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嘿嘿嘿

    乔意捂着后脑勺。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是一片空白的, 但在看见周慎的那一瞬间，又冒出了那天在会所里的场面。

    原身会摔倒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酒，当时也是和赵强他们起了点冲突。

    但这群人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他之前一直没有那段记忆。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乔意很怕疼, 他这辈子还没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疼痛, 他以为自己会失去意识。

    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好清醒。

    他甚至看见了好多画面。

    他看见了年幼的自己被年轻的女人牵着手走进漂亮又古老的宅子里，身边有好多好多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 年轻的女人弯腰温柔地告诉他, 如果你见到了小寿星, 可以跟他说生日快乐。

    年幼的他不理解这样的场面居然会是别人的生日会, 到处都没有生日的气息，甚至连生日快乐的字样都不存在。

    他被年轻的女人牵着手去认识了好多人, 他并不喜欢去认识这些人，但是女人说这是爸爸的任务。

    爸爸说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去多认识一些人, 所以他要乖一点，听话一点。

    他一直很听话, 认识的人都会夸奖他很乖。

    在被女人带着走了一圈之后, 他就累了。

    女人摸了摸他的脸，安慰他说如果他不喜欢，以后就不会再带他来这种地方了。

    乔意听见年幼的自己喊她：“好哦，妈妈，那我可以自己去玩一会儿吗？”

    女人有一张和如今的乔意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

    这画面曾经在乔意的梦里出现过,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原身的记忆。

    但现在，他却真实地感受到，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记忆里的人不是原身, 是他。

    他记得这些, 那时候他刚刚七岁。

    他说他要去玩, 他妈妈自然没有阻止他。

    乔意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喜欢热闹，他说自己去玩，就是去看看花，他还带了笔和纸，还想要把这些都给画下来。

    但他忘了自己是个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而周家老宅实在是太大了，他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这地方都没别人，年幼的乔意都快被吓哭了，就看见旁边有一间独立出来的小屋。

    而小屋有一面窗户是落地的玻璃窗，他看见有个比自己年长的男孩子就坐在窗前的书桌那儿，好像是在写作业。

    乔意最讨厌的就是写作业了。

    他在外面偷偷观察了对方好久，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乔意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学习学得那么认真，一点都不开小差的。

    但他在外面蹲得久了，实在熬不住了，就去敲了对方的窗户。

    男孩子终于抬头看向他。

    乔意自幼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他的五官很精致，幼儿园和小学的同学和老师们全都会夸他长得漂亮。

    但乔意还是第一次见长得帅的男孩子。

    但对方的表情很冷漠。

    乔意本来是想和他套近乎的，被他这么一看，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哥哥，你可以告诉我出去的路吗？”

    男孩子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乔意仰头看他看得累了，也被他看得有点害羞了，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好像就是那个之前坐在那群大人堆里的男孩子。

    乔意眨了眨眼，鼓足勇气奶声奶气地问他：“哥哥，你是今天的小寿星吗？”

    男孩子似乎是愣了下。

    乔意为了跟他说话，脸都要贴在玻璃窗上了。

    隔了好一会儿，男孩子就点点头。

    乔意差点都要放弃了，见他点头，又高兴起来，趴在玻璃上问他：“哥哥，那我可以进来吗？”

    他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刚才跟着妈妈走的时候又没吃东西，已经又饿又渴了。

    他刚刚看见屋子里有吃的有喝的。

    男孩子答应了。

    乔意兴高采烈地进去了。

    不过他要吃人家东西，肯定要给人家送礼物的。

    但他什么也没有带，乔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纸和笔，想了一会儿，跟男孩子说：“哥哥，我给你变个生日礼物出来吧？”

    这些画面就像是碎片一样，又十分清晰地在乔意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还看见了年幼的自己和妈妈坐在回家的车上，外面下着好大的雨，雷声在闪电后面接踵而至，把夜晚的天空都给照亮了，而他们的对面有一辆失控的车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他被紧紧护在了怀里，没有受伤。

