南的关系，就是怕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闻绍会抗拒父亲和外公，最终像自己一样变得无亲无靠。

    母亲离世后，孙皖南也受到了打击，努力地想去修补父子关系。

    但闻绍脾气犟，父子俩早些年一直不容水火，直到前年孙皖南的一场大病，他才缓和了态度。

    闻绍很少去回忆过去的事情，想到这个免不了伤感。

    江晚柠看着他的样子，不敢再多问什么，也不忍心去戳他的痛处。

    二人谁都没再说话，双双看着远方出神。

    直到江晚柠被冻得打了个喷嚏，闻绍才回过神，“回去睡觉。”

    “好……”

    江晚柠咬着下唇，看着他。

    踌躇了好久，江晚柠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要因为父母婚姻的失败就剥夺自己爱人的权利。”她的声音很小，却又很有力量。

    闻绍浑身僵住，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缓缓垂在身侧握成拳，又松开。

    “你一定会遇见你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不光要相配，还要相爱。”

    江晚柠松开他，歪着脑袋笑了笑，“当然，如果那个人是我就最好了。”

    闻绍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再次催她，“回去睡觉。”

    方才江晚柠抱他的时候，他察觉到她的手冰凉。

    “晚安！”江晚柠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听说每天有人跟你道晚安，会增加幸福感。”

    闻绍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声音中的冷淡也褪去大半。

    “晚安。”

    --

    转眼步入五月，江晚柠从云城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终于在五月一号的清晨完成了她拖了一周的任务。

    她兴冲冲地给编辑发了个信息，没想到对面秒回。

    不更死给你看：[很好，在我追杀你之前你完成了。]

    江晚柠：[你怎么还没睡？]

    不更死给你看：[在查去江城的航班，要是你再交不上来，我就去你家门口蹲你。]

    江晚柠：[你放心吧，我现在手感超好的！]

    不更死给你看：[正好，想给你接个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不更死给你看：[你之前在微博放过几张设计的手稿，有个公司找过来，想让你帮忙设计一款联名的香水。]

    江晚柠的微博不光分享漫画创作，还会频繁地更新香评，也算是半个香水博主。

    她大学的时候设计过好几个香水的瓶子，搬家的时候整理东西无意间翻出来了手稿，就挑了几张好的放在了微博上。

    江晚柠：[和我联名吗？]

    不更死给你看：[是的，就是会出限量的瓶身，他们要求中国风。]

    江晚柠一口答应下来，能看到自己设计的东西做成成品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更何况香水还是她很喜欢的东西。

    两个人一直聊工作聊到天亮，江晚柠吃了个早饭才睡觉，定了下午四点的闹钟。

    起床后，她紧急用美容仪拯救了自己的皮肤状态，然后出去找陈书冉汇合。

    二人约定好去造型工作室弄头发，又顺便让化妆师上了妆。

    同学聚会的地点定在江城有名的海鲜餐厅，听说是其中一个同学家里投资的。

    江晚柠和陈书冉准时到了包间，一共摆了四桌，大约不到五十人。

    这几年高中同学没有大规模聚会过，所以江晚柠看到某些人的时候还是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江晚柠吗？”

    就比如这个兴冲冲跑过来跟自己打招呼的男生，江晚柠就毫无印象了。

    “你好……”江晚柠礼貌地笑了笑，“你是几班的来着？”

    “害，我刘大胖，老许同桌啊！”刘大胖其实不是他的本名，但当初被教导主任这么叫过，同学们就一直这么称呼他了。

    “啊……”江晚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许同桌啊？”

    哪个老许？

    “对啊，你忘啦？当年你给老许告白的时候，我还给你加油来着！后来他追你的时候，我帮他给你送情书，还被你们班主任抓住骂了一顿，记得不？”

    “记得……”江晚柠终于记起来了。

    当时学校管得严，早恋这种事情一经查实就是重罪。

    这位刘大胖同学帮许在川给她送情书被班主任抓个正着，但他舍生取义，为兄弟两肋插刀。在班主任逼问下也硬是没有供出许在川，独自揽下了所有罪责，还在国旗下讲话当中朗读了检讨书。

    刘大胖嘿嘿笑了两声，随后指了指门外，“我出去看看老许啊，他说他快到了。”

    江晚柠目送他出去，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事儿为什么所有人都记得？”

