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被认出来了

    季寒渊勾起唇角。

    还没说什么，曲宁就恼羞成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许问，也不许再提！”

    季寒渊看着眼前越来越鲜活动人的曲宁，到底没再逗他。

    两人沐了浴，换了身衣裳，这才离开空间来到关着彼岸花王的阵法外。

    彼岸花王经过这么些天的挣扎，思维再怎么不灵活，也能意识到光用蛮力是无法逃脱的了，此时在阵法中很安静，只是散发出来的花香依旧浓郁，带着令人沉迷的气息。

    季寒渊往阵法中扔了颗上品灵石，彼岸花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将上品灵石吸收了。

    对于四星妖植来说，一颗上品灵石足够吸收个一两天了。

    季寒渊没记着跟彼岸花王交流，等阵法中的那颗上品灵石被吸收干净了，这才跟彼岸花王沟通。

    彼岸花王习惯了成为这片地界的王，一开始并不愿意，季寒渊好说歹说，又许诺日后会找更多的上品灵石，还会给它浇上好的灵泉水，每个月还会提供至少一颗适合它的极品丹药，彼岸花王这才点头。

    谈成后，曲宁将一滴鲜血滴落在彼岸花王的花瓣上。

    彼岸花王吸收了血液，同时和曲宁建立认主契约。

    彼岸花王修为比曲宁高太多了，达成契约的过程中，曲宁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原本是大灵师后期，很快就变成了巅峰，之后灵力还一直在涨，一直到即将晋级成圣灵师，才堪堪停了下来。

    曲宁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心里有些开心，以后他终于不用整天担心会拖后腿了。

    就是他有如今的实力，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季寒渊，他自己好像都没能帮上什么忙。

    这个事实让曲宁有些郁闷，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这些都是暂时的，以后他肯定也能给季寒渊找来很多提升实力的好东西。

    季寒渊一直在旁边护法，见彼岸花王没有耍心机，曲宁顺利契约，实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这才松了口气，牵过曲宁的手问：“阿宁，感觉如何？”

    曲宁朝他笑了笑，“很好，就是灵力提升太快，有些虚浮，需要历练和巩固。”

    季寒渊放心了，“那接下来就是要找地方历练巩固修为了，阿宁想在冥府中历练，还是回千机塔中？”

    彼岸花王跟曲宁契约后，就直接撤了阵法，现在他们能明显感觉到附近有好几股危险的气息，在冥阴沙漠中跟那些阴魂兽打得多了，他们对这些气息倒也算熟悉，知道附近有不少阴魂兽。

    曲宁毫不犹豫：“冥府，我需要一些生死搏击，千机塔中并不能满足。”

    季寒渊没有反对，“也好。”

    彼岸花王是附近当之无愧的王者，彼岸花王没有被收服之前，没有阴魂兽敢靠近这里，现在彼岸花王成了曲宁的契约妖植，气息收了起来，附近慢慢就有阴魂兽靠近了。

    季寒渊和曲宁刚走出彼岸花地，就有个阴魂兽朝他们袭击过来。

    这种狮头虎身的阴魂兽最是嗜血，季寒渊和曲宁的血液都很特殊，修为显示又没到圣灵师，这头实力已经是四星初期的狮虎阴魂兽就将他们当成了软柿子，直接朝他们张大了血盆大口。

    曲宁祭出灵剑，将灵力注于其上，跟狮虎阴魂兽斗了起来。

    季寒渊并没有动手，只是在一旁掠阵和护法，一旦曲宁有生命危险，就立即出手。

    不过如今实力已经很接近圣灵师的曲宁显然不用他动手，过程中虽说受了不少伤，但终究还是抗住了威压，在千钧一发之际，手刃了这头四星初期的狮虎阴魂兽。

    巨大的阴魂兽轰然倒地，曲宁也有些体力不支，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季寒渊及时将他扶住，关切道：“阿宁，你没事吧？”

    曲宁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深吸了口气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季寒渊将一颗补充元气的丹药塞他嘴里，笑道：“越级挑战四星妖兽，一般人可没法扛得住，阿宁真厉害。”

    曲宁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还好。”

    两人说了几句话，季寒渊将曲宁的战利品收进了空间里，待曲宁调息好，就继续去找阴魂木。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不少妖兽，偶尔也会遇到一些修灵者，但遇到的修灵者并不多，也不知是冥府太过危险导致很多人已经成为阴魂兽或者各种冥府妖植的腹中餐，还是冥府太大，人太分散。