    但是妈妈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还是没能醒过来。

    乔意感受到了自己当时的难过和悲伤。

    和他以前的“父母”说的不一样，他没有忘记这些东西。

    也没有在车祸后昏迷过去以后，醒来变成另外一个“乔意”，过上了另外的人生。

    他还看见了周慎。

    那些旖旎的莫名其妙的梦，在乔意的脑海里像是电影走马观花一般地过去。

    乔意并没有再怀疑梦里这个人不是周慎。

    他真真切切地知道他就是周慎，那些梦就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

    那是他和周慎的上一辈子，他们好像本来就该是在一起的。

    那些记忆断断续续的，很快就又消失。

    他又变成了那个原来的乔意，在车祸后醒过来，他忘记了一切。

    在这个世界没有周慎的存在，他一辈子顺风顺水长大。

    而在他二十二岁这一年，他开始频繁地重复地梦见一个男人。

    乔意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个好长的梦。

    他本来是想动的，但是一动，后脑勺就隐隐作痛，但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乔意皱起脸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声非常熟悉又惊喜的：“你终于醒了！”

    郑铭恨不得直接趴到病床上，但还是克制住了，就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低头看见乔意有些苍白的脸色，他脸上的笑立马就消失了，急匆匆道：“我去喊医生。”

    乔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看见郑铭，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

    “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几天就好。”医生做完检查就出去了。

    乔意后脑勺并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脑震荡，不过他当时脸色惨白地晕倒过去，差点把人给吓坏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不是正好要上楼吗，然后就看见周慎抱着你往外走，差点没把我吓死。”郑铭一边给乔意削苹果，一边在那回忆当时的场景。

    那时候郑铭正好要上楼，就撞上了刚出来的周慎。

    乔意被周慎抱着，脑袋是埋在周慎怀里的，也看不清他是怎么了，但郑铭还被吓到了，主要是那时候周慎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就来了民警，说是接到了报警电话。

    然后没多久，他就看见赵强那群人，被民警给带走了。

    赵强那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的难看，就好像家里马上要破产似的，他们看见了郑铭，郑铭都没反应过来，赵强就在那大喊大叫，说他们以前好歹是朋友，郑铭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郑铭一脸茫然。

    但见他们这副模样，想了一会儿，郑铭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去追周慎。

    度假村不远处就有医院。

    郑铭就问了一下就知道乔意在哪个病房了。

    他也不敢直接上去，怕遇到周慎，就只能偷偷摸摸的，隔着病房的门，郑铭偷偷摸摸往里面看。

    就看见那个别人怕他怕得不行的周慎，神色冷淡地站在病床边，在听医生说着什么。

    片刻后，周慎就坐了下来，他牵住了乔意的手，脸上是郑铭从来没见过的温柔，但是郑铭发现，他的眼眶好像红了。

    不知道医生又说了些什么，周慎当着医生的面，亲了亲乔意的脸颊，然后就跟着医生一起出来了。

    郑铭被吓了一跳，想跑都没来得及，就迎面撞上了周慎。

    周慎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看见他，也没有赶他走。

    听郑铭说完，乔意眨了眨眼，小声问：“他人呢？”

    郑铭刚想说自己一晚上没睡就在这守着呢，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不用问就知道这个他是谁，郑铭打了个哈欠：“去买早餐了。”

    本来郑铭是想他去买的。

    但周慎很忙，基本一直在接电话，也就没怎么进病房，郑铭出去几次，周慎都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要么在打电话，要么就在发呆，也不是发呆，就是一直在看着病房的门。

    大概是怕电话打扰到乔意，就一直没进来，但又一直时刻在关注着。

    到了早上的时候，周慎接了个电话，说他有事出去一下，早餐他带回来。

    郑铭哪里敢推辞。

    反正他还是怕周慎。

    乔意哦了声，脑袋也缩回了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小声说：“谢谢你。”