    为什么所有人都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记忆犹新！

    “因为许在川是他们班班草。”陈书冉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班班花给隔壁班班草告白被拒绝已经够轰动了，但人家后来回头追你你又拒绝了，这就不光是轰动二字可以概括的了……”

    甚至连学校食堂的留言小本本上都写满了同学们的祝福，当然是缩写。

    类似“xzc（爱心）jwn”这种句子，陈书冉看到过很多很多。

    但那时候江晚柠对校霸学弟正上头呢，一点儿都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招呼打了一圈儿，江晚柠被迫想起了同学们中二时期的很多事情。

    大家都努力地说出自己以前的丑事以唤醒老同学的记忆，唯有江晚柠不需要，因为所有人都对她和许在川的纠葛刻烟吸肺。

    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徐雨薇招呼着大家坐下。

    江晚柠和陈书冉自然是跟本班人坐在一起。

    “许在川被堵路上了。”徐雨薇凑过去跟江晚柠说。

    江晚柠有些尴尬，“其实你们不用告诉我他的事情……”

    她现在每每听见一次许在川的名字，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闻绍一次。

    “诶，你俩反正都还单身，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呢。”徐雨薇轻声道，“其实我在国外见过他一次，他没长残，真的。”

    江晚柠叹了口气，刚准备告诉徐雨薇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她别撮合，就听见外头刘大胖一边嚷嚷一边推门。

    “来啦，老许来了，快快快，你们快看看老许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帅？”

    徐雨薇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作为组织者，她对所有同学都很热情。

    江晚柠的话自然也是没有机会说出口，她扶着额，也朝门口看去。

    许在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极为书卷气的长相，白衬衣配牛仔裤，眼睛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与闻绍给人的清冷距离感不同，许在川虽然也是那类不爱说话的类型，但是他更柔和，会笑着看向跟自己说话的每一个人。

    江晚柠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逢许在川也看向她。

    “晚柠，好久不见。” 他望向江晚柠的目光明显与看其他人时不同。

    江晚柠心道不好，这人好像对自己贼心不死？

    许在川拨开几个男生朝她走过来，眉目温柔，声音如杨柳拂面般轻柔，“还记得我吗？”

    不巧，江晚柠柳絮过敏。

    “好久不见。”她朝许在川礼貌性地笑了笑，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刚想起来。”

    “没关系。”许在川笑容不变，声音依旧温柔，“我上个月刚回来，以后也会留在江城，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有很多。”

    江晚柠没说话，有些尴尬地低着头。

    “我可以坐这里吗？”许在川指着她旁边的位置问道。

    江晚柠猛地抬起头，“不行，徐雨薇她已经……”

    话没说完，被点到的徐雨薇立刻扑腾一下坐到了她们对面的空位置上，声音嘹亮：“我坐这里就行了！许在川你就坐那儿，你帮忙把我的餐具转过来！”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帮腔，“对对，老许你就坐那儿，我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我们班长。”

    江晚柠：“……”

    这些人爱助攻的毛病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人来齐以后就开始上菜了，许在川一直很周到，每每给她夹菜前都会问她吃不吃，然后再换公筷给她夹。

    江晚柠如果说“不用，我自己来”，他就会直接理解成她想吃，夹菜、倒饮料、递纸巾十分无微不至。

    一顿饭吃得江晚柠浑身不舒服，旁边的陈书冉看见她的异样，轻声问她是不是海鲜过敏。

    江晚柠覆到她耳边，低声道：“不，我许在川过敏。”

    殷勤得让她不由地想到闻绍，若是他某天也对自己这么殷勤……

    不，闻绍不会的。

    江晚柠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闻绍那个死直男修炼到下辈子估计都不会如此细致。

    吃完了饭，有人提议要合影。

    江晚柠他们班拍完以后，不知道谁说让单身的一块儿照一张。

    然后她就被同学们推搡着来到了许在川旁边。

    单身的人不多，大约就十来个。

    大家一块儿合了照，还分享了一波为什么单身的理由。

    “我那办公室里一共就三个男的，还都结婚了，想找都不知道哪里找去。”

    “我是不想找的，架不住我爸妈催，一周一个相亲局周周不落。”

    “我丁克，不急着找男朋友。”

    ……

    “你呢？许大帅哥，国外的美女没有能入你的眼的？”

    许在川笑了笑，“我还是喜欢咱们江城本地的。”