    “神风铃还是没有动静，凤羽那帮人不会出事了吧？”曲宁再次杀死一头四星初期阴魂兽后回到空间调息，想到凤族的人，不由得提了句。

    季寒渊道：“应该不会有事吧，他们从上大陆来的，手中肯定有不少护身的宝物，不至于就栽在这里了。”

    曲宁叹了口气：“但愿吧。最先得知冥府只能是圣灵师初期以下修为的修灵者前来，我还以为这里的危机最多只在圣灵师中期，进来才知道，四星初期妖兽占了大多数，四星中期和后期也不少，反而三星妖兽不多，即便有，也是成群结队，若是人单独遇到妖兽群，多半只有逃或者死在妖兽口中。”

    季寒渊搂住他的肩膀，道：“凤羽在凤族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进来的人中也有圣灵师初期修为的呢。”

    曲宁自然知道，他只是想到了提一下，至于情况如何，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两人冥府中转了足有两个月，既没看到凤羽和其他相识的人，也没看到阴魂木的踪影。

    冥阴火和彼岸花虽都在冥府中过了不知多少年月，但冥阴火有了灵智后就离开了冥府，对冥府的一些环境倒是知道不少，但具体某样东西却不是太清楚，起码万年阴魂木它就不知在哪儿。

    彼岸花王从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起就在彼岸花地，如今几千年过去了，也没离开过半步，若不是认曲宁为主，它估摸着日后也依然是在那片地方，直至陨落，它只对彼岸花地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出了彼岸花地就跟刚出生的婴孩没什么区别。

    季寒渊和曲宁只能靠自己，好在他们在这过程中实力都有所长进，对付起冥府的危险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冥府中四星阴魂兽太多，两人杀了之后季寒渊将其炼制成丹药，灵魂得到强化和修补，季寒渊能记起来的事更多了些，加上长时间的战斗，实力也更进一步，如今已经是大灵师后期了。

    “铃铃铃。”这一日清晨，季寒渊和曲宁刚从空间中调息出来，手中跟凤羽联系的神风铃就响了起来。

    铃声十分急促，一看就知道是遇到了危险。

    “在那边。”季寒渊指了个方向。

    曲宁点头，“我们现在过去？”

    季寒渊：“好。”

    两人边走边用神识查探，走了有两个时辰，神识才看到凤羽和几个凤族圣灵师正被一群四星初期妖兽围攻，而他们不远处，正是一棵阴魂木。

    凤羽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实力还是很强的，单独对付一头四星初期妖兽一点也不憷，反而游刃有余。

    反倒其中一个圣灵师初期的凤族人被一头牛头蛇尾的四星初期阴魂兽打得节节败退，在避开攻击后，忍不住开口：“凤羽少爷，这万年阴魂木太难拿了，我们必须要得到吗？”

    他们进冥府的目的，明明不包括阴魂木。

    凤羽化出原形，扇动翅膀将打算咬他的阴魂兽扇飞，闻言无奈道：“我看这里挺平静的，还以为没什么危险，正好李兄想要阴魂木，就想夺来，用来请李兄跟我们去上大陆当我们凤族的炼丹师，谁知道出来这么多妖兽！这冥府也太诡异了，四星妖兽又不是烂大街，怎么还能扎堆呢，也太欺负人了！”

    有人叹了口气道：“这冥府中，四星妖兽还真不少，我们不是一路斩杀过来的么？只是没见过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

    凤羽祭出一个攻击法器，将向他袭来的一头阴魂兽打飞，又迅速用丹药补充灵力，“阴魂木本就是无数阴魂兽最喜爱的食物，更别说是万年阴魂木了，这些东西，怕都是冲着阴魂木来的。”

    “冲着阴魂木来，却没有上前吃哪怕一片树叶，这是不是有些诡异？”

    凤羽：“确实诡异，要不我们撤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颤抖的声音：“凤羽少爷，我们怕是撤不了了。”

    凤羽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

    季寒渊和曲宁神识看到铺天盖地朝凤羽等人扑过去的白色鬼影，也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这冥府大概是真的连接着真正的地狱，否则不会有这么鬼灵过来。”季寒渊边走边道。

    曲宁嗯了一声，“若是如此，这万年阴魂木怕是比料想的更加难拿。”

    季寒渊笑了笑：“这倒不一定，我们可以跟他们交易，你忘了，我们本身是可以克鬼灵的，也可以用佛法度化他们。”