    乔意的眼睛水雾雾的，很明显刚睡醒的状态，郑铭被他这么一看，又这么一说，立马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没，没什么。”

    毕竟他以前也和那群人一样。

    他俩正说着话，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周慎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平时那么严整的一个人，现在却衣衫不整，外套扣子是解开的，衬衫皱得不像样，头发还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发型，胡子也没刮。

    在周慎进来的瞬间，郑铭就发现乔意的眼睛亮了起来。

    郑铭：“……”

    怎么回事，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话，下一秒就感觉他是多余的那个。

    周慎把早餐递给了郑铭，也没和他说话，视线从进门的时候，自始至终落在乔意的身上。

    回来的时候，医生就告诉他乔意已经醒了，也没什么问题，让他不要太担心。

    而现在周慎看着病床上脸色还苍白着的乔意，唇角绷直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有些轻微的发抖。

    片刻后，乔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仰起头，朝着周慎伸出了双臂，舔了下干涩的唇，黏糊道：“要抱。”

    周慎顿了片刻，大步上前，直接就把乔意搂进了怀里。

    但顾及着乔意后脑勺的伤，他没有去碰乔意的脑袋，不过抱得还是很紧。

    乔意直接环住了他的脖颈，几乎就是挂在周慎身上了，乔意的脸颊在周慎的胡渣上蹭了几下，感觉有点痒又有点疼，脸上很快就有了轻微的红印，但是又很好玩，他就一直在那轻轻地蹭着，还顺便把被子给踢掉了，两条腿顺势就盘到了周慎的腰间。

    怕他摔下去，周慎托住了他的后背。

    乔意眨了眨眼，拍了拍周慎的肩膀，“你起来。”

    周慎愣了下，还是听了他的话。

    这样一来，乔意就直接挂在他身上了。

    乔意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抱法，他下巴直接搭在了周慎的肩膀上，没有再去蹭周慎的胡渣了，而是在他耳边小声问他：“你怎么不刮胡子呀。”

    “衣服也没有换，好乱哦。”乔意凑在周慎耳边嗅了嗅，“身上还有烟味。”

    不算淡的烟味。

    很明显就是偷偷抽烟了。

    周慎僵了片刻，以为乔意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正想把人放下来，乔意又带着鼻音小声嘟囔：“你一只手托屁股呀，这样我有点点累。”

    乔意挪了挪位置，挑选了一个最省力的。

    周慎都抱了他那么多次了，还不知道什么姿势最好点。

    周慎嗯了声，调整好姿势把人往上托了托，哑着嗓子问：“还疼吗？”

    “疼的。”乔意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感受，他搂着周慎的脖子脑袋往后仰了点，到正好能够和周慎视线齐平的位置，也正好能够看清周慎眼底的红血丝，乔意抿了抿唇：“但是现在，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乔意眼睛很亮，周慎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

    乔意眨了眨眼，就看见周慎朝门边看了过去。

    郑铭真的不是故意想看这一幕的，他还以为这两人说完话就能搭理一下自己了，顺便瓜分一下早餐，结果他俩就跟完全把他给忘记了一样。

    之前周慎喊乔意宝贝就算了，现在这一幕才让他更加惊讶。

    在这段感情里，占主导地位的人，居然会是乔意。

    乔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周慎这样的人，居然会这么听话。

    但郑铭知道自己要是再看下去估计得完蛋。

    在周慎冰冷的视线里，郑铭赶紧抱着自己的早餐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病房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乔意还没反应过来，周慎就亲了下来。

    就是蜻蜓点水的吻，不带着任何欲念的。

    清纯又克制。

    乔意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周慎的脸。

    这张脸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周慎的脸部轮廓其实和小时候差不多，就是长开了，更加成熟了。