    “那正好啊，回国了就能慢慢找了。”

    “是啊，等下周入职以后，就可以着重解决个人问题了。”许在川说完后又看向江晚柠，“你呢晚柠？”

    江晚柠正打算问问闻绍有没有空一会儿约个宵夜，突然被点名把她吓了一跳，“啊？我怎么了？”

    “怎么没找男朋友？”

    “哦，有喜欢的了，但还没追到呢……”江晚柠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

    一瞬间，气氛有些诡异。

    江晚柠笑着道：“等追到手我再介绍给大家认识。”

    “好啊，你可记着告诉我们。”徐雨薇出来缓和气氛，又将话题转向了其他人。

    拍完了照，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位置上聊天。

    男生大多都喝了点酒，这会儿纷纷开始叫代驾。

    徐雨薇拉着江晚柠去卫生间，路上跟她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

    “没关系的。”江晚柠朝她笑了笑，“吃饭前我想跟你说来着，没来得及。”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许在川组这个局了。”

    “许在川？”江晚柠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是徐雨薇牵头的。

    徐雨薇点点头，“我回国的时候发了个朋友圈，许在川看到了就问我要不要组织同学聚会，还特地让我叫上你。”

    江晚柠觉得有些奇怪，若说余情未了，她自认自己没那么大魅力。

    而且这么些年了许在川都跟她没有交集，若说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那大可以问徐雨薇要。

    “算了，以后不见就是了。”江晚柠跟徐雨薇一块儿走回包间，在门口遇上了一个男生正在打电话。

    “诶，小叔，不不不不，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自己叫代驾就行了……不用，真不用。”

    二人推门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他打电话，江晚柠听见他说话结巴成这样，不由得笑了笑。

    进屋后，徐雨薇低声跟她开玩笑，“妈宝男见过不少，叔宝男倒是头一个见。”

    “他是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比许在川看着顺眼多了。

    “瑶瑶他们班的，你不熟悉，他之前跟我在同一个社团，这餐厅就他们家投资的。”

    门外，孙青远还在试图拒绝他小叔突如其来的好意，最后拒绝无果，只能接受了。

    他靠在墙上，百思不得其解，给堂哥发信息吐槽。

    孙青远：[阿舟，你最近见着小叔了吗？]

    孙青舟：[见着了啊，晚上一块儿跟爷爷吃了饭，小叔刚从家里出去，怎么了？]

    孙家老宅离这里得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也就是说他亲爱的小叔要特地从家里赶过来，再将他送回家？

    他小叔出什么问题了？

    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个二侄子这么好？

    他是不是惹小叔生气了，导致小叔要趁回家路上将他暗杀？

    孙青远：[小叔要来接我回家……]

    孙青舟：[？？？？？]

    孙青舟：[哪，哪个小叔？我们的小叔？我们的亲小叔？]

    孙青远：[废话……]

    二人的三观同时被颠覆，他们的小叔从来与爱护晚辈四个字不沾边，今天是怎么了？

    孙青舟：[你干什么了啊？他为什么要去接你？]

    孙青远：[没干什么啊，我今天同学聚会，完了刚刚在朋友圈发了几张合照，发出去没半分钟小叔就问我喝没喝酒，说要过来接我。]

    孙青舟打开了孙青远的朋友圈，看到了他发的六张合照。

    孙青舟：[额……小叔不会是看上你们班的姑娘了吧？]

    孙青舟：[第六张最中间那个还挺好看。]

    孙青远：[你觉得小叔看上姑娘和小叔疯了，两者哪个可能性比较大？]

    孙青舟：[小叔疯了。]

    作者有话说：

    以后更新时间往后推一推吧，九点前？V后更新字数多的话六点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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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大大，你没有心，你没有心(Ｔ＿Ｔ)，就这么点，你是要我把心掏给你看吗？】

    【哈哈，自信点，小叔也可能不是疯了】

    【哈哈哈哈】

    【直男真的是死鸭子嘴硬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要被笑死】

    【那行吧 晚点就晚点吧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手动星星眼。多给你浇浇水，还请茁壮成长啊，小树苗。

    《关于从此以后我下晚自习回来就有新鲜的柚子看这件事》】

    【笑死 就是你们不敢相信的那个 他看上你们同学了】

    【哦～姓孙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脸在慢慢疼】

    【撒花】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你小叔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哈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