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往事

    渊籍先是提议曲宁养个孩子。

    季寒渊：“……”这是不是有点坑人？

    陆桓惊讶道：“原来爹爹是接受了父亲的建议，才养了我吗？”

    曲宁也看了季寒渊一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一来是不觉得自家夫君会这么不靠谱，二来是觉得当时的他，不至于因为一个提议，就真的去养一个孩子。

    当时他虽然是被前任朱雀神君最看重的备选人，但本身对那个位子并没有什么欲望，没理由为了顺利继承那个位置，就这么尽心尽力。

    赤焰天炎瞥了陆桓一眼，哼了一声道：“可以这么说吧，但实际上，你是被人送到神尊大人手上的，当时神尊大人正打算下界历练，哪有心思养孩子啊，正好神君大人前来，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了出去。”

    季寒渊：“……”

    不仅坑人，这性质还有点恶劣啊！

    陆桓委屈地看了季寒渊一眼：“我竟然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季寒渊轻咳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表示歉意。

    曲宁觉得有点奇怪：“我觉得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赤焰天炎的确是想气陆桓才这么说的，谁让他之前靠宋烬那么近，还说那么暧昧不清的话！

    不过既然曲宁都怀疑了，他自然不好继续为了埋汰陆桓而说有损神尊大人品性的话，连忙正色道：“对不起，刚我只是气陆桓的。不过陆桓的确是别人送到神尊大人手上的，但陆桓还是个蛋的时候就非常难伺候，神尊大人的血都不够他补，还得别的血。”

    其实是因为胚胎几乎已经坏死，如果不是被人及时送到渊籍神尊手中，陆桓肯定早就死翘翘了。

    渊籍神尊虽然神力强大，能把陆桓的性命护住，但要让他破壳却得找陆桓的同类用鲜血来养才行。

    他本来是打算从三足金乌一族中挑个合适的人出来的，但他还没去挑人，曲宁就上门请教了。

    渊籍神君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请出身凤族的曲宁帮忙养金乌蛋。

    季寒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赤焰天炎不了解的地方，说不定自己当时就一直盯着曲宁，等他自己送上门呢，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突发奇想，或者测算出了什么。

    曲宁其实见过很多父母对孩子的感情，虽然他不在乎，也不理解，但世间万物存在就有其道理，说不定自己养了孩子，也能体会那些父母的感情了，就欣然点头同意了。

    渊籍的确是要下界历练的，而且既是历练也是要拯救那个即将被毁灭的小世界，耽搁不得。

    把金乌蛋交给曲宁，又将他写的养孩子计划以及种种育儿书籍交给曲宁后，渊籍就匆匆忙忙下界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如果是没有修仙之道的小世界，渊籍顶多只需要花天上的一百天时间就能完成历练。

    但不巧的是，那个世界很好是个修仙世界，还受世界限制无法使用神力，过程中还遇到了一些麻烦，足足花了三千多年才顺利结束历练，回到神界。

    地上三千多年，天上也三千多天了，十年左右了。

    曲宁不愧是纯血凤凰，即便跟三足金乌是不同的种族，金乌蛋在他鲜血的浇灌下，也仅仅用了三年就破壳了，等渊籍神尊回来，他的神宫里多了个小金乌。

    小金乌被关在牢固的结界里，见到渊籍神尊就喊父亲。

    渊籍是有些懵的，但看小金乌那么可爱，又觉得认下这个儿子也挺好。

    只是很遗憾，小凤凰的眼睛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因为小金乌的到来而产生什么变化。

    渊籍不太喜欢半途而废，既然答应了会尽力帮阿宁感悟种种感情，自然不会因为一种办法没有效果，就想另一种，于是，他把小金乌托付给了天机老人，随后带着曲宁下界历练了。

    原本渊籍是想带曲宁感悟人间的种种感情的，然而中间的操作发生了一些意外，曲宁绑定了跟渊籍原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系统程序，导致曲宁不得不进一个个小世界完成任务。

    本来在哪里历练都是历练，就算绑定的系统出差错，最后的目标还是可以达成的。

    可偏偏绑定曲宁的，是复仇系统。

    复仇系统设定的初衷，是为了净化那些生前遭受种种人为的折磨而怨气过重形成的怨灵。

    这些怨灵还没来得及复仇就被黑白无常抓回了冥府，却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怨气十足，又因为生前的种种遭遇而觉得人不如鬼，或是徘徊在奈何桥边，或是藏在忘川河中，又或者干脆化作忘川河边的一株曼珠沙华，就是不愿意投胎。