    乔意忍不住就想笑。

    原来那张周慎一直珍藏着的画，是他画的，他小时候画得就那么好看啊。

    他一想到，就好开心。

    他笑得太明显了，周慎察觉到他不专心，亲了他一口，“怎么了？”

    乔意摇摇头脑袋埋进了周慎颈侧，小声道：“我饿了。”

    乔意的伤没什么事，他醒了以后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

    周慎替乔意向学校那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出院之后两人就直接回了家，乔意还有些不舍。

    最后一天什么也没能玩到，全都睡过去了。

    在医院的这一天周慎还是一整天陪在乔意身边的，不过就是经常要出去接电话。

    乔意看得出来他很忙，但也已经尽量陪着自己了。

    回到家以后，周慎就没法一直待在家里了。

    乔意醒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周慎在身边，还有些不习惯。

    床头还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尽量早点回来】。

    是周慎留给他的。

    乔意抿了抿唇，看了眼时间。

    现在离周慎回来的时间还要十多个小时呢。

    他把纸条拍下来给周慎发了过去告诉他自己看到了，正想要下去吃饭，周慎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进来。

    乔意愣了下，接通之后，手机屏幕上不仅出现了周慎的脸，还出现了一张巨大的PPT背景。

    乔意凑近看了下，有些疑惑：“你在干嘛呀。”

    那个背景上全是他一看就晕的东西。

    周慎表情淡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说：“在开会。”

    乔意：“……那我挂了呀。”

    开会给他发什么视频。

    “没事，就开着。”周慎似乎是认真的。

    说完，他就没再看镜头，而是去看向刚刚还在讲方案的某部门经理去了。

    会议室里气氛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经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主要是，刚刚老板的手机震了那么一下，本来听得看起来特别认真的老板，突然就拿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就……打了个电话。

    还好老板戴了蓝牙耳机，他们也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

    但是老板这个语气，为什么可以把开会开视频这种事情，说得这么得平常？

    您以前不是特别反对工作和私人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吗！

    但他们也就心里想想，不敢效仿，也不敢提。

    毕竟听说老板周末出去玩了一次，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整个公司都忙了起来，好像是在忙着收购几家小公司。

    他们公司以前对这种小公司看都不带看的。

    反正怎么传的都有，还有人说老板是冲冠一怒为老婆。

    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扯。

    唯一知道内情的陈秘书也完全不提到底是什么原因。

    反正这几天也不止是他们公司忙，那几家小公司也够焦头烂额的。

    乔意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只能看见周慎严肃的侧脸，乔意抿了抿唇，还是没舍得挂掉。

    虽然他之前去过公司，也见过周慎上班时候的样子，但没见过周慎像现在这样认真开会的样子。

    周慎的侧脸线条很凌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凌厉的气势，这样的气势，周慎没有在乔意面前展示出来过。

    乔意盯着镜头看了会儿，迷迷糊糊想起来，他那天晕过去之前，周慎的脸色可吓人了。

    比那天见乔父的时候还要吓人。

    手机里时不时就传来那些经理们汇报的声音，比较遥远，听不太清，但周慎的回应声就很清晰了。

    阿姨见乔意吃过饭一直捧着个手机窝在沙发上，不免有些好奇。

    乔意平时都很少玩手机的。

    周慎的会开了一整个上午。

    乔意听得都累了困了，周慎还是保持着之前那副姿态，也完全没有疲惫的模样。

    终于开完了会，乔意半眯着眼看着周慎走出了会议室，陈秘书也入了镜，才看见陈秘书一个脑袋，周慎就突然把镜头给转了，又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了。

    周慎平静地看着屏幕那边的人：“困了？”

    乔意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刚刚周慎在开会他也没有多说话，现在周慎开完了，他就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了：“怎么突然开视频呀？”

    之前只有异地的时候才会打视频通话。

    周慎没犹豫，直接说：“想看你。”