    曲宁稍稍松了口气，但脸色还是有些凝重：“无论如何，小心点总没错。”

    季寒渊点头：“这是自然，阿宁放心吧。”

    两人全力前行，很快就到了阴魂木附近。

    正被鬼灵追得到处跑却偏偏跑不掉的凤羽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顿时脸色一变，“少主！”

    季寒渊和曲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然后无奈地发现，他们不久前易好的容，现在不知怎么回事不抵用了。

    也就是说，他们露出了真是的面貌。

    凤羽和凤良霁等人查了他们好几年，即便他们现在容貌跟几年前有点区别，但五官基本没什么变化，尤其是季寒渊，比起五年前，他现在也就是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容貌基本没什么变化，只要是见过几年前的他，现在见到他都不会认错。

    曲宁脸上的封印消失了，容貌跟凤族人得到的画像相差挺大的，但对于已经将曲宁的画像看过千百遍的凤羽来说，要认出来也并不难。

    更别说，他感觉到曲宁身上浓郁的凤凰血脉。

    凤羽这么一喊，其他凤族人也下意识地朝季寒渊和曲宁看了过来。

    这些人的注意力被季寒渊和曲宁吸引，但鬼灵和阴魂兽可不会，当即找准机会对他们发动攻击。

    季寒渊和曲宁同时出手，灵力、异火、彼岸花齐齐上阵，一下子就将那些阴魂兽和鬼灵灭了大半。

    这其中其实主要是季寒渊的功劳，但已经被鬼灵和阴魂兽围攻了许久的凤羽等人并没有看清楚，还以为曲宁跟季寒渊一样强，一时又惊又喜。

    季寒渊实力太过强悍，剩下的一半阴魂兽和鬼灵被镇住，立即四散开来。

    凤羽等人顿时轻松了许多，将没来得及逃走的几个阴魂兽解决掉，就朝季寒渊和曲宁走来。

    “少主！”凤羽为首，带领其他凤族人恭敬地朝曲宁行礼。

    曲宁蹙眉：“我不是你们少主。”

    虽说他已经决定要给凤灏送信，但可没打算成为凤族的少主，也没打算跟凤族有太多的联系。

    凤羽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道：“少主，主子，也就是您父亲凤灏灵尊一直在找您，我知道您因幼时的事怨恨凤族，但主子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前几年才得知您的存在，此后就一直在找您。”

    凤羽的姿态放得太低，曲宁也不好说太无情的话，想了想，道：“没有怨恨凤族，一人做事一人当，凤诉瑶做的事，我不会迁怒其他人。”

    凤羽愣了一下，抬头看曲宁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是真的没有因为幼时的事有半分挂怀，一时间都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他想过很多次找到少主后要说什么，也想过少主对凤族抗拒排斥甚至怨恨的态度，却唯独没想过，曲宁会这么平静，没有排斥和怨恨，看着他的眼神甚至还有些怜悯。

    若不是这张脸跟画像太过相似，曲宁又提到了凤诉瑶，凤羽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曲宁继续道：“你们辛苦了，但我过得很好，我未婚夫一家都对我很好，也有志同道合相处得很好的朋友，你回去见到凤灏灵尊了，让他别担心。”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就没必要再装作不认识，当面让凤羽传话也挺好。

    曲宁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不会跟凤羽去上大陆他。

    凤羽有点着急，但又怕吓到曲宁，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您不想去见一下主子吗？”

    曲宁想了想，道：“等我去了上大陆，有机会的话，会见面的。”

    凤羽不甘心，“可是……”

    曲宁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问：“凤灏灵尊情况如何？”

    凤羽听着他面无表情地叫凤灏灵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怕说太多导致曲宁对他乃至整个凤族有不好的印象，只能郁闷地回答：“很不好，中毒太深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接近毒发，如今虽说有了解决方法，但也不知那方法可不可行。”

    曲宁斩钉截铁道：“那方法很好，一定能治好凤灏灵尊的。”

    凤羽有些错愕：“少主，您怎么知道？”

    一直没开口的季寒渊微微一笑：“凤羽兄，还记得这个东西么？”

    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神风铃。

    凤羽身上的神风铃随之响了起来，凤羽顿时瞪大眼睛，又惊又怒：“你、你是李撇！？”