    生前死后都没作恶的怨灵，冥府也不能强迫他们去投胎，但冥府中阴寒的环境又会加速这些怨灵的成长，只能想办法去化解他们的怨气。

    冥府将这些情况报给天庭之后，天庭的系统部就设了一个复仇系统。

    复仇系统经过筛选绑定的宿主会在怨灵死前那一刻化形，取代死去的怨灵进行复仇行动。

    整个复仇过程，怨灵都能通过系统反馈回来的报告得知，等大仇得报的那天，怨灵能短暂地返回阳间，亲眼看那些害死自己的人的下场。

    曲宁在下界的过程中，莫名其妙地绑定了这么一个系统。

    复仇就复仇吧，也没什么不好，同样是历练。不好之处在于曲宁要做的任务里，那些怨灵生前的经历都十分惨烈，而且怨灵死的时候，基本都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周围的亲朋好友也多是豺狼虎豹。

    渊籍担心等阿宁做完任务，就算能感知到感情了，也是满满的负面情绪，就找到系统部，想办法跟着曲宁去各个小世界，陪他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过程我也就记得个大概，细节记不太清楚了。”赤焰天炎道，“神尊大人和神君大人在那些小世界经历了什么我也无从得知，只知道回来后神君大人的心就会跳动了，顺利晋升成为神君，并继承了朱雀神君神位。”

    “又过了没多久，神尊大人就和神君大人成亲了，震惊整个神界。”

    虽说他们把神和仙所在的地域统称为神仙界，也就是三十三重天，但三十三重天分为仙域和神域，神能仙域和神域来去自如，但大部分仙人压根就找不到神所占据的那十重天到底在哪里，除非他们能晋级成神。

    季寒渊道：“记得这些已经不少了，没想到天庭也有系统部，也是做任务的。”

    不过比起系统306那个主神统治下的系统分部来，天庭这个系统明显比较正常。

    赤焰天炎点头：“是啊，因为从下界渡劫升仙来的修者来自各个世界，仙界也向来讲究多元化发展，所以三十三重天什么东西都有，系统是一位从高科技社会渡劫来的仙人设计出来的，后来被天庭引进了，那位仙人因为贡献大，直接从仙王晋升成了神，被天庭破格录取成为公务员。”

    陆桓道：“那这个人是真的挺厉害的了，竟然越那么多级，直接破格成神！”

    赤焰天炎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连仙灵都不是，但因为得了主人的青睐，受主人点化，立即就成了神火，比那个人厉害多了！”

    陆桓翻了个白眼：“你有本事自己成神啊，靠我父亲算什么！”

    赤焰天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要不是踩了狗屎运被人捡到送给神尊大人，你现在都在花园里当花肥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季寒渊无奈道。

    一鸟一火立即安静了下来。

    季寒渊问：“赤焰，天庭的系统有分部吗？”

    赤焰天炎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些细节我记不起来。”

    季寒渊没太期待他能回答得出来，闻言便道：“没关系，等我们渡劫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又问：“那我的本体是什么？”

    很少有人是天生灵体，而且自从他灵魂稳固不少之后，也越发能感知到一些本我的意识，觉得自己的本体并非是人，但具体是什么，又记不起来。

    赤焰天炎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依然没有半点关于季寒渊本体的记忆。

    季寒渊见状也不为难他，道：“罢了，这个对目前来说也不算太重要。”

    赤焰天炎还是有点郁闷，道：“那公子，我去找烬烬了，等我和烬烬找到灵草，就拿到淬炼池边给您。”

    季寒渊伸手轻触了一下他的火焰以示安抚，笑道：“去吧，注意安全。”

    说完，传音给他，告诉他宋烬所在之处。

    赤焰天炎离开后，季寒渊和曲宁、陆桓三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在三十三重天的事。

    该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在他们有人恢复更多记忆之前，再过多讨论，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倒是宋烬所在的北桃大陆，他们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也想去那片大陆看看。

    “前世阿宁意外去了等级跟天凛大陆一样但没分崩离析、而是完整一大块的苍宵大陆，现在又出来一个等级比天凛大陆稍微低一些的北桃大陆，这是不是意味着，天凛大陆附近，其实是有不少等级不同的大陆存在，只是要特定的条件，才能到那些大陆去？”季寒渊看着前方火红的火焰树，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