    以前周慎都不会这么直白地说这种话，现在他这么直白，倒是把乔意给说得耳朵红了，支支吾吾地哦了声，周慎却脸色如常。

    不过乔意还是看见，周慎的耳朵也是红的，虽然一大半藏在了头发下面。

    “困了也先别睡。”周慎又继续说：“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乔意瞬间就不困了。

    他本来还以为周慎要等大晚上才回来，结果没过多久，周慎果然回来了。

    这期间视频通话也一直没挂断过，乔意手机都要没电了，等听见周慎进屋的声音，他马上就去给手机充了电。

    周慎看起来还真的就是回来吃饭的。

    阿姨好像也早就知道他中午要回来，还特意多做了菜。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吃过饭，乔意就偷偷看了阿姨一眼，见阿姨没有在看他们这边，他就往周慎身上爬，让周慎直接抱着自己上楼，趴在他肩膀上问他：“今天怎么中午就回来了呀。”

    “你也跟我一样不习惯吗？”

    乔意很直白，一点都不掩饰自己不习惯和周慎分开。

    周慎心头微动，嗯了声，抱着人进了房间。

    房间的门刚关上，乔意就感觉自己被迫带着转了一圈，后背抵在了门上，但周慎的一只手垫在他后背。

    周慎就亲了下来，亲的是他的脖子，乔意怕痒地想躲开，但又不想躲开，最后就只是仰起头，任由着周慎亲。

    也就亲了那么几下，周慎就把他放开了。

    但漂亮纤细又脆弱的脖颈上，还是留下了红色的痕迹，很淡，可因为乔意白，这点红就显得十分艳丽。

    周慎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儿，压下心底的冲动，把人给抱回了回了床上，放下来的时候，他揉了揉乔意的脑袋，叮嘱他：“这几天不要接陌生的电话。”

    乔意本来不知道周慎为什么要叮嘱他这个。

    但周慎去上班后没多久，就真的有人打他电话了，是陌生的号码。

    乔意现在已经把认识的人的号码全都存进通讯录里了，所以陌生号码也就是陌生人。

    乔意一开始没接。

    后来他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打他电话，他一不小心就接了。

    那头就传来了乞求的声音。

    “乔意，是你吗乔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是我们做错了！让周慎放过我家公司吧！”

    乔意是被吵醒的，思维还没恢复过来，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声，还有些发懵。

    他看了眼号码，发现自己是接了陌生号码。

    沉默片刻，他问：“你是赵强吗？”

    他上次把钱用酒的方式要回来后，就把赵强他们那群人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赵强见他理自己了，连忙道：“对对对是我，你还记得是吧，我们那时候就是朋友啊，你说过你把我当朋友的……”

    “你找我也没有用呀。”乔意皱起了脸，“我又不管我老公工作上的事情。”

    还打扰他睡觉。

    乔意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顺手拉进了黑名单，还设置了拒接陌生人电话。

    但被这么一吵，他也睡不着了，干脆就爬起来画画。

    现在能集中注意力了。

    周慎回来的时候，乔意还在画画，就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连他进了房间都没有发觉。

    乔意把最后一笔草稿给画完，就感觉自己背后贴上了热源。

    周慎也坐在了地毯上，就从后面贴着他，不知道在这儿多久了。

    见乔意停笔了，周慎才问：“画完了？”

    乔意干脆就靠在他身上，“没有。”他就勾了个人物线条，画真人不好画，而且还是画正面，还要画得精细，周慎的五官他都想尽量地还原出来。

    乔意顿了顿，盯着自己画的草稿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了周慎两眼。

    来回看了几次，视线就往周慎的脖子以下看，沉默了片刻，他眨了眨眼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周慎还没回答，乔意就又问：“你要去洗澡吗？”

    乔意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周慎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乔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脸颊，小声问：“你洗完澡，能不能不要穿衣服，直接坐在沙发上？”

    “我想试试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想画就画！