    季寒渊脸上的笑容加深，“凤羽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凤羽磨牙，想说的气话在看到曲宁的瞬间拐了个弯，皮笑肉不笑道：“还不错，刚才的是，就多谢季兄了？”

    说完想到什么，震惊道：“少主，您已经跟他成亲了！？”

    曲宁脸有些发热，轻咳了一声，“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一直都以曲宁娘家人自诩的凤羽不满了，“你们难道没成亲就……”

    说到这儿脸一红，说不下去了，只能瞪了季寒渊一眼。

    他承认季寒渊很出色，但如果季寒渊让曲宁受委屈，他自然是要站在曲宁这一边的。

    他们凤族就这么一只纯血凤凰，若是在凤族长大，那就是凤族全族的宝，不管是娶妻还是嫁人，都必须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举行结契仪式的，哪里能简简单单就定了终身？

    然而因为凤诉瑶，曲宁从小命运坎坷，若不是有季寒渊，要受的委屈只会多不会少。

    这么一想，他好像又没有立场去说季寒渊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曲宁长这么大，凤族连粒米都没给他吃过，又有什么资格在他的终身大事上指手画脚呢？

    反而十二岁开始就想办法把曲宁带出曲家那个魔窟的季寒渊比较有资格做主。

    看曲宁的实力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平和气息就知道，季寒渊这些年半点没亏待曲宁，相反，他对曲宁很好，否则即便曲宁是纯血凤凰，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年纪成为大灵师巅峰修者。

    再说，季寒渊还给了他们解九九断肠散的方法呢。

    光这份人情，别说是他，即便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主子，都没那个脸对季寒渊不满。

    凤羽第一次觉得凤良霁这面瘫挺好，要是他在，肯定知道该怎么应对，也更清楚该怎么劝说让少主回凤族。

    季寒渊看着凤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情绪也从气愤到郁闷，觉得这只凤凰也挺不容易，好心地开口：“凤羽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私定终身了，没有做别的。”

    事实上是除了身体上的双修，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这种事就不用跟凤羽说了。

    更别说除了凤羽，这里还有不少凤族人。

    凤羽明显松了口气，想到先前季寒渊骗他们说已经成亲了，不由得哼了一声：“季兄还真厉害，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季寒渊眉目含笑：“凤羽兄谬赞。”

    凤羽：“……”

    他的话听起来很像夸奖吗？

    算了，就从季寒渊跟他们相处二十多天丝毫没露出破绽来，连凤良霁都被骗过去了，就能想到这人足够聪明狡猾，他压根就不是对手，真较真起来，气到的也是自己。

    凤羽暂时不想跟季寒渊说话了，转头问曲宁：“少主，你先前是跟季……少夫人一起去夺命岛了？”

    曲宁差点被呛到，“……少夫人？”

    “是啊！”凤羽一想，觉得这称唿说不定还能让季寒渊憋屈一下，顿时来了兴致，“少主不是已经认定少夫人了么？主子说过，少主认定的人，我们也要承认。两个男子结成伴侣，也没必要非分出个夫妻来，喊少夫人正合适，少夫人，你说是吧？”

    说完得意地看向季寒渊。

    季寒渊觉得他有点幼稚，曲宁人都是他的，他还在乎称唿么？

    于是微笑道：“看阿宁的主意吧。”

    曲宁对上季寒渊的眼神，心里万分肯定这人是想恶作剧，但也不得不承认，凤羽连续喊了季寒渊几句少夫人之后，他心里竟然是有些高兴的。

    也许是行动上压不过季寒渊，就过过嘴瘾？

    季寒渊敏锐地察觉到曲宁的兴奋，不由得眯起眼。

    没想到，他家阿宁还有这样的心思？

    曲宁被他看得嵴背一凉，连忙转移话题：“这个不重要，我们还是先拿到阴魂木吧。”

    他们来冥府的目的就是阴魂木，现在阴魂木近在眼前，还是早点拿到手比较好。

    季寒渊见曲宁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笑了笑：“阿宁说的是，这里有些奇怪，似乎能破开一切伪装。”

    凤羽能立即认出曲宁，肯定不单单是因为脸，毕竟比起他来，曲宁的五官虽然变化不大，但整体上变化是很大的，更别说曲宁进夺命岛之前还是不能化为人形的小凤凰，凤族人拿到的只可能是曲宁脸上还有封印的画像。

    一个人半边脸毁了容，待容貌恢复，很少有人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所以，凤羽很可能还认出了曲宁的纯血凤凰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